说着,就去揪火蕊滢的头发,濮阳瑞珠有此举动也不奇怪,因为她刚刚掉了孩子,又因轩辕左翼对她的厌恶和冷漠,早已让她妒火中烧,精神紧绷,如今再遭到奚落,她自然而然的爆发。
火蕊滢闪躲着,“五皇嫂,滢儿是真心为您好,滢儿绝没有奚落您的意思,你看你现在面黄肌瘦,怎么能讨五皇子的欢心呢?”
濮阳瑞珠更是气愤,大力一推,“啊~”“哗啦啦~”火蕊滢掉进了了荷花池。
“五皇嫂,救命,咳咳~,滢儿不会游水~,咳咳~,你这脾气不改,咳咳~,五皇子更会不喜欢的~咳咳~,还怎么能回来陪你呢?咳咳~。”
濮阳瑞珠看着火蕊滢在水里扑腾,后悔自己的举动,伸手去拉,可听了火蕊滢后面的话,眼中射出寒光收回了手,火蕊滢碰触她的禁地,是自己找死。
池中的荷花在火蕊滢的挣扎下已经断裂散开,眼看着她快要沉了下去,“五皇嫂~,咳咳~,滢儿不会游水~,咳咳~,快救救滢儿~,要不然五皇子知道了~,会更加厌恶你的~咳咳~,说不定,他已经移情别恋了,咳咳~!”
濮阳瑞珠冷笑,倒要看看火蕊滢淹死前能还说几句。她对着慌张而来的女奴挥了挥手,示意不要救。
不一会儿,火蕊滢的头顶被水面掩盖,然后彻底的沉了下去。
濮阳瑞珠侧目,对脸色吓得惨白的小女奴威胁,“六皇妃趁着本妃午休时,自己一个人赏荷花,失足跌进了荷花池,等咱们赶来为时已晚,知道没有!”
“知,知道了!”小女奴结巴的发抖。
“很好!”濮阳瑞珠指了指池中漂浮起来的火蕊滢,“若是让本妃听到一句闲言碎语,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日后,东宫内。
霓裳皇后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撑住额角,即使四处飘散着安神的檀香,也缓解不了她的头痛。
纳疆国六皇妃不在了,火蕊滢是火仓国和亲来的公主,火仓国一定会派使者前来问询死因并讨个说法,就算不按国葬的排场办,也不可能随便草草了事。
“这个濮阳瑞珠也是,就算要撒气,找个小奴不成吗,非要弄死火蕊滢,哎~!”
火蕊滢溺死在双翼殿的荷花池,从濮阳瑞珠反常的镇定上看,霓裳皇后就知道是濮阳瑞珠干的。
曹独思索,“皇后娘娘,曹独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霓裳皇后抬眼,“难道本宫察觉不出来吗?现如今不管简单不简单,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样?火奇峰的势力虽被公梁允寒打压,但也容不得咱们忽视,不管怎样,也要给火奇峰一个交代。”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让轩辕卿出席葬礼!”
“可是······”
“可是什么?还有别的办法吗?”霓裳皇后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说道,“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左翼自己没有处理好家务,才造成了此种结果,他也该出一份力,传本宫的话,这次六皇妃葬礼的相关事宜就交给五皇子全权处理,包括葬礼完毕之后,将轩辕卿再给本宫带回来,绝不能出任何差池!”
“是!”
昔日绚丽多彩的卿文殿被素色取代,正厅中间的墙壁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两尊白色的烛台燃烧出青色的火苗,为烈日骄阳下的卿文殿增添了浓浓的阴冷,房梁上挂满了白色的葬纱,一阵风吹过,微微摆动,让进来的人不由的打个寒颤。
火蕊滢是淹死的,一日过去,身体依旧在浮肿,面色胀青白,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带着与世无争的安逸,甚至仿佛为逃离憋屈的命运而在微笑,但那笑容让人看见,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诡异。
卿文殿所有的女奴面色肃穆,恭敬的站在两边,为前来奔丧的皇亲国戚深深鞠躬,包括以女奴身份出现的楚汐汐,同样是一身素白。
纳疆国自建国以来,白发人都不会送黑发人,纳疆大帝与霓裳皇后只是让人送些必备的葬用物品,问候问候就算尽了皇家公婆的职责。
一向冷面的二皇轩辕敏,与柔弱美丽的二皇妃子阳蝶衣前来悼念,子阳蝶衣大方得体的走到火盆跟前,烧了几张纸钱,待灰烬飘飞,眼角的余光扫到带着孝布的楚汐汐,才回到轩辕敏的身边,之后就时不时的看上楚汐汐一眼。
轩辕敏对楚汐汐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奚落,若是她一早答应了他,又怎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三皇妃王诗虞,一身淡蓝色的酥裙前来悼念,三皇轩辕图过世不到百日,她也尚在悲痛之中,没缓过劲儿,原本圆嘟嘟的脸庞,已经瘦成了尖下巴,双目中始终暗淡无光,可见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楚汐汐有些心虚,不看去看三皇妃王诗虞的眼睛,毕竟轩辕图是为她而死。
三皇妃王诗虞烧完纸钱,低着头慢慢的走到楚汐汐的身边,这让楚汐汐有种压迫感。
王诗虞微微侧目,浅浅一笑,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他想做的,我都会成全,你,不必愧疚。”这个他,自然是指轩辕图。
楚汐汐不知该是该感激还是该戒备,王诗虞的话语虽说的客气,但初孕的敏感总让楚汐汐觉得王诗虞的眉间隐藏着淡淡的疏离,以及眸子中几乎察觉不到的阴郁,都让她后脊梁发冷。
而五皇妃濮阳瑞珠,以身体不适,无法下床为借口,没有来悼念,只怕她见了火蕊滢的音容,终生都睡不好觉。
“姐姐~,姐姐~!”卿文殿的走进几人,四名侍卫压制着轩辕卿进了门口,轩辕左翼在一旁跟着。
楚汐汐循声望去,看见轩辕卿的一瞬间,她的心顿时挨着了地,却又泛出了浓浓的疼惜,双腿酸痛无力的迈不动步子,三皇妃王诗虞赶紧扶住了她。
轩辕卿头发蓬乱,面色蜡黄,眼圈上是厚厚的眼袋,身上骨瘦如柴,胡子茬有一寸之长,衣袍还是在山谷时穿的那套,却多了许多干掉的褐色血渍,整个人就像一个与年龄不相仿的落魄乞丐,唯独看着楚汐汐的眼神中彭发出璀璨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