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好歹是亲戚一场,你别因为我跟她们闹。”关姨娘满心思都是息事宁人。
“我哥哥落难了,没见他们挥洒一丁点亲戚的真情?如今就上赶着来了,我就是得让他们知道,这世上,可没这么多便宜可占!”
“那……你要干嘛啊?”关姨娘有些担忧地问。
“姨娘,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你只管跟我出去,用行动堂堂正正地告诉她们,谁才是这府里的主人!”
关姨娘看她坚决的神色,便知道这事揭不过去了,索性也点点头,跟着她出去了。
关姨娘是个利索人,该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也不会拖泥带水。
禹州城里吃饭的坐席是很有讲究的,男女分席而坐,主、客、长、幼分得很清楚。
不过,家里就魏皖一个男的,且他又是晚辈,也就不用那么多规矩,大家都坐在一起。
魏瑜出去的时候,看到魏金氏等媳妇辈的正招呼大家入席用膳。
“来来来!娘坐这里!”欢声笑语中,魏金氏指着最尊的主人位说。
本来,如果是一家人,她身为魏皖和魏瑜的大伯母,是应该坐那个位置。
问题是,他们并不是一家人。
所以,魏瑜出声道:“大堂嫂,不对吧?”
“什么不对?”魏金氏问。
“大伯母该坐这里才对!”魏瑜指着旁边的客位。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们是客,不是主。
魏金氏却依然舔着脸说:“呵呵!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讲究主客之分了吧!”
“该讲究就得讲究,如今,我哥哥怎么说,也是个二等公,又是驸马爷,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回头再让人说我们皖国公府没有规矩!连主、客都分不清楚。”
魏金氏被她一说,多少有些心虚,也就不坚持了。
魏瑜直接将关姨娘拉了过去,将她往最尊的主人位一按,说:“姨娘,你坐这吧!”
关姨娘也不推辞,笑着说:“好好好!来来来,都别站着,坐下吃饭吧!”
然而,孟氏和几个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入座。
“娘娘,你刚刚还说皖国公府不能没有规矩,如今,怎能让一个姨娘在主尊位坐了?”魏金氏问。
魏瑜面带微笑说:“爹娘逝世早,姨娘对我和我哥哥有养育照顾之恩,后来,我哥哥落难之时,全靠姨娘的体己钱才勉强度日。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姨娘名份上虽为姨娘,实际上却做着亲娘应做的事,不像有些嫌贫爱富的亲戚,看人落难了就躲得远远的,看人富贵了又舔着脸来巴结!所以,像我姨娘这样的人,正是该受到尊重,大伯母,您说呢?”
孟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一会才说:“这究竟是不合礼数。”
“大伯母,皇上昨儿还说,姨娘对我们兄妹不离不弃,实为难得,所以,打算封她个三品诰命夫人呢!明日诰命的旨意就随着大婚一块赐下来了,今日坐一坐这主尊位,也不算不合礼数。”
孟氏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