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擦肩而过

已是傍晚时分,飞炎嫣依旧躲在“昏暗的”房间内。

“飞炎嫣,你醒着吗?我进来了!”

治恺在门外喊着,随即拿着几束野菊花进来,一边看着飞炎嫣,一边将花插在花瓶中。

“你看!”

插好野菊花后,治恺将花瓶拿过来,让飞炎嫣观赏。

那一朵朵小金菊,瓣瓣分明,娇嫩欲滴,还有几朵白瓣野菊,将他们搭配在一起,清新、超凡脱俗,令人心安。

飞炎嫣看到这花束,心情好多了,她也好久没出屋,没见到阳光了。

就在飞炎嫣沉醉在这花束中时:

“炎嫣,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参加重阳前夜宴会!有你最爱喝的酒哦!”

凌娅菲笑着走进来,一脸兴奋,还有随后跟来的灰月,倚靠在门边,等着飞炎嫣的答复。

同样听到宴会的治恺,刚起兴奋劲儿,又马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飞炎嫣,就好像在说“我们一起去吧”。

十几天的相处,让这几个人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看着大家的笑容和满心期待,飞炎嫣不再拒绝。

画上淡妆,梳理好披散的头发,戴上步摇,穿上修身黑襦裙,临出门前,摇了摇右手上的龙纹手链,望了望天边的云朵,她忽然觉得,人活着真好!再呼吸满满一口新鲜空气,神清气爽!

此时的飞炎嫣,就像是一幅画中女,亭亭玉立却有英姿飒爽之气;婀娜窈窕却不失端庄文雅!跟在身后的灰月,不禁多看了几眼。

“啧——怎么身边总有人跟着!”看着飞炎嫣等人,出了门派大门的华天辰,躲在一旁,皱眉不耐烦地说着。

华灯初上,长安城内外,车水马龙;街道两边,挨家挨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沿街的摊位布满了人群,画舫在湖中游,河灯在水上漂。

四人来到朱雀大街,戴上各自心仪的面具,游走在街上。

“哇,这个花瓶好漂亮。”

治恺走到一家瓷器店前,青瓷、白瓷尽展眼前。光洁如玉、蕙质秀雅,多看几眼,令人陶醉其中。

治恺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青瓷花瓶,左看看,右看看,高举起来,透着月光看了看,放下,又拿起一个白瓷花瓶,依然这一套手法,老板见是一个孩子,又不太懂的样子,赶忙上前“推荐”。

“哎呦,小公子,您看上哪个了?”老板搓着手,毕恭毕敬地走过来问道。

“这两个...哪个好些?”治恺拿着手中的青瓷、白瓷,认真地问道。

“小公子,您是要送人?还是自个儿留着用?”

“额...送人。”治恺有些没底气地说着。

“哦,哈哈,那您看看这个?”

老板从旁边的货架上,另拿出一个花瓶,通身亮色,色泽匀称,平和淡雅,如同清玉。

治恺又看了看,感觉这三个花瓶都差不多,反而这个花瓶要更亮些,刚要决定买这个了,便被飞炎嫣打断了。

“要白瓷。”

“这个不好看吗?”

“白瓷洁白如玉,色泽胜雪,清洁如冰,且这白瓷,有种天然质朴之气,和我们门派相配!”飞炎嫣淡淡地说道。

“哎呦,这位姑娘是行家啊!”

“行家谈不上,只是偏爱清洁如冰之物,老板这里物件这么多,相信您做人做事,也定会如这白瓷一般!”

“额...哈哈哈哈,姑娘谬赞,姑娘谬赞。”老板听了飞炎嫣的话后,有些心神不宁,眼神慌乱。

“你喜欢?”治恺拿着这个白瓷,回头望着飞炎嫣问道。

飞炎嫣轻点了下头。

“老板,就要这个!给我好好包装下!”治恺看起来很高兴,忙说道。

“老板,莫要给出黄釉的价啊!”

飞炎嫣见老板取器盒的时候,又给老板提了个醒,这让老板瞬间脑门发汗,手脚慌乱,匆匆忙忙打发走飞炎嫣等人。

其实飞炎嫣早就看出,老板另拿的这瓷器,就是高仿玉质的黄釉,因它们均是色泽匀称且透亮,很容易以假乱真,但真正的白瓷,是清洁而自然,这个黄釉一眼看去,全无自然之美感!

治恺极其满足地抱着白瓷,走在最前面,飞炎嫣和凌娅菲紧随其后,灰月则在后面,保护着众人的安全。

一处裁衣坊前,门前到对街,用上好的绫罗裁剪成带,悬挂在灯街之上,随风飘舞,映着各色灯光,如梦幻泡影。

一条绫罗彩带,吹拂在飞炎嫣的脸上,她不经意地轻轻拨弄开。一位身披斗篷、脖颈间附有洁白兽毛,高大的身躯,魁梧的身材,足足比自己高出半臂之长。

金色的瞳孔,带着半脸狐狸面具,也难掩那忧郁眼神的男子,迎面走来。同样是绫罗彩带,男子随手拂开,仿佛时间停滞,两人对视了眼神。

飞炎嫣竟停下脚步,出神地看着这个男子的眼睛,深邃而忧郁,仿佛带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男子也停下脚步,他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双红彤彤的眼睛,明亮而灵动,男子瞬间想起了,那个站在自己身后,被自己救下的小女孩儿。

就在两人彼此看得出神的时候,灰月“咳”的一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静。

“对不起。”飞炎嫣匆匆说了一句,便跑开了,她心跳加快,双耳红热,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随即灰月看看男子,男子看看灰月,两人不约而同地咧嘴一笑,原来这男子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古狼青月。

青月没有加入四人的队伍中,和灰月简单打了个招呼后,便继续向前走着,似有事要办。

飞炎嫣紧跟在治恺和凌娅菲的身后,心跳快得,好像要跳出来一样,她努力地保持冷静,装作若无其事,深吸一口气,再回头看去,青月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随之而来的是匆匆跑来的灰月。

“给你的!刚刚看你看了半天,就给你买回来了。”灰月喘着粗气,双手拄膝,手里拿着一条黄金为链,玉石镶嵌的璎珞,递给飞炎嫣。

这璎珞,正是在治恺挑花瓶时,飞炎嫣在对面首饰摊上看到的,她随眼一瞥,第一眼便相中了,不禁多看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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