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为什么要强调？
汗水压不住了直接用上他的额头。韩数努力想要强压住自己心里的怀疑，或者更多的是害怕！
“以前？”韩数默默念着。
“是呀！”为了掩饰自己得意忘形的暴露了不应该的信息，晴柏川继续说道，“戈兰云和你成婚之前，我们不都是在一起生活的吗？难道你忘记了吗？”
韩数一惊，没想到晴柏川却吧问题直接扔过来给了自己一个难题，不过韩汐曾经教授过自己的知识不都是那么无用的，其中也包括了几个重要人物的信息，比如眼前的晴柏川。虽然有着陌生之中突然的亲切，不过以前自己和她真的关系很好吧。
“是呀，我知道。”韩数胡乱应道。
如果是以前的韩数，绝度不会这么说的，这种类似于表白的话，正是韩数一直逃避，不把他逼到死角绝对不敢说出的话语。
晴柏川想着这些事，看着韩数困惑地回应，那仿佛是敷衍一样的逃避，心里也在想，这个韩数还是以前自己喜欢的人吗？还是已经渡过轮回，只是被强硬逼上责任之位的人。
“你最喜欢的清茶。”
“谢谢，晴……川，你真好。”
晴柏川很满意地点头。
清茶幽香袭人，闻着就有令人神清气爽的效用，韩数品尝着这杯苦茶，心里也是一片清明，看着温煦笑容的晴柏川，觉得活着真的很好。
自己会喜欢上他（她）吗？
晴柏川，韩数同时想到。
戈兰嘉和沈莘走在回军官宿舍的走廊里，一片耀眼的雪白灯光下，戈兰嘉心情沉重想着一些事。
韩数已经确定出事了，不过不知道他是失忆还是，被换成了另一个人？这样的人，坐在了韩数原本应该存在的位置上，不知道对他，对其他人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姐姐的幸福难道要在这个家伙的扮演中这么虚假下去吗？那么姐姐是幸福，还是不幸？
姐姐戈兰云！
她笑靥如花挽着有些无奈但是很体贴人的韩数的手，静静走在向家人到来的路上。
被称为怪雾的姐姐也能找到自己的爱情，在得知父亲死去的那一天，他同时在母亲那里知道了姐姐的身世。
一个本来能够站在力量顶端的女人，她的幸福因为某些人的理想而成为姗姗来迟，她的力量成为被恐惧的禁忌，那个姐姐，从小想要关怀自己，却被自己拒之门外的姐姐。
因为自己有着小秘密，姐姐她总能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自己害怕她，讨厌她。
父亲是个军人，姐姐她跟父亲那么相像，所以自己也讨厌军人，讨厌争权夺利的生存，而姐姐终于在自己的冷眼中成为了军人，然后，就是杀虐！杀虐！
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死在战场，就要上战场去杀更多的人，这是疯子！
“自己不要成为那样的人！”那年戈兰云十七岁，戈兰嘉十二岁。
然后，父亲死了，也是死在战场，自己幼小的双手还能保护什么呢？母亲还活着啊，但是已经是孤儿寡母了的他们面对的是嘲讽，是冰冷的窥视。那个时候能否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这个宇宙活下去，能否看到时钟上明天的时间都是未知的。
“异界人！”
“终于权力又回来了吗？”
那些人，那些自认为是正统的人！
我们不想要权力啊！我们只想活下去！因为！
父亲他也是这么想的啊，因为，我们也怕死啊。
神罚十七年一月一日，已经掌握了边缘了大部分军权的人，那个笑起来被自己蔑视为奸诈的笑脸，其实只是想要和自己更亲切一些的男子，他没有抛弃政治上的利用工具，那个时候只能依附在身上才能继续有尊严的活下去的姐姐。
戈兰云，甚至是整个戈兰嘉的遗孀和子女。
“我是你姐夫了啊，小子，以后可要争气一些，我会像你的父亲一样严格对待你的。”那个时候还带着光幕，遮住了整个因受伤而毁容的人的青年。
他是笑着说的，他能够听出来。
“很得意吗？霸占了姐姐，和趁虚而入的强盗有什么区别吗？”想要这么喊回去，但是，没有说出口。
自己也是很胆小的人吧！甚至因为他突然露出了可怕的脸而吓了一跳。
会坚强的。
姐姐嫁给了新来的总督，成为了总督夫人，之后，继续的政变，幸运吗？自己的姐姐还是站在胜利的一边，自己的家庭比以前更显贵了。
节度第一家庭，因为，姐姐大人嫁给了大将军韩数！
“何必，我们什么都不要，难道，他们还会继续为难我们吗？”母亲问正在驾车的姐姐。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道路上，他们是刚刚从空港参加了姐姐简陋到几乎只有新郎新娘的婚礼，然后姐姐换回了整洁的军服，带着他们回家。戈兰嘉和颜渔。
“不相容的，我们这样的人没有实力只会成为牺牲品。天界的，或者是大世界的人肆意出卖的货物。”戈兰云这么回应。
“要是，他不同意的话……”
“大概也能活下去，但是，终究不能带给我们真正的保护。”
这样啊。
“为什么同意？”
“因为，不遵守承诺的话，他很愧疚。”戈兰云看着前方的道路，眼神中是比此更加悠远的想法，“因为骗我会让他更加愧疚。”
仅仅是承诺吗？
“这样啊，他对如何对待你呢？像他那样的人，大概不会真的将感情放在主要的位置吧。”颜渔有些担忧。
戈兰云一笑，吐着舌头道：“自己也嫁人了，你就不要这么白白浪费心思担心这些事了，难道要小嘉去帮我打架吗？”
姐姐大人也会这么顽皮地开玩笑吗？
很开心的样子，宛如整个世界都在因为她的婚礼而庆贺！
为什么，明明只有那么少的祝福？却要这么幸福的模样！
“小嘉啊，你要长大，然后保护妈妈啊。”在自己下车前，姐姐这么说。
为什么，是我来保护，你呢？因为保护我们而必须嫁给那个人的姐姐，会继续留在我们身边吗？
“对不起。”那是自己道歉的声音，细若蚊鸣。
“嗯，小嘉，快些长大吧，我和父亲也会很欣慰，很高兴的。”她居然听见了！自己也不确定能够说出口的话，这么多年才说出的那句话啊！
忘不记的！那个时候，姐姐向我微笑着抬起小手挥别的样子，她身后的车辆，花坛，树木，还有高楼和天空，她就站在哪些景物之前，她对我说，小嘉，快些长大吧。
“你想什么呢？”一声女孩嗔怒的话声将他拉回了这个世界。
惊醒过来的戈兰嘉装作大量环境换头抹掉了眼泪，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沈莘的宿舍门口，而沈莘正在很不满意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姐夫就能游刃有余，不，他其实也很害怕那些女孩子，因为……
“哭什么？见到韩数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吗？”沈莘就是如此，那么直白地揭穿了戈兰嘉可怜的伪装。
戈兰嘉想要说没什么。
说出的话却是：“不是啊，进沙子了。”
“万年前的借口了，真是的，也不知道要有多笨才会在宇宙战舰上相信这样的借口了。”沈莘掐着戈兰嘉的手臂。
宇宙战舰都是有清尘装置的，怎么会有沙子？
“是傻子吧！”沈莘很得意看着不知所措的男孩。
“是呀，是两个大傻子！”名为戈兰嘉和韩数。
无言以对，两人只能相视沉默。
“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沈莘刷了房卡，门没有开，沈莘蹙眉点下机械解锁打开房门，在戈兰嘉逃走之前说道。
戈兰嘉自上次的事后，这两个月来和沈莘走的越来越近，已经成为别人眼中非常般配的一对，无论身世和样貌，都是令人称羡的一双男女，不过，当他人问道两人的关系时，他们都没有承认。
“不是啦，我有女朋友的。”这是戈兰嘉的回答，有种极度地想要逃跑的意味，很容易能够想到那种偷吃被发现的伪君子。
“……”这是沈莘的回应，伴以脸红羞涩的少女形象，自然，其中的默认态度被人认可也是理所应当的。
“男孩子嘛？有几个女孩喜欢，喜欢很多个女孩是很正常的！想当年本少爷……”这是他们的师傅，黎明中将大人的回应。听说那个不小心听到了豪门秘闻的家伙回家写了本都市泡妞小说，一炮而红，而中将大人跪着搓衣板忏悔了一夜心中怨念翻涌，之后，那个作家就不红了。
“你……”戈兰嘉看了看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两个军官同事，他们努力装作没有看见尴尬至极的戈兰嘉，很是自然的走过去了。
他们一定会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后整个舰队的宣扬的！
戈兰嘉的很多风流轶事都是这样流传开来的，很有种重走韩数路的感觉。
“进来吧，我和你说一切关于韩数的事！”沈莘走出一步很自然地站在门内一边，像是姐姐迎接工作归来的韩数的样子。
走廊那边又有很多同事走过来了，今天人怎么都在外面？沈莘一把攥住戈兰嘉的手，戈兰嘉只能快步钻进房门，只看行为举止就是颇为不和谐的。
“不开灯？”刚才在外面没有察觉，但是，关上门后才发现里面漆黑一边。
没有得到回应。
灯应该是在门边的，是在沈莘的旁边吧。
伸出手胡乱摸着，然后……
不要捏！不要捏！
忍不住还是……
啪……
好吧，为什么她能在这么漆黑的环境准确地打在自己的脸上？这注定是个不解之谜了。
之后听到了她有些急促地喘息声。
“对不起！对不起！”戈兰嘉挥着手，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不是距离啊！
又摸到了！
于是免不了。
啪！
不解之谜的准确巴掌，这回事另一边脸，那么就很平衡了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戈兰嘉辩解道。
“别吵！”沈莘也是恼怒道，之后苦恼道，“我房里的灯好像坏了！这怎么办？这么黑我很害怕的。”
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冒犯生气吗？该不会已经气到想要把自己大卸八块，然而又无从下手的地步了吧！
戈兰嘉想到这里，继续道：“刚才真的对不起！”
“叫你不要吵啦！你个大笨蛋！”沈莘就在面前，很近的距离，能够感觉到她如兰的呼吸，她暖暖的温度，甚至若即若离的身体的摩擦。
少年少女的气息，双方都能感觉到。
“你，你干什么？”沈莘想要惊问，渐渐适应了黑暗的视觉，她看到戈兰嘉正在缓缓靠过来的身体，被轻轻的压住在墙上。
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戈兰嘉轻轻的，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电击！瞬间，自己的心灵被什么东西一下给刺激到了，痉挛，不停的不由自主的抽搐！然后，在黑暗中，在自己的几乎肌肤相亲的对面，那双黑色的眼睛也在看着自己。
是你吗？是，你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但是，你为什么又要靠过来！
你以为我看不到吗？
“混，混蛋！”沈莘恼羞成怒，作为文职军人培养的戈兰嘉很少参加军事体能训练，不过就算参加了，也不会是退役杀手沈莘的对手！
“啊……”惨叫是伴乐。
灯亮了，门上的显示框跳出一行字。
“本地区新装电力控制系统检修完成，造成不便，敬请原谅！”
这是童萌的新成果，是升级版本的全舰控制系统的一部分，在军事设施上得到了黎明大力支持的童萌对于新东西一般都是送到这里先做个实验。今天也不例外。
戈兰嘉四仰八倒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拆了关节的玩具人偶一样，十分悲惨。要是韩数在场，居然会为他默哀的。
不过，现在这里只有沈莘。
“你，你没事吧。”看到戈兰嘉被自己两三下就打倒在地上，心里除了十分不屑，但是更多的，是那种愧疚的心疼吧。
戈兰嘉欲哭无泪，凄声说：“你说呢？你怎么跟个手术医生一样的准！”都是关节脱臼！
“对不起啊！”沈莘不顾面露恐惧的戈兰嘉，走向不能逃走的对方，咔擦两下在戈兰嘉的再次惨叫中接好了关节。
戈兰嘉看着一脸内疚蹲在身边的沈莘，无来由的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女孩，姐夫把她送到自己身边，不止止是锻炼自己泡妞的本事，但无论如何，捶打抗打击能力绝对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是主要原因！
“我走了。”戈兰嘉努力站起来，才发现沈莘已经失手，脚一疼，拉起裤脚一看，自己的脚关节肿的绝对有小碗大！
“我去！”悲鸣。
但还是要走，一瘸一拐想要出门的戈兰嘉被沈莘拉住了，回头，看见沈莘正着急的眼神看着自己说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房里药箱有药膏的，很快效的。”
只能这样了。戈兰嘉要是这样出去，保不准又会闹出什么传闻来。
戈兰嘉坐在床边，沈莘正拿着药箱很细心的在他的脚腕关节处擦着药。
“你也真是狠啊，我全身都被拆散架了一样。到处都疼。你真的是女孩子吗？”戈兰嘉抱怨着，虽然正在被女孩子服侍着，但是其不知足与反打一杷的传承并没有消失。
沈莘温暖的小手轻轻按着戈兰嘉的脚腕，这是一种有助于消肿的按摩手法，是当初接受训练时教官教导的。
“这都是轻的，”沈莘长长的睫毛抖着，头也不抬说道，“你越来越过分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一些事，我可是有代价的。”
不都是你诱惑的吗？
不过，自己也很享受这种暧昧的感觉啊。姐夫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不要，但是心里一定美死了。
“一样的贱人！”沈莘忘了一眼魂游天外的戈兰嘉评断道。
“不是啊，我也不想啊，可是你……”戈兰嘉想要辩解。
沈莘打断道：“不要废话了，我找你是有正事的，”她抬头看着戈兰嘉道，“我怀疑韩数除了什么变故，不然不会呈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戈兰嘉让自己的语气尽量说着像是在开玩笑。
“他以前对我的态度不是这样冷淡的。”沈莘非常自然的谁出自己的怀疑。
呃？
戈兰嘉沉吟了一番，然后抬头道：“你想多了吧，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阴谋得逞，故意在试探你呢。”
又在耍小聪明！沈莘摇头道：“话里有话啊。不过，我总感觉他很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很奇怪的感觉。”
“哦，”戈兰嘉不置可否，说：“肯定是你想多了，我怎么感觉他和以前一样的能贫嘴呢，很亲切啊。”
“可是对我？算了，说不明白。”沈莘丧气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感觉到那种奇特的变化，却是无法说出来呢。
帮戈兰嘉擦完药，沈莘帮着他穿上了鞋子。
戈兰嘉无奈苦笑道：“你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那么会照顾我呢？你再努力，说不定，我就把采撷忘了呢。”
“我可比她强太多了，要不然也不会来到你身边。”沈莘系上军鞋带。
“呵呵。”戈兰嘉想想，自己已经一个月没有主动和过瞎写通话了，都是她主动打过来，以前这种事绝对不可想象。
作为一个戍边的军人是很无聊的，在这个地方，能说上话的，只有黎明这个不正经的老师，还有自己名义上的学妹，却隐藏着特殊使命的沈莘。
“额头上也有伤！”沈莘不好意思地说出自己的发现，然后俯下上半身，小心地检查着伤口。
戈兰嘉看着面前女孩的胸口，那个地方，自己在几分钟前才触碰过！
“能说说你的家人吗？”戈兰嘉这样问道，是吞了口水之后说的。
“干嘛？”沈莘警惕道，这件事一直是她和沈怡的秘密，就连自己的义姐沐蝉也不甚明了。
戈兰嘉坏笑道：“要是你真的成了我女朋友，我对你的了解是不是应该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