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你没事吧?我们现在去哪里?”钟晴感觉到他心情好像有些不高兴,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道。
“又除掉了一个敌人,我当然很高兴。可是晴儿,不管那些人现在过得如何凄惨,我娘再也活不过来了,她甚至都没能过好日子。在云国皇宫的时候,生母早逝,先皇忽略,她带着舅舅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日子有了些盼头,还被人设计让南宫衍看上了,让她不得不背井离乡,含恨远嫁。”
南宫墨心里忽然觉得很难受,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得他想要大哭,他的娘亲再也不会回来了,除了钟晴,他再也没有别人。
“你还有我,以后还有我们的孩子。墨,不要难过,看到你这样我也很心疼,真的,我不想你不开心。”
钟晴抱住了他精瘦有力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蹭着,“等到我们有了孩子,再带着孩子去祭奠娘亲,她知道你如今过得很幸福很开心,她在天之灵一定也很欣慰。”
南宫墨听着她软软细细的声音,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心底那股落寞和脆弱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晴儿,我们去看黄淑妃,下一步我要对付的是黄家,然后才是苏家。”苏家完了,摧毁皇室,彻底粉碎南宫衍的美梦。
深夜时分,南宫墨和钟晴带着杀气腾腾的死士直接来到了黄淑妃的宫殿外面,那些盛气凌人的宫女和嬷嬷想要拦住他们,被南宫墨一把银针扎在穴道上,再也动弹不得。
寝殿的灯火依然在摇曳着,昭示着黄淑妃并没有安寝,他们十指紧扣,脸上都噙着残忍的微笑推开门闯了进去。
“是谁?”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发呆的黄淑妃不耐烦的怒道,然而当她气汹汹的掀开帐子看到站在离床不远的南宫墨和钟晴时,眼底略过强烈的恐惧,整个人忍不住遍体生寒。冯家倒塌之后,南宫墨终于要把魔爪伸到她们黄家了吗?这个认知逼得她几乎要崩溃,像是被死神掐住了咽喉,压得她几乎要疯狂和窒息。本能的,她直接跳下床想要逃到外面去,可是南宫墨武功那么高,又怎么能让她得逞,长剑直接拦在她面前,硬生生的止住了她的步伐。
“淑妃娘娘,最近过得还好吗?”
如沐春风的声音听在黄淑妃的耳朵里却像是魔鬼的颤音,吓得她浑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整个人两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睿王爷,你放过本宫吧,本宫真的没怎么害瑶妃,求求你了!”
她真的害怕了,在看到前面那几家惨烈的下场之后,她每天都焦躁不安,害怕哪一天真的被南宫墨弄死了,惶惶不安的过了这么写日子,南宫墨终于还是找到她头上了。
“本王当然知道你没有亲自出手害过我娘亲,可是背后撺掇贤妃,德妃,柳贵妃和顾昭仪还少吗?你身边那些宫女和嬷嬷对我娘亲下了多少次毒,有多少次差点将她害死,直到最后,你逼迫人给她喝了绝子汤,让她再也不能有孩子,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南宫墨越是说越是痛恨,也越是为娘亲感到心疼,她原本是云国的公主,不管怎么说都是身份高贵的公主,怎么到了北国就被她们践踏到这样的程度,就因为顾太后不认同娘亲,所以这些身份显赫高贵的妃子们就把娘亲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她们知不知道,娘根本就不愿意到北国来,至始自终都对南宫衍那个强取豪夺的男人恨之入骨,这些女人竟然还肆无忌惮的伤害她,硬生生的把她逼到绝路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不起,本宫也不知道她最后会落到那样惨烈的下场,本宫只是嫉妒她得到皇上的三千宠爱,她吸引住了皇上所有的目光,可是本宫从来没想过害死她,睿王爷,最后我也没有参与害死她,你知道的。”黄淑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解释道,她只想折磨她,让她变憔悴变丑,让皇上不再爱她,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啊,南宫墨至于因为这件事情赶尽杀绝吗?
“是吗?那么是谁让她在死了之后百般阻挠不让她下葬,想要将她扔到乱葬岗去给野狗啃噬干净的?是谁在我被南宫衍关进昏暗不已的柴房之后在门外面甜言蜜语劝说南宫衍将我赶出皇宫,将我驱除出北国的?是谁找了道士来血口喷人说我生辰八字和娘亲相克,是我害死了娘亲的?又是谁在我万般绝望之下自己想到回到云国寻找舅舅的时候在路上埋伏了好几次杀手,淑妃娘娘,这些都不是有意的对吗?昧着良心说这些话的感觉怎么样,直到现在都还敢在我面前撒谎?”
南宫墨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黄淑妃也崩溃大哭,不停的道歉,“对不起,睿王爷,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现在才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南宫墨看着哭成泪人的黄淑妃,心里却没有半点怜悯,他要是怜悯了这个女人,谁来怜悯他的娘亲,谁来怜悯他小小年纪受尽磨难?
“睿王爷,那你想要怎样才能化解掉仇恨,只要我们能够做得到,黄家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推脱,求你停止杀戮吧,北国已经被你搅得天翻地覆,整个国家动荡不安,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北国的子民却没有对不起你啊,求求你了。”
黄淑妃求得嗓子都哑了,她手脚冰凉,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脑子里除了惊恐就是绝望,因为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黄家躲过这次的劫难,还有她和她刚满十六岁的女儿,会不会因为南宫墨而毁灭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
“怎么样都行吗?那先将你如花似玉的女儿送给云国最残暴的将军做最低等的小妾,当年我娘亲承受过的痛苦让她都承受一遍,淑妃娘娘,你也要去看哦,让你亲眼看着你女儿怎么在火坑里苦苦挣扎的,好吗?然后将你的母亲沉塘溺死,把尸体丢给野狼啃噬干净,这两点要是你能做得到,本王可以考虑要不要原谅你们黄家。”南宫墨邪魅的挑起唇角,好整以暇的建议道,他说只是考虑,并没有答应停止复仇,就看黄淑妃答不答应了。
“不要,不要。”
黄淑妃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下来,整个人冷得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心痛如刀绞,头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她不同意,绝对不能同意,那是她如花似玉,捧在掌心里细心呵护的女儿,她怎么能让女儿遭受那样的痛苦,光是想想她整个人都要发疯了。还有她娘亲,虽然是爹的正妻,可是这么多年来爹宠妾灭妻,娘在黄家日子过得那么艰难,若不是她是正一品的淑妃压着父亲,她娘恐怕早就被爹休了,被害死了,她们都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痛苦的泥泞里挣扎,光是想想,她的心就疼得鲜血淋漓,几乎要逼得她发疯。
“求求你,换个条件好吗?不管你想要多少黄金和银两,我都想办法筹齐,你想要权力,我也会双手奉上,就算你想要弄死顾太后和皇上,我也愿意成为你的侩子手,只求你放过我和黄家的人。”
黄淑妃苦苦哀求道,没有了显赫的黄家,她什么都不是,哪怕她的女儿也不能嫁个好人家,她原本就没有皇上的宠爱,再没有了权力她真的生不如死。
“说了半天,还是舍不得死对吗?黄淑妃,你觉得我现在不能杀了顾太后和南宫衍吗,只是我不屑于脏了自己的手而已,既然拿不出让我心动的筹码来,那就不要怪本王手段残忍,等你女儿和娘亲承受着生不如死下场的时候,希望你能承受得住。”
南宫墨瞪着眼前哭得狼狈不堪却依然美丽的女人,残忍嗜血的寒芒在眼底蔓延开,一步步走上前去,阴测测的说道,“现在,本王先讨一点利息回来!”
话音落下,他直接拽住黄淑妃一条胳膊,用力一拧,只听见咔嚓一声,骨头碎裂了,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再次用力,温热的鲜血噗噗的冒了出来,女人一只胳膊被硬生生的拆卸了下来。
“啊——啊——”
尖锐的惨叫震耳欲聋,黄淑妃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车裂般的疼痛让她痛得差点昏死过去,可是南宫墨哪里肯让她昏倒,直接拿着一把盐对准她的伤口撒去,伤口的地方更是像被一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她疼得满头大汗,满脸苍白,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鲜红的血将寝殿内染得触目惊心,蜿蜒了一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魔鬼,南宫墨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可怕魔鬼,她怎么那么愚蠢,竟然招惹了这种男人,也将自己推上绝路,不单害了她,还要害她的女儿,连累她的娘亲,怎么办,究竟要怎么办?
“这只是最简单的开胃菜,以后还有你好受的。黄淑妃,你一定要咬牙坚持哦,当初怎么肆意嚣张,现在也要像以前一样,不要让我失望。”
南宫墨舔了舔嘴角,眼神绿油油的,真的很像从地狱里归来的修罗,整个寝殿内都弥漫着一股嗜血残忍的杀气,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狰狞而恐怖,她的心里更是被绝望填满了。
“回去告诉黄家的人,让他们做好准备,特别是你哥哥,想当初不是想对我娘用强,被踢得子孙根差点断了,怀恨在心之下直接将我娘扔到老虎笼子里害得她差点粉身碎骨。那一次也是你撺掇着让他看上我娘对吧?就连我娘当时被人下的魅药,也是你让人弄到她的茶里,你恨那个庶出的兄长,恨死那个抢夺了你娘所有宠爱的小妾,想要一石二鸟,又能除掉我娘这个劲敌,还能让他们遭到你父亲的厌恶,让你娘在府里的日子好过一些,我没有说错吧?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娘动那样的心思!”
提到那些往事的时候,南宫墨眼底迸射出狠戾的光芒,就像恶魔一样,让人感受到他身上那股阴鸷残忍的气息。
黄淑妃嘴唇青紫,整个人僵硬的蜷缩着,再也不敢动弹,当那些残忍龌蹉的往事像潮水一般涌上来,她悔恨得肠子都要青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她有眼无珠,竟然去挑衅这个恶魔,那她怎么办,真的要眼睁睁的等死吗?
“娘娘,下次想要折磨人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究竟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不要再像现在这样,逞一时之快,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
一直在旁边愣着眼看一切的钟晴在南宫墨准备离开之后,终于慢悠悠的开口了,“做事情最好不要太绝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要把自己逼上死路。”
不过这些嚣张跋扈,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挫折的贵族小姐又怎么会明白,不撞得头破血流她们永远记不住教训,等到她们记得住教训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晴儿,我们离开。”南宫墨狠戾的面容褪去,露出了温柔宠溺的微笑,朝着钟晴伸出了手,将她纤细的手包裹在掌心里,两人相携着走出了黄淑妃的寝殿,脊背挺得直直的,散发着森森的寒气,就像从地狱里归来的勾魂使者。
黄淑妃咬着唇单手支撑着地面坐了起来,等他们走得很远之后终于崩溃,哭着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直守在外面的宫女和嬷嬷禁锢一被解开,直接冲了进来,当看到蜷缩着坐在地上的娘娘满身是血的痛苦模样时,忍不住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担忧的唤道,“娘娘。”
黄淑妃疼得宛若被人千刀万剐一样,咬着牙忍着疼痛艰难的呵斥道,“快去请大夫,快去!”她的一只手臂直接被人拽了下来,她不敢想象如果装不回去,难道她以后就以这副丑陋的鬼样子生活下去吗?
不期然的,她想到了顾太后如今瘫痪在床上,手臂被弄残废了,舌头也被割断了,手筋脚筋被人挑断,生不如死的活着,比活死人还不如。她不敢想象,她如果也那样活着,是不是还不如死了算了?她再想到同样被割掉舌头扔在顾家废弃宅子的顾昭仪,被卖到青楼的柳贵妃,被毒药折磨得痛苦不堪,还有时不时被发疯的三个儿子拳打脚踢的陈贤妃,最后是儿子被贬为庶人,整个人被逼疯的冯德妃,整个人吓得几乎要崩溃,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她以后会沦落到怎样的下场?
“娘娘,你怎么了?”
贴身黄嬷嬷看到崩溃大哭的德妃,心疼得将她搂到自己怀里,担忧的问着,“不要哭啊,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太医来了,一定能将胳膊装上去,娘娘还会和以前一样优雅又美丽,娘娘你一样要相信大夫的医术。”
“嬷嬷,南宫墨回来报仇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娘亲,和茜儿,还有黄家所有人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要怎么办?”
黄淑妃浑身抖如筛糠,不停的颤抖,心里充满了绝望。
“娘娘,娘娘。”黄嬷嬷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当年瑶妃受到怎样的折磨她最清楚不过了,就是因为太过痛苦,南宫墨心里的恨意才那么深刻,才会在那么多年以后依然回来报仇。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南宫墨现在强大得跟恶魔一样,就连皇上都阻止不了他作孽,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嬷嬷,他一定不会让我和茜儿好过的。”黄淑妃眼神僵直呆滞,绝望的说道。
“娘娘,你先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要先把伤口包扎好,别的事情等会再来想办法,我们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
黄嬷嬷冷静了下来,眼底染上了一抹严厉,直直的看着主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奴婢相信不管再强大的人都会有弱点,只要揪住了弱点,利用得当,就能将人置之于死地。娘娘,你不能害怕,公主和老夫人都靠着你呢,你要是倒下了,那她们怎么办?就算为了公主和老夫人,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奴婢相信再难对付的人也不可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黄淑妃听完奶娘严厉的话语之后,原本像浆糊一样乱成一锅的脑袋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不住的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倒下,不管有多么艰难,我都要想办法扳倒南宫墨,不然就是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即使身上疼得厉害,这时候的黄淑妃浑身依然充满了勇气,她低头瞪着血淋淋的右胳膊,脸狠戾得像恶魔一样,“南宫墨,这次的仇本宫记住了,你以为用这种血腥的手段就能将本宫打倒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只要我不死,你别想让我屈服!”
看到一向优雅冷静睿智的娘娘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黄嬷嬷稍微放心了一些,可是一想到南宫墨的狠辣手段,她还是不敢大意,这个男人已经干掉了四个显赫的家族,稍微不慎,就能将黄家的人弄死了。
半柱香之后,太医过来了,看到黄淑妃被折断的手臂,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谁那么狠,竟然将一整只手臂给拆卸了下来。
“御医,快点帮本宫将手臂接回去,一定要完整无比的接回去!”黄淑妃尖利的声音带着命令的意味,她不想成为残缺的废人,不想被其他的妃嫔看笑话。
几个御医脸色变得很是为难,把断掉的手臂接回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好不好,开什么玩笑?
“怎么,你们办不到吗?”看到他们的脸色,黄淑妃心陡的沉了下去,眼底迸射出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
“娘娘,接回去是可以接,但是接回去了之后这只手却不能再使用了。”换句话说,右手缝上去就只能看起来不那么怪异而已,却彻彻底底的废了。
“你们胡说!怎么不能再使用了,皇后的弟弟金盛容双手也被人拆了下来,最后不是也接回去了,还能像以前一样用吗?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们还好意思吃皇家的饭,干脆去死好了。本宫不管,若是不将本宫的手臂接回去,本宫直接砍了你们全家老小的脑袋,不信你们就睁大眼睛瞧一瞧!”
黄淑妃气得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瞪着御医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内心也是忧心如焚,若不是当着这么多年老御医的面,她肯定要哭出声音来。她不想变成残废,她应该光鲜亮丽的活着,让众人匍匐在她的脚底下膜拜。
“淑妃娘娘,金盛容的双手是被南宫墨的妻子接回去的,只有她有那样出神入化的医术,恕老臣无能为力,微臣是真的办不到啊。”
几个御医纷纷跪下来,内心都快要吐血了,把拆掉的手臂接回去,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睿亲王妃医毒无双是整个北国人都知道的事情,哪怕最厉害的神医都不是她的对手,谁敢跟她比?淑妃不是让他们为难吗?
“那你们就不能去学吗?钟晴那个贱女人既然能把手臂接回去,就证明这是可以的,你们不是满腹经纶,医书读了一箩筐又一箩筐吗,难道连个女人都比不过?本宫不管,现在立刻就将本宫的手臂接回去,若是不能恢复之前的样子,你们知道本宫的手段的,绝对能将你们弄得家破人亡!”
黄淑妃整个人气得快要疯掉了,用手指指着那几位医术最高的御医,指颐气使的命令道。她接受不了自己变成一个废人,如果变成废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娘娘,微臣等先将你的手臂接上去,再想办法让其恢复正常好吗?再拖下去,恐怕就真的接不回去,真的残废了。”
一个最为耿直的御医站出来,直言不讳道,黄淑妃怎么能嚣张跋扈到这样的境地,冲他们撒火算什么啊,有本事别让人将她的胳膊卸下来啊,果然只会挑软柿子捏。
这句话让黄淑妃脊背一寒,有凉飕飕的风吹过去,吓得她倒抽一口冷气,顾不得发脾气,放下了架子,“好了废话少说,快点过来给本宫把手臂接回去再说。”
见她终于闭上嘴巴,几位御医松了一口气,情况紧急,他们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以最快的速度用天蚕丝将手臂重新缝了回去,又撒了疗效最好的金疮药,等一切忙完之后,黄淑妃已经疼得昏迷了过去。
别院,钟晴听着皇宫里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嘴角流露出轻蔑的笑容,想让手臂像以前一样完好无损,简直是痴人说梦!既然是南宫墨折断的,她绝对不允许黄淑妃再像以前一样健康肆意的生活着。
想了想,她将一个瓷瓶递到低眉顺目的宫女面前,“想办法将这些药粉混到黄淑妃的金疮药里,记得让她一天三次的敷药,她一定会印象很深刻的。”
“是。”
安插的眼线接过瓶子,弯着腰恭敬的退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那是什么?”南宫墨宠溺又好笑的看着她发狠的样子,双手直接将她抱坐在他的大腿上,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不是毒药,只是让伤口发炎化脓的药粉罢了,相信过两天,黄淑妃就不会想让那只手臂再留在她的身体上了。她想要像以前一样健康,也要看我同不同意。我男人干的活,不能就这么白费了不是?”她笑嘻嘻的抱住南宫墨的脖子,火辣辣的撬开他的牙关,邀请他一起共舞。
南宫墨眸色陡的加深,直接将她翻身压在床榻上,一场甜蜜的缠绵就此拉开。
一切趋于平静之后,南宫墨搂着她,轻声的问道,“晴儿,我这么残忍,手段还血腥恶毒,你会不会害怕,觉得我太过狠毒?”
“不会,我理解你曾经的痛苦,也明白你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我不会嫌弃你的,我也一样毒辣不是吗?毒女配狠男,我们这是天作之合。”
钟晴在他的怀里轻轻蹭了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墨,我很爱你,哪怕你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只要你将我捧在掌心里,对我们的爱情忠贞,我绝对不会害怕你,也不会嫌弃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南宫墨心里热乎乎的,愈加紧密的将她抱在怀里,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他狠戾血腥,只要她理解他,爱他,别人怎么怨恨他又有什么关系?
钟晴模模糊糊的睡着了,男人心潮起伏,搂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心里有一股甜蜜包围着,感动得差点落泪,整个人翻来覆去的反而睡不着了。
就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除掉更多的仇人,患得患失的感觉就愈加严重,让他越来越害怕她看到他狠戾恶毒的一面之后,害怕他逃避他,彻底远离他的生命,如果是那样,他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发疯?
翌日,钟晴再次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到南宫墨痴迷的看着她,像是怎么看都不够一样,对上她疑惑的目光的时候,笑得愈加甜蜜缱绻,直接低下头吻着她柔软芳香的唇瓣,直到她气喘吁吁,白皙的面容染上两抹嫣红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如凝脂般滑腻柔软的肌肤上游移着,温热的脸埋在她的锁骨下方,潮湿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让女人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忍着脸部烧得火辣辣的感觉说道,“墨,起床了,你没有事情要忙吗?快点起床了。”
“时间还早呢,娘子再陪为夫睡一会。黄淑妃那里遭遇了那样痛苦凄惨的事情,总要让黄家一点时间来消化接受,让他们想办法出招啊,逗弄他们最有意思,看着他们满腔希望而来想要将我们置之于死地,最后所有的希望破碎,被我打入地狱,那种感觉别提有多好了。”
南宫墨眼底涌动着阴鸷的光芒,他就是要将黄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打得他们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那你一定要让人密切关注黄家的一举一动,我不想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会遇到别的危险。”
钟晴搂着南宫墨的腰,闷闷的说道,明明成功已经近在咫尺,再除掉黄家和苏家一切就结束了,她反而在这个时候不安了起来,那种不安的感觉从哪里来的她都不知道。
她牵挂他的心让南宫墨忍不住动容,亲吻着她的脸颊,和她十指紧扣,用体温温暖着她略带着寒气和僵直的身体,“晴儿,你放心,我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不要害怕。”
钟晴含笑着点头,心里却依然紧绷着,那股沉闷和郁结在心底蔓延着,怎么都挥不去。
而此时,黄淑妃的宫殿里,公主南宫茜儿坐在床沿边上,哭成了泪人,“母妃,你究竟怎么得罪了南宫墨,他为什么用这么残忍恶毒的手段对付你?”
看到母妃如今这样,她心痛得几乎要窒息了。
“茜儿,听娘亲的话,赶紧和骁骑大将军沈明成亲,明天就拜堂,然后跟着他到西南那边去,再也不要回到宫廷了。沈明一直那么爱你,哪怕拼尽了生命,他都会护你周全。现在你就让他过来,母妃将你托付给她!”
“为什么?你告诉儿臣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不要问那么多了,难道陈家,顾家,冯家,柳家的下场,还有这几个家族出的嫔妃和她们的孩子的下场你没看到吗?你要还是娘的女儿现在就去让沈明进宫来,别到时候你痛不欲生,后悔一生!”
南宫茜儿捂着脸跑了出去,等候在外面的黄家家主黄萧然,淑妃庶出的哥哥黄瑞霖,还有淑妃的娘亲,黄瑞霖的生母唐姨娘都进来了。
“娘娘,你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淑妃的父亲黄萧然皱着眉不悦的问道。
淑妃冷笑,怨毒的瞪着父亲,“南宫墨来复仇,轮到黄家了,父亲,如果还想好好的活下去,最好想办法弄死他,不然那四个家族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黄萧然心底一凛,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开口说道,“你哥哥命人从南疆找到了吸血又带有剧毒的水蛭,足有半人高的染上了瘟疫和霍乱的老鼠,将他们引到封闭的地方,用老鼠和水蛭咬死他们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