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还是个凡神！
和他们一样！
“好丢人。”方眠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他们，“人家和咱们一样是凡神，彼岸，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彼岸白她一眼：“就算你和他一样是个凡神，那你也是他的祖宗，你还好意思说丢人？”
“就算我是他的祖宗，那我现在也是个凡神。”方眠也白他一眼，转头看过去，“你们猜，无言会怎么做？”
“大概……会很生气吧。”小九落到她肩膀上，冲无言的方向努努嘴，“你看他的那个目光，简直能把所有人冻死。”
方眠他们不说话了，也跟着看了过去。
小九说得对，无言的眸子里，满是冷冷的冰块。
难道把他惹怒了？
虚无神也看到了无言眼中的冰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他现在是无言的模样，所以两个人的样子完全不同，倒是有些滑稽。
所有的妖见到这个场景，都吓住了，纷纷交头接耳。
“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无言真的是守护神吗？”
“我也不明白，那个不是虚无神吗？多少年了，虚无神都是咱们的守护神，怎么突然间他说自己不是？”
“他们是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你见过这种玩笑吗？”
叽叽喳喳间，无言往前走了一步。
所有妖都安静了，虚无神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无言眼中的冷漠，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想要找彼岸他们来帮忙。
彼岸看了他一眼：“要帮他吗？”
方眠被无言的冷冷目光吓得往后躲了躲：“我觉得，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更别说帮他了……”
说话间，无言那边已经开口了：“我没想到，我还会有记起的一天。”
虚无神一愣：“什……什么意思……”
果长老他们那些长老也吓住了，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无言：“无言，你怎么回事，你……你怎么……”
无言转过头，一道冰冷的目光扫过去，所有长老都不说话了。
玉在一旁笑了笑：“他若是不想当守护神，我可以带他回天庭，天庭刚好缺一个管理冰池的神。他很适合。”
“别说风凉话了，我看无言好像真的很生气。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直接带着虚无神逃？”方眠摆摆手，紧张的说道。
“哪有那么夸张，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不掺和了。”彼岸将方眠拉到身后，“嘘，好好听。”
无言见所有妖都不说话了，重新看向虚无神。
可虚无神也紧张无比，说道：“你如果生气，可以打我，我愿意接受惩罚。”
无言没有说话，而是越过虚无神，看向了身后的方眠他们。
“不是吧，这么快就找咱们的麻烦了？是虚无神骗了他，我们没做错什么吧？”小九眨眨眼，“我看他那个眼光，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无言看着他们，表情始终冰冷。
可是过了没多久，正当方眠他们觉得无言要出手的时候，他忽然往前走，越过了虚无神。
“怎么回事，他还想当面收拾咱们？”方眠低头看看小九，“小九，你打得过他吗？”
小九点点头：“我是上神的神力，当然打得过。可是……虽然做错的虚无神，抢了他守护神称号的也是虚无神，可是我们也骗了他，你们忘记了？咱们可是将咱们的身份都骗了他。”
话音未落，无言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无言，你先不要激动。”彼岸将他们挡到后面，冲无言说道，“你虽然是凡神，可是你打不过我们，所以不要想用武力报仇……”
“但是你要是想打，我们也能让你打。”方眠边说边将玉推出来，“你打他吧，他身子骨好，可以挨揍。”
“眠你……”玉愤愤不已的往后瞪了她一眼。
可是方眠还没说什么，忽然看到玉面前的无言忽然间跪了下来。
“靠，他怎么了？”
所有的妖都惊呆了，虚无神也惊呆了，就连果长老他们也吓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守护神说他不是守护神，他们身边的守卫军军长忽然间变成了守护神，现在却对着恩人跪下来了！
无言跪在地上望着玉，而后又望望他身后的方眠他们。片刻后，他磕了一个头，说道：“天合森林守护神无言，拜见眠，轩辕，玉帝。”
整个天合森林都安静了。
方眠他们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恭敬跪着的无言。
过了一会，从他们嘴巴中冒出一个字。
“靠……”
他怎么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且还知道彼岸是轩辕，还知道方眠真正的名字是眠！
可是小九却坐不住了，直接飞起来飞到无言面前：“你怎么回事，你既然知道他们是谁，怎么不知道我是谁？我可告诉你，我是！”
“我知道，你是九婴。”无言抬起头，“你是上古神兽，虽然有着上神的神力，但是你并不是神阶。所以，我不需要向你跪拜。”
小九皱皱眉，愤愤不已的回到方眠肩膀上，又骂了一句：“靠，我居然被一个凡神瞧不起了！”
方眠摸摸他的头，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一步：“你怎么会知道，我是眠？现在应该没几个神知道我的事情。”
无言依然很恭敬的低下头，冷漠说道：“在下无言，曾经在上神翔身边伺候，见过有关于你们的记忆，所以认得。”
他们齐刷刷的“啊”了一声，互看一眼点点头。
“怪不得，原来是翔身边的。”彼岸说道，“起来吧，翔也是我们的朋友，你无须多礼。”
无言点点头，站了起来。
方眠看了一眼高大的无言：“我记得翔是第二百多个上神，具体是多少已经忘记了。不过直到现在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他现在怎么样了？玉，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玉摇摇头：“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这些年我见过的上古上神屈指可数，更何况，上古上神留下来的也不多了。”
无言微微低头说道：“翔他，已经死去很久了。”
“死了？”玉有些惊讶，“怎么会？他若是死了，我应当知道才对。”
“他不许我告诉任何人。”无言低声说道，“翔说，他做了太多年的上神，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生老病死，现在死了，是一件好事，所以不许我告诉你们。我封锁了他的消息，也消除了自己的记忆，为的就是让翔死的安心。”
方眠也很惊讶：“上古上神怎么会死？他是怎么死的？难道是因为世事变迁，影响了他的神力？”
无言想了想，说道：“抱歉，具体他是怎么死的，我并不知道。大概是和你所说，因为神力减弱，也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想活下去。”他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一众妖，“我封锁记忆之前，已经被选中做了这一片区域的守护神，我原本应当留在这里守护这片区域，可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我放弃了这里，封锁了记忆。”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方眠松了一口气，“那你就不能生虚无神的气了，他……”
“我知道。”无言点点头，“我并没有生他的气，我应该感谢他帮我照顾天合森林。只是……唉，既然记忆回来了，我就应该履行我自己的职责了。”
“那虚无神怎么办？”小九冲着傻愣的虚无神努努嘴，“你打算怎么对他？”
无言冷漠的扫了虚无神一眼：“他想如何，就如何吧。只是这守护神的位置，我恐怕不能给他了。毕竟……”
无言边说边看向雨蒙，而已经傻掉的雨蒙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手里还握着一个果子。
“无言，你是翔身边的神，那你也是我们的朋友。”彼岸说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我们会尽量帮助你。”
“没错，你不想当守护神也可以，玉是玉帝，这些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方眠拉了拉玉说道。
玉有些不满：“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闭嘴，听我的。”方眠简短的说了一句，又看向无言，“你可要想好了，你做回守护神，就和雨蒙永远都没机会了。”
小九接着说：“眠说的，可是永远。永远的意思，你明白吗？”
无言脸色有些悲伤的点点头：“我明白。我是神，我或许会活几千年几万年，可她是妖，除非她升到上妖，否则她只能活几百年最多几千年。我有永远，可她没有。”
“所以，你要怎么办？”方眠说道。
无言转过头，冲着他们微微一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无言，你必须要做出选择，你要她，还是要守护神。”方眠皱了皱眉头。
无言再次想了想，而后说道：“不你说错了，这不是在她和守护神之间做选择。而是在她和整个天合森林做选择，我想，我应该保护这个森林。”
“好吧，你既然这么想，我们也没有办法。”方眠说了一句看向雨蒙，“可是，你想要要怎么对雨蒙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