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之一直在帅营外排行,这会儿看到卿浅浅出来,立马就冲了上去,宋衍布的阵这会儿已经消失了,所以苏誉之能毫无阻碍的过去。
卿浅浅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来,苏誉之冲过去,左看看右看看,确实没看到伤口什么的,这才放下心来,“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卿浅浅敲了敲苏誉之的头,“你别把所有人都想成坏蛋好吗?再说老娘也是有一身武艺的人!要打架也是他挨打吧。”
苏誉之心想也是,谁还能在卿浅浅身上占点便宜那真是神仙级的人物了,他得烧柱香去顶礼膜拜,所以这么一想,苏誉之倒觉得自己多虑了。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卿浅浅已经往前走了,苏誉之追了两步跟上去,问道:“那我就奇怪了,他既然不是要和你打架,叫你来干啥?”
卿浅浅白了苏誉之一眼,“来叙旧,谈心喝酒行不行?”
“你们两有什么旧可以叙的?”
“谁说我们两没有旧可以叙了?你别忘了,七年前我和宋衍可是一对,那要叙的可就多了。”
“你,你不是都忘了吗?”
“忘了又不是不能想起来,我记忆力很好的。”
苏誉之就是典型的智慧欠缺,所以对卿浅浅的话深信不疑,“那,那七年前你,你和公仪珩到底是怎么认识,然,然后在一起的?”
卿浅浅脸色一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长得又不好看。”
“你能不能换个新鲜一点的理由?”
“对付你,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
卿浅浅和苏誉之从宋衍军营出来,公仪珩在城楼上总算是松了口气,公仪珩亲自跑下城楼去接夫人,两人不过一个时辰不到没见到面,公仪珩偏生做得像好几年没见面似的。
萧轻臣和江骁等人见卿浅浅回来也就放心了,这个时候也就不必要当灯泡,所以都自动闪人,苏誉之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约了赵子宽和段子明去百花楼喝酒。
公仪珩闻到夫人身上有酒气,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
卿浅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是去吃饭啊,喝酒很正常吧。”
“哪里正常了?”
“哪里不正常了?”
“总之,就是你不能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还尤其是对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喝酒!”
“你这是在管我?”
“我,这,不是。”
“不是,那你凭什么不准我喝酒,不喝酒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公仪珩被自家夫人这个回答弄得哭笑不得,他真的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好喝酒的,要不是他一直拦着,估计她得顿顿把酒当饭吃了。
“夫人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是不是?”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
有些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明明就是关心对方却偏偏不直接说,这样闹来闹去的,好像才是相处的乐趣所在。如果能这样吵一
辈子,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萧轻臣和江骁两人站在城墙的拐角处看着公仪珩和卿浅浅两人这般,不由轻笑起,江骁看了一眼萧轻臣,这个曾经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如今终于被他拴在身边的男人,似玩笑般问道:“如果我们也这样整天吵吵闹闹,你会不会烦我?”
“不会。”
“真的。”
“只要你肯这样和我吵,我奉陪。”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好,等眼下正事处理好了,我便也学学咱们夫人,整天同你闹。”
“好。”
两人并肩往前走,江骁拉了拉萧轻臣的手,“手怎么还是这么凉?”一边说一边脱了自家身上的披风给萧轻臣披上。
萧轻臣也不拒绝,任由江骁这么照顾着,不管将来如何,他只要现在。
“轻臣。”
“嗯。”
“有时候我会想,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不过就算是做梦也好,我宁愿做一辈子。”
“这不是梦,我和你在一起,是真实的。”
“可我就是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萧轻臣闻声停了下来,看着江骁认真的脸,忽然莞尔一笑,江骁还搞不清楚状况,萧轻臣却已经凑过来,亲吻了一下江骁的脸。
江骁脸骤然通红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萧轻臣,萧轻臣拉起江骁的手,轻声道:“这不是梦,你感觉到了吗?”
江骁怔怔的恩了一声,完全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萧轻臣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从前对江骁真是太差了,现在两人都在一起了,他那么淡定的一个人,却总是担心这一切都是场梦。到底是自己欠江骁太多了,萧轻臣心想,从今往后,他一定好好补偿给他。
因为害怕没有将来,所以才不肯承诺,如今一切安好,他不想再失去了。
宋衍十万大军扎营在页城对面,大军抵达之日,宋衍没有直接下战书,而是约见了卿浅浅,这事很快就传到龙傲天耳朵里,龙傲天向来暴戾,对宋衍延误军机的事却没有加以处罚,实在是令人费解。
此时龙傲天已在亲自去往南唐的路上,而也就是同日,宋衍大军之中却突然爆发瘟疫,起先是千余人感染,瘟疫来势凶猛,势不可挡,并且蔓延的速度比一般瘟疫更快,宋衍大军很快就感染了两万余人,宋衍下令将所有感染的士兵隔离起来,军医已经全部派去被感染的士兵大营,然而士兵感染瘟疫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完全遏制不下来,军医也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宋衍却很快就想通这瘟疫的来源,可就算是猜到了瘟疫来源,却又能如何?想不到自己一心想再见那人一面,却没有想到那人却是带着这样的目的来见自己的,宋衍心中钝痛,却也知道,现在这一切都怨不得别人。
瘟疫蔓延的速度令这十万大军人心惶惶,人人都怕被感染瘟疫,此时宋衍大军中便又有谣言说这是上苍在惩罚他们,公仪珩是神仙
下凡,有神仙保佑,所以才有这场瘟疫。
宋衍下令彻查谣言来源,一经查证,全部杀无赦,又连夜召了军医过来问瘟疫的情况,军医全都束手无策,只说这样的情况从来都没有见过,感染瘟疫的士兵全都发了疯似的喝水,已有千余士兵因为喝太多水撑死了,只要有水源,感染的士兵全都发了疯似的要冲过去,怎么阻拦都阻拦不住。
瘟疫如此迅疾,又来势凶猛,照这个死法,他们不用打仗很快就要败了。
宋衍在帅营中来回踱步半晌,才沉声道:“无论如何,要尽快查清瘟疫的源头,现在找不到处理的办法,就按照以往的治疗瘟疫的办法治疗。”
军医却担忧道:“我们尚不知道是什么瘟疫,胡乱下药,万一……”
万一用错了药,那死的可就是两万多士兵!
宋衍却斩钉截铁道,“药量减半,照本相说的做,一切后果,由本相承担!”
军医不敢违令,只好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宋衍大军感染瘟疫,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南唐。
南唐,上书房。
众人都很好奇的看着卿浅浅,不知道他们这位夫人到底下了什么药,能让宋衍大军瘟疫的感染速度比寻常的瘟疫快了十倍。
卿浅浅在众人的询问的目光中,很大爷的喝了口酒,慢吞吞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瘟疫,蓝柋汁腌兔脑入药,这是一种巫术,说了你们也不懂。”
纵然是博才多学的萧轻臣也不知道巫术是什么东西,因为他们这个时代里,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所以萧轻臣对卿浅浅说的东西就很好奇了。
“夫人说的巫术,是什么?”
见萧轻臣来了兴致,卿浅浅本来很想卖弄一下自己的学问的,可是一会儿回头又要解释这东西从何处来,所以卿浅浅神秘一笑,“这是秘密,不能外传的。”
萧轻臣便笑了笑,“既是如此,萧某也就不强求了。”
公仪珩知道这事肯定和卿浅浅所说的另一个时空有关系,这事确实不能乱说,所以公仪珩便连忙出来打圆场,道:“那这样说来,这瘟疫有不有解药?”
卿浅浅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个绿色的小瓶子,“这里面装的就是解药,你拿去问宋衍肯不肯退兵,如果他肯退兵,这解药便立即给他,若他不肯退兵,便当场毁了这药。”
卿浅浅做事向来都是这样,不会给人留退路,她虽然能配出来解药,却未必会再配。如果宋衍肯为了士兵生命考虑而退兵,那么这解药便就给他,如果他不能,执意要攻南唐,那么毁了这解药,她就不会再配。不能两全,便就是鱼死网破,果真是卿浅浅的作风。
赵子宽立即便站了出来,“王上,这事交给我去办。”
公仪珩点了点头,“好,赵将军小心。”
赵子宽便从卿浅浅手里接过了解药,抱拳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如今是宋衍有求于我们,谅他也不敢乱来,何况臣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