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回到陆远之身边近两月来的日子,几次都被迫与陆远之行了夫妻之事。
难道,这孩子是陆远之的?
她越发不敢相信,疯魔般摇晃着这军医,朗朗吼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陆远之见她情绪激动,急忙靠近榻前钳住她的双肩,“朵朵,我说了我不会再害你的孩子。你别再动怒了,会伤身子的。”
她细细想了想,果真是很久没来月信了。
难道这孩子真的来了?
来的这般不是时候,来的这般可笑。在她最恨他父亲的时候,他偏偏来了。
真是造孽啊……
朱小朵与他四目相望,眸中风起云涌,拿起榻前的药卤朝陆远之狠狠砸去,“你滚,你滚啊……”
陆远之挡也不挡,依旧道:“你别再动怒,会伤身子。更何况你怀着他的孩子,难道你想让孩子再次夭折吗?”
可笑?
这孩子明明是他陆远之的。
朱小朵心中苦不堪言,把榻上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朝他砸去,“我说了,你滚啊,滚……”
为什么要怀上他的孩子?
为什么?
难道她非要与他联系在一起吗?
她想要的清净生活,怎么就这么难?
越想越气愤,索性一个拳头打在自己的腹部,一拳,又一拳……
陆远之急忙抓住她,“你疯了吗?”
朱小朵怒吼,“我真的会被你逼疯的,我不要这孩子,你让开……”
欲挥拳之际,陆远之再次抓住她,只问,“你不是要保住和他之间的孩子吗?你不想见到我,我出去便是,你不用折磨自己来逼走我。是,我确实狠心,可我再狠心也不愿见你如此痛苦。即便是你把孩子打掉了,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我保证,只要你好好的,我真的不再逼你做任何事。但是你也必须给我个机会,让我们回到从前,哪怕要用一辈子的时间你才肯原谅我,我也愿意等。”
说来说去,他还是要困住她的一生。
她厌恶地瞪向他,只道:“你滚……”
陆远之眼中已有了泪,“我知道你恨我。你再恨我也必须在我身边。这段时间我会很忙,就不来打扰你。孩子是你自己的,如
果你再次滑胎会很伤身子。我断然不愿让你再受如此痛苦。”
他立即朗朗吩咐,“十四郞,派人十二时辰看着夫人,不要让她做傻事。”
帐篷里只剩下朱小朵与月红二人。
不知何时,黎明曙光穿透帐帘,稀薄而又轻浅地映进来。映在朱小朵犹有泪痕的脸颊上,映出她的风鬟雨髻,映出她的凄凄戚戚。
雕刻着祥云图的简陋罗汉榻上,早已凌乱不堪。
她拽紧了唯一的被褥,狠狠地,用力地拽着,嘴角依旧溢着汩汩血渍。
月红收拾起地上的狼籍,心疼地靠近她坐下,“夫人,你何必如此折磨东家,又如此折磨自己。”
朱小朵猛地瞪她,抬袖擦净嘴角血渍,只道:“你又是来给你们东家当说客的吗?”
月红只觉委屈,垂了头又弱弱抬头,缓了良久才壮着胆子又道:“夫人,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会不高兴。可是红儿还是要说。不管你对镇安王有多眷恋,东家始终都不会再放你离开这里。所以你和镇安王怕是无缘了。但是红儿知道,夫人你心中放心不下镇安王。你们的事,红儿不敢插嘴。可是红儿好歹明白,夫人只有保全好肚子里的孩子,才对得起自己,才对得起镇安王。更何况,东家他……东家他不是已经愿意接纳这个孩子了吗?”
月红一番话让她苦不堪言。
这孩子,哪里又是镇安王的?
明明就是陆远之的,在他们彼此折磨的时候,他不择时机地降临了。
朱小朵只觉累了倦了,垂下犹有恨意的眸子,缓声说:“我累了,你出去。”
这声音低不可闻,无力之中透着莫大的倦意。
月红见她眸色涣散,苍白脸色中透着绝望,本想再作劝慰,却终是不忍心打扰她,只道:“那夫人你好好睡一觉吧,红儿就在外头,你不唤我,我便不进来。”
月红走后不久,本已安静的帐篷忽地走进三名不速之客,一个个身姿笔挺如剑,腰间革带仗剑。
见了她,恭恭敬敬地齐声道:“夫人,打扰了,末将奉命前来护您安危。”
她倦倦挑眉,连声音也是低弱的,“出去。”却带着不容抗拒之意。
“夫人。对不起,末将不敢。东家亲自吩咐要末将等十二个时辰守护您的安危。
”其中一名将士朗朗回禀。
闻言,朱小朵嗤声一笑。
她嘴角划过一丝鄙夷,心中嘲讽:“呵,陆远之,你大可以再狠心一点,再次亲手手刃你的孩子。你何必又要心软,我倒希望这孩子早日夭折,最好是亲自夭折在你的手中。”
三名将士隔着一米远静静立定,再不打扰她。
她索性倒头就睡,将厚重的被褥蒙了个满头满脸,不小心拉扯到颈间伤口,轻轻嘶叫了一声……
被褥下,委屈伤痛的泪水潸然而下。
哭累了便倦倦睡去。
梦里,似乎下了一场大雨,并且是雨雪交加。
她只觉得湿淋淋的,那些雨滴叮叮当当地向她砸来,避也避不开。
一望无尽的雨帘当中,两军交战,战马嘶鸣,血肉四溅,厮杀在一起的两军将士嗷嗷直叫,一个个倒毙雪中,堆积在一起瞬间成了森森白骨。
人群当中,一正一邪的两抹身影驾着高大战马相互搏杀。
铮铮寒剑上鲜血淋淋。
她看不清那两具身影的面目,却被他们揪着心。
她死死睡着,蹙紧双眉,梦中总是追着那两具身影奔去,踩着满地的尸体。
湿了她全身的,是她的泪水,也是鲜血。
不知道是谁先倒下,她想冲过去,却见尸体越来越多地挡在面前。
她惊叫,“不要……”
梦里梦外,不知道她是在哭她自己,还是在哭陆远之,抑或是哭完颜静歌。
当她终于跃过无数尸体,找到他们时,才看清倒毙的那人正是完颜静歌。
他穿着刀孔无数的战衣,鲜血沿着每一道伤口汹涌外溢。他死不瞑目,瞳孔处的两行血泪汩汩而下。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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