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苏婉愣愣的抱着自己的身体,看着他焦急的背影,他说他会回来的,皇上是金口玉言,他不会骗他的。

她坐在那里,盯着外面,恍惚的看着,等着,心里未免有些失落。

这时瑞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静静地看着苏婉,叹了声,“是我不好,没有拦住那小太监!”

绢苏婉摇摇头,“他若是想回来,若是真的在乎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等他一次,只有一次!”

苏婉坚定的环着身体,她没有选择,只能等他……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她看着微蓝的房间,仍旧定定的,坐在床上,他没有回来,他欺骗了她,她苦笑一声,心里的突然涌起一片苦涩,他竟然就这样将她扔下了,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颊她仰头倒向了床上,为自己默哀。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敲窗户的声音,她想了一下,跳下了床,裹着被子,走到窗前,窗子一推开,便见皇司冉,正一脸惬意的微笑,依靠着窗框,看着她。

她一愣,却马上歪着头,问道,“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他挑了挑眉,“昨晚三更突然烟花满天,这个京城的人,都出来看了,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能睡的着?”

她一愣,也就是说,她被扔这样凌乱的扔在床上的事情,怕是也尽人皆知了?摇着头苦笑一下,为她再一次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他打量着她身上的被子,突然一笑,“今日娘娘这一身,可真是别致啊!”

苏婉这才想起,她还裹着被子,但是,被子下,是乱糟糟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她嗔怒着看他,他每次都在这样的时候出现,明明就是在找机会奚落和笑话他,哼了一声,她背过身去,倚靠着墙,“王爷尽管笑吧,在我面前笑,好过背后笑话我!”

他却突然贴近了她的脊背,就那样,透过窗子,静静的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她身子一颤,刚想挣扎,他却在她耳边温热的道,“别怕,我就是想这样靠一下,绝对不会动手的!”

她滞了一下,他笑,“我不会笑话你的,同样,我还是在嘲笑穆珍儿,她花费这么大力气,只为了让皇上离开你,你觉得是你好笑,还是她好笑呢?”

可是苏婉低下了头,喃喃道,“不管她花费了什么力气,她总是赢了。”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皇上今晚没留下来,你很遗憾啊?”

遗憾吗?她不知道。

应该不是遗憾吧,只是,她终于准备好,将自己奉献出去,可是,他的回报,却是这样的讽刺……

皇司潼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却发现天已经亮了,他怎么会睡的这么熟?他头有些痛,他捂着头,努力的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他突然想起,他好像将苏婉儿一个人扔在了那里,然后回来看珍儿,珍儿旧疾复发,一脸痛苦,趟在那里,还坚定的看着他,说“皇上,您有事要忙?你快去吧,我已经习惯了,其实没什么事的,就是那些奴才,怎么就将皇上给唤了来,其实,我躺一下,明日……咳咳,咳咳,明日就好了!”看着她强装镇定,却又忍不住咳嗽的样子,他叹了声,坐在了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细细的摩挲着,“别说话了,我看着你睡觉,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他当时是想,她睡着了,他就会回去,不管她会不会等他,他既然开口说了,他就一定不能违了自己的诺言。

然而,珍儿听了他的话,就笑了笑,往旁边靠了靠,柔声道,“趟一趟吧,都三更了吧,歇一歇,我睡着了,你再走!”

他笑了笑,按她的意思,趟了上去,就那样环着她,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可能是喝了很多酒的缘故吧!他晃晃昏昏沉沉的脑袋,仍旧感觉头痛,这时,穆珍儿的声音越来越近,“皇上醒了?还说哄我睡着呢,你啊,一沾枕头就睡了,不知道是谁哄谁呢。”她说着,盈盈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杯子递到他手里,“晚上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闻到皇上一身的酒味,想是喝了不少酒吧?快来喝些解酒茶!”

他看着她红润的脸,喝了口茶,问道,“昨晚不是旧疾复发了?现在可好些了?”

她坐在他旁边,窝进了他的怀里,“嗯,早跟皇上说,不用担心我,复发也就是那一阵的,过了就好了,方才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他点了点头,心思却飘到了另一个女人那里,珍儿没什么事,她呢?她会不会等他?应该不会吧,她该是等了一会儿他不来,便睡下了吧!

可是,万一她等他了呢?以她的性子,真的有可能做出等他一夜的事情来,她总是跟别的女人有太多不同。

这时穆珍儿扬起头,嗔怒着问道,“皇上,刚起床想什么呢!”

他低下头,笑了笑,“无事,该去给母后请安了吧,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好点了,也不能大意了!”

穆珍儿笑着道,“嗯,知道了,皇上真是啰嗦呢!”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敢说朕啰嗦的,怕是就你一个了!”

她紧紧拥住了他,“要是皇上心里,也只有我一个就好了!”

他回拥着她,心里思量着,其实,就算他对苏婉儿如何的特别,这样一想,真的,谁都比不上珍儿,这个从他未登基,便守在他身边的女子。

晨光有些扎眼,他的銮驾到了太后的寝宫外面,便停了下来,他远远的看到了那个粉色的瘦弱身影,身边只跟了两个宫女,缓缓的向这边走来。

他想了想,驻足等了她一会儿,只见她带着微笑,走过来,轻轻下拜,“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也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他点着头,打量着她的脸,那张脸有些苍白和憔悴,眼睛周围似乎也红红的,他立即皱起了眉来,“你……你昨晚……等朕了吗?”

别让我伤心了4

苏婉扬起头来,笑的比阳光还要灿烂,“啊……哦,臣妾等了半个时辰,见皇上没回来,便睡下了!”她说完,便低下了头。

他却一把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怒道,“你说谎,你是不是等了朕一夜!”

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我若是真等了皇上一夜,我早就向皇上撒娇要皇上补偿了,我何苦要骗皇上?”说完,她伸出手来,轻轻的将他的手推开,然后莞尔一笑,“皇上愣着做什么呢?太后可要等急了!”

说着,她便扬起头来,高傲的自他身边走了过去,他皱着眉看着她,心里已经笃定,她定是等了很久,现在,她对他所有的态度,都是无声的抗议。

绢正月未过,边疆竟然开战,凡麓在冬日储存的粮草没有了,便不时***扰边疆民众,皇司潼忙了几日,没有空闲时间照管后宫,苏婉仍旧清闲的过日子,同穆妃井水不犯河水。

待皇司潼再次见到苏婉时,她正坐在太后身边,一脸从容的喝着茶,即使太后对她态度不甚友好,她却好像对太后的冷嘲热讽没有丝毫的感觉,脸上总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见到他,表情也是淡淡的,让他颇有些不爽。

“太后娘娘,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先行告辞了!”她盈盈的向太后拜过了,看也不看皇司潼一眼,便退了出去。

颊他被惹怒了。

他抬起脚也对太后道,“母后休息吧,儿臣还有些事要办,也先走了!”

太后看着一前一后退出去的两个人,狐疑的看向小六子,“这是怎么了。”

小六子俯身道,“回娘娘,怕是那次的事情,让两个人更近了一步。”

太后深瞳中一抹恶毒,“哼,出了冷宫后,那风***劲一点也不落穆珍儿了!”

皇司潼一步追上了苏婉,拉住她的手,将她扯了回来,“你为何不向我告退?”

她一愣,回过头来,一脸无辜,“呀,臣妾竟然忘了,那,臣妾现在补上可好?”

他冷哼一声,“朕那日……那日没有赶回去,是因为不胜酒力,昏睡过去了,你若是生气就直说出来。”

苏婉立即惊异的看着他,“皇上真是折杀了臣妾了,臣妾哪里敢生皇上的气,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一切都要顺着皇上!”

“闭上你的嘴,再说这些冷嘲热讽的话,朕就……”他看着她,却突然发现,他对她能做什么?还是打入冷宫吗?他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她突然一笑,近近的看着他,道,“皇上不说话,臣妾可要走了,大皇子还等着臣妾回去呢!”

她说完一拜,便又要转身,他却从后面拉住她,“今晚……朕去你那里!“

她带着天真的笑,“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要去便去啊,臣妾又拦不住。”

说完,她带着闪烁的暧昧,回眸一笑,便推开他的手,离开了。

他心里有些期待今晚,他想。

夜魅刚开始,他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天,刘福全见状,走了过来,“皇上今夜去哪里?”

他还没出声,却听外面有人道,“穆妃娘娘求见。”

他一愣,道,“宣。”

刘福全只得又退了回去。

穆珍儿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盅,进来刚要下拜,他赶紧道,“快过来,来朕这里,不需要那些规矩,她抬头温婉一笑,听话的走了过去。

“珍儿这是带来了什么?”他问。

她笑着将盖子打开,“皇上闻闻,想吗?”

是木耳莲子汤,他笑了,闻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他怀中,“嗯,真香,难为珍儿想着朕呢。”

她撅起嘴,“皇上,你以为珍儿只是普通的想着皇上吗?皇上今日务必要将汤喝干净了,这……这可是珍儿亲自下厨……”

他一愣,看着她害羞的低下了头,他微微皱着眉,道,“身子本就不好,怎么能去下厨呢?被呛到了复发了怎么办!”说着,便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她翘着嘴角,靠进他怀中,“人家从没下过厨,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好在,没什么事,我一切都很小心的,皇上若是生气,吃了珍儿为皇上亲自煮的汤,就不气了,对吧!”

他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先喝了一大口,道,“嗯,谢谢珍儿!”

她一口一口的喂了他,边说边笑着,半个时辰已过,听着外面二更的钟响起,珍儿才恍然道,“皇上该歇息了吧?今日皇上宿在哪里呢?”

他心里想着,不能让她知道他要去苏婉儿那里,不然,她定会多想的。他笑笑,“这几日忙着处理边疆战事,可能还要忙一会儿,你先去睡吧,若是朕忙的晚了,就在这里宿下了。”

她哦了声,站起身来,却突然又哀戚的看着他,“皇上,珍儿……臣妾想皇上……珍儿可不可以在这里,多陪皇上一会儿?”

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只能看着她,叹道,“珍儿要多休息的!”

她眨着眼睛看着他,“珍儿白日睡了好久,皇上这几日都在忙战事,珍儿……珍儿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皇上了……”她说着,低头搅着手,让人看了好不心动,他于是只得道,“只能再多待半个时辰,就要去睡了!”

她赶紧重重的点头,那个可爱的样子,让他心头一热。

他心里想,晚一会儿去,苏婉儿,不会在意的吧?

反正他会去就是了!

此时此刻,苏婉正靠在门边,看着外面,瑞莲在一边看着,道,“不知道穆妃是不是又要耍花招!”

苏婉轻笑,“无碍,她越是阻止,皇上越是会想方设法,你不是说过,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会觉得珍贵!”

瑞莲点点头,“娘娘说的也是,不过,只怕夜长梦多,瑞莲还是希望,娘娘早日,得到皇上的宠爱……”她微微垂下头,她怕她躲不了多久,万一被皇司潼知道她的存在,会不会,对苏婉造成危害?

别让我伤心了5

皇司潼抬起头来,看见趴在一边睡着了的穆珍儿,他慢慢的走过去,轻轻的看着她的脸,她睡熟了,呼吸均匀,脸上一丝柔和的笑容,他想了想,看一看时间,原本说是半个时辰的,却不想,一个时辰过去了,她还在,而且还睡着了,他站起身来,想要将她抱起来送进里间寝宫睡,然而却突然停在那里,若是不小心将她碰醒了,今晚他怕是就走不了了,看着她的笑容,他有些愧疚和自责,然而,一想起,苏婉儿或许还在那里等着他,想着她那盏一直孤独的亮着的灯,他又想,只是这一次,他又不是要抛弃了珍儿。

这样想着,他轻声叫来了刘福全,“待朕离开了,让人小心的将珍儿送入里间,不要惊醒了!”

刘福全自然是知道皇上的意思的,低声点了点头,退了下去,皇司潼最后看了眼珍儿,便转身要离开,这时,突然听见珍儿朦胧的声音,“皇上……您要去哪?”

他一滞,回过头来,她已经抬起了朦胧的睡眼,一脸忧虑的问他,他一时语滞,愣了一下,“没事,我没事……”

绢她却坐起了身来,“珍儿方才明明听到了,皇上说等皇上出去了,就把我带进去,皇上不是说要宿在这里的,又要出去,去哪里呢?”

他愣在那里,低下头,不想再说话,聪明如她,怎会不知道,他曾经答应过她,永远不会欺骗她,当她还在父皇身边忍受苦难时,他就答应过她,永远不会有欺骗,但是,他今天竟然骗了她。

她眼中篡着泪水,嘴唇有些颤抖,站起身来,轻声问,“皇上要去婉昭仪那里?”

颊他默认般的不说话,她的眼泪唰是流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皇上,我说过,皇上早就忘了,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子,皇上,您去后宫哪里,我都不在意,我知道皇上的心还在我这里,我心里满足又感激,后宫雨露均沾,本就是应该的,我不是也常劝皇上,不要总是在我这里,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她慢慢的向前走来,缓缓的走到了他面前,他心疼的看着她那颤抖的瘦弱的身体,还有那张惨白的脸,他伸出手去,想要搂住她,安慰她,然而,她却躲开了,她转过头去,声音渐渐重了起来,“但是她不行,她已经夺走了我的孩子,我永远不能原谅她,永远……”她转过来,时隔四年,他再次在她眼中看见了仇恨,看见了愤怒,“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孩子在我身边慢慢死去,慢慢的失去温度,几年了,我才终于有了那个孩子,直到现在,我身体抱病,并且,再也不能生下孩子了,皇上,她夺走了我成为一个母亲的权利,你可知道,每当我看见,她抱住她的孩子,母慈子孝时,我的心里,该有多痛?”

她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声音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他左右为难,那一边,她的控诉,让他自责,这一边,她的伤痛,让他心痛,他该怎么办呢?他明明知道,一切都是他的母后做的,可是他又怎么对珍儿开的了口呢?

他睁开眼睛,上前去,在后面搂住了她的身体,“珍儿,其实,你误会她了,真的不是她……”

她猛的推开了他,转过头来,“不是她?误会她?是她说的不是她?她说我们误会她了,所以,皇上就信了?皇上现在还在为她说话,我……我明白了……明白了……”她说着,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皇司潼紧张的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珍儿,你不明白!”

“放开我!”她用力甩开了他,“皇上,您是皇上,我不过是您后宫的一个妃子,我从前奢望,我的皇上不一样,他不是那些****无情的皇帝,他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最无情是皇帝心,是我妄想了,皇上去吧,我不能阻拦皇上,皇上去吧!”她最后说完一句,便奔了出去。

他追出去几步,却发现,她已经消失在门口,她去哪里了?

穆珍儿靠在花丛中的篱笆上,看着夜色迷茫,她眼中滴着泪,她咬着嘴唇,不在乎唇上流下了鲜血,“苏婉儿,我要让你……我要让你痛不欲生,胆敢跟我穆珍儿争,我会让你后悔的!”

刘福全看了看轻轻的走上前去,低声小心的道,“皇上看,婉昭仪那里,灯还亮着!”

皇司潼回过神来,转过头去,打开窗子,顺着窗口望去,她的那扇窗,果然还亮着。

他已经让她等了一夜,他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再等一夜?

不管怎么样,他今天都要去那里,明天再想珍儿解释,他相信几年的朝夕相处,他的珍儿又温柔贤淑,她一定能明白的,苏婉儿是无辜的,她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反而却总是在受他的伤害。

想到这里,他回身道,“去柳妍阁!”

当他走进了这间房时,她在案后抬起了头,对他微微一笑,他走过去,看着她手里的书,是道德经,他笑了笑,“你是想集百家之长吗?看来我朝马上又要出一国栋梁了!”

她笑了笑,将书夺过来,“读孔子知理,读老子静心,皇上觉得那个人的好?”

他想了一下,“若说治国,自然还是孔子。”

她撇起嘴笑了笑,“臣妾倒是认为,各有各的好,集百家之长,是有好处的,身为一国之君,该是有千张面孔,千钟身份的,然而,若说于国,只需一技便可,这样才能齐心,不会过分争辩。”

他惊喜的看着她,“要不得,后宫果然还出了个女诸葛了呢!”

她撇起嘴角,露出一个带着点羞涩,却又有点张扬的笑,他看了不禁有些呆了,慢慢伸出手去,将她手中的书放下,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嘤咛了声,动荡人心,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皇上是来找女人的?”

他笑,“是来找我后宫的小花妖的!”

突发变化1

瑞莲在窗外听着里面的声音,她的主子做的很好,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声音,都很到位,皇上,怕是已经被她深深的吸引了吧,她微微一笑,向外面走去,然而这时,突然听见有人闯了进来,跟来的刘福全将人拦了住,“什么事,皇上和婉昭仪在里面!”

那太监满头大汗,“刚刚传来的前线急报,奴才到了皇上寝宫,没见人,才赶紧打听着过来的!”

刘福全一听,立即皱眉道,“可是真的,要不是什么紧急的,皇上不发落你,我都要拔了你的皮!”

那小太监急的道,“哎呦,总管,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绢刘福全一想,赶紧拔脚往里来,听着里面床铺翻滚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门口轻声“皇上,边疆前线的加急信,恐怕,要皇上来亲自处理一下!”

房间里的声音立即停住了。

衣衫凌乱,一脸潮红的苏婉,愣在那里,这次是刘福全,苏婉相信他不会说谎,更不会帮穆妃来说话,她慌忙的拉起了愣着的皇司潼,“皇上,怕是真的有急事。”

颊他点点头,迟疑着看她一眼,“前线的事情,也不知是多久没,你睡吧!”

她听话的点点头,他定了定,扯一扯褶皱的衣服,一脸镇定的走了出去。

苏婉看着他的背影,或许这便是命运吧,三番两次的被打扰,被烦扰,后来想一想,这真的是命中注定。

门外的瑞莲惊讶的走过去,“刘总管,出了什么事?”

她还没听到到底是什么事,只听见刘福全在门口叫皇上,不会是穆妃又来捣鬼吧。

刘福全打量了她一下,道,“是前线的事,比较紧急,待皇上走了,你要好好安抚一下娘娘!”

她一愣,点点头,却不想,这时,门突然开了,她措手不及,慌忙要躲闪,皇司潼已经走出来,道,“出了什么事?”

刘福全低头道,“皇上,是前线的急件,请您务必亲启!”

他点了一下头,面对紧急事件,他又恢复了一个一国之君该有的威严,昂起头来,然而,一边在慌乱中向后退的人,突然撞到了门上,发出吱的一声,他一转过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

他在心里反复的一想,一个名字便溢了出来,“瑞莲?”

刘福全惊讶的望向那个穿着女官衣裳的女子,她慌乱而惊恐的脸庞,确实有些熟悉,一愣,心想不对劲,赶紧过来道,“皇上,事情紧急……”

皇司潼马上回过神来,又回头看了一眼,便起身向外走去,但是,那个身影还是一直在他脑海中闪烁着,他记得她,她是瑞莲,那个八年前,曾经让他惊艳一时的女人!

前线果然出了大事,原本气势汹汹前去阻拦凡麓王朝的李将军,突然败给了凡麓大军,至此音讯全无,禄州太守怀疑,六万大军全军覆没。

至此,皇司潼才明白,他中计了,他得到的消息是凡麓来者并不多,只是为了得到一些粮食,但是今天看来,这明明就是他们故意放出的消息,他们早已准备好了要进攻中原,这次是故意他们前去的,六万大军,现在看来,实在是凶多吉少了。

事情有多严重?皇司潼马上连夜召集文武百官入宫商讨对策,并重新调兵前去前线调查,调查结果显示,他们果然已经赫赫大军向中原进发,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如今已经挺进中原内部。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朝中立即开始了两派纷争,主战派奏请派大军抵挡,主和派称他们暂时不敢随便进军,若是我们能派使臣前去讲和,赔点银两,便可使臣民免受战乱。

这样一纷争,已经有两天过去了。

苏婉牵着锐存,对他说,“待会若是见了父皇,不要多说话,你父皇为了战事已经焦头烂额了,此时你再多言,定会惹他心烦的。”

锐存听话的点头,被苏婉拉着,走进了大殿,然而苏婉一抬头,却发现,穆珍儿竟然正立在皇司潼身边,苏婉记得宫中盛传,穆妃正和皇上闹别扭,怎么今日一见,她婷婷立在那里,看见了苏婉,高傲的扬起了头,便又低头轻声道,“皇上再多吃些吧!”

皇司潼在忙碌中抬起头来,轻轻嚼了一口穆珍儿递上的东西。苏婉在心里哼了一声,上前走去,低头下拜,道,“皇上,臣妾将大皇子带来了!”

皇司潼这才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与前两天判若两人。

苏婉在心里疑惑,她又做错了什么?

其实穆珍儿确实是想等皇司潼去哄她的,然而没想到战事一来,一切都打破了,皇司潼每日忙碌,哪有时间来看她?她可不能趁着这个阶段让别人钻了空子,所以她装作十分担心皇司潼,却又生气不想正面来的样子,偷偷在殿外看他,并“恰巧”被皇上身边伺候看见了,那太监就告诉了皇司潼,皇司潼出来时,便看见她慌乱的看着他,不知所措,却又马上撅着嘴,向后跑去,他赶紧过去拉住她,她柔弱的一哭,扑进了他的怀里,“皇上,是珍儿不对,现在皇上已经够心烦意乱了,珍儿不听话,还为皇上添乱!”

皇司潼一看,哪里还受得住,马上将她拥进了怀里。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皇司潼俯身看着大皇子,看了一会儿,然后道,“今日可能没时间同锐存一起用膳了,你先带他回去吧!”

苏婉一愣,却不敢多言,马上低头道,“是……”

然后便拉着锐存要走,却不想,皇司潼突然又道,“等一下!”

苏婉回过身来,突然看见,皇司潼那睿智而深邃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她一惊,她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那个冷酷无情对她伤害至深却从不回头的皇司潼。

“你身边的那个宫女,是不是叫瑞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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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愣在那里,他见过瑞莲了?她这时还不知道瑞莲能影响什么,点了点头,“正是,臣妾的管事姑姑,名叫瑞莲。”

他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来,苏婉更加吃惊,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她这一刻完全处于被动,锐存在一边也吓的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苏婉略想了一下,对一边的刘福全道,“能不能劳烦公公带大皇子出去?”

刘福全了然,俯身过来,拉着满脸疑惑的锐存,走了出去。

这时皇司潼已经走的近了,他冷声一笑,所有温情都已不在。

绢“今日你还敢亲自前来,苏婉儿,你的胆子太大了!”

苏婉有些不明白,她歪着头,奇怪的问道,“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

穆珍儿在皇司潼身后不远处静静看着,脸上一丝幸灾乐祸,让苏婉有些紧张,但是她仍旧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颊皇司潼忽然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逼迫她贴近他,她的脚底都离开地面了,无措的任他拉着,他笑,“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出了冷宫的?”

苏婉愣了一下,定了定,转过头去,轻声道,“皇上开恩,放我出冷宫!”

“够了!”皇司潼厉声打断了她,“你明明是早有预谋的,朕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但是,朕知道,是瑞莲跟你一起,用计谋让朕放你出了冷宫,朕早该想到的,南苑……那个女人当时就是被发进了南苑!”

苏婉喘着气,看着愤怒的他,皱着眉道,“臣妾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皇上也说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这个什么方法根本不存在,臣妾在冷宫,什么事也做不了,是皇上误会了!”

他眼中一片厉色,一把推开了苏婉,苏婉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他却丝毫不理会,转过身去,“当年她也是这样的,我本来还在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突然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苏婉,“苏婉儿,你走吧,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也不用对朕说,朕不让你解释,你的解释都是谎言,你跟瑞莲那个女人一样,最擅长的就是谎话!朕再也不会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你走吧!”

苏婉愣愣的看着他,“皇上……您……”

“快滚,趁朕现在还不想把你扔回冷宫去!”

这时外面突然又来了个急急忙忙的小太监,“皇上,国子监陈大人已经来了!”

他对着苏婉冷哼一声,便快步向外走去,穆珍儿带着笑容,慢慢的走过来,苏婉愣了一下,马上站起了身,迎面看着穆珍儿,她一笑,“你真是不懂事,偏要在皇上焦急时来自讨苦吃!还带着……瑞莲那个贱-人!”

说完,便扬着高傲的脸,也随着走出去了。

苏婉明白,她今日是不该来的,皇司潼正为战事着急,可能他知道了瑞莲后,便将对战事的愤怒,也转嫁到了她的身上。但是现在什么都晚了,她只是在心里隐约的觉得,瑞莲与此事关系重大,她到底跟皇司潼经历过什么?让皇司潼这样痛恨?竟然因为瑞莲是她的人,就连带她一起痛恨。

皇司潼看着手上的信,紧紧皱着眉,抬起头来,问道,“果然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下面的官员低着头,“正是!“

皇司潼微眯着眼睛,又问道,“来的使臣,是何人?”

他道,“凡麓三王子,轩辕衍!”

那个桀骜不羁,一脸狂傲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没来由的,他一阵厌恶。

苏婉静静地回到了柳妍宫,拉住了一个宫女,问道,“瑞莲可在?”

那宫女摇头,“瑞莲姑姑从早晨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苏婉点点头,无力的走进去,想着要等瑞莲回来问清楚才是。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天,瑞莲到晚上仍旧不在,她焦急的靠在门边,瑞莲去了哪里?

然而这时,突然听见门外有什么动静,她眼睛一转,会不会是瑞莲出了什么事?她慌忙的跑了出去,却见几个侍卫正在匆匆的寻找着什么,苏婉赶紧走过去,问道,“你们在找什么?”

几个侍卫低头恭敬的道,“回娘娘,宫里进来的刺客,娘娘可见到什么人了吗?”

苏婉摇摇头,刺客,应该不是瑞莲。

“娘娘要小心些才是,天黑了,还是别在外面了,今晚宫中不安全!”

苏婉道了声谢,慢慢的踱回了房间,叹了一声,她走到床上,倒了下去,然而刚一趟下,便吓的啊的一声尖叫,只见她的帐子里,一个黑衣人正支在上面,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她刚一惊慌的想起身,他却一下跳了下来,伸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她挣脱不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他突然一笑,用另一只手揭下了面纱,“我们是不是见过啊?皇后娘娘?”

苏婉一愣。

与此同时,苏婉正担心着的瑞莲,正躲在墙角,看着远处那些人来人往,仔细的看着,直到,那抹黄色的身影出现,并且身边只有几个太监跟着,她才一咬牙,跑了过去。

“皇上!”她叫道。

皇司潼惊讶的转过脸来,突然看见黑暗中她穿着一身绿衣,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

他一愣,却马上反应过来,冷声道,“今日朕忙的很,没时间来处置你,你快滚回你主子身边去吧!”

瑞莲苦涩的一笑,他又是一愣,思绪似乎一下回到了八年前,她也是这样,带着笑容,满含苦涩,静静的望着他。

他马上转过了头,她走上了前,在他身边停下来,定了一下,道,“本来,不想见皇上的,但是,既然已经让皇上撞见了……我想,我还是主动来向皇上说一下,比较好,以免皇上误会了婉昭仪!”

他眯着眼睛,“怎么,你主子回去说朕知道了,你马上就来妄想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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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夕快乐哦!

突发变化3

她马上抬起了眼睛,“什么?皇上……已经跟娘娘……”她眼眸低了下来,不知道现在娘娘是不是正在伤心,她早就想过,她的出现,可能会危害到娘娘,可是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正好赶上了战事纷乱时。

皇司潼冷哼了一声,“你又想说什么?说你不知道?说你没见过她?说不是她指使你来的?”

她咬着嘴唇,任他说着。

“瑞莲,曾经我是那么信任你,你却那样来回报我,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天真的少年了,你休想再骗我!”说完,他转身欲走,她却一把拉住了他,低着头,低声道,“那么我说,我从来没有上过先帝的龙床,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也不会相信了,是吗?”

绢他静静的看着她,夜凉如水,风中飘散着宫中胭脂凝气,他看着低头垂目的她,咬着嘴唇,“内务府记的清楚,你还想狡辩?”

她冷笑一声,“皇上同婉昭仪连大皇子都有了,内务府的名册上的记载,还是娘娘从未侍寝过!名册,就什么都准吗?”

他一愣,然而他心中已经不敢再相信了,他微眯着眼睛,突然甩开了她的手,将她甩的一个踉跄,“我不相信你!”

颊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昏暗中,宫灯下的瑞莲,一脸静怡,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皇司潼心烦意乱的坐在那里,纵使他可以决绝的对瑞莲说,他不相信,但是再想起来,他也觉得中间有太多的疑虑,那年,父皇刚刚驾崩,他初登帝位,在查看后宫名册时,却突然看见,瑞莲竟然曾有侍寝,原想将她立为妃的他,立即感到了强烈的背叛,他不能相信,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的瑞莲,那个轻纯可爱,忠实善良的女孩,竟然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时的震怒让他立即下令,将瑞莲逐出门外杖毙,还是珍儿求情,他才念了旧情,将她升为女官,却让她成为暗无天日的南苑的女官。

他突然想起苏婉儿说过的话,“四年前,皇上明明知道,下毒害穆妃的不是我,却连我的一句解释都不听,捉到了犯人,还要听他为自己辩护,在你的眼里,我连个犯人都不如!”

他这才惊讶的发现,他果然,从没给人解释的机会。

他摇摇头,心里充满了矛盾。

这时,穆珍儿走了进来,带着笑容,靠在了他身边,“皇上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看着她,突然问道,“珍儿,你觉得,朕是不是很冷酷无情?”

穆珍儿一愣,却马上笑了起来,“珍儿的皇上是最温柔多情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将她拥进了怀里,用他的胡茬,摩擦着她的额头,“当年,若不是你求情,我甚至已经将瑞莲处死了,现在每当想起来,朕都会问自己,你是相信名册,还是相信她的人?珍儿,你说,人和名册,哪个值得相信?”

珍儿愣在那里,没有说话,眼中,却渐渐流露出一丝狠绝来,她不能给苏婉儿任何翻身的机会,她要将她打击到底才行,皇上已经在为她动摇了……。

与此同时,苏婉看着低头吃着东西的男人,面无表情,“你该快点走,我可以不揭发你,但是你也不能总是藏在这里!”

他抬起了一个笑容,带着蛊惑的味道,看着她,“那我倒想问皇后娘娘,你缘何不揭发我呢?若是将我说出去,你怕是还能邀些宫,现在我们可是敌国,还是在打仗的敌国!”

她面无表情,“第一,我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是也不想看见有人因我而死,第二,我相信以你能只身闯入皇宫,定是有不凡的伸手的,若是我现在出门,怕是不等我揭发,你已经将我杀死了!”

他听着,抬起头略想了一下,然后道,“说的有道理!”

苏婉不想理他,她只想他赶紧吃饱了,快点走,她还记得几年前,她亲眼看见他对一个宫女动手动脚,然后他还来轻薄她。

他又吃了几口便站了起来,走了一圈,回身道,“其实,我早已听说了你的大名,据说,你是第一个走出冷宫的女人,那时我便想,你定是有什么不同,所以才能成为这第一个,本王这次进宫前,就曾想过,会不会遇见这位奇特的皇后娘娘,却不想,不仅随了心愿,还能这样近距离接触!”说着,他竟然从身后贴近了她的耳朵,向她的颈中吹气,她惊的一下坐了起来,凝住了脸,看着他,“你勿要对我无礼,现在你的生死还在我手中抓着呢!”

他哈哈一笑,放荡不羁的靠在了椅子里,“本王倒是觉得,皇后娘娘怕是不舍得将小王揭发出去呢!”

她哼了一声,马上向门口走,他却突然一晃来到了她身前,“皇后娘娘当真要去啊!”

她就知道他会拦的,歪着头看他,“我今天很糟糕,能不能请你快走?”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从方才就一下都没笑过,苍白的脸上一丝血都没有,看起来确实是有些憔悴,他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走!”

“不过,不能在门口!”说完,他突然打开窗子,跳了出去,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却在窗口看着她,道,“依本王看,你们的皇帝,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贪图美色,只知道盲目宠爱那个木头美人,哈哈,你不如跟本王去了凡麓,本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她一怒,疾步走过去,嘭的一声关掉了窗。他在窗外的笑声渐远,她仍旧靠在窗上,心里还在忧虑,瑞莲到底去哪里了?

这时,门却突然开了,瑞莲出现在门口,她一愣,马上走过去,“瑞莲,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一整天了!”

瑞莲扫了一眼整个房间,眼睛闪了闪,她明明听到里面有笑声的,怎么屋里没有别人?

我要苏婉儿1

“娘娘,对不起!”瑞莲低下了头。

苏婉一愣,嘴角动了动,却还是勉强的一笑,“事已至此,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怎么会怪你呢,若不是你,我早已死在冷宫了!”

她惨然一笑,“我知道娘娘心地善良,不会怪我,所以,我更会自责,若不是因为我……”

苏婉赶紧摇头,“不怪你的……你已经很努力他每次来都躲起来,我看到了都会心疼,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见人呢。”

绢瑞莲凄楚的一笑,转过头去,慢慢的踱步,边走边说,“十年前,我从一个小小的粗使宫女,终于攀上了当时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我在他身边矜矜业业,每天伺候着,渐渐的,他终于对我信任有加,并且……与我……”

她低下头,动了动,又道,“我成了他的开苞丫头……”

苏婉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这些,她早就想到了。

颊瑞莲接着道,“那时穆珍儿总是在他身边勾引她,我同穆珍儿争宠两年,先帝驾崩,他登基,他对我说,他定会封我为妃……然而,那天他处理登基后的琐事时,突然发现,内务府的名册上写着,我曾经在先帝那里侍寝,他身边的太监又添油加醋,说我曾经勾引过先帝,他勃然大怒,我见都没见他一面,就下旨要将我推出去杖毙,呵!”她讽刺的一笑,“后来我听闻,是穆珍儿为我求情,他才开恩将我送如冷宫做姑姑,从此再也不能踏出南苑一步!”

苏婉走过来,看着她,“是穆珍儿做的?”

瑞莲点点头,“是她买通了内务府,将我名字填上了,又串通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将我陷害!”

苏婉低下头来,穆珍儿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精明又狠毒的女人,她们都斗不过她……

瑞莲苦笑一声,“那天,我终于偷跑出去,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即使是解释一下,让他听我解释一句,但是……”

她第一次在苏婉面前流泪,眼泪静静的流下来,她脸上始终带着那讽刺的笑容,“我看着他的背影在我面前消失,我对他喊,我嘶喊着,却被穆珍儿派来的人拦在那里,他们最后甚至将我打昏,扔回了南苑,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时背影越来越远时,我心里的绝望!”

苏婉静静的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她低着头,“娘娘,对不起……”

苏婉摇头,“我们都是后宫的可怜女人……”

瑞莲抬起头来,一脸真挚,“娘娘,瑞莲发誓,瑞莲对娘娘绝无二心,瑞莲自从在冷宫想通了,就再也没妄想过,瑞莲记得,第一次见到娘娘时,第一次听说了娘娘的故事,我便觉得,娘娘跟我是如此相像,宫中有我这样一个悲惨的人,已经够了,我不想让穆珍儿,再伤害更多的人,所以,我便发誓,我一定要帮助娘娘走出冷宫,打败穆珍儿,让皇上看见穆珍儿的真面目!可是,今天……我却坏了娘娘的事情!”

苏婉抬手,擦着她的眼泪,“瑞莲,我相信你,如果说这个皇宫中,还有谁是值得我信任的,那么,就只有你了,瑞莲,我怎么会怪你呢,没关系的,虽然他今日对我发了脾气,但是他总算没有将我再打回冷宫,这就说明,我们是越来越向前的,他对我,总归是有些不舍了,对吗?”

瑞莲笑着点头,“是,娘娘,我们还有机会,今天,我向皇上去解释了,他虽然嘴上说不相信,心里也一定动容的,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心里现在一定在半信半疑,没准,还会去重新调查当时的人呢!”

如瑞莲所料,是夜,皇司潼哄着穆珍儿睡了,才走出来,看着刘福全,问道,“调查的怎么样了?”

刘福全低头道,“因为时隔久远,奴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年那些人的下落,但是……”他抬起头来,迟疑着道,“那些人不是死于非命,便是已经下落不明,奴才什么都查不到!”

皇司潼微眯着眼睛,面色凝冷。

刘福全想了一下,接着道,“但是那些人都消失的这么不寻常,更能说明……此事确有蹊跷!”

皇司潼点点头,他心中已经明了,或许,他真的是错怪了瑞莲,但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想要弥补……似乎也已经晚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琐事,第二天继续发展的战事,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精力,他没想到他们如此强悍,瞬间已经逼近这里,虽然他举国之力能抵抗,但是损失惨重,加上南方小国虎视眈眈,就算是打退了凡麓,其他的趁机攻来,怕是就难以抵挡了,因此主和派占据上风,他们表明等这次尘埃落定,来日方长,我们定能一雪前耻。

皇司潼虽然不甘,却只能往和的一面发展。

龙抬头刚过,凡麓使臣入京,皇司潼不甘不愿的亲去接待,边看着那三皇子骑着马高傲的俯视着他的臣民,便道,“他凡麓刺客偷入我皇宫妄图窃取军情,今日还让朕亲自来迎接!”

刘福全无奈的道,“小不忍则乱大某,皇上只能忍了!”

皇司潼哼了一声,看着渐进的凡麓使臣,慢慢的收拢了冷漠,笑了起来。

整个皇宫人心惶惶的,凡麓使臣入宫,不知道谈判结果会怎样。

虽然早知道他们会提些无礼要求的,但是当凡麓三皇子傲慢的站在殿中,扫了一眼大殿,然后突然问了一句,“怎么不见皇后娘娘同皇上同行?”

皇司潼的眼眸闪了一下,紧盯着他的眼睛,“朕还未立后!”

轩辕衍夸张的哦了一声,好像刚刚恍然,“恕小王忘了,苏皇后已经被贬为婉昭仪了!”

皇司潼冷笑,“三王子对朕后宫之事倒是清楚的很啊,三王子不远千里的来,只是对我后宫之事有兴趣吗?”

轩辕衍傲然的看着他,“没错,不是要谈条件吗?第一个条件,我要婉昭仪!”

大殿中一片哗然!

我要苏婉儿2

皇司潼的眉明显的拧了起来,锐利冷峭的眼神紧紧盯着殿下的他,“三王子,虽然我们现在处于下风,是要受你国限制,但是,你也不要太欺人太甚,我大胤泱泱大国,怎能如此受你侮辱!”

整个大殿喧哗起来,议论纷纷,李颉令冷着脸,看着傲然站在中间的三皇子,皇司冉低头想着什么,一脸的事不关己。

这个三皇子怎么会单单说要婉昭仪呢?

轩辕衍轻笑着,“皇上,据闻婉昭仪在宫中并不受皇上宠爱,甚至,入宫至今,皇上都没有召寝过,这么看来,小王不过是帮皇上解决一个不知如何处置的麻烦啊?皇上的后宫,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绢皇司潼冷冷的看着他,口气决绝,“三王子还是想一下别的条件吧,这个条件,朕绝对不会答应!她是朕的妃子,不管朕是不是宠她!”

轩辕衍静静的看着他,两个人对视间,火花四溅,这时凡麓其他跟随赶紧上前来缓和,“皇帝陛下,今日我们才到,谈判之事也该稍后,我们三王子不过是一句玩笑,皇帝陛下还不要介意!”

皇司潼不置可否,轩辕衍也不再说话。

颊当时苏婉正在柳妍殿教锐存写字,她看着锐存的小脸,心里满满的幸福,不管怎么说,她有锐存,她每当想到要将锐存抚养长大,看着他越来越大,便什么都不在乎了。即使她永远得不到皇司潼的宠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不需要。

与此同时,穆珍儿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即站了起来,微眯的眼中,似乎掩藏着什么阴谋。

她扬起手来,“能带进来几个人手吗?”

小太监一抬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道,“看娘娘的意思,需要多少?”

她歪着头,“对付她,还真用不了几个,就怕她找帮手,多带几个进来吧!”

她撇起嘴角笑了笑,这下,宫里又要热闹了!

他想了想,刚要迈步前往,刘福全却走过来,焦急的的道,“皇上,据那里的探子说,凡麓使臣,怕是商议着,要带回凡麓一个质子!”

皇帝潼愣在了那里,抬起的脚,瞬间落了下来,听着那院子里的笑声,心上一阵的冰凉。

他马上道,“回去!”

然后便快步的往殿中而去。

与此同时,李颉令也正匆匆向这边赶来,走到这里时,院中的笑声让他有一瞬间的忧伤,他一点也不想破坏这里的欢乐,可是,他无能为力。

“你们娘娘在里面吧?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李颉令求见!”门口的太监一见是宰相,一刻不敢耽误,赶紧去通报。

苏婉惊讶的走出来,看见一脸忧愁的李颉令,奇怪的问,“出了什么事颉令,你为何如此慌张?”

李颉令看四下无人,将她拉了出去,待到了一个无人能看到的地方,才道,“大皇子可在里面?”

苏婉茫然的点点头。

他又道,“你让值得信赖的人,先将大皇子藏起来为好!”

苏婉一愣,瞬间瞪大了眼睛,“到底出了什么事?是有人要对锐存不利?”

他咬了咬牙,“刚刚得到消息,凡麓要带走一个质子回去!”

苏婉立即觉得天昏地暗,质子,质子?质子是什么意思?她从小听的太多了,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质子这个词,有一天会跟她有关,脑海中立即想起锐存那天真的小脸,“不可能,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孩子!他们爱带谁去都可以,锐存,锐存不可能!”她惊慌失措的拉着李颉令的手,“你告诉我,宫中可以做质子的人很多的对不对?大不了,随便找一个孩子,封为义子,不是前朝也有此类先例?”

李颉令抓住她的胳膊,护住她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婉儿,那不一样,那次先例,是离的远,这次,他们已经来要人了,你觉得可能吗?”

苏婉茫然的仰着头,“怎么可能呢……他才那么小,质子……去的质子,几个能回来的……”

李颉令看着她那满脸神伤的样子,心疼不已,然而现在不是安慰她的时候,“婉儿,你听我的,你找相熟的人,将他带走,藏好了,此乃缓兵之计,怕是就是万一皇上早早来抓人,我在外面会帮你想办法的,你不要急,皇上怕是此刻还不知道,他不一定同意的!”

苏婉的心里篡起小小的一丝希望,她看着他,“皇上不会同意的是吗?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李颉令眼睛一闪,看着她满怀希望的样子,只能点了点头。

皇上是一国之君,他要想的是一个国家,皇子还能有,国,失了怕是就没了……

皇司潼看着下面的官员,眼眸深邃,“你们说说,若是真的要质子,可能同意?

皇司冉扬起头来,摇了摇,“皇上,要质子,本是两国交合最常用的方法,只是,交出质子的,是弱国,我们交出质子,倒不是真的能威胁什么,不过,外人该如何看大胤?大胤难道就这样屈居一个凡麓之下了?”

皇司潼看着他,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明白。

但是另一个官员却道,“皇上,依臣之见,面子的问题,屈之民生,国灭,便什么都没了,我们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

我要苏婉儿3

沉默了一会儿,皇司潼抬头道,“爱卿说的没错,先国后家,朕也不能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就置天下臣民于不顾,若是他们果然提出,便应允了吧!”

李颉令一听,立即抬头道,“皇上,大胤如今只有一个大皇子,若是他日我们反攻,那大皇子不是……”

皇司潼冥神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只有一个?你是说朕今后都不会有后了吗?”

李颉令立即道,“臣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若是为周全着想,不如,随便找一个男童……反正他们也没见过大皇子是何模样!”

绢“皇上,臣觉得不妥!”那个官员又道,“若是此事被凡麓知道了,那必将适得其反,还是若为周全,才不应该有此举!”

“皇上,臣还是觉得,万万不能将大皇子交出去,不止是臣,太后娘娘,大皇子生母,都会伤心的!”李颉令又道。

然而皇司潼却冷冷的看着他,“够了,是你的儿子我的儿子!你这么积极是什么意思?”

颊李颉令愣在那里,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端倪,也不敢再多说。

李颉令暗暗的低下了头,看来皇司潼心意已决,怕是难以回转了,幸好他已经让婉儿将大皇子藏了起来,若是他找不到大皇子,时间又紧迫,他可能就会同意随便找个人代替了。

皇司潼走了进来,穆珍儿赶紧迎了过来,“皇上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叹了声,看着珍儿为他担心的面孔,勉强笑了笑,“凡麓,怕是想要带走一个质子,而这个质子,大多是锐存了!”

穆珍儿面上一愣,心里却已经暗暗窃喜。

皇司潼将刚刚议会之事说了出来,穆珍儿皱着眉道,“若是皇上不舍得大皇子,不如就按李相所说……”

皇司潼立即摇摇头,“不可,隔墙有耳,若是我们欺骗凡麓,一定会被他们知道的,不说隔墙,就是刚刚议事时的众臣中……”

穆珍儿立即大惊,“难道皇上怀疑大胤有内贼?”

皇司潼静静的点点头,“否则凡麓又怎会如此之快的打入中原,若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大胤的绝密消息,又怎敢如此盲目的打进来!”

“可是这个能接近中心的内贼……能是谁呢?”

苏婉正焦急的看着门外,虽然瑞莲已经将锐存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但是她仍然害怕看见皇司潼带人来捉锐存,她简直不能想象,若是锐存成为质子,他该受多少苦啊?更何况,质子,向来是有去无回的,她不能眼看着她的儿子死在异国!

她正来来回回的踱步,心烦意乱,竟然没注意到有人潜了进来,突然,她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才猛的转过身,然而,只看见来了几个黑衣人,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她便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昏昏沉沉中她只感到自己被人往什么袋子里装,她心里还能感觉到,袋子被顺着窗户拖了出去,地上一只闪闪发亮的金钗,是她被劫走前,用尽最后力气拔下来的……

瑞莲回来时便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一只金钗静静趟在地上,她眼睛跳了一下,心里立即不安起来。娘娘说要等她回来的,可是现在人呢?去哪里了?

她捡起了金钗,略想了一下,立即跑了出去。

她问遍了整个皇宫,都没问出来到底苏婉去了哪里,这时她又突然想起跟苏婉打过交道的皇司冉,便直接向那里而去。

“王爷……”看见瑞莲,他吃了一惊,打量了她一圈,他笑了笑,“越长越开了呢,小丫头!”

瑞莲也不好意思,然而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去管别的,她搓着手,问道,“您有没有看见我们家婉昭仪……我已经找了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找到……”

他一愣,却马上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多说什么,“一起去宫门问一问。”

“怎么?王爷怀疑娘娘出宫了?”

他摇摇头,“昨日轩辕衍指明说要婉昭仪,以轩辕衍的性子,我怕他势必要得到他想得到的人,甚至不择手段!”

瑞莲一下慌了,“这可……可如何是好!”

“不急,跟我去宫门!”

两个人挨着问了三个宫门,跑了半个时辰,仍旧没问出头绪,还剩最后一个了,皇司潼过去问了一下,终于回来道,“今日在北门内务府有往外送杂物,侍卫说看那几个人眼生,但是有特批的令牌,便没有查,我看,就是自此门而出!”

他边看着北门,边道,“不好,此门正通向凡麓使臣住的行宫,皇上方才说要去行宫亲自商议议和之事……”

瑞莲眼睛一转,她突然觉得此事十分的熟悉,略想了一下,她突然想起,穆珍儿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后宫与其争宠的妃子,被发现在侍卫的床上,而可笑的是,皇司潼正好要去那附近办事,于是撞个正着。况且,那特批的令牌只有三个,哪里是谁都能得到的,穆妃那里有一个,她早就知道。

她眼睛一眯,立即道,“皇上可已经走了?”

“该是没有!”

“我去想办法拖住皇上,请王爷务必想办法救出我家主子,瑞莲感激不尽……”她说着,突然跪了下来,皇司冉赶紧低下身来扶她。

“你不必,我与你家主子也算是旧识,救她是我自愿的!”说完他便又立即说,“事不宜迟,你快去吧!”

瑞莲于是赶紧告辞,两个人分头行动。

而同时,皇司潼已经备好了东西,正在更衣准备前去行宫,背后的穆珍儿,笑着看着他,“皇上要处处小心,珍儿相信以皇上的聪明,定不会上那些蛮子的当的,他们都是有勇无谋的人,怎能与皇上比呢!”

皇司潼勉强的笑了笑,他对今天一行,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他刚一出门,穆珍儿便在后面笑了起来,旁边太监走了过来,“娘娘,事情都办妥了!”

穆珍儿低声问,“干净吗?别露出马脚来!”

他低头道,“办事的几个,都已经被……”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穆珍儿娇笑起来,“你怎能如此狠毒!”

我要苏婉儿4

与此同时,皇司潼已经向外走来,要他屈尊去行宫,他不甘又屈辱,可是又没有办法,他正窝着火往外走,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回过身来,只见瑞莲正在墙角,一脸忧伤的看着他,他心上一动,回头对太监道,“停一下再走!”

太监惶恐的道,“可是若是他们等的久了……”

“放肆,朕亲自去已经是荣恩了,等一会儿又如何?”他怒道。

太监立即不敢再多说话了。

绢皇司潼负着气,大步走到了瑞莲身边,瑞莲看着他,“皇上是忙吗?那瑞莲不打扰了!”

皇司潼回头看了一眼焦急的众人,心里更气了,他们这群吃里爬外的东西!他转过来就道,“不忙,不过是去行宫谈判而已,让那些凡麓蛮子多等一会儿又怎样!”

瑞莲听了低下头道,“皇上……瑞莲其实本不想来的,只是那日的话还没说完,瑞莲心里不甘,皇上误会了瑞莲这么多年,瑞莲……心里更不甘……”

颊皇司潼一见,她那神伤的眼神,已经好像刺痛了他的心,八年了,他整整怨了她八年,如今才突然想起,她应该是无辜的,他低下头,轻声道,“是朕太冲动了,你想要什么补偿?朕曾经许诺你的,要封你为妃,若是你想,现在还是……”

瑞莲抬起头来,“皇上将瑞莲当做是什么人了……瑞莲自问,自成为皇上的人时,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妃,现在,瑞莲仍旧没那么想过!”

皇司潼一听,立即道,“朕不是那个意思,朕知道你不是……”

“不,皇上不懂……”瑞莲垂着头,低声道,“皇上不懂,这个皇宫中所有人,都围着皇上转,皇上早已被蒙蔽了双眼……”

他静静的看着她,虽然对她不似对珍儿的情,但是,她是他第一个女人,那意义又十分不同。

而瑞莲,此事心惶惶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只是想要拖住皇司潼一会儿是一会儿。

外面皇司冉也已经带人来到了行宫前,他静静看了眼把手严密的行宫,对着身后的人道,“别被发现了,若是找到了,就想办法带出来!”

身后的几个人领命前往,他站在墙角里,悄然看着,等待着。

穆珍儿静静的坐在桌旁,伸手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这时小太监又躬身走了进来,在她身边轻声道,“有人接近了行宫,奴才怀疑,是有人发现了婉昭仪的去向,正在营救!”

穆珍儿抬起头,“哦?”她放下了手中的被子,冥神想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苏婉儿,看似无依无靠,竟然还有人会帮她,挑了一下眉,她道,“能拦下吗?”

小太监道,“看那几个人的身手,定也是高人。”

穆珍儿歪着头,“我只问结果!”

他一听,赶紧低头道,“定能拦下!”

她笑了笑,喝了口清茶,他却还站在那里,穆珍儿一皱眉,“还不去拦?”

他低头轻声道,“皇上停在了外面!”

穆珍儿一愣,“为什么?”

他想了一下,道,“好像是一个女官,拦下了皇上,正在跟皇上说话!”

穆珍儿立即站了起来,静静的想着,哪个宫女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连皇上都敢拦,定是那个贱-人瑞莲了!

“哼,看我出去!”穆珍儿气愤的向外走去,当年没有让皇上处死她,真是个错误。

已经这样静立了快半个时辰了,她仍旧没说出什么,然而他每次看着要走,她又好像要说到了什么,这样过了很久,那些等着的人都快急疯了,他回头看了看,然后对瑞莲道,“若是无事,就等朕回来,朕再去看你,如何?”

瑞莲一听,马上道,“皇上,其实……瑞莲是想问,皇上……皇上八年里,可想过瑞莲?”

他皱着眉,低下头,道,“想过!”

瑞莲摇头,“皇上说谎!”

他也有些急了,方才冲动过后,他自然知道,去的太晚了还是不行的。

想了一下,他说,“瑞莲,朕真的想过你,只是,朕那时还在误会你,所以,朕不想让自己想到你,朕会觉得心痛,渐渐的,朕就习惯了,不想了,但是,不代表朕就忘了你,朕再次见到你时,那些事就立即像昨天发生过的一样!”

瑞莲扬起头来,“皇上说的,是真的?”她说话舒缓而柔和,眼中满是忧郁,让他都不忍心打断,可是,他心里真的很急。

他笑了笑,“嗯,今日,就这样了,朕要先走了,这些奴才,等了一会儿,就着急了!”

瑞莲这时马上又道,“皇上,其实今日瑞莲来……”

“不管你有什么事,也不能大胆到让皇上在这里停留吧!”这时,穆珍儿的声音突然出现,瑞莲一惊,心中又羞又怒,那撕心裂肺般的恨,又涌了上来,她咬着牙,看着自后面走上前来的穆珍儿,她衣着华丽,面容姣好,看起来细手纤纤,柔软无骨,跟她记忆中还是一样的虚伪。

更可气的是,她正用一副高傲的姿态,昂起头看着瑞莲,好像瑞莲就是她脚底的一块石头。

皇司潼一见穆珍儿竟然来了,心中立即别扭起来,好像又回到了八年前,穆珍儿对他说,她最嫉妒他身边的瑞莲,可以每日陪着他,她果然是最嫉妒她,所以每次都会跟她因为一些琐事吵起来,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没想到八年后,又是这样。

他回身将穆珍儿拥了过来,以免她多想,她抬起头,担忧的看着他,“皇上,听闻皇上竟然在这里发脾气,真是让珍儿担忧,皇上要为大局着想啊,小不忍则乱大某,皇上只当为天下百姓牺牲一下啊!”说完她有厉色看着瑞莲,“你可知道你这样阻拦皇上,犯的是什么罪,难道你想成为这天下的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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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莲不管她,用柔弱的目光看着皇司潼,“皇上不是说,事情不重要吗?难道……皇上,是瑞莲不对,瑞莲怎能如此自私呢!”

皇司潼一听,马上道,“珍儿,也不是她的错。”

说完,便回头道,“无碍,他们该知道,朕去已经是给了他们面子了,哼。”说完,便甩袖而去,瑞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加不安了起来,希望永禄王爷已经找到了娘娘才好。

然而穆珍儿却看着她,娇声一笑,“等着为你的主子收尸吧!哼,贱-人的命”

绢说完,便傲慢的擦着她的肩膀而过,瑞莲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心中愤怒燃烧,却只能任她走过去,借用她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一次!

这时,皇司冉皱着眉等着,却不见他派去的人手回来,他一想不对,马上往回走去。

皇司潼的大队人马已经越来越近,皇司冉一听,立即觉得不好,然而他该做的都做了,现在……现在只能希望苏婉儿不在里面了。

颊凡麓使者在门口迎接,对于他的迟来,只觉得是皇司潼想多少挽回些面子,反正他们要的是换取和平的财富条件,因此对此并不怎么在乎。皇司潼迎面看见三王子笑着看着站在里面,想起他尽然在大殿上口出狂言说要苏婉儿,他心里仍旧十分的不平,冷笑一声,“让各位久等了!”

轩辕衍挑了挑眉,“无碍,我们方才还在说,皇上定是在清点国库,才来的晚了!”说完便嚣张的笑了起来,好像皇司潼是在为他们清点国库一般。

皇司潼忍住心头的愤怒和屈辱,没有说话。

几个人进了大殿,坐定后便开始了谈判,自然少不了一番讨价还价,敲定了赔偿金额后,又敲定每年送给凡麓岁贺,最后凡麓使者才突然道,“依照先例,我们该邀请大胤的大皇子,去我凡麓监督我凡麓才是,以防止我凡麓再有多造兵马,意欲破坏协议之事。”

皇司潼一挑眉,监督他们?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回道,“大胤相信凡麓几百年历史,不像那些其他北方蛮夷,好无理数,凡麓该是能信守承诺的。”

轩辕衍一听,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道,“皇上可是不同意?”

皇司潼看着他满含威胁的眼神,满腔恨意。

“朕只有一个大皇子,况且才刚满五岁,怕是去了也没有作为,不如另选他人吗,朕的皇兄,永禄王爷,定能胜任此位。”

轩辕衍却哈哈的笑了起来,“皇上,我们就直说了,永禄王爷本就是皇上的威胁,难道皇上真将我凡麓当成了为皇上解决威胁的工具了?”

皇司潼冷哼了一声,“既然都直说了,那朕便问一句,若是朕不同意你们带走大皇子,又能如何?”

轩辕衍挑了挑眉,“不要大皇子也可以,那便给我苏婉儿!”

皇司潼幽瞳闪烁,灼灼的目光盯着他,他却毫不在乎。

“三王子明明就是在羞辱我大胤,苏婉儿是朕的妃子!”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猛烈的在咳嗽着,大殿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只见大殿里间中突然冒出青烟来,便听有人大叫了一声,“不好了,偏殿走水了,偏殿走水了!”

所有人都一惊,纷纷站了起来,侍卫保护着皇司潼要将他护出去,却见轩辕衍皱着眉,“里面有人?”

话音刚落,便见里间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扶着门框,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着,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大殿中所有人。

她是苏婉儿。

皇司潼愣在那里,用力的甩开了拖他出去的侍卫,怒道,“苏婉儿?”

轩辕衍撇头看着她,转头再一看皇司潼,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出现在这里。

皇司潼的脸急剧凝固,铁青着看着她,翘起的嘴角轻轻一颤,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原来三王子已经将朕的妃子偷出来了,三王子对朕的妃子就如此钟情?难怪啊,难怪三王子三番五次的开口要她!”

苏婉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她被烟呛的醒了,还恍惚的以为自己的在柳妍阁中,见着火了,她便马上向外跑来,可是,这里是哪?她为什么在这里?她努力的想着。突然明白过来,她被人劫来的!

皇司潼恨之入骨般的表情,让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一看,她的衣服竟然如此凌乱,她慌忙拉好衣服,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皇上……臣妾……臣妾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皇上不要误会臣妾,臣妾是被劫持来的!”她说着已经来到了皇司潼面前,一个踉跄,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不让自己摔倒,抬起头来,却见,扶着她的人竟然是轩辕衍,她马上放开了他,抬起头来,皇司潼脸色铁青,愤怒的瞪着她,只说了声,“去外面!”便在烟尘滚滚中,带着侍卫向外走去。

轩辕衍走过来,“快出去,里面走水了!”

说完便不顾她的反对,拖着她向外走去。

所有人都站在庭院中,奇怪的看着皇司潼和苏婉,苏婉凄楚的看着皇司潼,想让他看她一眼,想要对他解释一句,可是他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轩辕衍这时递来了水,她看他一眼,扬起头来,“不必了!”说完便转过头去,不看他,对此皇司潼只是冷哼了一声,“现在才来装腔作势,未免太晚了吧!”

苏婉立即抬起头来,“皇上听臣妾解释,臣妾只记得被人打晕了,醒来便已经来了这里,这里,这里……这里是哪?”她环顾四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皇司潼却厌恶的看着她,“你倒是会演戏,哼,想听听朕的见解吗?朕看到的是,你与人偷会出宫,躲在偏间里,却不想走水了,你为了逃生,只能跑了出来。”

“皇上……我……”

“你不用解释了!”皇司潼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这时轩辕衍突然笑了起来,“皇上,若是我们果然是来这里偷会,行宫这么大,我将她藏在哪里不行,为什么偏偏藏在了大殿的里间?”

我要苏婉儿6

轩辕衍之数冷笑几声,道,“那只能随便皇上怎么想了,不过既然皇上也已经看到,不如就考虑我的条件,将她顺势给我吧!”

皇司潼深眸慢慢的转过来,盯着苏婉,苏婉咬着嘴唇,一脸的委屈,他冷哼道,“不可能,她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从她进了皇宫大门,便注定不可能再走出去,质子可以给你,朕的妃子,万万不能给你!”

苏婉一惊,她立即走到他面前,“质子?皇上真的要将大皇子送出去?不可以,我绝不同意!”

皇司潼冷眸看着她,她毫不示弱,紧紧的盯着他,好像他若是认输,她的锐存就不用走一样。

绢边上的轩辕衍哈哈一笑,“看,皇上的妃子愿意用自己来换质子呢!”

皇司潼一听,怒道,“贱人,等回宫了再说,还敢在这里胡说,你以为朕傻到这样成全你吗?”他说完,便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腕,好不留情的将她拖出去,头也不回的道,“质子之事稍后再议!”

苏婉就这样被他拉了出去,官员们跟在一边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第一次谈判竟是这与告终的,苏婉瘪着嘴,看着皇司潼,“我真的没有……”

颊皇司潼还在气头上,丢人丢到了这里,他的敌国,现在正想将他踩在脚底下的敌国,那个****的三王子……他一想到便控制不住的切齿痛恨,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上了轿子,她一急,也踩了上去,谁知,皇司潼一个狠绝的眼神射过来,一把将她踹了下去,然后俯视着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的苏婉,冷冷道,“你以为你有资格上朕的銮轿,跟朕同轿而归?”说完他便坐稳,喊了声,“回宫!”轿起,在她身边走过去,她无力的看着他,叹了一声,站了起来,然而她没想到,皇司潼又突然又开口厉声道,“将这个就知道乱跑的女人绑起来,朕看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苏婉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司潼黄色的背影,然而他头也不回一下,侍卫也不忍看着苏婉被这样对待,然而却无奈,只能无声的拿来绳子,绑住了她的双手,看着她苍白的脸,故意帮她不绑是松了些。

轿子就这样一点一点向皇宫而去,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皇宫迈去。

她一个弱女子,不比那些常年行走的兵士,她也算是大家千金,何时走过这么长的路?款且双手还被绳子绑着,纵使绑的很松,她却仍旧每一步都感到了痛苦,脚上磨出了泡,她一声不吭的跟着,手腕磨的红肿,她不过是闷哼一声看了一眼决绝的皇司潼,大步迈上了前。

一条长长的路,一个一路蹒跚的弱女子,跪了一地的路人纷纷侧目,这难道就是皇妃?是大家辛辛羡慕的皇妃?

皇司潼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身后的人,他以为会听见她的哭声,她的叫声,她的呻-吟声,然而,什么都没有,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还跟在身后,偷偷的回头去望,她一脸的倔强,咬着嘴唇,一丝鲜血流在嘴角上,可是她还是不出一声,她缓缓的抬起了头,他赶紧又转过了身,微眯着眼睛,心上,为何有一丝疼痛?

这时,皇宫大门已经若隐若现,从皇宫到行宫,一个时辰的路程,她竟然跟着默默的走了一个时辰。

就在这时,只听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娘娘……”再回过身,她娇弱的身影,已经倒了下去。

“停轿!”皇司潼慌忙的走下了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惊慌,明明心里方才气的要命,然而看见她倒下的身体,他还是抑制不住,将她一把抱起,她看似强壮的身体,其实也是这样软绵绵的,他伸手轻轻擦掉了被她自己咬破的嘴唇,低头一看,她的脚……也已经鲜血淋漓……

柳妍阁,皇司潼低头看着她,她仍旧在昏迷中,嘴角不断的动着,似乎在睡梦中,还在抑制住不想叫出声,他叹了一声,她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呢?若是她痛叫出声,他或许一心软,就让她上轿了。

这时瑞莲慢慢的走了进来,看着趟在那里的苏婉,摇了摇头,“皇上是何苦呢,让娘娘受这样的苦……”

皇司潼回过身来,看着瑞莲,瑞莲拿出金簪子,道,“皇上,娘娘确实是被劫走的,我进屋时,看见掉在地上的簪子,便心想,这簪子是卡在头发里的,平日里给娘娘卸头发都要费一番力气,怎么今日就这么掉下来了?那时我便觉得不对,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娘娘,在宫门口也人看见娘娘出去,娘娘没有出宫令牌,本身又是个弱女子,她如何能走出那高高的宫墙?”

皇司潼明白他就是这样的脾气,方才一气之下做出的事,过后便会后悔,现在想一想,在怒气之下,他那样对她,是太过分了,只是,她也着实有些过分。

他站起身来,转过头去,背对着瑞莲,“瑞莲,你从小跟着我,该明白,身为皇帝,就是该多疑的,若是朕不多想,有些事发生了,便已经晚了。”

瑞莲静静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叹了声,“你对我说实话,苏婉儿,是不是真的跟三王子有什么?”

瑞莲一愣,他回过身来,深邃的目光看着趟在那里的苏婉儿,“你可知道,这次凡麓能够这么快就打进来,所有人都明白,大胤宫中,定有内贼!”

瑞莲一惊,这个罪名可不是小事,“皇上,怎么可能!”

“瑞莲,什么都有可能!”皇司潼皱着眉,负手立在那里,“这个皇宫里,什么都有可能,瑞莲,你可能不知道,几年前,三王子第一次进宫时,朕便撞见了她和三王子在后园幽会,那时我相信三王子才是那个主动的人,她可能不过是恰巧路过,然而这次,她又一次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出宫!”

质子1(花花加更!)

“她不是出宫……”瑞莲还想解释。

“只有你一个人说她并不是自己出宫!”他看着她,眼中带着担忧。

她一愣,问道,“皇上……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怀疑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静静的点了点头,“没错,朕连瑞莲你一起怀疑了,今日你在那里拦住朕,你说了很多,但是现在想想,你其实又什么都没说,你不过是在拖住朕,因为你知道你的主子在行宫,你怕朕撞见了!”

绢瑞莲一听,苦涩的一笑,低喃,“皇上说的没错,做皇帝,是该多疑些的,皇上经过这么多年,真是越来越像个皇帝了!”

他心中也充满了无奈,然而他的苦又如何能说出口呢?

瑞莲接着问道,“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我们这一主仆细作?”

颊皇司潼撇头看了眼仍旧昏迷着的苏婉儿,他怀疑是怀疑,但是,他看着她,又迟疑的想,她或许不是吧?他不该这样犹豫的,他该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的,瑞莲说他越来越像皇帝了,其实,他近来,越来越迟疑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从苏婉儿出了冷宫后,变的不仅是她,还有他。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突然道,“怎么没见锐存?”

她平淡的道,“应该在奶妈那里吧,皇上可要看他?”

他对此丝毫没有怀疑,摇了摇头,现在他太累了,他谁都不想见。

这时,床上的苏婉突然哼了一声,被子里的手动了一下,他一愣,马上道,“朕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等瑞莲说什么,便快步的走了出去,他不想这个时候面对她,安慰或者是继续奚落,他都做不出来!

瑞莲看着他走出的背影,愣了愣,这时苏婉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瑞莲赶紧走过去,“娘娘,怎么样了?”

苏婉茫然的扫了眼房间,终于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了,刚刚睡梦中,似乎还是一醒来就发现,她没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那种恐惧,让人难以忍受,比任何噩梦都可怕,现在她终于松了口气,然而浑身都在痛,尤其是双脚,似乎已经不再是她自己的了一样。

她看着瑞莲一脸担心的样子,笑了笑,“我没事的!”

瑞莲听她那沙哑的声音,不禁一阵难过,“皇上刚走,你也不早点醒来!”

苏婉听了,一愣,随即一笑,“你不用安慰我,皇上不会在这里的,否则,他也不会让我痛苦至此了!”

瑞莲赶紧说,“真的,皇上是看着太医看完了娘娘,知道娘娘只是皮外伤,才放心了的!”

苏婉摇了摇头,“真的,瑞莲,你不用这么说的,我不在乎,他在不在我都不在乎,我跟你一样,早已经对他绝望了,再也没有心了,还何来伤心呢?”

瑞莲愣愣的看着她,心中茫然的想着,早已绝望了?是啊,从她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的时候,便已经绝望了,可是,为什么,再次见到他时,听他说他要补偿时,她的心,还会为他而触动呢?

第二天,苏婉在行宫被皇司潼带回来的消息便传的沸沸扬扬,虽然大家对真实内幕不十分明白,但是传言并没有因此而凋敝,反而更加丰富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总之不会是有好的。

苏婉无心去管那些流言,她仍旧在担心她的孩子。

她时刻担心的事,很快便来了,皇司潼带着人来到了柳妍阁,扫了眼房间,苏婉看了立即明白了过来,她的脚伤还没好,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看着皇司潼,“皇上来这里……所为何事?”

皇司潼不看她的眼睛,转过头去,问道,“锐存人在哪里?”

苏婉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她紧紧的盯着他,“皇上果然决定要让锐存去做质子?”

他沉默着,不置可否,她却已经明白了他的回答,她的眼泪瞬间便已经忍不住盈了上来,她忍着,看着他,“皇上怎么能如此狠心,锐存,锐存才五岁而已,皇上怎么忍心看着您唯一的孩子远走他乡,从此再也不能回归?”

皇司潼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她眼中的泪水,“这并非是朕一个人的决定,此乃朝堂上商议的结果!”

苏婉使劲的摇头,“我只知道,若是皇上不同意,谁也没办法带走锐存的!”

他终于转过了头,微蹩着眉,看着她,“此事不是朕一个人的事,朕可以自由决定,此事关乎天下百姓,关乎战和,怎是你一句不同意就能决定的!”

苏婉的眼泪流下来,她静静的看着他,知道他决意不会再有改变,便低下头,道,“臣妾,也不知道锐存去了哪里!”

他一愣,却马上低下身来,“苏婉儿,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

苏婉转过头去,“臣妾果然不知道,皇上若是要找他,便自行去找吧,此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皇上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去找吧!”

皇司潼一怒,“苏婉儿——”说着便一把拎着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拎离了对面,然而这一动便触动了她受伤的脚,她闷哼一声,他突然想起她的脚还在受伤,哼了一声,将她放了下来,然后回头道,“去找大皇子!”

苏婉一脸坚决,一句话也不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他们翻着柳妍阁,一会儿,几个人过来道,“皇上,找不到大皇子!”

皇司潼微眯着眼睛,低头看着苏婉儿,“你将他藏到哪里去了?”

苏婉儿不说话。

他走过来,“你以为你这样藏着,朕便找不到他吗?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什么时候你能像珍儿一样深明大义呢!”

她转过头来,怒目看着他,“她深明大义?那是因为要去做质子去别过受苦送死的不是她的孩子!”

“苏婉儿,你是在找死!”皇司潼怒吼一声。

苏婉却仍旧一脸坚决,“要带锐存去送死,不如我跟他一起死在这里!”

质子2

皇司潼冷冷的看着她,哼了一声,“不可理喻!”然后回头对侍卫道,“出去找,翻遍皇宫,也要给朕找到!”然后便甩袖而出。

苏婉定定的坐在那里,眼泪慢慢的流下来,瑞莲这时从身后走过来,看着苏婉,摇了摇头,“娘娘……”

苏婉转过身来,瑞莲环抱起她,她终于痛哭了出来,“我不能看着锐存去死啊,瑞莲,为了锐存,我也绝不妥协的!”

瑞莲闭着眼睛,“娘娘,大皇子作为质子去凡麓,怕是已经是定数……”

绢苏婉一愣,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瑞莲,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已经将锐存藏好了?”

瑞莲转过头去,“没错,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藏好他,便能让他留下来,我藏起大皇子,不过是想,利用这次机会,让娘娘多争取些自己的利益!”

苏婉放开了瑞莲,愣愣的看着她,“瑞莲,你在说什么啊?你……你让我利用我的孩子,为自己争取利益?瑞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颊瑞莲扳着她的肩膀,“娘娘,别天真了,娘娘以为,大皇子能藏多久?不论早晚,皇上一定能找到他是,到时娘娘便是一场空,保不住大皇子,自己又什么都没有,既然我们不能阻挡大皇子成为质子这件事,不如,我们便利用此事,威胁皇上!”

苏婉皱起了眉来,倔强的低着头,“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利用我的儿子!”

瑞莲看着她,“娘娘,你……”

瑞莲咬咬牙,“娘娘,您也曾母仪天下,您也曾做过一国之母,天下国民,都是娘娘是子民,难道娘娘就没想过,若是这次质子之事出了问题,那么受到连累的,就数以万计,您眼看着天下百姓陷入战争之苦吗?您眼看着大胤国灭吗?娘娘觉得皇上无情,但是娘娘,皇上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那样自私,他要想的太多了,娘娘可以说,跟锐存在宫中一起死,也不让锐存去做质子,但是,娘娘没有想过,到时候跟娘娘陪葬的,是天下百姓,是大胤天下,黄泉路上,娘娘怎么有颜面见那些孤魂呢?”

苏婉抬起头来,“我只想保住我的孩子……我有错吗?我自私,是因为我是一个母亲!”

瑞莲无奈的摇头,“娘娘,既入宫门,一切便不再是一个人的事,大皇子既然生于宫门,便有义务为天下百姓牺牲,不论如何,他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我们,都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所以,不如利用好这些牺牲,争取更多的东西~!”

苏婉低着头,瑞莲蹲下身来,看着苏婉,“娘娘,我们别无选择,娘娘也看到了,现在皇上忍受了多少侮辱,那些蛮子堂而皇之的抢夺我们的财富,残杀我们的百姓,皇上恨不得将他们拆骨入腹,可是,他不能,正是因为,他知道那样做将付出什么,现在朝廷上下,文武百官,都在为如何劝退凡麓而努力,娘娘您,看着难道不心痛吗?”

苏婉捂着脸哭了起来,其实她在争取些什么呢,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她要得到皇司潼的宠爱,一切都是因为,她要保护她的孩子,她要保护她自己,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她什么都保护不了,她还是太弱小了……

“瑞莲,什么时候,我才能守护我最珍贵的东西呢?”她抬起眼睛,虚弱的问。

瑞莲叹了声,“只有娘娘,变得更强大的时候!娘娘若是有一天,依靠的,不只是皇上的宠爱,更是自己的势力时,那样,才是最强大的时候,穆妃,晴妃,都不过是依靠别人,娘娘,您要依靠自己才行!”

她一步一步迈向了大殿,朦胧的眼中,还有未干的泪水,她咬着嘴唇,一瘸一拐,走向命定的结局。

瑞莲说,现在是她们的最好时机,利用皇上对苏婉的愧疚,利用他要尽快找到锐存的机会,要力争得到更多的利益。

皇司潼抬起眼来,看着她一脸傲然,站在那里,似有盛气凌人之气势,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他慢慢的走过来,定定的看着她,她凝冷的脸,带着漠然,看着他,“皇上是不是想要锐存的下落?”

皇司潼一愣,走过来,“你想通了?”

她突然一笑,那苍茫而无奈的笑容,让他有一瞬间恍然,“我能不想通吗?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你是一国之君,我是什么?我不过是你随时可以丢弃的一个卒子而已,从前我有锐存,现在,锐存走了,我什么都没有,要杀要剐,便?*媪四忝堑谋懔耍?br/>

皇司潼一皱眉,“你胡说什么,朕保证,没有锐存,你也会好好的活在皇宫里的!”

苏婉摇摇头,“皇上的话怎么能相信?我记得,我等过皇上,等了好久,皇上金口玉言,说要我等皇上回来,可是,我等了太久了,等不起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诺言,都可以丢弃,这个,又怎么能相信?”

皇司潼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紧的盯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婉抬起坚定的眼,“我要后位!”

皇司潼一愣,随即马上面容凛然,“你是想威胁朕?”

她惨然一笑,“没错,我是要威胁皇上,我什么都没有了,自然也什么都不怕!若是皇上不答应我,我就算跟锐存一起在现在就死在皇宫里,也绝不放出锐存!”

皇司潼冷冷的看着她,“你可知道你现在的罪,可以满门抄斩!”

她突然哈哈的一笑,“你斩吧,除了锐存,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任何亲人,那所谓的父亲,不过是拿我当棋子的混蛋,那些所谓的母亲,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小人,我谁都不在乎!”

他冷哼一声,“你怎么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登后1

她看着他,“比起皇上,我差的太远了,比起穆妃娘娘,我也差是太远了,比起太后娘娘,我更是无地自容,皇宫中任何一个人,都比我冷酷,我曾经想用自己的真心,让所有人喜欢我,但是,皇宫中,不需要真心!”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她毫不示弱的凝视着他的眼,“皇上让我怎么办呢?我什么都没有,没有有势力的后台娘家,没有能帮助我的人,也没有皇上的宠爱,我只有一个大皇子,现在,也要被皇上送出去了,我要一个后位,不过是保护自己不会那么快死在这里,我有错吗?想要活下来有错吗?”苏婉疯狂的吼着,她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刚刚渗下去的眼泪再次汹涌的流了出来,他愣愣的看着她泪流满面,好像只失去幼崽的母狮,看起来狂躁却悲伤。

他低下了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她的啜泣声,在空旷的大殿中被放大了数十倍……

“好,朕答应你!”他突然出声,夹杂着他咬牙的声音。

绢她轻轻抬起头,“我等着皇上的圣旨了,圣旨一到,锐存定会出现在皇上面前的!若是皇上急,那便只能请皇上快些了!”

说完,她便决然的转身,连告辞都没有说,直接走出了大殿,皇司潼气愤的看着她,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她自己也说,她没有他的宠爱,那她怎么还敢在他面前这样……

第二天,圣旨降临柳妍阁,整个皇宫都为之沸腾了,但是所有人有说不出什么,因为同时下来的圣?*担痛蠡首踊嗜翊嫖昴贤跻娣猜椿毓?br/>

颊大家都知道,这该是皇上对她的补偿,因此也不敢多言,反正她又不是没当过皇后,况且凤印还一直在穆妃手中呢。

凤印?瑞莲听了一笑,她会夺回来的!

苏婉静静的接过了圣旨,面无表情,在没搬回妍凤宫前,她要去见锐存。

小小的房间里,锐存扬起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苏婉,苏婉一看见他那张小脸,便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紧紧的将他抱进了怀里,她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锐存,对不起……”

锐存在她怀里,奇怪的问,“母妃,怎么了?怎么了?你是说把我关在这里吗?瑞莲姑姑说母妃是为锐存好,锐存不哭!”

苏婉看着他,他越是这样懂事,她越是心存愧疚,然而谁都没办法阻止,就像瑞莲说的,他出声在皇家,便注定了他的命运不能自己做主。

“锐存,叫我娘,来,叫一声好吗?”

他奇怪的看着她,“嗯,娘!”

她撇起了一个忧伤的笑容来,最后又无奈的将他拥进了怀里,她可怜的锐存啊,“锐存,你要离开娘跟着别人去凡麓国了,你……你要在那里好好的!”

锐存一听,立即奇怪的歪过了头,“娘,你不去吗?”

她摇摇头,眼泪越流越汹涌。

“那,谁跟我去呢?”

她又摇摇头,“没人跟你去,锐存,你要学会坚强,你要自己去面对那些外界的纷扰了,娘不能总是在身边保护你,可是娘知道,锐存一定能坚持下来的!”

锐存一听,眼睛立即红了,不多时,便也已经哭了起来,“娘……娘不要我了吗?”

苏婉将他抱在怀里,轻柔的安抚着,“锐存,娘没办法啊,娘多想陪着锐存一起去,娘多想代替锐存去,可是,没人能代替锐存,锐存是大胤的大皇子,是你父皇唯一的儿子,你必须要去,为了大胤,为了千万臣民,锐存也必须要去!”

锐存紧紧地抱着苏婉,小小的身体因为哭泣颤抖着,他哭着说,“不,锐存不要去,锐存不要离开娘,不要离开家里,凡麓……凡麓是蛮子的家,锐存不要跟着蛮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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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哭成了一团,苏婉泪流满面,却强装坚定,抱着他,“锐存,你告诉我,你爱娘吗?你喜欢瑞莲姑姑吗?你喜欢你的父皇,还有祖母娘娘吗?”

他点头,“你们我都喜欢!”

“如果锐存不去,那么不管是娘,还是你父皇,还有瑞莲姑姑,你祖母娘娘,包括每天陪着你玩的太监宫女,全都会死,你愿意吗?你能看着他们就这样全都去死吗?”

锐存抬起脸来,“娘……为什么都会死?”

苏婉静静的看着他,“两国交战,你是质子,我的孩子,谁让你命苦,生在了皇家,若是可以,娘多想让你平平凡凡的,可是,现在局势已定,什么都由不得我们了,孩子,你去吧!”

锐存哽咽着,“娘,我去……”

他话音刚落,苏婉便又将他紧紧的拥了起来。

“锐存,娘答应你,有一天,娘一定会亲自接你回来,锐存是娘的好儿子,锐存回来那日,便是大胤的英雄,锐存未来,会像你父皇一样,成为大胤的皇帝!所以,锐存,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的想到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不管活的多痛苦,都比死了好,因为痛苦也是能过去的,锐存,你一定,一定要活下去!”她蹭着他柔滑的小脸,两个人的泪溶为一体。

“娘,锐存听娘的!锐存是坚强的男子汉!”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娘的好儿子……”她闭上了眼睛,轻轻说,“娘会去接锐存的,总有一天会去接锐存的,就算……就算让天下染满血腥,为锐存铺上一条血色的路,娘也一定,要带锐存回来!”

皇后登基的那一天,她亲自送走了自己的孩子,在众人的骂声中,得到了后位,所有人都言,她为了后位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没有人看到,她踏着红毯迈进封后的大殿时,眼中含着的泪光,没有人看到,她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眼睛睁的再也不能更大了,谁也没有看到,她倔强的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完美的步伐,脚上的伤口再次磨来,血流不止……。

登后2

送凡麓使臣的队伍停留在宫门口,苏婉脚踩金丝绣鞋,身穿凤袍,头戴金冠,面五表情,她身边的皇司潼更是一脸铁青,锐存苦着脸望着苏婉,她笑了笑,拉过锐存,对身边的皇司潼道,“皇上来看一眼锐存吧……这一看,不知……”

皇司潼一愣,锐存低着头,怯怯的看着他,他叹了声,蹲下身来,捏着锐存的小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婉静静的看着,“我就是要你,永远都记得,你送锐存离开,你永远都欠我们母子的!”她在心里想着。

这时前面鼓声响了起来,皇司潼放开了锐存的手,他跟着去的太监一起上马车,那张小脸一直在回头望着,苏婉却只是愣愣的看着,似乎眼泪已经枯干了一样。

绢这时,轩辕衍走了过来,打量了苏婉一身,笑了笑,“没想到再见娘娘,已经又登后位了,衍在这里,要恭喜皇后娘娘了!”

苏婉轻轻一笑,“多谢三王子!”她说着轻轻低了下头,不卑不亢。

他看着她,又问,“娘娘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吗?”

颊苏婉一挑眉,看了皇司潼一眼,走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记得我救过你一命,若要回报我,就请照顾好我的孩子!”

他笑,“就等着娘娘这一句呢!顺便提醒娘娘,娘娘该感谢我,我发现贵皇帝的一个最大的缺点,那便是善妒,我看,我们这样说悄悄话,怕是又要激怒他了!”说完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苏婉一愣,回过头来,皇司潼果然正用冒火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她没有理会,转过身,向里走去,皇司潼果然跟了上来,“你方才怎可大庭广众之下与敌国王子窃窃私语?你在什么什么?”

她转过身,歪着头看着他,“我求他保护我的孩子!”

说完,便大步往前迈去。

皇司潼知道她是在怨他,摇摇头,随她去了。

苏婉慢慢的离开人们的视线中,看着正在搬迁的柳妍宫,搬走了也好,若是每天看到柳妍宫里锐存嬉戏过的地方,便想起了他,不如,就搬走了吧……

她将宫女都遣退了,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御花园中,无人的院落里,她慢慢的看着水波涟涟,春天快到了,她和锐存,还没有一起度过春天,她准备好了纸鸢的线,她总是在想,春天一到,就带他去放风筝……

想到这里,她以为已经枯干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远远的看着她坐在湖边垂泪,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想着,慢慢走了过去,现在正是她初登后位的时间,怕是十分危险的,可是,他忍不住,他不忍心看她再流泪。

慢慢的走过去,来到了她的背后,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婉儿……”

苏婉愣愣的回过头,却看见颉令正在身后看着她,她赶紧擦掉了眼泪,露出一个惨淡的笑,“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他最不人心看的,就是她强装坚定的样子,心里一动,他伸出手来,将她一把拉起,四下看着,一路跑到了一个无人的院落中。

她垂着头,他静静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沉默似乎要到天长地久之时,他才轻声的说道,“你要哭就哭吧,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的!”

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她的泪瞬间决堤,她扑进了他的怀中,痛哭着说,“我真的很怕,我说我要救他回来……可是我救的了吗?我怕我等不到他回来,已经命丧宫中了,我真的很怕……颉令,我该怎么办啊……”

颉令拥着她的背,轻轻地拍着,安抚着,“婉儿,有我在,我虽然没有那么的力量,但是,总不至于让你去死的,婉儿,如今你已经再登后位,若是再有了凤印,便是有谁,也轻易不敢动你,但是,你太倔强了,你家中父亲,没有因你受到一点益处,我劝你,纵使是他害你,你心里怨恨,但是,确然这朝中只有他们是你能够利用,可以信任的,毕竟,他们若是依靠你生存,便绝不会害你!”

苏婉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他又道,“我也会帮助你的,不管你日后有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所以婉儿,你不要担心,不要丧气,你在宫中,只会越来越高的!”

苏婉抬起头来,他温柔的看着她。

他动情的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一时按捺不住,向前靠去……

她一愣,然而却也没有动。

就在这时,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有人!”他一脸凛色,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躲开,苏婉一阵慌张,若是让人发现她和他……

他们的关系本就很敏感。

他追上前去,她在后面也跟了上去,只见两个人滚在了地上,苏婉惊慌的发现那是个小太监,怕是正是跟踪来对他们不利的,这时,只见那太监已经占了上风,即将脱逃离开。

这一刻苏婉什么都没想,脚上的伤似乎都忘了,上前去就拉住了那太监,那小太监力气十分大,一甩,她便倒在了地上,她心里一急,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拔下了头上的一只金簪,对着他的头,扎了下去……

小太监抽搐了几下,终于倒在了地上,苏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簪子,还在他的太阳穴上扎着,他睁大了眼睛,似乎至今不能相信,他竟然就这样死了,死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她张大了嘴,刚想尖叫,却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回过头去,她一脸惊恐看着李颉令,他平静的看着那还有余温的尸体……

她一下哭了起来,他轻声道,“别出声,快把尸体拖进来,别让别人看到!”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像已经哑了一样,只是帮着他一起把尸体拖了进去。

他一把将簪子拔了下来,她颓然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那一地的鲜血……

————萌妃分割线——————

庆祝本文一百章了……

尸体1

他擦了一把冷汗,看着呆愣的她,她突然扬起头来,“没事,没事的,我真的没事,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敢牺牲,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不过是杀人而已,不过是杀人……”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她的话被吞没在嘴里,她看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道,“瑞莲说,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藏着几条人命的……”

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她杀人了,她连死人都没见过,见到的第一个尸体,竟然就死在她的手下。

他只是静静的陪在一边,等着她镇定下来。

她愣了一会儿,突然歪着头,看着那个人,“这个……这个人我见过,他是穆妃身边的心腹……”

绢完了,完了,她杀了穆妃的心腹,若是被她发现了,以她的手段,又会针对她了。

然而这时转念又一想,这不是砍掉了她的一个左膀右臂吗?要培养一个心腹,尤其是一个能干的心腹,是要很久的。

可是,这个人该怎么办?

颊这时,李颉令走过来,在他身上搜了一下,突然发现一封信,他一愣,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所有参与之人均已消失,静候娘娘赏钱!”下面还有一个看似是暗号的符号。

李颉令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来他还没来得及给他主子看。

苏婉走过来,同样看见了这张纸条,他笑了笑,“我去蓦一张来!”

那一晚,穆珍儿睡的十分不踏实,抬起眼来,朝外看了看,她坐起来,问道,“小竹去哪里了?怎么一天没见了?”

宫女小心的低着头,“回娘娘,小竹不是去宫外办事……”

是啊,他今日说要去宫外同杀手见面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莫非出了什么事?

她从来都是相信小竹的办事能力的,可是这次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这时,突然听见哪里碰的一声,穆珍儿吓一跳,捂着胸口站起来,“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宫女赶紧怯生生的走到了窗前,随即,一声尖叫传来,穆珍儿眼睛一转,立即向外走去,只见那宫女面色苍白,一脸惊恐,捂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穆珍儿低头一看,心里一惊,只见地上穿着太监衣服的人,一身的血。

“小竹?”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死了,她蹲下身来,只见他一身的伤,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颜色了,她马上抬起头来,“去,找仵作来!”

“我……娘娘,我哪里去找仵作……”宫女吓的一直在颤抖。

她立即怒了起来,“我不管你去哪里找,总之,找仵作来!”

宫女仍旧不动,穆珍儿立即怒道,“快滚,没用的东西!不找来仵作,你就别回来了,我让你看,你明天变得跟他一样,你就不看了!”

宫女吓的慌忙跑了出去,她定定的看着那尸体,皱起了眉,突然,蹲牺牲身来,仔细的看着,果然,看见那上面鲜血淋漓的信封,打开,是一行子“所有参与之人均已消失,静候娘娘赏钱!”她愣在那里……

过了很久,在她烦躁的要疯时,门外突然有人叫了一声,“皇上驾到!”

她一慌张,回头看了那死人一眼,用窗帘将他盖住了,然后便走了出去。

“皇上,怎么这么晚来了?”她依旧带着甜甜的笑,伸手拥住了他。

皇司潼奇怪的看着她,发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没事,晚上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了,想来看看你睡了吗,怎么还没睡?”

她扬起头来,“本来已经睡了,因为梦见了皇上,以为皇上来了呢,没想到皇上果然来了!”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却突然瞥见,她的手上,一丝红色,“怎么了,你受伤了?”

她一愣,原来是刚刚拿信时,染上了血,她一笑,“好像张美人带来的猫,被撞伤了,流了好多血呢!”

她心里慌张,说出来的谎话,都没有从前溜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好了,睡吧,朕看着你睡!”

她眼睛一跳,一会儿宫女就会带仵作来,怎么能让他留在这里。

她柔若无骨般,靠在了他身上,“皇上还去别人那里吧,都来了多少天了,珍儿可不想背骂名呢!”

他一愣,随即笑了笑,“无事,他们不知道朕来!”

说着他就要往里进,却不想她突然叫了一声,“皇上,您怎么能如此任性呢,珍儿在跟你说正经的呢!”她瞧着他的脸,又柔声的一笑,靠过来,“皇上,珍儿说的是真的呢,近来,宫里都是我的闲言碎语了,您啊,就让珍儿安静几日吧!反正,反正我知道,皇上的心在这里,就足够了!”说着,她伸手挽住了他的脖子,印上了一个吻,他愣愣的承受着,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的休息吧,我还是回去了!”

她笑着送他出门,看着他走远,她终于松了口气,与此同时,那宫女跑了进来,左右看看,才小心的说,“仵作来了!”

她瞪了宫女一眼,“做什么都慢吞吞的,有小心没让别人发现吗?”

她赶紧点头“绝对没人看到的!”

仵作走进来,她吩咐仵作看一看,仵作蹲下来看了一会儿,才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三十多个,但是,都是死后才割出来的,致命伤,是太阳穴上,用一个圆形的东西穿透。”他皱了皱眉,依小人之见,“应该是簪子之类的东西,那圆看来很圆润!在皇宫之中,最常见的,应该就是簪子!”

穆珍儿静静的看着,没有拧了起来,簪子?是哪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敢杀了她的小竹?还送来这里向她示威?

这时一边的宫女怯生生的问道,“娘娘,不如去告诉皇上,让皇上来处置啊,这可是我们宫里出了事,皇上一定会重视的!”

“闭嘴!”她回头看着自作聪明的宫女,“你懂什么,他手里的信一定已经让那些人看见了,他们特意送来给我看,就是在威胁我,若是我将此事说出去,他们定会将那件事也说出去,哼!”

宫女只得低下了头去,不再说话。

尸体2

皇司潼正想往前接着走,却见有人正往这边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苏婉,她匆匆忙忙,不知道在做什么,“苏婉儿!”他叫了一声,大步走过去,苏婉停下来,一惊,却马上焦急的走过来,叫道,“皇上,不好了!”

皇司潼一愣,“出了什么事?”

苏婉一脸担忧,“臣妾方才正在园中散心,却突然看见有人扛着个什么东西往穆妃的住处而去,臣妾吓了一跳,可是又跟不上那人,急急忙忙的跑来,皇上可是从穆妃那里来?穆妃妹妹没事吧?”

他突然想起方才珍儿那慌张的样子,心里不禁也有些奇怪,看了苏婉一会儿,他道,“随朕过去看看吧!”

绢不管怎么样,珍儿有事瞒着他,他虽然心里想要信任珍儿,觉得她不可能做出什么危害他的事情来,但是去看看她到底在隐瞒什么总是没错的。

这时刘福全也走了过来,一脸惊慌,“皇上……”

“说!”他厉声道。

颊刘福全道,“老奴看见穆妃的宫人满身是血……”

他一惊,马上大步迈了过去,门口的小太监想要通报,却被他一个戾色的眼神给吓了回去,他大步迈进了穆妃的宫中,直?*那奘摇?br/>

苏婉跟在后面,一进门,却见穆妃正一脸悠闲的斜靠在塌上,看见两个人走进来,一惊,赶紧站起来,“皇上怎么跟姐姐一起来了?”

苏婉赶紧惊慌的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两只手,“穆妃妹妹没事吧?方才我看见有人扛着什么东西往这里走来,以为是要对妹妹不利呢!”

穆珍儿眼中一动,却马上展开笑颜来,“姐姐说什么呢,我方才一直在睡觉,这不,刚做了个噩梦,醒了来,才起来休息一下的!”

苏婉一脸真挚,“妹妹可要小心啊,我怎么都觉得不安全!”然后她回身对皇司潼道,“皇上,依臣妾之见,还是查一查这宫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吧,别出了什么事!”

皇司潼冷冷的看着苏婉,什么时候她这么细心又热心来了?难道刚做了这后宫的皇后,便突然有了责任心了?

这时刘福全也出来道,“皇上,老奴也确实看见了,娘娘这里的一个宫人,满身是血的出去了!”

皇司潼瞥了眼刘福全,然后看着穆珍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珍儿脸上一滞,“我没有看见啊?怎么会有满身是血的人?是总管看花眼了吧?这大半夜的!”

刘福全静静的说,“老奴什么都老了,就这双眼睛,还能用!”

穆珍儿心中对他难掩恨意,从一开?*投运簧跸不叮前诨噬嫌质值男湃嗡圆哦运治弈危衷谡飧龉赝匪谷灰苍诼渌木蛑笨善?br/>

可是她仍旧一脸笑容,“哎呦,我是说这半夜的,是个人都有可能眼花啊!”

这时苏婉又突然道,“哎呀,那里是什么?怎么好像个人!”说完便突然向里冲去,穆珍儿慌忙挡过去,紧紧的盯着苏婉的眼睛,“姐姐怕是看错了吧!”

苏婉一哼,“怎么人人在妹妹的宫里都会看错?”

说完,突然又一转身,躲开了她,向里冲去,穆珍儿一惊,咬着嘴唇,后悔方才说谎之事,原来她是中了人家的计,可是现在谎话说到了一半……

苏婉的惊叫声传来,皇司潼一愣,大步迈进去,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睛眯了起来,回过头来,“珍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珍儿立即娇柔的倒进了皇司潼的怀里,“皇上……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啊,怎么会有个人在这里……”

苏婉也惊异的回过头来,“妹妹,难道这就是方才他们扛着的东西?哎呀,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的!”

穆珍儿恶毒的目光在皇司潼怀中悄然抬起来,苏婉却仍旧带着一脸关心的目光,看着她,穆珍儿更凑进了皇司潼的怀中,“皇上,快去看看,那是,那是谁啊?”

皇司潼点了下头,刘福全便让人进去了,那太监仔细的看了看,垂首站起来,“回皇上,该是穆妃娘娘宫里的小竹!”

穆珍儿这时突然颓然的倒在了地上,“小竹?怎么会是小竹?小竹啊……小竹……”她大哭了起来,皇司潼却只是冷然的看着,竟然没有扶起她来。

最后还是苏婉低下身来,安慰着她,穆珍儿一把抱住了苏婉,扑在她的怀里痛哭着,然而只有苏婉听得见,她在苏婉的耳边,在抽泣的瞬间,说道,“你杀了小竹,我会为他报仇的!”

苏婉没有说话,她静静的抚着穆珍儿的被,好像哄着小孩子一样……

苏婉和皇司潼一同走了出去,苏婉低头拜了一下,“夜已经深了,皇上还是早早睡了!臣妾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走,皇司潼却一把拉住了她,定定的看着她,“方才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挑眉,“臣妾哪里知道啊!”

他哼了一声,“别想骗朕,此事跟你脱不了关系!”

她歪着头,“皇上怀疑臣妾?那皇上为什么方才不知道降臣妾就地正法,然后去哄她呢?”

他负手而立,转过身去,“朕知道此事珍儿也有不对,她欺骗了朕,说明此事跟她也有关系,可是,宫中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是你看见了什么有人抬着尸体往这边来?你似乎还明确是知道尸体是在放在了哪里,看你跟刘福全一唱一和的,朕还是劝你,给朕说实话!”

苏婉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来,“已经过了三更了,宫里怕是也没有人出来了,没有别人看到是因为他们都去睡了,只有臣妾一人难忍伤心出来散心,也没什么不对吧?臣妾知道尸体在里面,是因为臣妾想啊,她半夜不在闺房里休息,在外面吧休息,定是不想我们看见里面的东西吧,因此臣妾才以为,里面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他静静的看着她,她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慌张和不妥,他哼了一声,因为珍儿的欺骗已经心烦意乱,懒得理别的了。

“既然你这么聪明,什么都想的到,那么依你所见,那宫人是怎么死的?”

夺印1

苏婉儿想了一下,抬头道,“宫里奴才们伺候的不周,主子发脾气,手重了点也是有的……”

他冷哼一声,“你倒是会给她找借口!”

她笑,“反正臣妾不为她找借口,皇上也不忍心查下去,依臣妾之见,此事就这样吧,不过是死了个奴才而已,何必闹的满城风雨呢!”

他静静的看着她,突然走过来,“今日大皇子走了,你不伤心吗?朕怎么看你,倒是更有精神管这宫中的事了?”

绢她一愣,随即默默的低下头来,“臣妾的泪已经流干了……”

说完,便低头拜了一下,“臣妾告退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夜幕中。

颊他的眼光一直追随着她离开。

虽然知道,她也在说谎,但是,相比而言,穆珍儿才是真正让他伤心的,她什么时候竟然这样会演戏?会演戏倒是没什么,宫中那个女人不会演戏?可是,她欺骗的对象是他,他不禁怀疑,那么平时温柔可人的她,平时对他挚爱之深的她,是不是也是演出来的?

他摇了摇头,回身道,“去查一下,那个宫人是怎么死的!”

刘福全低头道,“皇上,老奴与皇后娘娘一样,都觉得,皇上若是不想让穆妃娘娘因此有牵连,还是不要查下去了!”

他一愣,“你怎么想?”

刘福全道,“皇上,有时,人的相处就是这样的,一辈子没有秘密,也没有欺骗,除非是圣人,老奴说句不恭的话,皇上难道对穆妃娘娘就没有秘密吗?”

他一愣,想起他掩藏在心里的,对苏婉的那一点动情……

刘福全笑道,“做人若要开怀,还是偶尔糊涂一下,老奴看着皇上长大,说句中肯的,做皇帝,也要偶尔糊涂一下!”

刘福全是从小就跟着他的,整个皇宫中,皇司潼最信任的也是他,比起他母后还要信任,他点了点头,知道刘福全是为了他好。

“那就听了你的,此事不要查下去了!”

这时穆珍儿正在发狂,她怒气冲冲的坐在塌上,下面宫女纷纷一脸惊慌,小心翼翼的不出一点声音。

她心里恨啊,她竟然着了苏婉儿的道,现在皇上心里该如何想她?虽然此次不一定处置她,心里也定是对她有了芥蒂,她苦心这么多年,让她从来都是完美的展现在他面前,然而,越是完美的,突然出了一点瑕疵,才会更加难以忽略,她突然一下将碗摔在地上,嘭的一声,宫女都吓的颤抖起来。

她原本以为杀害小竹的凶手只想息事宁人,于是将信放在那里,威胁她不要说出去,现在才明白,那信的作用只是让她说谎而已!

苏婉儿,苏婉儿,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机?

她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皇上对她的爱是独一无二的,他对苏婉儿不过是愧疚和怜悯,他对她才是真正的爱,她不会失去他的宠爱的……

苏婉拍着胸口回到了妍凤宫中,她至今都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杀人?伸出手来,赶紧的双手上一点污迹都没有,但是,她却似乎能看到满手的血腥,她的心在怦怦的跳着,她说谎了,她掩盖了自己的罪,并且成功的让皇上对穆珍儿有了疑心,瑞莲说,这疑心会不断的扩大的,就好像当初他怀疑瑞莲,至今也会对瑞莲有所芥蒂一样。

这时,瑞莲走过来,道,“娘娘不要想了,快进去睡吧!”

苏婉抬起头来,摇摇头,“瑞莲,我怎么睡得着呢?夜已经这么深了,锐存不知道睡没睡!不知道他在异地,能不能睡得着呢!”

瑞莲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娘娘,他总要长大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有所成就呢?娘娘不是说,总有一天要将大皇子接回来吗?那时,他在外历练的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那时,他才能支撑起自己的一片天!”

苏婉静静的看着窗外,星空点点,她心中无限惆怅,锐存啊,我的孩子,娘,对不起你……

第二日,颉令送来了信,信上写道,“过几日乃是太后寿辰,正是夺回凤印的好时机!”

朝堂上,皇司潼看着满朝文武,太监尖声喊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这时,李颉令想了想,走上前来,“过几日是圣母皇太后娘娘的寿辰,不知皇上预备怎样庆祝?”

皇司潼一愣,这个问题怎么会在朝上来问?

他想了一下,道,“战事刚刚安定,我们应该休养生息,不宜大摆筵席吧!”

李颉令却道,“臣以为,现在天下人心动荡,百姓担心战事扩大,春来耕作都已推迟,现在庆贺太后寿辰,倒正可以稳定人心,让天下人皆知,战事以过!”

他眯着眼睛看着李颉令,他到底又在打什么注意?

“众爱卿对此有何见解?”他将问题抛下来。

“臣以为宰相说炎极是!”

“臣也同意!”

……

皇司潼看着底下附和的人,大多是李家的门生,哼了一声,他紧紧的盯着李颉令,“既然众爱卿皆以为合适,即日起便拟定吧!”

之后的宫中早会,太后坐在主位上,众妃分立两边,皇后苏婉儿坐在太后一边,另一边是四大贵妃之首的晴妃夏晚晴,穆珍儿仍旧不在。

太后露出不满之色,道,“今日人都全了吧?”

太后身边的心腹姑姑道,“该来的都来了吧……哎呀,还差位穆妃娘娘呢!”

太后哼了一声,“请不动她就算了!”

这时,苏婉走上前来,“娘娘,穆妃娘娘可是执掌凤印啊,没有她,在座姐妹,怎么敢随便商讨娘娘的寿辰一事?”

太后转过眼去,幽瞳看着苏婉,苏婉低着头,一脸恭敬,太后心里却明白,她这样提出凤印,定是有所想法。

转过头去,“素洁,派人去请穆妃来吧,倒是,她手里还有凤印呢,哀家倒是忘了,还亏了皇后提醒呢!”

苏婉浅笑着低头,没有说话。

夺印2

苏婉注意到了太后身边的姑姑,她长的很清秀,却仿佛是在哪里见过的,回过头,她对瑞莲说了什么,瑞莲轻轻笑了笑。

同一时间,,穆珍儿看着前来请她的太监,道,“你先去吧,我去拿凤印,稍后就到!”

打发走了太监,她立即派人去找皇司潼,“就说太后派人来找我去,让皇上来一趟!”

皇司通听了宫女的话,眉头一皱,想了一下,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快步来到了穆妃宫中。

绢穆妃马上扑了过来,“皇上,臣妾怕……不知道该不该去……太后娘娘定是会责罚臣妾不去请安之罪的!”

皇司潼安慰着她,“你不用去请安是朕说的,她怎么能责罚你,朕看,她是在找你商议寿宴之事,你不用担心的!”

穆珍儿却道,“可是我还是害怕……”她扬起可怜兮兮的脸,他看着,叹了一声,“朕跟你一起去吧!”

颊她这才欢心的笑了起来。

这时太后这里正随便的说着话,瑞莲在苏婉耳边说着什么,苏婉笑着听着,一会儿,便对太后说了句,起身往外走去,走过太后身边时,特意看了那个姑姑一眼,那个姑姑一楞,但是她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识的自然多了,她平静的点了点头,苏婉淡然的笑着,走了出去。

一会儿,果然见她出来了,苏婉淡笑着看着她,她因是太后的心腹,自然脸上骨子里有些傲气,甚至对苏婉,都是爱理不理的,也确然,她说一句话,抵得上这些妃子不知道多少句,大家都会给她些面子。

苏婉笑了笑,“我们该是有几年未见了吧!”

那素洁姑姑一愣,“奴婢何时有幸见过娘娘?娘娘入宫时奴婢正替太后娘娘寺中吃斋!”说着脸上更高傲的扬了起来,“奴婢回来的机会不多,那一年才回来几次,也并未见过娘娘,等斋期过了,娘娘都已经……”

苏婉笑,“姑姑是贵人多忘事,也或许,只是本宫看见了姑姑,姑姑却未见我呢!”

素洁更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苏婉扬起了头,学着她的表情,用鼻孔对着她,“素洁姑姑可能忘了我,可是,却定是不会忘了姑姑的老相识吧四年前,他进宫来,姑姑吃斋呢,还不忘赶回来与其相会,姑姑的深情,实在是令人感动呢!”

素洁的脸上立即红一块青一块的,这本就是她一个人的秘密,突然被人挖出来,自然心虚,但是她还在故作镇定,“素洁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娘娘该是认错人了吧!”

苏婉这时脸上一凛,“素洁姑姑是想让本宫往深里说吗?那本宫便问你,五年前,凡麓使臣来朝,你是不是回宫来了?本宫再问你,难道你果然忘了,后花园中,妍凤宫旁,假山一侧,素洁姑姑与三王子缠绵悱恻,也是我看花眼了?若是如此,我可要问一问太后了,太后身边难道有个跟素洁姑姑长是一样的不成?”

素洁脸上由镇定慢慢变得惊慌,都不敢抬头去看苏婉犀利的眼神,苏婉一笑,走过去,“姑姑不要怕,若是我要说,早就去问太后娘娘了,我不过是想要跟姑姑叙叙旧而已!”

她抬起头来,“娘娘,许久不见,娘娘倒是与传言不同了!”

苏婉但笑不语,有瑞莲和颉令两个人为她里应外合,她自然也要争点气,不过是在人前表演而已,瑞莲已经帮她想好了所有细节,她照着再不会,也太辜负他们的心了。

“姑姑说的哪里话,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同,不过啊,本宫也劝姑姑呢,以后可要小心些了,那日的事情啊,本宫在一边看着,现在想起来,都羞的面红耳赤的,姑姑怎么也不看看有没有人呢……”

素洁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她咬着牙看着苏婉,“娘娘到底想以此来要挟素洁做什么,就直说吧!”

苏婉扬起了脸,“什么要挟不要挟的,姑姑将苏婉当成什么人了,不过,我看姑姑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给姑姑支个招,现在太后娘娘虽然看不出来老,但是,年龄毕竟大了,说句不中听的,是再没多少年了,姑姑年纪可不大,还是,要多为自己想想才是……”说着,便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素洁静静的看着苏婉,“娘娘想要素洁帮娘娘夺凤印?”

苏婉凝住了笑脸,“那凤印本该就是本宫的!本宫不过是要取回来而已!”见素洁不说话,她又道,“姑姑,现在可是凡麓与我大胤的非常时期,姑姑的事,便只有你知我知,我断不会告诉别人的,以免……”她一挑眉,“最近皇上可是还在找宫中为凡麓提供消息的细作呢!”

素洁一愣,自然知道此事非比寻常,低下头来想了半晌,抬头道,“我会为娘娘说几句话的!不过,还是要看娘娘的!”

苏婉笑逐颜开,“有姑姑这几句话,本宫就知足了,本宫知道姑姑在太后娘娘面前的分量,他日若是本宫能太平,也绝不会忘了姑姑今日的话的!”

说完,便提起了裙角,向外走去。

素洁在背后看着她,额角的冷汗慢慢的滴了下来。

苏婉却在另一边拍了拍胸口,幸亏没有露出什么慌张的神色,其实,她方才都在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好不让自己抖起来!

再回到殿中,素洁脸上仍旧是一脸平静,不得不说,她能成为太后赏识的心腹,自然是有道理的。

等了一会儿,外面有人通报,“皇上驾到,穆妃娘娘到!”

所有人的目光望去,充满了鄙夷和欣羡,穆珍儿,又将皇上给调来了,除了皇上,她还有什么?

太后也不满的看着两个人拉着手迈进来,所有嫔妃下跪行礼,苏婉亦跪下来,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然而抬起头来,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他一愣,身边的穆妃却已经拉着他往前走来,他对着太后一拜,“母后,儿臣来为母后请安!”

太后哼了一声,“看来只有请来了穆妃,你才会想起有我这个母亲啊!”

夺印3

皇司潼知道他的母后又在针对珍儿了,这么多年,他从气愤到习惯,从习惯到心烦,真是有点不耐了,但是毕竟是他母亲,他走上前行了个礼,“母后,我们是来跟母后商议过几天的寿宴的!”

太后哼了一声,“还是不做了吧,也每年都过,还有什么新鲜的!”

瑞莲碰了碰苏婉,苏婉立即上前去,“太后娘娘,这是皇上的孝心,新鲜不新鲜,都是皇上的一份心意吗!”

太后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穆妃在身后看着,盯着苏婉,

绢苏婉看也不看她一眼,皇司潼赶紧换了个话题,“你们商议的如何了?可选出要谁来主持了?”

这时穆妃给了身后几个人眼色,钱美人立即上前来道,“要论宫中办宴席之事,这么多年来不都是穆妃娘娘前来主持?要奴婢之见,此次太后娘娘宴席,也必定要找经验十足之人才是!”

太后看了眼穆妃,不置可否,张美人又道,“正是了,穆妃娘娘点子又多,定能想到新鲜的东西,让太后娘娘高兴一下的!”

颊苏婉看向太后身后的素洁,素洁会意,上前来扶住了太后,“奴婢倒是觉得,如今我们后宫也有皇后娘娘了,再有此事,就不该麻烦穆妃娘娘了,穆妃娘娘素来身体羸弱,往常没个有主意的,太后娘娘又常理佛事,不管宫中事物,才总是劳烦穆妃娘娘的。”

太后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老谋深算,自然懂得两个人表面是争办宴席,实则是在争凤印,素洁这样说,是在帮苏婉?她可不想让苏婉夺回凤印啊,虽然,她也不喜欢穆妃一直把着凤印!

素洁一看,低声在太后耳边道,“娘娘,比起穆妃娘娘,还是苏皇后有凤印好些,娘娘不觉得吗?”

太后疑惑的看着她,然而她信任自己的多年培养的心腹,想她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有多说话。

这时钱美人还在丝毫不明事理,还在为穆妃争取,“皇后娘娘初登后位,还不熟悉宫中事情……”

苏婉却笑了笑,“钱美人似乎忘了,婉儿入宫,也有五年了,婉儿的大皇子都已经五岁了!”

钱美人一急,“然而皇后入宫并未办过宴席,况且凤印一直在穆妃娘娘那里。”

苏婉笑容微凝,“也是啊,那凤印一直在穆妃娘娘那里,是因为后宫无后,太后又在清修佛事,依钱美人之见,是不是凤印便一辈子都在穆妃娘娘那里了?那钱美人不如来做这个皇后,好与穆妃娘娘鑫鑫合作,一起来办理后宫之事啊!”

穆妃眼睛一动,赶紧上前来,“哎呦,皇后姐姐勿要生气,凤印一事,妹妹也不过是暂时保管,娘娘虽然入宫有些年了,但是没有经受过后宫之事,短时间也不能熟悉后宫繁杂,因此妹妹才拿着凤印,办事也方便些的,此次……妹妹不瞒众位,妹妹也想为太后娘娘尽一份孝心,不如姐姐就让妹妹再拿几日凤印,毕竟宴席一事,人多事杂,没了凤印,妹妹还要处处想姐姐请教!”

苏婉一笑,“看穆妃妹妹心急的,我也不过是看钱美人话说过了,才来说几句的,不过,后宫之事我也确然要慢慢熟悉才是,俗话说,打铁的哪能不沾油,妹妹不如将此事让给我吧,让我也学学嘛!”

她展开的笑容越来越浓,眼中火花也越来越重,“太后的寿宴可是事关重大,姐姐要学,还是先捡着不太繁琐的事情,以免,冲撞了娘娘难得的寿辰啊!”

苏婉笑了笑,“妹妹前几日不是还说,身子不爽,加上妹妹身边又出了那样的事,我是怕妹妹不能专心啊!”

皇司潼一听,苏婉儿竟然敢提穆妃那里的死人了的事情,那事情可是一直在保密,若是说出来,怕是对珍儿不利,他怒目看向苏婉,“皇后在说什么呢?”

苏婉低下头去,却没有半点悔意。

皇司潼走过去,她耳边道,“那件事若是查出来,对谁都不好!”

她笑,喃喃道,“人又不是我杀的,对我也影响不大!况且,凤印本来就该是我的,不然我要一个空荡荡是后位有干什么?皇上不如就直接给了穆妃好了!”

他一愣,看着穆妃那一脸阴沉,也只得道,“皇后说的是,穆妃最近身子是有些不好,穆妃,母后知道你的孝心便是了,你还是好好顾着自己吧!”

“皇上……”穆妃扬起脸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皇司潼却一脸决然,这时太后还想上前来阻拦,却被素洁拉了下来,“娘娘!穆妃有皇上宠爱,苏皇后什么都没有,连大皇子都没有了,她做不了多大风浪的,不如趁此机会将穆妃的凤印拿下来!之后再想对付皇后,还有机会!”

太后一听也对,比起来,她对穆珍儿的恨意才是从骨子里出来的,于是她便出声道,“哀家看,也该给皇后一个机会,说什么哀家的宴席有多重要,其实哪有那么繁复,不过是看看皇后有没有心思,能不能做出些新鲜了,每年都是看戏,哀家还真有点不腻了!”

苏婉一听,立即道,“太后娘娘放心,婉儿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穆妃一看孤身一人,连皇上?*狄胀窭窗煅缦耍阒坏玫拖峦啡ゲ辉偎祷埃惶崞鸱镉?br/>

苏婉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她笑了笑,“方才穆妃妹妹也说了,太后寿宴之事事关重大,事情也繁琐,实在需要凤印,不如,妹妹先将凤印放在我这里,以免我每日有事都要去打扰妹妹,妹妹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扰的妹妹不能休息!”

她立即张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来,这话是她说的,她以为皇上总是会帮她的,可是皇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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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凤印……便交给皇后娘娘吧……”她还在强颜欢笑,偷偷瞥向皇司潼,他却一句话都不说。

苏婉淡笑着接过了凤印,然后看着她,“妹妹放心,我不过是暂时保管着而已!断不会有借不还的!”

走出了门外,她立即快步往回走,皇司潼追上了她,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她回过头来,“皇上还追过来做什么,不如快回去为皇后庆祝吧!”

绢他皱起了眉,“你是在为此生气?”

她看着他,“珍儿不是生气,珍儿是伤心,整个大殿的人都在针对我一个,我以为皇上会帮我,但是,皇上也跟她是一伙的,我就好像个外人一样,是我太自作多情了,珍儿是为珍儿的自作多情而伤心,皇上不要管我了!”

说完她转头继续要走。

颊他一把拉住了她,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既然你也说过,你不在乎那凤印,不在乎宫中权力,朕便想,给了她也好,也省的你劳累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满含讽刺的看着他,“那还要多谢皇上的怜香惜玉呢?”她看着他的眼睛,他躲闪了一下。

没错,这是的套话,她生气,他竟然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太在乎那凤印了,可是聪明如她,一下就听出了他的意思。

她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自嘲般的微笑,“我不在乎凤印,但是,我在乎皇上对我的态度,皇上已经不信任我了,对吗?”

他抿着嘴没有说话,她突然看着他,“皇上去跟皇后说了什么悄悄话,她竟然就那么几句,便说服了皇上帮她?我现在真的是很钦佩她!”

他冷着脸看着她,“你想错了,朕根本不是因为听了她的劝告,你知道吗。她是在威胁朕,她那句话就是在提醒你,你那么聪明,难道就没听出来?她要说出那晚的事情,因此朕才不得不……”

然而她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释怀,反而眼圈马上就红了,“皇上果然不相信我了……”

他愣愣的看着她,她笑的苍茫,“皇上为什么不让她说出来?珍儿问心无愧,若是查下去,受害的不一定就是我吧?可是皇上不这样认为,皇上觉得,查下去定是会查出我什么,对我不利,其实,我倒是希望皇上查下去,那样,便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可是,皇上没有那样做,皇上也再害怕吧,怕查出珍儿原来竟然是怎样恶毒的女人……皇上心里,已经在怀疑珍儿了……”她说着,静静的低下了头,他看着她,没有解释,没有反驳,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最后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那一刹那,眼中已经柔情不再,她想的果然没错,越是完美的人,那一点瑕疵,便越清晰……

她恨,苏婉就是利用了这次机会,这一连串的事情,造就了她今天的成功,但是后宫的风云可不止这一点,她笑,苏婉,你有命拿到凤印,却不一定有命来用……

穆珍儿回到房中边大发脾气,将东西摔了一地,宫女们都战战兢兢的,她大喊一句,“苏婉……”

便没有下文。

然后,她静静的收拾脸上的狂躁,淡笑着,看向瑟瑟发抖的宫女,“去,将这些烂东西都收拾起来,偷偷的扔了,别让人看见了!”说完,凌厉的一笑,“你们嘴巴都紧些,今日之事,若是让外人知道半点,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几个宫女赶紧不再言语,蹲在地上收拾了起来,这时,她坐在那里喃喃自语道,“她怎么会做到这些的?只有一个瑞莲,这些怎么能成?尤其那尸体,定是要找高人来办的……”

这时旁边的宫女凑过去,“娘娘,奴婢在外面听说……”

她转过头,“什么?快说!”

宫女低声说,“听说朝堂上,皇上原本都不想在战败时办次寿宴了,却是……李相提出要办,皇上无奈便同意了!”

穆珍儿眼睛一眯,李颉令?那不是她进宫前的夫君?

她突然笑了起来,真是个痴情郎呢!

苏婉回到了妍凤宫中,仔细的看着那凤印,上一次,她对凤印并无感觉,拿在手里,不过是当做理所当然,有了后位,便后凤印,这一次,她才明白其中的含义,有了凤印的皇后,才是皇后!她终于明白,她现在是皇后了,做到这一步,已经很艰难,后面的路,该怎么办?

瑞莲这时走了过来,道,“娘娘,寿宴乃是娘娘首次在宫中作为,娘娘可想到要怎么做了?”

苏婉想了一下,“这几日都在为凤印之事着急,怎么可能有想法,不过,我知道其中的重要性,我会用心的想的!”

瑞莲点点头,“娘娘可想过,有了凤印,娘娘便可以下懿旨宣外人入宫,娘娘,这是个好机会!”

她看着瑞莲那狡黠的眼神,歪着头想了一想。

苏贵秦在接到皇后懿旨时欣喜极了,他原以为送进去的女儿怕是完了,生下了孩子就送去了冷宫,怕是会死在里面,却不想他争气的女儿活着出来了,并且又重新登上了后位,他高兴的等着她,果然等到了,他现在可是既有面子又有里子了,笑的嘴都拢不上了。

他还是第一次进入皇宫的后宫,几年来这个女儿非但没有让他升职,反而他的做法引起了皇上不满,皇上对他置之不理,他在太常寺的位置上一做就是五年了。

现在他升职有望了……

一路看着金壁辉煌的后宫,他心里兴奋极了,当小太监带着他来到了皇后的东宫凤妍宫时,他更是感叹,看来他的女儿真是享福了……

一进门便见苏婉斜坐在里面,一手拿着精致的茶盅,轻轻的抿了口茶,她那一身绫罗,配着凤冠金袍,让她显得尊贵无比。

她听着太监的唱诵,微微抬起头来,轻轻瞥了他一眼。

贺寿1

这一眼让他一愣,他恍惚觉得,这已经不再是他的女儿了……他的女儿向来是懦弱又胆小,从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女儿在家中一点也不受宠,原因就是她一点特长都没有,美貌才情一点都不出众,看起来哪里是会引人注目的?所以当她被皇上看中时他才欣喜若狂,能嫁入宰相府也已经觉得她高攀了。

现在,她那一眼却似是一剂虹日,傲而不骄,满而不溢,她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只耀眼的凤凰,纵使她身边那个宫女看起来都比她有姿色,她却是比任何人都更加吸引眼球,他都怀疑,他是不是从前看走眼了,她如此高贵,一看就是贵人相,他怎么会觉得生了她简直是浪费粮食呢?

他低下头去,跪倒在地,“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她静静的看着他,慢悠悠的道,“爹爹快起来吧!”虽然叫着爹爹,却丝毫没有尊敬之感,却仿佛的施舍一般,然而他也已经高兴极了,站起来道,“娘娘一声爹爹,实在让微臣感慨啊!”

绢苏婉只是看着他,一句话也不多说,瑞莲告诉她,对待外戚,要有张有弛,万万不能让他们以为她会包庇他们,否则他们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就遭了。因此,必须要让他们明白,她是主子,更已经是宫中的人,可不是他们随意可以利用的。

她扬起一个笑脸来,看着他那紧张而又欣喜的爹爹,心里却叹息着,因为他,让她受了多少的苦呢?可是,她仍旧只能表现出那光鲜的一面来,他笑吧,高兴吧,他永远也不知道,他加筑在她女儿身上的担子,平添了多少伤痕……

利用这次寿宴,她将一些事情吩咐给了她的两个哥哥去办理,直接在内务府拿支出,但是一切都由瑞莲监督着,他们拿一点好处无碍,拿的多了,一定是不行了。

颊这样一举,给她的两个哥哥有了点露脸的机会,以后慢慢的政绩多了,便能提升,什么都是一步一步来的。

她爹爹老谋深算,自然是明白其中道理,千恩万谢着离开了,临走她还亲热的将宫中赏赐赐给他,对他说了一句,“婉儿还真要谢谢爹爹,都是爹爹的谋略,才让婉儿有了今日呢!”

苏贵秦丝毫没有听出其中讽刺之意,还在笑着道,“是皇恩浩荡,微臣也只有鞠躬尽瘁,娘娘有什么吩咐下来,微臣定当为娘娘办妥!”

送走了苏贵秦,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香炉中慢慢升起的袅袅青烟,感叹时光就好像那烟雾般,飞进了空中,很快的,就不见了……

太后的寿宴快速的筹备起来,因为每年都办,大多都有模式,瑞莲在一边把持着,顺便教着苏婉,她也学会不少,现在才明白从前她协助晴妃办迎接使者的宴席时,实在是受了晴妃的利用,那些看施工的活,都该是下面的人去做的,她却都吩咐苏婉来做,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因此现在再来办,并不是那么累了,用最快的速度筹备好了,在太后寿辰那天,宫里再次张灯结彩,正趁着春光无暇,四处都洋溢着新生的美感。

寿辰那天,太后对那些宴会细节很是赞赏,说婉儿想的倒是周全,比起别人细心的多,她一高兴,也忘了看不起苏婉,要对付她的事情,只是别人看却还在等着,这些什么细节都不是重点,重点还是要看主要的节目。

一到戏台上,几个妃子便笑了起来,轻声说,还以为有什么新鲜的,也不过是看戏吗!

苏婉对此只是一笑置之,细细的安排下大家都坐下了,瑞莲在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先是让太后自己选了几个戏目,她也安静的听着,没说什么,穆妃那天也来了,她淡笑着看着,似乎有什么早已胸有成竹,但是还好并没有对苏婉有什么行为。

只是戏听到一半了,她才恍然好像看见了瑞莲一般,笑了起来,“哎呦,上一次在太后娘娘那里便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旧人相见吗,瑞莲怎么也不跟我说句话呢!”

旁边的人听了,都来附和,“瑞莲?是谁啊?”

她笑着,伸手亲热的拉过了面无表情的瑞莲,瑞莲对几个娘娘低头拜礼,几个娘娘看着,这不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据说是很受她信任的,看来穆妃突然挑出来,该是要针对皇后,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你们不知道吧,瑞莲姑姑,可是宫里的老人了,姐妹们入宫时日,比起她来,可是晚了好几年呢!”

瑞莲只是静静听着,一句话也不说,她娇笑着,“而且,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们可是要叫瑞莲姑姑一声姐姐呢!”说着更捂着嘴笑了起来,几个人都立即问,“怎么?叫姐姐?难道皇上……”

穆珍儿轻轻点头,佯装羞涩的脸都红了,然后道,“可惜啊,真是可惜!”

几个人马上追问,“那瑞莲姑姑怎么成了皇后身边的姑姑呢?”

穆珍儿扬起了眉,道,“这事情流传时日可远着呢,我也不方便说,几位宫里若是有老姑姑,一问,便知道了!”

瑞莲脸上微红,却仍旧一句话不说,任她们奚弄着她,羞辱她,最后,看戏台上一出戏已落,她才道,“几位娘娘慢用,奴婢还要去为太后娘娘点戏了!”

她前脚刚走,几个妃子就来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她被宠-幸过,怎么会成了个姑姑?”

穆分冷哼一声,“因为他不仅被皇上宠幸过,并且,还被先帝宠幸过!”

几个人都是一惊。沉默了一户儿,才忽然低声道,“难怪呢,什么奴才跟什么主子,看看她那个主子,不也是一样的货色!”

“几位姐妹说什么有趣的呢?连戏都不看了!”这时苏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几个人后面,几个人都是一惊,只有穆珍儿,仿佛没听到一样,静静的看着前面。

贺寿2

“我好像听到什么瑞莲,先帝的,你们说的,可是我身边的瑞莲?”

她们一惊,方才只是奉承穆妃,可不想得罪皇后啊,于是立即有人笑着道,“是说皇后娘娘身边的瑞莲,从先帝在的时候就这么能干呢,看现在,做什么都那么痛快!”

苏婉立即笑了笑,“原来如此!”然后瞥了眼穆珍儿,“不过,在穆妃面前,她就差远了,穆妃妹妹,才真是,在先帝在时,就那么能干!”

穆珍儿怨毒的目光向她射来,她只是无所谓的笑笑,道,“你们继续聊,我还要去忙,稍后再陪姐妹们!”说完便扬着头走了过去。

绢几个人都不敢说话了,好个皇后,人家穆珍儿只是拿她的手下开刀,她直接拿穆珍儿开刀了,方才的话,不是明白的说,瑞莲伺候过先帝,穆珍儿,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皇后是二嫁入宫,她穆珍儿,不更是伺候完了父亲,又来伺候儿子?

苏婉看着瑞莲一脸落寞的离开,马上跟了上去,瑞莲一个人,孤独的走到了拐角处,静静的靠在墙上,仰头麻木的看着天空,看不清她的眼中,是不是有泪。

苏婉叹了一声,悄然走过去。

颊“瑞莲……”她唤了瑞莲一声。

她马上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娘娘,可是前面又有事?”

苏婉摇摇头,“对不起吗,是我连累你,穆珍儿是气我,却将你的事情给挑出来!”

瑞莲马上笑了起来,“娘娘说什么呢,我没事的……”说着她低下头去,喃喃道,“不过是被羞辱几句,真的没什么,这种事情在宫中见的多了,我早已经习惯了,我不过是随着他们的话,想到了从前,才会有些伤感,现在已经无事了,真的!”她抬起头来,一脸真挚的看着苏婉,“谢谢娘娘还为我担心……”

苏婉静静的抱起了她,两个人像从前很多次一样,静静的互相安慰。

这时,戏台上突然锣鼓冲天,转头望去,只见台上赫然开启了花鼓戏。

台下众人都是一惊,花鼓戏并非是寻常戏中,除了凤阳,别处都不唱,她们自然是没听过,然而台下最惊讶的当属是今天的老寿星,太后娘娘,她瞠目结舌的看着戏台上的花鼓戏,眼中慢慢布上了泪水。

太后的故乡便是凤阳,她自小便在凤阳长大,十三岁时被选中秀女入宫,从此再未出过宫。

此刻那些人熟悉的唱腔扮相,还有那喜气洋洋的曲调,真是让她感慨极了,唱到后面,台上的小童,突然走下来,提着手中精致的篮子,里面全是些凤阳小吃点心,她眼含热泪,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还对身边的小六子道,“就是这个味,我往常对你说的那点心啊,就是这个味的!”

这最后一曲着实让大家惊艳了一把,尤其太后,她笑着问,“皇后人在哪啊?快叫过来!”

苏婉儿淡笑着走过去,太后拉着她,笑着道,“亏你想的到,这都快四十年了,哪里还有人记得哀家的故土了!”说着,拿起一块点心,有问,“这些可是早就没有了,哀家让人去找过,怎么也没找到,你怎么就找到了的?”

苏婉笑着道,“说来也巧,婉儿派人去找,回来也说没有了,我不信,又让去仔细的问,他们说啊,还有个快八十的老寿星,曾经就是做这个的,婉儿马上让去去求,可是那老寿星年纪已经大了,哪里还能做,派去的人说,是给太后祝寿,她啊就马上说,就是熬死了这一回,也要给圣母娘娘做一回,她就边歇着,边做着,做了这个一回!”

太后拿着点心感叹着,“哎,怕是也就能吃上一回了!”

然后又抬头道,“婉儿这次用心了,费了不少力吧!”

婉儿摇头,“哪有啊,婉儿也在说,是上天为太后贺寿呢,不然哪有那么赶巧的事,我们都已经放弃了,昨日里才突然找到了那个老人,连夜送来的呢!”

太后立即挽下了手上的玉镯子,戴到了苏婉手上,苏婉马上推脱,太后却笑着道,“这是你应得的,哀家今日很高兴!”

苏婉道,“怎么行,这镯子据说是血镯,可是先帝赏赐的,跟了娘娘这些年了!”

太湖笑着道,“也罢,就算是传下去了,哀家一把老骨头了,可不想把这么个宝贝带进棺材里。”

四下都或嫉妒或艳羡的看着苏婉儿。

皇司潼的目光更是追随着她,看着她成为场上的中心,看着她笑的比春天花还要艳丽。

晚宴上,大宴群臣,皇司潼坐在最中央,不时的瞥一眼苏婉,然而她一次也没有看他。他突然有点失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在想他就是了,他突然有些嫉妒,嫉妒她所想的所有,那些都比他重要吗?

苏婉静静坐在那里,不住的看着不远处李颉令,眼神一碰,便立即闪开,他举杯,远远的无声的向她祝贺,她淡笑着喝了一杯。今天所有人都很高兴,她竟然也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时,她便太抬头向皇司潼告辞,“皇上,臣妾有些醉了,想要先回去歇息了!”

他立即问,“朕送你回去!”

她淡笑着,“不用了,皇上走了,群臣怎么办,臣妾无事,还能走!”说着,便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她一定是醉了,忘了他还没许她走呢。

他仰头喝了一杯酒,她这么急着走,是不想他去送吗?

是啊,她不是珍儿,她从来就不需要他!

苏婉刚到门外,突然一个宫女匆忙走来,递到她手里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今晚柳妍宫!”

署名只有一个李字,她微微一笑,微醺的眼中有一丝迷乱,然后便迈着蹒跚的步子,向柳妍宫而去。

穆珍儿轻轻一笑,还记得她曾经说过,苏婉儿,只有命拿到凤印,怕是没命享受凤印了!敢跟她穆珍儿争,便只有死路一条!

火灾1

苏婉靠在墙上,看着柳妍阁熟悉的墙壁,静静的等待着,他什么时候来?他会不会被拖住?她心里在期待着,他为什么会?

于是她咯咯的笑了起来,胜利的滋味,果然是很甜的。

自从她搬走后,柳妍宫便空了下来,现在除了白日里宫女来打扫一下,其余时间都空无一人,她看着昏暗的柳妍阁,无声的等待着。

等着等着,她竟然坐在那里昏昏欲睡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然再次梦见了那一次,一醒来便看见满是青烟的陌生房间,她惊醒过来,却发现,睁开眼睛仍旧是烟雾弥漫,她惊的站了起来,醉意已经消了大半,却发现,她已经深陷火海。

绢房间里全是烟,外面火光乍现,看起来火势很大,她马上走出去,喊了一声,“有没有人,柳妍阁走水了!”

然而她马上她的叫声是多余的,外面此刻欢声一片,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着火,又有没有人会去报一声。太后寿辰,谁敢去随便冲撞太后的好心情?

的确,门外发现走水的人立即要去报,却被人拦了下来,“你找死?今天说去走水,太后生辰走水,然后便有人传出,战乱刚平便大肆庆典,定是天降火灾,传入太后耳中,你有几个脑袋?”

颊那人一惊,也没管面前的人是不是熟悉的人,马上惊慌的问,“那该如何是好?”

他道,“自己找几个人来救火,明日再报!”

那人疑惑的问,“可是这么大的火光……”

他道,“现在所有人都在前殿,走动的只有宫人,哪个宫人都没你这么傻,敢去打扰,你快些去灭火便是了!”

那人摇摇头向后跑去,就算再找人,也不如往上一报,来的人多啊,不过他也不敢冒险,想拿柳妍阁里也没有人,还是慢慢的救下火吧!

苏婉呛的直咳嗽,这样下去,她没被烧死,也先被呛死,她脑子里一片混乱,胡乱的撞着,可是四周都是火,这到底是什么火啊,怎么四面都着了?就好像一口大锅,四周都有人填柴放火一般。

这时她突然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看过,走水则先窒口,也就是说,若是着火了,要先用湿布捂住嘴,以免呛如太多烟,她于是赶紧跌跌撞撞的往里走,走了几间,终于在偏间的房中看见似乎是打扫的宫女忘在这里的脏水,她在一边用尽力气撕下一块布来,沾了水,然后捂住了口鼻,果然感觉好些。

抬起头望望即将蔓延过来的火海,她心中却满是绝望,她难道就死在这里了?

与此同时,庆典的大殿中,皇司潼还在半醉半醒间,刘福全突然贴了过来,“皇上,下面的人看见外面走水了!”

他一愣,马上问道,“是哪里?”

刘福全道,“是柳妍宫!”

他哦了一声,“火势如何?”

“看来是很大!”

他一皱眉,“别惊动了太后,朕去看看!”

刘福全马上道,“皇上,那里危险,还是交给老奴吧!”

原本该是这样的,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他一定要去,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继续坐在这里,不去管那里出什么事,他便觉得心慌,好像儿时丢失了什么东西时的感觉。

他想了一下,还是起身道,“无碍,朕远远的看看!”

许多太监就在无声的倒水救火,他远远一看,那柳妍阁已经是一片汪洋火海,连建筑都看不见了,他转头问道,“里面没有人吧?”

刘福全道,“自从皇后搬离,里面便没人了。”

这时太监过来报,“皇上,怕是救不下来了,火太大了!”

皇司潼点了点头,然后道,“将火破灭便是,别牵连到别的殿了!”

太监令命退了下去。

苏婉看着即将将她吞噬掉的大火,慢慢的拿出了凤印,锐存的脸在她面前晃啊晃的,她眼中含着泪,她刚为救他回来,走出了第一步,她还想活下去啊,她还有活下去的目标啊,她的锐存,还在等着她呢,可是,没有人来救她,颉令你在哪里?难道不是他?*吹穆穑?br/>

她难道就要这样葬身火海了吗?

她绝望的坐在了地上,然而这时,她似乎听见了锐存的笑声,他对她喊娘,他说他是男子汉,去凡麓,他不怕……

“我还不能死……我绝不能死!”她站起了身来,不能总是依靠别人来救她,瑞莲说过,靠自己,才是真正的能力,她一直在靠别人这次,她不能等别人来救她了!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该怎么办,大家都不知道里面有人,自然不会有人来救她,首要就是该通知外面的人,里面还有人呢,可是,该怎么通知呢?她喊了又没人听的到……

她焦急的搓着手,眼睛在烟雾中努力的找着,希望能找到可以自救的东西。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这里是柳妍宫,虽然她搬走了,但是零碎的东西还在里面没有拿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迈步走向了即将支离破碎的偏殿,拨开已经垂下来的木质屋顶,在她混乱中寻找着方向,突然,看见了那个红色的箱子,努力的绕过去,火炙烤着她的皮肤,但是现在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活着走出去。

彭的一声打开了关的严严的箱子,果然看见里面的东西还在,她窃喜当时没有让人扔掉。

拖出去放在了外面,她要自救,她一手拿着剪刀,快速的剪着纸,眼中一片清明,烟雾朦胧中,她的动作娴熟而稳健,丝毫不见慌乱,原来在死亡面前,生的希望可以驱走所有恐惧,她现在只想着她要活下去。

皇司潼站在外面定睛看着那火焰慢慢在天空跳跃着,心里渐渐的平静下来,可能是喝的有点醉了吧……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什么东西……

他慢慢的转过了身,却突然听见有人喊,“看,那是什么!”

火灾2

皇司潼说着便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去,刘福全一见,惊的慌忙找人拦下来,几个小太监拉住他,心急的道,“皇上,那边太危险了,不可啊,龙体要紧啊!”

他一急,回身便给那小太监一巴掌,“大胤皇后就在里面,快给朕救,若是苏婉儿有是什么闪失,朕就让你们全都陪葬!”

几个小太监吓的赶紧去扑火。皇司潼焦急的站在那里,看着那火焰在空中跳跃着,似乎随时都要吞噬掉苏婉儿那娇嫩的肌肤,这个念头一出现,他便控制不住的心焦,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想为什么,只是不断的在心里想着,想着,她若是死了……仰头看着那越飞越高,似乎马上就要消失在天际的孔明灯,他心里一阵心痛,就好像她就要随着这孔明灯消失了一样。

面前的太监从匆匆拎着水桶走过,他看着那太监,越来越觉得他们怎么这样慢吞吞,他一急,过去从小太监手里抢过了水桶,见刘福全忙着在指挥,便回身拉起一个刚刚在房中抢出来的棉絮都露在外面的棉被,然后将棉被披在了身上,猛的往前冲去……

绢苏婉仰着头,在迷雾中看着越来越高的孔明灯,她现在就好像是在梦中一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依稀想起,小的时候,后娘总是打她的手掌,她做错了什么事,或者根本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多吃了一口弟弟的吃的,便会被她用戒尺打手掌,一下一下的,打的她好痛,至此,不管以后受再多的苦和痛,梦中出现的,还是那一下一下的戒尺,好像那便是世上最严厉的惩罚。

所以她现在也用这个方法惩罚着自己,只要眼睛一闭上,想要告诉自己该睡了时,便用木棍打自己的手,打的手都肿的好像馒头了,才勉强的睁着大眼睛,继续她的希望……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彭的一声,猛的回过身去,他面容凝冷,眼神却很坚定,看着她倒在地上,大步迈过来,一身白衣好像个仙人一般,她轻轻的微笑,他叹了一声,一把拉起了她。

颊“你怎么会来……怎么会知道我在里面?王爷”她颤巍巍的站起来,只觉得脚跟发软。

他摇摇头,“瑞莲在宴会上找到我,说你不见了,我又看这里着火了,这不是你曾经的住所吗,看到孔明灯飞起来,就知道你一定在里面!”

她微微笑了起来,却突然又皱起了眉,看着他,“可是,你进来了,要怎么出去呢?”

他扫了一下四周,道,“这边火小,跟我走!”

她刚走两步,却脚下一软,险些倒在地上,他一看,扶住她的手,盯了她一下,道,“我背你!”然后不等她说话,便一把将她放到了背上。她轻咬嘴唇,看着他坚挺的脊背,心里竟然有些安心了,他会带她出去的!他会救她的!

皇司冉背着她走到了一扇火墙边,只见那块墙上火焰蔓延,却是四周火花最少的一块了,她担忧的看着他,“这样也不行啊!”

他口气坚定的道,“别担心,墙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我踹几下就倒了!”

说完,便抬起脚来,冲着那火舌便是一脚,那墙果然明显的晃悠了一下,然而这一下,他的脚上却已经也烧了起来,他咬着牙在地上踩了两下,将脚上的火打灭了,然后又抬起脚来踹……

这样几下,她流着泪,看着他脚上的鞋已经破碎,那红肿的脚指露在外面,看起来那么让人心疼,他还是一下一下的踹着,好像不知道痛了一样,她在他背上,手渐渐的抓紧了他的衣裳。

终于,面前的火墙轰然倒地,他回过头来,叫道,“抓好了!”

然后便一步迈了出去……

他们没有看见,就在他们身后,皇司潼一脸狼狈,冷冷的看着他们迈出去。

他来晚了一步,他从没想过,这一步,让他错过了什么,谁都没想过,只是一步错过而已,原来错过的……竟然是一生……

他身上还披着那破棉被,突然感到背上一烫,原来棉被都有了火光,一下甩在地上,他也顺着刚刚皇司冉踹开的墙往外去,这时,却只见上面一块火棍砸了下来,他一惊,潜意识的用手去挡,只见那火棍直接打在了他的胳膊上,他闷哼一声,将火棍踢到了一边,捂着剧痛的手臂,看着即将蔓延过来的火,咬了咬牙,大步迈了出去。

刘福全已经吓的快要破了胆,一转身他就不见了,他吓的求爷爷告祖宗的,总算看见他出来了,只是他那一身龙袍已经染满了灰,破碎的不像样子,一脸灰暗,捂着手臂,站在那里,刘福全惊慌失措的奔了过去,他躲开他,脑海中没有疼痛,只有皇司冉将她背出去时的样子,原来,能救她的不只他一个而已,原来,能给她依靠的不只他一个,原来,她从来都不需要他……

刘福全马上让人去叫所有太医进宫,他却一挡手,道,“别折腾了,让人家都知道!”说完便甩着手大步迈向了寝宫。

他没有让任何知道,他曾经闯进了火海,曾经不顾一切的想要救她,曾经为她担忧为她心痛,他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不知道原因,他也不想追究原因,因为,他开始懊悔了。

他不应该那么冲动的,他怎么可以这样贸然的进去呢?他是皇司潼啊,他是大胤的皇帝啊……

苏婉躺在床上,意识刚刚有些清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房间,瑞莲急忙走过来看着她,“娘娘,怎么样了?”

她回想了一下,才猛然想起是谁救了她,她一把激动的抓住瑞莲,“永禄王爷……他人呢?”

瑞莲叹了一声,“他脚上都是伤,已经叫了太医去,娘娘放心!”

情伤——错过了一生

她立即皱起了眉,“伤的怎么样?”

瑞莲摇摇头,“还不知道,娘娘放心,该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可是苏婉怎么能放心的下,她不能忘记他只身涉险,救了她的姓名,更忘不了他那一脚红肿的样子,他堂堂永禄王爷,她是皇后,是别人的妻子,他为什么要如此拼命的救她?

她靠在那里,湿润的眼中,满是他那横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样子。

绢与此同时,皇司潼正在穆珍儿那里,穆珍儿小心的为他包扎好,然后皱着眉看着他,“皇上,那里走水,让人去看着便好了,怎么还亲自去?”

他恍惚中听见了她的声音,扬起头来,“啊?哦,因为怕太后知道了,今日她的寿辰,原本高高兴兴的,不想让人打扰了她老人家的雅兴,所以便想亲自前往,快些扑灭了好!”

穆珍儿仍旧满眼疑惑,“那些个太监都没受伤,皇上怎么会受伤呢?”

颊他看了看手臂上的红肿,摇了摇头,“是朕没有听刘福全的,朕看着那些奴才动作慢吞吞的心里着急,就往前走了几步,谁知道上上面有木棍砸了下来!”

她叹了一声,走过去靠在他的肩上,“皇上要好好照看好自己才行啊,若是皇上有什么,珍儿可怎么办呢?”

他用那只无事的手搂住了她的肩,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珍儿才是那个只能依靠他的人,珍儿总是需要他,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样。

可是苏婉儿却不是,同样是他的女人,为什么,她就不是呢?

又或者,她根本没有成为过他的女人?

看着他的思绪又不知飘向了何方,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扬起头来,一口篡住了他的口,他一愣,却还是静静的闭上眼睛,配合着她的动作,纠缠着她的小舌吗,她轻轻嘤咛了一声,似乎是在暗示什么,是在邀请什么,可是,他的脑海中,满是苏婉儿的手紧紧的抓着另一个男人的肩膀时的样子。

他往日里对女人的感觉,今日好像全都失掉了一样,他静静的抱住了她,安抚着娇喘的她,皱着眉道,“珍儿,你先休息吧,朕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穆珍儿滞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笑了笑,坐起身来,“皇上去忙吧!”

他抱歉的对她笑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日,宫中才传开了,说夜里柳妍阁走水,幸亏里面没人,却没人知道,那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苏婉不过是蹭破了些皮,在里面被烟薰的虚弱了些,回来便害了场风寒,趟在床上几日不能下地,好在命还在。

李颉令那日偷偷潜进了凤妍宫看望她,她虚弱的看着他,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李颉令皱着眉,“看来定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我并未给你留过什么纸条,更不会贸然的让人带给你,不过幸好并没有什么大事,倒是此人实在可恶,竟然这样不顾一切,现在柳妍宫之能被拆除了!”

苏婉哀叹着,“都是我不好,是我乐极生悲了,不该多喝那几杯的!”

李颉令笑着摇了摇头,“别想了,好好休息吧!忙了这么多天,多喝点酒无碍的!”

皇司潼冷着脸看着奏折,一句话也不说,刘福全小心的伺候着,生怕再惹怒了他,这时外面太医来了,他赶紧悄然走出去,“近日来皇上心情不爽,可要小心些,别说错话了!”

太医也小心的走进去,刘福全提醒了皇司潼一下,他抬起头来,不耐烦的伸出手。

太医小心的看了下伤处,又珍了下脉,确定并无大碍,转身要赶紧离开,看皇上的脸色从来没这么差过,真担心再多呆一会儿,果然会掉了脑袋。

然而刚迈下来,皇司潼的声音突然又从后面传来,“等等!”

太医头都不敢抬,低着头问,“皇上还有何吩咐?”

皇司潼顿了顿,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皇后那里,可派人去看了?”

太医赶紧道,“已经派了人了!”

“如何?”

“回皇上,风寒比较严重,加上皇后娘娘生产后便一直身子不大好,怕是要多休息几日,不过应该无大碍!”

皇司潼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又说比较严重,又说无大碍,到底如何?”

太后吓的瑟瑟发抖,赶紧道,“皇上息怒,?*档暮苛耍檬羌溉漳诰湍芎玫模?br/>

皇司潼哼了一声,“一群废物!”说完,便扬扬手,让他赶紧走。

刘福全低垂眼眸,在那里想了想,然后试探的问道,“皇上可要去看看皇后娘娘?”

皇司潼立即愤恨的道,“去看她?将病气过到我身上谁担待的起?哼!”

刘福全赶紧不再说话了。

夜刚落下,天边还有些白光,皇司潼走石板路上,恍然不知自己要去哪里,走着走着,却突然看见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凤妍宫门口,愤恨的转过身,他问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然而这时忽听里面有琴声传出。他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深深的看着那高墙院落,她不是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还起来弹琴?

他静静的听着,心里一动,便想迈进她的门里,然而那一瞬间,他却突然听见,里面的音乐是有些耳熟,他停了下来,仔细的一听,他的脸瞬间愣在那里,脸色也变得更加灰暗。

那是他的皇兄,前太子,现永禄王爷,最爱的一首曲子,是他自己亲自谱曲,曾经每日里都要弹上好多遍的曲子,当那曲子曾经在深夜响起时,总是让他心烦意乱,自从皇司冉出了宫,他便再也没有听过。

谁在里面?

他怒气一提,猛的推开了门,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情伤——错过了一生2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她一个人,披着衣服坐在那里,表情淡然,脸色微微发红,看起来很憔悴,却面带微笑。他一进门,她的琴声便立即停了,抬头茫然的看着他,半晌,才惊道,“皇上?您怎么来了?”她赶紧站起身来,他走过去,看了看那琴,半响,才道,“你怎么会那曲子?”

苏婉脸上一惊,她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知道那曲子,她曾经听皇司冉弹过,再想起来便自己学着弹了起来,可是那曲子是几年前听的了,他也听到过?

她顿了一下,才说,“这个是……偶尔听到的,觉得还挺好听的……”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和皇司冉的事情?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怎么风寒未好,便起身弹琴了?”

绢她低下头,“因为睡不着所以才干脆起身弹琴的,况且臣妾的风寒,也快好了!”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她滚烫的手一颤,他凝注了眉,“这叫快好了?你还在发烧就来起来弹琴?莫不是,你在思念什么人?才难以入眠?”

她一愣,低垂的头眼睛一转,抬起来已经是满是嘲讽的笑,“莫不是皇上以为臣妾在思念皇上?”

颊皇司潼静静的看着她,她扬起的笑纯净而可爱,他却似乎明白,她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在心底苦笑一声,他笑道,“哪敢奢望皇后娘娘的思念啊!”

她突然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同,歪着头看着他,他的突然到来,他说话的口气,甚至他演中那少有的苦涩,都让她觉得,他到底是皇司潼吗?

他看着她歪着头的样子,那可爱的发丝垂到了肩上,披在肩上的衣服斜斜的搭着,露出里面浅浅的皮肤,脸颊微红,含笑带情,那慵懒的样子看起来那么诱人,就好像半熟的苹果,挂在那里,青红相间,有着特殊的韵味。

他慢慢的侧过身去,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她的身体,她一愣,惊异的抬起头来,“皇上……”

他微眯着眼睛望着她,她一动不动,身体僵直。

此事穆妃同样得到了消息,她皱着眉,“难道这几天神色恍惚皆是因为……”她手中的杯子突然落到了地上……

“来人……”她颤抖着叫道,不知为何,她感到不好,心里很不安,好像他真的要离开她了一样。

小太监走来,她想了一想,每次都以她病重为由,虽然低劣,却是最有效的方法,她皱了皱眉,道,“去,四处去喊,寻找穆妃娘娘,就说我不见了!”

小太监一愣,似乎没明白,她脸上一凛,“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快去啊!”

他赶紧答应着退了出去,她看着空荡的房间,心里仍旧在不安,没有了小竹,其他人哪有那么顺手的。

这时瑞莲正慢慢的走向了守在外面的刘福全,凑过去,小心的问道,“皇上……这次可要留宿?”

刘福全回过头,笑着道,“老奴也不知啊,几次都未留宿,这一次……”

他回过头,看着窗口那烛光的剪影,心里暗暗的想,希望这一次皇上能留下来……

瑞莲听了,小心的走到了窗前,只见皇司潼正轻轻的挽着她的肩膀,小心的向她靠近着,她的脸扬着,确实满脸诧异。

瑞莲立即对她做手势,顺着他来做啊,难道曾经学过的都忘了吗?

苏婉早已看见了焦急的瑞莲,可是她不想啊,她看着他那迷离的目光,心里却仍旧在想着另一个男子,她刚刚发现,她似乎在思念一个男人,这种思念不像对颉令般带着感恩,反而是一种让人心动又心痛的复杂感觉,想起他便会觉得心里一块柔软在颤动着,几日来,无聊时,失眠时,拿起笔来,写下的却是他的名字,好像看着他的名字,便好像能看到他一样。

苏婉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她茫然又焦躁,又遇上了风寒……

可是他突然的到来似乎将她拉出了梦境,她突然明白,她怎么能想别人呢,她是皇后,是永远不可能走出后宫的女人!

她仰头看着这个决定着她命运的男人,他做什么她走阻止不了吗?瑞莲在窗边静静的凝视着她,她想起在冷宫时,瑞莲与她相依为命,瑞莲对她的期望是那么高。她想起锐存,她要为了锐存变得强大,不管用什么方法……

她咬着了嘴唇,终于,仰起头,突然一口吻住了他的嘴唇,他闭着眼睛,享受她带着点青涩,却那么努力的吻,他睁开眼睛,看着她忧伤的脸,他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看着他,他似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拒绝,她在想什么?在想皇司冉?

他突然好恨,皇司冉,他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为什么却能占据苏婉的心?是不是那天在大火中走到她面前的是他,那么一切便有不同?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不然,他一定一刻犹豫都不会有,便愿意为她纵身火海……

他带着愤怒,带上屈辱,带着嫉恨,将她压倒在床上,她突然有点惊慌,看着他,“皇上……臣妾还在病中!”

他却拥住了她的身体,“无碍,朕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得到她,他想成为她眼中的唯一,他想成为她心里的唯一。

她一愣,他的吻却已经覆了下来,他温热的吻,顺着的她的脖颈,向下,一直到她的胸口,拉下她的衣衫,看着她胸前的蓓-蕾,他突然轻咬下去,她一阵轻战,他的唇带着湿气,将她原本就滚烫的身体点燃……

小太监看着凤妍宫门前的众人,犹豫了一下,他知道皇上定是在里面的,他知道穆妃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敢,他踌躇着往前走了去,对门口的宫女笑了笑,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宫女冷漠的看他一眼,“皇上已经睡下了!”

他一听,立即懵了,可怎么办?

错过的宠爱1

小太监笑的谄媚,“刘总管,小的,是穆妃娘娘那里的,因为,穆妃娘娘人找不到了,我们正在四处找人!”

刘福全斜着眼睛看着他,盯的他浑身不舒服,“人不见了,我派人给你去找,皇上已经睡下了,怎么可以打扰!”

小太监赶紧道,“是,是,是……”

刘福全道,“那,我派多少人给你呢?”

绢他立即吓的说,“不用了,不用了!小的自己去找!”说完便灰溜溜的走掉了。

刘福全笑着看他逃走的身影,摇了摇头,看来穆妃的气数真是尽了,打发个人,还是如此低贱小人,实在可笑。

往向房中,只见烛光已灭,他笑起来,希望皇后娘娘从此能受宠才是,也好弥补她入宫来多年的苦楚。

颊然而没人看到,房间里,昏暗中,她转过头去,抱着自己的身子,静静地流着眼泪,她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她明白若是被发现了,她付出的这一切,都白费了,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原本以为没什么的,反正她都已经为他生下了大皇子,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痛?比第一次时还要痛!

她也不知道,他看着她微微颤动的背影,久久不能入睡,他知道她在哭泣,他知道她在伤心,他原本以为得到了她的身体,他就得到了她的一切,然而现在才明白,她的心仍旧不是他的,他只要一个身体有什么用呢?他要女人后宫佳丽三千任他挑选,他何苦来为难自己,为难她?可是他放不开……

两个人,同床异梦,一夜无话,他只身静静的看她哭泣到深夜,不知时候才入睡的!

早晨醒来,他竟然感到身体发软,头脑发晕,苏婉看着他那通红的脸,立即惊叫起来,“怕是过了病气了,臣妾马上去找太医!”

太医来了一看果然是感染了风寒,又认真的开了几个药方,苏婉原本说让他回自己的寝宫去,他却没有同意,“反正已经过了病气了,不如就在这里熬药吧,你我同用!”

苏婉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等太医都走了,苏婉站在一边看着他趟在那里的虚弱样子,又问了一遍,“皇上,这里什么都不如您的寝宫舒适……”

他却一笑,突然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她一惊,他却磨蹭着她的脸,温柔的在她耳边道,“无碍,朕都愿意陪你一起病了,你倒来嫌弃朕了?”

她低着头,羞涩的不说话。

他静静的看着她,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像珍儿一样,拥在他的怀里撒娇吗?

可是她没有。

因为她坐在他的怀里,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低-贱,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他笑了起来,一脸苍茫。

她奇怪的问道,“皇上在笑什么?”

他拥着她,“我有笑吗?”他低下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她的幽潼好像古井幽坛般深不见底,“你看朕笑了吗?”

她嗔怪着看着他,“皇上明明笑了!是不是在笑话臣妾啊!”说着,她撅起了嘴,可爱的脸上一片红霞,他愣愣的看着她,那一瞬间竟有一种感觉,如果她是在他面前演戏,他也愿意,陪她演一辈子!

与此同时,外面的形势似乎也在悄然扭转,皇上时隔几年,终于招皇后侍寝了,并且生病还留在那里,这似乎预示着,穆珍儿的独宠结束!

穆珍儿躺在那里,一脸的病态,她已经被气的没有力气再生气了,只能靠在那里不断的喘息着,昨晚那小太监人已经不知所踪,很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在皇宫中了,她想着皇司潼宿在了苏婉儿那里,便恨的咬牙切齿,满地的碎片,都是她昨夜发脾气摔下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将所有宫人都遣了出去,愣愣的看着凌乱的房间。

她不相信,她坚持了这么多年,以为她已经完全了解了皇司潼,以为她已经将他抓的牢牢的,可是为什么她这一次会输的这么惨?

不行,她不相信她就这么败给苏婉儿了,她一定还有挽回的机会的,毕竟,她跟皇上已经这么多年的情意了,岂是别人能比的了的?

皇司潼在苏婉那里一待就是三天,期间他虽然因为生病没有再碰她,苏婉仍旧有些别扭。他总是不断的***扰着她,有时在喂他吃药时,他却愣愣的看着她,好像个孩子一样,趁她不注意,便将她拥进了他的怀中,或者在她的脸上亲一下,然后带着偷吃成功的小孩子表情,嚣张的笑着,瑞莲暗中对她说,要去配合,要陪他一起笑,要用尽办法套牢他的心,可是,她发现她做不来,她面对他那些小动作,只能淡然的一笑。

有时他又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好像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她转过头去,却不经意的发现,他的眼中有那么一丝自嘲,她不仅觉得,他变了,他好象不是皇司潼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为什么突然变了这么多?

瑞莲却笑着对她说,皇上就是这样的,若是他喜欢的,他总是会百般呵护,比任何一个男人都温柔,就好像他对穆珍儿,他不管她的曾经,不管外人的流言,他只是自顾自的对她好!

苏婉听着瑞莲的话,问道,“你是说,他喜欢我?”

瑞莲笑着握着她的手,瑞莲的心里其实是很复杂的,她看着皇上对苏婉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讨好,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们都还小时,他初涉男女之事,便每日赖在她的床上,那时的他,也是这个样子……

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个样子,想得到的人,不一定能得到,想逃走的人,却始终逃不走,她羡慕她的受宠,她却在仰望不可能得到的人,他终于愿意为她低头,她却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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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的宠爱2

从早上醒来,苏婉便靠在门边,看着他熟睡的房间,愣愣的。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得到这样的宠爱,有的时候她会觉得,这所谓的宠爱,也不过是他的又一桩阴谋,她丝毫没有一点安全感……

叹了一声,皇司潼因在病中,早朝也不去了,可能还会多睡一会儿,她心烦意乱,最终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御花园的早晨带着春日的寒露,她拒绝了宫女的随从,一点一点的慢慢走着,这时,突然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似乎晃过了回廊,向里走去,她心里一动,马上便随着心意跟了上去。

绢一转弯,扬头便撞见了他的笑脸,她一惊,原来他就在这里等着她呢,脸一红,她低下头去,喃喃道,“永禄王爷如何这么早便进宫了?”

他歪着头看着她,“你不也是,这么早便出现在了御花园中,不得不说,我们实在是很有缘啊!”

她在熹微的晨光中轻轻眯着眼睛,看着他,有缘,只是无份……

颊他又笑了起来,想了一下,说道,“恭喜你啊,这几日总是听人说,一直不受宠的皇后终于翻身了!”

她一愣,却马上凝下了脸,忧愁的转过去,看着刚刚冒牙的绿树,道,“帝王之宠能几时呢?你看看穆妃,前一天还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马上就被人说成是下堂妇了,伴君如伴虎,苏婉又无才无德的,得了几日新鲜而已!”

他笑,看着她微皱的眉,道,“有几日就宠就享几日便是,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转过头来,细细的盯着他的脸,“即使身处后宫,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想承受他多变的宠爱的!”

他一愣,她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告辞!”说完,便微微一拜,向后走去,他看着她的背影,静静的站在那里,直到完全看不到她了,才转身离开。

他何尝不知道她的意思呢?

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已经再不是曾经意气用事,可以抛下一切的大太子了,他有太多的牵绊,可能,比皇司潼还要多,他能给她幸福吗?他能勇敢的对她说吗?

从她踏入他的生活开始,她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梦而已!

皇司潼醒来便问,苏婉曲哪里了?

瑞莲走进来,边帮他洗漱,边道,“皇上难道还步步都离不开皇后娘娘了?

他笑着摇摇头,“你伶牙俐齿的,朕不同你说!”

她突然看着他,“皇上可还记得,从前,也是这样,每日都是我来伺候皇上洗漱梳妆!”她说着,似乎思绪便已经回到了几年前。

恍然的摇摇头,那时的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瑞莲在哪?现在一切都变了!

这时,外面却突然有太监走了进来,皇司潼冷下脸去,“这么匆匆忙忙的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他扬起头来,“皇上,穆妃娘娘出宫了!”

皇司潼一愣。

瑞莲在那边轻轻的眯起了眼睛。

随即,皇司潼便道,“瑞莲,给朕更衣,朕去看看!”

迅速的穿好了衣服,他便抬起脚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瑞莲,朕不过是去看看穆妃在闹什么,你勿要对皇后说什么!”

瑞莲笑了笑,“皇上拿瑞莲当什么人了,瑞莲知道,皇上快去吧!”

皇司潼点了点头,向外走去,他的背影消失,瑞莲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如烟花般,散开便熄灭了!

皇司潼路上问着那太监,“可知道穆妃去做什么?”

那太监赶紧道,“听闻说是要去寺里……”

皇司潼的眉头皱了起来,去寺里?做什么?他知道她定是在气他,他这样不顾一切的赖在苏婉儿那里,在皇宫里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呢,但是他真的不在乎,当初为了珍儿,他什么骂名没有背过?今天他不过是在他的皇后那里过夜,有什么不对的?

他不在乎所有人的想法,但是他不能不在乎珍儿的,他虽然对苏婉儿有按捺不住的冲动,但是对珍儿,是浓浓的挥不去的感情,快十年了吧,他们之间那么多的过去,怎么能瞬间就磨灭?

他皱着眉,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给她特许通行令牌,让她可以随意出入皇宫,这些年她都没有用过那令牌(当着他的面没亲自用过),现在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

出了宫,他便换上了马,一路烟尘,追着她的马车,追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大路上看见了她的马车,一马横在前面,他喊了一声,“珍儿?可在里面?出来!”

马车停在那里,她却没有出来,他一急,跳下了马,奔过去,推开了车夫,一把掀开了帘子。

一身便装的珍儿,竟然用一双泪眼看着他,他一愣,她粉黛不施的脸上,两行清泪那样的动人,她满面的泪,眼睛都红红的,看起来一定是哭了很久了……他一惊,跳上了马车,将她拥入了怀里,“珍儿,你这是做什么?”

她哽咽着,在他怀里?*挡怀龌袄础?br/>

他心疼的看着她,她怎么会气成了这样?

她扬起了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皇上,珍儿不想***扰皇上,才独自出宫的,皇上怎么会跟来?”

他皱着眉,“你突然出宫,朕自然担心!”

她哭的更伤心了,“珍儿满足了,皇上还在为珍儿伤心,珍儿,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皇司潼阻止了她的挣脱,将她转过去的脸扳过来,“珍儿,你这是怎么说,朕自然担心你!”

她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责问,“皇上并不是真的关心珍儿!”

他疑惑,“珍儿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她惨然一笑,“皇上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一愣,他从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低下了头,冷笑着摇了摇头,“今日是珍儿和皇上的孩子,夭折的日子,皇上,已经忘了吧?或者,皇上根本没有记得过……”

错过的宠爱3

皇司潼愣在那里。

珍儿看着他的脸,哭的更猛烈,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一样,他无奈的拥着她,虽然知道她是在无理取闹,又要说苏婉儿是害死他们孩子凶手,但是还是随着她了。

“珍儿,都已经过去了,就忘了吧!”他轻柔的安抚着她,她一听,却立即推开了他的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忘了?我怎么能忘?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我连做一个母亲的资格都失去了,从此,我只能看着别的女人为你生孩子,我再也不能为你生下孩子了!”她说着哭的更加伤心,又不让他来碰,转过头去,靠在马车边上,他看着她,无可奈何。

“可是,那珍儿你为什么要出宫呢?”他又问道。

绢这时只见她抽泣声低了下去,一脸坚决的看着前方,“我要去寺中,为我的孩子,点一盏长明灯!”

皇司潼皱着眉,“长明灯?就为了这个出宫?”

她转过头来,“皇上觉得我很可笑吗?没错,我现在只能这样可笑了,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一个已经夭折的孩子,当初就那样将他葬掉了,什么东西都没给他留,我只为他点一盏长明灯,我晚上做梦,好像梦见了他了,他哭着对我说,他什么都看不见,好黑啊!”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哭着断断续续的说着,他拉着她柔弱的手,静静的听她说着,最后,只能对她说,“好,我们去点长明灯,朕陪你一起去,好吗?”

颊她抬起头来,“真的?皇上已经离开凤妍宫这么久了,皇上不会归心似箭吗?”

他知道她在讽刺她,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他对外面车夫道,“走吧,去南山寺!”

马车缓缓前行,她一句话也不说,好像要将眼泪都哭干了一样,不停的流着泪。这一条路那么长。他耐心的看着她,她静静的哭着。

宫中,瑞莲看着苏婉神不守舍的回来,拉着她问,“娘娘怎么了?”

她怅然的看着瑞莲,淡淡的一笑,“无事,皇上呢?还没起吗?”

瑞莲的脸冷下去,“穆妃又用计将他哄走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她竟然松了口气,她现在不想去伺候另一个男人,她想要静静的想一想,她到底该如何面对那份突如其来的冲动!

然而这时瑞莲却对她说,“娘娘,穆妃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已,她越是这样皇上越是会觉得反感,不过,她跟皇上这么多年的感情,皇上心软,也定还会让着她,娘娘现在首要的便是尽快怀上龙种!”

苏婉惊醒,诧异的看着她,“瑞莲,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已经有锐存了?”

瑞莲静静的看着她,“娘娘,瑞莲知道您有大皇子了,可是,现在大皇子不在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宫中的女人定然想趁此机会赶紧怀上龙种,便能母凭子贵,现在娘娘荣宠在身,若是再怀上龙种,在宫中的地位便稳定了!”

苏婉却立即转过头去,坚定的道,“不,你是说,锐存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吗?不,他会回来的,我要接他回来,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要再生孩子!”。

瑞莲拉过了她,“娘娘,你冷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娘娘口口声声说要接锐存回来,现在以娘娘之力,怎么接他回来?娘娘,还是不要天真了,现在,怀上龙种,便能保证娘娘的地位,娘娘要把握好这个机会才是!”

苏婉哀恸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死角蓝天,她还想什么别的男人,想什么感情,想什么爱情?她现在什么都自主不了,甚至,为了能保住地位,还要为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她什么时候才能飞出这死角的天空?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自由?

寺院中,皇司潼看着她一个人迈上了台阶,走到了山顶,她小小的身影,还颤抖着,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可怜,他在心里叹息了声,他怎么能让这个女人为他这样哭泣?这个陪了他近十年的女人啊……

他咬了咬牙,突然朝山顶跑了过去……

她手中的长明灯,要亲自送到山顶上的灯塔上去,一路不能熄灭,否则,她的孩子便不能去投胎,她轻轻的拿着,小心翼翼的,这时,一双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灯,诧异的回过头去,只见他微皱着眉头,眼中带着激动盯着她,“既然是我们的孩子,理应我们一起才是!”

她惨淡的脸上,突然展出了一个不大的笑容,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往灯塔而去……

那天皇司潼没有回到凤妍宫,瑞莲恶毒的看着外面,恨恨的道,“穆珍儿……”

苏婉却无所谓的躺在床上,那床上似乎还有他的味道一样,她轻轻皱眉,最终还是逼着自己睡了下去。

皇司潼趟在床上,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面容憔悴的珍儿,叹了口气,不知道苏婉儿在做什么,她睡了吗?他强忍住离开这里奔到她那里的冲动,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梦里,仍旧是她的笑。

她不是对着他笑的,却是对着他身后的皇司潼,他的哀伤好像瞬间将他淹没了,他的女人,不爱他,他该怎么办?从来没人教过他!

第二日,他去给太后请安时,看见了苏婉儿,她脸上已经没有了病容,只是一脸淡然的坐在太后一边,跟太后随意的说几句话,皇司潼走过去,先向太后行了个礼,然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了苏婉身边,苏婉一愣,看着周围艳羡的目光,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笑了笑,拉住她的手,然后对太后道,“婉儿刚刚病好,怎么就来了,都已经过了病气给朕了,若是过了病气给母后不是很糟糕,儿臣看,还是让她先走吧!”

太后嗔怪着看着他,“依哀家之见,是你迫不及待想跟你媳妇去耳鬓斯磨吧!”周围一片调笑声,皇司潼丝毫不在乎,笑了起来,“母后,儿臣可是为母后着想呢,母后将儿臣的孝心看成什么了!”

苏婉失措的看着他,他这样将他的宠爱昭然若雪,实在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错过的宠爱4

她就这样被他带了出来,他一路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僻静处,才笑着看着她,她静静的低下头,“皇上又要出什么怪招?”

他笑,“什么叫怪招?”他凑过来,突然拉住她的手,贴近了她的脸,“朕马上要去忙了,几日来堆积了不少事物,估计要忙几天,可能没有机会去看你了,趁此机会,想要多看你几眼!”

她有点发愣,看着他那真挚的眼神,低下了头,他看着她有些羞红的脸,突然心里一动,上前便亲了她一下,她扬起头来,只见他已经笑着转身,回头看着他,好像个偷吃成功的孩子一样。

然而,她却慢慢的低下了眼眸,他迟来的宠爱,只让她觉得,是一个巨大的包袱!

绢晚上,皇司潼虽然非常想要去苏婉那里,却一想到,近来珍儿情绪不稳定,因此决定还是缓一缓。

于是苏婉又听到了瑞莲的抱怨,说穆珍儿定是又用了什么手段。

苏婉无奈的摇摇头,今晚又是一个清净的夜晚,她来到窗前,拿出了琴来,对着窗外的明月,弹了起来,那熟悉的曲子跃然弹出,在寂静的夜晚慰藉着她心里的寂寞。

颊就在这时,皇司冉刚刚跟同僚商议过事情,慢慢的走出了大殿,正在寂静的宫中踱步,却只听一个他再熟悉不过是琴声,幽幽传来。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弹过这段音乐了?

他想起他似乎出宫后便再也没有弹过,但是这曲子幽禁的四年里,却是他抒发心中寂寞的唯一方法,如今这宫中,竟然有人继承了他的寂寞?

他突然有种想要找到这个寂寞人的冲动。

于是他随着音乐走来,慢慢的听着,只觉得这琴声果然是与他弹的一样韵味,就好像那个人懂得他的内心,看透了他的灵魂一样,这个究竟是谁?

他停驻在门前,那琴声便是自这高墙中传出来的。

他一愣,猛然发现,这里竟然是凤妍宫。

那个眉角总是带着一抹伤痛的女人出现在他脑海中,他转身要走,那琴声却愈加清晰和激烈,宛如他矛盾的心。

顿了顿,他还是来到了后面,用力一跃,跳进了院中。

从院子里就可以看见,她那纤弱的身影,就在窗前,她静静的低着头,闭着眼睛,随着心意弹着琴,那一瞬间他觉得她真是美极了,比起那花瓶一般的穆珍儿,更是美的有韵味。

他不由走上前去,四下无人,寂静的凤妍宫陷入沉睡,他在月光下,趴在窗前,看着窗中的她,一个在外,一个在里,两个人无声的对望。

她一愣,他的出现让她出乎预料,她惊的放下了琴,想起方才是在弹他的曲子,不由脸上一热,低下头去,“你怎么会来……”

他露出他标志性的桀骜笑容,“看看是谁窃走了我的谱子,原来皇后娘娘如此狡猾,什么时候偷了我的曲子,我都不知道!”

她被他羞的脸更红了,嗔怒的瞥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想让人窃去,就自己偷着弹去,干嘛让人听到呢!”

他笑了一下,一跃,进了她的房间,她一惊,慌张的回身去看,幸亏已经快到深夜了,所有人都该已经睡了,否则她是皇后,他是王爷,被人撞见,必将纠缠不清。

他走到她的琴前,“虽然窃了来,却有些音不对啊,用不用正主好好的教一教你?”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多谢王爷不吝赐教了?”

他暖暖的一笑,开始在她的琴上留下音律,她静静的看着他,那已经打入心底的,不敢奢望的感情,再次萌发出来,哎,谁不会对这样儒雅而温和的男人动心呢?

与此同时,皇司潼依旧趟在那里,难以入眠,他担心苏婉会生气,从前他对她不管不顾,置之不理时,可从来没这么想过,但是现在这个念头一出现在他脑海中,便立即挥之不去了。

他看了看身边依旧在熟睡中的穆珍儿,静静的抬了抬被她拥在头下的手臂,慢慢的抽了出来。

苏婉跟她不同,她将整颗心都奉献在他身上,她为他哭,为他笑,她的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但是苏婉呢?她的眼中只有别人,从她的眼睛里,好像从来看不出,她到底想要什么。

他叹了一声,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很低-贱。

但是他不能按下心头想要去看她的冲动,便一个跃身,站了起来,悄然的向外走去。

她的房中有琴声传出,她果然还没有睡,他低声笑了笑,想着她看到他突然出现时惊讶的脸,一定很有趣,他要对她说,“朕在那里,心里却总是在想你,因此朕救来看你了!”她心里一定会感动吧?她会不会因此而对他动情?

他笑着走了进去,太监想要通报,却被他制止住了,他想看她惊喜的样子。

瑞莲就睡在外间里,也没有睡熟,看见他突然出现,惊的张大了嘴,“皇上……”

他对她嘘了声,“别让她听见!”

她无奈的一笑,在爱情面前,他真是个小孩子!

他笑了笑,向里走去。

然而刚到门口,他便愣在了那里。

门缝中,里面两个人的身影那么的刺眼。

他坐在那里抚琴,她在一边带着微笑听着,她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没见过的,那么从容和温柔,好像他便是她心里的唯一。

他偶尔抬起头来对她温柔一笑,她马上回了一个更灿烂的笑容,他让她也过去试试,她将手放在琴上,他在一边指点她,两个人宛如一对璧人。

皇司潼在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多余,奇怪的是,心里没有怒,只有伤,他静静的退了出去,瑞莲奇怪的看着他,“皇上?怎么了?”

他怅然若失的一笑,“无事,朕突然想起,还耽误了一些事,朕……先走了……!”

她愣愣的看着他,他静静一笑,走了出去!

错过的宠爱5

他不想去进去,虽然他嫉恨皇司潼,但是他不想去揭穿他们,他的心里还有一丝的希望,或许,他可以让苏婉回心转意的,他若是现在进去了,便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吧?他身为一国之君,他的皇后怎么可以跟别人共处一室?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男人,他茫然的看着苍茫的夜空,他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对一个这样的女人心生情愫?他大可以闯进去,对那个女人骂她是贱人。

可是他不由自主的放弃了,出来后才在想,他为什么要出来?

原来,他是不想那么尴尬,若是进去了,再见苏婉,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可以随心的挑逗她,她也坦然的面对他,他说过,就算是陪她演戏,他也愿意演一辈子。

只是心里有些痛而已……

绢他现在该去哪呢?不想回到穆妃那里看她质问的神色,不能回苏婉那里看她同别人你侬我侬,他该去哪里呢?

叹了一声,他往夏晚晴那里走去……

而房中之人尚不明了,皇司冉看着她低头弹琴,他只教了两遍,她便已经知晓,甚至连他琴中的感情,她似乎都能了悟,不禁觉得,她实在是他的知己。

颊放下了琴,他看了看天色,“也晚了,你要睡了吧?”

她有些不舍,这样难得的机会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呢?

但是她仍旧淡然的笑笑,“走吧!”

他点点头,跳出了窗去,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窗口,心中立即觉得空荡荡的,正低头哀叹,他却突然有出现在窗口,趴在那里看着她,“忘了告诉你了!”

她笑着走过来,“什么?”

他顿了顿,“你哥哥苏文已被升为御史台中丞,正四品,过两天便会下来任书!”

苏婉一愣,随即才看着他那安逸的神采,问道,“是你做的?”

他笑了笑,“御史台正好缺一个人,我看他在太后寿宴上表现不错,对待下人也很有手段,想他可以培养一下,便提升了下!”

她自然明白只要有一个台阶,她是皇后,她的娘家都可以很快崛起的,他给了她这个台阶,便是再帮她了,她感激的一笑,“谢谢你!”

他不置可否,转过身去,离开了。

他的脸上带着忧愁,她对他说谢谢,却没有想过,他是她夫君的敌人,他提升的人,是他的门生……

马上就要到皇司潼的寿辰了,但是皇司潼不赞成大办,并下令坚决不让大摆筵席,不让送礼,以身作则,为天下休养生息做榜样。

可是后宫女人们仍旧在想各种方法为他的生日有所表示,他说了不让送礼,她们就不送礼,送些别的东西让他高兴总可以的。

瑞莲也开始帮苏婉张罗东西了,她靠在那里想着,到底该送什么好呢?看苏婉进门来了,便道,“皇上近日来一直忙碌,据说每晚都要忙碌到很晚,连着一月都未到后宫来招寝了,我们定要送些什么让他高兴才是!”

苏婉只是笑了笑,是啊,她一个月没见过他了,本来瑞莲很奇怪他明明那天来了怎么就回去了,可是既然他不让说,她也就没说,他不来这里,但是也没去别的地方,所以瑞莲心里还是很平衡的。

“这次一定要让他更注意到娘娘才行!”她坚定的说。

苏婉却道,“若是因为一份礼物便能定一个人好与坏,那他真是个昏君了,若是他喜欢的,纵使不送礼物,他也会觉得她是听他的诏令,送他不喜欢的,他也会爱屋及乌的喜欢,若是他不喜欢的人,便是送他金山银山,他也会觉得她阿谀奉承,没有真心!”

瑞莲抬头看着她,“娘娘倒是渐渐的对皇上了解不少吗!”

她一愣,是啊,怎么说也认识他这么久,又总是听瑞莲说,她便不知不觉的了解了很多!

皇司潼生辰的那日到了,众妃纷纷等在苏婉的凤妍宫,她是执掌凤印的皇后,若是想要去前殿见皇上,必定要经过她的同意,苏婉慢吞吞的走出来,众妃都谄媚的看着她,“娘娘,您说,皇上好不容易过了个生辰,虽说皇上自己说不要庆祝,但是我们做妃子的……”一个妃子先开口道。

瑞莲早就跟她商量好了,这种事不能得罪人,因此她淡笑着道,“但是皇上想要为国家休养生息做榜样,不主张大肆庆祝,上一次太后娘娘是皇上有孝心,这一次皇上定不会同意的……”

众妃马上失望起来,苏婉低头想了下,才缓缓道,“只是姐妹们的心意,既然如此,我也不便阻止众姐妹,只是众姐妹需知道,要送礼物,定不能珍贵了,尽了心意便可!”

众妃立即欣喜起来,她们想了很久才准备好的礼物,自然要送到了才行。

她们风风火火的赶去时,苏婉却没有动,瑞莲走出来,看着她道,“让她们先去探路吧,万一被赶回来了,娘娘不过是挨个不是而已!”

苏婉淡笑着道,“看,穆妃仍旧没来!”

瑞莲叹了一声,“她想见皇上随时可以见到,她有特许令牌,根本不需要娘娘的同意!”

皇司潼并没有将那些妃子赶回来,他安静的收下了礼物,却眯着眼睛,心中暗道,“别人?*土耍裁床焕此湍兀俊?br/>

他等了一个早上,她都没有出现,自从那日撞见了他们,他尝试过让自己冷静下来,冉自己仔细的想想,为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可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在乎,若是爱上了一个人,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只想好好的宠爱她而已。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他以为她今天会来,若是她来了,他便将她留在这里,她是皇后,她有权利住在这里。

可是她没来……

他决定去找她。

然而,刚想迈步,却见夏晚晴走了进来,她对他温柔的笑着,他一愣,冷着脸问道,“朕记得朕说过,今日不得送礼!”

她笑,“这个礼物啊,早晚是要送的,既然赶上了,皇上就只能收下了!”她傲气十足的笑了起来,他皱着眉,“什么?”

她笑颜逐开,“恭喜皇上,臣妾肚子里,怀了皇上的龙种了!”

争宠1

皇司潼愣在那里,怎么会?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夏晚晴,这个只为政治婚姻存在的女子,是他的女人,却又不是他真正的女人,他不能宠爱她,却又不能将她置之不理,所以她一直是宫中最安定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她竟然怀孕了,那么一切就都不同了……

“你开什么玩笑?”他皱着眉,转过了头去,低下头去整理桌上的文件,以让他有了一定的时间来?*鳎裁词焙蛉盟吃辛耍克芫枚济蝗ツ抢锪耍?br/>

而且每次他都会小心翼翼的不让她怀孕的……

绢这时他猛然想起,那一次,他撞见苏婉和皇司冉的那一次,他气愤中去了夏晚晴,那里,他那晚似乎有些失控……

他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她,她睁着闪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皇上若是觉得晚晴是在开玩笑,大可以现在就找太医进殿验查!

这时门外突然有太监叫道,“皇后娘娘,怎么站在这里?”

颊皇司潼彻底惊在了那里,愣愣的看着苏婉静静的走进来,她脸上带着笑容,他却仿佛看见了她对他失望的表情,她带着温婉而甜腻的笑,走过来,看着高傲是夏晚晴,“方才在外面就听闻晴妃姐姐怀了皇上的龙种,一时没敢打扰姐姐同皇上说话,不过既然太监已经叫了出来,婉儿只得提前出来道声贺了,恭喜皇上,恭喜姐姐了!”

夏晚晴微微一笑,满含讽刺,“皇后娘娘放心,就算晚晴有了龙种,也不过是二皇子而已!”

苏婉脸色一滞,随即笑的更加灿烂,“姐姐说的是啊,不过二皇子怎么会是而已呢!”

皇司潼定定的看着苏婉,她一脸的满不在乎,他却十分的气愤,她怎么会不在乎?她怎么能不在乎?她一定是佯装的,是个女人都会在乎的啊?

他哼了一声,气的走到夏晚晴面前,“既然怀有了身孕,就一定要小心才是,明日朕便派太医随时候在身边,可不要累到了,快坐下吧!”他狠狠的盯着苏婉,将夏晚晴小心的扶着走到了一边的座位上,苏婉只是笑着看着,脸色一死嫉恨都没有。

他更气了,扶住夏晚晴还接着温柔的道,“不要想太多,只要将孩子好好的生下来,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喜欢!”

夏晚晴只觉得他是因为她怀孕才会对她这么好,安然的享受着,抬起高傲的眼睛,扫了苏婉一眼,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满足了!”

两个人正在温馨的说着话,苏婉却笑着走上前来,“皇上,臣妾先打扰下皇上同姐姐!”

他笑了起来,早说过她是装的,她却笑的那样清纯,似乎没有一点心机般,道,“今日是皇上生辰,虽然皇上有了这样好的礼物,但是别的姐妹既然?*土死裎铮兼羰锹湎铝耍脖蝗怂挡皇牵虼耍兼沧急噶艘桓隼裎锼透噬希?br/>

他等这份礼物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有些期许的看着她,她笑了笑,对外面道,“将本宫的礼物带进来!”

只见几个人抬着一个大花盆走了进来,上面几株绿油油的植物,刚刚发芽,他一愣,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苏婉笑了笑,“春天了,百姓也开始种植庄稼,期待一年的收获,皇上的生辰到了,也算是新的开始来了,所以,臣妾送皇上的是几株麦子,希望皇上能亲自种植,看着他们生长和成熟,一来,可以了解农民的辛勤,了解我们平日吃穿从何而来,二来,也算是让皇上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

她会送来这个倒是让皇司潼很惊奇,说实在的,他真的从没想过他吃的东西是怎么长出来的!

他笑了起来,低头看了看那花盆,抬头道,“枉费你想的这么多,朕觉得此礼物甚好,朕收下了,待麦子成熟,定邀皇后一起来采摘!”

苏婉淡淡的笑着,夏晚晴不甘心她将皇司潼所以眼光都吸引过去,在那边也插上一句,“等麦子熟了,不知道臣妾肚子里的龙种该有多大了呢!”

皇司潼的脸立即冷了下去,转过头去,看着夏晚晴,道,“现在天也晚了,既然有孕在身,你便去休息吧!”

夏晚晴一愣,恨恨的看向苏婉,但是只得笑着低下头,“那晚晴便先告辞了,皇后娘娘万福!”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刚一离开,皇司潼立即拉住了苏婉的手,苏婉低着头,“皇上做什么,这里是前殿,若是无理会被祖先骂的!”

他看着她,“朕不是故意让她怀有子嗣的……”

她微微抬起了头,“皇上本就子嗣稀少,唯一的大皇子又被……”她淡淡的低下头,勉强笑了笑,“臣妾真的很为皇上高兴……”

皇司潼皱着眉,“你是在生朕的气吗?”

她赶紧摇头,“臣妾真的为皇上高兴!”

他的手陡然放下,转过头去,声音冷漠,“礼物已经到了,祝贺朕也听到了,你走吧!”

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她颇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他言,低头行礼,告辞,转过身去,却一脸神伤,她的大皇子该怎么办?现在他有了新的子嗣,他们还愿意救她的锐存回来吗?

他却哀伤的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在唤着,只要你说不,我便为你,杀了那个女人……可是她走出门去,再也没有转身,他闭上了眼睛,随他去吧,他什么也不愿意管了!

刘福全一脸犹豫的走过来,低头道,“皇上……预备怎么办?”

他冷笑一声,“朕还能杀了她不成?由她去吧,没准是个公主呢!”

刘福全哀叹着摇了摇头。

当这个消息传遍皇宫,皇宫中的形式似乎又有转机,大家有些茫然,到底现在是怎么回事?看似受宠的皇后没有消息,往常一点动静没有的晴妃却有了福音,难道形式即将逆转?

穆珍儿冷冷的听着太监说出这个消息,立即攥住手,哼了一声,她不会让这个孩子平安出生的!

但是她需要一个帮手,脑中灵光一动,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计划里!

争宠2

苏婉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凤妍宫中,瑞莲已经迎了出来,“皇上有没有很高兴?”

苏婉茫然的抬起脸来,“晴妃……晴妃怀孕了……”

瑞莲的脸凝固在那里……

瑞莲左右的踱着步,支起的手指在尖尖的下巴上停留着,说明她正在认真的思考。

爵而苏婉,只是哀伤的伏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没想到她这么快……”瑞莲喃喃道,“本以为现在皇上不来后宫了,娘娘不会有身孕,别人也别想有,却不想……她竟然这么快……”

“我们该怎么办呢?”她静静的抬起脸,“晴妃本就有娘家的势力,若是生下的是皇子,只怕会她会更加嚣张,对以后影响也很大……”

滕苏婉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单纯的在想,原本锐存是唯一的皇子,他们都重视他,便会想要救他,现在他不是唯一的皇子了,若是新降生的皇子再那么有靠山,是不是他们便会牺牲掉锐存?她再想救锐存,便会更困难了……

苏婉难过极了,想着想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这时,门外突然有太监来报,“皇后娘娘,穆妃娘娘求见!”

瑞莲和苏婉愣愣的一对视,马上就想到,定是与晴妃一事有关……

只见穆妃摇曳着走了进来,不再是往常的一脸蔑视,聪明的女人懂得审时度势,现在她需要的是朋友,是伙伴,不是敌人。

她笑了笑,对苏婉礼仪十足的行了个礼,“珍儿拜见皇后娘娘。”

苏婉连忙带着笑过去扶起了她,“珍儿妹妹怎么客气上了,都是自家姐妹,快来坐!”珍儿带着温婉的笑,坐定了,抬头看着瑞莲,道,“瑞莲,你该是知道,我是为何而来,我知道皇后娘娘信任你,我对你说,现在从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我与你讲和,你可愿意?”

瑞莲微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她一直保持着一脸不温不火的笑容,瑞莲也淡淡的一笑,“那便多谢娘娘宽宏大量了!”

穆珍儿一笑,“话不多说,皇后娘娘,现在形势对你我都不利,若是晴妃诞下的是龙子,就算皇上有心维护你我,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与别人不同,若是别人还好说,她有崇洋王撑腰,她母凭子贵,又有娘家维护,她自然不愿再屈居一个妃子,恐怕到时娘娘会比我更惨!”

苏婉抬起头来,脸色微凝,“珍儿妹妹说的是,那珍儿妹妹是何想法?”

她笑了起来,“后宫本就是这样的地方,前一刻还是敌人,后一刻可能就会成为朋友,既然我们有相同的敌人,我们也有共同的目标,那么我们……”她的眼睛闪烁着,苏婉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

穆珍儿走后,瑞莲看着她消失后的门口,有些担忧的问道,“她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

苏婉笑了笑,“即便是有什么阴谋,她还当我是几年前的苏婉吗?你安心,她既然想要对付晴妃,暂时就不会来想我们,能利用到我们,自然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有威胁,也是在晴妃被扳倒之后了!”

瑞莲点了点头,哀叹道,“她曾经对我用计,现在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真是怕了她了!”

苏婉笑了笑,心中虽然还是有担心,但是,为了她的锐存,这一次,她会不择手段……

皇司潼既然有了任其发展的事态,皇宫中便立即涌动起来,有向晴妃巴结的,也有预备趁其不备对其下手的,但是晴妃不愧是晴妃,她对一切都掌握其中,并且小心翼翼,她自然要小心,虽然她往常并不争宠,但是不代表她便没有心机,她一直在等待,现在便是她跳跃的最好时机,她自然要把握好。

苏婉看着皇司潼,他靠在里面,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苏婉想了想,走了进去,在他面前轻轻一挥,他没有醒,她笑了笑,“皇上还在假装,臣妾知道你定是已经醒了!”

他一愣,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

她笑,“皇上虽然没有睁眼,眼睛却动了动,若是熟睡中,怎么会如此呢?”

他一笑,抬手便将她拥入了怀中,然后看着她的脸,“朕的皇后真是聪明!该怎么奖赏你的聪明呢?”

她扬起的笑脸好像春花般,“那要看皇上的了!”

他却有些哀伤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朕说?”

她听了,小脸篡了起来,低垂着眼眸,“皇上……皇上有了新皇子,会不会就忘了我的锐存了?”

他就知道,她即使是担心,也只是担心她的孩子而已,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会不会因此不喜欢她。

他笑了起来,将心里的苦涩掩盖住,“你不要担心锐存,他会回来的,不止是因为他是朕的儿子,他还是大胤的皇子,他是一个质子,若是不将他安全带回来,我大胤颜面何存?总有一日,我大胤会一雪前耻,将他们带走的,全都加倍的要回来!”苏婉愣愣的听着,他的雄心能救回她的孩子吗?

他伸手,将她不经意皱起的眉抚平,“婉儿……你要相信朕……”

她一愣,他第一次叫她婉儿……

她听瑞莲的话,来向皇司潼示好,走出门时,却总是有些隐隐的愧疚,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他面前演戏,她似乎总觉得,他那双眼睛,能看透她的心,他的眼中,会因此蒙上一层哀伤,可是转眼,她便觉得他不会,那还是皇司潼吗?皇司潼对她就该是冷血无情的,他曾经那样对她,现在对她好些了,也不过是他对她有了些兴趣而已。

她就这样反复在矛盾中挣扎着,然而一想到她要救锐存的信念,她便立即坚韧起来,他不会知道的,她要将自己的心掩藏起来,越深越好,只有那样,她才能救出锐存,她才能变得更强,他什么哀伤,什么讽刺,都是她的臆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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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宠3

晴妃怀孕后,便在身边增加了四个太监四个宫女,这样便已经超过了苏婉,但是这是苏婉安排的,她笑着说,晴妃现在是需要人手的,晴妃傲慢的答应了,并说要自己亲自来挑。

苏婉笑着答应了,现在她就是一个贤惠温柔的皇后娘娘。

同时穆妃也已经同皇司潼和好,两个人继续在人前如胶似漆,晴妃却以她有孕在身为由再也没有去过,这简直气煞了晴妃,当初穆妃有孕在身,他怎么每天陪在身边?

相比之下苏婉却没有任何感觉,她还是那句话,他喜欢的人,什么都好,他不喜欢的,他有各种理由。

爵苏婉靠在亭边看着树上的鸟儿,不知不觉看的入了神,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悄声走来,她毫无察觉时,便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她一愣,却马上叫了起来,“起来,你又戏弄我!”

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是个男声,她更加确定,左右摇摆着要摆脱来人,边叫道,“再不放开,我可要叫瑞莲来了!你堂堂永禄王爷,怎么用如此幼稚的手法!”

身后的皇司潼一愣,手陡然放开,她嬉笑着转过来,也惊在了那里,随即马上想起自己的失态,低下头去。

滕他冷着脸,“朕的皇后什么时候同永禄王爷有如此情谊,还做如此亲昵的动作?”原本是想跟她开个玩笑,却不想她竟然开口说皇司冉,他的心里一阵怒火涌了上来,看着苏婉儿,愤然大怒,她为什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别的男人?他一把捏住了她是下巴,让她对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吗?”

她低垂眼眸,“是皇上!”

他摇头,“是你的夫君,你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才是你心里唯一可以想的人吗?”

她抬起脸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皇上心里什么时候只想过婉儿一个人?”

他愣在那里,咬住牙,低下头去,没有说话,手中却捏的更紧了。

两个人僵持在那里,她却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他,“皇上,快放开臣妾吧,臣妾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说着突然扭开手,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愣在那里,她却靠在他的胸膛上,“臣妾早看到皇上从回廊那里走来了,所以才想逗逗皇上的,臣妾明白,皇上就是皇上,后宫三千又有何妨?”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臣妾不过是逗逗皇上而已!”

他僵硬的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背,闭上了眼睛,算了,算了,他反正都是知道的……

他说着也轻轻一笑,“朕的皇后原来这样淘气,看看朕该如何惩罚皇后呢,皇后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呢!”

她抬起了脸来,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皇上刚说是,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呢,夫妻之间,哪来的君?”

他笑了起来,将她搂在怀里,“朕的皇后会咬文嚼字了呢,看来,朕以后说话都要小心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心里却在微微颤抖,回廊?来这里的路只有回廊而已,她的心刚刚已经乱了,她真是以为是皇司冉,他曾经也这样捂住了她的眼睛,要她说出他的名字才放开,她从永禄王爷说到皇司冉,又说到了冉,他才放开了她,然后对她低沉的笑着说,“从婉儿口中听到这个词,真是别有韵味!”

她那时愣了好久,心里暖了好久,近些天来他总是在会出现在她身边,虽然见面时间不久,却能让她心里暖好久,她来到这里,似乎就是又在期待一次他的“偶然出现”。

可是,出现的却是另一个人……

她方才一时冲动,差一点说出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她想说,“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便放开我吧,我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但是她突然想到,若是这样,恐怕锐存真的永远也回不来了,可是该怎么办呢?急中生智的便想到了个这样低劣的方法,她原本以为他不会相信,却不想,他现在竟然变的这样好骗了……

皇司潼抱了她一会儿,便被后面的刘福全叫了出去,看来事物很紧急,他吻了她的额头,然后便离开了。

苏婉怅然的看着亭下的湖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时,身后的声音却突然道,“方才晴妃与晴妃有了冲撞,皇上估计去处理了,据说晴妃说怀疑穆妃在她的药里加了东西要害她,呵呵,她真是多事!”

苏婉一愣,转过头去,只见皇司冉就在身后,她立即羞愧的低下头去,他方才有没有看到?看着他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她心里有些不安。

皇司冉却道,“你让我***晴妃那里的人,已经安插好了!”

她抬起头来,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他笑,“怎么突然感觉这样陌生?”

她没有说话,她感到他一定是看到了。

他俯下身来,低头看着她,“别担心,我知道,你刚才一定吓坏了,我都看到你紧张的浑身颤抖了,怎么,说错什么话了?”

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她以为他一定会以为她跟皇司潼,但是这就是他同皇司潼的不同,他总是这样,对任何事都是风轻云淡的,却又似乎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叹了一声,靠在了柱子上,“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外面那些鸟儿……”

他同她一起看着天空,笑道,“它们或许会羡慕我们,因为它们必须要不断的迁徙,没有家,没有固定的伴侣!”

她一愣,回头看着他,两个人对望着,一句话都不说,似乎又好像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而与此同时,皇司潼气愤的迈进了穆妃的殿中,只见娇小的穆妃正跌坐在那里,低低的哭泣着,晴妃却一脸跋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皇司潼走了进来,马上奔过来道,“皇上您可来了!”

争宠4

皇司潼盯着地上的穆珍儿,面无表情的问,“晴妃,你今日倒是说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能让你闹成这样?”

她马上扬起头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今日喝的保胎药中,竟然掺了堕胎的红花,幸亏太医在一边一直看着,发现的早,不然,皇上的龙子便要被害了!”

皇司潼皱起了眉来,为什么每次遇到龙子的事情,便会有这么多事?

他转过头去,对小太监道,“扶起穆妃来!”

爵穆妃抽抽搭搭的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两行泪痕,那娇弱的身子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皇司潼冷着脸,“你的药,又同穆妃有什么关系?”

晴妃立即道,“有人看见穆妃的宫人在臣妾熬药时进了药间,她什么时候不去那时候去?然后回来臣妾的药便第一次有了问题,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滕皇司潼看向穆珍儿,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颤抖着好像簌簌飘落的树叶般,皇司潼不忍心再看下去,走过去扶住了她,“珍儿,告诉朕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虚弱的脸来,“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舒服,因此叫小如去给臣妾拿药,若是皇上不信,可以去问问御医馆,臣妾的药那里是随时有备的,今日是不是有人去拿过臣妾的药?”

皇司潼回头看刘福全,他立即知道是什么事,退了出去,半晌,又进来,低头道,“穆妃娘娘所言属实!”

晴妃却在那里昂着头不甘的道,“怎么能因此便认定她不是凶手?她是在为自己掩饰!”

皇司潼心里确实有些怀疑,自从他知道她竟然也会撒谎后,他对她便开始了诸多的怀疑,但是他又奇怪,她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来。

他微微皱着眉,“但是穆妃的人进过里间,也不能肯定她便是凶手吧?”

晴妃却马上道,“当初皇后娘娘给穆妃送了杯烫便被打入冷宫,那时她端去的也不能肯定她便是下毒的人,为什么还被打入冷宫四年?”

她错了,她激怒了皇司潼,他的脸迅速的凝固下去,瞬间便仿佛严寒中裹衣的人,阴冷的目光盯着晴妃,“晴妃,你适可而止,纵使你今日怀有龙子,但也不能太过嚣张跋扈,朕看你是被崇阳王给宠坏了,这里是皇宫,你竟敢对朕这样说话!”

似乎是被他眼中的暴怒震荡了,她低下头去,眼中却仍有不甘,皇司潼气愤的瞪了她一眼,身边的穆妃却突然幽幽道,“谁知道是不是皇子……”声音不大不小,她说完便躲到了皇司潼身后。

这句话被人听成了两成意思,有人说,谁知道这个到底是皇子还是公主,有人却说,谁知道这个是不是皇上的孩子。

皇司潼的脸冷了下来,转过脸去,穆珍儿这时却娇弱的一阵眩晕,然后彻底靠在了皇司潼身上,昏过去了。

皇司潼立即惊了,赶紧抱起了她,皱着眉看着晴妃,“这下你满意了?”

然后便在一脸嫉恨的她身边擦过,将穆珍儿抱了进去。

晴妃在那里仍旧一知半解,皇司潼心里却在怀疑,穆珍儿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穆珍儿却逼着眼睛,心里暗喜,看来效果很成功。

没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在晴妃的药中做手脚的是她,她不指望这药能有什么作用,夏晚晴做的很小心,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得手的,因此她不过是让夏晚晴自己找上门来,以她那火爆的性格,定不会忍得了,何况她早就看不惯穆珍儿。而穆珍儿要做的,就是自然的说出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让遐想和流言传出去,这是第一步而已。

苏婉靠在窗边,瑞莲在一边道,“娘娘,穆珍儿该是成功了!”

苏婉点点头,“人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不知道后面会不会一帆风顺!”

瑞莲笑了笑,“若没有一定的把握,穆珍儿是不会做的!”

苏婉叹了声,她从不想这样做的,晴妃与她并五仇怨,只是……后宫中便是这样吧,你若是不先下手,别人便不会再给你下手的机会了。

这是穆珍儿已经慢慢的抬起了眼睛,皇司潼正担心的看着她,太医说她方才受到了惊吓,似乎病症又有起意,每次她的病一复发便要躺上半月,期间受尽了痛苦,他看着真的很心疼。

握住了她的手,他暗叹一声,“晴妃是太过冲动了,不过查出的红花,总是有来处的,朕会查清究竟是哪里来的药材,当初皇后被人陷害,朕便错了一次,朕怎么能让你也受这样的委屈呢!”

听闻他说苏婉是被陷害的,她的眼睛动了动,最后却只是淡淡的一笑,“珍儿也终于知道了被陷害的滋味,珍儿方才真是有话说不出来啊,珍儿真怕皇上会相信她……”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磨蹭着,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不过方才朕好像听到珍儿说,晴妃怀的不一定是皇子……”

她脸上马上显出惊恐来,看着他吓的脸色煞白,“皇……”一个字没说出口,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皇司潼一愣,看她如此激动,马上过去扶起她,抚平她的后背,她咳的脸后张红了,一脸的痛苦,他不住的为她抚着,一遍又一遍,总算,她渐渐的平息了,他才松了口气,却知道决计不能再问了。

看着皇司潼走出了房间,穆珍儿坐起身来,她明白皇司潼,对于他心里反感的人,向来是最多疑的!

皇司潼走出门外,轻声叹息着,他太累了,从来没人告诉过他,做皇帝会这么的累,他看着四周的风景,感觉到哪里一动,都是草木皆兵,现在他不知道该信任谁,似乎哪里都有陷阱面对着他,甚至后宫中,封锁的这么的严密,他仍旧觉得不安全。

哀叹一声,他回头道,“去清查晴妃身边的所有人!”

刘福全轻声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争宠5

苏婉坐在太后身边,惯例的请早安上,太后坐在那里细细的品茗,然后看着苏婉道,“近来晴妃那里可好?怎么今日不见她来?”

苏婉低头道,“昨日婉儿还去看过,一切都好,晴妃身子很好,加之好好调理,应该没什么问题!”

太后点了点头,她心里对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倒是很期待,毕竟现在她的大孙子离开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她老了,对局势倒是没有多想,倒是更想要儿孙绕膝,可是她的儿子又是这么的不争气,尽宠爱那肚子没用的女人。

“此次定要小心翼翼,万不可有什么闪失!”苏婉静静的说是,心里却十分不屑,太后也是个薄情的人,她现在只记得她即将出世的孙子,却忘了远在他乡的孙子了吗?

爵她心里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

这时,门外的太监唱道,“晴妃娘娘到!”便见晴妃一身红衣,迈着高傲的步子,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走了进来,太后一见,便笑逐颜开,“快来,我的儿,不是说过不用来请安的,要多照看身子才是!”

晴妃看了苏婉一眼,带着笑颜刚要低身行礼,却被太后喝住,“不能低下,现在才两个月,是最要紧的时候,切忌弯腰!小六子,快扶起来!”

滕苏婉自嘲的一笑,跟她当时是一个样子,说话的语气,甚至连话都一样的,真是人情单薄啊……

晴妃笑着站起来,“太后娘娘放心,我又不是那病秧子穆妃,没那么脆弱的!”

大家都知道最近穆妃正跟晴妃不愉快,也没有人敢搭话,太后将晴妃拉到了她身边,细细的嘱咐了几句,晴妃突然扬起头来,对着苏婉道,“皇后娘娘,晚晴突然口很渴,不知娘娘可否为晚晴端杯水来?哎呦最近晚晴十分容易口渴呢,有听闻,不能吃茶,实在难受!”

苏婉一愣,她这明显就是在贬低她,瞥向太后,她现在怕是什么都会听晴妃的。

果不其然,太后只是淡淡道,“皇后啊,你去吧,别人倒来,哀家倒是真不信任!”

苏婉轻轻说了句是,走了下去。

皇司潼听了这个消息气愤的将手中的奏章?*ぴ诹说厣希罢飧銮珏翟谑恰?br/>

他咬着牙,“她是在跟朕叫板吗?朕宠爱哪个,她便去欺负哪个,她真以为朕不敢动他?”

刘福全赶紧将奏章捡起来,小心的放到了案上,低声道,“皇上息怒,晴妃这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您就见怪不怪了吧!”

皇司潼却微眯着眼睛,“前些日子让你查的,可有什么消息?”

刘福全一愣,马上明白了过来,“回皇上,晴妃并无同外界私通,她身边只有太监宫女相随,家人也只是稍些东西,没有违规见面!”

皇司潼皱着眉,难道珍儿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以珍儿的性子,不是的话,怎么会轻易的说出来?空学不来风,定是有什么的,他抬头道,“再去查一遍,她身边宫女太监的名单!”

刘福全低头退了下去,他哼了一声,“孩子还没生出来就这样霸道,若是生出来了,是不是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就在这时,宫外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崇阳王府中发现进了刺客,官服前去捉拿搜查,却在崇阳王房中发现了与凡麓的通信,朝野震惊,崇阳王手握驻外众兵,若是他造反,恐怕影响甚大,皇司潼亲自前去查看,手把重兵,将崇阳王收监,关进了天牢中,但是审判却一推再推,皆因崇阳王势力庞大,阻碍太多,无人敢审,这时永禄王爷皇司冉却举荐了一个人来审问,此人便是皇后二哥,现任御史台中丞苏文,众人皆知此人定是因有永禄王爷撑腰,表面是他来审,其实是永禄王爷来审,两人关系,包括永禄王爷同皇后的关系,都让人浮想偏偏,但是宰相也同意了此人,更让人惊奇的是,皇上在想了一日后,也同意了,这更让人觉得,是皇上有意讨好皇后,才做出这种决定的。

但是此案迅速审理,崇阳王手中兵权下落到太尉手中。

与此同时,穆珍儿轻轻微笑,对苏婉道,“等着晴妃来找你麻烦吧!她父王可是被你哥哥定了死罪呢!”

苏婉微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便听门外一阵喧哗,晴妃的声音吵了进来,随后便见她火红的身影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晚晴有事要问娘娘!”她的脸上扭曲着,看着他,愤道,“娘娘,我重阳王府三代忠臣,为大胤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您怎么能忍心陷害?”

苏婉笑了笑,走过去,“晚晴姐姐勿要生气,你现在可是怀有龙种呢,小心动了胎气!”

穆珍儿却在那边冷嗤了一声,满脸不屑。

夏晚晴一气,抬头道,“穆珍儿,怎么,我知道你嫉妒我,你自己的孩子保不住,现在来跟皇后娘娘合伙要将害我吗?”

苏婉一听,立即道,“晚晴姐姐,你误会我们了,我们都在真心希望姐姐的孩子出世,怎么会害姐姐呢,姐姐家里出事,我们也很担心,但是皇上重情重义,决不会因此便嫌弃姐姐的!”

夏晚晴一听,更加气愤,突然抬手,对着苏婉就是一巴掌,苏婉一愣,穆妃立即站了起来,“夏晚晴,你不要欺人太甚!”

夏晚晴冷哼一声,“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你们能将我怎么样?难道公然的想要将我肚子里的龙种杀死吗?”

穆妃却冷冷一笑,“龙种?你好意?*盗郑肯耐砬纾冶静幌虢掖┠愕模蛭颐挥兄ぞ荩麓砉至四悖墙袢湛茨闳绱瞬瘢沂翟谌滩幌氯チ耍椅噬喜恢担腥缃穸荚谖ё拍阕悴蛔灾椿顾拇θ鞘拢蠢矗也凰凳遣恍辛耍?br/>

夏晚晴一脸莫名其妙,穆珍儿一哼,“你肚子里孩子根本不是龙种!”

而此时,听闻夏晚晴怒气冲冲而来,特意要为苏婉解围的皇司潼正在门外,已经听了好一会儿了!

争宠6

听见这个声音,刘福全立即觉得事态严重,马上要进去,却被皇司潼拦了下来。

而此时夏晚晴已经暴跳起来,“你胡说什么?你这是污蔑我!”

穆珍儿却冷哼道,“我污蔑你?我亲眼看见你同你身边的太监卿卿我我,继而才明白为什么侍寝名册上没有你的名字,你却怀孕了!”

夏晚晴一愣,瞪着她尖声道,“你真是会编故事,太监?太监还是男人吗?宫里只有皇上一个男人!”

爵穆珍儿呵呵一笑,“是不是男人,可要问你自己了!”

说着她突然指着夏晚晴身后的一个太监道,“就是他,他是个假太监……”

被指是假太监的人一惊,马上向后退去,这时,皇司潼的声音才传出来,“此事可是真的?”

滕众人大惊,苏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他走到了苏婉身边,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心疼的抚摸了一下,才回头道,“晴妃,你跟朕解释一下,你为何要打皇后?”

晴妃现在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制,看着皇司潼,颤抖的手指着苏婉和穆珍儿,“他们……他们合起伙来污蔑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龙种,皇上您知道的,就是那天,那天皇上去了臣妾哪里,不过皇上是半夜去的,因此才没写上名册!”

皇司潼哼了一声,“你不用说什么污蔑,来人,将这个太监抓起来,出去验证,一验便知真假!”

他话音刚落,那太监已经吓的便溺在身,他颤抖着跪了下去,大喊,“皇上饶命……”

皇司头眉头一皱,他这样求饶不是已经招了。

几个人将那人带下去,夏晚晴却在那里沉默了,她不是瞎子,那太监怎会如此害怕?难道……

这时,只见刘福全回来低声道,“皇上,娘娘,此人确然是个假太监……”

皇司潼立即大怒,晴妃也吓的花容失色,苏婉儿在一边看着,一言不发,穆珍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贱人,你竟然藏匿男人在后宫,在朕的眼皮底下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此撒泼?”

她愣在那里,怨毒的眼睛看向穆珍儿,“穆珍儿,是你做的,一定是你,我从不知道我身边有假太监,我从不知道……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

皇司潼冷哼了一声,她有看向了穆珍儿,“穆珍儿,你太狠了,当初你就陷害皇后,现在你又来陷害我,我甚至怀疑,你的孩子就是你自己害死的,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敢牺牲,你……你……”她说着便向穆珍儿扑过去,穆珍儿吓的赶紧躲到了皇司潼身后,皇司潼大喊一声,“放肆”,有人立即来拦住了夏晚晴,夏晚晴使劲的盯着穆珍儿,狠狠的道,“皇上,就算臣妾身边的是男人,你又怎么证明,我与他就有关系,我可以辩解,我丝毫不认识他,他只是自己混入皇宫,与我无关!”

皇司潼微眯着眼睛,“死不悔改!”然后对外面道,“把那假太监带进来!”

只见那假太监一脸恐惧,颤抖着跪在地上。

皇司潼问道,“你与晴妃是何关系?你老实的说,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你若是不老实的说……”

他立即吓的连连叩头,“皇上饶命,奴才说……奴才……晴妃娘娘将奴才带进宫来,对奴才说,若是让她怀上了孩子,那孩子便是未来的皇上……”

晴妃大惊,立即不顾一切的扑过来,“你说谎,我什么时候读你说过,你是奸细,是细作,你是他们买通进来的!”

穆珍儿却哼了一声,“据我所知,这次入宫太监,全是你一个人挑的吧!”

晴妃面容惊惧,回过头来,凌乱的发丝在脸上飞扬着,原本精致的妆容现在乱做一团,看起来十分可怖,她心里也奇怪,明明是让父王选进来的可靠的人,怎么会是假太监?

皇司潼恶狠狠的哼了一声,“晴妃,自你有孕以来,便在宫中胡作非为,朕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管你,你不知感恩,反而变本加厉,一直以来便让朕反感,今日竟然还以下犯上,打了皇后,哼,你实在是无可救药!”他决绝的说完,对侍卫又道,“来人,将这个贱-女人拉出去,陪她父王去吧!”

夏晚晴面如死灰,睁着眼睛瞪着皇司潼,“皇上你……皇上你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害?你不得好死,你……你们都不得好死!”

皇司潼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苏婉皱着眉看在,抬头担忧的道,“皇上……”

皇司潼却厉声打断她,“勿要为这种贱-人求情,哼!”

侍卫将她拉了下去,她的嘶喊声远远的仍旧能听的到,“你……你们是欺负我父王被囚……你们害死我父王,又来害我……你们全都是大胤的蛀虫!”

皇司潼哼了一声,低头去看那瑟瑟发抖的太监,微眯着眼睛,“将他也拖下去吧!”

他一愣,猛的抬起头来,只见穆妃面容冷淡,冷冷的看着他,侍卫上来,他却突然挣开侍卫,向前奔来,口中惊恐的道,“皇上……”

苏婉吓了一跳,伴着周围惊叫的“护驾,有刺客……”

她一跃冲到了前面,瞬间拔出了头上的簪子,对着他一阵乱刺……

血花溅在脸上,她大脑一片空白,周围全都愣住了,只是看着她一个人疯狂的举动,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满身是血的倒了下去,她手中的簪子上还在滴着鲜血。

她喤郎一声丢下了簪子,吓的跌坐在地大哭起来。

皇司潼惊醒过来,赶紧扶起她,对侍卫冷冷道,“将这个假太监拖出去,欺君之罪本就该死,加上意欲刺杀,杀了他便宜了他了!”

侍卫瞬间便将人拉了下去,宫女慌忙前来擦拭地上的血。

她还瞪着空洞的眼睛,她怕那太监说出什么来,便杀了他,她杀了第二个人了……

跟他有一腿1

皇司潼赶紧安抚着将她抱了起来,拥在怀里,丝毫不在乎她一身的鲜血,将她拥在怀里摩挲着,抚着她的背,温柔的道,“别怕,别怕,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好半天,才睁开眼睛,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了尸体,松了口气,茫然的看着他,“我……我杀人了?”

他赶紧摇头,拥着她道,“没有,你是在救朕,他意欲行刺,是你挡在了朕的面前!”

是这样吗?她自己明白根本不是这样的。

爵她叹息一声,安安静静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而在一边的穆珍儿,眼中渐起恨意……

苏婉趟在那里,安静了好久,才恢复过来,她扬起头看着昏暗的房间,突然觉得这里有点可怕,她想起晴妃被拖出去前嘴里喊的话,不禁有些难受,她能明白晴妃的感觉,几年前,她也是这样被拖出去的,那时的皇司潼,对她也是这样的绝情,她不禁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怕,他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杀死自己的孩子?

滕虽然瑞莲告诉她,他不得不杀死晴妃,她的孩子怎么可能再出生?对崇阳王削兵夺权,便已经注定了晴妃的命运,所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因忌惮崇阳王,已经对晴妃忍耐了这么久了,她嚣张跋扈,一直都很骄纵,加上前几日的所作所为又让他很讨厌,他对她怎么可能留情?

她明白,皇家来说,人命是什么?不过是草芥而已,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她的锐存还不是被利用了?

虽然皇上在身边陪了她好久,她却丝毫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她害怕变成下一个晴妃!

就在这时,只听窗口有人敲窗,她一愣,坐了起来,就看见缓缓推开窗后,皇司冉的笑脸,“皇后娘娘已经睡了?”

她松了口气,一跃身站了起来,走到窗前,“你怎么又来了?最近不是忙吗?”

他笑,“听说今天你被吓坏了,所以来看看!”

她无奈的摇摇头,“是我杀了人,我杀人都敢,还有什么怕的?”说完,却低下了头去,自嘲的一笑。

他呵呵笑了声,道,“别担心,那孩子的家人都已经安顿好了,哎,也可怜,他冒死入宫就是听我说会有银子拿,可是他一进宫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活着出来!”

她一愣,随即低垂着眼眸,道,“你是故意让我内疚吗?”

他笑,“你不是说杀人都敢?看,其实也是在装镇定而已啊!”

她哀伤的闭上眼睛,靠在窗框上,“现在一闭上眼睛,便好像会看到满地的血……”

睁开眼睛,却见他的脸就在面前,他伸进房中来,静静的看着她,她脸色微红,他突然冲着她吹了口气,“别想了,赶走了一个敌人,应该高兴才是!”

她却根本高兴不起来,现在才是开始而已……

这时外面突然有声音,她一惊,“你快走!”

他眼眸中满是警惕,冲她微微一笑,闪开不见了。

这时瑞莲一脸精明的走了进来,看着苏婉,“娘娘在同谁说话?”

苏婉低下头,“没有人啊……在自言自语而已!”

瑞莲哪里会信,她走过来,紧紧的盯着苏婉的眼睛,看的苏婉一脸的惊慌,“娘娘,你对我说实话,难道对我还要有所隐瞒吗?”

苏婉静静的下头去,喃喃道,“是永禄王爷!”

瑞莲一愣,却马上明白了过来,她拉过苏婉的手,“娘娘怎么如此糊涂,娘娘怎么能对永禄王爷动真情呢?”

“我没有……”苏婉扬起头来,但是瞬间又低了下去,她知道瞒不了瑞莲的……

“瑞莲,我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不可能的……可是他帮了我那么多,他对我这样好……”她抓住瑞莲的手,一脸哀痛。

“娘娘,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他是在帮你吗?他帮你的这些,无不牵扯他的利益,他每帮你一次,他的势力就大一分,娘娘,这样是不行的,你要为皇上想一想啊,难道娘娘要倒戈向永禄王爷吗?他们可是敌人啊……”

苏婉这时才一惊,是啊,他们是敌人,皇司冉,他是要抢回帝位吗?

与此同时,太后也怒气冲冲的走进了皇司潼的寝宫,他一脸淡定的看着她,早知道她会来,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而已。

“皇上,你果然要处死晴妃?”

皇司潼一笑,“欺君之罪,本来就该处死的,加上她淫-乱后宫,难道母后还想保她吗!”

太后颤抖着手,“若是那孩子果然是你的呢?”

他一笑,“我可不能为了一个若是,皇家的子嗣,怎么可以马虎?”

她哼了一声,“这个时候来跟哀家讲什么道理,我不管,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有一点可能都要留着!”

皇司潼走了下来,扶住她,柔声道,“母后,您是糊涂了?难道母后要为别人养一个逆子?那不过是个假太监而已,儿臣可不能由着他来玷污皇宫,况且,儿子还是会有孩子的!”

她却哼了一声,“等你有子嗣了,恐怕位子都要被人家夺去了!”

他微微皱眉,“母后怎么这么说呢!”

她怒道,“别告诉哀家你不知道,皇司冉那个逆子,现在势力越来越大,很快就要同你分庭抗争了,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愣?”

他的眼睛低下去,“朕会注意的!”

她扯住他的衣襟,“不能等你,你要有一个太子,位子才能更稳,但是你现在看看,你都多久没有召寝了?”

他不情愿的道,“近来比较忙!”

她哼了一声,“哪个皇帝如你这般,忙的连个女人都没有,哀家看你,真快成孤家寡人了!”

他原本就是孤家寡人……

她却还是不放过他,“若是当初你没有因为一个贱女人就将他放出来,现在就还相安无事!现在可好,那些老顽固至今还认为你是篡位,定会偏向他的!”

跟他有一腿2

一提起这个,皇司潼立即被惹怒了,他哼了一声道,“母后,你儿子还没被逼下来呢,你勿用现在就来诅咒朕!他想篡朕的位,便要看他果然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说完,便不顾太后那阴暗的脸色,甩袖离开!

阴暗的天牢中,一进门便似乎听见四处都是斑驳的痕迹,那暗色的液体让人浮想联翩,哀叹声远远传来,尖叫声不时的震荡着。潮湿,冰冷,阴暗,仿佛地狱般可怕。

走进来的女子,一脸的厌恶,挑着裙角,一身靓丽同这里形成天壤之别,边走路便小心的看着地面。

爵前面的狱卒一脸谄媚,低低的举着油灯,“姑娘小心,慢点走!”

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一直走到了最深处的那个狱中,只见那个白衣的女子,衣衫褴褛,俯身趟在地面上,长长的黑发零落在地面上,她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原本鲜丽的面容,现在却形容枯槁,惨白的脸,空洞的眼,看起来好像个女鬼般。

滕她一愣,却马上笑了起来,“晴妃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那女子冷声一哼,“贱人,滚出这里,这里可没有人护着你!”

穆珍儿对她的漫骂丝毫不在乎,依旧摇曳着身姿向前走去,蹲下了身,看着她,摇摇头,“啧啧,看看,晴妃姐姐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样!”

晴妃的眼睛一闪,突然间,向前扑了过来,穆珍儿一惊,却马上向后退去,夏晚晴立即被狱卒拦了下来,那狱卒对她一点都不客气,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脚,将她踹的在地上抱着胸口闭着眼睛,面容痛苦。

穆珍儿却立即上前就给了那狱卒一巴掌,“你竟敢打她,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当初的晴妃狂傲自居,如今的她却落到这样的地步……

穆珍儿不禁感叹了一声,那狱卒低头喃喃道,“小人是看到她对姑娘……”

穆珍儿冷冷的目光瞧过去,然后冷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就算她如今是狱中的一个犯人,也还轮不到你来动粗!给我滚出去!”狱卒知道来人不好惹,一句话也不敢回,灰溜溜的走了。

夏晚晴缓了过来,抬起眼来,没有一点感激,却是恨不得将穆珍儿拆骨喝汤的恨意,嘲讽的一笑,“你不用装好心了,我不过是个前奏而已,下一个就是你!”她抬头环顾了一下四面,用阴沉的音调道,“你看见了吗?这里一定是你第一次见吧,我也是第一次,我从没见过这么脏的地方,可是,现在我觉得,这里很干净,因为,脏的是我自己!”

她说着,突然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裳,穆珍儿吓了一跳,那上面遍布指痕、抓痕,她……她被这里的狱卒给……

她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你也一样,穆珍儿,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宫中的女人,要么是老死宫中平静一生,要么,就是像我这样,败者为寇,沦落到被这些奴才,这些畜生蹂-躏的地步,你——穆珍儿,你不甘寂寞,你的下场,也会跟我一样!”她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了穆珍儿,穆珍儿微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最后,却只是淡淡的一笑,“姐姐受苦了,妹妹看着,也怪心疼的!”

夏晚晴却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都是拜你所赐,你现在很高兴吧,终于将我害到如此地步!”

穆珍儿却蹲下去,看着夏晚晴,“晚晴姐姐怎么这么傻,晚晴姐姐看见没有,那天,全都是我在说,苏婉却一句话没有说,她为什么不说?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作为,为什么她一句话不说?哈,她可真会装清高,又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你不觉得,比起来,我其实还真实些,她就是个虚伪的贱-人而已!”

夏晚晴抬起头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不相信。

穆珍儿摇摇头,“你知道那个假太监是谁安排的?不就是她?你知道最后是谁杀死那假太监的?还是她!我实话告诉姐姐,不仅如此,她杀过的人可不只这一个,当初,我的心腹小竹,就是死在了她的头钗之下,如今她有故技重施,啧啧,其实,真正双手沾满血腥的,是她!”

夏晚晴眼睛动了动,瞥向她,“你有话直说,跟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穆珍儿笑了笑,“你我都明白,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子!”

夏晚晴苦涩的一笑,“现在才说,说给我一个人听?”

她笑,“是皇上要置你死地,要怪,只能怪你孩子怀的不是时候,现在,皇上为苏婉儿死去活来的,什么都愿意做,加之你父亲崇阳王又被削爵,即使没有我,你也一样是死路一条!”她说着,又靠近了些,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我给你一条,活路,你愿意跟我走吗?”

夏晚晴眼中渗出一丝惊异,穆珍儿却抬起头,一脸胸有成竹。

夏晚晴低声问道,“我已经被判了死罪,明日就将问斩了!”

穆珍儿笑的灿烂,“有我穆珍儿在,定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

夏晚晴仍旧不明白,穆珍儿定定的看着她,“但是,你明白我要什么!”

夏晚晴哈哈的笑起来,“你要我的孩子?”

穆珍儿没有说话,却微微的笑了起来。

夏晚晴眼睛眯着,“我本不想再给他这个孩子,他不配,不配我为他生孩子……不过,如果能还回我的命……”她抬起头,坚定的道,“你要什么都拿去!”

穆珍儿呵呵的笑起来,“我就知道晚晴姐姐最是个爽快人!”

与此同时,苏婉一惊,坐了起来,满头的汗水,仿佛水洗过一般,她刚刚做梦了,梦见锐存对她说,他好怕,他怕他回不来了,他好想娘亲,好像瑞莲姑姑,好像回家……

他哭的好厉害,可是,他身后却有好多人,拦着他,不让他走过来,她那样呼喊,那样恳求,却没有用,他最后还是被抢走了……

这时,突然一双手覆上了她的额头,将她额上的冷汗擦去,“怎么,做恶梦了?”

她惊醒,面前的人,竟然是一脸担忧的皇司潼……

跟他有一腿3

他亲昵的动作让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她愣愣的看着他,他已经坐在了她身边,看着她,“怎么,不欢迎朕来?”

她这时才明白过来,他真的在,她不是在梦里,她勉强的微微一笑,“怎么会呢,不过皇上,都已经这么晚了,皇上怎么会来?”

他脱下了鞋,往里坐来,苏婉一愣,他要做什么?

他只身笑笑,缩到了床里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当母后说完他快成了孤家寡人后,他便想到了这里,如今宫中也只有这里让他有所留恋,但是她又不欢迎他,他苦笑一下,道,“朕感到你在做恶梦,所以便来了!”

爵苏婉嗔道,“皇上在逗我!”

他笑了笑,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她一愣,却不敢动,他摩挲着她的身子,将她抱的紧紧的,她听见他的呼吸越来越紊乱,他的动作越来越频繁,终于,将她一拉,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近近的靠着他的脸,他用充满渴望的眼看着她,突然道,“婉儿,再给朕生一个孩子吧!”

苏婉一愣,有一瞬间想要挣扎,但是他是皇上,她是皇后,她怎么可以挣扎?她按捺住心中的动乱,仍旧愣愣的看着他,不说话,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惊恐,他似乎没有在意,仍旧抱着她,突然向她的颈窝吻去,她一颤,最终却只能闭上了眼睛,感受他温热的吻在身上落下烙印,他伸出舌尖,舔舐着她的肌肤,她紧紧的闭上眼睛,扬着头,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大,她想起晴妃被拖出去时的眼神,那眼睛似乎就在眼前,就看着她,她害怕,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最后都变得那么痛苦,她害怕自己会步了晴妃的后尘,穆珍儿不会放过她,后宫的女人不会放过她,她不敢面对那四面楚歌的感觉。

滕但其实这些,都还是借口,最深处的想法,她不想被他碰触,不想身心分离,明明不想被他拥抱,为什么必须要在他的怀里承-欢?她心里痛极了,他却丝毫不知道,仍旧顺着她的身体向下吻去,那吻越来越急躁和火热,他解开了她的衣裳,伏在她的胸口,她一动不动,那样的被动,他一把将她压了下去,她的一滴眼泪,却流了出来。

滴落在他脸上的眼泪,唤醒了他,他抬起头来,她慌忙的去擦眼泪,他突然愣在了那里。

瞬间那激情便消失无踪,他哀伤的看着她,她竟然因为他的宠-幸而哭了?

她笑了笑,“还在想方才的梦,有些害怕……“

他却拥住她,慢慢的,给她系起了衣裳,然后轻柔的将她拥进怀里,轻声道,“婉儿,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你别哭,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碎了,好吗?”

她低下头去,他这样温柔,她惊讶中,带着丝愧疚,然而,当心已经飘远,难道只是点滴的温柔就可以挽回?

那一晚,他就这样静静的拥着她入睡,她却再也没能睡着,当夜半时,看着他熟睡的脸,她却在静静的流泪……

第二日,皇司潼坐在上面,刘福全上前来道,“皇上,夏晚晴,已经赐了白绫,在天牢中赐死了!”

皇司潼抬起面无表情的脸,毫无感情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刘福全退了下去。

夏晚晴的消失,让后宫沉静了一段时间,皇司潼只是在苏婉和穆珍儿那里过夜,但是他来苏婉这里,果然没有再碰过她,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一起入眠,而苏婉,从一开始仿佛有他在身边就难以入睡,到后来,竟然也渐渐的熟悉了,对他没有了戒心,便也随着他入睡了。

只是每当那时,心里边会燃起难以磨灭的愧疚,每每想起皇司冉,她心里便会痛,她不想这样,却没有办法。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当初颉令同她是那样自然而然的,他对她好,她对他感恩和感动,可是却没有对皇司冉这样的冲动,她的心仿佛都围着他转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心里什么都装不下,只有她的爱人而已。

而这时,穆珍儿却忙碌在另一方面,没有去管苏婉。

房间里,里面穿着白衣的夏晚晴,挺着大肚子,喝着东西,外面穆珍儿表情淡然,看着她,“皇上今日又去了苏婉儿那里!”

夏晚晴丝毫不在意,“你又孤枕难眠了?”

穆珍儿对她的话已经丝毫不在意了,从那天将她从牢中带出来吗,便已经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

她找了个人代替夏晚晴,移花接木,将夏晚晴带了出来,然后,藏进了宫中,最危险地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不能常出宫去,那样太冒险,不如就就近将她藏在这里,好在夏晚晴现在只想活命,别的丝毫都不在乎,每天都静静的听她的吩咐,从不惹事,几个也过去了,她看着夏晚晴的肚子越来越大,心里的计划也渐渐的成熟。

皇司潼看奏章时,突然看见有人说生辰的问题,突然想起,他还不知道苏婉儿的生辰,她也从没过过生辰,于是抬头问道,“刘福全,你可知道皇后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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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全一愣,却马上道,“奴才去为皇上拿来皇后娘娘的玉牒!”

拿来玉牒一看,苏婉的生辰竟然就在一个月后,他笑了笑,突然在心里甜蜜的想起了一些东西,然后站起身来道,“明日,按朕的吩咐开始准备,朕要在一个月后,给婉儿一个惊喜!”

刘福全笑着答应着。

瑞莲看着苏婉正在做绣品,走过来,道,“娘娘,最近,可有消息?”

苏婉笑笑,她知道瑞莲在问什么,她见皇司潼最近常来吗,便一直在问她,肚子有没有消息了,可是她不知道,皇司潼根本没碰过她。

“你真快要成老姑姑了,人家说,宫里的老姑姑才会这么罗嗦!”

瑞莲一愣,却马上哀叹道,“娘娘若是不快点,奴婢真的要成老姑姑了,奴婢真的不想老死宫中,瑞莲对娘娘说过,等娘娘站在了皇宫的最高位上,瑞莲便只奢求离开皇宫,所以,娘娘为了不让瑞莲变成老姑姑,就要快啊!”

苏婉一愣。

跟他有一腿4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跟他有一腿4 她转过头去,抓着瑞莲的手,“你要离开吗?要离开皇宫离开我?”

瑞莲忧伤的看着她,“娘娘,早晚是要离开的……”

她赶紧摇头,“要是没有你,我会不知道怎么办的!”

瑞莲笑笑,“娘娘总会学会如何在皇宫中生存的,看,娘娘现在不是就很好?”

恳苏婉低下了头去,“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我真想永远都有你陪着,那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着,若是人能够有预见,便会知道,原来,曾经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天真,天真到,将永远挂在嘴边,其实,永远不过是人的奢念而已。

瑞莲看着她,“娘娘,皇宫已经囚禁我这么久了,我对这里,出了娘娘,一点留恋都没有,所以,等到娘娘强大到不用我来保护,我便会离开!”

让苏婉咬着最嘴唇,她明白她不能在将瑞莲囚禁了,她感动的道,“瑞莲,我会帮你的!”

瑞莲低低的笑了。

其实她说谎了,还有一个人,是她留恋的,但是,那个人,她只能仰望……

苏婉正在房间里休息时突然听到了门外的马声嘶吼,她一惊,皇宫中怎么会有马声?

瑞莲赶紧跑了进来,喜道,“娘娘快去看看,看谁来了!”

苏婉带着惊奇的心,走出了门外,只见皇司潼一身白色骑马装,坐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对她咧开嘴一笑,她愣在那里,奇怪的问道,“皇上,您这是?”

他笑,“上来!”他对她伸出了手来。爱书 屋:她却愣愣的不敢去握。

他歪着脑袋,“怎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难道让皇后娘娘上个马,还要朕下道圣旨不成?”

她脸一红,道,“皇上,现在可是在皇宫里……”

他跳下来,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她一惊,吓的连忙抓住了他的后背,他哈哈的笑着,将她拖到了马背上,苏婉还在连连求饶,“皇上,您饶了我吧,看臣妾穿的是……”

他却一跃跳了上来,将她护在胸前,“无事,有朕护着你,谁能说什么?”

说着他一夹马背,“驾!”马便在皇宫中飞驰起来。

她坐在他面前,心里害怕极了,她还从没骑过马呢,甚至马车都少有坐过,他骑的好快,她好像随时都要掉下去了,吓的她用力的往后靠着,他爽朗的笑声就在耳边,他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她简直要吓死了,他还在笑。

马一路在皇宫中转了一圈,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疯狂的一幕,他却丝毫不在乎,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他对她的宠爱一般,羡煞了后宫众人。

当暮光降临,天边的火烧云慢慢被吞噬,他的马停在一片苍茫的草地上,他笑着将她抱下来,拥在怀里哄着,“婉儿,害怕吗?”

她的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刚开始的害怕,被后来那自由自在好像飞翔般的快-感取代,她现在心里畅快极了。在他怀里摇摇头,她轻声道,“皇上这是做什么啊,怎么突然……”

他笑了起来,“突然想起来的,想着婉儿可能没骑过马,其实骑马是一件很舒心的事,从前若是心里不开心了,便会骑上马,风一吹,就好像带走了所有的烦恼!”

她扬起头来,他呼出的气形成白雾,有点冷,他俊逸的脸上在暮色中却带着朝阳般的神采,让人看了不禁觉得神采飞扬,他高大的身影围在她身边,第一次让她感觉如此舒服和安全。

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笑道,“走,我带你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上山!”

她一愣,他今天是想做什么啊!

他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往上走去。

那路上竟然开满了蓝色的花,她惊奇极了,风中那花依然娇艳,她稀奇的看着,“怎么会有蓝色的……”

他笑,“听人家说,佛祖身边的花,全是蓝色的,世间却不能有蓝色的花,也因此,蓝色的话,是佛祖的馈赠,看见的,便会有好运,今晚,看来你的运气满满的!”

她笑的灿烂极了,他看的开心极了,他一直拉着她往前走着,似乎感觉不到累一样。

一会儿,似乎是发现她走的慢了,他突然回过身来,“来,朕背你!”

她一惊,他却仍旧霸道的不听她说话,便将她往身上一拉,她啊的一声惊叫,他呵呵的笑着,“婉儿,你怎么这么轻呢,是不是每天都没有好好吃饭?”

她轻轻的低下头,这是一句多温馨的话啊,她听了心里都不禁软绵绵的,轻笑的伏在他身上,“是皇上的后宫待遇不好啊,臣妾已经被皇上虐待惯了!”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那皇后是要向朕控诉喽?”

“嗯,皇上再小气点,真的要将人饿死了!”

一路蓝色的鲜花相伴,两个人相依的身影,慢慢向上而去,她几次说还是放开吧,他却固执的不放开,他不累吗?她虽然在后面,却仿佛已经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水,只是他不说而已。

她心里不禁猜测起来,他到底要带她来干嘛呢?

走了好一会儿,山顶终于遥遥在望,她赶紧道,“皇上快将臣妾放下来吧,臣妾自己走就可以了!”

他一笑,却突然一翻身,没有将她放下,却将她横抱在了怀里,那暧-昧的姿势让她脸上一红,连连惊道,“皇上,快,让人看见……”

他呵呵的笑着,快速的跑起来,他的汗水都滴到了她的额头上,他却依然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来累。

终于爬上了山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星星刚刚露出头来,他俯身盯着她的眼睛,笑道,“婉儿,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辰啊!”

苏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彭的一声,山上突然亮起了烟花,那璀璨的颜色照在她惊慌的脸上,他笑着将她放了下来,挽着她的手,扬起头来,陪着她一起看,她看着那绚丽的颜色,不禁有些痴了,这是,属于她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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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嗣1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龙嗣1 她的眼睛慢慢湿润了,这烟花是如此的美丽,但是美丽的不仅是烟花,她第一次过生辰,曾经,她总是被遗忘的那一个,从她出生至今,从没有人记得过她的生辰,久而久之,她竟然也忘了,她没想到她的第一次生辰,竟然是他来为她记起的,她更没想到他会花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只是因为她的生辰,他在这里紧紧拥着她,然后悄然的在她耳边道,“送你一个东西!”

她眨着眼睛转过去,他笑着,将手中的令牌,递到了她的手里,她定睛一看,竟然是特许令牌,她慌忙的道,“这怎么行……”

他却道,“你是皇后,本就该有次令牌的,何况,朕不想将你禁锢在皇宫中,朕愿意你自由,你可以随意出入,只要你愿意!”

苏婉淡淡的笑了,摩挲着手中的令牌,若是,她真的可以自由……

恳那是她奢望了太久了,他怎么会知道?

他紧紧的将她抱进了怀里,她怅然的看着烟花在头顶炸来,仿佛一把巨大的伞落下来,那颜色,将星辰的光亮,都掩盖了。

她是个太容易被感动的人,她觉得,她有可能,会因为这一次,愿意答应他,为他再生一个孩子——反正瑞莲也正需要……

让他拉着她进入殿中,两个人一身风尘仆仆的,看起来好像两个孩子一样,她挑着裙子刚走进来,却猛然看见,穆珍儿正坐在最里面。

苏婉一愣,皇司潼也是一愣,他拉着她的手,悄然滑落,她怅然的看着自己空荡的手,再见穆珍儿,她笑着,走过来,“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苏婉淡淡一笑,皇司潼有些尴尬,问道,“珍儿怎么会在这里?”

穆珍儿清冷的看着苏婉,歪着天真的脑袋,“听闻是娘娘的生辰,特来送皇后娘娘一个礼物!”

两个人都是一愣,她却突然道,“来人,带上来!”

随着这一声,突然听见,一个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近,两个人都是一惊,却见一个宫女怀中抱着一个襁褓,苏婉瞪大了眼睛,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皇司潼更是紧皱起了眉来,“珍儿,你究竟在做什么”

穆珍儿一笑,“皇上,这是皇上的龙子,是个皇子呢!”

四下一片静谧,皇司潼和苏婉脸都滞在那里,只有穆珍儿一个人,笑的那样天真。

好一会儿,皇司潼才皱着眉头,怒道,“珍儿,你胡闹什么,什么皇子,朕唯一的皇子现在凡麓做质子!”

苏婉的心也紧张极了,方才所有的开心均已凋敝,穆珍儿的笑容低了下去,马上跪了下去,“皇上,珍儿有罪,从那天晴妃被皇上治罪后,珍儿心里边一直惶惶的,怕因误会害了我大胤子嗣,所以,便……便偷偷的将晴妃……用死囚调换了出来,死在天牢里的,其实不是晴妃……”

苏婉一个不稳,险些摔倒,而皇司潼,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穆珍儿……

“珍儿……珍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皇司潼愣愣的看着她。

她扬起愧疚的脸,“皇上,臣妾有罪,臣妾只是担心错杀皇家血脉而已,所以才不得已这么做了,当初,当初是皇后娘娘告诉珍儿,晴妃那里有假太监,臣妾就听信了她的话,为了皇上去查了,可是查了之后,又觉得不妥,便又仔细去查,发现皇上确然去过晴妃那里,所以,才害怕会错杀了,只是担心皇后娘娘……”她抬起头,似颇有些忌惮的看着苏婉。

苏婉明白了,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做的事情,她现在,要全部推给苏婉!

皇司潼转过头,看着苏婉,苏婉只是微皱着眉,一脸莫名的看着穆珍儿。

“穆妃,我对此事闻所未闻,你听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她那里有假太监?你想一想,那日,我一句话没有说过,一切都是你说的,我还惊奇怎么会有假太监,那假太监,快将我吓死了,你还敢……”她说着摇摇头,向皇司潼身后躲去。

穆珍儿眼中一死狠色闪过,抬起头来,却一脸天真的道,“皇后娘娘,我明明的听你的……你怎么可以……”

苏婉却一哼,“穆妃莫非害了晴妃,如今又来害我?这便是你留下了这个不知来历的孩子的原因?”

穆珍儿咬着牙,“是不是不知来历,娘娘自己不清楚吗?”

苏婉笑了笑,“是不是不知来历,我确实不知,怕是只有穆妃才知道了!穆妃已经犯了欺君之罪,私藏了死犯不说,又带来这个孩子,若是穆妃觉得心里疑惑,当初就不要私自将晴妃藏下来啊,你直接同皇上说不行吗?皇上英明,难道你说的果然如此,皇上拒之不听吗?”

穆妃定睛看着苏婉,“若是我早说出来,今日这孩子,怕是早就被……”

苏婉摇摇头,看着皇司潼,“皇上觉得呢?我就这样被诬陷成了个害死皇妃和皇子的人吗?皇上那日也在,什么假太监,我那天都在恐慌里,直到最后,还被吓的险些一命呜呼,现在倒好,哎……”

穆妃抬起恶毒的眼睛,那天她就知道,她怕是中了苏婉的道了,苏婉一句话不说,一切都让她来顶,当初说好的,可不是那样的,但是话既然已经出口,她又收不回去了,后来才明白过来,现在,终于被苏婉用到了,她倒是会未卜先知。

“皇上,那日的事先不论如何,这孩子,是不是皇上的子嗣,珍儿也不知,但是,是不是,大可以验一验,母之罪,子不论,纵使晴妃确实是藏了假太监,也与这个孩子无关啊,况且万一是龙嗣……”

皇司潼眯着眼睛,听着两个人的话,他心里已经怀疑了起来,到底是谁在说谎?但是不可否认,珍儿既然藏了这个孩子这么久,便足见心机,可是又不能断定她便是那日主谋,虽然那日确实说的都是她一个人,若是真如她说,她是怕孩子被害……可是她怎么变的那么快?害孩子的是她,现在救孩子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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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龙嗣2 穆珍儿错了,现在的皇司潼已经不是只宠她一个人的皇司潼了。

他默默的看着两个人,一言不发,穆珍儿这时才恍然,抬起头来吗,有些不安,半晌,他才道,“宣太医来!”

苏婉低低的看着穆珍儿,两个人对望,无声中带着火花。

瑞莲原本看着那满天的烟火愣愣的站着,突然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即往前殿而去。

恳太后同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她猛的站起身来,暗暗道,“这个孩子若是落到了穆珍儿手里,可是要起风浪了……”

然后也道,“小六子,摆架,去前殿!”

前殿瞬间便聚集了许多人,苏婉在皇司潼一侧,穆珍儿在皇司潼另一侧,手中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还在啼哭,太后坐在后面,瑞莲站在苏婉的后面。

让太医道,“请皇上来滴血认亲吧!”

穆珍儿得意的看着苏婉,她们都知道,这孩子一定是他的,这个形式,是做给谁看的,只有她们最清楚。

苏婉微眯着眼睛,看着皇司潼走上前去,用银锥刺破手指,然后回过头来,穆妃抱着孩子走上前来,用另一把银锥刺破了孩子的手指,婴儿的哭声撕心裂肺,苏婉静静的看着,那血液慢慢的,慢慢的融合起来,穆珍儿扬起了笑脸,看了苏婉一眼,却马上跪下去,声音悲痛,“皇上,臣妾说的果然没错,臣妾死罪,竟然险些害了皇上的子嗣!”

太后也立即站了起来,但是精明如她,她知道事情还没有最后定夺,她静静的看着,苏婉定了一下,笑着道,“恭喜皇上重获皇子,但不知道,晴妃人在何处?穆妃不会就让皇子生母这样消失了吧?”

穆妃冷眼看着苏婉,苏婉却只是静静的笑着,她身后的瑞莲同样带着讥讽的笑容看着穆妃。

皇司潼定睛看着那嗷嗷待哺的孩子,心里思绪万千,他到底该不该留下这孩子?若是留下了,这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呢?看着面前两个女人,他心里矛盾极了。

这时穆妃又道,“皇后娘娘尽管放心,臣妾已经将晴妃安排好了,不过担心晴妃一出现,便会一不小心丢了命,似乎不方便让娘娘知道!”

两个人已经明白的针锋相对起来,穆妃一言认定皇后便是害晴妃的主谋,皇后却一脸淡定,满不在乎,以此来反衬穆妃的咄咄相逼,两个人僵持不下,皇司潼低头道,“你先起来吧!”

穆妃一阵欣喜,她知道皇司潼放不下他这么多年的感情的,即使她今天见证了皇司潼今日对苏婉的宠爱。

然而皇司潼却道,“晴妃在哪里?”

穆妃眼睛一沉,低头道,“晴妃担心皇上不会放过她,生下了孩子,便离开了!”

皇司潼眼睛微眯,苏婉冷笑一声,“还真被我说中了?穆妃,你做的也太过了吧,随便找这个孩子来,便以为可以认祖归宗吗?让一个已死的人来做这个孩子的生母?你的谎言便可以真是太荒谬了”

穆珍儿抬起头来,“你没有看见交融的血吗?他是皇上的亲子,跟皇上的血亲,这个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

苏婉呵呵一笑,“皇上又不是独子一人,皇上,众所周知,能跟皇上血液相容的,还有几位吧?”穆珍儿眼睛一闪,皇司潼也是一愣,苏婉却道,“自然,若是果然是皇上亲自,那不论生母是谁,都是有功的,臣妾倒是希望皇上能看在晴妃生子有功的份上,算是将功赎罪,将其饶恕,那样晴妃便不用顾忌了,穆妃,那样你就可以让晴妃回来了?”

穆妃的脸立即灰暗了下来,好个苏婉,竟然也练就了如此伶牙利嘴。

苏婉却只是真挚的看着皇司潼,哼,你穆妃不就是想要自己养这个孩子,你是决计不能让晴妃回来的吧,不然你不是白做了?苏婉在心里冷笑,现在看你还能怎么办!

皇司潼一听,便道,“如此便听了皇后的,珍儿,朕饶了晴妃不死,你让她回来吧!”

穆妃一听,立即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可是,晴妃因为太过担心,已经……已经逃的远了,她甚至没有告诉珍儿她去了哪里啊!”

皇司潼的眉头皱了起来,穆珍儿一看不好,立即摆出楚楚可怜的小脸,贴近了他的身体,“皇上,臣妾也想要拦下了晴妃,臣妾知道孩子对一个母亲的重要,当初臣妾的孩子没了……臣妾也是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有皇上在身边,臣妾真的早已经是一怀古土,臣妾看着这个孩子,便可怜着晴妃,想要劝她留下来,我知道皇上一定会心疼这个孩子的,因为皇上跟臣妾一样,也曾经历过丧失之痛……”

皇司潼定定的看着她,她的眼睛慢慢的湿润了,他在心里叹了声,她是在开口求他啊……

苏婉在一边看着,慌忙想要插嘴,却被瑞莲挡了下来,瑞莲拉着她,对她轻轻摇头,她方没有说话,皇司潼便道,“也不怪你,既然她有心要走,拦也拦不下来,只是这个孩子……”

穆妃马上道,“臣妾会将孩子照顾的如同我的孩子一样的!”

苏婉冷哼一声,皇司潼还没承认呢,她在那边就忙着叫了起来。真是用心可见一斑。

皇司潼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着穆珍儿那悲痛的脸,想起她失去孩子时的痛楚,叹了一声。

瑞莲却道,“只是穆妃娘娘身子不好,加之又没有照看孩子的经验,依奴婢之见,不如交给皇后娘娘吧,娘娘有大皇子在前,也有一定的经验!”

穆妃冷目射过去,瑞莲却毫不在意。

皇司潼转过脸去,苏婉只是静静的站在身边,没有言语,其实他也想交给苏婉,一来苏婉是皇后,二来她也刚刚失去了锐存,有这个孩子在,可能会让她心里好过点。这也是他在心里决定要留下孩子的一个原因。

可是珍儿同样也提起了她失去孩子的事情。

他心里犹豫不决,同样是他爱过和爱着的女人,他虽然心里对穆妃有所怀疑,但是毕竟一没证据,二来又对她心存恻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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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龙嗣3 看着两个女人同样渴望的眼神,还有身后母后那灼灼的目光,他心里一怒,道,“刘福全,将这个孩子带下去,先安排个奶娘看着,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去看他!”

刘福全上前来,穆珍惊奇的看着皇司潼,但是他意已决,没有看她一眼,便道,“全都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忙!”

虽然心中不甘,但是穆妃还是低头道,“臣妾告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苏婉也道,“臣妾也告退了!”

恳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皇宫,苏婉看着天空的繁星,不觉有些伤感,刚刚已经下定决心,既然他想,她便为他生个孩子又何妨,现在……

原来想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太太多了……

她叹息着,看着那夜幕中的南山,好遥远的距离,方才怎么会攀的那么快?

让她没有看到,山上刚刚还大放异彩的蓝色花朵,正迅速的枯萎,那是专门为她的生日,连日里用特殊的颜料染出来的,只是,那花朵,只有一瞬间的美丽而已,如昙花乍现般短暂,一转眼,便化作春泥,消失不见了……

苏婉担忧的看着瑞莲,方才强作镇定,出了门便开始惊慌,没想到穆妃竟然留了一手,现在还妄图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她身上,幸亏她当时早已想到会有今日,没有沾染到什么,她想要推一来没证据,二来也没说服力。

可是晴妃的孩子却出世了,该怎么办?

“方才瑞莲为何不让我说?”她回头问道。

瑞莲沉着脸道,“现在皇上对她还有恻隐之心,他既然已经对她心软,娘娘再怎么说都没用,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让皇上彻底对她厌恶了,不再对她有一丝心软,才能彻底的打击她!”

苏婉摇摇头,“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瑞莲却道,“其实也不难,对于男人来说,最忍受不了的,恐怕就是女人的背叛了,他对穆妃宠爱了这么多年,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若是有一日发现她的背叛……”

苏婉眼睛一动,转过头来,“可是,她怎么会背叛皇上?”

瑞莲一笑,“瑞莲不是同娘娘说过,穆妃当年,除了勾-引过当今圣上,还勾-引过一个人!”

苏婉一愣,瑞莲笑道,“那就是当时的太子,现在的永禄王爷!”

苏婉立即转过头去,手紧张的握在一起,“不行,这样会害了他的,他这样帮我,我怎么能害他?”

瑞莲摇摇头,拉过苏婉,“娘娘,你不要天真了,皇宫里哪有那么的恩?若是真是挨个的报恩,这个人不能动,哪个也不能动,怕是早就孤家寡人一个,被人害的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苏婉却凄楚的看着瑞莲,可是这个人不一样啊……

瑞莲心里明白苏婉的感情,她也是经历过情窦初开的女人,至今都还……何况是本就善良的苏婉……

她叹了声,“娘娘,其实,永禄王爷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害的了的?娘娘现在还不了解他的实力吗?他已经快要占据半壁江山了,现在皇上只在想着如何防他,对他也早已忌惮三分,他又怎是娘娘想害便能害的?”

苏婉抬起头来,瑞莲道,“娘娘,现在皇上已经对娘娘十分宠爱,看看今天皇上为娘娘做的,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宫人,现在若是穆妃一除。记住本站:娘娘必定能宠冠后宫,到时,娘娘才可以对皇上吹枕边风,让他尽快想办法救出大皇子啊!”

一听到锐存,她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为了锐存,一切都是为了锐存……

她伏在墙边,一脸的哀痛,想起皇司冉的笑容,心里更是痛的不能自已。

但是一切都是为了锐存……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瑞莲马上笑道,“我去找李相想办法!”

就在瑞莲和苏婉在想办法时,穆珍儿也在惊慌,她早已明白,帝王之宠,是一去不复返的,她能拉住他的心这么久,已经是令人难以置信,现在他的心走远了,还会越来越远,她必须要为自己打算了,她好后悔,早就该多为自己的以后想想的,但是那时的她为这个男人的宠爱天真了太久,他的表现总让她以为,他会宠她一辈子,但是,却不想,一切都来的这么快,现在的他已经……

看着今天他为苏婉做的一切,她的心都绝望了。

她一定要趁这最后的机会为自己抓住一个可以靠得住的未来。

这个未来就是刚出生的皇子!

宫女过来低声道,“娘娘,打听到了,皇上还没睡!”

她马上站起来,“给本宫梳妆打扮!”

她要单独去同皇司潼说。

当她来到皇司潼的寝宫,他果然还在案边一脸哀愁的看着奏章,一脸的倦意,她叹了声,一脸娇媚的走进去。

他扬起头看见她竟然来了,皱着眉问道,“怎么又来了?珍儿,不要逼朕,对这个孩子,朕还要好好想一想!”

穆珍儿走过去,忧伤的眼眸看着他,他叹了一声,拉过她,“珍儿,此事你做错了,这个孩子不该出现的……”

她仰起头来,“皇上,你为什么不为珍儿想想呢?你该知道珍儿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留下这个孩子,珍儿……珍儿不会有孩子了,珍儿今后在皇宫中该怎么办?”

她说着,两行眼泪便簌簌的流了下来。

皇司潼看着她,“不要哭,珍儿,你不要哭,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还有朕啊……”

她摇摇头,“皇上已经不是珍儿一个人的了,珍儿每日都在恐慌中,不知道哪天,皇上便会彻底忘了珍儿,今日皇上在为皇后娘娘庆生时,便一瞬间都没有想起过珍儿吧!”

皇司潼一愣,他这一个月都在想着苏婉的生辰,确然没有想过,到底多久没有认真的同珍儿说过什么话了。

她苦笑一下,他握住她的手,有些愧疚的道,“珍儿,你和皇后,就好像朕的手心手背一样,对朕来说,都是一样重要的,你们哪一个受到伤害,朕都会心疼的,你们一起来逼朕,你不懂朕心里多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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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龙嗣4 珍儿靠在他的怀里,捧着他的脸,痛惜的道,“看看我的皇上,今日一想,竟然有十一年了,皇上对我宠了十一年,我是该满足了……”说着眼泪更加决堤般向下涌着,“只是,只是珍儿贪心而已,珍儿以为会是一辈子……”

皇司潼双手握住她要放开的手,“会是一辈子的,珍儿,朕会好好对你的,现在,不过是多了个皇后而已,我们没什么不同的,你要谅解朕,她也是朕的女人。朕不能看着她在皇宫里无依无靠的……”

她转过头去,“皇上只想到她无依无靠,今日还为她庆生,但是皇上有没想过,我更是无依无靠,她还有她的家人,她的哥哥在朝中刚有作为,她的老父还曾入宫看过她,但是珍儿从十三岁被父亲硬是推进了皇宫里,便再也没有亲人了,珍儿那时以为珍儿会早早的死了,却活到了今日,那全是因有皇上的不弃,可是,十一年了,皇上终于还是变了心……”

皇司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闭上了眼睛,人的心难道真的不能分成两半吗?

恳她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她又哀婉的道,“皇上,珍儿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让皇上将这孩子留给我,珍儿愿意将孩子当做亲生的一样对待,珍儿此生再没别的骨肉,他便是我一生唯一的寄托了,难道皇上连这最后的要求,都不愿意答应吗?”

皇司潼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珍儿,并不是朕不想答应你,朕还要好好想想,到时,会给你一个答复了,此事牵扯重大,不是朕想要怎样便怎样的,你听话,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朕定不会让你无依无靠的!”

穆珍儿心里带着决绝,看着皇司潼,他已经不再是从前为了她什么都不多想的男人了……

让走出了大殿,她阴冷的目光中带着怨愤,虽然她知道皇司潼听了她今天的话,会为她多想的,可能倾向她的比重也比较大了,但是她却已经看透,她能靠眼泪赢来这一次,下一次,却不一定就这么容易了……

苏婉是第二日才来到殿中的,他正在窗边修建一盆盆景,她从后面走过去,静悄悄的,突然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他一愣,道,“珍儿?”

她一动,没有说话,手却轻轻放开了,他转过头来,面带笑容,“你骗过朕一回,朕现在要回来,我们算是扯清了?“

她撅着嘴,“皇上真是小气,总是记得这么清楚!”说着低下头,脸微微发红。

他笑着拉着她,往里走去,道,“怎么突然来了,有什么事吗?”

她道,“这不,快要过年了,来问问皇上有什么意见?”

皇司潼点点头,略微想了一下道,“往常都太过破费,还是不要铺张浪费的好!”

苏婉笑了笑,“皇上为了打回凡麓,可真的节俭了!”

皇司潼眼神坚定,“此仇不报,怎么有颜面再见列祖列宗?而且,朕还要救回锐存!”

一提起锐存,苏婉立即一脸的忧伤,低下了头去,皇司潼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放心,他会坚强的,大胤的男子汉,都是这么磨练出来的!”

苏婉勉强笑了笑,锐存已经走了一年了……不知道他在那里,会不会哭……

因为快到新年,她更加哀伤起来,皇司潼有点后悔不该提起来……

她却快速的缓了缓心情,然后道,“新年了就不提了,不过皇上,怎么处理那个孩子?刚出生就没个娘,也怪可怜的!”

终于提起了,他叹了声,“依婉儿之见,该怎么处理?”

苏婉道,“依臣妾的,还是将孩子,给穆妃抚养吧!”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婉儿怎么会这么想?”

她抿着嘴,“臣妾有一个锐存便足够了,臣妾要等锐存回来!”

他心里一动,将苏婉一把拉进怀里,“锐存一定能回来的!相信朕!”

苏婉笑了笑,“做了母亲,便更懂得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感觉,穆妃也失去了一个孩子,她现在又难再有孕,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更会多想,还是让这孩子多陪陪她,她身子虽不好,还有奶娘帮着,她那里热闹些,心境好些,对身子也好些!”

他笑了笑,“婉儿倒是心细!”

苏婉摇了摇头,“臣妾也是粗心,是瑞莲对臣妾说了,臣妾才想起,反正孩子是她早就想要的,臣妾何苦跟她去抢,抢来抢去的……”她似是突然觉得多言了,尴尬的一笑,“让皇上看笑话了,不过望皇上恕罪,瑞莲说,不管皇上对晴妃是否有偏见,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他看着苏婉,“瑞莲?她还说了什么?朕知道她素来聪慧过人,定是也同你说了什么吧……”

苏婉一脸后悔说出口的表情,低头道,“瑞莲说。若是皇上不想再追究晴妃一事,就让事情过去吧,不过臣妾从那时就很奇怪,怎么穆妃那时就知道晴妃要去找臣妾的麻烦,平时与臣妾也并无交好,那日就突然去了,还帮臣妾说话,让臣妾好惊喜呢,以为她总算是不再误会臣妾了,只是后来出了假太监一事,臣妾才觉得不对劲……”

说着她低低的低下头去,好像不敢去看皇司潼的眼睛一样。

皇司潼眯着眼睛静静的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道,“朕知道了,此事朕会好好安排的!”

苏婉愁苦着脸,“既然晴妃注定一死,皇上就不要再追究那假太监一事了,倒是这孩子,还是交给穆妃抚养吧,臣妾也希望,她能因为此事,不再误会臣妾!”

皇司潼点点头,“朕会将你的好意转达给她的!”

她笑着点点头,告辞离开。

皇司潼却马上冷下脸来,想了想,道,“摆架,去穆妃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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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谜1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她是个谜1 穆珍儿已经想了很久,她真的要为自己找另一个出路了,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同晴妃同一个下场,想起她那狼狈的样子,她心里便会觉得压抑的难受。

她不能容忍她坚持这么多年的所积攒下来的一切就这样付诸东流。

这时她就想到了一个人……

他靠在亭边对着湖水发呆,似乎很容易就能在这里想到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他还是太子,他以为自己会成为这个皇宫未来的主人,但是现在,他只身一个客人……

恳他苦笑一声,这时就看见穆珍儿向这边走来,他突然感到她是向他来的,因为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似乎很焦急,他皱了皱眉。

这时她果然向这里走来,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抿嘴道,“可不可以跟你单独谈一谈?”

他一愣,最终却只是嘲讽般的一笑,然后翘起嘴角讽刺的说,“不知穆妃娘娘有何见教?”

让与此同时,皇司潼已经走进了穆妃的寝宫,众宫女纷纷下跪,皇司潼看着空荡荡的寝宫,问道,“穆妃去哪里了?”

几个宫女对望一下,有些紧张,皇司潼皱着眉又问了一声,“朕问最后一遍,穆妃去哪里了?”

一个宫女慌忙道,“回皇上,娘娘去御花园散心了……”

皇司潼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然后问刘福全道,“去找找,看穆妃去哪里了!”

刘福全答应着退了下去,皇司潼就一个人往御花园走去,想着方才那些宫女奇怪的表情,心里有些疑惑。

这时御花园中的皇司冉淡笑着看着穆珍儿,她用凄楚的表情看着他,“王爷,珍儿真的有事想要跟王爷谈,这里不太方便,能否找个地方?”

他有些疑惑的歪着头看了她一下,略微一想,才点头道,“好吧!”

她的脸上绽开一个不大不小,却很诱人又单纯的笑来,他一愣,想起很久以前,她也总是这样笑着对他说话的。爱书 屋:

她悄悄的带着他走进了一个无人的院落里,她静静的低下了头,他仍旧歪着头看着她,不知道时隔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找到他,是想跟他说些什么,说实在的,他也蛮好奇的……

她突然抬起头来,眼中竟然已经篡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他,他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般。

“王爷,这么多年,你过的可好?”她声音带着颤动,似乎心里太过激动的缘故。

他扬起头,边摇着,边笑着,“好还是不好呢?我也说不清楚啊!”

这时,皇司潼正在偌大的御花园中闲逛,刘福全还没有来,他心里好奇的想着,到底穆妃去了哪里呢?她的性子,可不是喜欢随便来闲逛散心的人。

这时却见李相自里面走出来,看见皇司潼,忙走过来拜道,“臣叩见皇上!”

他起身后,皇司潼问道,“爱卿怎么在御花园中?”今日的御花园,吸引力还真是大啊。

李颉令笑了笑,“因要除夕了,正往太后娘娘那里去商议事情!”

皇司潼了然的点点头,“那爱卿快去忙吧!”

李颉令告辞要走,却突然道,“皇上,臣方才好像看见穆妃娘娘往那边去了,神情焦急,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

皇司潼一愣,随即道,“朕知道了!”

等李颉令一走,他立即眯着谨慎的眼,往里走去。

只见一处隐秘的院落就在眼前,他愣了愣,皇宫如此之大,若不是李颉令突然指了这边,他还真不知道御花园里还有这样一个幽闭的地方。

珍儿来这里做什么?

他想了想,悄声的走了进去,向里望去,什么都没有。

心里疑惑的想着难道她没来?

刚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啜泣,他一愣,珍儿怎么在里面哭泣?

他心里一紧,马上想到她难道心里难过,偷偷跑来哭泣?

他立即想要走进去,却在走到门边时,突然听见另一个声音。

“穆妃娘娘这样在本王面前哭泣,若是让皇上看到了……”

皇司潼惊在那里,悄然向里望去,当看到皇司冉站在那里的身影时,心里一沉。

只见穆珍儿啜泣着离的更近了,低着头,哭的那样伤心,她用柔弱的声音道,“王爷是在故意提皇上吗?王爷明明知道,当年我便跟你说过很多很多,可是你不相信我……”

皇司冉呵呵的一笑,“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转眼就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去了,若是那时我信了你,我该有多可怜?”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全是因为你不信任我,否则我也不会有今天,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那时需要一个人来解救我啊,我不能再在先帝身边了,他会折磨死我的,你该知道你父皇是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在他眼里就不是你,我那时每天过的都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了!”

皇司冉靠在了树边,苦笑了一声,“所以你就去勾-引我的皇弟?那你压对了人了,他夺走了我的一切,若是你跟我在一起,恐怕就没有今日的荣华富贵了!”

穆珍儿定定的看着他,哀伤的摇头,“若是你当初愿意向我伸出一只手,不管你是什么人,是太子,是皇帝,还是平民,我都会愿意跟你走的,你明明知道,那时我对你着了迷,不止那时,现在我还是一样,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她说着,更痛哭起来。

而在墙外的皇司潼,靠在墙边,心里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那寂寥的感觉,仿佛没边际的口袋,将他紧紧套在里面……

他的珍儿,他以为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是她的中心,是她世界里的唯一,他曾经那样珍视她的唯一,他曾经将她当做一生唯一的女人,甚至还为她决心推翻暴虐的父皇……

他的珍儿,曾经是那样纯情而天真的女孩,他看着她流动的眼泪,宛如溪流般清脆,他看着她脸颊上的红晕好像朝阳般动情,他看着她倦然的病容,好像琉璃般透明,现在,她原来是个谜,她的身上,有太多太多,是他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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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谜2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她是个谜2 皇司冉一脸怀疑的看着她,穆珍儿抹抹眼泪,苦笑一声,“现在还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我原本以为,也好,找一个自己不爱,却爱自己的,这样可能我会更幸福一些,这样我也不会迷失了自己,还能用我清醒的头脑,在后宫里游刃有余,可是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宠爱是毒,我以为他会宠我一辈子,我不需要他的爱,只要他像从前一样对我着迷,只围着我一个人转,可是,男人的爱,原来是这么肤浅的……”她呵呵的笑着,眼泪却越掉越多。记住本站:

皇司冉摇摇头,伸出手去,给她擦眼泪,却被她一把拉住了,她抓住他的手,覆在她的脸上,“别动!”她表情凄楚的看着他,“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每当在他的怀里,我都在想,若是那个人是你便好了……”

他淡淡的笑了起来。

她看着他,“呵呵,我很傻吧?当时对你说,若是你不能接受我,我就是不毁掉你决不罢休,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其实是我太傻了,即使真的毁掉了你,伤心的还是我!”

恳他歪着头看着她,“那么你现在是后悔了?”

她的眼中却闪着坚定,“我不是后悔,而是我要改变了,我不能在堕落下去了,我可以帮助你,难道,你不想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吗?他抢走了你的皇位,难道你就甘心对他俯首称臣吗?我可以帮你!”

他眯着眼睛,精明的目光中满是谨慎。

让她却定定的看着他,毫不闪躲,两个人紧紧对视着,就好像是一场战争。爱书 屋:

终于,他呵呵一笑,“你太高看自己了吧!”

她摇摇头,“我的眼光是最准的,不然,我也不会在宫中存活至今,你不能不承认,宫中的女人早已不是人了,全都是人精,你看看当今太后,那个贱女人,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她的亲孙子,却嫁祸给了那个傻瓜苏婉儿,她的心那么狠,但是就因为她的铁石心肠,她才能走上那样的位子,我说我可以帮你,我就有一定的信心!”她说着,深情是望着他,“我想了好久,即使我马上要死,我也要帮助我爱的人,夺回他最重要的东西,我知道,你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皇位!”

他静静的看着穆珍儿,穆珍儿一脸的真挚。

然而这时墙外的皇司潼,此刻已经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那股火好像一只猛兽般,突然在狂热的天气中发作,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突然他向里冲了进去,彭的一声踹开了门,对上那惊愕的脸,嘴角动了动,却首先转身,就给了那个男人一拳。

皇司冉被他打的翻落在地,他捂着流血的嘴角,抬起头来,满脸讥讽的看着皇司潼。

皇司潼哼了一声,转头看着穆珍儿,她的脸色面如死灰,一双大眼睛惊恐而决绝。

他不怒反笑,呵呵的一声,然后道,“怎么,没想到?穆珍儿,你以为你的诡计能瞒的过朕?朕早就知道你这个贱女人蛇蝎心肠,陷害婉儿,还是晴妃,拿来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想让朕来养,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可以将朕蒙在鼓里?”他说着,突然伸出手来,一巴掌打过去,她也摔倒在地,这时刘福全才带着一干侍卫冲了进来,看见已经发生的事情,只能锤着眼,叹息一声。

他冷哼一声,穆珍儿那双眼睛,灼灼的盯着皇司潼,“是皇上让我走到这一步的,全都是,皇上的错!”

皇司潼哈哈大笑,那笑声却在她苦楚的目光中,湮灭无声。

他静静的看着她,蹲下了身来,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她脸颊高高的肿起,曾经是他珍贵的宝物,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现在,他才明白,他有多么的蠢,被这样面如仙子心如蛇蝎的女人,愚弄了这么久,他才终于明白,他的那些真心,不如去喂狗!

而皇司冉,只是倒在一边,一脸悠哉的看着,一言不发。

皇司潼轻轻一笑,“你太令朕失望了,朕心目里,最天真的女人,朕心里,最想保护一生的女人,竟然是这样,虽然,曾经无数次的怀疑,但是,我都觉得,是我多疑了,我以为,你是皇宫里最完美的女人,现在,我才明白,你欺骗了我多久!”

他说着,突然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她吃痛闷哼一声,他一把将她拖起来,甩到了一边,她捂住胸口倒在那里,他哼了一声,“把她带下去,关在紫烟阁中,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穆珍儿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决绝的脸,最后,只是叹息一声,没想到晴妃说的没错,下一个,就轮到了她!

穆珍儿离开,他低头看着皇司冉,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她们都对他用情?皇司潼的心里一阵刺痛,他捂住了胸口,看着皇司冉那一脸无谓的表情,是啊,他比自己成熟,比自己有魅力,他总是一脸淡然,可是,自己却对什么都容易冲动,就因为这个吗?

皇司潼不能相信,他刚刚在说谎,他即使对穆珍儿有所怀疑,但是却没有怀疑到那种程度,他不知道她的心竟然已经沉落至此,他不知道她原来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他甚至从不知道穆珍儿对皇司冉,他的死对头,还有一腿。

皇司冉那么完美吗?完美到,她们将他的真心都不管不顾丝毫也不在乎吗?他几乎在用他的全部在爱她们,可是,她们的回报,却是背叛……

他紧紧地盯着皇司冉,突然冷笑一声,“做的真不错!”

皇司冉只是淡笑一声,“皇上过奖了!”

皇司潼愣哼一声,甩袖离开。

刘福全摇摇头,皇司冉还友好的对他点头,他赶紧低头离开了,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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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谜3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她是个谜3 李颉令远远的看着一行人离开,穆珍儿被拖走的身影那么刺眼,他叹了一声,心里为后宫的女人感叹,但是,总算是为苏婉除掉了一个挡在她面前的障碍!他转身离开,却见皇司冉擦着嘴角,远远的,瞥见了他……

皇司潼快步的走进了凤妍宫,瑞莲焦急的靠在门边,似乎有些担心,苏婉冥神坐在里面,两人一言不发,随着太监一声唱喝,他已经迈了进来,两个人对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

他看了瑞莲一眼,瑞莲立即明白他是要单独同苏婉说话,于是她抬起头来,道,“皇上娘娘,奴婢去为两位泡茶!”说完便退了出去。

苏婉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他突然快步走过来,她一惊,有一瞬间觉得他会直接撞过来一般,但是他却在她面前骤然停了下来,她能看见他血红的眼中,难以掩盖的怒气,她明白,他已经在她们的计划中,他已经知道穆珍儿背叛他的事情了。

恳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他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突然,显出一丝哀愁来,苦涩的一笑,“婉儿,你有没有,背叛过我?”

苏婉一愣,瞪大了眼睛,“皇上……您在说什么呢?”

让他似乎恍惚的醒了过来,突然咬着嘴唇转了过去。

她们没有料到他现在的心究竟有多混乱。她们只想着计划会不会成功,能不能将穆妃一次打倒,却没有想过,这件事,对皇司潼造成了怎样的伤害,对他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他再次转过来,已经一脸冷漠,看着苏婉,潋滟的目光中带着丝默然,“你不可负朕,你明白吗?如若不然,朕定不会……不会饶恕你的!”

苏婉慌忙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心想他不会气的魔障了吧?“皇上,您……您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

他却只是撇起一个笑容来,“无事,只是想起了皇后来,所以来看看,进去吧,朕还有事要忙!”

苏婉眼睛一转,马上道,“不会的,方才臣妾去见皇上时,皇上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突然皱起了眉,看着她,“你果然想知道?”

她点点头。

他却摇头,“不,没人会知道,朕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你去休息吧,朕走了,只是……”他突然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只是警告你,别让朕再发现什么,不然,朕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苏婉听的莫名其妙,他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瑞莲在门外听着,却担忧的皱起了眉来,“难道皇上发现了皇后同永禄王爷之间的关系?”

这时,被关在了紫烟阁的穆珍儿,却大喊了起来,“我要见皇上,去转告皇上,说我要见他,你们不能,不能就让我在这里关着!”

她伏在门边,她不甘心,她明明计划好的,她要帮助在朝中占领着另一半势力的皇司冉。打倒皇司潼,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这个树枝已经不能停留时,她便会去攀另一个枝头,每一次她都成功了,这一次,她很有信心,不论是她曾经与皇司冉的感情,以及她对整个皇宫的影响力,都会让皇司冉心动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被皇司潼撞见?那么隐秘的一个地方啊!

“皇上……给珍儿一个解释的机会啊,珍儿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了!”她不能就这样老死宫中,她更不能救这样被人打败,她还有机会的,她同皇司潼十一年的感情啊……

刘福全踌躇着看着皇司潼,他已经这样靠在窗边发呆好久了,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来,冷风吹进房间里来,他的发丝飘扬着,他的脸被冻的有些微红,可是他倔强的不愿意关上窗。

想了一下,刘福全上前道,“皇上,或许娘娘果然是有苦衷的,她一直在要求见皇上……”

皇司潼转过脸来,冷冽的脸上一丝怒意,让刘福全也赶紧低下了头去。

他一言不发,继续转过头去,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飘散的雪花,他有很多事情都想不通,他要继续自己一个人麻痹自己的心,让它越来越坚硬,那样,他才能没有一丝感情的,理智的想这件事。

而这时,瑞莲已经打听到了所有消息,她搓着手,看着一脸静怡的苏婉,道,“娘娘,事情还没有完,我们此次定要斩草除根才行!”

苏婉定睛看着她,“瑞莲,难道你还想……”

瑞莲转过头去,背对着苏婉,“娘娘可能觉得瑞莲太过狠毒,但是,娘娘,若是换做是穆妃,她会做的更绝的,她之所以能荣宠十一载,定是有她的招数的,我们要向她学才行!”

苏婉却皱着眉,“我做不来,我不是穆妃,我不能狠下心来……她已经很可怜了……”

瑞莲拉着苏婉,“娘娘,现在不是怜悯的时候,想想娘娘身在冷宫时,谁怜悯过娘娘?”

苏婉一愣,突然想起,她因为出不了冷宫,还是瑞莲牺牲了自己……

“瑞莲……你……你要怎么做?”她有些迟疑的问道。

瑞莲想了一下,支着下巴,喃喃道,“趁着皇上对她还心存恨意,见都不愿见她,这一次,定要一次解决了她!”

苏婉突然觉得有些冷,转头看着窗外,一只乌鸦飞过,似乎预示着什么,让人结郁的结局……

是夜,一个人悄然的走进了紫烟阁,她娇小的身影并没有得到侍卫的阻拦,反而被迎了进去,她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仍旧一脸精致妆容,只是脸颊微微有些发肿的穆珍儿,抬起头来,看到瑞莲,轻轻一笑,“你果然还是来了!”

瑞莲慢慢的走过来,打量了她一圈,方道,“难得一见穆妃娘娘的狼狈样,奴婢当然不愿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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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谜4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她是个谜4 穆珍儿哈哈笑了起来,微眯着眼睛,看着瑞莲,“你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时隔九年,才对我说这样的说,不觉得有点太好笑了吗?”

瑞莲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记住本站:

穆珍儿道,“看看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明明是他的女人,却这么久了,还是个奴婢,还是苏婉儿那个傻女人的奴婢,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又或者,你看着皇上每夜在她的床上,你心里就没点嫉妒?”

瑞莲淡淡的一笑,“穆妃娘娘现在才来离间,似乎有些晚了,你不知道瑞莲来是做什么的吗?又或者,你以为这样拖延时间,便有人来救你?我告诉你,其实宫中失败的人是你,你除了皇上的宠爱还有什么?现在皇上对你绝望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帮你,皇后娘娘却不同,她虽然没有皇上宠爱,却有那么多人的怜惜,她才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恳穆珍儿哈哈的笑起来,“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被打倒?我告诉你,皇上不过是对我有些生气而已,他很快就会重新对我燃起希望的。只要他见到我,他就会重新爱上我!”

穆珍儿的眼中闪着光芒,她在心里祈祷着,皇上,快点来……

因为之前,她已经拼命的让人将她的信物,拿去给皇司潼了。

让皇司潼看着手中的坠子,微眯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他记得起来,这坠子是哪里来的,他记得起来,这个坠子曾经的用途。

他曾经亲手将这坠子交给穆珍儿,并且对她说,若是父皇再欺负你,你就让人将坠子拿来给我,我一定能尽快赶到,替你解围。她那时感动的眼睛都湿润了,还贴在他的怀里,对他说,连累你怎么办……

他闭上了眼睛,她是在向他求饶吗?她不知道他已经对她绝望了吗?

他抬头问道,“穆妃是怎么说的?”

战战兢兢的小宫女道,“奴婢送饭的时候,她说,请皇上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那样,即使是死,她也能瞑目……”

他叹了一声,突然想起,曾经他冤枉了苏婉儿时,她也说过,他从来不给人解释的机会,一个机会都没有,他站起了身来,来回的踱着步,他心里在矛盾着,他明白他不应该再对她心软了,另一方面,他又因那坠子,想起了那么多往事来。

他抬起头来,“前面带路!”

刘福全在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跟了上去。

瑞莲轻笑着将食篮中的东西拿出来,“这是我们娘娘赐给穆妃娘娘的,娘娘选一个吧!”

只见她放在桌上的东西样样致命,匕首一把,毒药一瓶,白绫一条,瑞莲带着狠绝的笑,看着她,她皱起了眉来,“你们娘娘?皇后娘娘怎么有权利说赐我这些东西?哈哈哈哈,我看你们是疯了,竟然想到杀了我!”

瑞莲摇摇头,“我们是跟娘娘学的,娘娘对人不留一点情面,我们也不能对娘娘太心软,娘娘是我们的榜样!来吧,娘娘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难道娘娘是想我逼娘娘选一个吗?”说着,她的眼中立即变得阴冷。

穆珍儿突然感到什么,突然起身向后跑去,瑞莲嘴角一撇,向前一步,猛的拉住了她的衣衫,她回头惊叫起来,“你想干什么?你真的想亲自动手?你疯了吗?你不过是苏婉的一条走狗而已,你亲自动手,就不怕她下次拿着你的把柄吗?”

她挣扎着,回身就给了瑞莲一巴掌,撕扯着衣衫,还想向里跑,可是瑞莲紧紧的拉住了她,冷笑道,“就是没有皇后娘娘,我也要亲手杀了你,是你让我落入今天这样的地步的,一切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当年陷害我,我也不会在冷宫那么多年不见光!”

瑞莲本就是 穷孩子出身,况且这么多年都是宫女,做的也都是苦活累活,她的力气自然比自小养尊处优又体弱多病的穆珍儿大的多,她拉着穆珍儿,一把将她甩到了后面。

穆珍儿惊恐的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尖叫起来,“快来人啊,有没有人来救我?这个女人要杀了我!”

瑞莲阴冷的笑着,“若是他们会来救你,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时皇司潼正向这里赶来,冬日里冰冷的地面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他自己觉得是天气天冷所致,但是,究竟为什么?他不知道……

苏婉在房中正踱步,突然宫女焦急的走来,“娘娘,不好了,皇上往紫烟阁去了!”

苏婉一愣,慌忙起身,冥神想了一下,道,“我们去阻拦皇上!”说着便大步迈了出去。

她追着皇司潼的步伐往前走着,踌躇着不知道过去了该怎么说,但是眼看着已经快到紫烟阁了,若是再不出去,被他撞见了瑞莲,事关重大,她想了一下,一咬牙,迈步上前。

然而这时,却突然被人捂着嘴拉了回来,她惊异的回过头来,竟然是皇司冉,他嘴角带着邪魅的笑,道,“你这样上去,会让皇上起疑的!”

苏婉奇怪的看着他,“你……你如何知道……”

他笑,“若是她自杀是你拦着皇上,他才没能及时赶去,那他自然会怀疑你,我去!”

她一惊,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迈了出去。

苏婉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追上了皇司潼,心里一阵的感叹。

“皇上要去哪里?”

皇司潼转过身,竟然看见皇司冉在,他一愣,眉头立即皱了起来,“皇兄不知有何见教?”

皇司冉笑道,“皇上难道是要去看穆妃娘娘?呵!”

他讽刺的语调让皇司潼心里一阵厌恶,冷冷的看着他,“朕去亲自赐死那个贱女人,怎么,皇兄心疼?”

皇司冉哈哈的笑了起来,“只怕皇上没那个决心吧!”

——————萌妃分割线——————

大家说一说,穆妃是就这样死了好,还是……快留言哦,不然,可要去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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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妃之乱1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穆妃之乱1 皇司潼哼了一声,“你不用来激朕,你以为你几句话便可以改变朕的想法?不管你说什么,朕还是会去紫烟阁,哼!”

说完便甩袖而去,皇司冉看着他的背影,歪着头,他似乎变得有点不同,皇司冉眼睛眨了眨,转身离开。

他确实变得有些不同,只是谁都没有发现而已。

瑞莲用力的手持白绫,紧紧的勒住了穆珍儿的脖子,穆珍儿痛苦的挣扎着,口中呜呜咽咽的不断叫着,瑞莲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终于,她脚动了几下,再也不动了,她沉静着脸,仿佛在睡梦中一般,瑞莲看着她,静静的叹了声,用力的用白绫将她缠起来,一个人用力的将她拉到了房梁上,凳子倒在地上,伪装成一个自杀的现场,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门口有声音,侍卫大声问道,“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恳这是外面的暗号,她一惊,皇上竟然来了!”

她看着地上还有挣扎的痕迹,惊异起来,慌忙的拽下一边的帘子,在地上擦着。

擦完了,转头已经听见了脚步声,她拉着帘子,向里走去,窝进了床下,将帘子和她带来的篮子一起拽了进去。随即便听见,皇司潼进门的声音。

让皇司潼一进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条纷飞的白白绫,她紧闭着眼眸,挂在房梁上,他一惊,心马上沉了下去,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珍儿?珍儿?”

他迅速的将穆珍儿拉了下来,抱在怀里,跟进来的太监宫女吓坏了,跪了一地。

他看着珍儿苍白的脸,上面似乎还有泪痕,他心里一片灰暗,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刘福全大叫了一声,“快去宣太医,快去!”

皇司潼拉着她的手,她还有温度的手,眼泪突然,落下了一滴。

“珍儿,朕来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朕没有说要让你死啊……”他抱着她的身体,拥进了怀中……

太医那晚齐聚紫烟阁,皇司潼皱着眉看着太医,太医默默地把着脉,许久,才抬头道,“脉搏微弱,不过幸亏救下来的快,否则怕是现在已经瓮了!”太医摇了摇头。

皇司潼皱着眉道,“怎么那么多废话,直接说,她还有没有救?”

太医慌忙跪下,“回皇上,臣也不知,现在虽然还有脉搏,但是穆妃娘娘的内脏均已受损,加之娘娘原本身体就虚弱,能不能醒来,恐怕要听天由命了……”

皇司潼怒的看着他,“滚出去!养你们一群没用的东西!”

太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皇司潼闭上了眼睛,仿佛还能看见,珍儿曾经对他那甜美的微笑,他叹了一声,坐了下来,看着她虚弱的脸,每一丝呼吸,都仿佛费了一生的力气,他似乎能感到她的呼吸越来越虚弱,他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你背叛我,你欺骗我,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舍不得你就这样死去?珍儿,你还欠朕一个解释,朕还想问你一句话,只有一句……”

她没有回答,她不能回答了,她紧闭着眼睛,似乎动了动,却没有力气睁开,他站起身来,对着外面道,“带侍卫首领来!”

皇司潼看着跪在面前的侍卫首领,眼神犀利阴冷,“真的没听见什么动静?”

侍卫首领抬起头道,“好像听到什么东西彭的一声,但是穆妃娘娘自从进了紫烟阁就在砸方小说西,因此也没有在意!”

皇司潼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想着事情的经过,侍卫说的似乎有道理,难道她果然是因为绝望了,才自杀的?可是她已经给他带去了坠子,难道是她等不及了?

他不禁有些自责,若是他能早点去,她或许就不会走上死路……

他挥挥手让侍卫首领离开,抿着嘴,看着穆珍儿,她仍旧一点动静没有。

此时苏婉正焦急的在那里踱步,她该怎么办?瑞莲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她不会是被发现了吧?穆珍儿竟然没有死,她若是醒来了,会不会说出苏婉来?

她搓着手,不知所措。

这时,外面宫女悄然进来,低声道,“娘娘,李相来了!”

苏婉仿佛看见了救星,她马上说,“快领进来!”

李颉令一进来,她便迎了过去,担心的说,“颉令,该怎么办,我快要急死了,瑞莲,瑞莲至今没有回来!”

李颉令赶紧握住她的手,稳住她,“婉儿,别怕,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说明她还是安全的,还没有被发现,不然早就消息传出说穆妃是被害的了!”

苏婉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李颉令,“可是,她没有消息也说明事情出了纰漏,她才没能安全的回来!”

李颉令沉声点点头,“穆妃虽然还没有死,但是也很难再醒来,我问过太医,她原本就有热症,现在她被这样一折腾,恐怕无法醒来了!”

苏婉却摇摇头,“上一次她生子,所有人都说她怕是活不了了,但是她还是被皇上救活了!”

李颉令也明白,最安全的只有死人!

苏婉又道,“还有那些侍卫,他们不会有事吗?”

李颉令道,“放心,我已经将他们撤离皇宫,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奔赴各地,不会再出现在皇宫中,至于那个跟我们串通过的首领,只有他知道事情是谁做的……他不能活了!他一死,就算皇上查出是有人害死了穆妃,也查不出究竟是谁做的!”

苏婉低下了头去,竟然因为这件事,害了这么多人,她真的有点恐惧。

可是李颉令拍拍她的手,“这就是皇宫,你无需自责,穆妃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杀了她,就当是为那些枉死之人复仇了!”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最新章节内容正文 穆妃之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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