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啊,我这辈子不会再喜欢别人的,风骚怪,就算我肯给你个机会,可是最后你还是会受伤的,我累了,知道吗?我不想再去付出自己的感情了。”卿浅浅难得的望着月亮,没有戏弄苏誉之的意思,只是坦白自己的心声给苏誉之听。
苏誉之眼神一黯,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嬉皮笑脸起来:“哈哈,你看你上当了吧?嘿嘿,想不到你也有被我骗的时候哦。”
卿浅浅假装很愤怒的样子,心里却对苏誉之说了声谢谢,她太了解苏誉之了,他不是那种随便说说的人,她知道他一定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和她说这些,可是她真的已经累了,她不想再去沾惹情爱了,前世的苦情债她已经尝够了,所以这一世,她告诉自己,不要对任何人动心。
心不动,则不痛,她才是无所不能的!
“喂,风骚怪。”卿浅浅躺在房顶上,瞌睡虫来袭,她很想睡觉,在意识处于混沌与清晰之间,卿浅浅叫着苏誉之的名字。
苏誉之正仰脸看着天上的星星,似有若无的答应了一声。
卿浅浅迷迷糊糊的道:“那个,假如可以的话,可不可以等久一点再离开我身边。”
苏誉之脸顿时像火烧起来,忙扭头想去问个究竟发现卿浅浅说完就已经睡着了,苏誉之当时真的很想把卿浅浅喊起来,可是他也知道,把卿浅浅喊起来无异于自杀,可是叫他这样憋着,又真的很难受。
唉……注定今夜是个漫漫长夜啊……
大永朝,皇宫。
李公公进太极殿禀报,“圣上,四王爷到了。”
圣上连忙搁下手中的笔:“快宣!”
沈凉自己推着轮椅进来,圣上心中一紧,亲自走过去,“朕不是准了夜歌可以在宫中自由行走,就算是来太极殿也是可以的,你何苦这样劳累自己?”
沈凉淡淡道:“儿臣习惯了,再说太极殿是机密之地,夜歌不便在此出现,以免落人口舌。”
圣上眉头微微一皱:“朕是天子,朕既然已经下旨,谁敢在背后乱说?”
沈凉极轻的叹了一口气吗,咳嗽了两声,道:“正是父皇你下旨了,儿臣才要夜歌不要来,这宫中无数双眼睛盯着儿臣,儿臣一步都不能走错。”
因为圣上特别宠爱,所以相对的也就有无数人盯着自己,稍微走错一步,立即就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他这些年步步为营,努力做到最好,真的算是计谋无双了。
圣上也只好叹息,他这个儿子,总是这样冷淡的性子,若不是生来就这样虚弱……
“对了,下个月就是你母后的生辰,她希望你能进宫来为她庆贺,你知道的,她对你总是觉得很亏欠,又不知道怎样和你说,你们母子从前感情很好的,怎么这几年反而生分了呢。”圣上无心感慨,一边又心疼儿子。
沈凉的神色比之前更加淡漠,“母后若是想要我为她庆贺生辰,
为何要父皇来对儿臣说?”
圣上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你不要误会,你母后只是不知道怎样向你开口才来求朕的,凉儿,她毕竟是你母后,你就顺着她一点吧。”
沈凉只想冷笑,没错,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天底下哪有那样狠心的母亲,竟然冷血无情到亲手去毁掉儿子!从他知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那样的娘亲了,再也没有了。
“父皇,儿臣进宫来不是为了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的,眼下四国世子被困在永安城中,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让四位国侯交出手中兵权了。”沈凉转移开话题。
圣上摇头,他这个儿子的执拗,真是无人能及,倘若他不愿意的事,就算你把刀夹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屈服的。
不过说到政事上,圣上眼中一片忧虑:“此前你说以你生辰贺寿的名义要四位国侯进京,假如他们没有称病来朝,朕就可以放心,假如他们借口推脱,只派世子前来,那么他们就必然有问题,你甚至找好借口滞留四位世子,只是没有想到,你大哥会在这个时候……”
虽然说并不太喜欢这个庸碌无为的大儿子,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就算是在最无情的天家,圣上依旧难免伤心。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找人调查杀生殿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他只是希望,能在自己死之前,把杀生殿的事处理好,那样他就算死了,也不会有遗憾的。
“凉儿,你身子不好,这些事就交给他们去做吧,你又何必来操这个心。”
“是儿臣自愿的,父皇不必去怪他们。”
“你啊,朕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父皇,现在四国世子被困京师,现在我们要不变应万变,看这四位国侯接下来会做什么动作,再一一应对。”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沈凉觉得有点累,呛咳了几声之后差点当着圣上的面吐血,他忍得很辛苦,想先告辞却又不知道自己在留恋着什么似的。
“凉儿,近来御医回禀说你身体倒好像又虚弱了些,有些事你就不要管了,朝中还有那么多大臣,你就少操一点心,多笑笑,朕比什么都高兴。”
“好,儿臣正好也想休息段时间,朝中若是有什么大事,父皇派人来召我进宫便是。”
圣上大喜,“好,好,凉儿你总算想通了,你这身体就该要好好的调理,来日方长,政事能缓的就缓缓,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沈凉心中微暖,神色却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他最后说道:“父皇,儿臣最后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父皇恩准。”
沈凉鲜少向圣上提什么要求,难得他今天主动开口,圣上当然高兴,“好,凉儿你说,你想要什么,朕若是有的就一定给你。”
这句话的含义真的是可大可小,因为倘若沈凉说他要江山的话,圣上也是要给的。
“卿家世代忠良,拥有护帝的天命,卿家人没有二心,所以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还请父皇不要为难卿家,相信卿家。”
沈凉从来不袒护任何人,好官他从不夸一个字,当然贪官只要落在沈凉手中,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他手中,却也握了不少人的性命。
“凉儿你为什么突然替卿家说好话?”圣上多少知道一点其中的原委,只是他必须装作不知道。
沈凉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当然听得出来圣上的弦外之音,历来天子都想加强自己手中的权力,历来功高震主者都没有好下场,何况卿家这种手握重兵又一门三代都是将才,圣上忌惮卿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沈凉今天却请圣上不要为难卿家,当然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沈凉轻声道:“儿臣相信卿家,也请父皇相信儿臣。”
圣上想起那天看见沈凉看卿家三小姐卿浅浅的眼神,追问的话已经说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好,朕历来都是相信你的,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朕一定相信卿家。”
沈凉这才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唯一能让一个世代忠烈的世家变心的理由,就是心寒,假如将来卿家遭人陷害,圣上因为忌惮卿家手中的兵权趁机除去卿家,那么大永朝就是真的危险了。
“多谢父皇。”
“咱们父子之间,不必这么客气,今天有不有兴致,陪朕下局棋再回去好不好?”
“好。”
圣上连忙高兴的叫人去拿棋子,顺带着就是告诉皇后,她的儿子此刻在宫中,她若是想见,现在就过来。
可是直到一局棋完,也不见皇后的影子,沈凉刚才就一直在咳嗽,看样子是不能再这样劳心劳力来下棋了,圣上只好让沈凉回府休息。
夜歌推着沈凉走在大街上,因为时辰很晚了,所以街上也没什么人,沈凉突然来了兴致,不想坐轿子回去,所以叫夜歌推着他回去。
夜歌最近总是不在状态,不晓得一天神秘兮兮的在做什么,有时候一个人望着天也能傻笑很久,不过地球人都知道,夜歌这是在思春了。
沈凉静静的看着夜空,对夜歌道:“春天已经过了,你还在发什么春?”
夜歌猛地惊醒过来,有点尴尬的红了脸:“王爷玩笑了,夜歌没有在发春。”
“那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劲?发神经?”
一头是发春,一头是发神经,很明显,夜歌两个都不想选,可是又该找什么理由去封沈凉的嘴?
想了半天,夜歌有点沮丧,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可以威胁沈凉的事,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件事的个禁忌,打死都不能说。
“王爷你饿不饿?前面有家牛肉面很好吃,十二个时辰都营业,味道很好。”沈凉很笨拙的转移了话题。
沈凉摇头叹息,一个二个的没有一个能让他省心,全部都笨到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