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谭桓语气不善。
“我问你,劫富济贫就是侠吗?”
“不是侠,是什么?”
“有钱的人,就一定是坏人吗?贫穷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吗?那位广陵大盗,他凭什么窃取别人的财物送给他人?”
谭桓回答:“他劫的,都是那些作恶多端的恶人的钱财!”
“就算他劫的是恶人的钱财,就算那恶人十恶不赦,就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他还是个下三滥!”鱼儿仰着下巴,一脸轻蔑地看着他。
“啪!”地一声。
这次,是谭桓拍案而起。
而且,他拍这一巴掌,比刚刚魏瑜的更响。
这回,半个场子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一桌。
鱼儿假装诧异地看着他:“谭班主,我说广陵大盗是个下三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怎么就是个下三滥了?”谭桓走到她面前,看起来像要打人。
书香也站起来,挡在他与魏瑜中间,冷然问:“怎么?想打架?”
“我不打架,我就想问个明白,他怎么就成下三滥了!”他伸手看似随意地将书香往旁边一掀,书香便不由自主地就往旁边跌出好几步去。
书香面色微变,这位,竟是个高手啊!
要知道,她刚刚可是严阵以待!对方却随随便便地就将她推得连站都站不稳!
她有种感觉,这个谭班主,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魏瑜伸手制止了书香,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水,问道:“你不服气?”
“自然不服!”
“那好!”魏瑜放下茶杯,镇定自若地说:“那我就说到你服为止!”
“你说!”谭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过,老子今天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休想离开这里!”
魏瑜也不慌,微微一笑,伸手道:“谭班主,你先请坐。”
谭桓用脚一勾,从旁边勾出个凳子来,一屁股坐到她的紧对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那样冷冰冰直勾勾地看着她。
“谭班主,如果我没猜错,门外牌匾上那三个字,正是您的手笔吧?”
谭桓神色微微一凌,想到刚刚签的字,说:“是又如何?”
“见字如见人,从班主的字,魏二就能看出你的人品来。”
“下三滥的人品是吧?”谭桓操着手,冷嘲热讽地说。
“不,见字而知人。谭班主学识渊博,内力深厚,方圆兼备,极具风骨,乃是万中难寻其一的人才。”鱼儿回答。
“哼!说下三滥的事呢!干嘛尽挑好话说?”谭桓冷笑。
“在说广陵大盗的事情之前,有两件事,我们需要取得共识。”鱼儿说。
“什么事?”
“第一,治国之道,无法制不成方圆。这个,谭班主相信是赞同的吧?”
“别说治国之道,就是一个小小的杂耍班子,若无规矩,也是不成方圆的。”
魏瑜点头:“第二,万事欲达成目的,有很多种方法,利国利民利己的,我们称之为上策,损小利大的,为中策,损大利小的,为下策,这个班主可认同?”
“认同。”谭桓很干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