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杨冲说:“我马上回江都,我们见面好好谈谈!”
“嗯,见面再谈吧!”杨冲说道。
我急忙订了机票,便回到江都。
江都。我并没有回去杨成集团,入住江畔酒店后,便电话给杨冲,让他过来。
不久,杨冲便来到我的房间。
我们先是点了烟,热了茶,然后才开始谈话。
“在海滨这大半年还好吧?”杨冲关切地问。
“很好,轻松自在,呵呵,比当老总舒服。”我说道。
“你还是那样子,什么都不在乎!”杨冲说道。
“我不是什么都不在乎!”我说道,“只是我已经学会认命。”
他摇头而笑。
我说:“真的要分家吗?”
他看看我,然后无奈叹道:“这也不是我所希望的。”
我便问:“那是为什么?真的只是因为更名不成?”
杨冲说:“公司名称只是一件小事情,你不觉得我和杨龙之间有问题吗?”
其实这一点我也想过,被杨冲这样一说,我心里突然豁亮起来,看样子,杨冲说道闹分家,原来是事出有因。
我笑道:“冲哥,我希望你坦诚地和我谈谈,不要以为杨龙是我的亲兄弟,我就会偏袒他,我们之间的感情绝不比我和杨龙之间的少。”
杨冲见我说的真诚。便坦言道:“我也不想说阿龙的不好,毕竟他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但我和他确实无法合作,而且到了互相拆台的地步。我们之间的这种不合在你还在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显露出来,你去了海滨之后就不同了。他拉拢了公司的一批人员,开始建立自己的帮派,就连你的同学何稼轩,你的老部下阿勇、李叔等,现在都是只听阿龙的,而根本不把我的指令放在心上……”
“你为什么不早对我说!”我说道。
杨冲说:“你根本已经无心顾忌公司的事务,甚至撇下一句,没有重大事情,就不要给你电话,你想过清净自在的日子。这半年来,公司业务看着是有增长,但都是虚的,财务方面亏空了许多,是建立了多处分公司,但那些分公司总是托词刚刚成立需要扶持,年初竟然都报亏损几百万,要求公司补助。我便觉得有问题。你也知道财务是由我管的,我便要细查,派财务人员到下面几个分公司去审查,却也在审查之中受到百般阻挠。这些都是杨龙背后指使的,甚至是他一手和分公司的那些经理联合策划的……”
我听后,很是吃惊。
“好几次因为我在审批中不同意签字,杨龙都有冲进来和我闹,有次竟然说道,我就占了30%的股份,说杨成集团说到底就是你和他的,说我最好知趣些。我真没有想到,我们兄弟之间会闹成这样。我想想也是,你们毕竟是亲兄弟,最重要的是,我和你们的想法都有所不同,既然我们不同心,何必勉强。”
我以前以为我们兄弟三人会一直和睦相处下去,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劝道:“杨冲,你可要想清楚了,公司所有品种的专利和拥有人都是我,你分家后,你做什么?你还要做这个行业吗?”
我说的时候并没有要挟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提醒他。
他笑道:“我只从事销售,不在乎有没有自己的产品,我可以引进品种,可以代理销售,我相信即使我没有自己的产品,也能操作地很好。”
这一点,我很相信,杨冲可是营销大师,凭着他的能力,我相信他会做的风生水起。不过,我心里却在想着,杨冲也是过于聪明因此过于自信了。他这辈子也过于一帆风顺。他也不想想,他如今的上千万身价,还不是要感谢我,我给了他30%的股份,他却认为是应得的,还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像在我这里屈才了。
但我不能冲动。我说道:“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有什么条件或者还有什么意见都提出来,我找杨龙谈。你也不要太冲动了!”
杨冲思索一会,然后便点头。
送走杨冲之后,我便电话给何稼轩。我突然联络这个老同学,也是想通过他了解一些侧面的情况。
不过何稼轩真是滑头,说什么都是模棱两可。我能理解他的处境,他只是想一心做自己的科研选育工作,并不想参与到我们兄弟三人的分歧争斗之中。
我说:“稼轩,你了解我的为人,我希望你能说一些你所了解的情况,你是怎么看待杨冲和杨龙之间的关系和矛盾的,我也希望你更给我一些参考,我希望你不仅在科研选育上有一定的判断力,在公司的一些政务上,我也希望你能拿出自己的意见,具有自己的判断力。你谈谈你的看法吧!”
何稼轩见我如此坦诚地问话,便说了自己的看法:“杨成,我们同学也有十几年的感情了。我本想早点给你说这些事情,但想想毕竟是你们杨家的家事,而且都是领导,我真不好参与,我一直也在等着你会问到我,就像今天这样,坦诚地当我是个老同学这样子问我。”
“嗯。”听到何稼轩这么长的开场白,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自从有了上下属关系后,很久以来变得生分起来了。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无所顾忌和亲密。
何稼轩接着说道:“我说的只是我的想法,我的判断,我认为都是杨龙的不对。他总觉得公司应该是你的,而你是他的亲哥哥。他在结帮拉派,排挤杨冲。杨冲是想走了,所以找个借口而已……”
我听了何稼轩的说法后,便电话给杨龙,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只说是他也赞成分家。
我瞪着他,便说,我们三人可是最亲密的兄弟,有什么事情不能敞开说的,为什么要这样?
以前创业时候,三人能和睦相处,此时为何就不能了。
我说:“就算你们之间有矛盾,但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也要理智些。”
杨龙突然回了我一句:“理智些,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哥,这话你说的可真轻松,你理智了吗,你甩袖子走了就是大半年,公司的事情便是不闻不问。你这种态度,也是造成我和杨冲失去信心的原因之一。”
我听后,算是明白些了。他们是觉得我不操心公司的事情,反而拿着最大的股份,因此他们不乐意了。这是实情吧!本还以为自己可以逍遥过日子了。结果……
我想了想,便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喊来杨冲和杨龙。
在江畔酒店里,我说:“你们想清楚了?”我本还想劝劝他们,但我认为当一个人已经无心做事的时候,还是不要勉强的好;若是无心合作,那么又怎么会齐心协力。
他们两人点了头。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真不愿意看到我们兄弟三人就这样分道扬镳。
他两人沉默一会,都摇头了。
既然大家都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勉强。
我说:“好吧,既然如此,我们请律师吧。”
之后,我们便真的将公司财产折算划分为三份。当然我的是大份,而且,那些申请的品种及其专利依然是我的,本来的申请人和专利人就是我的名。不过他们也各自分到3千万。
我问他们,准备做些什么事情。杨冲说,他要成立一个营销公司,专门为各个公司做营销活动。也好,这是他的专长。
杨龙也准备成立一个销售公司,不过他希望依然销售杨成集团的产品,毕竟很多客户很多业务他都是很熟悉的。
我本想让杨冲也代理营销公司产品的,但又碍于这样会和杨龙发生冲突。便按区域给杨冲划分了几个区域,让他们公司从事代理营销。
说起来,人各有都志,谁都想自由自在地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受外人的意志支配或者影响。因此我也很理解他们。
对于这件事情,杨冲和杨龙之后都对我道歉,说是让我为难了。他们也不想成为今天这样子,也很怀念当初兄弟们和睦相处、齐心协力的日子。
现在,我又接手了公司的业务,先是开了几场公司大会,对一些新招的经理都进行了单独谈话,以便进一步了解。当然,杨龙依然在我身边,帮忙协助,不过他现在已经作为另一个销售公司的老总,我和他也只是合作关系。
这些日子,我突然觉得从来未有过的孤独。以前的时候,我并不觉得,那时候我一心想着要奋斗,要出人头地。不在乎身边有没有朋友。
但今日,身边似乎有很多朋友,却都轻如鸿毛,随风起舞。就连同甘共苦的两位兄弟,说分家就离我而去,变得生分起来。
其他的朋友同事属下,更是相互之间犹如戴了面具般。
有时候在忙碌的一天过完后,我会回想起从前的很多事情,会想起在逸家农庄的日子,会想起云姨和李静,会想起林秀……
现在,我每天都会给林淑打电话,仅仅是问候,或者说几句亲热话。我不想将公司的诸多烦恼事情说给她听。
现在,我又坐回了杨成集团的老总,而且公司内部人事做了重大调整。我又提升了几个比较厉害的管理人才,但总经理一职一直空缺。
对于总经理的人选,我是咨询了杨冲和杨龙,他们一直推举了一个叫汪洋的人。此人40左右,我虽然接触较少,但从其气质谈话便可以看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