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求亲

“七王妃。”年轻的乞丐看着孙头手里的银子,两眼冒光,“小的是当事人,没有比小的更清楚了,事情是这样的……”咽了咽口水,“小人怎么觉得这么口渴呢。”

一锭银子出现在他眼前,“这个你可以拿去买酒喝。”

年轻乞丐接过银子,激动地浑身都在抖,这可是他从事乞丐行业以来,讨到的最大的一笔金额了。

京城有钱人是多了去了,像七王妃这么大方的却很少见。

孙头想阻止小乞丐说话,迟静言就站眼前,他也不好太明白,只能对着小乞丐拼命挤眉弄眼。

这个时候,小乞丐的眼睛里除了他手里的银子,哪里还有其他的东西。

孙头作为乞丐的头头,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他联想到七王妃流传在外的名声,打了个寒颤,去拉小乞丐,“你刚才不是说口渴吗?我到你喝水去。”

“我不去。”小乞丐挣扎,“我现在又不渴了。”

“你……”孙头被他气坏了,好不容易才把他从死人堆里给救回来,他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看到稍微好看一点的女人就走不动路,他也不看看清楚站在他眼前的人这个女人是谁?

迟静言插上话,“孙头,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这位小兄弟说,你能行个方便吗?”

孙头看了看迟静言,总觉得这七王妃和传说的不大一样,更让他感觉奇怪的是,为什么七王妃给他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他发誓,他一个乞丐,这是第一次和七王妃这样的贵人说话。

“七王妃。”他不敢看迟静言的眼睛,低声看地,低声说,“实不相瞒,他是小人的堂弟,身体不大好,小的不说话,就站在边上看着他,可以吗?”

迟静言点头,“可以。”

在接下来的迟静言问一句,小乞丐答一句里,迟静言肯定了自己的一些猜测。

眼前这个小乞丐,就是范美惠屈辱端木亦靖的漏网之鱼,她大概也没想到这个乞丐还没死,只是昏迷,然后就被扔出宫。

当然了,那个小乞丐他并不知道他是入宫了,他告诉那天他在喝花酒,刚搂着个美人进房间,就被人打晕了。

等他醒过来,已经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他刚要摸索着找出口,手碰到一样东西。

用他的话说,软软的滑滑的,还是温温的。

他以为是送上门的艳遇,于是……后面的话,迟静言并没有让他说下去。

她转过脸看了看还在看簪花的端木靖,心里一阵难过。

范美惠和端木亦元真是变态!居然能想到那么龌龊的手段。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端木亦靖知道一点,她把身上带的银子都给了孙头,就提出一个条件,不要再让他的堂弟出现在京城。

孙头看迟静言满脸严肃,就知道他堂弟被掳,后来又受很重的伤躺在死人堆里,肯定不是一般人干的。

他没拿迟静言的银子,“请七王妃放心,小的今天就带他离开京城。”

那个年轻乞丐不乐意了,京城多好啊,玩的地方多不说,美人也很多。

孙头看他不肯走,抬起手狠狠朝他头上打去,骂道:“都快大难临头了,你还给我嘴硬!”

他这一巴掌用的力气很大,直接把年轻乞丐打懵了,孙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对着迟静言拱手作揖后,拉着他就走。

年轻乞丐在经过端木亦靖身边时,忽然开口,“哥,我没骗你,我真的闻到好熟悉的味道。”

“你给我闭嘴!”孙头也火了,“你要再惹事,我也不管你了!”

端木亦靖听到有人在他身后说话,下意识地就要回头去看,他看到了迟静言。

迟静言拉着他的手,拉着他,转过脸继续去看发簪,“阿靖,你喜欢哪个,我买给你。”

手去拿银子才想起身上带的银子都给孙头了,虽然他没要,她还会全部给了,这样才比较保险。

她问簪花铺的老板,“老板,你认识我吗?”

人到中年的老板点头,激动地眼睛直眨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七王妃这个整个大轩皇朝最大的主顾给盼来了。

他要发财了,看着迟静言,点头如捣蒜,“您是七王妃,草民当然认识您。”

“嗯。”迟静言摸摸鼻子,“我今天出门忘带钱了,你把东西送到七王府去,自然会有人和你结账。”

这个方法,迟静言早上才用过,那些老板没一个有异议,唯独这簪花铺的老板面露难色,“七王妃,这……”

“你放心吧,钱一份都会少给你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簪花铺的老板还是一脸的不愿意,“七王妃……”他吱吱呜呜,就是不把话说出来。

迟静言并不知道,簪花铺老板之所以是这个表情,只因为有人在背后又对她传谣言了。

这个人正是上午去七王府送货结账的某老板,也不知道他按的什么心思,居然到处说七王府少结了他好多钱,他气不过,要理论,七王府的人却放看家护院的狼狗咬他。

那个老板形容的很逼真,用手比划着那狼狗到底有多大,一站起来,足足有他大半个人这么高。

众人联想到曾经的一个传闻,据说,七王妃有一天因为后院的狼狗对她叫了两声,一个心情不爽,就把狼狗给打死了。

那么大的一只狼狗啊,她不借助任何工具,却一拳头把狼狗给打死了,可想七王妃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想到那些传闻,簪花铺的老板觉得这笔生意还是不要做了,赚钱是很重要,可是总要留着有命去花才好。

一而再的,迟静言也生气了,不卖就不卖呗,她还不信找不到其他卖簪花的地方。

迟静言拉着端木亦靖要走,端木亦靖却拉住她,他拿起两朵看了好久的簪花,放到迟静言发髻上比划了下,面露微笑,像是对他的眼光很满意。

迟静言满脸歉意地对他说:“阿靖,我们下一次再买好不好,我钱不够了。”

端木亦靖对她微笑,把手伸到老板面前,老板下意识地朝边上一闪,这七王妃胆子大,连带着她身边的人胆子也大,这是要在大街上公然行凶吗?

端木亦靖一怔,随即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老板面前,老板看到是锭金子,脸上堆满了微笑。

真不愧是七王妃带着的人,出手果然阔绰,这是他卖簪花以来,卖出的最贵的价格。

就这锭银子,可以让他三个月不开张了。

迟静言很惊讶端木亦靖为什么会钱。

端木亦靖才不管那么多,把簪花替迟静言别在发髻上,走远两步仔细打量了下,很满意地点点头。

赚了这么多钱,再不说点好听的,也太说不过去了,老板拍马屁道:“七王妃,你戴上这簪花,真是太好看了。”

迟静言转过脸看着他,口气不冷不热,“你是说本王妃长得好看,还是说你的簪花好看?”

老板怔了怔,表情紧张,“当然都好看。”

迟静言朝他伸出手。

老板一头雾水,“七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簪花再好看,也不值那个价格吧!”迟静言道,“再说了,本王妃戴你的簪花,就是在给你做宣传,本王妃不收你的费用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还好意思问本王妃要钱?”

簪花铺的老板傻眼了,就口才来说,他一个做生意的,可不差,可是和迟静言一比,他哑口无言了。

迟静言也不和他多说什么,抢过他刚拿到手里,甚至还没捂热的金子。

“晚一点我会让人把钱给你送过来!”

迟静言拉过端木亦靖的手,把金子放到他手里,叮嘱道:“阿靖,你记住一句话,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我有钱的,你把钱收好。”

端木亦靖似乎有点不情愿,这是他看中送给迟静言的东西,理应由他来付钱的,可是,他又怕惹迟静言生气,所以假装把金子放起来,其实,乘迟静言不注意,他把那锭金子又扔给了簪花铺的老板。

簪花铺老板热泪盈眶地看着端木亦靖,差点就跪下了,今天晚上,他终于有点带着老婆孩子下馆子搓一顿了。

七王府,所有的下人,包括后院看门的狼狗,俱都感觉到一阵很诡异的气氛,自张翼莫名其妙不见后,身为一家之主的王爷,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久都没出来。

夏荷跟在端木亦尘身边伺候好多年,算是胆子大的了,就连她也不管去敲门问问什么情况,可见这次七王妃真把七王爷给惹火了。

所以说啊,女人太强势,也不是什么好事,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娴静一点的,偏偏七王妃没一样沾上的。

迟静言朝回赶的速度很快,恨不得脚底下长出两个轮子,端木亦靖跟着她的速度走。

刚走进王府大门,就看到夏荷。

夏荷是故意在等迟静言,一看到她,急急忙忙说道:“王妃您可算回来了,王爷好像很生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到现在也没出来,您去看一下吧。”

迟静言已经能想象得出端木亦尘现在会是种什么表情,让夏荷替端木亦靖安排住的房间,再带他在王府里走走,熟悉一下坏境,就奔她的院子而去。

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我亲爱的王爷啊,你可别生气,臣妾真的不是故意放你鸽子。

迟静言是怀中无比忐忑,无比内疚,无比自责的心情推开房门。

咦,夏荷不是说端木亦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吗?怎么没人?

把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确定端木亦尘不在,她立刻就理直气壮了。

虽然是她说话不算话在先,但是,端木亦尘也没有坚守到最后啊,她临走前,可是让他保持那个状态,乖乖等她的哦。

七王府看似很大,端木亦尘常去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稍微思忖了下,迟静言就确定他肯定是在书房,朝书房直奔而去。

端木亦尘的确在书房,而且还不止是他一个人,冷云也在。

迟静言推门进去时,冷云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他去找七王爷时,七王爷的样子。

他发誓,如果不是他机灵,及时地装短暂失明,以及耳聋,只怕早不会这么四肢健全的站在这里说话了。

直到时间过去不知道多久,他都老的头发花白,牙齿掉光,依然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推开房门的情景。

七王爷俨然不知道在外面敲门的是他,还以为是七王妃,不等他把“属下冷云求见”六个字说出口,七王爷的声音已经传到耳边,“还不快进来。”

说话的口气和腔调,虽然和平时不怎么一样,冷云只稍微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闯入眼帘的一幕,让他不由眼睛瞪大,嘴巴张开,什么个情况?

他没看错吧?这还是那个英明神武,贵胄天成的七王爷吗?

为什么他衣衫不整不说,看他的眼神……也是那么的含情脉脉。

真是要命了,这是他跟在端木亦尘身边那么多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出丑的一面。

而这一切都只和一个叫迟静言的女人有关。

而对端木亦尘来说,每每回想起那件事,想起让下属看到自己的另外一面,总不会轻易放过迟静言。

他自然有惩罚她的办法,就这样,只要迟静言胆敢欺负他,他就会用那件事让她内疚自责。

迟静言从冷云脸上的表情,大概就猜到他看到了什么。

心里早乐的不成样了,我的小尘尘,你不会真的乖乖的没穿衣服,在床上等着我的吧?

端木亦尘摆着张脸,口气冷清,“你还知道回来啊?”

冷云低头看脚,努力的让他的存在感降到最小,两只肩膀,却时不时的抖那么一下。

七王爷娇嗔的样子,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奇观是好,可是也同样冒着风险。

迟静言走到端木亦尘身边,二话不说,就贴着他坐下,吊上他的胳膊不说,把脸也贴在他手臂上,声音更是软到像是要滴出水,“小尘尘,人家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端木亦尘虽然还冷着张脸,嘴角已经出现松动。

迟静言晃着他的胳膊,更卖力地道歉,“人家真的错了,你笑一个好不好,你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一直绷着脸,那就不帅了,来吧,亲爱的王爷,就给臣妾笑一笑,原谅臣妾好不好?”

冷云到底没人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下子,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两道犀利的目光锁在他身上,好重的杀气。

为了保证他走出书房,还是走进来时的那个四肢健全的冷云,他决定自救,正绞尽脑汁想办法。

七王妃对他说话了,“冷云,我刚才过来时,听说你吃药的时间到了。”

冷云微怔片刻,还真一拍脑袋,“对啊,属下吃药的时间真到了。”

对迟静言拱手,道:“属下多谢王妃提醒。”

“不用那么客气。”迟静言笑容温和,“快点去吃吧,你看看你刚才肩膀都抖成什么样了,我觉得你肯定患有癫痫。”

冷云沉默了,好吧,四肢残缺和癫痫相比,他宁愿癫痫。

冷云退出书房去“吃药”了,书房里,有个人的脸还是板着,迟静言自有对付他的办法,没再说话,半站起来,直接依偎进他怀里。

端木亦尘看着在生气,而且是好大的气,看到迟静言依偎进来,本能地就伸手抱住她。

迟静言看他有所松动,乘热打铁捧着他的脸就用力亲了他一口。

现代不是很流行一句话吗?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这话,放到端木亦尘身上也挺管用的,和那些普通的,见了雌性就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唯一的区别是,他的思考只针对迟静言一个。

迟静言抱着他,又腻歪了一会儿,端木亦尘哪里还有什么气。

看端木亦尘不生气了,迟静言就把端木亦靖在府里的事告诉了他。

这件事,本来她是想和端木亦尘商量的,就是因为美色当前,她没把持住,被打断了。

端木亦尘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要不然端木亦元都那样对他了,他为了答应端木景光的事,依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端木亦靖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自然心疼他。

抱着迟静言,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言儿,谢谢你。”

迟静言忍不住取笑他,“真虚伪,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你和我还说谢谢。”

她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问端木亦尘,“冷云来府中,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端木亦尘可是什么事都不瞒着迟静言,把冷云找他商量的事都告诉了她。

原来,不管端木亦元怎么通过纳迟刚的女儿为妃来激励他,到底抵不过粮草的匮乏,刚才从边关回来的消息,又一座城池被大燕抢占去了。

从端木亦尘口中听到迟若娇要入宫为妃的消息,她才知道迟若娇原来不是来吓唬她的。

端木亦元活得那么累,那张皇位当真坐了有那么舒服吗?

“亦尘。”迟静言把玩着他的胸襟,轻声问他,“苍鹰令已经在你手上,你是不是打算召唤出苍鹰部队?”

端木亦尘没有立刻给到迟静言答案,不是他不想或者是不能告诉迟静言,而是这个问题,他还没做好决定。

苍鹰令是已经在手里,但是到底要不要启动它,端木亦尘真的要好好思量一下。

苍鹰令已经是百年以前的事,百年过去了,当年战神编制出来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如神兵一样的军队,到底还保存多少那样的实力,这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

另外还有一点,慕容将军组建的苍鹰部队,当时是在邻国,那个时候还不叫大燕,而是个叫上梁的国家。

慕容澜跟着端木誉回国,就背负上了叛国的罪名,那些将士是听错苍鹰令的调遣,但是,忠心度就没法去试探了。

端木亦尘把自己的顾忌告诉了迟静言,迟静言抬头看着他的下颌,说:“亦尘,你是怕苍鹰军队表面看似服从,说不定会和大燕来个里应外合。”

端木亦尘抓住她一只很不老实,已经伸进他衣服里的手,“大燕的前身毕竟是上梁。”

有这层因素在,他不得不好好考虑。

迟静言很不满意自己的手被他抓住,把另外一只手伸了进去,他身上可真暖和,每次一贴上来,她就不想离开,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想过会这样黏一个人,“亦尘,要不你把苍鹰令给端木亦元吧,反正他才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他有责任保护子民的安全。”

顿了顿,又补充,“再说了,他的心思可能不怎么在正道上,也没那么聪明,可他身边多的狡猾如狐的大臣,说不定他们反而能琢磨出点东西来。”

端木亦尘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迟静言的意见。

一件看起来本比较棘手的事,就这样解决了,端木亦尘心情又好多了,再加上迟静言的手就放在隔着一层中衣的地方,他心猿意马了。

迟静言就坐在他怀里,自然最能感觉到他某个地方起的变化,急忙收回手,可是还是晚了点。

端木亦尘故意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爱妃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玩火自焚吗?”

迟静言脸滚烫不说,就连耳根子也通红,还是小声辩驳,“可是王爷,臣妾刚刚没玩火啊,怎么就要自焚了呢?王爷……啊……”

后面没来得及出口的狡辩,都被堵回到喉咙里。

眼看早上没来得及完成的事,就要水到渠成,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王爷,王妃在吗?”

这次下人又是有事情找迟静言,某只王爷彻底怒了,倒不是说王府的下人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而是他刚刚才把某个可恶的小女人亲的七荤八素,正躺在他怀里大口喘气。

“什么事?”端木亦尘像是蒙了一层寒霜的声音传到耳边,门外传消息的家丁狠狠打了个冷颤。

“回王爷的话,是孙夫人求见王妃。”

“孙夫人?”这次接话的是迟静言,“哪个孙夫人?”

都怪端木亦尘的吻技太好,弄得她大脑缺氧,混沌一片,什么人都想不起来了。

家丁的声音战战兢兢,“回王妃的话,是太医院院正的夫人。”

迟静言再一次很歉意地看着端木亦尘,“王爷,臣妾去去就来,这次真的很快的,臣妾去把她打发走就过来。”

端木亦尘看着她噘嘴哀求的小模样,心早软成一滩水,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这次不准再骗我了。”

“好了。”迟静言和他拉钩,“我亲爱的王爷,这下你总该相信臣妾了吧。”

迟静言走出书房时,是低着头,一直快到孙夫人所在的偏厅,这才抬起头,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没那么痛了,应该不怎么看得出来了吧。

都怪端木亦尘,他肯定是故意的,她都快要走出书房了,大步走到她身边,低头噙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吻了起来。

唉,迟静言也挺看不起自己的,美色当前,她总是经不起诱惑。

因为只是女眷之间的见面,下人就把孙夫人引至偏厅,迟静言走进去一看,并没有看到孙夫人,回头问家丁,“孙夫人人呢?”

家丁也是一头雾水,“回王妃的话,刚才还在的啊,去哪了呢?”想了想,他很聪明的补充,“王妃,孙夫人可能是去如厕了。”

好吧,虽然粗俗了点,好歹也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迟静言坐下边喝茶边等她。

茶刚端到手里,另外一个下人匆匆跑进偏厅,一看到迟静言,顾不上喘气,语速飞快说道:“王妃不好了您带回来的阿静姑娘和孙夫人打起来了!”

迟静言听着不带停顿的话,觉得自己脑子疼,下次一定要告诉他们,不管发生再怎么着急的事,该有的停顿,还是要有,不然语句会造成很大的歧义。

她拎出下人那句话的主干,那就是,端木亦靖和孙夫人打起来了。

无缘无故的,只不过是她带着端木亦靖去孙府才和孙夫人见过一面,两个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怎么就会打起来了呢。

端木亦靖虽说孤僻了点,却也没暴力倾向啊,至于孙夫人,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从没听说她苛待孙府小妾的事,更不要说她跑到人生地不熟的七王府打架。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下人看迟静言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彻底急了,就差跺脚了,“王妃,奴才说的都是真的,您要不相信自己去看一下。”

迟静言放下茶杯,从椅子上起身,“前面带路。”

七王府的花园里,有两个人还真的正在发生着不愉快,肢体是相互触碰着,只是说打架,却有点言过其实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孙夫人在拉扯端木亦靖,而端木亦靖不愿意被她拉扯。

两个人推推搡搡,看起来就有点像在打架。

有下人喊了声,“王妃来了!”

很快,孙夫人和端木亦靖也不拉扯了,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迟静言走到他们身边,孙夫人终于不大情愿的,松开了拉着端木亦靖的手,对迟静言笑道:“妾身参见七王妃。”

迟静言故意观察了下孙夫人的表情,很高兴地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本来没什么深交的孙夫人忽然到访,她就觉得奇怪,她一脸的高兴样,弄得她更是一头雾水了。

端木亦靖是暂时还不会说话,有些声调却是发出来的,比如说眼前,当孙夫人再次看他,回了她一个大大的哼冷,外加一个白眼。

迟静言看出他生气了,忙把他拉到一边,好好的安抚了一番,他这才又跟着夏荷继续熟悉七王府去了。

“孙夫人。”迟静言招呼孙夫人,“我们去偏厅边喝茶边说话。”

偏厅里,随着孙夫人说明来意,迟静言差点被一口热茶呛到了。

她……居然……是来给她的弟弟求亲的,难怪会在花园里对端木亦靖拉拉扯扯。

孙夫人看迟静言差点被呛到的样子,以为是她太唐突了,连忙笑道:“七王妃,不瞒您说,妾身的弟弟,个子也非常高,也是斯斯文文的,和静姑娘真的很般配。”

迟静言讶然失笑,“孙夫人,你不会真的看上我那个义妹了吧?”

孙夫人不明白这样天大的好事,迟静言为什么露出一种怪怪的表情,“七王妃,静姑娘真的很好,妾身琢磨着,要不让他们见个面。”

迟静言不假思索,直接摇头,“我看没那个必要了。”

“为什么?”孙夫人很不解地看着迟静言,“七王妃难道是觉得妾身的弟弟配不上王妃您的义妹,如果王妃真担心的是这一点,妾身敢打包票,虽然妾身的娘家虽然不及七王府那么显赫,妾身的弟弟却是家中独子,妾身娘家也算是家境殷实,静姑娘嫁过去之后,直接就是当家主母。”

孙夫人自认为这条件已经分诱人了,兵荒马乱的年代,能找到富贵人家嫁了已经不容易,更不要说一嫁过去,直接做当家主母的。

看到迟静言还是摇头,她更纳闷了,正想再开口补充点什么,迟静言已经喊来管事的送客。

孙夫人临走前再次回头劝迟静言,“七王妃,要不,您再考虑一下呢,妾身的弟弟和静姑娘真的很般配。”

不管她说什么,迟静言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彻底纳闷了。

回到孙府后,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孙远。

结婚十多年,从来都是和她相敬如宾的孙远,第一次对她大声怒吼了。

孙夫人委屈的眼眶通红,她只是想促成一对年轻人,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为什么连自己的丈夫也凶她。

孙远对着夫人吼完,看她委屈地样子,也后悔。

仔细想来,也不怪孙夫人,谁让端木亦靖是男扮女装后,真的比很多女人都好看。

他拍拍孙夫人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夫人,刚才都是为夫不好,为夫不应该凶你的,但是,七王妃的义妹和你康儿真的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啊?”孙夫人本来强忍着没哭,被孙大人这么一安慰,心里越发的委屈,反而哽噎了起来。

“夫人……”孙远想了想,“你想啊,七王妃的义妹那是什么人呐,七王爷就是她的姐夫,好歹也是和皇家扯上关系的人,咱们康儿虽说是个富贵出身,和皇家一比,还是相形见绌了,再说了和皇家结亲,那是多累的一件事,依为夫看,康儿太过于文静内向,还是找个外向活泼一点的,互补才好,”

孙夫人低头想了想,觉得孙远说得很有道理,虽心有不甘,也没有继续再坚持下去。

相比热闹的七王府,宫里也很热闹。

曾经一度为死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林絮儿和章巧儿联手开始阻止,迟若娇进宫为妃一事,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不要说太监来报,林絮儿只是昏过去,就算她死了,端木亦元也懒得去看她一眼。

真以为怀着个孽种,就能在后宫兴风作浪了,她做梦去吧。

她肚子里的孽种,肯定是要想办法去掉,只是不是现在,孽种是他的恩赐才怀上的,一定要用在对他有意义的地方。

退朝后,他径直去了御书房,很快范美惠贴身伺候的太监黄高来了。

他这才知道林絮儿像是知道他不会去看她,把范美惠给请到她宫中了。

这个贱女人!

端木亦元朝林絮儿的清凉殿走去时,目露凶光,恨不得杀了她。

对范美惠来说,林絮儿她是不喜欢,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她第一个孙子,她只能暂时对她好。

所以,林絮儿故意让人把她昏过去的消息透露给她,她马上就来了。

范美惠怎么会不知道端木亦元也不喜欢林絮儿,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后宫妃子那么多,却没有一个怀有身孕,关于端木亦元其实没生育能力的流言,已经悄悄开始传来。

所以,她再怎么不喜欢林絮儿,暂时也对她和和气气的。

端木亦元走进来时,她正坐在床边,亲自给林絮儿喂药。

端木亦元看得太阳穴突突地直跳,她肚子里怀的是端木亦靖的孽种,却要他的母后来照顾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费灵玉拿手里的藏宝图,那样要挟他们母子也就算了,连她也跟着费灵玉一起做对。火了,怒了!

冲上前,一把拉起林絮儿,“林絮儿,你什么意思,居然敢要母后伺候你吃药!”

林絮儿吓傻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皇……皇上……臣妾……”

“皇上。”范美惠截上她的话,从床边起身,看着端木亦元,“絮妃怀着身孕,你不能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

端木亦元快要气疯了,她怀的是孽种,这样一句不计后果的话,差一点脱口而出,还好,一年多的皇帝做下来,话已经冲到嘴边,他忍住了。

“母后,自从我大轩皇朝立国以来,就是以孝治理国家,絮妃仗着肚子有的孩子,居然敢让母后伺候她吃药,实在是大逆不道。”端木亦元说得义正言辞。

范美惠想劝他几句,端木亦元没给她机会,看了她一眼,“朕这是在管教后宫嫔妃,以儆效尤,您就不要管了!”

端木亦元当真有了做皇帝的架势,说话的口气,整个人的那种气势,都是说一不二。

范美惠吁出口气,似乎拿他也没办法,带着一群奴才,回她的太后殿了。

清凉殿的人,都被赶了出去,林絮儿单独面对端木亦元真的好紧张。

她想起了临幸那段时间的体无完肤,又想到端木亦元看她的时候,那种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

她好怕,忽然后悔听章巧儿的了。

“皇……皇上……”她也不肚子痛了,直接跪到端木亦元脚边,“臣妾错了,求皇上看着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就原谅臣妾一回。”

她感觉自己着了章巧儿的当了,什么小皇子是最好的筹码,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她能感觉到端木亦元不要说喜欢她腹中的孩子,甚至很讨厌。

“要朕原谅你这一回,也不是不可以。”端木亦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看你怎么做了。”

“皇上,您要臣妾怎么做,臣妾就怎么做。”林絮儿当真是怕极了,匍匐在地上,整个人都在抖。

端木亦元很满意看到她这副惊恐的模样,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只是稍微用力一拉,就逼的她不得不抬起眼睛看着她。

他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睛,像是两条毒蛇,对视上林絮儿的眼睛,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听说宸太妃曾经最疼的就是你,既然是这样,你住到她那里去养胎,朕也比较放心。”

林絮儿的头发被他抓在手里,他像是不知道轻重,扯的林絮儿感觉头皮都要被撕掉了,眼泪簌簌的,翻滚而出,“臣妾不想离开皇上。”

端木亦元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不是不想离开朕,而是你恨迟静言,连带着不想让迟若娇进宫吧。”

心事被端木亦元戳穿,林絮儿脸上闪过不自然,“皇上……臣妾……”

端木亦元似乎很心烦,用力朝边上一甩手,林絮儿跌倒在地上,她真的哭了,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只是小声抽泣着。

“你只要把朕让你做的事做好了,朕答应你,就算是迟若娇进宫了,朕也绝对不碰她一个手指头,既然你那么恨迟静言,那么朕就让她的姐姐成为摆设,成为宫中的笑话。”

端木亦元顿到林絮儿面前,直勾勾地逼视着她的眼睛,毫无任何感情的说着一字一句。

对林絮儿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报复到迟静言更有乐趣,更让她开心的事了,她不哭了,壮着胆,看向端木亦元的眼睛,“不知道皇上需要臣妾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临幸她的人,身上的那种气味和端木亦元是不一样的。

端木亦元伸出手,顺着她的脸庞慢慢地勾勒着她脸部的轮廓,“爱妃,你应该听说费家有宝藏一事吧?”

林絮儿怔愣片刻,一声惊呼,“皇上,您难道是想让臣妾去帮您偷宝藏图吗?”

端木亦元一侧的唇角慢慢上扬,勾起一个冷笑,“爱妃,这件事对你来说难度应该不大吧?”

第289章 挑拨第41章 着凉第85章 端倪第189章 办法第43章 直前第164章 女帝第68章 灵光第190章 微笑第292章 缺钱第217章 不管第136章 安置第120章 阿静第80章 控诉第188章 翻脸第141章 先帝第13章 曲解第182章 复杂第161章 点拨第180章 定数第161章 点拨第267章 未必第172章 了之第286章 自恋第107章 恨你第303章 态度第112章 热闹第193章 知晓第247章 暴怒第199章 冷清第44章 合作第196章 帮凶第155章 寻找第129章 说话第220章 克制第151章 努力第194章 买马第96章 故事第两百八十儿章 不容第267章 未必第190章 微笑第140章 福气第88章 范氏第119章 出招第190章 微笑第137章 化解第127章 小白第13章 曲解第251章 带人第71章 爱好第309章 相像第82章 玉坠第25章 老臣第311章 直面第189章 办法第251章 带人第67章 苦心第290章 决定第9章 豪爽第200章 不平第7章 拼爹第173章 工钱第186章 表象第302章 乔装第253章 继续第5章 夏荷第46章 窝囊第255章 从没第43章 直前第200章 不平第159章 桃花第131章 金子第77章 二计第139章 叫苦第270章 没事第144章 套路第96章 故事第268章 开窍第199章 冷清第188章 翻脸第223章 面子第262章 愣住第168章 遭劫第213章 办法第246章 模糊第217章 不管第204章 赔钱第51章 相濡第196章 帮凶第159章 桃花第180章 定数第68章 灵光第198章 反思第281章 有关第212章 点破第69章 当年第62章 遇刺第12章 失败第259章 找衣第10章 花样第183章 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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