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说得非常严厉,但马桂松知道这事不会那么简单,王简年轻气盛,不知道有些人背后力量的强大,所以才发这么大的狠,如果车世平找到他,让他照顾一下他的关系人,王简还能这样说话吗?
马桂松答应一声就走了,王简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马桂松话中的意思,他既然说有人可能来找他,那么说明已经有人在找他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态度,所以对自己进行试探,现在自己是这么个态度,想必他一定很失望,但马桂松只是一个副县长,有人来找他,那么也一定会有找到其他人。如果找到车世平孙海涛他们怎么办?
吴天一的事给他提了一个醒,吴天一都找到了市领导,看样子他还以为自己答应了,其实他总就做好了决定,来竞标可以,想事先中标没门,不管是林泽宇还是什么其他人,他一定要将这西亭县的路修成一条廉洁路,让老百姓得到最大的实惠,也为全县的发展扎扎实实地抹上浓重的一笔。
但是车世平和林泽宇不一样,林泽宇虽然官位高,但他不和自己一起工作共事,再说他在一般情况也管不到自己,而车世平却是实打实地在县里主持着一切,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的要求,他直接插手修路的事怎么办?
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而且搞不好,不但会得罪车世平这些人,市领导也会得罪了,把人都得罪了,以后还怎么在西亭工作?而且现在自己还是一个代县长,到时候有人暗中对付自己耍弄手脚,把这个代字去不掉怎么办?
想来想去,王简有些担心了,道路修建工程绝对是一个让人眼馋的利益,如果各方面摆不平,自己势必陷入漩涡之中,而到了最后自己想实现建设廉洁路的想法就无法实现了。
如果是这样,他必须借助外力来打消那些人的想法,让那些人以为这条路的修建还有更大背景的人前来承包这条路,这样的话,那些人就会知难而退了。
那该怎么借助外力来办成这件事呢?想来想去,他想到了当初到宪河乡修路的范志彬,他是吕军的朋友,听说现在在省城发展,如果能让他过来承包这里的工程,并且将他包装成一个有重要背景的人,那么无论是车世平还是林泽宇,都会认为自己是没有法子才让他承包的,那么他们就会知难而退,当然也不能全部让他承包所有的工程,适当给车世平的人一些工程,但以范志彬作为标杆,如果他们工程质量不过关的话,那就要严肃处罚他们。到时候他们看到赚不到利益的话,说不定就不愿意干了。
想到这里,王简拿起电话去联系吕军。
联系完吕军,车世平就打电话给王简?王简,让他过去一下谈一谈事情。
不知道车世平要找自己有什么事,王简起身就向车世平的办公室走去。
车世平坐在办公室里,刚刚和一名工程承包商谈完话,这个承包商是车世平的老伙计,听说王简要在全县修路,想拿下这个工程,于是就找到了车世平。由于是老关系,车世平就答应了,他想王简无论如何也会给他这个面子,把工程交给他的熟人去做,如果王简不答应,他就从后台走向前台,亲自主持修路事宜,到时候他王简也只能靠边站了。
王简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车世平一改往日坐着不动接见王简的做法,站起来笑着迎接,王简,看到这副情景,王简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要求着自己了。
“王县长,修路的搞得怎么样了?”和王简寒暄了一下,车世平就直接步入正题。
一听车世平问到这个问题,王简就猜差不多与承包工程有关的事,果然没出自己所料,车世平要出手了。
“正在做准备工作,马县长那边还正在忙着,等准备工作做好之后马上开工!”王简回答道。
车世平点了点头说道:“工作进度要加快,这个项目对我们县是一个大的促进,这都是你王县长的功劳啊,我知道后心情也是非常的激动,现在是准备那下一步就是选择承包商进行修路了,王县长有什么打算没有?”
听到车世平问到自己承包商的事,王简就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如果自己说还没有想好,他肯定就会说给自己推荐,如果说自己已经选好了,那他肯定会直接让自己选择哪一家企业,因为他会认为自己没有告诉他就定好哪一家施工的企业了。无论怎么说,车世平肯定要说出他所喜欢的企业来施工,因此现在还真得实行自己想到的那一招,往上推,推得越高越好,让车世平摸不到才行。
“车书记,要说功劳,我觉得还是车书记的,没有车书记的正确领导,我也不能把各项工作梳理起来,这笔钱是省交通厅厅长迟国平给我的,但他能给我不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附加条件,就是要让他选择的企业来施工,当时我虽然觉得不大合适,但想到我们县急需这笔资金,所以只好答应他了,现在工程还没有施工,就有一些人找到我想承包这些工程,搞得我非常头疼,我都不知道如何,正想着向车书记您汇报,迟厅长介绍的都是省里的大企业,我们这里的企业与他们相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就是公平竞争也不一定能竞争过他们,现在又有迟厅长的附加条件,我实在是不敢答应他们了,我只能告诉他们到时来参加竞标就是了,至于能不能竞争得上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王简话一说完,车世平心里就是一惊,张口问道:“居然有这种事?省交通厅怎么能有这种附加的条件,这不是太明显了吗?如果是这样,以后上面的项目下来了,都可以附加条件了!”
王简不动声色地道:“车书记,以我的看法,这件事也不是迟厅长本人的意思,好像迟厅长本人也有苦衷,他告诉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我们有什么怨言,等以后再给我们补偿,反正交通厅的项目多的是,随便给我们一个就是几百万的项目,到时候多给我们几个就是了,但在这个项目上,需要我们配合,请我们理解!”
王简把话说得更加复杂了,让车世平以为省城的这家承包商的关系不仅仅是迟国平,因为迟国平也有苦衷,说明一定是比迟国平官还大的官,如果是这样,他车世平是没法与人家比了,虽然自己是县委书记,可是别说与迟国平背后的人相比,就是与迟国平也是差了老多,只是这个迟国平胆子也太大,居然这么明显地安排他的关系户来承包这个工程,让他没有了机会,实在是有些可恶,但他又不能向上面反映,否则就把省交通厅给得罪了,以后再想要什么项目,那肯定是没有门了。再说就是反映了,又能把迟国平怎么样?这种事他一口否认掉,王简也不能出来作证,反显得他有其他的目的了。
“迟厅长真的是这么说的?”车世平还不死心,怀疑王简是不是在说假话。
王简马上道:“车书记,这种事我也就跟你说,其他人谁都没有说,必竟人家迟厅长照顾我们县,给了我们县这个项目,如果因为我们让迟厅长有什么麻烦,那我们以后就不用再做人了,项目的事恐怕再也没有了,而且迟厅长是看在我的面子给的项目,我不能不给他的面子,相比我给他的面子,他给我的面子实在是太大了!”
王简把话说得非常逼真,让车世平不得不相信了,觉得王简说的对,人家迟国平给他面子放了一个项目,只是想用他的关系人来施工,说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要是自己也许也会这么做,只是没有遇到这样的事而已,如果不答应人家的条件,那这笔项目很可能就会黄了,而只要这项目能落到西亭,说什么也是自己的一种政绩,而且钱用不了,还可以用在其他地方,比一分要不来强多了。
想到这里,车世平虽然很失望,但想到修路不可能只用一家企业,一些辅助的工作还是需要帮手的,因此就对王简说道:“王县长,主体工程施工是迟厅长推荐的企业来做,那一些运送土石方的工程不会也要他们来做吧?”
看来车世平是在退而求其次了,王简想了想道:“这个他倒没有说,我想他们是省城来的企业,无论如何还是需要我们地方上帮忙,如果他们一点工程也不给我们的话,恐怕也不合适,这些小的工程大概不会都让他们做,车书记是不是有人找到您想承包工程?”
王简主动提到有人找车世平要工程的事,说得车世平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道:“我在这里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人来找我,就像有人找你一样,我和你的态度一样,让他们参加公平竞争,但现在迟厅长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公平竞争的机会了,或者说就是公平竞争也竞争不过省城来的企业,所以,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如果能在一些小工程让他们干一干,也是增加我们县的就业,提高我们县人民群众收入的好事,王县长如果感觉可以的话,就照顾一下,让他们参与一下,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呢,王县长?”
车世平能把一件说情要工程的事,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让人无法拒绝,真是他的一种本事,不过王简已经事先有所准备,给车世平一些小工程也无所谓,所以就说道:“车书记考虑周到,让地方的企业也能参与一些工程,确是一件好事,起码可以向省城的企业学习一些东西,在这个问题上我听车书记的,有什么要求,我听车书记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