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瑞莲从里面走了出来,苏婉紧张的低下了头,有点不敢去看她的脸。
瑞莲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离开了,苏婉见里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偷偷的凑了进去,却听里间,太医正和皇上对话。
皇司潼声音沉静,“真的无碍,不过是方才痛了一下,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懒
太医却仍旧唠叨,“还是要多加休息,皇上要为自己的龙体着想,此种状况,或许也与水土不服有关系吧!”
话虽这么说,但是皇司潼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他心里甚至笃定,方才那一瞬间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皆是因为,她的眼泪……他不知为什么,只是不能看到她哭泣,他叹了声,却听门外的人脚步匆匆,他摇摇头,道,“把她带进来!”
门口的太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赶紧出门去,像拎小猫一样,将要逃跑的苏婉拉了进来,她低着头,羞愧的不敢去看他的脸,他招招手,她往前挪两步,他无奈的扬起了头,道,“朕让你过来就过来,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听了,只得往前走去,他一把拉过了她,让她抬起头来,正对着她的脸,皱着眉,叹了声,“朕该拿你怎么办?”
她一愣,却见他皱着的眉间,没有愤怒,却只有不舍和无奈。
他摇摇头,“行了,此事日后便不提了,朕不过是问问,你就直接说,你是为了想要讨好朕,便自己去学的就好,朕又没说过讨好朕是死罪,你做什么要死要活的!”虫
她微愣,却马上低下了头去,他果然还是将她误会成了要讨好他。
叹了声,她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他看着她难看的笑,道,“行了,你也别内疚了,朕又不是这就死了!”
她大惊,连忙摇头,他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说什么死的。
他看着她那个样子,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都去休息吧,好不容易下了船了!”
德阳郡因皇上的突然驾到,顿时一片沸腾,原本并不大的一个郡,如今聚集了不知多少人,大家都想着去外面看看热闹,苏婉却没那个心思,她不明白皇司潼为何就这样绕过她了,她甚至有些不相信,她怕他是还有接下来的手段要对付她。人就是这样,预期的暴风雨没有来,却开始怀疑老天爷了。
而皇司潼,他靠在床上,枕着双手思考着。
这时门边的瑞莲走了进来,他抬起头来,对她轻轻一笑,她却面无表情,他心里明白,她该是对他有些怨气的,也不多言,拍拍床边让她坐,她静静的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皇上将连翘那丫头,赐给臣妾吧!”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却丝毫不在意,静静的看着他,大眼睛里写满的坚定,等着他的回答。
他转过头去,“你那里若是缺人从下面调人便是,朕这里统共就这么几个,都是用的熟了的!”
她却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连翘来的也不久,我看她倒是笨手笨脚的,许多事都做不来,不如交给我锻炼些时日,我也可以教她些规矩!”
他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瑞莲,“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皇上对我说话,也开始用这样的语调了吗?我跟了皇上这么久,知道这是皇上生气的前兆,皇上尽管气吧,我……我可以不要别人,这个连翘,我要定了!”
他听她这样一说,却不知该如何对她了,她是瑞莲,自然不同与别人,从她以死相随,跟着他坠落悬崖,两人搀扶着走出那险境时,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女人这么简单,他叹了声,“你明知道朕不想将她给你,你为何一定要与朕对着干?朕可以给你,不过是心里不舍,不,或许不禁是不舍,可能会许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好像……”他愣了愣,没有说下去,她却突然一笑,“就好像娘娘离开时一样?”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说的,但是他预感,该会是那样。
她摇摇头,一脸的苦涩,“我定要让她离开皇上,便是这个原因,皇上,你该清醒一下了,她只是连翘,她不杀皇后娘娘,你能不能不要再欺骗自己,皇上在我心目中,该是个理智的君王,而不是如今一面对女人,便成了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他冷着脸,看着她,冷哼一声,“你这是在与朕说话?”
她毫不畏惧的道,“是,瑞莲原本并不想与皇上这样挑明了说,但是,皇上实在做的太过分了,她不过是一个婢女,甚至,是一个心机颇重,抱有目的潜伏在皇上身边不明身份之人,皇上却如此对她,甚至今日不顾生死要救他,皇上已经让人看了笑话,瑞莲只是不想让皇上再错下去,以免成为更多人的笑柄!”
“你太大胆了!”皇司潼一怒,捏在手里的枕头已经扭曲变形,她却依旧面无表情,一副受死如归的样子。
“皇上现在想为一个婢女,将瑞莲推出去斩了?呵呵,呵呵呵呵!”她突然怅然的笑了起来,站起身来,摇摇摆摆的往前走了几步。
皇司潼无奈的看着她,突然想起连翘在纸上写的,后宫的女子,不论做什么,都不过是为了想让皇上看一眼而已,他叹了声,他知道瑞莲对他的心,不管过了多久,她的心不会变的,他跳下床去,在背后抱住了她,她一颤,他已经许久没有靠近过她了,他在她耳边叹了声,道,“瑞莲,你明知道,朕不会那么对你的,永远都不会!”
她却低着头,带着忧伤,“瑞莲本来是觉得,皇上定不会的,但是,最难懂得君王意,方才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得到怎样的结果,或许,皇上从此都不想看到瑞莲一眼,或许,皇上会一气将连翘立为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