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愣愣的抱着自己的身体,看着他焦急的背影,他说他会回来的,皇上是金口玉言,他不会骗他的。
她坐在那里,盯着外面,恍惚的看着,等着,心里未免有些失落。
这时瑞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静静地看着苏婉,叹了声,“是我不好,没有拦住那小太监!”
绢苏婉摇摇头,“他若是想回来,若是真的在乎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等他一次,只有一次!”
苏婉坚定的环着身体,她没有选择,只能等他……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她看着微蓝的房间,仍旧定定的,坐在床上,他没有回来,他欺骗了她,她苦笑一声,心里的突然涌起一片苦涩,他竟然就这样将她扔下了,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颊她仰头倒向了床上,为自己默哀。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敲窗户的声音,她想了一下,跳下了床,裹着被子,走到窗前,窗子一推开,便见皇司冉,正一脸惬意的微笑,依靠着窗框,看着她。
她一愣,却马上歪着头,问道,“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他挑了挑眉,“昨晚三更突然烟花满天,这个京城的人,都出来看了,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能睡的着?”
她一愣,也就是说,她被扔这样凌乱的扔在床上的事情,怕是也尽人皆知了?摇着头苦笑一下,为她再一次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他打量着她身上的被子,突然一笑,“今日娘娘这一身,可真是别致啊!”
苏婉这才想起,她还裹着被子,但是,被子下,是乱糟糟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她嗔怒着看他,他每次都在这样的时候出现,明明就是在找机会奚落和笑话他,哼了一声,她背过身去,倚靠着墙,“王爷尽管笑吧,在我面前笑,好过背后笑话我!”
他却突然贴近了她的脊背,就那样,透过窗子,静静的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她身子一颤,刚想挣扎,他却在她耳边温热的道,“别怕,我就是想这样靠一下,绝对不会动手的!”
她滞了一下,他笑,“我不会笑话你的,同样,我还是在嘲笑穆珍儿,她花费这么大力气,只为了让皇上离开你,你觉得是你好笑,还是她好笑呢?”
可是苏婉低下了头,喃喃道,“不管她花费了什么力气,她总是赢了。”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皇上今晚没留下来,你很遗憾啊?”
遗憾吗?她不知道。
应该不是遗憾吧,只是,她终于准备好,将自己奉献出去,可是,他的回报,却是这样的讽刺……
皇司潼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却发现天已经亮了,他怎么会睡的这么熟?他头有些痛,他捂着头,努力的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他突然想起,他好像将苏婉儿一个人扔在了那里,然后回来看珍儿,珍儿旧疾复发,一脸痛苦,趟在那里,还坚定的看着他,说“皇上,您有事要忙?你快去吧,我已经习惯了,其实没什么事的,就是那些奴才,怎么就将皇上给唤了来,其实,我躺一下,明日……咳咳,咳咳,明日就好了!”看着她强装镇定,却又忍不住咳嗽的样子,他叹了声,坐在了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细细的摩挲着,“别说话了,我看着你睡觉,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他当时是想,她睡着了,他就会回去,不管她会不会等他,他既然开口说了,他就一定不能违了自己的诺言。
然而,珍儿听了他的话,就笑了笑,往旁边靠了靠,柔声道,“趟一趟吧,都三更了吧,歇一歇,我睡着了,你再走!”
他笑了笑,按她的意思,趟了上去,就那样环着她,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可能是喝了很多酒的缘故吧!他晃晃昏昏沉沉的脑袋,仍旧感觉头痛,这时,穆珍儿的声音越来越近,“皇上醒了?还说哄我睡着呢,你啊,一沾枕头就睡了,不知道是谁哄谁呢。”她说着,盈盈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杯子递到他手里,“晚上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闻到皇上一身的酒味,想是喝了不少酒吧?快来喝些解酒茶!”
他看着她红润的脸,喝了口茶,问道,“昨晚不是旧疾复发了?现在可好些了?”
她坐在他旁边,窝进了他的怀里,“嗯,早跟皇上说,不用担心我,复发也就是那一阵的,过了就好了,方才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他点了点头,心思却飘到了另一个女人那里,珍儿没什么事,她呢?她会不会等他?应该不会吧,她该是等了一会儿他不来,便睡下了吧!
可是,万一她等他了呢?以她的性子,真的有可能做出等他一夜的事情来,她总是跟别的女人有太多不同。
这时穆珍儿扬起头,嗔怒着问道,“皇上,刚起床想什么呢!”
他低下头,笑了笑,“无事,该去给母后请安了吧,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好点了,也不能大意了!”
穆珍儿笑着道,“嗯,知道了,皇上真是啰嗦呢!”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敢说朕啰嗦的,怕是就你一个了!”
她紧紧拥住了他,“要是皇上心里,也只有我一个就好了!”
他回拥着她,心里思量着,其实,就算他对苏婉儿如何的特别,这样一想,真的,谁都比不上珍儿,这个从他未登基,便守在他身边的女子。
晨光有些扎眼,他的銮驾到了太后的寝宫外面,便停了下来,他远远的看到了那个粉色的瘦弱身影,身边只跟了两个宫女,缓缓的向这边走来。
他想了想,驻足等了她一会儿,只见她带着微笑,走过来,轻轻下拜,“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也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他点着头,打量着她的脸,那张脸有些苍白和憔悴,眼睛周围似乎也红红的,他立即皱起了眉来,“你……你昨晚……等朕了吗?”
别让我伤心了4
苏婉扬起头来,笑的比阳光还要灿烂,“啊……哦,臣妾等了半个时辰,见皇上没回来,便睡下了!”她说完,便低下了头。
他却一把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怒道,“你说谎,你是不是等了朕一夜!”
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我若是真等了皇上一夜,我早就向皇上撒娇要皇上补偿了,我何苦要骗皇上?”说完,她伸出手来,轻轻的将他的手推开,然后莞尔一笑,“皇上愣着做什么呢?太后可要等急了!”
说着,她便扬起头来,高傲的自他身边走了过去,他皱着眉看着她,心里已经笃定,她定是等了很久,现在,她对他所有的态度,都是无声的抗议。
绢正月未过,边疆竟然开战,凡麓在冬日储存的粮草没有了,便不时***扰边疆民众,皇司潼忙了几日,没有空闲时间照管后宫,苏婉仍旧清闲的过日子,同穆妃井水不犯河水。
待皇司潼再次见到苏婉时,她正坐在太后身边,一脸从容的喝着茶,即使太后对她态度不甚友好,她却好像对太后的冷嘲热讽没有丝毫的感觉,脸上总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见到他,表情也是淡淡的,让他颇有些不爽。
“太后娘娘,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先行告辞了!”她盈盈的向太后拜过了,看也不看皇司潼一眼,便退了出去。
颊他被惹怒了。
他抬起脚也对太后道,“母后休息吧,儿臣还有些事要办,也先走了!”
太后看着一前一后退出去的两个人,狐疑的看向小六子,“这是怎么了。”
小六子俯身道,“回娘娘,怕是那次的事情,让两个人更近了一步。”
太后深瞳中一抹恶毒,“哼,出了冷宫后,那风***劲一点也不落穆珍儿了!”
皇司潼一步追上了苏婉,拉住她的手,将她扯了回来,“你为何不向我告退?”
她一愣,回过头来,一脸无辜,“呀,臣妾竟然忘了,那,臣妾现在补上可好?”
他冷哼一声,“朕那日……那日没有赶回去,是因为不胜酒力,昏睡过去了,你若是生气就直说出来。”
苏婉立即惊异的看着他,“皇上真是折杀了臣妾了,臣妾哪里敢生皇上的气,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一切都要顺着皇上!”
“闭上你的嘴,再说这些冷嘲热讽的话,朕就……”他看着她,却突然发现,他对她能做什么?还是打入冷宫吗?他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她突然一笑,近近的看着他,道,“皇上不说话,臣妾可要走了,大皇子还等着臣妾回去呢!”
她说完一拜,便又要转身,他却从后面拉住她,“今晚……朕去你那里!“
她带着天真的笑,“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要去便去啊,臣妾又拦不住。”
说完,她带着闪烁的暧昧,回眸一笑,便推开他的手,离开了。
他心里有些期待今晚,他想。
夜魅刚开始,他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天,刘福全见状,走了过来,“皇上今夜去哪里?”
他还没出声,却听外面有人道,“穆妃娘娘求见。”
他一愣,道,“宣。”
刘福全只得又退了回去。
穆珍儿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盅,进来刚要下拜,他赶紧道,“快过来,来朕这里,不需要那些规矩,她抬头温婉一笑,听话的走了过去。
“珍儿这是带来了什么?”他问。
她笑着将盖子打开,“皇上闻闻,想吗?”
是木耳莲子汤,他笑了,闻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他怀中,“嗯,真香,难为珍儿想着朕呢。”
她撅起嘴,“皇上,你以为珍儿只是普通的想着皇上吗?皇上今日务必要将汤喝干净了,这……这可是珍儿亲自下厨……”
他一愣,看着她害羞的低下了头,他微微皱着眉,道,“身子本就不好,怎么能去下厨呢?被呛到了复发了怎么办!”说着,便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她翘着嘴角,靠进他怀中,“人家从没下过厨,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好在,没什么事,我一切都很小心的,皇上若是生气,吃了珍儿为皇上亲自煮的汤,就不气了,对吧!”
他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先喝了一大口,道,“嗯,谢谢珍儿!”
她一口一口的喂了他,边说边笑着,半个时辰已过,听着外面二更的钟响起,珍儿才恍然道,“皇上该歇息了吧?今日皇上宿在哪里呢?”
他心里想着,不能让她知道他要去苏婉儿那里,不然,她定会多想的。他笑笑,“这几日忙着处理边疆战事,可能还要忙一会儿,你先去睡吧,若是朕忙的晚了,就在这里宿下了。”
她哦了声,站起身来,却突然又哀戚的看着他,“皇上,珍儿……臣妾想皇上……珍儿可不可以在这里,多陪皇上一会儿?”
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只能看着她,叹道,“珍儿要多休息的!”
她眨着眼睛看着他,“珍儿白日睡了好久,皇上这几日都在忙战事,珍儿……珍儿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皇上了……”她说着,低头搅着手,让人看了好不心动,他于是只得道,“只能再多待半个时辰,就要去睡了!”
她赶紧重重的点头,那个可爱的样子,让他心头一热。
他心里想,晚一会儿去,苏婉儿,不会在意的吧?
反正他会去就是了!
此时此刻,苏婉正靠在门边,看着外面,瑞莲在一边看着,道,“不知道穆妃是不是又要耍花招!”
苏婉轻笑,“无碍,她越是阻止,皇上越是会想方设法,你不是说过,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会觉得珍贵!”
瑞莲点点头,“娘娘说的也是,不过,只怕夜长梦多,瑞莲还是希望,娘娘早日,得到皇上的宠爱……”她微微垂下头,她怕她躲不了多久,万一被皇司潼知道她的存在,会不会,对苏婉造成危害?
别让我伤心了5
皇司潼抬起头来,看见趴在一边睡着了的穆珍儿,他慢慢的走过去,轻轻的看着她的脸,她睡熟了,呼吸均匀,脸上一丝柔和的笑容,他想了想,看一看时间,原本说是半个时辰的,却不想,一个时辰过去了,她还在,而且还睡着了,他站起身来,想要将她抱起来送进里间寝宫睡,然而却突然停在那里,若是不小心将她碰醒了,今晚他怕是就走不了了,看着她的笑容,他有些愧疚和自责,然而,一想起,苏婉儿或许还在那里等着他,想着她那盏一直孤独的亮着的灯,他又想,只是这一次,他又不是要抛弃了珍儿。
这样想着,他轻声叫来了刘福全,“待朕离开了,让人小心的将珍儿送入里间,不要惊醒了!”
刘福全自然是知道皇上的意思的,低声点了点头,退了下去,皇司潼最后看了眼珍儿,便转身要离开,这时,突然听见珍儿朦胧的声音,“皇上……您要去哪?”
他一滞,回过头来,她已经抬起了朦胧的睡眼,一脸忧虑的问他,他一时语滞,愣了一下,“没事,我没事……”
绢她却坐起了身来,“珍儿方才明明听到了,皇上说等皇上出去了,就把我带进去,皇上不是说要宿在这里的,又要出去,去哪里呢?”
他愣在那里,低下头,不想再说话,聪明如她,怎会不知道,他曾经答应过她,永远不会欺骗她,当她还在父皇身边忍受苦难时,他就答应过她,永远不会有欺骗,但是,他今天竟然骗了她。
她眼中篡着泪水,嘴唇有些颤抖,站起身来,轻声问,“皇上要去婉昭仪那里?”
颊他默认般的不说话,她的眼泪唰是流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皇上,我说过,皇上早就忘了,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子,皇上,您去后宫哪里,我都不在意,我知道皇上的心还在我这里,我心里满足又感激,后宫雨露均沾,本就是应该的,我不是也常劝皇上,不要总是在我这里,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她慢慢的向前走来,缓缓的走到了他面前,他心疼的看着她那颤抖的瘦弱的身体,还有那张惨白的脸,他伸出手去,想要搂住她,安慰她,然而,她却躲开了,她转过头去,声音渐渐重了起来,“但是她不行,她已经夺走了我的孩子,我永远不能原谅她,永远……”她转过来,时隔四年,他再次在她眼中看见了仇恨,看见了愤怒,“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孩子在我身边慢慢死去,慢慢的失去温度,几年了,我才终于有了那个孩子,直到现在,我身体抱病,并且,再也不能生下孩子了,皇上,她夺走了我成为一个母亲的权利,你可知道,每当我看见,她抱住她的孩子,母慈子孝时,我的心里,该有多痛?”
她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声音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他左右为难,那一边,她的控诉,让他自责,这一边,她的伤痛,让他心痛,他该怎么办呢?他明明知道,一切都是他的母后做的,可是他又怎么对珍儿开的了口呢?
他睁开眼睛,上前去,在后面搂住了她的身体,“珍儿,其实,你误会她了,真的不是她……”
她猛的推开了他,转过头来,“不是她?误会她?是她说的不是她?她说我们误会她了,所以,皇上就信了?皇上现在还在为她说话,我……我明白了……明白了……”她说着,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皇司潼紧张的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珍儿,你不明白!”
“放开我!”她用力甩开了他,“皇上,您是皇上,我不过是您后宫的一个妃子,我从前奢望,我的皇上不一样,他不是那些****无情的皇帝,他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最无情是皇帝心,是我妄想了,皇上去吧,我不能阻拦皇上,皇上去吧!”她最后说完一句,便奔了出去。
他追出去几步,却发现,她已经消失在门口,她去哪里了?
穆珍儿靠在花丛中的篱笆上,看着夜色迷茫,她眼中滴着泪,她咬着嘴唇,不在乎唇上流下了鲜血,“苏婉儿,我要让你……我要让你痛不欲生,胆敢跟我穆珍儿争,我会让你后悔的!”
刘福全看了看轻轻的走上前去,低声小心的道,“皇上看,婉昭仪那里,灯还亮着!”
皇司潼回过神来,转过头去,打开窗子,顺着窗口望去,她的那扇窗,果然还亮着。
他已经让她等了一夜,他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再等一夜?
不管怎么样,他今天都要去那里,明天再想珍儿解释,他相信几年的朝夕相处,他的珍儿又温柔贤淑,她一定能明白的,苏婉儿是无辜的,她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反而却总是在受他的伤害。
想到这里,他回身道,“去柳妍阁!”
当他走进了这间房时,她在案后抬起了头,对他微微一笑,他走过去,看着她手里的书,是道德经,他笑了笑,“你是想集百家之长吗?看来我朝马上又要出一国栋梁了!”
她笑了笑,将书夺过来,“读孔子知理,读老子静心,皇上觉得那个人的好?”
他想了一下,“若说治国,自然还是孔子。”
她撇起嘴笑了笑,“臣妾倒是认为,各有各的好,集百家之长,是有好处的,身为一国之君,该是有千张面孔,千钟身份的,然而,若说于国,只需一技便可,这样才能齐心,不会过分争辩。”
他惊喜的看着她,“要不得,后宫果然还出了个女诸葛了呢!”
她撇起嘴角,露出一个带着点羞涩,却又有点张扬的笑,他看了不禁有些呆了,慢慢伸出手去,将她手中的书放下,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嘤咛了声,动荡人心,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皇上是来找女人的?”
他笑,“是来找我后宫的小花妖的!”
突发变化1
瑞莲在窗外听着里面的声音,她的主子做的很好,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声音,都很到位,皇上,怕是已经被她深深的吸引了吧,她微微一笑,向外面走去,然而这时,突然听见有人闯了进来,跟来的刘福全将人拦了住,“什么事,皇上和婉昭仪在里面!”
那太监满头大汗,“刚刚传来的前线急报,奴才到了皇上寝宫,没见人,才赶紧打听着过来的!”
刘福全一听,立即皱眉道,“可是真的,要不是什么紧急的,皇上不发落你,我都要拔了你的皮!”
那小太监急的道,“哎呦,总管,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绢刘福全一想,赶紧拔脚往里来,听着里面床铺翻滚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门口轻声“皇上,边疆前线的加急信,恐怕,要皇上来亲自处理一下!”
房间里的声音立即停住了。
衣衫凌乱,一脸潮红的苏婉,愣在那里,这次是刘福全,苏婉相信他不会说谎,更不会帮穆妃来说话,她慌忙的拉起了愣着的皇司潼,“皇上,怕是真的有急事。”
颊他点点头,迟疑着看她一眼,“前线的事情,也不知是多久没,你睡吧!”
她听话的点点头,他定了定,扯一扯褶皱的衣服,一脸镇定的走了出去。
苏婉看着他的背影,或许这便是命运吧,三番两次的被打扰,被烦扰,后来想一想,这真的是命中注定。
门外的瑞莲惊讶的走过去,“刘总管,出了什么事?”
她还没听到到底是什么事,只听见刘福全在门口叫皇上,不会是穆妃又来捣鬼吧。
刘福全打量了她一下,道,“是前线的事,比较紧急,待皇上走了,你要好好安抚一下娘娘!”
她一愣,点点头,却不想,这时,门突然开了,她措手不及,慌忙要躲闪,皇司潼已经走出来,道,“出了什么事?”
刘福全低头道,“皇上,是前线的急件,请您务必亲启!”
他点了一下头,面对紧急事件,他又恢复了一个一国之君该有的威严,昂起头来,然而,一边在慌乱中向后退的人,突然撞到了门上,发出吱的一声,他一转过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
他在心里反复的一想,一个名字便溢了出来,“瑞莲?”
刘福全惊讶的望向那个穿着女官衣裳的女子,她慌乱而惊恐的脸庞,确实有些熟悉,一愣,心想不对劲,赶紧过来道,“皇上,事情紧急……”
皇司潼马上回过神来,又回头看了一眼,便起身向外走去,但是,那个身影还是一直在他脑海中闪烁着,他记得她,她是瑞莲,那个八年前,曾经让他惊艳一时的女人!
前线果然出了大事,原本气势汹汹前去阻拦凡麓王朝的李将军,突然败给了凡麓大军,至此音讯全无,禄州太守怀疑,六万大军全军覆没。
至此,皇司潼才明白,他中计了,他得到的消息是凡麓来者并不多,只是为了得到一些粮食,但是今天看来,这明明就是他们故意放出的消息,他们早已准备好了要进攻中原,这次是故意他们前去的,六万大军,现在看来,实在是凶多吉少了。
事情有多严重?皇司潼马上连夜召集文武百官入宫商讨对策,并重新调兵前去前线调查,调查结果显示,他们果然已经赫赫大军向中原进发,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如今已经挺进中原内部。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朝中立即开始了两派纷争,主战派奏请派大军抵挡,主和派称他们暂时不敢随便进军,若是我们能派使臣前去讲和,赔点银两,便可使臣民免受战乱。
这样一纷争,已经有两天过去了。
苏婉牵着锐存,对他说,“待会若是见了父皇,不要多说话,你父皇为了战事已经焦头烂额了,此时你再多言,定会惹他心烦的。”
锐存听话的点头,被苏婉拉着,走进了大殿,然而苏婉一抬头,却发现,穆珍儿竟然正立在皇司潼身边,苏婉记得宫中盛传,穆妃正和皇上闹别扭,怎么今日一见,她婷婷立在那里,看见了苏婉,高傲的扬起了头,便又低头轻声道,“皇上再多吃些吧!”
皇司潼在忙碌中抬起头来,轻轻嚼了一口穆珍儿递上的东西。苏婉在心里哼了一声,上前走去,低头下拜,道,“皇上,臣妾将大皇子带来了!”
皇司潼这才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与前两天判若两人。
苏婉在心里疑惑,她又做错了什么?
其实穆珍儿确实是想等皇司潼去哄她的,然而没想到战事一来,一切都打破了,皇司潼每日忙碌,哪有时间来看她?她可不能趁着这个阶段让别人钻了空子,所以她装作十分担心皇司潼,却又生气不想正面来的样子,偷偷在殿外看他,并“恰巧”被皇上身边伺候看见了,那太监就告诉了皇司潼,皇司潼出来时,便看见她慌乱的看着他,不知所措,却又马上撅着嘴,向后跑去,他赶紧过去拉住她,她柔弱的一哭,扑进了他的怀里,“皇上,是珍儿不对,现在皇上已经够心烦意乱了,珍儿不听话,还为皇上添乱!”
皇司潼一看,哪里还受得住,马上将她拥进了怀里。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皇司潼俯身看着大皇子,看了一会儿,然后道,“今日可能没时间同锐存一起用膳了,你先带他回去吧!”
苏婉一愣,却不敢多言,马上低头道,“是……”
然后便拉着锐存要走,却不想,皇司潼突然又道,“等一下!”
苏婉回过身来,突然看见,皇司潼那睿智而深邃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她一惊,她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那个冷酷无情对她伤害至深却从不回头的皇司潼。
“你身边的那个宫女,是不是叫瑞莲?”
突发变化2
苏婉愣在那里,他见过瑞莲了?她这时还不知道瑞莲能影响什么,点了点头,“正是,臣妾的管事姑姑,名叫瑞莲。”
他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来,苏婉更加吃惊,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她这一刻完全处于被动,锐存在一边也吓的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苏婉略想了一下,对一边的刘福全道,“能不能劳烦公公带大皇子出去?”
刘福全了然,俯身过来,拉着满脸疑惑的锐存,走了出去。
这时皇司潼已经走的近了,他冷声一笑,所有温情都已不在。
绢“今日你还敢亲自前来,苏婉儿,你的胆子太大了!”
苏婉有些不明白,她歪着头,奇怪的问道,“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
穆珍儿在皇司潼身后不远处静静看着,脸上一丝幸灾乐祸,让苏婉有些紧张,但是她仍旧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颊皇司潼忽然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逼迫她贴近他,她的脚底都离开地面了,无措的任他拉着,他笑,“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出了冷宫的?”
苏婉愣了一下,定了定,转过头去,轻声道,“皇上开恩,放我出冷宫!”
“够了!”皇司潼厉声打断了她,“你明明是早有预谋的,朕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但是,朕知道,是瑞莲跟你一起,用计谋让朕放你出了冷宫,朕早该想到的,南苑……那个女人当时就是被发进了南苑!”
苏婉喘着气,看着愤怒的他,皱着眉道,“臣妾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皇上也说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这个什么方法根本不存在,臣妾在冷宫,什么事也做不了,是皇上误会了!”
他眼中一片厉色,一把推开了苏婉,苏婉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他却丝毫不理会,转过身去,“当年她也是这样的,我本来还在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突然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苏婉,“苏婉儿,你走吧,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也不用对朕说,朕不让你解释,你的解释都是谎言,你跟瑞莲那个女人一样,最擅长的就是谎话!朕再也不会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你走吧!”
苏婉愣愣的看着他,“皇上……您……”
“快滚,趁朕现在还不想把你扔回冷宫去!”
这时外面突然又来了个急急忙忙的小太监,“皇上,国子监陈大人已经来了!”
他对着苏婉冷哼一声,便快步向外走去,穆珍儿带着笑容,慢慢的走过来,苏婉愣了一下,马上站起了身,迎面看着穆珍儿,她一笑,“你真是不懂事,偏要在皇上焦急时来自讨苦吃!还带着……瑞莲那个贱-人!”
说完,便扬着高傲的脸,也随着走出去了。
苏婉明白,她今日是不该来的,皇司潼正为战事着急,可能他知道了瑞莲后,便将对战事的愤怒,也转嫁到了她的身上。但是现在什么都晚了,她只是在心里隐约的觉得,瑞莲与此事关系重大,她到底跟皇司潼经历过什么?让皇司潼这样痛恨?竟然因为瑞莲是她的人,就连带她一起痛恨。
皇司潼看着手上的信,紧紧皱着眉,抬起头来,问道,“果然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下面的官员低着头,“正是!“
皇司潼微眯着眼睛,又问道,“来的使臣,是何人?”
他道,“凡麓三王子,轩辕衍!”
那个桀骜不羁,一脸狂傲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没来由的,他一阵厌恶。
苏婉静静地回到了柳妍宫,拉住了一个宫女,问道,“瑞莲可在?”
那宫女摇头,“瑞莲姑姑从早晨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苏婉点点头,无力的走进去,想着要等瑞莲回来问清楚才是。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天,瑞莲到晚上仍旧不在,她焦急的靠在门边,瑞莲去了哪里?
然而这时,突然听见门外有什么动静,她眼睛一转,会不会是瑞莲出了什么事?她慌忙的跑了出去,却见几个侍卫正在匆匆的寻找着什么,苏婉赶紧走过去,问道,“你们在找什么?”
几个侍卫低头恭敬的道,“回娘娘,宫里进来的刺客,娘娘可见到什么人了吗?”
苏婉摇摇头,刺客,应该不是瑞莲。
“娘娘要小心些才是,天黑了,还是别在外面了,今晚宫中不安全!”
苏婉道了声谢,慢慢的踱回了房间,叹了一声,她走到床上,倒了下去,然而刚一趟下,便吓的啊的一声尖叫,只见她的帐子里,一个黑衣人正支在上面,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她刚一惊慌的想起身,他却一下跳了下来,伸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她挣脱不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他突然一笑,用另一只手揭下了面纱,“我们是不是见过啊?皇后娘娘?”
苏婉一愣。
与此同时,苏婉正担心着的瑞莲,正躲在墙角,看着远处那些人来人往,仔细的看着,直到,那抹黄色的身影出现,并且身边只有几个太监跟着,她才一咬牙,跑了过去。
“皇上!”她叫道。
皇司潼惊讶的转过脸来,突然看见黑暗中她穿着一身绿衣,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
他一愣,却马上反应过来,冷声道,“今日朕忙的很,没时间来处置你,你快滚回你主子身边去吧!”
瑞莲苦涩的一笑,他又是一愣,思绪似乎一下回到了八年前,她也是这样,带着笑容,满含苦涩,静静的望着他。
他马上转过了头,她走上了前,在他身边停下来,定了一下,道,“本来,不想见皇上的,但是,既然已经让皇上撞见了……我想,我还是主动来向皇上说一下,比较好,以免皇上误会了婉昭仪!”
他眯着眼睛,“怎么,你主子回去说朕知道了,你马上就来妄想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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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夕快乐哦!
突发变化3
她马上抬起了眼睛,“什么?皇上……已经跟娘娘……”她眼眸低了下来,不知道现在娘娘是不是正在伤心,她早就想过,她的出现,可能会危害到娘娘,可是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正好赶上了战事纷乱时。
皇司潼冷哼了一声,“你又想说什么?说你不知道?说你没见过她?说不是她指使你来的?”
她咬着嘴唇,任他说着。
“瑞莲,曾经我是那么信任你,你却那样来回报我,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天真的少年了,你休想再骗我!”说完,他转身欲走,她却一把拉住了他,低着头,低声道,“那么我说,我从来没有上过先帝的龙床,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也不会相信了,是吗?”
绢他静静的看着她,夜凉如水,风中飘散着宫中胭脂凝气,他看着低头垂目的她,咬着嘴唇,“内务府记的清楚,你还想狡辩?”
她冷笑一声,“皇上同婉昭仪连大皇子都有了,内务府的名册上的记载,还是娘娘从未侍寝过!名册,就什么都准吗?”
他一愣,然而他心中已经不敢再相信了,他微眯着眼睛,突然甩开了她的手,将她甩的一个踉跄,“我不相信你!”
颊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昏暗中,宫灯下的瑞莲,一脸静怡,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皇司潼心烦意乱的坐在那里,纵使他可以决绝的对瑞莲说,他不相信,但是再想起来,他也觉得中间有太多的疑虑,那年,父皇刚刚驾崩,他初登帝位,在查看后宫名册时,却突然看见,瑞莲竟然曾有侍寝,原想将她立为妃的他,立即感到了强烈的背叛,他不能相信,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的瑞莲,那个轻纯可爱,忠实善良的女孩,竟然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时的震怒让他立即下令,将瑞莲逐出门外杖毙,还是珍儿求情,他才念了旧情,将她升为女官,却让她成为暗无天日的南苑的女官。
他突然想起苏婉儿说过的话,“四年前,皇上明明知道,下毒害穆妃的不是我,却连我的一句解释都不听,捉到了犯人,还要听他为自己辩护,在你的眼里,我连个犯人都不如!”
他这才惊讶的发现,他果然,从没给人解释的机会。
他摇摇头,心里充满了矛盾。
这时,穆珍儿走了进来,带着笑容,靠在了他身边,“皇上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看着她,突然问道,“珍儿,你觉得,朕是不是很冷酷无情?”
穆珍儿一愣,却马上笑了起来,“珍儿的皇上是最温柔多情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将她拥进了怀里,用他的胡茬,摩擦着她的额头,“当年,若不是你求情,我甚至已经将瑞莲处死了,现在每当想起来,朕都会问自己,你是相信名册,还是相信她的人?珍儿,你说,人和名册,哪个值得相信?”
珍儿愣在那里,没有说话,眼中,却渐渐流露出一丝狠绝来,她不能给苏婉儿任何翻身的机会,她要将她打击到底才行,皇上已经在为她动摇了……。
与此同时,苏婉看着低头吃着东西的男人,面无表情,“你该快点走,我可以不揭发你,但是你也不能总是藏在这里!”
他抬起了一个笑容,带着蛊惑的味道,看着她,“那我倒想问皇后娘娘,你缘何不揭发我呢?若是将我说出去,你怕是还能邀些宫,现在我们可是敌国,还是在打仗的敌国!”
她面无表情,“第一,我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是也不想看见有人因我而死,第二,我相信以你能只身闯入皇宫,定是有不凡的伸手的,若是我现在出门,怕是不等我揭发,你已经将我杀死了!”
他听着,抬起头略想了一下,然后道,“说的有道理!”
苏婉不想理他,她只想他赶紧吃饱了,快点走,她还记得几年前,她亲眼看见他对一个宫女动手动脚,然后他还来轻薄她。
他又吃了几口便站了起来,走了一圈,回身道,“其实,我早已听说了你的大名,据说,你是第一个走出冷宫的女人,那时我便想,你定是有什么不同,所以才能成为这第一个,本王这次进宫前,就曾想过,会不会遇见这位奇特的皇后娘娘,却不想,不仅随了心愿,还能这样近距离接触!”说着,他竟然从身后贴近了她的耳朵,向她的颈中吹气,她惊的一下坐了起来,凝住了脸,看着他,“你勿要对我无礼,现在你的生死还在我手中抓着呢!”
他哈哈一笑,放荡不羁的靠在了椅子里,“本王倒是觉得,皇后娘娘怕是不舍得将小王揭发出去呢!”
她哼了一声,马上向门口走,他却突然一晃来到了她身前,“皇后娘娘当真要去啊!”
她就知道他会拦的,歪着头看他,“我今天很糟糕,能不能请你快走?”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从方才就一下都没笑过,苍白的脸上一丝血都没有,看起来确实是有些憔悴,他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走!”
“不过,不能在门口!”说完,他突然打开窗子,跳了出去,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却在窗口看着她,道,“依本王看,你们的皇帝,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贪图美色,只知道盲目宠爱那个木头美人,哈哈,你不如跟本王去了凡麓,本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她一怒,疾步走过去,嘭的一声关掉了窗。他在窗外的笑声渐远,她仍旧靠在窗上,心里还在忧虑,瑞莲到底去哪里了?
这时,门却突然开了,瑞莲出现在门口,她一愣,马上走过去,“瑞莲,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一整天了!”
瑞莲扫了一眼整个房间,眼睛闪了闪,她明明听到里面有笑声的,怎么屋里没有别人?
我要苏婉儿1
“娘娘,对不起!”瑞莲低下了头。
苏婉一愣,嘴角动了动,却还是勉强的一笑,“事已至此,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怎么会怪你呢,若不是你,我早已死在冷宫了!”
她惨然一笑,“我知道娘娘心地善良,不会怪我,所以,我更会自责,若不是因为我……”
苏婉赶紧摇头,“不怪你的……你已经很努力他每次来都躲起来,我看到了都会心疼,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见人呢。”
绢瑞莲凄楚的一笑,转过头去,慢慢的踱步,边走边说,“十年前,我从一个小小的粗使宫女,终于攀上了当时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我在他身边矜矜业业,每天伺候着,渐渐的,他终于对我信任有加,并且……与我……”
她低下头,动了动,又道,“我成了他的开苞丫头……”
苏婉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这些,她早就想到了。
颊瑞莲接着道,“那时穆珍儿总是在他身边勾引她,我同穆珍儿争宠两年,先帝驾崩,他登基,他对我说,他定会封我为妃……然而,那天他处理登基后的琐事时,突然发现,内务府的名册上写着,我曾经在先帝那里侍寝,他身边的太监又添油加醋,说我曾经勾引过先帝,他勃然大怒,我见都没见他一面,就下旨要将我推出去杖毙,呵!”她讽刺的一笑,“后来我听闻,是穆珍儿为我求情,他才开恩将我送如冷宫做姑姑,从此再也不能踏出南苑一步!”
苏婉走过来,看着她,“是穆珍儿做的?”
瑞莲点点头,“是她买通了内务府,将我名字填上了,又串通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将我陷害!”
苏婉低下头来,穆珍儿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精明又狠毒的女人,她们都斗不过她……
瑞莲苦笑一声,“那天,我终于偷跑出去,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即使是解释一下,让他听我解释一句,但是……”
她第一次在苏婉面前流泪,眼泪静静的流下来,她脸上始终带着那讽刺的笑容,“我看着他的背影在我面前消失,我对他喊,我嘶喊着,却被穆珍儿派来的人拦在那里,他们最后甚至将我打昏,扔回了南苑,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时背影越来越远时,我心里的绝望!”
苏婉静静的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她低着头,“娘娘,对不起……”
苏婉摇头,“我们都是后宫的可怜女人……”
瑞莲抬起头来,一脸真挚,“娘娘,瑞莲发誓,瑞莲对娘娘绝无二心,瑞莲自从在冷宫想通了,就再也没妄想过,瑞莲记得,第一次见到娘娘时,第一次听说了娘娘的故事,我便觉得,娘娘跟我是如此相像,宫中有我这样一个悲惨的人,已经够了,我不想让穆珍儿,再伤害更多的人,所以,我便发誓,我一定要帮助娘娘走出冷宫,打败穆珍儿,让皇上看见穆珍儿的真面目!可是,今天……我却坏了娘娘的事情!”
苏婉抬手,擦着她的眼泪,“瑞莲,我相信你,如果说这个皇宫中,还有谁是值得我信任的,那么,就只有你了,瑞莲,我怎么会怪你呢,没关系的,虽然他今日对我发了脾气,但是他总算没有将我再打回冷宫,这就说明,我们是越来越向前的,他对我,总归是有些不舍了,对吗?”
瑞莲笑着点头,“是,娘娘,我们还有机会,今天,我向皇上去解释了,他虽然嘴上说不相信,心里也一定动容的,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心里现在一定在半信半疑,没准,还会去重新调查当时的人呢!”
如瑞莲所料,是夜,皇司潼哄着穆珍儿睡了,才走出来,看着刘福全,问道,“调查的怎么样了?”
刘福全低头道,“因为时隔久远,奴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年那些人的下落,但是……”他抬起头来,迟疑着道,“那些人不是死于非命,便是已经下落不明,奴才什么都查不到!”
皇司潼微眯着眼睛,面色凝冷。
刘福全想了一下,接着道,“但是那些人都消失的这么不寻常,更能说明……此事确有蹊跷!”
皇司潼点点头,他心中已经明了,或许,他真的是错怪了瑞莲,但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想要弥补……似乎也已经晚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琐事,第二天继续发展的战事,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精力,他没想到他们如此强悍,瞬间已经逼近这里,虽然他举国之力能抵抗,但是损失惨重,加上南方小国虎视眈眈,就算是打退了凡麓,其他的趁机攻来,怕是就难以抵挡了,因此主和派占据上风,他们表明等这次尘埃落定,来日方长,我们定能一雪前耻。
皇司潼虽然不甘,却只能往和的一面发展。
龙抬头刚过,凡麓使臣入京,皇司潼不甘不愿的亲去接待,边看着那三皇子骑着马高傲的俯视着他的臣民,便道,“他凡麓刺客偷入我皇宫妄图窃取军情,今日还让朕亲自来迎接!”
刘福全无奈的道,“小不忍则乱大某,皇上只能忍了!”
皇司潼哼了一声,看着渐进的凡麓使臣,慢慢的收拢了冷漠,笑了起来。
整个皇宫人心惶惶的,凡麓使臣入宫,不知道谈判结果会怎样。
虽然早知道他们会提些无礼要求的,但是当凡麓三皇子傲慢的站在殿中,扫了一眼大殿,然后突然问了一句,“怎么不见皇后娘娘同皇上同行?”
皇司潼的眼眸闪了一下,紧盯着他的眼睛,“朕还未立后!”
轩辕衍夸张的哦了一声,好像刚刚恍然,“恕小王忘了,苏皇后已经被贬为婉昭仪了!”
皇司潼冷笑,“三王子对朕后宫之事倒是清楚的很啊,三王子不远千里的来,只是对我后宫之事有兴趣吗?”
轩辕衍傲然的看着他,“没错,不是要谈条件吗?第一个条件,我要婉昭仪!”
大殿中一片哗然!
我要苏婉儿2
皇司潼的眉明显的拧了起来,锐利冷峭的眼神紧紧盯着殿下的他,“三王子,虽然我们现在处于下风,是要受你国限制,但是,你也不要太欺人太甚,我大胤泱泱大国,怎能如此受你侮辱!”
整个大殿喧哗起来,议论纷纷,李颉令冷着脸,看着傲然站在中间的三皇子,皇司冉低头想着什么,一脸的事不关己。
这个三皇子怎么会单单说要婉昭仪呢?
轩辕衍轻笑着,“皇上,据闻婉昭仪在宫中并不受皇上宠爱,甚至,入宫至今,皇上都没有召寝过,这么看来,小王不过是帮皇上解决一个不知如何处置的麻烦啊?皇上的后宫,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绢皇司潼冷冷的看着他,口气决绝,“三王子还是想一下别的条件吧,这个条件,朕绝对不会答应!她是朕的妃子,不管朕是不是宠她!”
轩辕衍静静的看着他,两个人对视间,火花四溅,这时凡麓其他跟随赶紧上前来缓和,“皇帝陛下,今日我们才到,谈判之事也该稍后,我们三王子不过是一句玩笑,皇帝陛下还不要介意!”
皇司潼不置可否,轩辕衍也不再说话。
颊当时苏婉正在柳妍殿教锐存写字,她看着锐存的小脸,心里满满的幸福,不管怎么说,她有锐存,她每当想到要将锐存抚养长大,看着他越来越大,便什么都不在乎了。即使她永远得不到皇司潼的宠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不需要。
与此同时,穆珍儿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即站了起来,微眯的眼中,似乎掩藏着什么阴谋。
她扬起手来,“能带进来几个人手吗?”
小太监一抬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道,“看娘娘的意思,需要多少?”
她歪着头,“对付她,还真用不了几个,就怕她找帮手,多带几个进来吧!”
她撇起嘴角笑了笑,这下,宫里又要热闹了!
他想了想,刚要迈步前往,刘福全却走过来,焦急的的道,“皇上,据那里的探子说,凡麓使臣,怕是商议着,要带回凡麓一个质子!”
皇帝潼愣在了那里,抬起的脚,瞬间落了下来,听着那院子里的笑声,心上一阵的冰凉。
他马上道,“回去!”
然后便快步的往殿中而去。
与此同时,李颉令也正匆匆向这边赶来,走到这里时,院中的笑声让他有一瞬间的忧伤,他一点也不想破坏这里的欢乐,可是,他无能为力。
“你们娘娘在里面吧?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李颉令求见!”门口的太监一见是宰相,一刻不敢耽误,赶紧去通报。
苏婉惊讶的走出来,看见一脸忧愁的李颉令,奇怪的问,“出了什么事颉令,你为何如此慌张?”
李颉令看四下无人,将她拉了出去,待到了一个无人能看到的地方,才道,“大皇子可在里面?”
苏婉茫然的点点头。
他又道,“你让值得信赖的人,先将大皇子藏起来为好!”
苏婉一愣,瞬间瞪大了眼睛,“到底出了什么事?是有人要对锐存不利?”
他咬了咬牙,“刚刚得到消息,凡麓要带走一个质子回去!”
苏婉立即觉得天昏地暗,质子,质子?质子是什么意思?她从小听的太多了,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质子这个词,有一天会跟她有关,脑海中立即想起锐存那天真的小脸,“不可能,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孩子!他们爱带谁去都可以,锐存,锐存不可能!”她惊慌失措的拉着李颉令的手,“你告诉我,宫中可以做质子的人很多的对不对?大不了,随便找一个孩子,封为义子,不是前朝也有此类先例?”
李颉令抓住她的胳膊,护住她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婉儿,那不一样,那次先例,是离的远,这次,他们已经来要人了,你觉得可能吗?”
苏婉茫然的仰着头,“怎么可能呢……他才那么小,质子……去的质子,几个能回来的……”
李颉令看着她那满脸神伤的样子,心疼不已,然而现在不是安慰她的时候,“婉儿,你听我的,你找相熟的人,将他带走,藏好了,此乃缓兵之计,怕是就是万一皇上早早来抓人,我在外面会帮你想办法的,你不要急,皇上怕是此刻还不知道,他不一定同意的!”
苏婉的心里篡起小小的一丝希望,她看着他,“皇上不会同意的是吗?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李颉令眼睛一闪,看着她满怀希望的样子,只能点了点头。
皇上是一国之君,他要想的是一个国家,皇子还能有,国,失了怕是就没了……
皇司潼看着下面的官员,眼眸深邃,“你们说说,若是真的要质子,可能同意?
皇司冉扬起头来,摇了摇,“皇上,要质子,本是两国交合最常用的方法,只是,交出质子的,是弱国,我们交出质子,倒不是真的能威胁什么,不过,外人该如何看大胤?大胤难道就这样屈居一个凡麓之下了?”
皇司潼看着他,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明白。
但是另一个官员却道,“皇上,依臣之见,面子的问题,屈之民生,国灭,便什么都没了,我们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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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皇司潼抬头道,“爱卿说的没错,先国后家,朕也不能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就置天下臣民于不顾,若是他们果然提出,便应允了吧!”
李颉令一听,立即抬头道,“皇上,大胤如今只有一个大皇子,若是他日我们反攻,那大皇子不是……”
皇司潼冥神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只有一个?你是说朕今后都不会有后了吗?”
李颉令立即道,“臣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若是为周全着想,不如,随便找一个男童……反正他们也没见过大皇子是何模样!”
绢“皇上,臣觉得不妥!”那个官员又道,“若是此事被凡麓知道了,那必将适得其反,还是若为周全,才不应该有此举!”
“皇上,臣还是觉得,万万不能将大皇子交出去,不止是臣,太后娘娘,大皇子生母,都会伤心的!”李颉令又道。
然而皇司潼却冷冷的看着他,“够了,是你的儿子我的儿子!你这么积极是什么意思?”
颊李颉令愣在那里,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端倪,也不敢再多说。
李颉令暗暗的低下了头,看来皇司潼心意已决,怕是难以回转了,幸好他已经让婉儿将大皇子藏了起来,若是他找不到大皇子,时间又紧迫,他可能就会同意随便找个人代替了。
皇司潼走了进来,穆珍儿赶紧迎了过来,“皇上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叹了声,看着珍儿为他担心的面孔,勉强笑了笑,“凡麓,怕是想要带走一个质子,而这个质子,大多是锐存了!”
穆珍儿面上一愣,心里却已经暗暗窃喜。
皇司潼将刚刚议会之事说了出来,穆珍儿皱着眉道,“若是皇上不舍得大皇子,不如就按李相所说……”
皇司潼立即摇摇头,“不可,隔墙有耳,若是我们欺骗凡麓,一定会被他们知道的,不说隔墙,就是刚刚议事时的众臣中……”
穆珍儿立即大惊,“难道皇上怀疑大胤有内贼?”
皇司潼静静的点点头,“否则凡麓又怎会如此之快的打入中原,若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大胤的绝密消息,又怎敢如此盲目的打进来!”
“可是这个能接近中心的内贼……能是谁呢?”
苏婉正焦急的看着门外,虽然瑞莲已经将锐存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但是她仍然害怕看见皇司潼带人来捉锐存,她简直不能想象,若是锐存成为质子,他该受多少苦啊?更何况,质子,向来是有去无回的,她不能眼看着她的儿子死在异国!
她正来来回回的踱步,心烦意乱,竟然没注意到有人潜了进来,突然,她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才猛的转过身,然而,只看见来了几个黑衣人,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她便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昏昏沉沉中她只感到自己被人往什么袋子里装,她心里还能感觉到,袋子被顺着窗户拖了出去,地上一只闪闪发亮的金钗,是她被劫走前,用尽最后力气拔下来的……
瑞莲回来时便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一只金钗静静趟在地上,她眼睛跳了一下,心里立即不安起来。娘娘说要等她回来的,可是现在人呢?去哪里了?
她捡起了金钗,略想了一下,立即跑了出去。
她问遍了整个皇宫,都没问出来到底苏婉去了哪里,这时她又突然想起跟苏婉打过交道的皇司冉,便直接向那里而去。
“王爷……”看见瑞莲,他吃了一惊,打量了她一圈,他笑了笑,“越长越开了呢,小丫头!”
瑞莲也不好意思,然而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去管别的,她搓着手,问道,“您有没有看见我们家婉昭仪……我已经找了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找到……”
他一愣,却马上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多说什么,“一起去宫门问一问。”
“怎么?王爷怀疑娘娘出宫了?”
他摇摇头,“昨日轩辕衍指明说要婉昭仪,以轩辕衍的性子,我怕他势必要得到他想得到的人,甚至不择手段!”
瑞莲一下慌了,“这可……可如何是好!”
“不急,跟我去宫门!”
两个人挨着问了三个宫门,跑了半个时辰,仍旧没问出头绪,还剩最后一个了,皇司潼过去问了一下,终于回来道,“今日在北门内务府有往外送杂物,侍卫说看那几个人眼生,但是有特批的令牌,便没有查,我看,就是自此门而出!”
他边看着北门,边道,“不好,此门正通向凡麓使臣住的行宫,皇上方才说要去行宫亲自商议议和之事……”
瑞莲眼睛一转,她突然觉得此事十分的熟悉,略想了一下,她突然想起,穆珍儿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后宫与其争宠的妃子,被发现在侍卫的床上,而可笑的是,皇司潼正好要去那附近办事,于是撞个正着。况且,那特批的令牌只有三个,哪里是谁都能得到的,穆妃那里有一个,她早就知道。
她眼睛一眯,立即道,“皇上可已经走了?”
“该是没有!”
“我去想办法拖住皇上,请王爷务必想办法救出我家主子,瑞莲感激不尽……”她说着,突然跪了下来,皇司冉赶紧低下身来扶她。
“你不必,我与你家主子也算是旧识,救她是我自愿的!”说完他便又立即说,“事不宜迟,你快去吧!”
瑞莲于是赶紧告辞,两个人分头行动。
而同时,皇司潼已经备好了东西,正在更衣准备前去行宫,背后的穆珍儿,笑着看着他,“皇上要处处小心,珍儿相信以皇上的聪明,定不会上那些蛮子的当的,他们都是有勇无谋的人,怎能与皇上比呢!”
皇司潼勉强的笑了笑,他对今天一行,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他刚一出门,穆珍儿便在后面笑了起来,旁边太监走了过来,“娘娘,事情都办妥了!”
穆珍儿低声问,“干净吗?别露出马脚来!”
他低头道,“办事的几个,都已经被……”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穆珍儿娇笑起来,“你怎能如此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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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司潼已经向外走来,要他屈尊去行宫,他不甘又屈辱,可是又没有办法,他正窝着火往外走,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回过身来,只见瑞莲正在墙角,一脸忧伤的看着他,他心上一动,回头对太监道,“停一下再走!”
太监惶恐的道,“可是若是他们等的久了……”
“放肆,朕亲自去已经是荣恩了,等一会儿又如何?”他怒道。
太监立即不敢再多说话了。
绢皇司潼负着气,大步走到了瑞莲身边,瑞莲看着他,“皇上是忙吗?那瑞莲不打扰了!”
皇司潼回头看了一眼焦急的众人,心里更气了,他们这群吃里爬外的东西!他转过来就道,“不忙,不过是去行宫谈判而已,让那些凡麓蛮子多等一会儿又怎样!”
瑞莲听了低下头道,“皇上……瑞莲其实本不想来的,只是那日的话还没说完,瑞莲心里不甘,皇上误会了瑞莲这么多年,瑞莲……心里更不甘……”
颊皇司潼一见,她那神伤的眼神,已经好像刺痛了他的心,八年了,他整整怨了她八年,如今才突然想起,她应该是无辜的,他低下头,轻声道,“是朕太冲动了,你想要什么补偿?朕曾经许诺你的,要封你为妃,若是你想,现在还是……”
瑞莲抬起头来,“皇上将瑞莲当做是什么人了……瑞莲自问,自成为皇上的人时,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妃,现在,瑞莲仍旧没那么想过!”
皇司潼一听,立即道,“朕不是那个意思,朕知道你不是……”
“不,皇上不懂……”瑞莲垂着头,低声道,“皇上不懂,这个皇宫中所有人,都围着皇上转,皇上早已被蒙蔽了双眼……”
他静静的看着她,虽然对她不似对珍儿的情,但是,她是他第一个女人,那意义又十分不同。
而瑞莲,此事心惶惶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只是想要拖住皇司潼一会儿是一会儿。
外面皇司冉也已经带人来到了行宫前,他静静看了眼把手严密的行宫,对着身后的人道,“别被发现了,若是找到了,就想办法带出来!”
身后的几个人领命前往,他站在墙角里,悄然看着,等待着。
穆珍儿静静的坐在桌旁,伸手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这时小太监又躬身走了进来,在她身边轻声道,“有人接近了行宫,奴才怀疑,是有人发现了婉昭仪的去向,正在营救!”
穆珍儿抬起头,“哦?”她放下了手中的被子,冥神想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苏婉儿,看似无依无靠,竟然还有人会帮她,挑了一下眉,她道,“能拦下吗?”
小太监道,“看那几个人的身手,定也是高人。”
穆珍儿歪着头,“我只问结果!”
他一听,赶紧低头道,“定能拦下!”
她笑了笑,喝了口清茶,他却还站在那里,穆珍儿一皱眉,“还不去拦?”
他低头轻声道,“皇上停在了外面!”
穆珍儿一愣,“为什么?”
他想了一下,道,“好像是一个女官,拦下了皇上,正在跟皇上说话!”
穆珍儿立即站了起来,静静的想着,哪个宫女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连皇上都敢拦,定是那个贱-人瑞莲了!
“哼,看我出去!”穆珍儿气愤的向外走去,当年没有让皇上处死她,真是个错误。
已经这样静立了快半个时辰了,她仍旧没说出什么,然而他每次看着要走,她又好像要说到了什么,这样过了很久,那些等着的人都快急疯了,他回头看了看,然后对瑞莲道,“若是无事,就等朕回来,朕再去看你,如何?”
瑞莲一听,马上道,“皇上,其实……瑞莲是想问,皇上……皇上八年里,可想过瑞莲?”
他皱着眉,低下头,道,“想过!”
瑞莲摇头,“皇上说谎!”
他也有些急了,方才冲动过后,他自然知道,去的太晚了还是不行的。
想了一下,他说,“瑞莲,朕真的想过你,只是,朕那时还在误会你,所以,朕不想让自己想到你,朕会觉得心痛,渐渐的,朕就习惯了,不想了,但是,不代表朕就忘了你,朕再次见到你时,那些事就立即像昨天发生过的一样!”
瑞莲扬起头来,“皇上说的,是真的?”她说话舒缓而柔和,眼中满是忧郁,让他都不忍心打断,可是,他心里真的很急。
他笑了笑,“嗯,今日,就这样了,朕要先走了,这些奴才,等了一会儿,就着急了!”
瑞莲这时马上又道,“皇上,其实今日瑞莲来……”
“不管你有什么事,也不能大胆到让皇上在这里停留吧!”这时,穆珍儿的声音突然出现,瑞莲一惊,心中又羞又怒,那撕心裂肺般的恨,又涌了上来,她咬着牙,看着自后面走上前来的穆珍儿,她衣着华丽,面容姣好,看起来细手纤纤,柔软无骨,跟她记忆中还是一样的虚伪。
更可气的是,她正用一副高傲的姿态,昂起头看着瑞莲,好像瑞莲就是她脚底的一块石头。
皇司潼一见穆珍儿竟然来了,心中立即别扭起来,好像又回到了八年前,穆珍儿对他说,她最嫉妒他身边的瑞莲,可以每日陪着他,她果然是最嫉妒她,所以每次都会跟她因为一些琐事吵起来,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没想到八年后,又是这样。
他回身将穆珍儿拥了过来,以免她多想,她抬起头,担忧的看着他,“皇上,听闻皇上竟然在这里发脾气,真是让珍儿担忧,皇上要为大局着想啊,小不忍则乱大某,皇上只当为天下百姓牺牲一下啊!”说完她有厉色看着瑞莲,“你可知道你这样阻拦皇上,犯的是什么罪,难道你想成为这天下的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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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莲不管她,用柔弱的目光看着皇司潼,“皇上不是说,事情不重要吗?难道……皇上,是瑞莲不对,瑞莲怎能如此自私呢!”
皇司潼一听,马上道,“珍儿,也不是她的错。”
说完,便回头道,“无碍,他们该知道,朕去已经是给了他们面子了,哼。”说完,便甩袖而去,瑞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加不安了起来,希望永禄王爷已经找到了娘娘才好。
然而穆珍儿却看着她,娇声一笑,“等着为你的主子收尸吧!哼,贱-人的命”
绢说完,便傲慢的擦着她的肩膀而过,瑞莲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心中愤怒燃烧,却只能任她走过去,借用她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一次!
这时,皇司冉皱着眉等着,却不见他派去的人手回来,他一想不对,马上往回走去。
皇司潼的大队人马已经越来越近,皇司冉一听,立即觉得不好,然而他该做的都做了,现在……现在只能希望苏婉儿不在里面了。
颊凡麓使者在门口迎接,对于他的迟来,只觉得是皇司潼想多少挽回些面子,反正他们要的是换取和平的财富条件,因此对此并不怎么在乎。皇司潼迎面看见三王子笑着看着站在里面,想起他尽然在大殿上口出狂言说要苏婉儿,他心里仍旧十分的不平,冷笑一声,“让各位久等了!”
轩辕衍挑了挑眉,“无碍,我们方才还在说,皇上定是在清点国库,才来的晚了!”说完便嚣张的笑了起来,好像皇司潼是在为他们清点国库一般。
皇司潼忍住心头的愤怒和屈辱,没有说话。
几个人进了大殿,坐定后便开始了谈判,自然少不了一番讨价还价,敲定了赔偿金额后,又敲定每年送给凡麓岁贺,最后凡麓使者才突然道,“依照先例,我们该邀请大胤的大皇子,去我凡麓监督我凡麓才是,以防止我凡麓再有多造兵马,意欲破坏协议之事。”
皇司潼一挑眉,监督他们?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回道,“大胤相信凡麓几百年历史,不像那些其他北方蛮夷,好无理数,凡麓该是能信守承诺的。”
轩辕衍一听,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道,“皇上可是不同意?”
皇司潼看着他满含威胁的眼神,满腔恨意。
“朕只有一个大皇子,况且才刚满五岁,怕是去了也没有作为,不如另选他人吗,朕的皇兄,永禄王爷,定能胜任此位。”
轩辕衍却哈哈的笑了起来,“皇上,我们就直说了,永禄王爷本就是皇上的威胁,难道皇上真将我凡麓当成了为皇上解决威胁的工具了?”
皇司潼冷哼了一声,“既然都直说了,那朕便问一句,若是朕不同意你们带走大皇子,又能如何?”
轩辕衍挑了挑眉,“不要大皇子也可以,那便给我苏婉儿!”
皇司潼幽瞳闪烁,灼灼的目光盯着他,他却毫不在乎。
“三王子明明就是在羞辱我大胤,苏婉儿是朕的妃子!”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猛烈的在咳嗽着,大殿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只见大殿里间中突然冒出青烟来,便听有人大叫了一声,“不好了,偏殿走水了,偏殿走水了!”
所有人都一惊,纷纷站了起来,侍卫保护着皇司潼要将他护出去,却见轩辕衍皱着眉,“里面有人?”
话音刚落,便见里间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扶着门框,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着,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大殿中所有人。
她是苏婉儿。
皇司潼愣在那里,用力的甩开了拖他出去的侍卫,怒道,“苏婉儿?”
轩辕衍撇头看着她,转头再一看皇司潼,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出现在这里。
皇司潼的脸急剧凝固,铁青着看着她,翘起的嘴角轻轻一颤,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原来三王子已经将朕的妃子偷出来了,三王子对朕的妃子就如此钟情?难怪啊,难怪三王子三番五次的开口要她!”
苏婉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她被烟呛的醒了,还恍惚的以为自己的在柳妍阁中,见着火了,她便马上向外跑来,可是,这里是哪?她为什么在这里?她努力的想着。突然明白过来,她被人劫来的!
皇司潼恨之入骨般的表情,让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一看,她的衣服竟然如此凌乱,她慌忙拉好衣服,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皇上……臣妾……臣妾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皇上不要误会臣妾,臣妾是被劫持来的!”她说着已经来到了皇司潼面前,一个踉跄,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不让自己摔倒,抬起头来,却见,扶着她的人竟然是轩辕衍,她马上放开了他,抬起头来,皇司潼脸色铁青,愤怒的瞪着她,只说了声,“去外面!”便在烟尘滚滚中,带着侍卫向外走去。
轩辕衍走过来,“快出去,里面走水了!”
说完便不顾她的反对,拖着她向外走去。
所有人都站在庭院中,奇怪的看着皇司潼和苏婉,苏婉凄楚的看着皇司潼,想让他看她一眼,想要对他解释一句,可是他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轩辕衍这时递来了水,她看他一眼,扬起头来,“不必了!”说完便转过头去,不看他,对此皇司潼只是冷哼了一声,“现在才来装腔作势,未免太晚了吧!”
苏婉立即抬起头来,“皇上听臣妾解释,臣妾只记得被人打晕了,醒来便已经来了这里,这里,这里……这里是哪?”她环顾四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皇司潼却厌恶的看着她,“你倒是会演戏,哼,想听听朕的见解吗?朕看到的是,你与人偷会出宫,躲在偏间里,却不想走水了,你为了逃生,只能跑了出来。”
“皇上……我……”
“你不用解释了!”皇司潼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这时轩辕衍突然笑了起来,“皇上,若是我们果然是来这里偷会,行宫这么大,我将她藏在哪里不行,为什么偏偏藏在了大殿的里间?”
我要苏婉儿6
轩辕衍之数冷笑几声,道,“那只能随便皇上怎么想了,不过既然皇上也已经看到,不如就考虑我的条件,将她顺势给我吧!”
皇司潼深眸慢慢的转过来,盯着苏婉,苏婉咬着嘴唇,一脸的委屈,他冷哼道,“不可能,她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从她进了皇宫大门,便注定不可能再走出去,质子可以给你,朕的妃子,万万不能给你!”
苏婉一惊,她立即走到他面前,“质子?皇上真的要将大皇子送出去?不可以,我绝不同意!”
皇司潼冷眸看着她,她毫不示弱,紧紧的盯着他,好像他若是认输,她的锐存就不用走一样。
绢边上的轩辕衍哈哈一笑,“看,皇上的妃子愿意用自己来换质子呢!”
皇司潼一听,怒道,“贱人,等回宫了再说,还敢在这里胡说,你以为朕傻到这样成全你吗?”他说完,便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腕,好不留情的将她拖出去,头也不回的道,“质子之事稍后再议!”
苏婉就这样被他拉了出去,官员们跟在一边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第一次谈判竟是这与告终的,苏婉瘪着嘴,看着皇司潼,“我真的没有……”
颊皇司潼还在气头上,丢人丢到了这里,他的敌国,现在正想将他踩在脚底下的敌国,那个****的三王子……他一想到便控制不住的切齿痛恨,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上了轿子,她一急,也踩了上去,谁知,皇司潼一个狠绝的眼神射过来,一把将她踹了下去,然后俯视着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的苏婉,冷冷道,“你以为你有资格上朕的銮轿,跟朕同轿而归?”说完他便坐稳,喊了声,“回宫!”轿起,在她身边走过去,她无力的看着他,叹了一声,站了起来,然而她没想到,皇司潼又突然又开口厉声道,“将这个就知道乱跑的女人绑起来,朕看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苏婉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司潼黄色的背影,然而他头也不回一下,侍卫也不忍看着苏婉被这样对待,然而却无奈,只能无声的拿来绳子,绑住了她的双手,看着她苍白的脸,故意帮她不绑是松了些。
轿子就这样一点一点向皇宫而去,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皇宫迈去。
她一个弱女子,不比那些常年行走的兵士,她也算是大家千金,何时走过这么长的路?款且双手还被绳子绑着,纵使绑的很松,她却仍旧每一步都感到了痛苦,脚上磨出了泡,她一声不吭的跟着,手腕磨的红肿,她不过是闷哼一声看了一眼决绝的皇司潼,大步迈上了前。
一条长长的路,一个一路蹒跚的弱女子,跪了一地的路人纷纷侧目,这难道就是皇妃?是大家辛辛羡慕的皇妃?
皇司潼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身后的人,他以为会听见她的哭声,她的叫声,她的呻-吟声,然而,什么都没有,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还跟在身后,偷偷的回头去望,她一脸的倔强,咬着嘴唇,一丝鲜血流在嘴角上,可是她还是不出一声,她缓缓的抬起了头,他赶紧又转过了身,微眯着眼睛,心上,为何有一丝疼痛?
这时,皇宫大门已经若隐若现,从皇宫到行宫,一个时辰的路程,她竟然跟着默默的走了一个时辰。
就在这时,只听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娘娘……”再回过身,她娇弱的身影,已经倒了下去。
“停轿!”皇司潼慌忙的走下了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惊慌,明明心里方才气的要命,然而看见她倒下的身体,他还是抑制不住,将她一把抱起,她看似强壮的身体,其实也是这样软绵绵的,他伸手轻轻擦掉了被她自己咬破的嘴唇,低头一看,她的脚……也已经鲜血淋漓……
柳妍阁,皇司潼低头看着她,她仍旧在昏迷中,嘴角不断的动着,似乎在睡梦中,还在抑制住不想叫出声,他叹了一声,她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呢?若是她痛叫出声,他或许一心软,就让她上轿了。
这时瑞莲慢慢的走了进来,看着趟在那里的苏婉,摇了摇头,“皇上是何苦呢,让娘娘受这样的苦……”
皇司潼回过身来,看着瑞莲,瑞莲拿出金簪子,道,“皇上,娘娘确实是被劫走的,我进屋时,看见掉在地上的簪子,便心想,这簪子是卡在头发里的,平日里给娘娘卸头发都要费一番力气,怎么今日就这么掉下来了?那时我便觉得不对,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娘娘,在宫门口也人看见娘娘出去,娘娘没有出宫令牌,本身又是个弱女子,她如何能走出那高高的宫墙?”
皇司潼明白他就是这样的脾气,方才一气之下做出的事,过后便会后悔,现在想一想,在怒气之下,他那样对她,是太过分了,只是,她也着实有些过分。
他站起身来,转过头去,背对着瑞莲,“瑞莲,你从小跟着我,该明白,身为皇帝,就是该多疑的,若是朕不多想,有些事发生了,便已经晚了。”
瑞莲静静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叹了声,“你对我说实话,苏婉儿,是不是真的跟三王子有什么?”
瑞莲一愣,他回过身来,深邃的目光看着趟在那里的苏婉儿,“你可知道,这次凡麓能够这么快就打进来,所有人都明白,大胤宫中,定有内贼!”
瑞莲一惊,这个罪名可不是小事,“皇上,怎么可能!”
“瑞莲,什么都有可能!”皇司潼皱着眉,负手立在那里,“这个皇宫里,什么都有可能,瑞莲,你可能不知道,几年前,三王子第一次进宫时,朕便撞见了她和三王子在后园幽会,那时我相信三王子才是那个主动的人,她可能不过是恰巧路过,然而这次,她又一次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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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出宫……”瑞莲还想解释。
“只有你一个人说她并不是自己出宫!”他看着她,眼中带着担忧。
她一愣,问道,“皇上……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怀疑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静静的点了点头,“没错,朕连瑞莲你一起怀疑了,今日你在那里拦住朕,你说了很多,但是现在想想,你其实又什么都没说,你不过是在拖住朕,因为你知道你的主子在行宫,你怕朕撞见了!”
绢瑞莲一听,苦涩的一笑,低喃,“皇上说的没错,做皇帝,是该多疑些的,皇上经过这么多年,真是越来越像个皇帝了!”
他心中也充满了无奈,然而他的苦又如何能说出口呢?
瑞莲接着问道,“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我们这一主仆细作?”
颊皇司潼撇头看了眼仍旧昏迷着的苏婉儿,他怀疑是怀疑,但是,他看着她,又迟疑的想,她或许不是吧?他不该这样犹豫的,他该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的,瑞莲说他越来越像皇帝了,其实,他近来,越来越迟疑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从苏婉儿出了冷宫后,变的不仅是她,还有他。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突然道,“怎么没见锐存?”
她平淡的道,“应该在奶妈那里吧,皇上可要看他?”
他对此丝毫没有怀疑,摇了摇头,现在他太累了,他谁都不想见。
这时,床上的苏婉突然哼了一声,被子里的手动了一下,他一愣,马上道,“朕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等瑞莲说什么,便快步的走了出去,他不想这个时候面对她,安慰或者是继续奚落,他都做不出来!
瑞莲看着他走出的背影,愣了愣,这时苏婉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瑞莲赶紧走过去,“娘娘,怎么样了?”
苏婉茫然的扫了眼房间,终于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了,刚刚睡梦中,似乎还是一醒来就发现,她没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那种恐惧,让人难以忍受,比任何噩梦都可怕,现在她终于松了口气,然而浑身都在痛,尤其是双脚,似乎已经不再是她自己的了一样。
她看着瑞莲一脸担心的样子,笑了笑,“我没事的!”
瑞莲听她那沙哑的声音,不禁一阵难过,“皇上刚走,你也不早点醒来!”
苏婉听了,一愣,随即一笑,“你不用安慰我,皇上不会在这里的,否则,他也不会让我痛苦至此了!”
瑞莲赶紧说,“真的,皇上是看着太医看完了娘娘,知道娘娘只是皮外伤,才放心了的!”
苏婉摇了摇头,“真的,瑞莲,你不用这么说的,我不在乎,他在不在我都不在乎,我跟你一样,早已经对他绝望了,再也没有心了,还何来伤心呢?”
瑞莲愣愣的看着她,心中茫然的想着,早已绝望了?是啊,从她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的时候,便已经绝望了,可是,为什么,再次见到他时,听他说他要补偿时,她的心,还会为他而触动呢?
第二天,苏婉在行宫被皇司潼带回来的消息便传的沸沸扬扬,虽然大家对真实内幕不十分明白,但是传言并没有因此而凋敝,反而更加丰富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总之不会是有好的。
苏婉无心去管那些流言,她仍旧在担心她的孩子。
她时刻担心的事,很快便来了,皇司潼带着人来到了柳妍阁,扫了眼房间,苏婉看了立即明白了过来,她的脚伤还没好,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看着皇司潼,“皇上来这里……所为何事?”
皇司潼不看她的眼睛,转过头去,问道,“锐存人在哪里?”
苏婉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她紧紧的盯着他,“皇上果然决定要让锐存去做质子?”
他沉默着,不置可否,她却已经明白了他的回答,她的眼泪瞬间便已经忍不住盈了上来,她忍着,看着他,“皇上怎么能如此狠心,锐存,锐存才五岁而已,皇上怎么忍心看着您唯一的孩子远走他乡,从此再也不能回归?”
皇司潼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她眼中的泪水,“这并非是朕一个人的决定,此乃朝堂上商议的结果!”
苏婉使劲的摇头,“我只知道,若是皇上不同意,谁也没办法带走锐存的!”
他终于转过了头,微蹩着眉,看着她,“此事不是朕一个人的事,朕可以自由决定,此事关乎天下百姓,关乎战和,怎是你一句不同意就能决定的!”
苏婉的眼泪流下来,她静静的看着他,知道他决意不会再有改变,便低下头,道,“臣妾,也不知道锐存去了哪里!”
他一愣,却马上低下身来,“苏婉儿,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
苏婉转过头去,“臣妾果然不知道,皇上若是要找他,便自行去找吧,此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皇上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去找吧!”
皇司潼一怒,“苏婉儿——”说着便一把拎着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拎离了对面,然而这一动便触动了她受伤的脚,她闷哼一声,他突然想起她的脚还在受伤,哼了一声,将她放了下来,然后回头道,“去找大皇子!”
苏婉一脸坚决,一句话也不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他们翻着柳妍阁,一会儿,几个人过来道,“皇上,找不到大皇子!”
皇司潼微眯着眼睛,低头看着苏婉儿,“你将他藏到哪里去了?”
苏婉儿不说话。
他走过来,“你以为你这样藏着,朕便找不到他吗?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什么时候你能像珍儿一样深明大义呢!”
她转过头来,怒目看着他,“她深明大义?那是因为要去做质子去别过受苦送死的不是她的孩子!”
“苏婉儿,你是在找死!”皇司潼怒吼一声。
苏婉却仍旧一脸坚决,“要带锐存去送死,不如我跟他一起死在这里!”
质子2
皇司潼冷冷的看着她,哼了一声,“不可理喻!”然后回头对侍卫道,“出去找,翻遍皇宫,也要给朕找到!”然后便甩袖而出。
苏婉定定的坐在那里,眼泪慢慢的流下来,瑞莲这时从身后走过来,看着苏婉,摇了摇头,“娘娘……”
苏婉转过身来,瑞莲环抱起她,她终于痛哭了出来,“我不能看着锐存去死啊,瑞莲,为了锐存,我也绝不妥协的!”
瑞莲闭着眼睛,“娘娘,大皇子作为质子去凡麓,怕是已经是定数……”
绢苏婉一愣,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瑞莲,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已经将锐存藏好了?”
瑞莲转过头去,“没错,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藏好他,便能让他留下来,我藏起大皇子,不过是想,利用这次机会,让娘娘多争取些自己的利益!”
苏婉放开了瑞莲,愣愣的看着她,“瑞莲,你在说什么啊?你……你让我利用我的孩子,为自己争取利益?瑞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颊瑞莲扳着她的肩膀,“娘娘,别天真了,娘娘以为,大皇子能藏多久?不论早晚,皇上一定能找到他是,到时娘娘便是一场空,保不住大皇子,自己又什么都没有,既然我们不能阻挡大皇子成为质子这件事,不如,我们便利用此事,威胁皇上!”
苏婉皱起了眉来,倔强的低着头,“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利用我的儿子!”
瑞莲看着她,“娘娘,你……”
瑞莲咬咬牙,“娘娘,您也曾母仪天下,您也曾做过一国之母,天下国民,都是娘娘是子民,难道娘娘就没想过,若是这次质子之事出了问题,那么受到连累的,就数以万计,您眼看着天下百姓陷入战争之苦吗?您眼看着大胤国灭吗?娘娘觉得皇上无情,但是娘娘,皇上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那样自私,他要想的太多了,娘娘可以说,跟锐存在宫中一起死,也不让锐存去做质子,但是,娘娘没有想过,到时候跟娘娘陪葬的,是天下百姓,是大胤天下,黄泉路上,娘娘怎么有颜面见那些孤魂呢?”
苏婉抬起头来,“我只想保住我的孩子……我有错吗?我自私,是因为我是一个母亲!”
瑞莲无奈的摇头,“娘娘,既入宫门,一切便不再是一个人的事,大皇子既然生于宫门,便有义务为天下百姓牺牲,不论如何,他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我们,都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所以,不如利用好这些牺牲,争取更多的东西~!”
苏婉低着头,瑞莲蹲下身来,看着苏婉,“娘娘,我们别无选择,娘娘也看到了,现在皇上忍受了多少侮辱,那些蛮子堂而皇之的抢夺我们的财富,残杀我们的百姓,皇上恨不得将他们拆骨入腹,可是,他不能,正是因为,他知道那样做将付出什么,现在朝廷上下,文武百官,都在为如何劝退凡麓而努力,娘娘您,看着难道不心痛吗?”
苏婉捂着脸哭了起来,其实她在争取些什么呢,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她要得到皇司潼的宠爱,一切都是因为,她要保护她的孩子,她要保护她自己,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她什么都保护不了,她还是太弱小了……
“瑞莲,什么时候,我才能守护我最珍贵的东西呢?”她抬起眼睛,虚弱的问。
瑞莲叹了声,“只有娘娘,变得更强大的时候!娘娘若是有一天,依靠的,不只是皇上的宠爱,更是自己的势力时,那样,才是最强大的时候,穆妃,晴妃,都不过是依靠别人,娘娘,您要依靠自己才行!”
她一步一步迈向了大殿,朦胧的眼中,还有未干的泪水,她咬着嘴唇,一瘸一拐,走向命定的结局。
瑞莲说,现在是她们的最好时机,利用皇上对苏婉的愧疚,利用他要尽快找到锐存的机会,要力争得到更多的利益。
皇司潼抬起眼来,看着她一脸傲然,站在那里,似有盛气凌人之气势,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他慢慢的走过来,定定的看着她,她凝冷的脸,带着漠然,看着他,“皇上是不是想要锐存的下落?”
皇司潼一愣,走过来,“你想通了?”
她突然一笑,那苍茫而无奈的笑容,让他有一瞬间恍然,“我能不想通吗?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你是一国之君,我是什么?我不过是你随时可以丢弃的一个卒子而已,从前我有锐存,现在,锐存走了,我什么都没有,要杀要剐,便?*媪四忝堑谋懔耍?br/>
皇司潼一皱眉,“你胡说什么,朕保证,没有锐存,你也会好好的活在皇宫里的!”
苏婉摇摇头,“皇上的话怎么能相信?我记得,我等过皇上,等了好久,皇上金口玉言,说要我等皇上回来,可是,我等了太久了,等不起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诺言,都可以丢弃,这个,又怎么能相信?”
皇司潼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紧的盯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婉抬起坚定的眼,“我要后位!”
皇司潼一愣,随即马上面容凛然,“你是想威胁朕?”
她惨然一笑,“没错,我是要威胁皇上,我什么都没有了,自然也什么都不怕!若是皇上不答应我,我就算跟锐存一起在现在就死在皇宫里,也绝不放出锐存!”
皇司潼冷冷的看着她,“你可知道你现在的罪,可以满门抄斩!”
她突然哈哈的一笑,“你斩吧,除了锐存,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任何亲人,那所谓的父亲,不过是拿我当棋子的混蛋,那些所谓的母亲,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小人,我谁都不在乎!”
他冷哼一声,“你怎么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登后1
她看着他,“比起皇上,我差的太远了,比起穆妃娘娘,我也差是太远了,比起太后娘娘,我更是无地自容,皇宫中任何一个人,都比我冷酷,我曾经想用自己的真心,让所有人喜欢我,但是,皇宫中,不需要真心!”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她毫不示弱的凝视着他的眼,“皇上让我怎么办呢?我什么都没有,没有有势力的后台娘家,没有能帮助我的人,也没有皇上的宠爱,我只有一个大皇子,现在,也要被皇上送出去了,我要一个后位,不过是保护自己不会那么快死在这里,我有错吗?想要活下来有错吗?”苏婉疯狂的吼着,她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刚刚渗下去的眼泪再次汹涌的流了出来,他愣愣的看着她泪流满面,好像只失去幼崽的母狮,看起来狂躁却悲伤。
他低下了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她的啜泣声,在空旷的大殿中被放大了数十倍……
“好,朕答应你!”他突然出声,夹杂着他咬牙的声音。
绢她轻轻抬起头,“我等着皇上的圣旨了,圣旨一到,锐存定会出现在皇上面前的!若是皇上急,那便只能请皇上快些了!”
说完,她便决然的转身,连告辞都没有说,直接走出了大殿,皇司潼气愤的看着她,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她自己也说,她没有他的宠爱,那她怎么还敢在他面前这样……
第二天,圣旨降临柳妍阁,整个皇宫都为之沸腾了,但是所有人有说不出什么,因为同时下来的圣?*担痛蠡首踊嗜翊嫖昴贤跻娣猜椿毓?br/>
颊大家都知道,这该是皇上对她的补偿,因此也不敢多言,反正她又不是没当过皇后,况且凤印还一直在穆妃手中呢。
凤印?瑞莲听了一笑,她会夺回来的!
苏婉静静的接过了圣旨,面无表情,在没搬回妍凤宫前,她要去见锐存。
小小的房间里,锐存扬起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苏婉,苏婉一看见他那张小脸,便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紧紧的将他抱进了怀里,她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锐存,对不起……”
锐存在她怀里,奇怪的问,“母妃,怎么了?怎么了?你是说把我关在这里吗?瑞莲姑姑说母妃是为锐存好,锐存不哭!”
苏婉看着他,他越是这样懂事,她越是心存愧疚,然而谁都没办法阻止,就像瑞莲说的,他出声在皇家,便注定了他的命运不能自己做主。
“锐存,叫我娘,来,叫一声好吗?”
他奇怪的看着她,“嗯,娘!”
她撇起了一个忧伤的笑容来,最后又无奈的将他拥进了怀里,她可怜的锐存啊,“锐存,你要离开娘跟着别人去凡麓国了,你……你要在那里好好的!”
锐存一听,立即奇怪的歪过了头,“娘,你不去吗?”
她摇摇头,眼泪越流越汹涌。
“那,谁跟我去呢?”
她又摇摇头,“没人跟你去,锐存,你要学会坚强,你要自己去面对那些外界的纷扰了,娘不能总是在身边保护你,可是娘知道,锐存一定能坚持下来的!”
锐存一听,眼睛立即红了,不多时,便也已经哭了起来,“娘……娘不要我了吗?”
苏婉将他抱在怀里,轻柔的安抚着,“锐存,娘没办法啊,娘多想陪着锐存一起去,娘多想代替锐存去,可是,没人能代替锐存,锐存是大胤的大皇子,是你父皇唯一的儿子,你必须要去,为了大胤,为了千万臣民,锐存也必须要去!”
锐存紧紧地抱着苏婉,小小的身体因为哭泣颤抖着,他哭着说,“不,锐存不要去,锐存不要离开娘,不要离开家里,凡麓……凡麓是蛮子的家,锐存不要跟着蛮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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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哭成了一团,苏婉泪流满面,却强装坚定,抱着他,“锐存,你告诉我,你爱娘吗?你喜欢瑞莲姑姑吗?你喜欢你的父皇,还有祖母娘娘吗?”
他点头,“你们我都喜欢!”
“如果锐存不去,那么不管是娘,还是你父皇,还有瑞莲姑姑,你祖母娘娘,包括每天陪着你玩的太监宫女,全都会死,你愿意吗?你能看着他们就这样全都去死吗?”
锐存抬起脸来,“娘……为什么都会死?”
苏婉静静的看着他,“两国交战,你是质子,我的孩子,谁让你命苦,生在了皇家,若是可以,娘多想让你平平凡凡的,可是,现在局势已定,什么都由不得我们了,孩子,你去吧!”
锐存哽咽着,“娘,我去……”
他话音刚落,苏婉便又将他紧紧的拥了起来。
“锐存,娘答应你,有一天,娘一定会亲自接你回来,锐存是娘的好儿子,锐存回来那日,便是大胤的英雄,锐存未来,会像你父皇一样,成为大胤的皇帝!所以,锐存,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的想到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不管活的多痛苦,都比死了好,因为痛苦也是能过去的,锐存,你一定,一定要活下去!”她蹭着他柔滑的小脸,两个人的泪溶为一体。
“娘,锐存听娘的!锐存是坚强的男子汉!”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娘的好儿子……”她闭上了眼睛,轻轻说,“娘会去接锐存的,总有一天会去接锐存的,就算……就算让天下染满血腥,为锐存铺上一条血色的路,娘也一定,要带锐存回来!”
皇后登基的那一天,她亲自送走了自己的孩子,在众人的骂声中,得到了后位,所有人都言,她为了后位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没有人看到,她踏着红毯迈进封后的大殿时,眼中含着的泪光,没有人看到,她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眼睛睁的再也不能更大了,谁也没有看到,她倔强的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完美的步伐,脚上的伤口再次磨来,血流不止……。
登后2
送凡麓使臣的队伍停留在宫门口,苏婉脚踩金丝绣鞋,身穿凤袍,头戴金冠,面五表情,她身边的皇司潼更是一脸铁青,锐存苦着脸望着苏婉,她笑了笑,拉过锐存,对身边的皇司潼道,“皇上来看一眼锐存吧……这一看,不知……”
皇司潼一愣,锐存低着头,怯怯的看着他,他叹了声,蹲下身来,捏着锐存的小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婉静静的看着,“我就是要你,永远都记得,你送锐存离开,你永远都欠我们母子的!”她在心里想着。
这时前面鼓声响了起来,皇司潼放开了锐存的手,他跟着去的太监一起上马车,那张小脸一直在回头望着,苏婉却只是愣愣的看着,似乎眼泪已经枯干了一样。
绢这时,轩辕衍走了过来,打量了苏婉一身,笑了笑,“没想到再见娘娘,已经又登后位了,衍在这里,要恭喜皇后娘娘了!”
苏婉轻轻一笑,“多谢三王子!”她说着轻轻低了下头,不卑不亢。
他看着她,又问,“娘娘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吗?”
颊苏婉一挑眉,看了皇司潼一眼,走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记得我救过你一命,若要回报我,就请照顾好我的孩子!”
他笑,“就等着娘娘这一句呢!顺便提醒娘娘,娘娘该感谢我,我发现贵皇帝的一个最大的缺点,那便是善妒,我看,我们这样说悄悄话,怕是又要激怒他了!”说完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苏婉一愣,回过头来,皇司潼果然正用冒火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她没有理会,转过身,向里走去,皇司潼果然跟了上来,“你方才怎可大庭广众之下与敌国王子窃窃私语?你在什么什么?”
她转过身,歪着头看着他,“我求他保护我的孩子!”
说完,便大步往前迈去。
皇司潼知道她是在怨他,摇摇头,随她去了。
苏婉慢慢的离开人们的视线中,看着正在搬迁的柳妍宫,搬走了也好,若是每天看到柳妍宫里锐存嬉戏过的地方,便想起了他,不如,就搬走了吧……
她将宫女都遣退了,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御花园中,无人的院落里,她慢慢的看着水波涟涟,春天快到了,她和锐存,还没有一起度过春天,她准备好了纸鸢的线,她总是在想,春天一到,就带他去放风筝……
想到这里,她以为已经枯干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远远的看着她坐在湖边垂泪,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想着,慢慢走了过去,现在正是她初登后位的时间,怕是十分危险的,可是,他忍不住,他不忍心看她再流泪。
慢慢的走过去,来到了她的背后,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婉儿……”
苏婉愣愣的回过头,却看见颉令正在身后看着她,她赶紧擦掉了眼泪,露出一个惨淡的笑,“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他最不人心看的,就是她强装坚定的样子,心里一动,他伸出手来,将她一把拉起,四下看着,一路跑到了一个无人的院落中。
她垂着头,他静静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沉默似乎要到天长地久之时,他才轻声的说道,“你要哭就哭吧,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的!”
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她的泪瞬间决堤,她扑进了他的怀中,痛哭着说,“我真的很怕,我说我要救他回来……可是我救的了吗?我怕我等不到他回来,已经命丧宫中了,我真的很怕……颉令,我该怎么办啊……”
颉令拥着她的背,轻轻地拍着,安抚着,“婉儿,有我在,我虽然没有那么的力量,但是,总不至于让你去死的,婉儿,如今你已经再登后位,若是再有了凤印,便是有谁,也轻易不敢动你,但是,你太倔强了,你家中父亲,没有因你受到一点益处,我劝你,纵使是他害你,你心里怨恨,但是,确然这朝中只有他们是你能够利用,可以信任的,毕竟,他们若是依靠你生存,便绝不会害你!”
苏婉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他又道,“我也会帮助你的,不管你日后有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所以婉儿,你不要担心,不要丧气,你在宫中,只会越来越高的!”
苏婉抬起头来,他温柔的看着她。
他动情的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一时按捺不住,向前靠去……
她一愣,然而却也没有动。
就在这时,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有人!”他一脸凛色,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躲开,苏婉一阵慌张,若是让人发现她和他……
他们的关系本就很敏感。
他追上前去,她在后面也跟了上去,只见两个人滚在了地上,苏婉惊慌的发现那是个小太监,怕是正是跟踪来对他们不利的,这时,只见那太监已经占了上风,即将脱逃离开。
这一刻苏婉什么都没想,脚上的伤似乎都忘了,上前去就拉住了那太监,那小太监力气十分大,一甩,她便倒在了地上,她心里一急,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拔下了头上的一只金簪,对着他的头,扎了下去……
小太监抽搐了几下,终于倒在了地上,苏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簪子,还在他的太阳穴上扎着,他睁大了眼睛,似乎至今不能相信,他竟然就这样死了,死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她张大了嘴,刚想尖叫,却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回过头去,她一脸惊恐看着李颉令,他平静的看着那还有余温的尸体……
她一下哭了起来,他轻声道,“别出声,快把尸体拖进来,别让别人看到!”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像已经哑了一样,只是帮着他一起把尸体拖了进去。
他一把将簪子拔了下来,她颓然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那一地的鲜血……
————萌妃分割线——————
庆祝本文一百章了……
尸体1
他擦了一把冷汗,看着呆愣的她,她突然扬起头来,“没事,没事的,我真的没事,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敢牺牲,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不过是杀人而已,不过是杀人……”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她的话被吞没在嘴里,她看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道,“瑞莲说,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藏着几条人命的……”
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她杀人了,她连死人都没见过,见到的第一个尸体,竟然就死在她的手下。
他只是静静的陪在一边,等着她镇定下来。
她愣了一会儿,突然歪着头,看着那个人,“这个……这个人我见过,他是穆妃身边的心腹……”
绢完了,完了,她杀了穆妃的心腹,若是被她发现了,以她的手段,又会针对她了。
然而这时转念又一想,这不是砍掉了她的一个左膀右臂吗?要培养一个心腹,尤其是一个能干的心腹,是要很久的。
可是,这个人该怎么办?
颊这时,李颉令走过来,在他身上搜了一下,突然发现一封信,他一愣,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所有参与之人均已消失,静候娘娘赏钱!”下面还有一个看似是暗号的符号。
李颉令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来他还没来得及给他主子看。
苏婉走过来,同样看见了这张纸条,他笑了笑,“我去蓦一张来!”
那一晚,穆珍儿睡的十分不踏实,抬起眼来,朝外看了看,她坐起来,问道,“小竹去哪里了?怎么一天没见了?”
宫女小心的低着头,“回娘娘,小竹不是去宫外办事……”
是啊,他今日说要去宫外同杀手见面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莫非出了什么事?
她从来都是相信小竹的办事能力的,可是这次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这时,突然听见哪里碰的一声,穆珍儿吓一跳,捂着胸口站起来,“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宫女赶紧怯生生的走到了窗前,随即,一声尖叫传来,穆珍儿眼睛一转,立即向外走去,只见那宫女面色苍白,一脸惊恐,捂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穆珍儿低头一看,心里一惊,只见地上穿着太监衣服的人,一身的血。
“小竹?”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死了,她蹲下身来,只见他一身的伤,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颜色了,她马上抬起头来,“去,找仵作来!”
“我……娘娘,我哪里去找仵作……”宫女吓的一直在颤抖。
她立即怒了起来,“我不管你去哪里找,总之,找仵作来!”
宫女仍旧不动,穆珍儿立即怒道,“快滚,没用的东西!不找来仵作,你就别回来了,我让你看,你明天变得跟他一样,你就不看了!”
宫女吓的慌忙跑了出去,她定定的看着那尸体,皱起了眉,突然,蹲牺牲身来,仔细的看着,果然,看见那上面鲜血淋漓的信封,打开,是一行子“所有参与之人均已消失,静候娘娘赏钱!”她愣在那里……
过了很久,在她烦躁的要疯时,门外突然有人叫了一声,“皇上驾到!”
她一慌张,回头看了那死人一眼,用窗帘将他盖住了,然后便走了出去。
“皇上,怎么这么晚来了?”她依旧带着甜甜的笑,伸手拥住了他。
皇司潼奇怪的看着她,发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没事,晚上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了,想来看看你睡了吗,怎么还没睡?”
她扬起头来,“本来已经睡了,因为梦见了皇上,以为皇上来了呢,没想到皇上果然来了!”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却突然瞥见,她的手上,一丝红色,“怎么了,你受伤了?”
她一愣,原来是刚刚拿信时,染上了血,她一笑,“好像张美人带来的猫,被撞伤了,流了好多血呢!”
她心里慌张,说出来的谎话,都没有从前溜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好了,睡吧,朕看着你睡!”
她眼睛一跳,一会儿宫女就会带仵作来,怎么能让他留在这里。
她柔若无骨般,靠在了他身上,“皇上还去别人那里吧,都来了多少天了,珍儿可不想背骂名呢!”
他一愣,随即笑了笑,“无事,他们不知道朕来!”
说着他就要往里进,却不想她突然叫了一声,“皇上,您怎么能如此任性呢,珍儿在跟你说正经的呢!”她瞧着他的脸,又柔声的一笑,靠过来,“皇上,珍儿说的是真的呢,近来,宫里都是我的闲言碎语了,您啊,就让珍儿安静几日吧!反正,反正我知道,皇上的心在这里,就足够了!”说着,她伸手挽住了他的脖子,印上了一个吻,他愣愣的承受着,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的休息吧,我还是回去了!”
她笑着送他出门,看着他走远,她终于松了口气,与此同时,那宫女跑了进来,左右看看,才小心的说,“仵作来了!”
她瞪了宫女一眼,“做什么都慢吞吞的,有小心没让别人发现吗?”
她赶紧点头“绝对没人看到的!”
仵作走进来,她吩咐仵作看一看,仵作蹲下来看了一会儿,才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三十多个,但是,都是死后才割出来的,致命伤,是太阳穴上,用一个圆形的东西穿透。”他皱了皱眉,依小人之见,“应该是簪子之类的东西,那圆看来很圆润!在皇宫之中,最常见的,应该就是簪子!”
穆珍儿静静的看着,没有拧了起来,簪子?是哪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敢杀了她的小竹?还送来这里向她示威?
这时一边的宫女怯生生的问道,“娘娘,不如去告诉皇上,让皇上来处置啊,这可是我们宫里出了事,皇上一定会重视的!”
“闭嘴!”她回头看着自作聪明的宫女,“你懂什么,他手里的信一定已经让那些人看见了,他们特意送来给我看,就是在威胁我,若是我将此事说出去,他们定会将那件事也说出去,哼!”
宫女只得低下了头去,不再说话。
尸体2
皇司潼正想往前接着走,却见有人正往这边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苏婉,她匆匆忙忙,不知道在做什么,“苏婉儿!”他叫了一声,大步走过去,苏婉停下来,一惊,却马上焦急的走过来,叫道,“皇上,不好了!”
皇司潼一愣,“出了什么事?”
苏婉一脸担忧,“臣妾方才正在园中散心,却突然看见有人扛着个什么东西往穆妃的住处而去,臣妾吓了一跳,可是又跟不上那人,急急忙忙的跑来,皇上可是从穆妃那里来?穆妃妹妹没事吧?”
他突然想起方才珍儿那慌张的样子,心里不禁也有些奇怪,看了苏婉一会儿,他道,“随朕过去看看吧!”
绢不管怎么样,珍儿有事瞒着他,他虽然心里想要信任珍儿,觉得她不可能做出什么危害他的事情来,但是去看看她到底在隐瞒什么总是没错的。
这时刘福全也走了过来,一脸惊慌,“皇上……”
“说!”他厉声道。
颊刘福全道,“老奴看见穆妃的宫人满身是血……”
他一惊,马上大步迈了过去,门口的小太监想要通报,却被他一个戾色的眼神给吓了回去,他大步迈进了穆妃的宫中,直?*那奘摇?br/>
苏婉跟在后面,一进门,却见穆妃正一脸悠闲的斜靠在塌上,看见两个人走进来,一惊,赶紧站起来,“皇上怎么跟姐姐一起来了?”
苏婉赶紧惊慌的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两只手,“穆妃妹妹没事吧?方才我看见有人扛着什么东西往这里走来,以为是要对妹妹不利呢!”
穆珍儿眼中一动,却马上展开笑颜来,“姐姐说什么呢,我方才一直在睡觉,这不,刚做了个噩梦,醒了来,才起来休息一下的!”
苏婉一脸真挚,“妹妹可要小心啊,我怎么都觉得不安全!”然后她回身对皇司潼道,“皇上,依臣妾之见,还是查一查这宫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吧,别出了什么事!”
皇司潼冷冷的看着苏婉,什么时候她这么细心又热心来了?难道刚做了这后宫的皇后,便突然有了责任心了?
这时刘福全也出来道,“皇上,老奴也确实看见了,娘娘这里的一个宫人,满身是血的出去了!”
皇司潼瞥了眼刘福全,然后看着穆珍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珍儿脸上一滞,“我没有看见啊?怎么会有满身是血的人?是总管看花眼了吧?这大半夜的!”
刘福全静静的说,“老奴什么都老了,就这双眼睛,还能用!”
穆珍儿心中对他难掩恨意,从一开?*投运簧跸不叮前诨噬嫌质值男湃嗡圆哦运治弈危衷谡飧龉赝匪谷灰苍诼渌木蛑笨善?br/>
可是她仍旧一脸笑容,“哎呦,我是说这半夜的,是个人都有可能眼花啊!”
这时苏婉又突然道,“哎呀,那里是什么?怎么好像个人!”说完便突然向里冲去,穆珍儿慌忙挡过去,紧紧的盯着苏婉的眼睛,“姐姐怕是看错了吧!”
苏婉一哼,“怎么人人在妹妹的宫里都会看错?”
说完,突然又一转身,躲开了她,向里冲去,穆珍儿一惊,咬着嘴唇,后悔方才说谎之事,原来她是中了人家的计,可是现在谎话说到了一半……
苏婉的惊叫声传来,皇司潼一愣,大步迈进去,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睛眯了起来,回过头来,“珍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珍儿立即娇柔的倒进了皇司潼的怀里,“皇上……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啊,怎么会有个人在这里……”
苏婉也惊异的回过头来,“妹妹,难道这就是方才他们扛着的东西?哎呀,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的!”
穆珍儿恶毒的目光在皇司潼怀中悄然抬起来,苏婉却仍旧带着一脸关心的目光,看着她,穆珍儿更凑进了皇司潼的怀中,“皇上,快去看看,那是,那是谁啊?”
皇司潼点了下头,刘福全便让人进去了,那太监仔细的看了看,垂首站起来,“回皇上,该是穆妃娘娘宫里的小竹!”
穆珍儿这时突然颓然的倒在了地上,“小竹?怎么会是小竹?小竹啊……小竹……”她大哭了起来,皇司潼却只是冷然的看着,竟然没有扶起她来。
最后还是苏婉低下身来,安慰着她,穆珍儿一把抱住了苏婉,扑在她的怀里痛哭着,然而只有苏婉听得见,她在苏婉的耳边,在抽泣的瞬间,说道,“你杀了小竹,我会为他报仇的!”
苏婉没有说话,她静静的抚着穆珍儿的被,好像哄着小孩子一样……
苏婉和皇司潼一同走了出去,苏婉低头拜了一下,“夜已经深了,皇上还是早早睡了!臣妾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走,皇司潼却一把拉住了她,定定的看着她,“方才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挑眉,“臣妾哪里知道啊!”
他哼了一声,“别想骗朕,此事跟你脱不了关系!”
她歪着头,“皇上怀疑臣妾?那皇上为什么方才不知道降臣妾就地正法,然后去哄她呢?”
他负手而立,转过身去,“朕知道此事珍儿也有不对,她欺骗了朕,说明此事跟她也有关系,可是,宫中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是你看见了什么有人抬着尸体往这边来?你似乎还明确是知道尸体是在放在了哪里,看你跟刘福全一唱一和的,朕还是劝你,给朕说实话!”
苏婉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来,“已经过了三更了,宫里怕是也没有人出来了,没有别人看到是因为他们都去睡了,只有臣妾一人难忍伤心出来散心,也没什么不对吧?臣妾知道尸体在里面,是因为臣妾想啊,她半夜不在闺房里休息,在外面吧休息,定是不想我们看见里面的东西吧,因此臣妾才以为,里面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他静静的看着她,她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慌张和不妥,他哼了一声,因为珍儿的欺骗已经心烦意乱,懒得理别的了。
“既然你这么聪明,什么都想的到,那么依你所见,那宫人是怎么死的?”
夺印1
苏婉儿想了一下,抬头道,“宫里奴才们伺候的不周,主子发脾气,手重了点也是有的……”
他冷哼一声,“你倒是会给她找借口!”
她笑,“反正臣妾不为她找借口,皇上也不忍心查下去,依臣妾之见,此事就这样吧,不过是死了个奴才而已,何必闹的满城风雨呢!”
他静静的看着她,突然走过来,“今日大皇子走了,你不伤心吗?朕怎么看你,倒是更有精神管这宫中的事了?”
绢她一愣,随即默默的低下头来,“臣妾的泪已经流干了……”
说完,便低头拜了一下,“臣妾告退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夜幕中。
颊他的眼光一直追随着她离开。
虽然知道,她也在说谎,但是,相比而言,穆珍儿才是真正让他伤心的,她什么时候竟然这样会演戏?会演戏倒是没什么,宫中那个女人不会演戏?可是,她欺骗的对象是他,他不禁怀疑,那么平时温柔可人的她,平时对他挚爱之深的她,是不是也是演出来的?
他摇了摇头,回身道,“去查一下,那个宫人是怎么死的!”
刘福全低头道,“皇上,老奴与皇后娘娘一样,都觉得,皇上若是不想让穆妃娘娘因此有牵连,还是不要查下去了!”
他一愣,“你怎么想?”
刘福全道,“皇上,有时,人的相处就是这样的,一辈子没有秘密,也没有欺骗,除非是圣人,老奴说句不恭的话,皇上难道对穆妃娘娘就没有秘密吗?”
他一愣,想起他掩藏在心里的,对苏婉的那一点动情……
刘福全笑道,“做人若要开怀,还是偶尔糊涂一下,老奴看着皇上长大,说句中肯的,做皇帝,也要偶尔糊涂一下!”
刘福全是从小就跟着他的,整个皇宫中,皇司潼最信任的也是他,比起他母后还要信任,他点了点头,知道刘福全是为了他好。
“那就听了你的,此事不要查下去了!”
这时穆珍儿正在发狂,她怒气冲冲的坐在塌上,下面宫女纷纷一脸惊慌,小心翼翼的不出一点声音。
她心里恨啊,她竟然着了苏婉儿的道,现在皇上心里该如何想她?虽然此次不一定处置她,心里也定是对她有了芥蒂,她苦心这么多年,让她从来都是完美的展现在他面前,然而,越是完美的,突然出了一点瑕疵,才会更加难以忽略,她突然一下将碗摔在地上,嘭的一声,宫女都吓的颤抖起来。
她原本以为杀害小竹的凶手只想息事宁人,于是将信放在那里,威胁她不要说出去,现在才明白,那信的作用只是让她说谎而已!
苏婉儿,苏婉儿,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机?
她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皇上对她的爱是独一无二的,他对苏婉儿不过是愧疚和怜悯,他对她才是真正的爱,她不会失去他的宠爱的……
苏婉拍着胸口回到了妍凤宫中,她至今都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杀人?伸出手来,赶紧的双手上一点污迹都没有,但是,她却似乎能看到满手的血腥,她的心在怦怦的跳着,她说谎了,她掩盖了自己的罪,并且成功的让皇上对穆珍儿有了疑心,瑞莲说,这疑心会不断的扩大的,就好像当初他怀疑瑞莲,至今也会对瑞莲有所芥蒂一样。
这时,瑞莲走过来,道,“娘娘不要想了,快进去睡吧!”
苏婉抬起头来,摇摇头,“瑞莲,我怎么睡得着呢?夜已经这么深了,锐存不知道睡没睡!不知道他在异地,能不能睡得着呢!”
瑞莲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娘娘,他总要长大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有所成就呢?娘娘不是说,总有一天要将大皇子接回来吗?那时,他在外历练的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那时,他才能支撑起自己的一片天!”
苏婉静静的看着窗外,星空点点,她心中无限惆怅,锐存啊,我的孩子,娘,对不起你……
第二日,颉令送来了信,信上写道,“过几日乃是太后寿辰,正是夺回凤印的好时机!”
朝堂上,皇司潼看着满朝文武,太监尖声喊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这时,李颉令想了想,走上前来,“过几日是圣母皇太后娘娘的寿辰,不知皇上预备怎样庆祝?”
皇司潼一愣,这个问题怎么会在朝上来问?
他想了一下,道,“战事刚刚安定,我们应该休养生息,不宜大摆筵席吧!”
李颉令却道,“臣以为,现在天下人心动荡,百姓担心战事扩大,春来耕作都已推迟,现在庆贺太后寿辰,倒正可以稳定人心,让天下人皆知,战事以过!”
他眯着眼睛看着李颉令,他到底又在打什么注意?
“众爱卿对此有何见解?”他将问题抛下来。
“臣以为宰相说炎极是!”
“臣也同意!”
……
皇司潼看着底下附和的人,大多是李家的门生,哼了一声,他紧紧的盯着李颉令,“既然众爱卿皆以为合适,即日起便拟定吧!”
之后的宫中早会,太后坐在主位上,众妃分立两边,皇后苏婉儿坐在太后一边,另一边是四大贵妃之首的晴妃夏晚晴,穆珍儿仍旧不在。
太后露出不满之色,道,“今日人都全了吧?”
太后身边的心腹姑姑道,“该来的都来了吧……哎呀,还差位穆妃娘娘呢!”
太后哼了一声,“请不动她就算了!”
这时,苏婉走上前来,“娘娘,穆妃娘娘可是执掌凤印啊,没有她,在座姐妹,怎么敢随便商讨娘娘的寿辰一事?”
太后转过眼去,幽瞳看着苏婉,苏婉低着头,一脸恭敬,太后心里却明白,她这样提出凤印,定是有所想法。
转过头去,“素洁,派人去请穆妃来吧,倒是,她手里还有凤印呢,哀家倒是忘了,还亏了皇后提醒呢!”
苏婉浅笑着低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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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注意到了太后身边的姑姑,她长的很清秀,却仿佛是在哪里见过的,回过头,她对瑞莲说了什么,瑞莲轻轻笑了笑。
同一时间,,穆珍儿看着前来请她的太监,道,“你先去吧,我去拿凤印,稍后就到!”
打发走了太监,她立即派人去找皇司潼,“就说太后派人来找我去,让皇上来一趟!”
皇司通听了宫女的话,眉头一皱,想了一下,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快步来到了穆妃宫中。
绢穆妃马上扑了过来,“皇上,臣妾怕……不知道该不该去……太后娘娘定是会责罚臣妾不去请安之罪的!”
皇司潼安慰着她,“你不用去请安是朕说的,她怎么能责罚你,朕看,她是在找你商议寿宴之事,你不用担心的!”
穆珍儿却道,“可是我还是害怕……”她扬起可怜兮兮的脸,他看着,叹了一声,“朕跟你一起去吧!”
颊她这才欢心的笑了起来。
这时太后这里正随便的说着话,瑞莲在苏婉耳边说着什么,苏婉笑着听着,一会儿,便对太后说了句,起身往外走去,走过太后身边时,特意看了那个姑姑一眼,那个姑姑一楞,但是她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识的自然多了,她平静的点了点头,苏婉淡然的笑着,走了出去。
一会儿,果然见她出来了,苏婉淡笑着看着她,她因是太后的心腹,自然脸上骨子里有些傲气,甚至对苏婉,都是爱理不理的,也确然,她说一句话,抵得上这些妃子不知道多少句,大家都会给她些面子。
苏婉笑了笑,“我们该是有几年未见了吧!”
那素洁姑姑一愣,“奴婢何时有幸见过娘娘?娘娘入宫时奴婢正替太后娘娘寺中吃斋!”说着脸上更高傲的扬了起来,“奴婢回来的机会不多,那一年才回来几次,也并未见过娘娘,等斋期过了,娘娘都已经……”
苏婉笑,“姑姑是贵人多忘事,也或许,只是本宫看见了姑姑,姑姑却未见我呢!”
素洁更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苏婉扬起了头,学着她的表情,用鼻孔对着她,“素洁姑姑可能忘了我,可是,却定是不会忘了姑姑的老相识吧四年前,他进宫来,姑姑吃斋呢,还不忘赶回来与其相会,姑姑的深情,实在是令人感动呢!”
素洁的脸上立即红一块青一块的,这本就是她一个人的秘密,突然被人挖出来,自然心虚,但是她还在故作镇定,“素洁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娘娘该是认错人了吧!”
苏婉这时脸上一凛,“素洁姑姑是想让本宫往深里说吗?那本宫便问你,五年前,凡麓使臣来朝,你是不是回宫来了?本宫再问你,难道你果然忘了,后花园中,妍凤宫旁,假山一侧,素洁姑姑与三王子缠绵悱恻,也是我看花眼了?若是如此,我可要问一问太后了,太后身边难道有个跟素洁姑姑长是一样的不成?”
素洁脸上由镇定慢慢变得惊慌,都不敢抬头去看苏婉犀利的眼神,苏婉一笑,走过去,“姑姑不要怕,若是我要说,早就去问太后娘娘了,我不过是想要跟姑姑叙叙旧而已!”
她抬起头来,“娘娘,许久不见,娘娘倒是与传言不同了!”
苏婉但笑不语,有瑞莲和颉令两个人为她里应外合,她自然也要争点气,不过是在人前表演而已,瑞莲已经帮她想好了所有细节,她照着再不会,也太辜负他们的心了。
“姑姑说的哪里话,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同,不过啊,本宫也劝姑姑呢,以后可要小心些了,那日的事情啊,本宫在一边看着,现在想起来,都羞的面红耳赤的,姑姑怎么也不看看有没有人呢……”
素洁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她咬着牙看着苏婉,“娘娘到底想以此来要挟素洁做什么,就直说吧!”
苏婉扬起了脸,“什么要挟不要挟的,姑姑将苏婉当成什么人了,不过,我看姑姑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给姑姑支个招,现在太后娘娘虽然看不出来老,但是,年龄毕竟大了,说句不中听的,是再没多少年了,姑姑年纪可不大,还是,要多为自己想想才是……”说着,便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素洁静静的看着苏婉,“娘娘想要素洁帮娘娘夺凤印?”
苏婉凝住了笑脸,“那凤印本该就是本宫的!本宫不过是要取回来而已!”见素洁不说话,她又道,“姑姑,现在可是凡麓与我大胤的非常时期,姑姑的事,便只有你知我知,我断不会告诉别人的,以免……”她一挑眉,“最近皇上可是还在找宫中为凡麓提供消息的细作呢!”
素洁一愣,自然知道此事非比寻常,低下头来想了半晌,抬头道,“我会为娘娘说几句话的!不过,还是要看娘娘的!”
苏婉笑逐颜开,“有姑姑这几句话,本宫就知足了,本宫知道姑姑在太后娘娘面前的分量,他日若是本宫能太平,也绝不会忘了姑姑今日的话的!”
说完,便提起了裙角,向外走去。
素洁在背后看着她,额角的冷汗慢慢的滴了下来。
苏婉却在另一边拍了拍胸口,幸亏没有露出什么慌张的神色,其实,她方才都在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好不让自己抖起来!
再回到殿中,素洁脸上仍旧是一脸平静,不得不说,她能成为太后赏识的心腹,自然是有道理的。
等了一会儿,外面有人通报,“皇上驾到,穆妃娘娘到!”
所有人的目光望去,充满了鄙夷和欣羡,穆珍儿,又将皇上给调来了,除了皇上,她还有什么?
太后也不满的看着两个人拉着手迈进来,所有嫔妃下跪行礼,苏婉亦跪下来,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然而抬起头来,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他一愣,身边的穆妃却已经拉着他往前走来,他对着太后一拜,“母后,儿臣来为母后请安!”
太后哼了一声,“看来只有请来了穆妃,你才会想起有我这个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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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司潼知道他的母后又在针对珍儿了,这么多年,他从气愤到习惯,从习惯到心烦,真是有点不耐了,但是毕竟是他母亲,他走上前行了个礼,“母后,我们是来跟母后商议过几天的寿宴的!”
太后哼了一声,“还是不做了吧,也每年都过,还有什么新鲜的!”
瑞莲碰了碰苏婉,苏婉立即上前去,“太后娘娘,这是皇上的孝心,新鲜不新鲜,都是皇上的一份心意吗!”
太后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穆妃在身后看着,盯着苏婉,
绢苏婉看也不看她一眼,皇司潼赶紧换了个话题,“你们商议的如何了?可选出要谁来主持了?”
这时穆妃给了身后几个人眼色,钱美人立即上前来道,“要论宫中办宴席之事,这么多年来不都是穆妃娘娘前来主持?要奴婢之见,此次太后娘娘宴席,也必定要找经验十足之人才是!”
太后看了眼穆妃,不置可否,张美人又道,“正是了,穆妃娘娘点子又多,定能想到新鲜的东西,让太后娘娘高兴一下的!”
颊苏婉看向太后身后的素洁,素洁会意,上前来扶住了太后,“奴婢倒是觉得,如今我们后宫也有皇后娘娘了,再有此事,就不该麻烦穆妃娘娘了,穆妃娘娘素来身体羸弱,往常没个有主意的,太后娘娘又常理佛事,不管宫中事物,才总是劳烦穆妃娘娘的。”
太后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老谋深算,自然懂得两个人表面是争办宴席,实则是在争凤印,素洁这样说,是在帮苏婉?她可不想让苏婉夺回凤印啊,虽然,她也不喜欢穆妃一直把着凤印!
素洁一看,低声在太后耳边道,“娘娘,比起穆妃娘娘,还是苏皇后有凤印好些,娘娘不觉得吗?”
太后疑惑的看着她,然而她信任自己的多年培养的心腹,想她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有多说话。
这时钱美人还在丝毫不明事理,还在为穆妃争取,“皇后娘娘初登后位,还不熟悉宫中事情……”
苏婉却笑了笑,“钱美人似乎忘了,婉儿入宫,也有五年了,婉儿的大皇子都已经五岁了!”
钱美人一急,“然而皇后入宫并未办过宴席,况且凤印一直在穆妃娘娘那里。”
苏婉笑容微凝,“也是啊,那凤印一直在穆妃娘娘那里,是因为后宫无后,太后又在清修佛事,依钱美人之见,是不是凤印便一辈子都在穆妃娘娘那里了?那钱美人不如来做这个皇后,好与穆妃娘娘鑫鑫合作,一起来办理后宫之事啊!”
穆妃眼睛一动,赶紧上前来,“哎呦,皇后姐姐勿要生气,凤印一事,妹妹也不过是暂时保管,娘娘虽然入宫有些年了,但是没有经受过后宫之事,短时间也不能熟悉后宫繁杂,因此妹妹才拿着凤印,办事也方便些的,此次……妹妹不瞒众位,妹妹也想为太后娘娘尽一份孝心,不如姐姐就让妹妹再拿几日凤印,毕竟宴席一事,人多事杂,没了凤印,妹妹还要处处想姐姐请教!”
苏婉一笑,“看穆妃妹妹心急的,我也不过是看钱美人话说过了,才来说几句的,不过,后宫之事我也确然要慢慢熟悉才是,俗话说,打铁的哪能不沾油,妹妹不如将此事让给我吧,让我也学学嘛!”
她展开的笑容越来越浓,眼中火花也越来越重,“太后的寿宴可是事关重大,姐姐要学,还是先捡着不太繁琐的事情,以免,冲撞了娘娘难得的寿辰啊!”
苏婉笑了笑,“妹妹前几日不是还说,身子不爽,加上妹妹身边又出了那样的事,我是怕妹妹不能专心啊!”
皇司潼一听,苏婉儿竟然敢提穆妃那里的死人了的事情,那事情可是一直在保密,若是说出来,怕是对珍儿不利,他怒目看向苏婉,“皇后在说什么呢?”
苏婉低下头去,却没有半点悔意。
皇司潼走过去,她耳边道,“那件事若是查出来,对谁都不好!”
她笑,喃喃道,“人又不是我杀的,对我也影响不大!况且,凤印本来就该是我的,不然我要一个空荡荡是后位有干什么?皇上不如就直接给了穆妃好了!”
他一愣,看着穆妃那一脸阴沉,也只得道,“皇后说的是,穆妃最近身子是有些不好,穆妃,母后知道你的孝心便是了,你还是好好顾着自己吧!”
“皇上……”穆妃扬起脸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皇司潼却一脸决然,这时太后还想上前来阻拦,却被素洁拉了下来,“娘娘!穆妃有皇上宠爱,苏皇后什么都没有,连大皇子都没有了,她做不了多大风浪的,不如趁此机会将穆妃的凤印拿下来!之后再想对付皇后,还有机会!”
太后一听也对,比起来,她对穆珍儿的恨意才是从骨子里出来的,于是她便出声道,“哀家看,也该给皇后一个机会,说什么哀家的宴席有多重要,其实哪有那么繁复,不过是看看皇后有没有心思,能不能做出些新鲜了,每年都是看戏,哀家还真有点不腻了!”
苏婉一听,立即道,“太后娘娘放心,婉儿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穆妃一看孤身一人,连皇上?*狄胀窭窗煅缦耍阒坏玫拖峦啡ゲ辉偎祷埃惶崞鸱镉?br/>
苏婉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她笑了笑,“方才穆妃妹妹也说了,太后寿宴之事事关重大,事情也繁琐,实在需要凤印,不如,妹妹先将凤印放在我这里,以免我每日有事都要去打扰妹妹,妹妹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扰的妹妹不能休息!”
她立即张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来,这话是她说的,她以为皇上总是会帮她的,可是皇上没有……
夺印4
“那凤印……便交给皇后娘娘吧……”她还在强颜欢笑,偷偷瞥向皇司潼,他却一句话都不说。
苏婉淡笑着接过了凤印,然后看着她,“妹妹放心,我不过是暂时保管着而已!断不会有借不还的!”
走出了门外,她立即快步往回走,皇司潼追上了她,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她回过头来,“皇上还追过来做什么,不如快回去为皇后庆祝吧!”
绢他皱起了眉,“你是在为此生气?”
她看着他,“珍儿不是生气,珍儿是伤心,整个大殿的人都在针对我一个,我以为皇上会帮我,但是,皇上也跟她是一伙的,我就好像个外人一样,是我太自作多情了,珍儿是为珍儿的自作多情而伤心,皇上不要管我了!”
说完她转头继续要走。
颊他一把拉住了她,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既然你也说过,你不在乎那凤印,不在乎宫中权力,朕便想,给了她也好,也省的你劳累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满含讽刺的看着他,“那还要多谢皇上的怜香惜玉呢?”她看着他的眼睛,他躲闪了一下。
没错,这是的套话,她生气,他竟然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太在乎那凤印了,可是聪明如她,一下就听出了他的意思。
她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自嘲般的微笑,“我不在乎凤印,但是,我在乎皇上对我的态度,皇上已经不信任我了,对吗?”
他抿着嘴没有说话,她突然看着他,“皇上去跟皇后说了什么悄悄话,她竟然就那么几句,便说服了皇上帮她?我现在真的是很钦佩她!”
他冷着脸看着她,“你想错了,朕根本不是因为听了她的劝告,你知道吗。她是在威胁朕,她那句话就是在提醒你,你那么聪明,难道就没听出来?她要说出那晚的事情,因此朕才不得不……”
然而她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释怀,反而眼圈马上就红了,“皇上果然不相信我了……”
他愣愣的看着她,她笑的苍茫,“皇上为什么不让她说出来?珍儿问心无愧,若是查下去,受害的不一定就是我吧?可是皇上不这样认为,皇上觉得,查下去定是会查出我什么,对我不利,其实,我倒是希望皇上查下去,那样,便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可是,皇上没有那样做,皇上也再害怕吧,怕查出珍儿原来竟然是怎样恶毒的女人……皇上心里,已经在怀疑珍儿了……”她说着,静静的低下了头,他看着她,没有解释,没有反驳,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最后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那一刹那,眼中已经柔情不再,她想的果然没错,越是完美的人,那一点瑕疵,便越清晰……
她恨,苏婉就是利用了这次机会,这一连串的事情,造就了她今天的成功,但是后宫的风云可不止这一点,她笑,苏婉,你有命拿到凤印,却不一定有命来用……
穆珍儿回到房中边大发脾气,将东西摔了一地,宫女们都战战兢兢的,她大喊一句,“苏婉……”
便没有下文。
然后,她静静的收拾脸上的狂躁,淡笑着,看向瑟瑟发抖的宫女,“去,将这些烂东西都收拾起来,偷偷的扔了,别让人看见了!”说完,凌厉的一笑,“你们嘴巴都紧些,今日之事,若是让外人知道半点,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几个宫女赶紧不再言语,蹲在地上收拾了起来,这时,她坐在那里喃喃自语道,“她怎么会做到这些的?只有一个瑞莲,这些怎么能成?尤其那尸体,定是要找高人来办的……”
这时旁边的宫女凑过去,“娘娘,奴婢在外面听说……”
她转过头,“什么?快说!”
宫女低声说,“听说朝堂上,皇上原本都不想在战败时办次寿宴了,却是……李相提出要办,皇上无奈便同意了!”
穆珍儿眼睛一眯,李颉令?那不是她进宫前的夫君?
她突然笑了起来,真是个痴情郎呢!
苏婉回到了妍凤宫中,仔细的看着那凤印,上一次,她对凤印并无感觉,拿在手里,不过是当做理所当然,有了后位,便后凤印,这一次,她才明白其中的含义,有了凤印的皇后,才是皇后!她终于明白,她现在是皇后了,做到这一步,已经很艰难,后面的路,该怎么办?
瑞莲这时走了过来,道,“娘娘,寿宴乃是娘娘首次在宫中作为,娘娘可想到要怎么做了?”
苏婉想了一下,“这几日都在为凤印之事着急,怎么可能有想法,不过,我知道其中的重要性,我会用心的想的!”
瑞莲点点头,“娘娘可想过,有了凤印,娘娘便可以下懿旨宣外人入宫,娘娘,这是个好机会!”
她看着瑞莲那狡黠的眼神,歪着头想了一想。
苏贵秦在接到皇后懿旨时欣喜极了,他原以为送进去的女儿怕是完了,生下了孩子就送去了冷宫,怕是会死在里面,却不想他争气的女儿活着出来了,并且又重新登上了后位,他高兴的等着她,果然等到了,他现在可是既有面子又有里子了,笑的嘴都拢不上了。
他还是第一次进入皇宫的后宫,几年来这个女儿非但没有让他升职,反而他的做法引起了皇上不满,皇上对他置之不理,他在太常寺的位置上一做就是五年了。
现在他升职有望了……
一路看着金壁辉煌的后宫,他心里兴奋极了,当小太监带着他来到了皇后的东宫凤妍宫时,他更是感叹,看来他的女儿真是享福了……
一进门便见苏婉斜坐在里面,一手拿着精致的茶盅,轻轻的抿了口茶,她那一身绫罗,配着凤冠金袍,让她显得尊贵无比。
她听着太监的唱诵,微微抬起头来,轻轻瞥了他一眼。
贺寿1
这一眼让他一愣,他恍惚觉得,这已经不再是他的女儿了……他的女儿向来是懦弱又胆小,从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女儿在家中一点也不受宠,原因就是她一点特长都没有,美貌才情一点都不出众,看起来哪里是会引人注目的?所以当她被皇上看中时他才欣喜若狂,能嫁入宰相府也已经觉得她高攀了。
现在,她那一眼却似是一剂虹日,傲而不骄,满而不溢,她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只耀眼的凤凰,纵使她身边那个宫女看起来都比她有姿色,她却是比任何人都更加吸引眼球,他都怀疑,他是不是从前看走眼了,她如此高贵,一看就是贵人相,他怎么会觉得生了她简直是浪费粮食呢?
他低下头去,跪倒在地,“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她静静的看着他,慢悠悠的道,“爹爹快起来吧!”虽然叫着爹爹,却丝毫没有尊敬之感,却仿佛的施舍一般,然而他也已经高兴极了,站起来道,“娘娘一声爹爹,实在让微臣感慨啊!”
绢苏婉只是看着他,一句话也不多说,瑞莲告诉她,对待外戚,要有张有弛,万万不能让他们以为她会包庇他们,否则他们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就遭了。因此,必须要让他们明白,她是主子,更已经是宫中的人,可不是他们随意可以利用的。
她扬起一个笑脸来,看着他那紧张而又欣喜的爹爹,心里却叹息着,因为他,让她受了多少的苦呢?可是,她仍旧只能表现出那光鲜的一面来,他笑吧,高兴吧,他永远也不知道,他加筑在她女儿身上的担子,平添了多少伤痕……
利用这次寿宴,她将一些事情吩咐给了她的两个哥哥去办理,直接在内务府拿支出,但是一切都由瑞莲监督着,他们拿一点好处无碍,拿的多了,一定是不行了。
颊这样一举,给她的两个哥哥有了点露脸的机会,以后慢慢的政绩多了,便能提升,什么都是一步一步来的。
她爹爹老谋深算,自然是明白其中道理,千恩万谢着离开了,临走她还亲热的将宫中赏赐赐给他,对他说了一句,“婉儿还真要谢谢爹爹,都是爹爹的谋略,才让婉儿有了今日呢!”
苏贵秦丝毫没有听出其中讽刺之意,还在笑着道,“是皇恩浩荡,微臣也只有鞠躬尽瘁,娘娘有什么吩咐下来,微臣定当为娘娘办妥!”
送走了苏贵秦,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香炉中慢慢升起的袅袅青烟,感叹时光就好像那烟雾般,飞进了空中,很快的,就不见了……
太后的寿宴快速的筹备起来,因为每年都办,大多都有模式,瑞莲在一边把持着,顺便教着苏婉,她也学会不少,现在才明白从前她协助晴妃办迎接使者的宴席时,实在是受了晴妃的利用,那些看施工的活,都该是下面的人去做的,她却都吩咐苏婉来做,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因此现在再来办,并不是那么累了,用最快的速度筹备好了,在太后寿辰那天,宫里再次张灯结彩,正趁着春光无暇,四处都洋溢着新生的美感。
寿辰那天,太后对那些宴会细节很是赞赏,说婉儿想的倒是周全,比起别人细心的多,她一高兴,也忘了看不起苏婉,要对付她的事情,只是别人看却还在等着,这些什么细节都不是重点,重点还是要看主要的节目。
一到戏台上,几个妃子便笑了起来,轻声说,还以为有什么新鲜的,也不过是看戏吗!
苏婉对此只是一笑置之,细细的安排下大家都坐下了,瑞莲在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先是让太后自己选了几个戏目,她也安静的听着,没说什么,穆妃那天也来了,她淡笑着看着,似乎有什么早已胸有成竹,但是还好并没有对苏婉有什么行为。
只是戏听到一半了,她才恍然好像看见了瑞莲一般,笑了起来,“哎呦,上一次在太后娘娘那里便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旧人相见吗,瑞莲怎么也不跟我说句话呢!”
旁边的人听了,都来附和,“瑞莲?是谁啊?”
她笑着,伸手亲热的拉过了面无表情的瑞莲,瑞莲对几个娘娘低头拜礼,几个娘娘看着,这不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据说是很受她信任的,看来穆妃突然挑出来,该是要针对皇后,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你们不知道吧,瑞莲姑姑,可是宫里的老人了,姐妹们入宫时日,比起她来,可是晚了好几年呢!”
瑞莲只是静静听着,一句话也不说,她娇笑着,“而且,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们可是要叫瑞莲姑姑一声姐姐呢!”说着更捂着嘴笑了起来,几个人都立即问,“怎么?叫姐姐?难道皇上……”
穆珍儿轻轻点头,佯装羞涩的脸都红了,然后道,“可惜啊,真是可惜!”
几个人马上追问,“那瑞莲姑姑怎么成了皇后身边的姑姑呢?”
穆珍儿扬起了眉,道,“这事情流传时日可远着呢,我也不方便说,几位宫里若是有老姑姑,一问,便知道了!”
瑞莲脸上微红,却仍旧一句话不说,任她们奚弄着她,羞辱她,最后,看戏台上一出戏已落,她才道,“几位娘娘慢用,奴婢还要去为太后娘娘点戏了!”
她前脚刚走,几个妃子就来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她被宠-幸过,怎么会成了个姑姑?”
穆分冷哼一声,“因为他不仅被皇上宠幸过,并且,还被先帝宠幸过!”
几个人都是一惊。沉默了一户儿,才忽然低声道,“难怪呢,什么奴才跟什么主子,看看她那个主子,不也是一样的货色!”
“几位姐妹说什么有趣的呢?连戏都不看了!”这时苏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几个人后面,几个人都是一惊,只有穆珍儿,仿佛没听到一样,静静的看着前面。
贺寿2
“我好像听到什么瑞莲,先帝的,你们说的,可是我身边的瑞莲?”
她们一惊,方才只是奉承穆妃,可不想得罪皇后啊,于是立即有人笑着道,“是说皇后娘娘身边的瑞莲,从先帝在的时候就这么能干呢,看现在,做什么都那么痛快!”
苏婉立即笑了笑,“原来如此!”然后瞥了眼穆珍儿,“不过,在穆妃面前,她就差远了,穆妃妹妹,才真是,在先帝在时,就那么能干!”
穆珍儿怨毒的目光向她射来,她只是无所谓的笑笑,道,“你们继续聊,我还要去忙,稍后再陪姐妹们!”说完便扬着头走了过去。
绢几个人都不敢说话了,好个皇后,人家穆珍儿只是拿她的手下开刀,她直接拿穆珍儿开刀了,方才的话,不是明白的说,瑞莲伺候过先帝,穆珍儿,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皇后是二嫁入宫,她穆珍儿,不更是伺候完了父亲,又来伺候儿子?
苏婉看着瑞莲一脸落寞的离开,马上跟了上去,瑞莲一个人,孤独的走到了拐角处,静静的靠在墙上,仰头麻木的看着天空,看不清她的眼中,是不是有泪。
苏婉叹了一声,悄然走过去。
颊“瑞莲……”她唤了瑞莲一声。
她马上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娘娘,可是前面又有事?”
苏婉摇摇头,“对不起吗,是我连累你,穆珍儿是气我,却将你的事情给挑出来!”
瑞莲马上笑了起来,“娘娘说什么呢,我没事的……”说着她低下头去,喃喃道,“不过是被羞辱几句,真的没什么,这种事情在宫中见的多了,我早已经习惯了,我不过是随着他们的话,想到了从前,才会有些伤感,现在已经无事了,真的!”她抬起头来,一脸真挚的看着苏婉,“谢谢娘娘还为我担心……”
苏婉静静的抱起了她,两个人像从前很多次一样,静静的互相安慰。
这时,戏台上突然锣鼓冲天,转头望去,只见台上赫然开启了花鼓戏。
台下众人都是一惊,花鼓戏并非是寻常戏中,除了凤阳,别处都不唱,她们自然是没听过,然而台下最惊讶的当属是今天的老寿星,太后娘娘,她瞠目结舌的看着戏台上的花鼓戏,眼中慢慢布上了泪水。
太后的故乡便是凤阳,她自小便在凤阳长大,十三岁时被选中秀女入宫,从此再未出过宫。
此刻那些人熟悉的唱腔扮相,还有那喜气洋洋的曲调,真是让她感慨极了,唱到后面,台上的小童,突然走下来,提着手中精致的篮子,里面全是些凤阳小吃点心,她眼含热泪,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还对身边的小六子道,“就是这个味,我往常对你说的那点心啊,就是这个味的!”
这最后一曲着实让大家惊艳了一把,尤其太后,她笑着问,“皇后人在哪啊?快叫过来!”
苏婉儿淡笑着走过去,太后拉着她,笑着道,“亏你想的到,这都快四十年了,哪里还有人记得哀家的故土了!”说着,拿起一块点心,有问,“这些可是早就没有了,哀家让人去找过,怎么也没找到,你怎么就找到了的?”
苏婉笑着道,“说来也巧,婉儿派人去找,回来也说没有了,我不信,又让去仔细的问,他们说啊,还有个快八十的老寿星,曾经就是做这个的,婉儿马上让去去求,可是那老寿星年纪已经大了,哪里还能做,派去的人说,是给太后祝寿,她啊就马上说,就是熬死了这一回,也要给圣母娘娘做一回,她就边歇着,边做着,做了这个一回!”
太后拿着点心感叹着,“哎,怕是也就能吃上一回了!”
然后又抬头道,“婉儿这次用心了,费了不少力吧!”
婉儿摇头,“哪有啊,婉儿也在说,是上天为太后贺寿呢,不然哪有那么赶巧的事,我们都已经放弃了,昨日里才突然找到了那个老人,连夜送来的呢!”
太后立即挽下了手上的玉镯子,戴到了苏婉手上,苏婉马上推脱,太后却笑着道,“这是你应得的,哀家今日很高兴!”
苏婉道,“怎么行,这镯子据说是血镯,可是先帝赏赐的,跟了娘娘这些年了!”
太湖笑着道,“也罢,就算是传下去了,哀家一把老骨头了,可不想把这么个宝贝带进棺材里。”
四下都或嫉妒或艳羡的看着苏婉儿。
皇司潼的目光更是追随着她,看着她成为场上的中心,看着她笑的比春天花还要艳丽。
晚宴上,大宴群臣,皇司潼坐在最中央,不时的瞥一眼苏婉,然而她一次也没有看他。他突然有点失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在想他就是了,他突然有些嫉妒,嫉妒她所想的所有,那些都比他重要吗?
苏婉静静坐在那里,不住的看着不远处李颉令,眼神一碰,便立即闪开,他举杯,远远的无声的向她祝贺,她淡笑着喝了一杯。今天所有人都很高兴,她竟然也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时,她便太抬头向皇司潼告辞,“皇上,臣妾有些醉了,想要先回去歇息了!”
他立即问,“朕送你回去!”
她淡笑着,“不用了,皇上走了,群臣怎么办,臣妾无事,还能走!”说着,便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她一定是醉了,忘了他还没许她走呢。
他仰头喝了一杯酒,她这么急着走,是不想他去送吗?
是啊,她不是珍儿,她从来就不需要他!
苏婉刚到门外,突然一个宫女匆忙走来,递到她手里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今晚柳妍宫!”
署名只有一个李字,她微微一笑,微醺的眼中有一丝迷乱,然后便迈着蹒跚的步子,向柳妍宫而去。
穆珍儿轻轻一笑,还记得她曾经说过,苏婉儿,只有命拿到凤印,怕是没命享受凤印了!敢跟她穆珍儿争,便只有死路一条!
火灾1
苏婉靠在墙上,看着柳妍阁熟悉的墙壁,静静的等待着,他什么时候来?他会不会被拖住?她心里在期待着,他为什么会?
于是她咯咯的笑了起来,胜利的滋味,果然是很甜的。
自从她搬走后,柳妍宫便空了下来,现在除了白日里宫女来打扫一下,其余时间都空无一人,她看着昏暗的柳妍阁,无声的等待着。
等着等着,她竟然坐在那里昏昏欲睡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然再次梦见了那一次,一醒来便看见满是青烟的陌生房间,她惊醒过来,却发现,睁开眼睛仍旧是烟雾弥漫,她惊的站了起来,醉意已经消了大半,却发现,她已经深陷火海。
绢房间里全是烟,外面火光乍现,看起来火势很大,她马上走出去,喊了一声,“有没有人,柳妍阁走水了!”
然而她马上她的叫声是多余的,外面此刻欢声一片,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着火,又有没有人会去报一声。太后寿辰,谁敢去随便冲撞太后的好心情?
的确,门外发现走水的人立即要去报,却被人拦了下来,“你找死?今天说去走水,太后生辰走水,然后便有人传出,战乱刚平便大肆庆典,定是天降火灾,传入太后耳中,你有几个脑袋?”
颊那人一惊,也没管面前的人是不是熟悉的人,马上惊慌的问,“那该如何是好?”
他道,“自己找几个人来救火,明日再报!”
那人疑惑的问,“可是这么大的火光……”
他道,“现在所有人都在前殿,走动的只有宫人,哪个宫人都没你这么傻,敢去打扰,你快些去灭火便是了!”
那人摇摇头向后跑去,就算再找人,也不如往上一报,来的人多啊,不过他也不敢冒险,想拿柳妍阁里也没有人,还是慢慢的救下火吧!
苏婉呛的直咳嗽,这样下去,她没被烧死,也先被呛死,她脑子里一片混乱,胡乱的撞着,可是四周都是火,这到底是什么火啊,怎么四面都着了?就好像一口大锅,四周都有人填柴放火一般。
这时她突然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看过,走水则先窒口,也就是说,若是着火了,要先用湿布捂住嘴,以免呛如太多烟,她于是赶紧跌跌撞撞的往里走,走了几间,终于在偏间的房中看见似乎是打扫的宫女忘在这里的脏水,她在一边用尽力气撕下一块布来,沾了水,然后捂住了口鼻,果然感觉好些。
抬起头望望即将蔓延过来的火海,她心中却满是绝望,她难道就死在这里了?
与此同时,庆典的大殿中,皇司潼还在半醉半醒间,刘福全突然贴了过来,“皇上,下面的人看见外面走水了!”
他一愣,马上问道,“是哪里?”
刘福全道,“是柳妍宫!”
他哦了一声,“火势如何?”
“看来是很大!”
他一皱眉,“别惊动了太后,朕去看看!”
刘福全马上道,“皇上,那里危险,还是交给老奴吧!”
原本该是这样的,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他一定要去,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继续坐在这里,不去管那里出什么事,他便觉得心慌,好像儿时丢失了什么东西时的感觉。
他想了一下,还是起身道,“无碍,朕远远的看看!”
许多太监就在无声的倒水救火,他远远一看,那柳妍阁已经是一片汪洋火海,连建筑都看不见了,他转头问道,“里面没有人吧?”
刘福全道,“自从皇后搬离,里面便没人了。”
这时太监过来报,“皇上,怕是救不下来了,火太大了!”
皇司潼点了点头,然后道,“将火破灭便是,别牵连到别的殿了!”
太监令命退了下去。
苏婉看着即将将她吞噬掉的大火,慢慢的拿出了凤印,锐存的脸在她面前晃啊晃的,她眼中含着泪,她刚为救他回来,走出了第一步,她还想活下去啊,她还有活下去的目标啊,她的锐存,还在等着她呢,可是,没有人来救她,颉令你在哪里?难道不是他?*吹穆穑?br/>
她难道就要这样葬身火海了吗?
她绝望的坐在了地上,然而这时,她似乎听见了锐存的笑声,他对她喊娘,他说他是男子汉,去凡麓,他不怕……
“我还不能死……我绝不能死!”她站起了身来,不能总是依靠别人来救她,瑞莲说过,靠自己,才是真正的能力,她一直在靠别人这次,她不能等别人来救她了!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该怎么办,大家都不知道里面有人,自然不会有人来救她,首要就是该通知外面的人,里面还有人呢,可是,该怎么通知呢?她喊了又没人听的到……
她焦急的搓着手,眼睛在烟雾中努力的找着,希望能找到可以自救的东西。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这里是柳妍宫,虽然她搬走了,但是零碎的东西还在里面没有拿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迈步走向了即将支离破碎的偏殿,拨开已经垂下来的木质屋顶,在她混乱中寻找着方向,突然,看见了那个红色的箱子,努力的绕过去,火炙烤着她的皮肤,但是现在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活着走出去。
彭的一声打开了关的严严的箱子,果然看见里面的东西还在,她窃喜当时没有让人扔掉。
拖出去放在了外面,她要自救,她一手拿着剪刀,快速的剪着纸,眼中一片清明,烟雾朦胧中,她的动作娴熟而稳健,丝毫不见慌乱,原来在死亡面前,生的希望可以驱走所有恐惧,她现在只想着她要活下去。
皇司潼站在外面定睛看着那火焰慢慢在天空跳跃着,心里渐渐的平静下来,可能是喝的有点醉了吧……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什么东西……
他慢慢的转过了身,却突然听见有人喊,“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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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司潼说着便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去,刘福全一见,惊的慌忙找人拦下来,几个小太监拉住他,心急的道,“皇上,那边太危险了,不可啊,龙体要紧啊!”
他一急,回身便给那小太监一巴掌,“大胤皇后就在里面,快给朕救,若是苏婉儿有是什么闪失,朕就让你们全都陪葬!”
几个小太监吓的赶紧去扑火。皇司潼焦急的站在那里,看着那火焰在空中跳跃着,似乎随时都要吞噬掉苏婉儿那娇嫩的肌肤,这个念头一出现,他便控制不住的心焦,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想为什么,只是不断的在心里想着,想着,她若是死了……仰头看着那越飞越高,似乎马上就要消失在天际的孔明灯,他心里一阵心痛,就好像她就要随着这孔明灯消失了一样。
面前的太监从匆匆拎着水桶走过,他看着那太监,越来越觉得他们怎么这样慢吞吞,他一急,过去从小太监手里抢过了水桶,见刘福全忙着在指挥,便回身拉起一个刚刚在房中抢出来的棉絮都露在外面的棉被,然后将棉被披在了身上,猛的往前冲去……
绢苏婉仰着头,在迷雾中看着越来越高的孔明灯,她现在就好像是在梦中一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依稀想起,小的时候,后娘总是打她的手掌,她做错了什么事,或者根本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多吃了一口弟弟的吃的,便会被她用戒尺打手掌,一下一下的,打的她好痛,至此,不管以后受再多的苦和痛,梦中出现的,还是那一下一下的戒尺,好像那便是世上最严厉的惩罚。
所以她现在也用这个方法惩罚着自己,只要眼睛一闭上,想要告诉自己该睡了时,便用木棍打自己的手,打的手都肿的好像馒头了,才勉强的睁着大眼睛,继续她的希望……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彭的一声,猛的回过身去,他面容凝冷,眼神却很坚定,看着她倒在地上,大步迈过来,一身白衣好像个仙人一般,她轻轻的微笑,他叹了一声,一把拉起了她。
颊“你怎么会来……怎么会知道我在里面?王爷”她颤巍巍的站起来,只觉得脚跟发软。
他摇摇头,“瑞莲在宴会上找到我,说你不见了,我又看这里着火了,这不是你曾经的住所吗,看到孔明灯飞起来,就知道你一定在里面!”
她微微笑了起来,却突然又皱起了眉,看着他,“可是,你进来了,要怎么出去呢?”
他扫了一下四周,道,“这边火小,跟我走!”
她刚走两步,却脚下一软,险些倒在地上,他一看,扶住她的手,盯了她一下,道,“我背你!”然后不等她说话,便一把将她放到了背上。她轻咬嘴唇,看着他坚挺的脊背,心里竟然有些安心了,他会带她出去的!他会救她的!
皇司冉背着她走到了一扇火墙边,只见那块墙上火焰蔓延,却是四周火花最少的一块了,她担忧的看着他,“这样也不行啊!”
他口气坚定的道,“别担心,墙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我踹几下就倒了!”
说完,便抬起脚来,冲着那火舌便是一脚,那墙果然明显的晃悠了一下,然而这一下,他的脚上却已经也烧了起来,他咬着牙在地上踩了两下,将脚上的火打灭了,然后又抬起脚来踹……
这样几下,她流着泪,看着他脚上的鞋已经破碎,那红肿的脚指露在外面,看起来那么让人心疼,他还是一下一下的踹着,好像不知道痛了一样,她在他背上,手渐渐的抓紧了他的衣裳。
终于,面前的火墙轰然倒地,他回过头来,叫道,“抓好了!”
然后便一步迈了出去……
他们没有看见,就在他们身后,皇司潼一脸狼狈,冷冷的看着他们迈出去。
他来晚了一步,他从没想过,这一步,让他错过了什么,谁都没想过,只是一步错过而已,原来错过的……竟然是一生……
他身上还披着那破棉被,突然感到背上一烫,原来棉被都有了火光,一下甩在地上,他也顺着刚刚皇司冉踹开的墙往外去,这时,却只见上面一块火棍砸了下来,他一惊,潜意识的用手去挡,只见那火棍直接打在了他的胳膊上,他闷哼一声,将火棍踢到了一边,捂着剧痛的手臂,看着即将蔓延过来的火,咬了咬牙,大步迈了出去。
刘福全已经吓的快要破了胆,一转身他就不见了,他吓的求爷爷告祖宗的,总算看见他出来了,只是他那一身龙袍已经染满了灰,破碎的不像样子,一脸灰暗,捂着手臂,站在那里,刘福全惊慌失措的奔了过去,他躲开他,脑海中没有疼痛,只有皇司冉将她背出去时的样子,原来,能救她的不只他一个而已,原来,能给她依靠的不只他一个,原来,她从来都不需要他……
刘福全马上让人去叫所有太医进宫,他却一挡手,道,“别折腾了,让人家都知道!”说完便甩着手大步迈向了寝宫。
他没有让任何知道,他曾经闯进了火海,曾经不顾一切的想要救她,曾经为她担忧为她心痛,他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不知道原因,他也不想追究原因,因为,他开始懊悔了。
他不应该那么冲动的,他怎么可以这样贸然的进去呢?他是皇司潼啊,他是大胤的皇帝啊……
苏婉躺在床上,意识刚刚有些清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房间,瑞莲急忙走过来看着她,“娘娘,怎么样了?”
她回想了一下,才猛然想起是谁救了她,她一把激动的抓住瑞莲,“永禄王爷……他人呢?”
瑞莲叹了一声,“他脚上都是伤,已经叫了太医去,娘娘放心!”
情伤——错过了一生
她立即皱起了眉,“伤的怎么样?”
瑞莲摇摇头,“还不知道,娘娘放心,该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可是苏婉怎么能放心的下,她不能忘记他只身涉险,救了她的姓名,更忘不了他那一脚红肿的样子,他堂堂永禄王爷,她是皇后,是别人的妻子,他为什么要如此拼命的救她?
她靠在那里,湿润的眼中,满是他那横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样子。
绢与此同时,皇司潼正在穆珍儿那里,穆珍儿小心的为他包扎好,然后皱着眉看着他,“皇上,那里走水,让人去看着便好了,怎么还亲自去?”
他恍惚中听见了她的声音,扬起头来,“啊?哦,因为怕太后知道了,今日她的寿辰,原本高高兴兴的,不想让人打扰了她老人家的雅兴,所以便想亲自前往,快些扑灭了好!”
穆珍儿仍旧满眼疑惑,“那些个太监都没受伤,皇上怎么会受伤呢?”
颊他看了看手臂上的红肿,摇了摇头,“是朕没有听刘福全的,朕看着那些奴才动作慢吞吞的心里着急,就往前走了几步,谁知道上上面有木棍砸了下来!”
她叹了一声,走过去靠在他的肩上,“皇上要好好照看好自己才行啊,若是皇上有什么,珍儿可怎么办呢?”
他用那只无事的手搂住了她的肩,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珍儿才是那个只能依靠他的人,珍儿总是需要他,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样。
可是苏婉儿却不是,同样是他的女人,为什么,她就不是呢?
又或者,她根本没有成为过他的女人?
看着他的思绪又不知飘向了何方,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扬起头来,一口篡住了他的口,他一愣,却还是静静的闭上眼睛,配合着她的动作,纠缠着她的小舌吗,她轻轻嘤咛了一声,似乎是在暗示什么,是在邀请什么,可是,他的脑海中,满是苏婉儿的手紧紧的抓着另一个男人的肩膀时的样子。
他往日里对女人的感觉,今日好像全都失掉了一样,他静静的抱住了她,安抚着娇喘的她,皱着眉道,“珍儿,你先休息吧,朕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穆珍儿滞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笑了笑,坐起身来,“皇上去忙吧!”
他抱歉的对她笑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日,宫中才传开了,说夜里柳妍阁走水,幸亏里面没人,却没人知道,那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苏婉不过是蹭破了些皮,在里面被烟薰的虚弱了些,回来便害了场风寒,趟在床上几日不能下地,好在命还在。
李颉令那日偷偷潜进了凤妍宫看望她,她虚弱的看着他,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李颉令皱着眉,“看来定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我并未给你留过什么纸条,更不会贸然的让人带给你,不过幸好并没有什么大事,倒是此人实在可恶,竟然这样不顾一切,现在柳妍宫之能被拆除了!”
苏婉哀叹着,“都是我不好,是我乐极生悲了,不该多喝那几杯的!”
李颉令笑着摇了摇头,“别想了,好好休息吧!忙了这么多天,多喝点酒无碍的!”
皇司潼冷着脸看着奏折,一句话也不说,刘福全小心的伺候着,生怕再惹怒了他,这时外面太医来了,他赶紧悄然走出去,“近日来皇上心情不爽,可要小心些,别说错话了!”
太医也小心的走进去,刘福全提醒了皇司潼一下,他抬起头来,不耐烦的伸出手。
太医小心的看了下伤处,又珍了下脉,确定并无大碍,转身要赶紧离开,看皇上的脸色从来没这么差过,真担心再多呆一会儿,果然会掉了脑袋。
然而刚迈下来,皇司潼的声音突然又从后面传来,“等等!”
太医头都不敢抬,低着头问,“皇上还有何吩咐?”
皇司潼顿了顿,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皇后那里,可派人去看了?”
太医赶紧道,“已经派了人了!”
“如何?”
“回皇上,风寒比较严重,加上皇后娘娘生产后便一直身子不大好,怕是要多休息几日,不过应该无大碍!”
皇司潼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又说比较严重,又说无大碍,到底如何?”
太后吓的瑟瑟发抖,赶紧道,“皇上息怒,?*档暮苛耍檬羌溉漳诰湍芎玫模?br/>
皇司潼哼了一声,“一群废物!”说完,便扬扬手,让他赶紧走。
刘福全低垂眼眸,在那里想了想,然后试探的问道,“皇上可要去看看皇后娘娘?”
皇司潼立即愤恨的道,“去看她?将病气过到我身上谁担待的起?哼!”
刘福全赶紧不再说话了。
夜刚落下,天边还有些白光,皇司潼走石板路上,恍然不知自己要去哪里,走着走着,却突然看见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凤妍宫门口,愤恨的转过身,他问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然而这时忽听里面有琴声传出。他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深深的看着那高墙院落,她不是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还起来弹琴?
他静静的听着,心里一动,便想迈进她的门里,然而那一瞬间,他却突然听见,里面的音乐是有些耳熟,他停了下来,仔细的一听,他的脸瞬间愣在那里,脸色也变得更加灰暗。
那是他的皇兄,前太子,现永禄王爷,最爱的一首曲子,是他自己亲自谱曲,曾经每日里都要弹上好多遍的曲子,当那曲子曾经在深夜响起时,总是让他心烦意乱,自从皇司冉出了宫,他便再也没有听过。
谁在里面?
他怒气一提,猛的推开了门,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情伤——错过了一生2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她一个人,披着衣服坐在那里,表情淡然,脸色微微发红,看起来很憔悴,却面带微笑。他一进门,她的琴声便立即停了,抬头茫然的看着他,半晌,才惊道,“皇上?您怎么来了?”她赶紧站起身来,他走过去,看了看那琴,半响,才道,“你怎么会那曲子?”
苏婉脸上一惊,她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知道那曲子,她曾经听皇司冉弹过,再想起来便自己学着弹了起来,可是那曲子是几年前听的了,他也听到过?
她顿了一下,才说,“这个是……偶尔听到的,觉得还挺好听的……”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和皇司冉的事情?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怎么风寒未好,便起身弹琴了?”
绢她低下头,“因为睡不着所以才干脆起身弹琴的,况且臣妾的风寒,也快好了!”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她滚烫的手一颤,他凝注了眉,“这叫快好了?你还在发烧就来起来弹琴?莫不是,你在思念什么人?才难以入眠?”
她一愣,低垂的头眼睛一转,抬起来已经是满是嘲讽的笑,“莫不是皇上以为臣妾在思念皇上?”
颊皇司潼静静的看着她,她扬起的笑纯净而可爱,他却似乎明白,她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在心底苦笑一声,他笑道,“哪敢奢望皇后娘娘的思念啊!”
她突然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同,歪着头看着他,他的突然到来,他说话的口气,甚至他演中那少有的苦涩,都让她觉得,他到底是皇司潼吗?
他看着她歪着头的样子,那可爱的发丝垂到了肩上,披在肩上的衣服斜斜的搭着,露出里面浅浅的皮肤,脸颊微红,含笑带情,那慵懒的样子看起来那么诱人,就好像半熟的苹果,挂在那里,青红相间,有着特殊的韵味。
他慢慢的侧过身去,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她的身体,她一愣,惊异的抬起头来,“皇上……”
他微眯着眼睛望着她,她一动不动,身体僵直。
此事穆妃同样得到了消息,她皱着眉,“难道这几天神色恍惚皆是因为……”她手中的杯子突然落到了地上……
“来人……”她颤抖着叫道,不知为何,她感到不好,心里很不安,好像他真的要离开她了一样。
小太监走来,她想了一想,每次都以她病重为由,虽然低劣,却是最有效的方法,她皱了皱眉,道,“去,四处去喊,寻找穆妃娘娘,就说我不见了!”
小太监一愣,似乎没明白,她脸上一凛,“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快去啊!”
他赶紧答应着退了出去,她看着空荡的房间,心里仍旧在不安,没有了小竹,其他人哪有那么顺手的。
这时瑞莲正慢慢的走向了守在外面的刘福全,凑过去,小心的问道,“皇上……这次可要留宿?”
刘福全回过头,笑着道,“老奴也不知啊,几次都未留宿,这一次……”
他回过头,看着窗口那烛光的剪影,心里暗暗的想,希望这一次皇上能留下来……
瑞莲听了,小心的走到了窗前,只见皇司潼正轻轻的挽着她的肩膀,小心的向她靠近着,她的脸扬着,确实满脸诧异。
瑞莲立即对她做手势,顺着他来做啊,难道曾经学过的都忘了吗?
苏婉早已看见了焦急的瑞莲,可是她不想啊,她看着他那迷离的目光,心里却仍旧在想着另一个男子,她刚刚发现,她似乎在思念一个男人,这种思念不像对颉令般带着感恩,反而是一种让人心动又心痛的复杂感觉,想起他便会觉得心里一块柔软在颤动着,几日来,无聊时,失眠时,拿起笔来,写下的却是他的名字,好像看着他的名字,便好像能看到他一样。
苏婉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她茫然又焦躁,又遇上了风寒……
可是他突然的到来似乎将她拉出了梦境,她突然明白,她怎么能想别人呢,她是皇后,是永远不可能走出后宫的女人!
她仰头看着这个决定着她命运的男人,他做什么她走阻止不了吗?瑞莲在窗边静静的凝视着她,她想起在冷宫时,瑞莲与她相依为命,瑞莲对她的期望是那么高。她想起锐存,她要为了锐存变得强大,不管用什么方法……
她咬着了嘴唇,终于,仰起头,突然一口吻住了他的嘴唇,他闭着眼睛,享受她带着点青涩,却那么努力的吻,他睁开眼睛,看着她忧伤的脸,他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看着他,他似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拒绝,她在想什么?在想皇司冉?
他突然好恨,皇司冉,他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为什么却能占据苏婉的心?是不是那天在大火中走到她面前的是他,那么一切便有不同?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不然,他一定一刻犹豫都不会有,便愿意为她纵身火海……
他带着愤怒,带上屈辱,带着嫉恨,将她压倒在床上,她突然有点惊慌,看着他,“皇上……臣妾还在病中!”
他却拥住了她的身体,“无碍,朕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得到她,他想成为她眼中的唯一,他想成为她心里的唯一。
她一愣,他的吻却已经覆了下来,他温热的吻,顺着的她的脖颈,向下,一直到她的胸口,拉下她的衣衫,看着她胸前的蓓-蕾,他突然轻咬下去,她一阵轻战,他的唇带着湿气,将她原本就滚烫的身体点燃……
小太监看着凤妍宫门前的众人,犹豫了一下,他知道皇上定是在里面的,他知道穆妃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敢,他踌躇着往前走了去,对门口的宫女笑了笑,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宫女冷漠的看他一眼,“皇上已经睡下了!”
他一听,立即懵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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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笑的谄媚,“刘总管,小的,是穆妃娘娘那里的,因为,穆妃娘娘人找不到了,我们正在四处找人!”
刘福全斜着眼睛看着他,盯的他浑身不舒服,“人不见了,我派人给你去找,皇上已经睡下了,怎么可以打扰!”
小太监赶紧道,“是,是,是……”
刘福全道,“那,我派多少人给你呢?”
绢他立即吓的说,“不用了,不用了!小的自己去找!”说完便灰溜溜的走掉了。
刘福全笑着看他逃走的身影,摇了摇头,看来穆妃的气数真是尽了,打发个人,还是如此低贱小人,实在可笑。
往向房中,只见烛光已灭,他笑起来,希望皇后娘娘从此能受宠才是,也好弥补她入宫来多年的苦楚。
颊然而没人看到,房间里,昏暗中,她转过头去,抱着自己的身子,静静地流着眼泪,她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她明白若是被发现了,她付出的这一切,都白费了,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原本以为没什么的,反正她都已经为他生下了大皇子,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痛?比第一次时还要痛!
她也不知道,他看着她微微颤动的背影,久久不能入睡,他知道她在哭泣,他知道她在伤心,他原本以为得到了她的身体,他就得到了她的一切,然而现在才明白,她的心仍旧不是他的,他只要一个身体有什么用呢?他要女人后宫佳丽三千任他挑选,他何苦来为难自己,为难她?可是他放不开……
两个人,同床异梦,一夜无话,他只身静静的看她哭泣到深夜,不知时候才入睡的!
早晨醒来,他竟然感到身体发软,头脑发晕,苏婉看着他那通红的脸,立即惊叫起来,“怕是过了病气了,臣妾马上去找太医!”
太医来了一看果然是感染了风寒,又认真的开了几个药方,苏婉原本说让他回自己的寝宫去,他却没有同意,“反正已经过了病气了,不如就在这里熬药吧,你我同用!”
苏婉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等太医都走了,苏婉站在一边看着他趟在那里的虚弱样子,又问了一遍,“皇上,这里什么都不如您的寝宫舒适……”
他却一笑,突然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她一惊,他却磨蹭着她的脸,温柔的在她耳边道,“无碍,朕都愿意陪你一起病了,你倒来嫌弃朕了?”
她低着头,羞涩的不说话。
他静静的看着她,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像珍儿一样,拥在他的怀里撒娇吗?
可是她没有。
因为她坐在他的怀里,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低-贱,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他笑了起来,一脸苍茫。
她奇怪的问道,“皇上在笑什么?”
他拥着她,“我有笑吗?”他低下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她的幽潼好像古井幽坛般深不见底,“你看朕笑了吗?”
她嗔怪着看着他,“皇上明明笑了!是不是在笑话臣妾啊!”说着,她撅起了嘴,可爱的脸上一片红霞,他愣愣的看着她,那一瞬间竟有一种感觉,如果她是在他面前演戏,他也愿意,陪她演一辈子!
与此同时,外面的形势似乎也在悄然扭转,皇上时隔几年,终于招皇后侍寝了,并且生病还留在那里,这似乎预示着,穆珍儿的独宠结束!
穆珍儿躺在那里,一脸的病态,她已经被气的没有力气再生气了,只能靠在那里不断的喘息着,昨晚那小太监人已经不知所踪,很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在皇宫中了,她想着皇司潼宿在了苏婉儿那里,便恨的咬牙切齿,满地的碎片,都是她昨夜发脾气摔下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将所有宫人都遣了出去,愣愣的看着凌乱的房间。
她不相信,她坚持了这么多年,以为她已经完全了解了皇司潼,以为她已经将他抓的牢牢的,可是为什么她这一次会输的这么惨?
不行,她不相信她就这么败给苏婉儿了,她一定还有挽回的机会的,毕竟,她跟皇上已经这么多年的情意了,岂是别人能比的了的?
皇司潼在苏婉那里一待就是三天,期间他虽然因为生病没有再碰她,苏婉仍旧有些别扭。他总是不断的***扰着她,有时在喂他吃药时,他却愣愣的看着她,好像个孩子一样,趁她不注意,便将她拥进了他的怀中,或者在她的脸上亲一下,然后带着偷吃成功的小孩子表情,嚣张的笑着,瑞莲暗中对她说,要去配合,要陪他一起笑,要用尽办法套牢他的心,可是,她发现她做不来,她面对他那些小动作,只能淡然的一笑。
有时他又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好像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她转过头去,却不经意的发现,他的眼中有那么一丝自嘲,她不仅觉得,他变了,他好象不是皇司潼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为什么突然变了这么多?
瑞莲却笑着对她说,皇上就是这样的,若是他喜欢的,他总是会百般呵护,比任何一个男人都温柔,就好像他对穆珍儿,他不管她的曾经,不管外人的流言,他只是自顾自的对她好!
苏婉听着瑞莲的话,问道,“你是说,他喜欢我?”
瑞莲笑着握着她的手,瑞莲的心里其实是很复杂的,她看着皇上对苏婉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讨好,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们都还小时,他初涉男女之事,便每日赖在她的床上,那时的他,也是这个样子……
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个样子,想得到的人,不一定能得到,想逃走的人,却始终逃不走,她羡慕她的受宠,她却在仰望不可能得到的人,他终于愿意为她低头,她却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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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醒来,苏婉便靠在门边,看着他熟睡的房间,愣愣的。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得到这样的宠爱,有的时候她会觉得,这所谓的宠爱,也不过是他的又一桩阴谋,她丝毫没有一点安全感……
叹了一声,皇司潼因在病中,早朝也不去了,可能还会多睡一会儿,她心烦意乱,最终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御花园的早晨带着春日的寒露,她拒绝了宫女的随从,一点一点的慢慢走着,这时,突然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似乎晃过了回廊,向里走去,她心里一动,马上便随着心意跟了上去。
绢一转弯,扬头便撞见了他的笑脸,她一惊,原来他就在这里等着她呢,脸一红,她低下头去,喃喃道,“永禄王爷如何这么早便进宫了?”
他歪着头看着她,“你不也是,这么早便出现在了御花园中,不得不说,我们实在是很有缘啊!”
她在熹微的晨光中轻轻眯着眼睛,看着他,有缘,只是无份……
颊他又笑了起来,想了一下,说道,“恭喜你啊,这几日总是听人说,一直不受宠的皇后终于翻身了!”
她一愣,却马上凝下了脸,忧愁的转过去,看着刚刚冒牙的绿树,道,“帝王之宠能几时呢?你看看穆妃,前一天还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马上就被人说成是下堂妇了,伴君如伴虎,苏婉又无才无德的,得了几日新鲜而已!”
他笑,看着她微皱的眉,道,“有几日就宠就享几日便是,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转过头来,细细的盯着他的脸,“即使身处后宫,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想承受他多变的宠爱的!”
他一愣,她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告辞!”说完,便微微一拜,向后走去,他看着她的背影,静静的站在那里,直到完全看不到她了,才转身离开。
他何尝不知道她的意思呢?
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已经再不是曾经意气用事,可以抛下一切的大太子了,他有太多的牵绊,可能,比皇司潼还要多,他能给她幸福吗?他能勇敢的对她说吗?
从她踏入他的生活开始,她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梦而已!
皇司潼醒来便问,苏婉曲哪里了?
瑞莲走进来,边帮他洗漱,边道,“皇上难道还步步都离不开皇后娘娘了?
他笑着摇摇头,“你伶牙俐齿的,朕不同你说!”
她突然看着他,“皇上可还记得,从前,也是这样,每日都是我来伺候皇上洗漱梳妆!”她说着,似乎思绪便已经回到了几年前。
恍然的摇摇头,那时的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瑞莲在哪?现在一切都变了!
这时,外面却突然有太监走了进来,皇司潼冷下脸去,“这么匆匆忙忙的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他扬起头来,“皇上,穆妃娘娘出宫了!”
皇司潼一愣。
瑞莲在那边轻轻的眯起了眼睛。
随即,皇司潼便道,“瑞莲,给朕更衣,朕去看看!”
迅速的穿好了衣服,他便抬起脚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瑞莲,朕不过是去看看穆妃在闹什么,你勿要对皇后说什么!”
瑞莲笑了笑,“皇上拿瑞莲当什么人了,瑞莲知道,皇上快去吧!”
皇司潼点了点头,向外走去,他的背影消失,瑞莲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如烟花般,散开便熄灭了!
皇司潼路上问着那太监,“可知道穆妃去做什么?”
那太监赶紧道,“听闻说是要去寺里……”
皇司潼的眉头皱了起来,去寺里?做什么?他知道她定是在气他,他这样不顾一切的赖在苏婉儿那里,在皇宫里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呢,但是他真的不在乎,当初为了珍儿,他什么骂名没有背过?今天他不过是在他的皇后那里过夜,有什么不对的?
他不在乎所有人的想法,但是他不能不在乎珍儿的,他虽然对苏婉儿有按捺不住的冲动,但是对珍儿,是浓浓的挥不去的感情,快十年了吧,他们之间那么多的过去,怎么能瞬间就磨灭?
他皱着眉,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给她特许通行令牌,让她可以随意出入皇宫,这些年她都没有用过那令牌(当着他的面没亲自用过),现在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
出了宫,他便换上了马,一路烟尘,追着她的马车,追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大路上看见了她的马车,一马横在前面,他喊了一声,“珍儿?可在里面?出来!”
马车停在那里,她却没有出来,他一急,跳下了马,奔过去,推开了车夫,一把掀开了帘子。
一身便装的珍儿,竟然用一双泪眼看着他,他一愣,她粉黛不施的脸上,两行清泪那样的动人,她满面的泪,眼睛都红红的,看起来一定是哭了很久了……他一惊,跳上了马车,将她拥入了怀里,“珍儿,你这是做什么?”
她哽咽着,在他怀里?*挡怀龌袄础?br/>
他心疼的看着她,她怎么会气成了这样?
她扬起了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皇上,珍儿不想***扰皇上,才独自出宫的,皇上怎么会跟来?”
他皱着眉,“你突然出宫,朕自然担心!”
她哭的更伤心了,“珍儿满足了,皇上还在为珍儿伤心,珍儿,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皇司潼阻止了她的挣脱,将她转过去的脸扳过来,“珍儿,你这是怎么说,朕自然担心你!”
她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责问,“皇上并不是真的关心珍儿!”
他疑惑,“珍儿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她惨然一笑,“皇上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一愣,他从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低下了头,冷笑着摇了摇头,“今日是珍儿和皇上的孩子,夭折的日子,皇上,已经忘了吧?或者,皇上根本没有记得过……”
错过的宠爱3
皇司潼愣在那里。
珍儿看着他的脸,哭的更猛烈,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一样,他无奈的拥着她,虽然知道她是在无理取闹,又要说苏婉儿是害死他们孩子凶手,但是还是随着她了。
“珍儿,都已经过去了,就忘了吧!”他轻柔的安抚着她,她一听,却立即推开了他的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忘了?我怎么能忘?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我连做一个母亲的资格都失去了,从此,我只能看着别的女人为你生孩子,我再也不能为你生下孩子了!”她说着哭的更加伤心,又不让他来碰,转过头去,靠在马车边上,他看着她,无可奈何。
“可是,那珍儿你为什么要出宫呢?”他又问道。
绢这时只见她抽泣声低了下去,一脸坚决的看着前方,“我要去寺中,为我的孩子,点一盏长明灯!”
皇司潼皱着眉,“长明灯?就为了这个出宫?”
她转过头来,“皇上觉得我很可笑吗?没错,我现在只能这样可笑了,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一个已经夭折的孩子,当初就那样将他葬掉了,什么东西都没给他留,我只为他点一盏长明灯,我晚上做梦,好像梦见了他了,他哭着对我说,他什么都看不见,好黑啊!”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哭着断断续续的说着,他拉着她柔弱的手,静静的听她说着,最后,只能对她说,“好,我们去点长明灯,朕陪你一起去,好吗?”
颊她抬起头来,“真的?皇上已经离开凤妍宫这么久了,皇上不会归心似箭吗?”
他知道她在讽刺她,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他对外面车夫道,“走吧,去南山寺!”
马车缓缓前行,她一句话也不说,好像要将眼泪都哭干了一样,不停的流着泪。这一条路那么长。他耐心的看着她,她静静的哭着。
宫中,瑞莲看着苏婉神不守舍的回来,拉着她问,“娘娘怎么了?”
她怅然的看着瑞莲,淡淡的一笑,“无事,皇上呢?还没起吗?”
瑞莲的脸冷下去,“穆妃又用计将他哄走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她竟然松了口气,她现在不想去伺候另一个男人,她想要静静的想一想,她到底该如何面对那份突如其来的冲动!
然而这时瑞莲却对她说,“娘娘,穆妃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已,她越是这样皇上越是会觉得反感,不过,她跟皇上这么多年的感情,皇上心软,也定还会让着她,娘娘现在首要的便是尽快怀上龙种!”
苏婉惊醒,诧异的看着她,“瑞莲,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已经有锐存了?”
瑞莲静静的看着她,“娘娘,瑞莲知道您有大皇子了,可是,现在大皇子不在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宫中的女人定然想趁此机会赶紧怀上龙种,便能母凭子贵,现在娘娘荣宠在身,若是再怀上龙种,在宫中的地位便稳定了!”
苏婉却立即转过头去,坚定的道,“不,你是说,锐存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吗?不,他会回来的,我要接他回来,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要再生孩子!”。
瑞莲拉过了她,“娘娘,你冷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娘娘口口声声说要接锐存回来,现在以娘娘之力,怎么接他回来?娘娘,还是不要天真了,现在,怀上龙种,便能保证娘娘的地位,娘娘要把握好这个机会才是!”
苏婉哀恸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死角蓝天,她还想什么别的男人,想什么感情,想什么爱情?她现在什么都自主不了,甚至,为了能保住地位,还要为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她什么时候才能飞出这死角的天空?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自由?
寺院中,皇司潼看着她一个人迈上了台阶,走到了山顶,她小小的身影,还颤抖着,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可怜,他在心里叹息了声,他怎么能让这个女人为他这样哭泣?这个陪了他近十年的女人啊……
他咬了咬牙,突然朝山顶跑了过去……
她手中的长明灯,要亲自送到山顶上的灯塔上去,一路不能熄灭,否则,她的孩子便不能去投胎,她轻轻的拿着,小心翼翼的,这时,一双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灯,诧异的回过头去,只见他微皱着眉头,眼中带着激动盯着她,“既然是我们的孩子,理应我们一起才是!”
她惨淡的脸上,突然展出了一个不大的笑容,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往灯塔而去……
那天皇司潼没有回到凤妍宫,瑞莲恶毒的看着外面,恨恨的道,“穆珍儿……”
苏婉却无所谓的躺在床上,那床上似乎还有他的味道一样,她轻轻皱眉,最终还是逼着自己睡了下去。
皇司潼趟在床上,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面容憔悴的珍儿,叹了口气,不知道苏婉儿在做什么,她睡了吗?他强忍住离开这里奔到她那里的冲动,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梦里,仍旧是她的笑。
她不是对着他笑的,却是对着他身后的皇司潼,他的哀伤好像瞬间将他淹没了,他的女人,不爱他,他该怎么办?从来没人教过他!
第二日,他去给太后请安时,看见了苏婉儿,她脸上已经没有了病容,只是一脸淡然的坐在太后一边,跟太后随意的说几句话,皇司潼走过去,先向太后行了个礼,然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了苏婉身边,苏婉一愣,看着周围艳羡的目光,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笑了笑,拉住她的手,然后对太后道,“婉儿刚刚病好,怎么就来了,都已经过了病气给朕了,若是过了病气给母后不是很糟糕,儿臣看,还是让她先走吧!”
太后嗔怪着看着他,“依哀家之见,是你迫不及待想跟你媳妇去耳鬓斯磨吧!”周围一片调笑声,皇司潼丝毫不在乎,笑了起来,“母后,儿臣可是为母后着想呢,母后将儿臣的孝心看成什么了!”
苏婉失措的看着他,他这样将他的宠爱昭然若雪,实在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错过的宠爱4
她就这样被他带了出来,他一路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僻静处,才笑着看着她,她静静的低下头,“皇上又要出什么怪招?”
他笑,“什么叫怪招?”他凑过来,突然拉住她的手,贴近了她的脸,“朕马上要去忙了,几日来堆积了不少事物,估计要忙几天,可能没有机会去看你了,趁此机会,想要多看你几眼!”
她有点发愣,看着他那真挚的眼神,低下了头,他看着她有些羞红的脸,突然心里一动,上前便亲了她一下,她扬起头来,只见他已经笑着转身,回头看着他,好像个偷吃成功的孩子一样。
然而,她却慢慢的低下了眼眸,他迟来的宠爱,只让她觉得,是一个巨大的包袱!
绢晚上,皇司潼虽然非常想要去苏婉那里,却一想到,近来珍儿情绪不稳定,因此决定还是缓一缓。
于是苏婉又听到了瑞莲的抱怨,说穆珍儿定是又用了什么手段。
苏婉无奈的摇摇头,今晚又是一个清净的夜晚,她来到窗前,拿出了琴来,对着窗外的明月,弹了起来,那熟悉的曲子跃然弹出,在寂静的夜晚慰藉着她心里的寂寞。
颊就在这时,皇司冉刚刚跟同僚商议过事情,慢慢的走出了大殿,正在寂静的宫中踱步,却只听一个他再熟悉不过是琴声,幽幽传来。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弹过这段音乐了?
他想起他似乎出宫后便再也没有弹过,但是这曲子幽禁的四年里,却是他抒发心中寂寞的唯一方法,如今这宫中,竟然有人继承了他的寂寞?
他突然有种想要找到这个寂寞人的冲动。
于是他随着音乐走来,慢慢的听着,只觉得这琴声果然是与他弹的一样韵味,就好像那个人懂得他的内心,看透了他的灵魂一样,这个究竟是谁?
他停驻在门前,那琴声便是自这高墙中传出来的。
他一愣,猛然发现,这里竟然是凤妍宫。
那个眉角总是带着一抹伤痛的女人出现在他脑海中,他转身要走,那琴声却愈加清晰和激烈,宛如他矛盾的心。
顿了顿,他还是来到了后面,用力一跃,跳进了院中。
从院子里就可以看见,她那纤弱的身影,就在窗前,她静静的低着头,闭着眼睛,随着心意弹着琴,那一瞬间他觉得她真是美极了,比起那花瓶一般的穆珍儿,更是美的有韵味。
他不由走上前去,四下无人,寂静的凤妍宫陷入沉睡,他在月光下,趴在窗前,看着窗中的她,一个在外,一个在里,两个人无声的对望。
她一愣,他的出现让她出乎预料,她惊的放下了琴,想起方才是在弹他的曲子,不由脸上一热,低下头去,“你怎么会来……”
他露出他标志性的桀骜笑容,“看看是谁窃走了我的谱子,原来皇后娘娘如此狡猾,什么时候偷了我的曲子,我都不知道!”
她被他羞的脸更红了,嗔怒的瞥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想让人窃去,就自己偷着弹去,干嘛让人听到呢!”
他笑了一下,一跃,进了她的房间,她一惊,慌张的回身去看,幸亏已经快到深夜了,所有人都该已经睡了,否则她是皇后,他是王爷,被人撞见,必将纠缠不清。
他走到她的琴前,“虽然窃了来,却有些音不对啊,用不用正主好好的教一教你?”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多谢王爷不吝赐教了?”
他暖暖的一笑,开始在她的琴上留下音律,她静静的看着他,那已经打入心底的,不敢奢望的感情,再次萌发出来,哎,谁不会对这样儒雅而温和的男人动心呢?
与此同时,皇司潼依旧趟在那里,难以入眠,他担心苏婉会生气,从前他对她不管不顾,置之不理时,可从来没这么想过,但是现在这个念头一出现在他脑海中,便立即挥之不去了。
他看了看身边依旧在熟睡中的穆珍儿,静静的抬了抬被她拥在头下的手臂,慢慢的抽了出来。
苏婉跟她不同,她将整颗心都奉献在他身上,她为他哭,为他笑,她的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但是苏婉呢?她的眼中只有别人,从她的眼睛里,好像从来看不出,她到底想要什么。
他叹了一声,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很低-贱。
但是他不能按下心头想要去看她的冲动,便一个跃身,站了起来,悄然的向外走去。
她的房中有琴声传出,她果然还没有睡,他低声笑了笑,想着她看到他突然出现时惊讶的脸,一定很有趣,他要对她说,“朕在那里,心里却总是在想你,因此朕救来看你了!”她心里一定会感动吧?她会不会因此而对他动情?
他笑着走了进去,太监想要通报,却被他制止住了,他想看她惊喜的样子。
瑞莲就睡在外间里,也没有睡熟,看见他突然出现,惊的张大了嘴,“皇上……”
他对她嘘了声,“别让她听见!”
她无奈的一笑,在爱情面前,他真是个小孩子!
他笑了笑,向里走去。
然而刚到门口,他便愣在了那里。
门缝中,里面两个人的身影那么的刺眼。
他坐在那里抚琴,她在一边带着微笑听着,她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没见过的,那么从容和温柔,好像他便是她心里的唯一。
他偶尔抬起头来对她温柔一笑,她马上回了一个更灿烂的笑容,他让她也过去试试,她将手放在琴上,他在一边指点她,两个人宛如一对璧人。
皇司潼在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多余,奇怪的是,心里没有怒,只有伤,他静静的退了出去,瑞莲奇怪的看着他,“皇上?怎么了?”
他怅然若失的一笑,“无事,朕突然想起,还耽误了一些事,朕……先走了……!”
她愣愣的看着他,他静静一笑,走了出去!
错过的宠爱5
他不想去进去,虽然他嫉恨皇司潼,但是他不想去揭穿他们,他的心里还有一丝的希望,或许,他可以让苏婉回心转意的,他若是现在进去了,便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吧?他身为一国之君,他的皇后怎么可以跟别人共处一室?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男人,他茫然的看着苍茫的夜空,他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对一个这样的女人心生情愫?他大可以闯进去,对那个女人骂她是贱人。
可是他不由自主的放弃了,出来后才在想,他为什么要出来?
原来,他是不想那么尴尬,若是进去了,再见苏婉,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可以随心的挑逗她,她也坦然的面对他,他说过,就算是陪她演戏,他也愿意演一辈子。
只是心里有些痛而已……
绢他现在该去哪呢?不想回到穆妃那里看她质问的神色,不能回苏婉那里看她同别人你侬我侬,他该去哪里呢?
叹了一声,他往夏晚晴那里走去……
而房中之人尚不明了,皇司冉看着她低头弹琴,他只教了两遍,她便已经知晓,甚至连他琴中的感情,她似乎都能了悟,不禁觉得,她实在是他的知己。
颊放下了琴,他看了看天色,“也晚了,你要睡了吧?”
她有些不舍,这样难得的机会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呢?
但是她仍旧淡然的笑笑,“走吧!”
他点点头,跳出了窗去,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窗口,心中立即觉得空荡荡的,正低头哀叹,他却突然有出现在窗口,趴在那里看着她,“忘了告诉你了!”
她笑着走过来,“什么?”
他顿了顿,“你哥哥苏文已被升为御史台中丞,正四品,过两天便会下来任书!”
苏婉一愣,随即才看着他那安逸的神采,问道,“是你做的?”
他笑了笑,“御史台正好缺一个人,我看他在太后寿宴上表现不错,对待下人也很有手段,想他可以培养一下,便提升了下!”
她自然明白只要有一个台阶,她是皇后,她的娘家都可以很快崛起的,他给了她这个台阶,便是再帮她了,她感激的一笑,“谢谢你!”
他不置可否,转过身去,离开了。
他的脸上带着忧愁,她对他说谢谢,却没有想过,他是她夫君的敌人,他提升的人,是他的门生……
马上就要到皇司潼的寿辰了,但是皇司潼不赞成大办,并下令坚决不让大摆筵席,不让送礼,以身作则,为天下休养生息做榜样。
可是后宫女人们仍旧在想各种方法为他的生日有所表示,他说了不让送礼,她们就不送礼,送些别的东西让他高兴总可以的。
瑞莲也开始帮苏婉张罗东西了,她靠在那里想着,到底该送什么好呢?看苏婉进门来了,便道,“皇上近日来一直忙碌,据说每晚都要忙碌到很晚,连着一月都未到后宫来招寝了,我们定要送些什么让他高兴才是!”
苏婉只是笑了笑,是啊,她一个月没见过他了,本来瑞莲很奇怪他明明那天来了怎么就回去了,可是既然他不让说,她也就没说,他不来这里,但是也没去别的地方,所以瑞莲心里还是很平衡的。
“这次一定要让他更注意到娘娘才行!”她坚定的说。
苏婉却道,“若是因为一份礼物便能定一个人好与坏,那他真是个昏君了,若是他喜欢的,纵使不送礼物,他也会觉得她是听他的诏令,送他不喜欢的,他也会爱屋及乌的喜欢,若是他不喜欢的人,便是送他金山银山,他也会觉得她阿谀奉承,没有真心!”
瑞莲抬头看着她,“娘娘倒是渐渐的对皇上了解不少吗!”
她一愣,是啊,怎么说也认识他这么久,又总是听瑞莲说,她便不知不觉的了解了很多!
皇司潼生辰的那日到了,众妃纷纷等在苏婉的凤妍宫,她是执掌凤印的皇后,若是想要去前殿见皇上,必定要经过她的同意,苏婉慢吞吞的走出来,众妃都谄媚的看着她,“娘娘,您说,皇上好不容易过了个生辰,虽说皇上自己说不要庆祝,但是我们做妃子的……”一个妃子先开口道。
瑞莲早就跟她商量好了,这种事不能得罪人,因此她淡笑着道,“但是皇上想要为国家休养生息做榜样,不主张大肆庆祝,上一次太后娘娘是皇上有孝心,这一次皇上定不会同意的……”
众妃马上失望起来,苏婉低头想了下,才缓缓道,“只是姐妹们的心意,既然如此,我也不便阻止众姐妹,只是众姐妹需知道,要送礼物,定不能珍贵了,尽了心意便可!”
众妃立即欣喜起来,她们想了很久才准备好的礼物,自然要送到了才行。
她们风风火火的赶去时,苏婉却没有动,瑞莲走出来,看着她道,“让她们先去探路吧,万一被赶回来了,娘娘不过是挨个不是而已!”
苏婉淡笑着道,“看,穆妃仍旧没来!”
瑞莲叹了一声,“她想见皇上随时可以见到,她有特许令牌,根本不需要娘娘的同意!”
皇司潼并没有将那些妃子赶回来,他安静的收下了礼物,却眯着眼睛,心中暗道,“别人?*土耍裁床焕此湍兀俊?br/>
他等了一个早上,她都没有出现,自从那日撞见了他们,他尝试过让自己冷静下来,冉自己仔细的想想,为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可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在乎,若是爱上了一个人,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只想好好的宠爱她而已。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他以为她今天会来,若是她来了,他便将她留在这里,她是皇后,她有权利住在这里。
可是她没来……
他决定去找她。
然而,刚想迈步,却见夏晚晴走了进来,她对他温柔的笑着,他一愣,冷着脸问道,“朕记得朕说过,今日不得送礼!”
她笑,“这个礼物啊,早晚是要送的,既然赶上了,皇上就只能收下了!”她傲气十足的笑了起来,他皱着眉,“什么?”
她笑颜逐开,“恭喜皇上,臣妾肚子里,怀了皇上的龙种了!”
争宠1
皇司潼愣在那里,怎么会?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夏晚晴,这个只为政治婚姻存在的女子,是他的女人,却又不是他真正的女人,他不能宠爱她,却又不能将她置之不理,所以她一直是宫中最安定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她竟然怀孕了,那么一切就都不同了……
“你开什么玩笑?”他皱着眉,转过了头去,低下头去整理桌上的文件,以让他有了一定的时间来?*鳎裁词焙蛉盟吃辛耍克芫枚济蝗ツ抢锪耍?br/>
而且每次他都会小心翼翼的不让她怀孕的……
绢这时他猛然想起,那一次,他撞见苏婉和皇司冉的那一次,他气愤中去了夏晚晴,那里,他那晚似乎有些失控……
他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她,她睁着闪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皇上若是觉得晚晴是在开玩笑,大可以现在就找太医进殿验查!
这时门外突然有太监叫道,“皇后娘娘,怎么站在这里?”
颊皇司潼彻底惊在了那里,愣愣的看着苏婉静静的走进来,她脸上带着笑容,他却仿佛看见了她对他失望的表情,她带着温婉而甜腻的笑,走过来,看着高傲是夏晚晴,“方才在外面就听闻晴妃姐姐怀了皇上的龙种,一时没敢打扰姐姐同皇上说话,不过既然太监已经叫了出来,婉儿只得提前出来道声贺了,恭喜皇上,恭喜姐姐了!”
夏晚晴微微一笑,满含讽刺,“皇后娘娘放心,就算晚晴有了龙种,也不过是二皇子而已!”
苏婉脸色一滞,随即笑的更加灿烂,“姐姐说的是啊,不过二皇子怎么会是而已呢!”
皇司潼定定的看着苏婉,她一脸的满不在乎,他却十分的气愤,她怎么会不在乎?她怎么能不在乎?她一定是佯装的,是个女人都会在乎的啊?
他哼了一声,气的走到夏晚晴面前,“既然怀有了身孕,就一定要小心才是,明日朕便派太医随时候在身边,可不要累到了,快坐下吧!”他狠狠的盯着苏婉,将夏晚晴小心的扶着走到了一边的座位上,苏婉只是笑着看着,脸色一死嫉恨都没有。
他更气了,扶住夏晚晴还接着温柔的道,“不要想太多,只要将孩子好好的生下来,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喜欢!”
夏晚晴只觉得他是因为她怀孕才会对她这么好,安然的享受着,抬起高傲的眼睛,扫了苏婉一眼,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满足了!”
两个人正在温馨的说着话,苏婉却笑着走上前来,“皇上,臣妾先打扰下皇上同姐姐!”
他笑了起来,早说过她是装的,她却笑的那样清纯,似乎没有一点心机般,道,“今日是皇上生辰,虽然皇上有了这样好的礼物,但是别的姐妹既然?*土死裎铮兼羰锹湎铝耍脖蝗怂挡皇牵虼耍兼沧急噶艘桓隼裎锼透噬希?br/>
他等这份礼物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有些期许的看着她,她笑了笑,对外面道,“将本宫的礼物带进来!”
只见几个人抬着一个大花盆走了进来,上面几株绿油油的植物,刚刚发芽,他一愣,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苏婉笑了笑,“春天了,百姓也开始种植庄稼,期待一年的收获,皇上的生辰到了,也算是新的开始来了,所以,臣妾送皇上的是几株麦子,希望皇上能亲自种植,看着他们生长和成熟,一来,可以了解农民的辛勤,了解我们平日吃穿从何而来,二来,也算是让皇上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
她会送来这个倒是让皇司潼很惊奇,说实在的,他真的从没想过他吃的东西是怎么长出来的!
他笑了起来,低头看了看那花盆,抬头道,“枉费你想的这么多,朕觉得此礼物甚好,朕收下了,待麦子成熟,定邀皇后一起来采摘!”
苏婉淡淡的笑着,夏晚晴不甘心她将皇司潼所以眼光都吸引过去,在那边也插上一句,“等麦子熟了,不知道臣妾肚子里的龙种该有多大了呢!”
皇司潼的脸立即冷了下去,转过头去,看着夏晚晴,道,“现在天也晚了,既然有孕在身,你便去休息吧!”
夏晚晴一愣,恨恨的看向苏婉,但是只得笑着低下头,“那晚晴便先告辞了,皇后娘娘万福!”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刚一离开,皇司潼立即拉住了苏婉的手,苏婉低着头,“皇上做什么,这里是前殿,若是无理会被祖先骂的!”
他看着她,“朕不是故意让她怀有子嗣的……”
她微微抬起了头,“皇上本就子嗣稀少,唯一的大皇子又被……”她淡淡的低下头,勉强笑了笑,“臣妾真的很为皇上高兴……”
皇司潼皱着眉,“你是在生朕的气吗?”
她赶紧摇头,“臣妾真的为皇上高兴!”
他的手陡然放下,转过头去,声音冷漠,“礼物已经到了,祝贺朕也听到了,你走吧!”
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她颇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他言,低头行礼,告辞,转过身去,却一脸神伤,她的大皇子该怎么办?现在他有了新的子嗣,他们还愿意救她的锐存回来吗?
他却哀伤的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在唤着,只要你说不,我便为你,杀了那个女人……可是她走出门去,再也没有转身,他闭上了眼睛,随他去吧,他什么也不愿意管了!
刘福全一脸犹豫的走过来,低头道,“皇上……预备怎么办?”
他冷笑一声,“朕还能杀了她不成?由她去吧,没准是个公主呢!”
刘福全哀叹着摇了摇头。
当这个消息传遍皇宫,皇宫中的形式似乎又有转机,大家有些茫然,到底现在是怎么回事?看似受宠的皇后没有消息,往常一点动静没有的晴妃却有了福音,难道形式即将逆转?
穆珍儿冷冷的听着太监说出这个消息,立即攥住手,哼了一声,她不会让这个孩子平安出生的!
但是她需要一个帮手,脑中灵光一动,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计划里!
争宠2
苏婉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凤妍宫中,瑞莲已经迎了出来,“皇上有没有很高兴?”
苏婉茫然的抬起脸来,“晴妃……晴妃怀孕了……”
瑞莲的脸凝固在那里……
瑞莲左右的踱着步,支起的手指在尖尖的下巴上停留着,说明她正在认真的思考。
爵而苏婉,只是哀伤的伏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没想到她这么快……”瑞莲喃喃道,“本以为现在皇上不来后宫了,娘娘不会有身孕,别人也别想有,却不想……她竟然这么快……”
“我们该怎么办呢?”她静静的抬起脸,“晴妃本就有娘家的势力,若是生下的是皇子,只怕会她会更加嚣张,对以后影响也很大……”
滕苏婉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单纯的在想,原本锐存是唯一的皇子,他们都重视他,便会想要救他,现在他不是唯一的皇子了,若是新降生的皇子再那么有靠山,是不是他们便会牺牲掉锐存?她再想救锐存,便会更困难了……
苏婉难过极了,想着想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这时,门外突然有太监来报,“皇后娘娘,穆妃娘娘求见!”
瑞莲和苏婉愣愣的一对视,马上就想到,定是与晴妃一事有关……
只见穆妃摇曳着走了进来,不再是往常的一脸蔑视,聪明的女人懂得审时度势,现在她需要的是朋友,是伙伴,不是敌人。
她笑了笑,对苏婉礼仪十足的行了个礼,“珍儿拜见皇后娘娘。”
苏婉连忙带着笑过去扶起了她,“珍儿妹妹怎么客气上了,都是自家姐妹,快来坐!”珍儿带着温婉的笑,坐定了,抬头看着瑞莲,道,“瑞莲,你该是知道,我是为何而来,我知道皇后娘娘信任你,我对你说,现在从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我与你讲和,你可愿意?”
瑞莲微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她一直保持着一脸不温不火的笑容,瑞莲也淡淡的一笑,“那便多谢娘娘宽宏大量了!”
穆珍儿一笑,“话不多说,皇后娘娘,现在形势对你我都不利,若是晴妃诞下的是龙子,就算皇上有心维护你我,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与别人不同,若是别人还好说,她有崇洋王撑腰,她母凭子贵,又有娘家维护,她自然不愿再屈居一个妃子,恐怕到时娘娘会比我更惨!”
苏婉抬起头来,脸色微凝,“珍儿妹妹说的是,那珍儿妹妹是何想法?”
她笑了起来,“后宫本就是这样的地方,前一刻还是敌人,后一刻可能就会成为朋友,既然我们有相同的敌人,我们也有共同的目标,那么我们……”她的眼睛闪烁着,苏婉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
穆珍儿走后,瑞莲看着她消失后的门口,有些担忧的问道,“她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
苏婉笑了笑,“即便是有什么阴谋,她还当我是几年前的苏婉吗?你安心,她既然想要对付晴妃,暂时就不会来想我们,能利用到我们,自然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有威胁,也是在晴妃被扳倒之后了!”
瑞莲点了点头,哀叹道,“她曾经对我用计,现在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真是怕了她了!”
苏婉笑了笑,心中虽然还是有担心,但是,为了她的锐存,这一次,她会不择手段……
皇司潼既然有了任其发展的事态,皇宫中便立即涌动起来,有向晴妃巴结的,也有预备趁其不备对其下手的,但是晴妃不愧是晴妃,她对一切都掌握其中,并且小心翼翼,她自然要小心,虽然她往常并不争宠,但是不代表她便没有心机,她一直在等待,现在便是她跳跃的最好时机,她自然要把握好。
苏婉看着皇司潼,他靠在里面,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苏婉想了想,走了进去,在他面前轻轻一挥,他没有醒,她笑了笑,“皇上还在假装,臣妾知道你定是已经醒了!”
他一愣,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
她笑,“皇上虽然没有睁眼,眼睛却动了动,若是熟睡中,怎么会如此呢?”
他一笑,抬手便将她拥入了怀中,然后看着她的脸,“朕的皇后真是聪明!该怎么奖赏你的聪明呢?”
她扬起的笑脸好像春花般,“那要看皇上的了!”
他却有些哀伤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朕说?”
她听了,小脸篡了起来,低垂着眼眸,“皇上……皇上有了新皇子,会不会就忘了我的锐存了?”
他就知道,她即使是担心,也只是担心她的孩子而已,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会不会因此不喜欢她。
他笑了起来,将心里的苦涩掩盖住,“你不要担心锐存,他会回来的,不止是因为他是朕的儿子,他还是大胤的皇子,他是一个质子,若是不将他安全带回来,我大胤颜面何存?总有一日,我大胤会一雪前耻,将他们带走的,全都加倍的要回来!”苏婉愣愣的听着,他的雄心能救回她的孩子吗?
他伸手,将她不经意皱起的眉抚平,“婉儿……你要相信朕……”
她一愣,他第一次叫她婉儿……
她听瑞莲的话,来向皇司潼示好,走出门时,却总是有些隐隐的愧疚,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他面前演戏,她似乎总觉得,他那双眼睛,能看透她的心,他的眼中,会因此蒙上一层哀伤,可是转眼,她便觉得他不会,那还是皇司潼吗?皇司潼对她就该是冷血无情的,他曾经那样对她,现在对她好些了,也不过是他对她有了些兴趣而已。
她就这样反复在矛盾中挣扎着,然而一想到她要救锐存的信念,她便立即坚韧起来,他不会知道的,她要将自己的心掩藏起来,越深越好,只有那样,她才能救出锐存,她才能变得更强,他什么哀伤,什么讽刺,都是她的臆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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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市里打停电,我翻遍了整个地方,才找到了个有自己发电的地方,晚上再能更新了!
争宠3
晴妃怀孕后,便在身边增加了四个太监四个宫女,这样便已经超过了苏婉,但是这是苏婉安排的,她笑着说,晴妃现在是需要人手的,晴妃傲慢的答应了,并说要自己亲自来挑。
苏婉笑着答应了,现在她就是一个贤惠温柔的皇后娘娘。
同时穆妃也已经同皇司潼和好,两个人继续在人前如胶似漆,晴妃却以她有孕在身为由再也没有去过,这简直气煞了晴妃,当初穆妃有孕在身,他怎么每天陪在身边?
相比之下苏婉却没有任何感觉,她还是那句话,他喜欢的人,什么都好,他不喜欢的,他有各种理由。
爵苏婉靠在亭边看着树上的鸟儿,不知不觉看的入了神,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悄声走来,她毫无察觉时,便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她一愣,却马上叫了起来,“起来,你又戏弄我!”
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是个男声,她更加确定,左右摇摆着要摆脱来人,边叫道,“再不放开,我可要叫瑞莲来了!你堂堂永禄王爷,怎么用如此幼稚的手法!”
身后的皇司潼一愣,手陡然放开,她嬉笑着转过来,也惊在了那里,随即马上想起自己的失态,低下头去。
滕他冷着脸,“朕的皇后什么时候同永禄王爷有如此情谊,还做如此亲昵的动作?”原本是想跟她开个玩笑,却不想她竟然开口说皇司冉,他的心里一阵怒火涌了上来,看着苏婉儿,愤然大怒,她为什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别的男人?他一把捏住了她是下巴,让她对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吗?”
她低垂眼眸,“是皇上!”
他摇头,“是你的夫君,你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才是你心里唯一可以想的人吗?”
她抬起脸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皇上心里什么时候只想过婉儿一个人?”
他愣在那里,咬住牙,低下头去,没有说话,手中却捏的更紧了。
两个人僵持在那里,她却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他,“皇上,快放开臣妾吧,臣妾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说着突然扭开手,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愣在那里,她却靠在他的胸膛上,“臣妾早看到皇上从回廊那里走来了,所以才想逗逗皇上的,臣妾明白,皇上就是皇上,后宫三千又有何妨?”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臣妾不过是逗逗皇上而已!”
他僵硬的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背,闭上了眼睛,算了,算了,他反正都是知道的……
他说着也轻轻一笑,“朕的皇后原来这样淘气,看看朕该如何惩罚皇后呢,皇后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呢!”
她抬起了脸来,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皇上刚说是,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呢,夫妻之间,哪来的君?”
他笑了起来,将她搂在怀里,“朕的皇后会咬文嚼字了呢,看来,朕以后说话都要小心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心里却在微微颤抖,回廊?来这里的路只有回廊而已,她的心刚刚已经乱了,她真是以为是皇司冉,他曾经也这样捂住了她的眼睛,要她说出他的名字才放开,她从永禄王爷说到皇司冉,又说到了冉,他才放开了她,然后对她低沉的笑着说,“从婉儿口中听到这个词,真是别有韵味!”
她那时愣了好久,心里暖了好久,近些天来他总是在会出现在她身边,虽然见面时间不久,却能让她心里暖好久,她来到这里,似乎就是又在期待一次他的“偶然出现”。
可是,出现的却是另一个人……
她方才一时冲动,差一点说出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她想说,“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便放开我吧,我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但是她突然想到,若是这样,恐怕锐存真的永远也回不来了,可是该怎么办呢?急中生智的便想到了个这样低劣的方法,她原本以为他不会相信,却不想,他现在竟然变的这样好骗了……
皇司潼抱了她一会儿,便被后面的刘福全叫了出去,看来事物很紧急,他吻了她的额头,然后便离开了。
苏婉怅然的看着亭下的湖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时,身后的声音却突然道,“方才晴妃与晴妃有了冲撞,皇上估计去处理了,据说晴妃说怀疑穆妃在她的药里加了东西要害她,呵呵,她真是多事!”
苏婉一愣,转过头去,只见皇司冉就在身后,她立即羞愧的低下头去,他方才有没有看到?看着他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她心里有些不安。
皇司冉却道,“你让我***晴妃那里的人,已经安插好了!”
她抬起头来,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他笑,“怎么突然感觉这样陌生?”
她没有说话,她感到他一定是看到了。
他俯下身来,低头看着她,“别担心,我知道,你刚才一定吓坏了,我都看到你紧张的浑身颤抖了,怎么,说错什么话了?”
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她以为他一定会以为她跟皇司潼,但是这就是他同皇司潼的不同,他总是这样,对任何事都是风轻云淡的,却又似乎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叹了一声,靠在了柱子上,“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外面那些鸟儿……”
他同她一起看着天空,笑道,“它们或许会羡慕我们,因为它们必须要不断的迁徙,没有家,没有固定的伴侣!”
她一愣,回头看着他,两个人对望着,一句话都不说,似乎又好像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而与此同时,皇司潼气愤的迈进了穆妃的殿中,只见娇小的穆妃正跌坐在那里,低低的哭泣着,晴妃却一脸跋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皇司潼走了进来,马上奔过来道,“皇上您可来了!”
争宠4
皇司潼盯着地上的穆珍儿,面无表情的问,“晴妃,你今日倒是说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能让你闹成这样?”
她马上扬起头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今日喝的保胎药中,竟然掺了堕胎的红花,幸亏太医在一边一直看着,发现的早,不然,皇上的龙子便要被害了!”
皇司潼皱起了眉来,为什么每次遇到龙子的事情,便会有这么多事?
他转过头去,对小太监道,“扶起穆妃来!”
爵穆妃抽抽搭搭的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两行泪痕,那娇弱的身子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皇司潼冷着脸,“你的药,又同穆妃有什么关系?”
晴妃立即道,“有人看见穆妃的宫人在臣妾熬药时进了药间,她什么时候不去那时候去?然后回来臣妾的药便第一次有了问题,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滕皇司潼看向穆珍儿,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颤抖着好像簌簌飘落的树叶般,皇司潼不忍心再看下去,走过去扶住了她,“珍儿,告诉朕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虚弱的脸来,“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舒服,因此叫小如去给臣妾拿药,若是皇上不信,可以去问问御医馆,臣妾的药那里是随时有备的,今日是不是有人去拿过臣妾的药?”
皇司潼回头看刘福全,他立即知道是什么事,退了出去,半晌,又进来,低头道,“穆妃娘娘所言属实!”
晴妃却在那里昂着头不甘的道,“怎么能因此便认定她不是凶手?她是在为自己掩饰!”
皇司潼心里确实有些怀疑,自从他知道她竟然也会撒谎后,他对她便开始了诸多的怀疑,但是他又奇怪,她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来。
他微微皱着眉,“但是穆妃的人进过里间,也不能肯定她便是凶手吧?”
晴妃却马上道,“当初皇后娘娘给穆妃送了杯烫便被打入冷宫,那时她端去的也不能肯定她便是下毒的人,为什么还被打入冷宫四年?”
她错了,她激怒了皇司潼,他的脸迅速的凝固下去,瞬间便仿佛严寒中裹衣的人,阴冷的目光盯着晴妃,“晴妃,你适可而止,纵使你今日怀有龙子,但也不能太过嚣张跋扈,朕看你是被崇阳王给宠坏了,这里是皇宫,你竟敢对朕这样说话!”
似乎是被他眼中的暴怒震荡了,她低下头去,眼中却仍有不甘,皇司潼气愤的瞪了她一眼,身边的穆妃却突然幽幽道,“谁知道是不是皇子……”声音不大不小,她说完便躲到了皇司潼身后。
这句话被人听成了两成意思,有人说,谁知道这个到底是皇子还是公主,有人却说,谁知道这个是不是皇上的孩子。
皇司潼的脸冷了下来,转过脸去,穆珍儿这时却娇弱的一阵眩晕,然后彻底靠在了皇司潼身上,昏过去了。
皇司潼立即惊了,赶紧抱起了她,皱着眉看着晴妃,“这下你满意了?”
然后便在一脸嫉恨的她身边擦过,将穆珍儿抱了进去。
晴妃在那里仍旧一知半解,皇司潼心里却在怀疑,穆珍儿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穆珍儿却逼着眼睛,心里暗喜,看来效果很成功。
没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在晴妃的药中做手脚的是她,她不指望这药能有什么作用,夏晚晴做的很小心,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得手的,因此她不过是让夏晚晴自己找上门来,以她那火爆的性格,定不会忍得了,何况她早就看不惯穆珍儿。而穆珍儿要做的,就是自然的说出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让遐想和流言传出去,这是第一步而已。
苏婉靠在窗边,瑞莲在一边道,“娘娘,穆珍儿该是成功了!”
苏婉点点头,“人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不知道后面会不会一帆风顺!”
瑞莲笑了笑,“若没有一定的把握,穆珍儿是不会做的!”
苏婉叹了声,她从不想这样做的,晴妃与她并五仇怨,只是……后宫中便是这样吧,你若是不先下手,别人便不会再给你下手的机会了。
这是穆珍儿已经慢慢的抬起了眼睛,皇司潼正担心的看着她,太医说她方才受到了惊吓,似乎病症又有起意,每次她的病一复发便要躺上半月,期间受尽了痛苦,他看着真的很心疼。
握住了她的手,他暗叹一声,“晴妃是太过冲动了,不过查出的红花,总是有来处的,朕会查清究竟是哪里来的药材,当初皇后被人陷害,朕便错了一次,朕怎么能让你也受这样的委屈呢!”
听闻他说苏婉是被陷害的,她的眼睛动了动,最后却只是淡淡的一笑,“珍儿也终于知道了被陷害的滋味,珍儿方才真是有话说不出来啊,珍儿真怕皇上会相信她……”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磨蹭着,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不过方才朕好像听到珍儿说,晴妃怀的不一定是皇子……”
她脸上马上显出惊恐来,看着他吓的脸色煞白,“皇……”一个字没说出口,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皇司潼一愣,看她如此激动,马上过去扶起她,抚平她的后背,她咳的脸后张红了,一脸的痛苦,他不住的为她抚着,一遍又一遍,总算,她渐渐的平息了,他才松了口气,却知道决计不能再问了。
看着皇司潼走出了房间,穆珍儿坐起身来,她明白皇司潼,对于他心里反感的人,向来是最多疑的!
皇司潼走出门外,轻声叹息着,他太累了,从来没人告诉过他,做皇帝会这么的累,他看着四周的风景,感觉到哪里一动,都是草木皆兵,现在他不知道该信任谁,似乎哪里都有陷阱面对着他,甚至后宫中,封锁的这么的严密,他仍旧觉得不安全。
哀叹一声,他回头道,“去清查晴妃身边的所有人!”
刘福全轻声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争宠5
苏婉坐在太后身边,惯例的请早安上,太后坐在那里细细的品茗,然后看着苏婉道,“近来晴妃那里可好?怎么今日不见她来?”
苏婉低头道,“昨日婉儿还去看过,一切都好,晴妃身子很好,加之好好调理,应该没什么问题!”
太后点了点头,她心里对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倒是很期待,毕竟现在她的大孙子离开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她老了,对局势倒是没有多想,倒是更想要儿孙绕膝,可是她的儿子又是这么的不争气,尽宠爱那肚子没用的女人。
“此次定要小心翼翼,万不可有什么闪失!”苏婉静静的说是,心里却十分不屑,太后也是个薄情的人,她现在只记得她即将出世的孙子,却忘了远在他乡的孙子了吗?
爵她心里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
这时,门外的太监唱道,“晴妃娘娘到!”便见晴妃一身红衣,迈着高傲的步子,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走了进来,太后一见,便笑逐颜开,“快来,我的儿,不是说过不用来请安的,要多照看身子才是!”
晴妃看了苏婉一眼,带着笑颜刚要低身行礼,却被太后喝住,“不能低下,现在才两个月,是最要紧的时候,切忌弯腰!小六子,快扶起来!”
滕苏婉自嘲的一笑,跟她当时是一个样子,说话的语气,甚至连话都一样的,真是人情单薄啊……
晴妃笑着站起来,“太后娘娘放心,我又不是那病秧子穆妃,没那么脆弱的!”
大家都知道最近穆妃正跟晴妃不愉快,也没有人敢搭话,太后将晴妃拉到了她身边,细细的嘱咐了几句,晴妃突然扬起头来,对着苏婉道,“皇后娘娘,晚晴突然口很渴,不知娘娘可否为晚晴端杯水来?哎呦最近晚晴十分容易口渴呢,有听闻,不能吃茶,实在难受!”
苏婉一愣,她这明显就是在贬低她,瞥向太后,她现在怕是什么都会听晴妃的。
果不其然,太后只是淡淡道,“皇后啊,你去吧,别人倒来,哀家倒是真不信任!”
苏婉轻轻说了句是,走了下去。
皇司潼听了这个消息气愤的将手中的奏章?*ぴ诹说厣希罢飧銮珏翟谑恰?br/>
他咬着牙,“她是在跟朕叫板吗?朕宠爱哪个,她便去欺负哪个,她真以为朕不敢动他?”
刘福全赶紧将奏章捡起来,小心的放到了案上,低声道,“皇上息怒,晴妃这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您就见怪不怪了吧!”
皇司潼却微眯着眼睛,“前些日子让你查的,可有什么消息?”
刘福全一愣,马上明白了过来,“回皇上,晴妃并无同外界私通,她身边只有太监宫女相随,家人也只是稍些东西,没有违规见面!”
皇司潼皱着眉,难道珍儿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以珍儿的性子,不是的话,怎么会轻易的说出来?空学不来风,定是有什么的,他抬头道,“再去查一遍,她身边宫女太监的名单!”
刘福全低头退了下去,他哼了一声,“孩子还没生出来就这样霸道,若是生出来了,是不是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就在这时,宫外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崇阳王府中发现进了刺客,官服前去捉拿搜查,却在崇阳王房中发现了与凡麓的通信,朝野震惊,崇阳王手握驻外众兵,若是他造反,恐怕影响甚大,皇司潼亲自前去查看,手把重兵,将崇阳王收监,关进了天牢中,但是审判却一推再推,皆因崇阳王势力庞大,阻碍太多,无人敢审,这时永禄王爷皇司冉却举荐了一个人来审问,此人便是皇后二哥,现任御史台中丞苏文,众人皆知此人定是因有永禄王爷撑腰,表面是他来审,其实是永禄王爷来审,两人关系,包括永禄王爷同皇后的关系,都让人浮想偏偏,但是宰相也同意了此人,更让人惊奇的是,皇上在想了一日后,也同意了,这更让人觉得,是皇上有意讨好皇后,才做出这种决定的。
但是此案迅速审理,崇阳王手中兵权下落到太尉手中。
与此同时,穆珍儿轻轻微笑,对苏婉道,“等着晴妃来找你麻烦吧!她父王可是被你哥哥定了死罪呢!”
苏婉微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便听门外一阵喧哗,晴妃的声音吵了进来,随后便见她火红的身影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晚晴有事要问娘娘!”她的脸上扭曲着,看着他,愤道,“娘娘,我重阳王府三代忠臣,为大胤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您怎么能忍心陷害?”
苏婉笑了笑,走过去,“晚晴姐姐勿要生气,你现在可是怀有龙种呢,小心动了胎气!”
穆珍儿却在那边冷嗤了一声,满脸不屑。
夏晚晴一气,抬头道,“穆珍儿,怎么,我知道你嫉妒我,你自己的孩子保不住,现在来跟皇后娘娘合伙要将害我吗?”
苏婉一听,立即道,“晚晴姐姐,你误会我们了,我们都在真心希望姐姐的孩子出世,怎么会害姐姐呢,姐姐家里出事,我们也很担心,但是皇上重情重义,决不会因此便嫌弃姐姐的!”
夏晚晴一听,更加气愤,突然抬手,对着苏婉就是一巴掌,苏婉一愣,穆妃立即站了起来,“夏晚晴,你不要欺人太甚!”
夏晚晴冷哼一声,“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你们能将我怎么样?难道公然的想要将我肚子里的龙种杀死吗?”
穆妃却冷冷一笑,“龙种?你好意?*盗郑肯耐砬纾冶静幌虢掖┠愕模蛭颐挥兄ぞ荩麓砉至四悖墙袢湛茨闳绱瞬瘢沂翟谌滩幌氯チ耍椅噬喜恢担腥缃穸荚谖ё拍阕悴蛔灾椿顾拇θ鞘拢蠢矗也凰凳遣恍辛耍?br/>
夏晚晴一脸莫名其妙,穆珍儿一哼,“你肚子里孩子根本不是龙种!”
而此时,听闻夏晚晴怒气冲冲而来,特意要为苏婉解围的皇司潼正在门外,已经听了好一会儿了!
争宠6
听见这个声音,刘福全立即觉得事态严重,马上要进去,却被皇司潼拦了下来。
而此时夏晚晴已经暴跳起来,“你胡说什么?你这是污蔑我!”
穆珍儿却冷哼道,“我污蔑你?我亲眼看见你同你身边的太监卿卿我我,继而才明白为什么侍寝名册上没有你的名字,你却怀孕了!”
夏晚晴一愣,瞪着她尖声道,“你真是会编故事,太监?太监还是男人吗?宫里只有皇上一个男人!”
爵穆珍儿呵呵一笑,“是不是男人,可要问你自己了!”
说着她突然指着夏晚晴身后的一个太监道,“就是他,他是个假太监……”
被指是假太监的人一惊,马上向后退去,这时,皇司潼的声音才传出来,“此事可是真的?”
滕众人大惊,苏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他走到了苏婉身边,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心疼的抚摸了一下,才回头道,“晴妃,你跟朕解释一下,你为何要打皇后?”
晴妃现在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制,看着皇司潼,颤抖的手指着苏婉和穆珍儿,“他们……他们合起伙来污蔑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龙种,皇上您知道的,就是那天,那天皇上去了臣妾哪里,不过皇上是半夜去的,因此才没写上名册!”
皇司潼哼了一声,“你不用说什么污蔑,来人,将这个太监抓起来,出去验证,一验便知真假!”
他话音刚落,那太监已经吓的便溺在身,他颤抖着跪了下去,大喊,“皇上饶命……”
皇司头眉头一皱,他这样求饶不是已经招了。
几个人将那人带下去,夏晚晴却在那里沉默了,她不是瞎子,那太监怎会如此害怕?难道……
这时,只见刘福全回来低声道,“皇上,娘娘,此人确然是个假太监……”
皇司潼立即大怒,晴妃也吓的花容失色,苏婉儿在一边看着,一言不发,穆珍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贱人,你竟然藏匿男人在后宫,在朕的眼皮底下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此撒泼?”
她愣在那里,怨毒的眼睛看向穆珍儿,“穆珍儿,是你做的,一定是你,我从不知道我身边有假太监,我从不知道……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
皇司潼冷哼了一声,她有看向了穆珍儿,“穆珍儿,你太狠了,当初你就陷害皇后,现在你又来陷害我,我甚至怀疑,你的孩子就是你自己害死的,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敢牺牲,你……你……”她说着便向穆珍儿扑过去,穆珍儿吓的赶紧躲到了皇司潼身后,皇司潼大喊一声,“放肆”,有人立即来拦住了夏晚晴,夏晚晴使劲的盯着穆珍儿,狠狠的道,“皇上,就算臣妾身边的是男人,你又怎么证明,我与他就有关系,我可以辩解,我丝毫不认识他,他只是自己混入皇宫,与我无关!”
皇司潼微眯着眼睛,“死不悔改!”然后对外面道,“把那假太监带进来!”
只见那假太监一脸恐惧,颤抖着跪在地上。
皇司潼问道,“你与晴妃是何关系?你老实的说,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你若是不老实的说……”
他立即吓的连连叩头,“皇上饶命,奴才说……奴才……晴妃娘娘将奴才带进宫来,对奴才说,若是让她怀上了孩子,那孩子便是未来的皇上……”
晴妃大惊,立即不顾一切的扑过来,“你说谎,我什么时候读你说过,你是奸细,是细作,你是他们买通进来的!”
穆珍儿却哼了一声,“据我所知,这次入宫太监,全是你一个人挑的吧!”
晴妃面容惊惧,回过头来,凌乱的发丝在脸上飞扬着,原本精致的妆容现在乱做一团,看起来十分可怖,她心里也奇怪,明明是让父王选进来的可靠的人,怎么会是假太监?
皇司潼恶狠狠的哼了一声,“晴妃,自你有孕以来,便在宫中胡作非为,朕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管你,你不知感恩,反而变本加厉,一直以来便让朕反感,今日竟然还以下犯上,打了皇后,哼,你实在是无可救药!”他决绝的说完,对侍卫又道,“来人,将这个贱-女人拉出去,陪她父王去吧!”
夏晚晴面如死灰,睁着眼睛瞪着皇司潼,“皇上你……皇上你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害?你不得好死,你……你们都不得好死!”
皇司潼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苏婉皱着眉看在,抬头担忧的道,“皇上……”
皇司潼却厉声打断她,“勿要为这种贱-人求情,哼!”
侍卫将她拉了下去,她的嘶喊声远远的仍旧能听的到,“你……你们是欺负我父王被囚……你们害死我父王,又来害我……你们全都是大胤的蛀虫!”
皇司潼哼了一声,低头去看那瑟瑟发抖的太监,微眯着眼睛,“将他也拖下去吧!”
他一愣,猛的抬起头来,只见穆妃面容冷淡,冷冷的看着他,侍卫上来,他却突然挣开侍卫,向前奔来,口中惊恐的道,“皇上……”
苏婉吓了一跳,伴着周围惊叫的“护驾,有刺客……”
她一跃冲到了前面,瞬间拔出了头上的簪子,对着他一阵乱刺……
血花溅在脸上,她大脑一片空白,周围全都愣住了,只是看着她一个人疯狂的举动,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满身是血的倒了下去,她手中的簪子上还在滴着鲜血。
她喤郎一声丢下了簪子,吓的跌坐在地大哭起来。
皇司潼惊醒过来,赶紧扶起她,对侍卫冷冷道,“将这个假太监拖出去,欺君之罪本就该死,加上意欲刺杀,杀了他便宜了他了!”
侍卫瞬间便将人拉了下去,宫女慌忙前来擦拭地上的血。
她还瞪着空洞的眼睛,她怕那太监说出什么来,便杀了他,她杀了第二个人了……
跟他有一腿1
皇司潼赶紧安抚着将她抱了起来,拥在怀里,丝毫不在乎她一身的鲜血,将她拥在怀里摩挲着,抚着她的背,温柔的道,“别怕,别怕,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好半天,才睁开眼睛,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了尸体,松了口气,茫然的看着他,“我……我杀人了?”
他赶紧摇头,拥着她道,“没有,你是在救朕,他意欲行刺,是你挡在了朕的面前!”
是这样吗?她自己明白根本不是这样的。
爵她叹息一声,安安静静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而在一边的穆珍儿,眼中渐起恨意……
苏婉趟在那里,安静了好久,才恢复过来,她扬起头看着昏暗的房间,突然觉得这里有点可怕,她想起晴妃被拖出去前嘴里喊的话,不禁有些难受,她能明白晴妃的感觉,几年前,她也是这样被拖出去的,那时的皇司潼,对她也是这样的绝情,她不禁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怕,他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杀死自己的孩子?
滕虽然瑞莲告诉她,他不得不杀死晴妃,她的孩子怎么可能再出生?对崇阳王削兵夺权,便已经注定了晴妃的命运,所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因忌惮崇阳王,已经对晴妃忍耐了这么久了,她嚣张跋扈,一直都很骄纵,加上前几日的所作所为又让他很讨厌,他对她怎么可能留情?
她明白,皇家来说,人命是什么?不过是草芥而已,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她的锐存还不是被利用了?
虽然皇上在身边陪了她好久,她却丝毫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她害怕变成下一个晴妃!
就在这时,只听窗口有人敲窗,她一愣,坐了起来,就看见缓缓推开窗后,皇司冉的笑脸,“皇后娘娘已经睡了?”
她松了口气,一跃身站了起来,走到窗前,“你怎么又来了?最近不是忙吗?”
他笑,“听说今天你被吓坏了,所以来看看!”
她无奈的摇摇头,“是我杀了人,我杀人都敢,还有什么怕的?”说完,却低下了头去,自嘲的一笑。
他呵呵笑了声,道,“别担心,那孩子的家人都已经安顿好了,哎,也可怜,他冒死入宫就是听我说会有银子拿,可是他一进宫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活着出来!”
她一愣,随即低垂着眼眸,道,“你是故意让我内疚吗?”
他笑,“你不是说杀人都敢?看,其实也是在装镇定而已啊!”
她哀伤的闭上眼睛,靠在窗框上,“现在一闭上眼睛,便好像会看到满地的血……”
睁开眼睛,却见他的脸就在面前,他伸进房中来,静静的看着她,她脸色微红,他突然冲着她吹了口气,“别想了,赶走了一个敌人,应该高兴才是!”
她却根本高兴不起来,现在才是开始而已……
这时外面突然有声音,她一惊,“你快走!”
他眼眸中满是警惕,冲她微微一笑,闪开不见了。
这时瑞莲一脸精明的走了进来,看着苏婉,“娘娘在同谁说话?”
苏婉低下头,“没有人啊……在自言自语而已!”
瑞莲哪里会信,她走过来,紧紧的盯着苏婉的眼睛,看的苏婉一脸的惊慌,“娘娘,你对我说实话,难道对我还要有所隐瞒吗?”
苏婉静静的下头去,喃喃道,“是永禄王爷!”
瑞莲一愣,却马上明白了过来,她拉过苏婉的手,“娘娘怎么如此糊涂,娘娘怎么能对永禄王爷动真情呢?”
“我没有……”苏婉扬起头来,但是瞬间又低了下去,她知道瞒不了瑞莲的……
“瑞莲,我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不可能的……可是他帮了我那么多,他对我这样好……”她抓住瑞莲的手,一脸哀痛。
“娘娘,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他是在帮你吗?他帮你的这些,无不牵扯他的利益,他每帮你一次,他的势力就大一分,娘娘,这样是不行的,你要为皇上想一想啊,难道娘娘要倒戈向永禄王爷吗?他们可是敌人啊……”
苏婉这时才一惊,是啊,他们是敌人,皇司冉,他是要抢回帝位吗?
与此同时,太后也怒气冲冲的走进了皇司潼的寝宫,他一脸淡定的看着她,早知道她会来,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而已。
“皇上,你果然要处死晴妃?”
皇司潼一笑,“欺君之罪,本来就该处死的,加上她淫-乱后宫,难道母后还想保她吗!”
太后颤抖着手,“若是那孩子果然是你的呢?”
他一笑,“我可不能为了一个若是,皇家的子嗣,怎么可以马虎?”
她哼了一声,“这个时候来跟哀家讲什么道理,我不管,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有一点可能都要留着!”
皇司潼走了下来,扶住她,柔声道,“母后,您是糊涂了?难道母后要为别人养一个逆子?那不过是个假太监而已,儿臣可不能由着他来玷污皇宫,况且,儿子还是会有孩子的!”
她却哼了一声,“等你有子嗣了,恐怕位子都要被人家夺去了!”
他微微皱眉,“母后怎么这么说呢!”
她怒道,“别告诉哀家你不知道,皇司冉那个逆子,现在势力越来越大,很快就要同你分庭抗争了,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愣?”
他的眼睛低下去,“朕会注意的!”
她扯住他的衣襟,“不能等你,你要有一个太子,位子才能更稳,但是你现在看看,你都多久没有召寝了?”
他不情愿的道,“近来比较忙!”
她哼了一声,“哪个皇帝如你这般,忙的连个女人都没有,哀家看你,真快成孤家寡人了!”
他原本就是孤家寡人……
她却还是不放过他,“若是当初你没有因为一个贱女人就将他放出来,现在就还相安无事!现在可好,那些老顽固至今还认为你是篡位,定会偏向他的!”
跟他有一腿2
一提起这个,皇司潼立即被惹怒了,他哼了一声道,“母后,你儿子还没被逼下来呢,你勿用现在就来诅咒朕!他想篡朕的位,便要看他果然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说完,便不顾太后那阴暗的脸色,甩袖离开!
阴暗的天牢中,一进门便似乎听见四处都是斑驳的痕迹,那暗色的液体让人浮想联翩,哀叹声远远传来,尖叫声不时的震荡着。潮湿,冰冷,阴暗,仿佛地狱般可怕。
走进来的女子,一脸的厌恶,挑着裙角,一身靓丽同这里形成天壤之别,边走路便小心的看着地面。
爵前面的狱卒一脸谄媚,低低的举着油灯,“姑娘小心,慢点走!”
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一直走到了最深处的那个狱中,只见那个白衣的女子,衣衫褴褛,俯身趟在地面上,长长的黑发零落在地面上,她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原本鲜丽的面容,现在却形容枯槁,惨白的脸,空洞的眼,看起来好像个女鬼般。
滕她一愣,却马上笑了起来,“晴妃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那女子冷声一哼,“贱人,滚出这里,这里可没有人护着你!”
穆珍儿对她的漫骂丝毫不在乎,依旧摇曳着身姿向前走去,蹲下了身,看着她,摇摇头,“啧啧,看看,晴妃姐姐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样!”
晴妃的眼睛一闪,突然间,向前扑了过来,穆珍儿一惊,却马上向后退去,夏晚晴立即被狱卒拦了下来,那狱卒对她一点都不客气,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脚,将她踹的在地上抱着胸口闭着眼睛,面容痛苦。
穆珍儿却立即上前就给了那狱卒一巴掌,“你竟敢打她,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当初的晴妃狂傲自居,如今的她却落到这样的地步……
穆珍儿不禁感叹了一声,那狱卒低头喃喃道,“小人是看到她对姑娘……”
穆珍儿冷冷的目光瞧过去,然后冷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就算她如今是狱中的一个犯人,也还轮不到你来动粗!给我滚出去!”狱卒知道来人不好惹,一句话也不敢回,灰溜溜的走了。
夏晚晴缓了过来,抬起眼来,没有一点感激,却是恨不得将穆珍儿拆骨喝汤的恨意,嘲讽的一笑,“你不用装好心了,我不过是个前奏而已,下一个就是你!”她抬头环顾了一下四面,用阴沉的音调道,“你看见了吗?这里一定是你第一次见吧,我也是第一次,我从没见过这么脏的地方,可是,现在我觉得,这里很干净,因为,脏的是我自己!”
她说着,突然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裳,穆珍儿吓了一跳,那上面遍布指痕、抓痕,她……她被这里的狱卒给……
她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你也一样,穆珍儿,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宫中的女人,要么是老死宫中平静一生,要么,就是像我这样,败者为寇,沦落到被这些奴才,这些畜生蹂-躏的地步,你——穆珍儿,你不甘寂寞,你的下场,也会跟我一样!”她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了穆珍儿,穆珍儿微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最后,却只是淡淡的一笑,“姐姐受苦了,妹妹看着,也怪心疼的!”
夏晚晴却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都是拜你所赐,你现在很高兴吧,终于将我害到如此地步!”
穆珍儿却蹲下去,看着夏晚晴,“晚晴姐姐怎么这么傻,晚晴姐姐看见没有,那天,全都是我在说,苏婉却一句话没有说,她为什么不说?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作为,为什么她一句话不说?哈,她可真会装清高,又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你不觉得,比起来,我其实还真实些,她就是个虚伪的贱-人而已!”
夏晚晴抬起头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不相信。
穆珍儿摇摇头,“你知道那个假太监是谁安排的?不就是她?你知道最后是谁杀死那假太监的?还是她!我实话告诉姐姐,不仅如此,她杀过的人可不只这一个,当初,我的心腹小竹,就是死在了她的头钗之下,如今她有故技重施,啧啧,其实,真正双手沾满血腥的,是她!”
夏晚晴眼睛动了动,瞥向她,“你有话直说,跟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穆珍儿笑了笑,“你我都明白,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子!”
夏晚晴苦涩的一笑,“现在才说,说给我一个人听?”
她笑,“是皇上要置你死地,要怪,只能怪你孩子怀的不是时候,现在,皇上为苏婉儿死去活来的,什么都愿意做,加之你父亲崇阳王又被削爵,即使没有我,你也一样是死路一条!”她说着,又靠近了些,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我给你一条,活路,你愿意跟我走吗?”
夏晚晴眼中渗出一丝惊异,穆珍儿却抬起头,一脸胸有成竹。
夏晚晴低声问道,“我已经被判了死罪,明日就将问斩了!”
穆珍儿笑的灿烂,“有我穆珍儿在,定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
夏晚晴仍旧不明白,穆珍儿定定的看着她,“但是,你明白我要什么!”
夏晚晴哈哈的笑起来,“你要我的孩子?”
穆珍儿没有说话,却微微的笑了起来。
夏晚晴眼睛眯着,“我本不想再给他这个孩子,他不配,不配我为他生孩子……不过,如果能还回我的命……”她抬起头,坚定的道,“你要什么都拿去!”
穆珍儿呵呵的笑起来,“我就知道晚晴姐姐最是个爽快人!”
与此同时,苏婉一惊,坐了起来,满头的汗水,仿佛水洗过一般,她刚刚做梦了,梦见锐存对她说,他好怕,他怕他回不来了,他好想娘亲,好像瑞莲姑姑,好像回家……
他哭的好厉害,可是,他身后却有好多人,拦着他,不让他走过来,她那样呼喊,那样恳求,却没有用,他最后还是被抢走了……
这时,突然一双手覆上了她的额头,将她额上的冷汗擦去,“怎么,做恶梦了?”
她惊醒,面前的人,竟然是一脸担忧的皇司潼……
跟他有一腿3
他亲昵的动作让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她愣愣的看着他,他已经坐在了她身边,看着她,“怎么,不欢迎朕来?”
她这时才明白过来,他真的在,她不是在梦里,她勉强的微微一笑,“怎么会呢,不过皇上,都已经这么晚了,皇上怎么会来?”
他脱下了鞋,往里坐来,苏婉一愣,他要做什么?
他只身笑笑,缩到了床里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当母后说完他快成了孤家寡人后,他便想到了这里,如今宫中也只有这里让他有所留恋,但是她又不欢迎他,他苦笑一下,道,“朕感到你在做恶梦,所以便来了!”
爵苏婉嗔道,“皇上在逗我!”
他笑了笑,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她一愣,却不敢动,他摩挲着她的身子,将她抱的紧紧的,她听见他的呼吸越来越紊乱,他的动作越来越频繁,终于,将她一拉,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近近的靠着他的脸,他用充满渴望的眼看着她,突然道,“婉儿,再给朕生一个孩子吧!”
苏婉一愣,有一瞬间想要挣扎,但是他是皇上,她是皇后,她怎么可以挣扎?她按捺住心中的动乱,仍旧愣愣的看着他,不说话,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惊恐,他似乎没有在意,仍旧抱着她,突然向她的颈窝吻去,她一颤,最终却只能闭上了眼睛,感受他温热的吻在身上落下烙印,他伸出舌尖,舔舐着她的肌肤,她紧紧的闭上眼睛,扬着头,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大,她想起晴妃被拖出去时的眼神,那眼睛似乎就在眼前,就看着她,她害怕,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最后都变得那么痛苦,她害怕自己会步了晴妃的后尘,穆珍儿不会放过她,后宫的女人不会放过她,她不敢面对那四面楚歌的感觉。
滕但其实这些,都还是借口,最深处的想法,她不想被他碰触,不想身心分离,明明不想被他拥抱,为什么必须要在他的怀里承-欢?她心里痛极了,他却丝毫不知道,仍旧顺着她的身体向下吻去,那吻越来越急躁和火热,他解开了她的衣裳,伏在她的胸口,她一动不动,那样的被动,他一把将她压了下去,她的一滴眼泪,却流了出来。
滴落在他脸上的眼泪,唤醒了他,他抬起头来,她慌忙的去擦眼泪,他突然愣在了那里。
瞬间那激情便消失无踪,他哀伤的看着她,她竟然因为他的宠-幸而哭了?
她笑了笑,“还在想方才的梦,有些害怕……“
他却拥住她,慢慢的,给她系起了衣裳,然后轻柔的将她拥进怀里,轻声道,“婉儿,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你别哭,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碎了,好吗?”
她低下头去,他这样温柔,她惊讶中,带着丝愧疚,然而,当心已经飘远,难道只是点滴的温柔就可以挽回?
那一晚,他就这样静静的拥着她入睡,她却再也没能睡着,当夜半时,看着他熟睡的脸,她却在静静的流泪……
第二日,皇司潼坐在上面,刘福全上前来道,“皇上,夏晚晴,已经赐了白绫,在天牢中赐死了!”
皇司潼抬起面无表情的脸,毫无感情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刘福全退了下去。
夏晚晴的消失,让后宫沉静了一段时间,皇司潼只是在苏婉和穆珍儿那里过夜,但是他来苏婉这里,果然没有再碰过她,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一起入眠,而苏婉,从一开始仿佛有他在身边就难以入睡,到后来,竟然也渐渐的熟悉了,对他没有了戒心,便也随着他入睡了。
只是每当那时,心里边会燃起难以磨灭的愧疚,每每想起皇司冉,她心里便会痛,她不想这样,却没有办法。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当初颉令同她是那样自然而然的,他对她好,她对他感恩和感动,可是却没有对皇司冉这样的冲动,她的心仿佛都围着他转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心里什么都装不下,只有她的爱人而已。
而这时,穆珍儿却忙碌在另一方面,没有去管苏婉。
房间里,里面穿着白衣的夏晚晴,挺着大肚子,喝着东西,外面穆珍儿表情淡然,看着她,“皇上今日又去了苏婉儿那里!”
夏晚晴丝毫不在意,“你又孤枕难眠了?”
穆珍儿对她的话已经丝毫不在意了,从那天将她从牢中带出来吗,便已经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
她找了个人代替夏晚晴,移花接木,将夏晚晴带了出来,然后,藏进了宫中,最危险地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不能常出宫去,那样太冒险,不如就就近将她藏在这里,好在夏晚晴现在只想活命,别的丝毫都不在乎,每天都静静的听她的吩咐,从不惹事,几个也过去了,她看着夏晚晴的肚子越来越大,心里的计划也渐渐的成熟。
皇司潼看奏章时,突然看见有人说生辰的问题,突然想起,他还不知道苏婉儿的生辰,她也从没过过生辰,于是抬头问道,“刘福全,你可知道皇后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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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全一愣,却马上道,“奴才去为皇上拿来皇后娘娘的玉牒!”
拿来玉牒一看,苏婉的生辰竟然就在一个月后,他笑了笑,突然在心里甜蜜的想起了一些东西,然后站起身来道,“明日,按朕的吩咐开始准备,朕要在一个月后,给婉儿一个惊喜!”
刘福全笑着答应着。
瑞莲看着苏婉正在做绣品,走过来,道,“娘娘,最近,可有消息?”
苏婉笑笑,她知道瑞莲在问什么,她见皇司潼最近常来吗,便一直在问她,肚子有没有消息了,可是她不知道,皇司潼根本没碰过她。
“你真快要成老姑姑了,人家说,宫里的老姑姑才会这么罗嗦!”
瑞莲一愣,却马上哀叹道,“娘娘若是不快点,奴婢真的要成老姑姑了,奴婢真的不想老死宫中,瑞莲对娘娘说过,等娘娘站在了皇宫的最高位上,瑞莲便只奢求离开皇宫,所以,娘娘为了不让瑞莲变成老姑姑,就要快啊!”
苏婉一愣。
跟他有一腿4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跟他有一腿4 她转过头去,抓着瑞莲的手,“你要离开吗?要离开皇宫离开我?”
瑞莲忧伤的看着她,“娘娘,早晚是要离开的……”
她赶紧摇头,“要是没有你,我会不知道怎么办的!”
瑞莲笑笑,“娘娘总会学会如何在皇宫中生存的,看,娘娘现在不是就很好?”
恳苏婉低下了头去,“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我真想永远都有你陪着,那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着,若是人能够有预见,便会知道,原来,曾经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天真,天真到,将永远挂在嘴边,其实,永远不过是人的奢念而已。
瑞莲看着她,“娘娘,皇宫已经囚禁我这么久了,我对这里,出了娘娘,一点留恋都没有,所以,等到娘娘强大到不用我来保护,我便会离开!”
让苏婉咬着最嘴唇,她明白她不能在将瑞莲囚禁了,她感动的道,“瑞莲,我会帮你的!”
瑞莲低低的笑了。
其实她说谎了,还有一个人,是她留恋的,但是,那个人,她只能仰望……
苏婉正在房间里休息时突然听到了门外的马声嘶吼,她一惊,皇宫中怎么会有马声?
瑞莲赶紧跑了进来,喜道,“娘娘快去看看,看谁来了!”
苏婉带着惊奇的心,走出了门外,只见皇司潼一身白色骑马装,坐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对她咧开嘴一笑,她愣在那里,奇怪的问道,“皇上,您这是?”
他笑,“上来!”他对她伸出了手来。爱书 屋:她却愣愣的不敢去握。
他歪着脑袋,“怎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难道让皇后娘娘上个马,还要朕下道圣旨不成?”
她脸一红,道,“皇上,现在可是在皇宫里……”
他跳下来,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她一惊,吓的连忙抓住了他的后背,他哈哈的笑着,将她拖到了马背上,苏婉还在连连求饶,“皇上,您饶了我吧,看臣妾穿的是……”
他却一跃跳了上来,将她护在胸前,“无事,有朕护着你,谁能说什么?”
说着他一夹马背,“驾!”马便在皇宫中飞驰起来。
她坐在他面前,心里害怕极了,她还从没骑过马呢,甚至马车都少有坐过,他骑的好快,她好像随时都要掉下去了,吓的她用力的往后靠着,他爽朗的笑声就在耳边,他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她简直要吓死了,他还在笑。
马一路在皇宫中转了一圈,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疯狂的一幕,他却丝毫不在乎,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他对她的宠爱一般,羡煞了后宫众人。
当暮光降临,天边的火烧云慢慢被吞噬,他的马停在一片苍茫的草地上,他笑着将她抱下来,拥在怀里哄着,“婉儿,害怕吗?”
她的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刚开始的害怕,被后来那自由自在好像飞翔般的快-感取代,她现在心里畅快极了。在他怀里摇摇头,她轻声道,“皇上这是做什么啊,怎么突然……”
他笑了起来,“突然想起来的,想着婉儿可能没骑过马,其实骑马是一件很舒心的事,从前若是心里不开心了,便会骑上马,风一吹,就好像带走了所有的烦恼!”
她扬起头来,他呼出的气形成白雾,有点冷,他俊逸的脸上在暮色中却带着朝阳般的神采,让人看了不禁觉得神采飞扬,他高大的身影围在她身边,第一次让她感觉如此舒服和安全。
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笑道,“走,我带你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上山!”
她一愣,他今天是想做什么啊!
他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往上走去。
那路上竟然开满了蓝色的花,她惊奇极了,风中那花依然娇艳,她稀奇的看着,“怎么会有蓝色的……”
他笑,“听人家说,佛祖身边的花,全是蓝色的,世间却不能有蓝色的花,也因此,蓝色的话,是佛祖的馈赠,看见的,便会有好运,今晚,看来你的运气满满的!”
她笑的灿烂极了,他看的开心极了,他一直拉着她往前走着,似乎感觉不到累一样。
一会儿,似乎是发现她走的慢了,他突然回过身来,“来,朕背你!”
她一惊,他却仍旧霸道的不听她说话,便将她往身上一拉,她啊的一声惊叫,他呵呵的笑着,“婉儿,你怎么这么轻呢,是不是每天都没有好好吃饭?”
她轻轻的低下头,这是一句多温馨的话啊,她听了心里都不禁软绵绵的,轻笑的伏在他身上,“是皇上的后宫待遇不好啊,臣妾已经被皇上虐待惯了!”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那皇后是要向朕控诉喽?”
“嗯,皇上再小气点,真的要将人饿死了!”
一路蓝色的鲜花相伴,两个人相依的身影,慢慢向上而去,她几次说还是放开吧,他却固执的不放开,他不累吗?她虽然在后面,却仿佛已经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水,只是他不说而已。
她心里不禁猜测起来,他到底要带她来干嘛呢?
走了好一会儿,山顶终于遥遥在望,她赶紧道,“皇上快将臣妾放下来吧,臣妾自己走就可以了!”
他一笑,却突然一翻身,没有将她放下,却将她横抱在了怀里,那暧-昧的姿势让她脸上一红,连连惊道,“皇上,快,让人看见……”
他呵呵的笑着,快速的跑起来,他的汗水都滴到了她的额头上,他却依然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来累。
终于爬上了山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星星刚刚露出头来,他俯身盯着她的眼睛,笑道,“婉儿,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辰啊!”
苏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彭的一声,山上突然亮起了烟花,那璀璨的颜色照在她惊慌的脸上,他笑着将她放了下来,挽着她的手,扬起头来,陪着她一起看,她看着那绚丽的颜色,不禁有些痴了,这是,属于她的烟花?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最新章节内容正文 跟他有一腿4
龙嗣1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龙嗣1 她的眼睛慢慢湿润了,这烟花是如此的美丽,但是美丽的不仅是烟花,她第一次过生辰,曾经,她总是被遗忘的那一个,从她出生至今,从没有人记得过她的生辰,久而久之,她竟然也忘了,她没想到她的第一次生辰,竟然是他来为她记起的,她更没想到他会花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只是因为她的生辰,他在这里紧紧拥着她,然后悄然的在她耳边道,“送你一个东西!”
她眨着眼睛转过去,他笑着,将手中的令牌,递到了她的手里,她定睛一看,竟然是特许令牌,她慌忙的道,“这怎么行……”
他却道,“你是皇后,本就该有次令牌的,何况,朕不想将你禁锢在皇宫中,朕愿意你自由,你可以随意出入,只要你愿意!”
苏婉淡淡的笑了,摩挲着手中的令牌,若是,她真的可以自由……
恳那是她奢望了太久了,他怎么会知道?
他紧紧的将她抱进了怀里,她怅然的看着烟花在头顶炸来,仿佛一把巨大的伞落下来,那颜色,将星辰的光亮,都掩盖了。
她是个太容易被感动的人,她觉得,她有可能,会因为这一次,愿意答应他,为他再生一个孩子——反正瑞莲也正需要……
让他拉着她进入殿中,两个人一身风尘仆仆的,看起来好像两个孩子一样,她挑着裙子刚走进来,却猛然看见,穆珍儿正坐在最里面。
苏婉一愣,皇司潼也是一愣,他拉着她的手,悄然滑落,她怅然的看着自己空荡的手,再见穆珍儿,她笑着,走过来,“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苏婉淡淡一笑,皇司潼有些尴尬,问道,“珍儿怎么会在这里?”
穆珍儿清冷的看着苏婉,歪着天真的脑袋,“听闻是娘娘的生辰,特来送皇后娘娘一个礼物!”
两个人都是一愣,她却突然道,“来人,带上来!”
随着这一声,突然听见,一个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近,两个人都是一惊,却见一个宫女怀中抱着一个襁褓,苏婉瞪大了眼睛,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皇司潼更是紧皱起了眉来,“珍儿,你究竟在做什么”
穆珍儿一笑,“皇上,这是皇上的龙子,是个皇子呢!”
四下一片静谧,皇司潼和苏婉脸都滞在那里,只有穆珍儿一个人,笑的那样天真。
好一会儿,皇司潼才皱着眉头,怒道,“珍儿,你胡闹什么,什么皇子,朕唯一的皇子现在凡麓做质子!”
苏婉的心也紧张极了,方才所有的开心均已凋敝,穆珍儿的笑容低了下去,马上跪了下去,“皇上,珍儿有罪,从那天晴妃被皇上治罪后,珍儿心里边一直惶惶的,怕因误会害了我大胤子嗣,所以,便……便偷偷的将晴妃……用死囚调换了出来,死在天牢里的,其实不是晴妃……”
苏婉一个不稳,险些摔倒,而皇司潼,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穆珍儿……
“珍儿……珍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皇司潼愣愣的看着她。
她扬起愧疚的脸,“皇上,臣妾有罪,臣妾只是担心错杀皇家血脉而已,所以才不得已这么做了,当初,当初是皇后娘娘告诉珍儿,晴妃那里有假太监,臣妾就听信了她的话,为了皇上去查了,可是查了之后,又觉得不妥,便又仔细去查,发现皇上确然去过晴妃那里,所以,才害怕会错杀了,只是担心皇后娘娘……”她抬起头,似颇有些忌惮的看着苏婉。
苏婉明白了,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做的事情,她现在,要全部推给苏婉!
皇司潼转过头,看着苏婉,苏婉只是微皱着眉,一脸莫名的看着穆珍儿。
“穆妃,我对此事闻所未闻,你听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她那里有假太监?你想一想,那日,我一句话没有说过,一切都是你说的,我还惊奇怎么会有假太监,那假太监,快将我吓死了,你还敢……”她说着摇摇头,向皇司潼身后躲去。
穆珍儿眼中一死狠色闪过,抬起头来,却一脸天真的道,“皇后娘娘,我明明的听你的……你怎么可以……”
苏婉却一哼,“穆妃莫非害了晴妃,如今又来害我?这便是你留下了这个不知来历的孩子的原因?”
穆珍儿咬着牙,“是不是不知来历,娘娘自己不清楚吗?”
苏婉笑了笑,“是不是不知来历,我确实不知,怕是只有穆妃才知道了!穆妃已经犯了欺君之罪,私藏了死犯不说,又带来这个孩子,若是穆妃觉得心里疑惑,当初就不要私自将晴妃藏下来啊,你直接同皇上说不行吗?皇上英明,难道你说的果然如此,皇上拒之不听吗?”
穆妃定睛看着苏婉,“若是我早说出来,今日这孩子,怕是早就被……”
苏婉摇摇头,看着皇司潼,“皇上觉得呢?我就这样被诬陷成了个害死皇妃和皇子的人吗?皇上那日也在,什么假太监,我那天都在恐慌里,直到最后,还被吓的险些一命呜呼,现在倒好,哎……”
穆妃抬起恶毒的眼睛,那天她就知道,她怕是中了苏婉的道了,苏婉一句话不说,一切都让她来顶,当初说好的,可不是那样的,但是话既然已经出口,她又收不回去了,后来才明白过来,现在,终于被苏婉用到了,她倒是会未卜先知。
“皇上,那日的事先不论如何,这孩子,是不是皇上的子嗣,珍儿也不知,但是,是不是,大可以验一验,母之罪,子不论,纵使晴妃确实是藏了假太监,也与这个孩子无关啊,况且万一是龙嗣……”
皇司潼眯着眼睛,听着两个人的话,他心里已经怀疑了起来,到底是谁在说谎?但是不可否认,珍儿既然藏了这个孩子这么久,便足见心机,可是又不能断定她便是那日主谋,虽然那日确实说的都是她一个人,若是真如她说,她是怕孩子被害……可是她怎么变的那么快?害孩子的是她,现在救孩子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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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龙嗣2 穆珍儿错了,现在的皇司潼已经不是只宠她一个人的皇司潼了。
他默默的看着两个人,一言不发,穆珍儿这时才恍然,抬起头来吗,有些不安,半晌,他才道,“宣太医来!”
苏婉低低的看着穆珍儿,两个人对望,无声中带着火花。
瑞莲原本看着那满天的烟火愣愣的站着,突然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即往前殿而去。
恳太后同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她猛的站起身来,暗暗道,“这个孩子若是落到了穆珍儿手里,可是要起风浪了……”
然后也道,“小六子,摆架,去前殿!”
前殿瞬间便聚集了许多人,苏婉在皇司潼一侧,穆珍儿在皇司潼另一侧,手中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还在啼哭,太后坐在后面,瑞莲站在苏婉的后面。
让太医道,“请皇上来滴血认亲吧!”
穆珍儿得意的看着苏婉,她们都知道,这孩子一定是他的,这个形式,是做给谁看的,只有她们最清楚。
苏婉微眯着眼睛,看着皇司潼走上前去,用银锥刺破手指,然后回过头来,穆妃抱着孩子走上前来,用另一把银锥刺破了孩子的手指,婴儿的哭声撕心裂肺,苏婉静静的看着,那血液慢慢的,慢慢的融合起来,穆珍儿扬起了笑脸,看了苏婉一眼,却马上跪下去,声音悲痛,“皇上,臣妾说的果然没错,臣妾死罪,竟然险些害了皇上的子嗣!”
太后也立即站了起来,但是精明如她,她知道事情还没有最后定夺,她静静的看着,苏婉定了一下,笑着道,“恭喜皇上重获皇子,但不知道,晴妃人在何处?穆妃不会就让皇子生母这样消失了吧?”
穆妃冷眼看着苏婉,苏婉却只是静静的笑着,她身后的瑞莲同样带着讥讽的笑容看着穆妃。
皇司潼定睛看着那嗷嗷待哺的孩子,心里思绪万千,他到底该不该留下这孩子?若是留下了,这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呢?看着面前两个女人,他心里矛盾极了。
这时穆妃又道,“皇后娘娘尽管放心,臣妾已经将晴妃安排好了,不过担心晴妃一出现,便会一不小心丢了命,似乎不方便让娘娘知道!”
两个人已经明白的针锋相对起来,穆妃一言认定皇后便是害晴妃的主谋,皇后却一脸淡定,满不在乎,以此来反衬穆妃的咄咄相逼,两个人僵持不下,皇司潼低头道,“你先起来吧!”
穆妃一阵欣喜,她知道皇司潼放不下他这么多年的感情的,即使她今天见证了皇司潼今日对苏婉的宠爱。
然而皇司潼却道,“晴妃在哪里?”
穆妃眼睛一沉,低头道,“晴妃担心皇上不会放过她,生下了孩子,便离开了!”
皇司潼眼睛微眯,苏婉冷笑一声,“还真被我说中了?穆妃,你做的也太过了吧,随便找这个孩子来,便以为可以认祖归宗吗?让一个已死的人来做这个孩子的生母?你的谎言便可以真是太荒谬了”
穆珍儿抬起头来,“你没有看见交融的血吗?他是皇上的亲子,跟皇上的血亲,这个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
苏婉呵呵一笑,“皇上又不是独子一人,皇上,众所周知,能跟皇上血液相容的,还有几位吧?”穆珍儿眼睛一闪,皇司潼也是一愣,苏婉却道,“自然,若是果然是皇上亲自,那不论生母是谁,都是有功的,臣妾倒是希望皇上能看在晴妃生子有功的份上,算是将功赎罪,将其饶恕,那样晴妃便不用顾忌了,穆妃,那样你就可以让晴妃回来了?”
穆妃的脸立即灰暗了下来,好个苏婉,竟然也练就了如此伶牙利嘴。
苏婉却只是真挚的看着皇司潼,哼,你穆妃不就是想要自己养这个孩子,你是决计不能让晴妃回来的吧,不然你不是白做了?苏婉在心里冷笑,现在看你还能怎么办!
皇司潼一听,便道,“如此便听了皇后的,珍儿,朕饶了晴妃不死,你让她回来吧!”
穆妃一听,立即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可是,晴妃因为太过担心,已经……已经逃的远了,她甚至没有告诉珍儿她去了哪里啊!”
皇司潼的眉头皱了起来,穆珍儿一看不好,立即摆出楚楚可怜的小脸,贴近了他的身体,“皇上,臣妾也想要拦下了晴妃,臣妾知道孩子对一个母亲的重要,当初臣妾的孩子没了……臣妾也是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有皇上在身边,臣妾真的早已经是一怀古土,臣妾看着这个孩子,便可怜着晴妃,想要劝她留下来,我知道皇上一定会心疼这个孩子的,因为皇上跟臣妾一样,也曾经历过丧失之痛……”
皇司潼定定的看着她,她的眼睛慢慢的湿润了,他在心里叹了声,她是在开口求他啊……
苏婉在一边看着,慌忙想要插嘴,却被瑞莲挡了下来,瑞莲拉着她,对她轻轻摇头,她方没有说话,皇司潼便道,“也不怪你,既然她有心要走,拦也拦不下来,只是这个孩子……”
穆妃马上道,“臣妾会将孩子照顾的如同我的孩子一样的!”
苏婉冷哼一声,皇司潼还没承认呢,她在那边就忙着叫了起来。真是用心可见一斑。
皇司潼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着穆珍儿那悲痛的脸,想起她失去孩子时的痛楚,叹了一声。
瑞莲却道,“只是穆妃娘娘身子不好,加之又没有照看孩子的经验,依奴婢之见,不如交给皇后娘娘吧,娘娘有大皇子在前,也有一定的经验!”
穆妃冷目射过去,瑞莲却毫不在意。
皇司潼转过脸去,苏婉只是静静的站在身边,没有言语,其实他也想交给苏婉,一来苏婉是皇后,二来她也刚刚失去了锐存,有这个孩子在,可能会让她心里好过点。这也是他在心里决定要留下孩子的一个原因。
可是珍儿同样也提起了她失去孩子的事情。
他心里犹豫不决,同样是他爱过和爱着的女人,他虽然心里对穆妃有所怀疑,但是毕竟一没证据,二来又对她心存恻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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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龙嗣3 看着两个女人同样渴望的眼神,还有身后母后那灼灼的目光,他心里一怒,道,“刘福全,将这个孩子带下去,先安排个奶娘看着,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去看他!”
刘福全上前来,穆珍惊奇的看着皇司潼,但是他意已决,没有看她一眼,便道,“全都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忙!”
虽然心中不甘,但是穆妃还是低头道,“臣妾告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苏婉也道,“臣妾也告退了!”
恳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皇宫,苏婉看着天空的繁星,不觉有些伤感,刚刚已经下定决心,既然他想,她便为他生个孩子又何妨,现在……
原来想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太太多了……
她叹息着,看着那夜幕中的南山,好遥远的距离,方才怎么会攀的那么快?
让她没有看到,山上刚刚还大放异彩的蓝色花朵,正迅速的枯萎,那是专门为她的生日,连日里用特殊的颜料染出来的,只是,那花朵,只有一瞬间的美丽而已,如昙花乍现般短暂,一转眼,便化作春泥,消失不见了……
苏婉担忧的看着瑞莲,方才强作镇定,出了门便开始惊慌,没想到穆妃竟然留了一手,现在还妄图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她身上,幸亏她当时早已想到会有今日,没有沾染到什么,她想要推一来没证据,二来也没说服力。
可是晴妃的孩子却出世了,该怎么办?
“方才瑞莲为何不让我说?”她回头问道。
瑞莲沉着脸道,“现在皇上对她还有恻隐之心,他既然已经对她心软,娘娘再怎么说都没用,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让皇上彻底对她厌恶了,不再对她有一丝心软,才能彻底的打击她!”
苏婉摇摇头,“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瑞莲却道,“其实也不难,对于男人来说,最忍受不了的,恐怕就是女人的背叛了,他对穆妃宠爱了这么多年,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若是有一日发现她的背叛……”
苏婉眼睛一动,转过头来,“可是,她怎么会背叛皇上?”
瑞莲一笑,“瑞莲不是同娘娘说过,穆妃当年,除了勾-引过当今圣上,还勾-引过一个人!”
苏婉一愣,瑞莲笑道,“那就是当时的太子,现在的永禄王爷!”
苏婉立即转过头去,手紧张的握在一起,“不行,这样会害了他的,他这样帮我,我怎么能害他?”
瑞莲摇摇头,拉过苏婉,“娘娘,你不要天真了,皇宫里哪有那么的恩?若是真是挨个的报恩,这个人不能动,哪个也不能动,怕是早就孤家寡人一个,被人害的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苏婉却凄楚的看着瑞莲,可是这个人不一样啊……
瑞莲心里明白苏婉的感情,她也是经历过情窦初开的女人,至今都还……何况是本就善良的苏婉……
她叹了声,“娘娘,其实,永禄王爷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害的了的?娘娘现在还不了解他的实力吗?他已经快要占据半壁江山了,现在皇上只在想着如何防他,对他也早已忌惮三分,他又怎是娘娘想害便能害的?”
苏婉抬起头来,瑞莲道,“娘娘,现在皇上已经对娘娘十分宠爱,看看今天皇上为娘娘做的,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宫人,现在若是穆妃一除。记住本站:娘娘必定能宠冠后宫,到时,娘娘才可以对皇上吹枕边风,让他尽快想办法救出大皇子啊!”
一听到锐存,她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为了锐存,一切都是为了锐存……
她伏在墙边,一脸的哀痛,想起皇司冉的笑容,心里更是痛的不能自已。
但是一切都是为了锐存……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瑞莲马上笑道,“我去找李相想办法!”
就在瑞莲和苏婉在想办法时,穆珍儿也在惊慌,她早已明白,帝王之宠,是一去不复返的,她能拉住他的心这么久,已经是令人难以置信,现在他的心走远了,还会越来越远,她必须要为自己打算了,她好后悔,早就该多为自己的以后想想的,但是那时的她为这个男人的宠爱天真了太久,他的表现总让她以为,他会宠她一辈子,但是,却不想,一切都来的这么快,现在的他已经……
看着今天他为苏婉做的一切,她的心都绝望了。
她一定要趁这最后的机会为自己抓住一个可以靠得住的未来。
这个未来就是刚出生的皇子!
宫女过来低声道,“娘娘,打听到了,皇上还没睡!”
她马上站起来,“给本宫梳妆打扮!”
她要单独去同皇司潼说。
当她来到皇司潼的寝宫,他果然还在案边一脸哀愁的看着奏章,一脸的倦意,她叹了声,一脸娇媚的走进去。
他扬起头看见她竟然来了,皱着眉问道,“怎么又来了?珍儿,不要逼朕,对这个孩子,朕还要好好想一想!”
穆珍儿走过去,忧伤的眼眸看着他,他叹了一声,拉过她,“珍儿,此事你做错了,这个孩子不该出现的……”
她仰起头来,“皇上,你为什么不为珍儿想想呢?你该知道珍儿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留下这个孩子,珍儿……珍儿不会有孩子了,珍儿今后在皇宫中该怎么办?”
她说着,两行眼泪便簌簌的流了下来。
皇司潼看着她,“不要哭,珍儿,你不要哭,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还有朕啊……”
她摇摇头,“皇上已经不是珍儿一个人的了,珍儿每日都在恐慌中,不知道哪天,皇上便会彻底忘了珍儿,今日皇上在为皇后娘娘庆生时,便一瞬间都没有想起过珍儿吧!”
皇司潼一愣,他这一个月都在想着苏婉的生辰,确然没有想过,到底多久没有认真的同珍儿说过什么话了。
她苦笑一下,他握住她的手,有些愧疚的道,“珍儿,你和皇后,就好像朕的手心手背一样,对朕来说,都是一样重要的,你们哪一个受到伤害,朕都会心疼的,你们一起来逼朕,你不懂朕心里多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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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龙嗣4 珍儿靠在他的怀里,捧着他的脸,痛惜的道,“看看我的皇上,今日一想,竟然有十一年了,皇上对我宠了十一年,我是该满足了……”说着眼泪更加决堤般向下涌着,“只是,只是珍儿贪心而已,珍儿以为会是一辈子……”
皇司潼双手握住她要放开的手,“会是一辈子的,珍儿,朕会好好对你的,现在,不过是多了个皇后而已,我们没什么不同的,你要谅解朕,她也是朕的女人。朕不能看着她在皇宫里无依无靠的……”
她转过头去,“皇上只想到她无依无靠,今日还为她庆生,但是皇上有没想过,我更是无依无靠,她还有她的家人,她的哥哥在朝中刚有作为,她的老父还曾入宫看过她,但是珍儿从十三岁被父亲硬是推进了皇宫里,便再也没有亲人了,珍儿那时以为珍儿会早早的死了,却活到了今日,那全是因有皇上的不弃,可是,十一年了,皇上终于还是变了心……”
皇司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闭上了眼睛,人的心难道真的不能分成两半吗?
恳她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她又哀婉的道,“皇上,珍儿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让皇上将这孩子留给我,珍儿愿意将孩子当做亲生的一样对待,珍儿此生再没别的骨肉,他便是我一生唯一的寄托了,难道皇上连这最后的要求,都不愿意答应吗?”
皇司潼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珍儿,并不是朕不想答应你,朕还要好好想想,到时,会给你一个答复了,此事牵扯重大,不是朕想要怎样便怎样的,你听话,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朕定不会让你无依无靠的!”
穆珍儿心里带着决绝,看着皇司潼,他已经不再是从前为了她什么都不多想的男人了……
让走出了大殿,她阴冷的目光中带着怨愤,虽然她知道皇司潼听了她今天的话,会为她多想的,可能倾向她的比重也比较大了,但是她却已经看透,她能靠眼泪赢来这一次,下一次,却不一定就这么容易了……
苏婉是第二日才来到殿中的,他正在窗边修建一盆盆景,她从后面走过去,静悄悄的,突然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他一愣,道,“珍儿?”
她一动,没有说话,手却轻轻放开了,他转过头来,面带笑容,“你骗过朕一回,朕现在要回来,我们算是扯清了?“
她撅着嘴,“皇上真是小气,总是记得这么清楚!”说着低下头,脸微微发红。
他笑着拉着她,往里走去,道,“怎么突然来了,有什么事吗?”
她道,“这不,快要过年了,来问问皇上有什么意见?”
皇司潼点点头,略微想了一下道,“往常都太过破费,还是不要铺张浪费的好!”
苏婉笑了笑,“皇上为了打回凡麓,可真的节俭了!”
皇司潼眼神坚定,“此仇不报,怎么有颜面再见列祖列宗?而且,朕还要救回锐存!”
一提起锐存,苏婉立即一脸的忧伤,低下了头去,皇司潼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放心,他会坚强的,大胤的男子汉,都是这么磨练出来的!”
苏婉勉强笑了笑,锐存已经走了一年了……不知道他在那里,会不会哭……
因为快到新年,她更加哀伤起来,皇司潼有点后悔不该提起来……
她却快速的缓了缓心情,然后道,“新年了就不提了,不过皇上,怎么处理那个孩子?刚出生就没个娘,也怪可怜的!”
终于提起了,他叹了声,“依婉儿之见,该怎么处理?”
苏婉道,“依臣妾的,还是将孩子,给穆妃抚养吧!”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婉儿怎么会这么想?”
她抿着嘴,“臣妾有一个锐存便足够了,臣妾要等锐存回来!”
他心里一动,将苏婉一把拉进怀里,“锐存一定能回来的!相信朕!”
苏婉笑了笑,“做了母亲,便更懂得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感觉,穆妃也失去了一个孩子,她现在又难再有孕,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更会多想,还是让这孩子多陪陪她,她身子虽不好,还有奶娘帮着,她那里热闹些,心境好些,对身子也好些!”
他笑了笑,“婉儿倒是心细!”
苏婉摇了摇头,“臣妾也是粗心,是瑞莲对臣妾说了,臣妾才想起,反正孩子是她早就想要的,臣妾何苦跟她去抢,抢来抢去的……”她似是突然觉得多言了,尴尬的一笑,“让皇上看笑话了,不过望皇上恕罪,瑞莲说,不管皇上对晴妃是否有偏见,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他看着苏婉,“瑞莲?她还说了什么?朕知道她素来聪慧过人,定是也同你说了什么吧……”
苏婉一脸后悔说出口的表情,低头道,“瑞莲说。若是皇上不想再追究晴妃一事,就让事情过去吧,不过臣妾从那时就很奇怪,怎么穆妃那时就知道晴妃要去找臣妾的麻烦,平时与臣妾也并无交好,那日就突然去了,还帮臣妾说话,让臣妾好惊喜呢,以为她总算是不再误会臣妾了,只是后来出了假太监一事,臣妾才觉得不对劲……”
说着她低低的低下头去,好像不敢去看皇司潼的眼睛一样。
皇司潼眯着眼睛静静的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道,“朕知道了,此事朕会好好安排的!”
苏婉愁苦着脸,“既然晴妃注定一死,皇上就不要再追究那假太监一事了,倒是这孩子,还是交给穆妃抚养吧,臣妾也希望,她能因为此事,不再误会臣妾!”
皇司潼点点头,“朕会将你的好意转达给她的!”
她笑着点点头,告辞离开。
皇司潼却马上冷下脸来,想了想,道,“摆架,去穆妃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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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谜1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她是个谜1 穆珍儿已经想了很久,她真的要为自己找另一个出路了,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同晴妃同一个下场,想起她那狼狈的样子,她心里便会觉得压抑的难受。
她不能容忍她坚持这么多年的所积攒下来的一切就这样付诸东流。
这时她就想到了一个人……
他靠在亭边对着湖水发呆,似乎很容易就能在这里想到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他还是太子,他以为自己会成为这个皇宫未来的主人,但是现在,他只身一个客人……
恳他苦笑一声,这时就看见穆珍儿向这边走来,他突然感到她是向他来的,因为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似乎很焦急,他皱了皱眉。
这时她果然向这里走来,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抿嘴道,“可不可以跟你单独谈一谈?”
他一愣,最终却只是嘲讽般的一笑,然后翘起嘴角讽刺的说,“不知穆妃娘娘有何见教?”
让与此同时,皇司潼已经走进了穆妃的寝宫,众宫女纷纷下跪,皇司潼看着空荡荡的寝宫,问道,“穆妃去哪里了?”
几个宫女对望一下,有些紧张,皇司潼皱着眉又问了一声,“朕问最后一遍,穆妃去哪里了?”
一个宫女慌忙道,“回皇上,娘娘去御花园散心了……”
皇司潼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然后问刘福全道,“去找找,看穆妃去哪里了!”
刘福全答应着退了下去,皇司潼就一个人往御花园走去,想着方才那些宫女奇怪的表情,心里有些疑惑。
这时御花园中的皇司冉淡笑着看着穆珍儿,她用凄楚的表情看着他,“王爷,珍儿真的有事想要跟王爷谈,这里不太方便,能否找个地方?”
他有些疑惑的歪着头看了她一下,略微一想,才点头道,“好吧!”
她的脸上绽开一个不大不小,却很诱人又单纯的笑来,他一愣,想起很久以前,她也总是这样笑着对他说话的。爱书 屋:
她悄悄的带着他走进了一个无人的院落里,她静静的低下了头,他仍旧歪着头看着她,不知道时隔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找到他,是想跟他说些什么,说实在的,他也蛮好奇的……
她突然抬起头来,眼中竟然已经篡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他,他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般。
“王爷,这么多年,你过的可好?”她声音带着颤动,似乎心里太过激动的缘故。
他扬起头,边摇着,边笑着,“好还是不好呢?我也说不清楚啊!”
这时,皇司潼正在偌大的御花园中闲逛,刘福全还没有来,他心里好奇的想着,到底穆妃去了哪里呢?她的性子,可不是喜欢随便来闲逛散心的人。
这时却见李相自里面走出来,看见皇司潼,忙走过来拜道,“臣叩见皇上!”
他起身后,皇司潼问道,“爱卿怎么在御花园中?”今日的御花园,吸引力还真是大啊。
李颉令笑了笑,“因要除夕了,正往太后娘娘那里去商议事情!”
皇司潼了然的点点头,“那爱卿快去忙吧!”
李颉令告辞要走,却突然道,“皇上,臣方才好像看见穆妃娘娘往那边去了,神情焦急,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
皇司潼一愣,随即道,“朕知道了!”
等李颉令一走,他立即眯着谨慎的眼,往里走去。
只见一处隐秘的院落就在眼前,他愣了愣,皇宫如此之大,若不是李颉令突然指了这边,他还真不知道御花园里还有这样一个幽闭的地方。
珍儿来这里做什么?
他想了想,悄声的走了进去,向里望去,什么都没有。
心里疑惑的想着难道她没来?
刚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啜泣,他一愣,珍儿怎么在里面哭泣?
他心里一紧,马上想到她难道心里难过,偷偷跑来哭泣?
他立即想要走进去,却在走到门边时,突然听见另一个声音。
“穆妃娘娘这样在本王面前哭泣,若是让皇上看到了……”
皇司潼惊在那里,悄然向里望去,当看到皇司冉站在那里的身影时,心里一沉。
只见穆珍儿啜泣着离的更近了,低着头,哭的那样伤心,她用柔弱的声音道,“王爷是在故意提皇上吗?王爷明明知道,当年我便跟你说过很多很多,可是你不相信我……”
皇司冉呵呵的一笑,“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转眼就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去了,若是那时我信了你,我该有多可怜?”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全是因为你不信任我,否则我也不会有今天,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那时需要一个人来解救我啊,我不能再在先帝身边了,他会折磨死我的,你该知道你父皇是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在他眼里就不是你,我那时每天过的都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了!”
皇司冉靠在了树边,苦笑了一声,“所以你就去勾-引我的皇弟?那你压对了人了,他夺走了我的一切,若是你跟我在一起,恐怕就没有今日的荣华富贵了!”
穆珍儿定定的看着他,哀伤的摇头,“若是你当初愿意向我伸出一只手,不管你是什么人,是太子,是皇帝,还是平民,我都会愿意跟你走的,你明明知道,那时我对你着了迷,不止那时,现在我还是一样,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她说着,更痛哭起来。
而在墙外的皇司潼,靠在墙边,心里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那寂寥的感觉,仿佛没边际的口袋,将他紧紧套在里面……
他的珍儿,他以为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是她的中心,是她世界里的唯一,他曾经那样珍视她的唯一,他曾经将她当做一生唯一的女人,甚至还为她决心推翻暴虐的父皇……
他的珍儿,曾经是那样纯情而天真的女孩,他看着她流动的眼泪,宛如溪流般清脆,他看着她脸颊上的红晕好像朝阳般动情,他看着她倦然的病容,好像琉璃般透明,现在,她原来是个谜,她的身上,有太多太多,是他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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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她是个谜2 皇司冉一脸怀疑的看着她,穆珍儿抹抹眼泪,苦笑一声,“现在还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我原本以为,也好,找一个自己不爱,却爱自己的,这样可能我会更幸福一些,这样我也不会迷失了自己,还能用我清醒的头脑,在后宫里游刃有余,可是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宠爱是毒,我以为他会宠我一辈子,我不需要他的爱,只要他像从前一样对我着迷,只围着我一个人转,可是,男人的爱,原来是这么肤浅的……”她呵呵的笑着,眼泪却越掉越多。记住本站:
皇司冉摇摇头,伸出手去,给她擦眼泪,却被她一把拉住了,她抓住他的手,覆在她的脸上,“别动!”她表情凄楚的看着他,“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每当在他的怀里,我都在想,若是那个人是你便好了……”
他淡淡的笑了起来。
她看着他,“呵呵,我很傻吧?当时对你说,若是你不能接受我,我就是不毁掉你决不罢休,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其实是我太傻了,即使真的毁掉了你,伤心的还是我!”
恳他歪着头看着她,“那么你现在是后悔了?”
她的眼中却闪着坚定,“我不是后悔,而是我要改变了,我不能在堕落下去了,我可以帮助你,难道,你不想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吗?他抢走了你的皇位,难道你就甘心对他俯首称臣吗?我可以帮你!”
他眯着眼睛,精明的目光中满是谨慎。
让她却定定的看着他,毫不闪躲,两个人紧紧对视着,就好像是一场战争。爱书 屋:
终于,他呵呵一笑,“你太高看自己了吧!”
她摇摇头,“我的眼光是最准的,不然,我也不会在宫中存活至今,你不能不承认,宫中的女人早已不是人了,全都是人精,你看看当今太后,那个贱女人,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她的亲孙子,却嫁祸给了那个傻瓜苏婉儿,她的心那么狠,但是就因为她的铁石心肠,她才能走上那样的位子,我说我可以帮你,我就有一定的信心!”她说着,深情是望着他,“我想了好久,即使我马上要死,我也要帮助我爱的人,夺回他最重要的东西,我知道,你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皇位!”
他静静的看着穆珍儿,穆珍儿一脸的真挚。
然而这时墙外的皇司潼,此刻已经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那股火好像一只猛兽般,突然在狂热的天气中发作,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突然他向里冲了进去,彭的一声踹开了门,对上那惊愕的脸,嘴角动了动,却首先转身,就给了那个男人一拳。
皇司冉被他打的翻落在地,他捂着流血的嘴角,抬起头来,满脸讥讽的看着皇司潼。
皇司潼哼了一声,转头看着穆珍儿,她的脸色面如死灰,一双大眼睛惊恐而决绝。
他不怒反笑,呵呵的一声,然后道,“怎么,没想到?穆珍儿,你以为你的诡计能瞒的过朕?朕早就知道你这个贱女人蛇蝎心肠,陷害婉儿,还是晴妃,拿来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想让朕来养,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可以将朕蒙在鼓里?”他说着,突然伸出手来,一巴掌打过去,她也摔倒在地,这时刘福全才带着一干侍卫冲了进来,看见已经发生的事情,只能锤着眼,叹息一声。
他冷哼一声,穆珍儿那双眼睛,灼灼的盯着皇司潼,“是皇上让我走到这一步的,全都是,皇上的错!”
皇司潼哈哈大笑,那笑声却在她苦楚的目光中,湮灭无声。
他静静的看着她,蹲下了身来,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她脸颊高高的肿起,曾经是他珍贵的宝物,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现在,他才明白,他有多么的蠢,被这样面如仙子心如蛇蝎的女人,愚弄了这么久,他才终于明白,他的那些真心,不如去喂狗!
而皇司冉,只是倒在一边,一脸悠哉的看着,一言不发。
皇司潼轻轻一笑,“你太令朕失望了,朕心目里,最天真的女人,朕心里,最想保护一生的女人,竟然是这样,虽然,曾经无数次的怀疑,但是,我都觉得,是我多疑了,我以为,你是皇宫里最完美的女人,现在,我才明白,你欺骗了我多久!”
他说着,突然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她吃痛闷哼一声,他一把将她拖起来,甩到了一边,她捂住胸口倒在那里,他哼了一声,“把她带下去,关在紫烟阁中,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穆珍儿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决绝的脸,最后,只是叹息一声,没想到晴妃说的没错,下一个,就轮到了她!
穆珍儿离开,他低头看着皇司冉,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她们都对他用情?皇司潼的心里一阵刺痛,他捂住了胸口,看着皇司冉那一脸无谓的表情,是啊,他比自己成熟,比自己有魅力,他总是一脸淡然,可是,自己却对什么都容易冲动,就因为这个吗?
皇司潼不能相信,他刚刚在说谎,他即使对穆珍儿有所怀疑,但是却没有怀疑到那种程度,他不知道她的心竟然已经沉落至此,他不知道她原来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他甚至从不知道穆珍儿对皇司冉,他的死对头,还有一腿。
皇司冉那么完美吗?完美到,她们将他的真心都不管不顾丝毫也不在乎吗?他几乎在用他的全部在爱她们,可是,她们的回报,却是背叛……
他紧紧地盯着皇司冉,突然冷笑一声,“做的真不错!”
皇司冉只是淡笑一声,“皇上过奖了!”
皇司潼愣哼一声,甩袖离开。
刘福全摇摇头,皇司冉还友好的对他点头,他赶紧低头离开了,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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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她是个谜3 李颉令远远的看着一行人离开,穆珍儿被拖走的身影那么刺眼,他叹了一声,心里为后宫的女人感叹,但是,总算是为苏婉除掉了一个挡在她面前的障碍!他转身离开,却见皇司冉擦着嘴角,远远的,瞥见了他……
皇司潼快步的走进了凤妍宫,瑞莲焦急的靠在门边,似乎有些担心,苏婉冥神坐在里面,两人一言不发,随着太监一声唱喝,他已经迈了进来,两个人对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
他看了瑞莲一眼,瑞莲立即明白他是要单独同苏婉说话,于是她抬起头来,道,“皇上娘娘,奴婢去为两位泡茶!”说完便退了出去。
苏婉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他突然快步走过来,她一惊,有一瞬间觉得他会直接撞过来一般,但是他却在她面前骤然停了下来,她能看见他血红的眼中,难以掩盖的怒气,她明白,他已经在她们的计划中,他已经知道穆珍儿背叛他的事情了。
恳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他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突然,显出一丝哀愁来,苦涩的一笑,“婉儿,你有没有,背叛过我?”
苏婉一愣,瞪大了眼睛,“皇上……您在说什么呢?”
让他似乎恍惚的醒了过来,突然咬着嘴唇转了过去。
她们没有料到他现在的心究竟有多混乱。她们只想着计划会不会成功,能不能将穆妃一次打倒,却没有想过,这件事,对皇司潼造成了怎样的伤害,对他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他再次转过来,已经一脸冷漠,看着苏婉,潋滟的目光中带着丝默然,“你不可负朕,你明白吗?如若不然,朕定不会……不会饶恕你的!”
苏婉慌忙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心想他不会气的魔障了吧?“皇上,您……您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
他却只是撇起一个笑容来,“无事,只是想起了皇后来,所以来看看,进去吧,朕还有事要忙!”
苏婉眼睛一转,马上道,“不会的,方才臣妾去见皇上时,皇上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突然皱起了眉,看着她,“你果然想知道?”
她点点头。
他却摇头,“不,没人会知道,朕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你去休息吧,朕走了,只是……”他突然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只是警告你,别让朕再发现什么,不然,朕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苏婉听的莫名其妙,他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瑞莲在门外听着,却担忧的皱起了眉来,“难道皇上发现了皇后同永禄王爷之间的关系?”
这时,被关在了紫烟阁的穆珍儿,却大喊了起来,“我要见皇上,去转告皇上,说我要见他,你们不能,不能就让我在这里关着!”
她伏在门边,她不甘心,她明明计划好的,她要帮助在朝中占领着另一半势力的皇司冉。打倒皇司潼,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这个树枝已经不能停留时,她便会去攀另一个枝头,每一次她都成功了,这一次,她很有信心,不论是她曾经与皇司冉的感情,以及她对整个皇宫的影响力,都会让皇司冉心动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被皇司潼撞见?那么隐秘的一个地方啊!
“皇上……给珍儿一个解释的机会啊,珍儿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了!”她不能就这样老死宫中,她更不能救这样被人打败,她还有机会的,她同皇司潼十一年的感情啊……
刘福全踌躇着看着皇司潼,他已经这样靠在窗边发呆好久了,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来,冷风吹进房间里来,他的发丝飘扬着,他的脸被冻的有些微红,可是他倔强的不愿意关上窗。
想了一下,刘福全上前道,“皇上,或许娘娘果然是有苦衷的,她一直在要求见皇上……”
皇司潼转过脸来,冷冽的脸上一丝怒意,让刘福全也赶紧低下了头去。
他一言不发,继续转过头去,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飘散的雪花,他有很多事情都想不通,他要继续自己一个人麻痹自己的心,让它越来越坚硬,那样,他才能没有一丝感情的,理智的想这件事。
而这时,瑞莲已经打听到了所有消息,她搓着手,看着一脸静怡的苏婉,道,“娘娘,事情还没有完,我们此次定要斩草除根才行!”
苏婉定睛看着她,“瑞莲,难道你还想……”
瑞莲转过头去,背对着苏婉,“娘娘可能觉得瑞莲太过狠毒,但是,娘娘,若是换做是穆妃,她会做的更绝的,她之所以能荣宠十一载,定是有她的招数的,我们要向她学才行!”
苏婉却皱着眉,“我做不来,我不是穆妃,我不能狠下心来……她已经很可怜了……”
瑞莲拉着苏婉,“娘娘,现在不是怜悯的时候,想想娘娘身在冷宫时,谁怜悯过娘娘?”
苏婉一愣,突然想起,她因为出不了冷宫,还是瑞莲牺牲了自己……
“瑞莲……你……你要怎么做?”她有些迟疑的问道。
瑞莲想了一下,支着下巴,喃喃道,“趁着皇上对她还心存恨意,见都不愿见她,这一次,定要一次解决了她!”
苏婉突然觉得有些冷,转头看着窗外,一只乌鸦飞过,似乎预示着什么,让人结郁的结局……
是夜,一个人悄然的走进了紫烟阁,她娇小的身影并没有得到侍卫的阻拦,反而被迎了进去,她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仍旧一脸精致妆容,只是脸颊微微有些发肿的穆珍儿,抬起头来,看到瑞莲,轻轻一笑,“你果然还是来了!”
瑞莲慢慢的走过来,打量了她一圈,方道,“难得一见穆妃娘娘的狼狈样,奴婢当然不愿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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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她是个谜4 穆珍儿哈哈笑了起来,微眯着眼睛,看着瑞莲,“你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时隔九年,才对我说这样的说,不觉得有点太好笑了吗?”
瑞莲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记住本站:
穆珍儿道,“看看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明明是他的女人,却这么久了,还是个奴婢,还是苏婉儿那个傻女人的奴婢,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又或者,你看着皇上每夜在她的床上,你心里就没点嫉妒?”
瑞莲淡淡的一笑,“穆妃娘娘现在才来离间,似乎有些晚了,你不知道瑞莲来是做什么的吗?又或者,你以为这样拖延时间,便有人来救你?我告诉你,其实宫中失败的人是你,你除了皇上的宠爱还有什么?现在皇上对你绝望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帮你,皇后娘娘却不同,她虽然没有皇上宠爱,却有那么多人的怜惜,她才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恳穆珍儿哈哈的笑起来,“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被打倒?我告诉你,皇上不过是对我有些生气而已,他很快就会重新对我燃起希望的。只要他见到我,他就会重新爱上我!”
穆珍儿的眼中闪着光芒,她在心里祈祷着,皇上,快点来……
因为之前,她已经拼命的让人将她的信物,拿去给皇司潼了。
让皇司潼看着手中的坠子,微眯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他记得起来,这坠子是哪里来的,他记得起来,这个坠子曾经的用途。
他曾经亲手将这坠子交给穆珍儿,并且对她说,若是父皇再欺负你,你就让人将坠子拿来给我,我一定能尽快赶到,替你解围。她那时感动的眼睛都湿润了,还贴在他的怀里,对他说,连累你怎么办……
他闭上了眼睛,她是在向他求饶吗?她不知道他已经对她绝望了吗?
他抬头问道,“穆妃是怎么说的?”
战战兢兢的小宫女道,“奴婢送饭的时候,她说,请皇上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那样,即使是死,她也能瞑目……”
他叹了一声,突然想起,曾经他冤枉了苏婉儿时,她也说过,他从来不给人解释的机会,一个机会都没有,他站起了身来,来回的踱着步,他心里在矛盾着,他明白他不应该再对她心软了,另一方面,他又因那坠子,想起了那么多往事来。
他抬起头来,“前面带路!”
刘福全在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跟了上去。
瑞莲轻笑着将食篮中的东西拿出来,“这是我们娘娘赐给穆妃娘娘的,娘娘选一个吧!”
只见她放在桌上的东西样样致命,匕首一把,毒药一瓶,白绫一条,瑞莲带着狠绝的笑,看着她,她皱起了眉来,“你们娘娘?皇后娘娘怎么有权利说赐我这些东西?哈哈哈哈,我看你们是疯了,竟然想到杀了我!”
瑞莲摇摇头,“我们是跟娘娘学的,娘娘对人不留一点情面,我们也不能对娘娘太心软,娘娘是我们的榜样!来吧,娘娘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难道娘娘是想我逼娘娘选一个吗?”说着,她的眼中立即变得阴冷。
穆珍儿突然感到什么,突然起身向后跑去,瑞莲嘴角一撇,向前一步,猛的拉住了她的衣衫,她回头惊叫起来,“你想干什么?你真的想亲自动手?你疯了吗?你不过是苏婉的一条走狗而已,你亲自动手,就不怕她下次拿着你的把柄吗?”
她挣扎着,回身就给了瑞莲一巴掌,撕扯着衣衫,还想向里跑,可是瑞莲紧紧的拉住了她,冷笑道,“就是没有皇后娘娘,我也要亲手杀了你,是你让我落入今天这样的地步的,一切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当年陷害我,我也不会在冷宫那么多年不见光!”
瑞莲本就是 穷孩子出身,况且这么多年都是宫女,做的也都是苦活累活,她的力气自然比自小养尊处优又体弱多病的穆珍儿大的多,她拉着穆珍儿,一把将她甩到了后面。
穆珍儿惊恐的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尖叫起来,“快来人啊,有没有人来救我?这个女人要杀了我!”
瑞莲阴冷的笑着,“若是他们会来救你,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时皇司潼正向这里赶来,冬日里冰冷的地面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他自己觉得是天气天冷所致,但是,究竟为什么?他不知道……
苏婉在房中正踱步,突然宫女焦急的走来,“娘娘,不好了,皇上往紫烟阁去了!”
苏婉一愣,慌忙起身,冥神想了一下,道,“我们去阻拦皇上!”说着便大步迈了出去。
她追着皇司潼的步伐往前走着,踌躇着不知道过去了该怎么说,但是眼看着已经快到紫烟阁了,若是再不出去,被他撞见了瑞莲,事关重大,她想了一下,一咬牙,迈步上前。
然而这时,却突然被人捂着嘴拉了回来,她惊异的回过头来,竟然是皇司冉,他嘴角带着邪魅的笑,道,“你这样上去,会让皇上起疑的!”
苏婉奇怪的看着他,“你……你如何知道……”
他笑,“若是她自杀是你拦着皇上,他才没能及时赶去,那他自然会怀疑你,我去!”
她一惊,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迈了出去。
苏婉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追上了皇司潼,心里一阵的感叹。
“皇上要去哪里?”
皇司潼转过身,竟然看见皇司冉在,他一愣,眉头立即皱了起来,“皇兄不知有何见教?”
皇司冉笑道,“皇上难道是要去看穆妃娘娘?呵!”
他讽刺的语调让皇司潼心里一阵厌恶,冷冷的看着他,“朕去亲自赐死那个贱女人,怎么,皇兄心疼?”
皇司冉哈哈的笑了起来,“只怕皇上没那个决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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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说一说,穆妃是就这样死了好,还是……快留言哦,不然,可要去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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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妃之乱1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穆妃之乱1 皇司潼哼了一声,“你不用来激朕,你以为你几句话便可以改变朕的想法?不管你说什么,朕还是会去紫烟阁,哼!”
说完便甩袖而去,皇司冉看着他的背影,歪着头,他似乎变得有点不同,皇司冉眼睛眨了眨,转身离开。
他确实变得有些不同,只是谁都没有发现而已。
瑞莲用力的手持白绫,紧紧的勒住了穆珍儿的脖子,穆珍儿痛苦的挣扎着,口中呜呜咽咽的不断叫着,瑞莲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终于,她脚动了几下,再也不动了,她沉静着脸,仿佛在睡梦中一般,瑞莲看着她,静静的叹了声,用力的用白绫将她缠起来,一个人用力的将她拉到了房梁上,凳子倒在地上,伪装成一个自杀的现场,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门口有声音,侍卫大声问道,“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恳这是外面的暗号,她一惊,皇上竟然来了!”
她看着地上还有挣扎的痕迹,惊异起来,慌忙的拽下一边的帘子,在地上擦着。
擦完了,转头已经听见了脚步声,她拉着帘子,向里走去,窝进了床下,将帘子和她带来的篮子一起拽了进去。随即便听见,皇司潼进门的声音。
让皇司潼一进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条纷飞的白白绫,她紧闭着眼眸,挂在房梁上,他一惊,心马上沉了下去,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珍儿?珍儿?”
他迅速的将穆珍儿拉了下来,抱在怀里,跟进来的太监宫女吓坏了,跪了一地。
他看着珍儿苍白的脸,上面似乎还有泪痕,他心里一片灰暗,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刘福全大叫了一声,“快去宣太医,快去!”
皇司潼拉着她的手,她还有温度的手,眼泪突然,落下了一滴。
“珍儿,朕来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朕没有说要让你死啊……”他抱着她的身体,拥进了怀中……
太医那晚齐聚紫烟阁,皇司潼皱着眉看着太医,太医默默地把着脉,许久,才抬头道,“脉搏微弱,不过幸亏救下来的快,否则怕是现在已经瓮了!”太医摇了摇头。
皇司潼皱着眉道,“怎么那么多废话,直接说,她还有没有救?”
太医慌忙跪下,“回皇上,臣也不知,现在虽然还有脉搏,但是穆妃娘娘的内脏均已受损,加之娘娘原本身体就虚弱,能不能醒来,恐怕要听天由命了……”
皇司潼怒的看着他,“滚出去!养你们一群没用的东西!”
太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皇司潼闭上了眼睛,仿佛还能看见,珍儿曾经对他那甜美的微笑,他叹了一声,坐了下来,看着她虚弱的脸,每一丝呼吸,都仿佛费了一生的力气,他似乎能感到她的呼吸越来越虚弱,他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你背叛我,你欺骗我,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舍不得你就这样死去?珍儿,你还欠朕一个解释,朕还想问你一句话,只有一句……”
她没有回答,她不能回答了,她紧闭着眼睛,似乎动了动,却没有力气睁开,他站起身来,对着外面道,“带侍卫首领来!”
皇司潼看着跪在面前的侍卫首领,眼神犀利阴冷,“真的没听见什么动静?”
侍卫首领抬起头道,“好像听到什么东西彭的一声,但是穆妃娘娘自从进了紫烟阁就在砸方小说西,因此也没有在意!”
皇司潼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想着事情的经过,侍卫说的似乎有道理,难道她果然是因为绝望了,才自杀的?可是她已经给他带去了坠子,难道是她等不及了?
他不禁有些自责,若是他能早点去,她或许就不会走上死路……
他挥挥手让侍卫首领离开,抿着嘴,看着穆珍儿,她仍旧一点动静没有。
此时苏婉正焦急的在那里踱步,她该怎么办?瑞莲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她不会是被发现了吧?穆珍儿竟然没有死,她若是醒来了,会不会说出苏婉来?
她搓着手,不知所措。
这时,外面宫女悄然进来,低声道,“娘娘,李相来了!”
苏婉仿佛看见了救星,她马上说,“快领进来!”
李颉令一进来,她便迎了过去,担心的说,“颉令,该怎么办,我快要急死了,瑞莲,瑞莲至今没有回来!”
李颉令赶紧握住她的手,稳住她,“婉儿,别怕,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说明她还是安全的,还没有被发现,不然早就消息传出说穆妃是被害的了!”
苏婉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李颉令,“可是,她没有消息也说明事情出了纰漏,她才没能安全的回来!”
李颉令沉声点点头,“穆妃虽然还没有死,但是也很难再醒来,我问过太医,她原本就有热症,现在她被这样一折腾,恐怕无法醒来了!”
苏婉却摇摇头,“上一次她生子,所有人都说她怕是活不了了,但是她还是被皇上救活了!”
李颉令也明白,最安全的只有死人!
苏婉又道,“还有那些侍卫,他们不会有事吗?”
李颉令道,“放心,我已经将他们撤离皇宫,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奔赴各地,不会再出现在皇宫中,至于那个跟我们串通过的首领,只有他知道事情是谁做的……他不能活了!他一死,就算皇上查出是有人害死了穆妃,也查不出究竟是谁做的!”
苏婉低下了头去,竟然因为这件事,害了这么多人,她真的有点恐惧。
可是李颉令拍拍她的手,“这就是皇宫,你无需自责,穆妃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杀了她,就当是为那些枉死之人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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