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看林暮远那张妖孽的脸蛋的时候,会花痴地各种YY流口水,甚至心里头小鹿乱撞。可是真的肌肤相亲的时候,林暮远的每次靠近都会令她不安,令她有种不寒而栗的背叛感。
那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清瘦的身形,他背对着她,话语间的苍白无力让她心痛:“陆绘珊,离开了我你就能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了对不对?”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灼得她眼痛。
源自心底的抵触,她不做多想便推开他。
“哎呀!我最爱吃的剔骨牛排哎!林暮远你还愣在那边干嘛,可别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烛光晚餐哦!”
陆绘珊乖巧地闪到餐桌边坐下,胡乱地切块牛排就往嘴里塞,什么味道也来不及咀嚼就朝林暮远笑嘻嘻地邀约。
林暮远无奈地苦笑,他不过是想逗她,却不料她当了真逃得飞快。
“等我。还有一道水果沙拉。”
思绪被重新拉回来,她记得林暮远昨晚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可是今天醒来,他照样对她温柔体贴笑得温暖,直入心扉,就好像昨晚发生的事,不过是她潜意识里面的错觉。
她听见楼下细细碎碎的声音,好像还有个女人,来了兴致,坐起身,却倏然发现在床垫和墙面的缝隙里,太阳打下来,一闪而过的光亮。
“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缝隙里把东西掏了出来,竟然是一枚设计精湛做工别致的钻戒!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枚婚戒!
“林!”下意识地想要张口叫林暮远过来给她瞅瞅,这戒指哪来的,忽然看见了戒指内侧镌刻的“M&L”的字样,一瞬间脑袋有些胀疼,好多看不清晰的画面在脑海里匆匆一掠便消失,“L?陆?难道这戒指是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白天去楼下阿姨那边买水果的时候,顺便翻阅的一本杂志,莫氏总裁莫子清婚变出国,那抹落寞的背影,让她的眼睛莫名地一酸。
却又颓然地放下,不过就是豪门婚变,关她哪码子事。
陆绘珊皱着眉,伸出右手,将林暮远求婚的戒指褪下,再小心翼翼地戴上,钻戒跟戒痕,竟然是完美的吻合!陆绘珊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戒指,如果是林暮远送的,那为什么他从未提过?如果不是,那这枚戒指又代表着什么?
脑子很乱,却听见楼梯传来林暮远上楼的脚步声,陆绘珊立刻将戒指换下,小心翼翼地藏到自己的包里,然后挂上笑容望向刚好出现在眼前的男人:“瞅瞅,老娘这么贤内助不错吧!你下楼这点功夫,老娘把大大小小的物什都拾掇得七七八八了!”
“那是自然,近朱者赤嘛!”林暮远的笑容永远是那么温暖,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不管陆绘珊给过他多少的失望落寞,哪怕是把他扔进寒冷的冰窖,他也永远不会冷面以对。
他爱她爱到骨子里,可是她对他的感情,与其说是爱,倒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被自己这突来的想法吓到了,陆绘珊甩开所有莫名其妙的
想法,向林暮远走过来。
至少,现在的林暮远,是她主动求婚的未婚夫。
而Jim看着那还算整齐的大包小包,忽然笑嘻嘻地从林暮远身后钻出来,凑过来,“哎呦陆大小姐,失个忆,整个人都变得勤快了嘛!”
陆绘珊自动忽视掉眼前笑得欠拍的Jim,勾搭上林暮远的手臂,“哎呀小远远,让你找帮手而已,犯不着大马路上捡个恶毒的继母回来嘛!”
陆绘珊嘟着唇,撒着娇,林暮远笑得灿然,Jim却跟吞了便便似的臭脸:“失忆都改不了你的毒舌!陆绘珊,我再说一遍,我叫Jim!J-I-M,Jim,understand?”
陆绘珊惊愕,咦了一声,讶异道:“呀!你当真叫继母啊?”
“好啦,别闹了珊儿,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看见Jim越来越臭的脸,段桢在一边咯咯咯地笑得弯下了腰,这俩人好不容易和好,也算是良缘一桩!美丽的日子,心情也是灿烂,林暮远适时地站出来打圆场,陆绘珊无奈地一摊手一耸肩:“好吧继母,咱们开工吧!”
Jim彻底暴走。
有了Jim和段桢的帮忙,收拾起那些繁琐的物件来,倒也是得心应手如虎添翼!
陆绘珊叉着腰满意地看着忙活了几个小时的战果,满满的三大行李箱的物什,把她的心里填的满满的,也无暇再去思虑其他。
林暮远在客厅里拾掇着最后的琐碎事,Jim和段桢俩人背靠背地窝在沙发里躲懒,陆绘珊稍微张下嘴巴,Jim立马把段桢护在怀里:“得,您老人家有什么事让我Jim鞍前马后就好,我家桢桢你就放她歇会儿撒!”
原本出个国定个居,多简单的事儿!林暮远call他过来帮忙收拾行李的时候他还埋怨,心里头想,这出个国能有多少活计要忙活?无非也就是随便打包几件衣物,挑几本相册或是几张相片,带几件中意的小玩意儿……诸如此类的。
可是,偏偏,陆绘珊这个不知轻重死活的主,失忆后比失忆前更能折腾他!
收拾的时候,对他呼来喝去颐指气使,这个也要带走,那个也不允许落下,恨不能把整个公寓一并搬到威尼斯去!
“我今儿个舍命陪君子呗!”
陆绘珊撇撇嘴,眉开眼笑:“好啊,我本来是打算让小桢桢陪我去买几包卫生棉,既然这样,那你陪我撒!”
一句话掷地,林暮远和Jim的脸色都变了。林暮远佯怒地望着Jim,Jim尴尬地一咳,立马将怀里的人儿推到陆绘珊跟前:“姑奶奶,我家宝贝借你了!”
说罢,还不放心地亲了段桢一口,生怕借出去再还回来就被陆绘珊下了毒似的。
陆绘珊却扑哧一声笑喷了。
低头瞄一眼自己微凸的小腹,贼贼的表情,林暮远大呼上当,她不可置否地在段桢身边躺下,安心地啃着刚刚洗净的苹果。
“我亲爱的继母大人,你看见几个怀着身孕的女人用卫生棉的?”
风景如画的水城威尼斯。
莫子清怎么也想不到
言少芬那个火急火燎的火爆性子,会选了这么一座曼妙湿润的城市。
“哎呀呀!稀客稀客!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咱们伟大的莫大总裁给盼到我朵芬的小诊所了,简直是蓬荜生辉呀!”
声音的来源轻轻地挥一挥手,中年女护士神色一紧,便从侧门离开。
言少芬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研究新来的一份重症病例,金色的大波浪垂在胸前,长而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像是沾了花蜜的蝴蝶,翩跹起舞,迷倒众生。
若不是那一身白衣胜雪,若不是知根知底清楚她朵芬天神的医术,莫子清是当真不乐意将这么一个火爆的尤物跟那些,咳咳,有着福尔马林气味的尸体或是无辜受害的小白鼠联系在一起。
“你朵芬的金字招牌,还需要我来撑么?”
大喇喇地跨坐在言少芬的身边,轻佻地挑起她的下颚,深深地深情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去:“我难得生一回病,你就急不可耐地伙同言少卿将我召唤来,怎么,嫌我没了你的荼毒死得不够快么?”
一下飞机莫子清的心就后悔了。
飞过了十多个小时,却将他与陆绘珊之间的距离拉越了千山万水。
“哎呀呀莫总,话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
言少芬随手捏起手边的钥匙圈,上面圈着的那把瑞士军刀,是她的最爱。想当初她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给弄上去的。
“说实话我是很想把你这张妖孽的面孔,快三十岁了却一丝细纹都看不见的精致皮肤给割开,一点一点,慢慢研究你这诱人小身板的构造,顺便,再替你某些地儿整整型加工加工,也好方便您莫总以后好继续驰骋女人场。”
锋利的刀尖轻轻地顺着莫子清的瘦削脸颊骨流连,言少芬眼睛里流露出赤果果的对学术的渴求,却又忽然话锋一转,刀尖直抵在他的眉间:“可是莫总裁,你宁可被病痛折磨,也不愿给人家做小白鼠,可真是伤人心呢。”
嫩唇一嘟,似是控诉,娇滴滴的声音,软绵绵地撞进梁书的心里,他对上言少芬的美眸,忽然知道了什么叫美艳而不可方物。
莫子清却不为所动,冷冷地推开她引以为傲的瑞士军刀,拉过另一边的椅子,坐下,正色道:“我的病,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少?”
提到正事,言少芬也不再含糊嘻哈,她垂了垂眸,按下内线:“Ann,进来一下。”
几秒钟的时间,Ann以同样的一身白衣以及雪白的口罩出现在众人面前,莫子清回过头去,正对上她一双水润润的含情目,见莫子清忽然盯着自己看,Ann立刻收回视线,看向言少芬。
“Ann,带这位先生,按我们先前拟定的方案,先去做个脑部CT。”言少芬转着手中的笔,看着眼前的莫子清和Ann。
Ann微微地点头,然后转身对莫子清作出个邀请的姿势,莫子清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眼角的褶皱,透露了她的年龄,明明非妙龄少女,也没有嫩滑如玉的肌肤,可是偏偏,那种倏然涌现的熟悉感,归属感,却让莫子清感到震惊,不可思议,却又是陌生,恍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