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在逃贪官
梁书记说:“朱书记,你慢点挂,另外,对郝和周实行双规的事,也要抓紧落实。否则,严西阳被抓后,他们也会有所行动的。”
朱书记沉吟着说:“对他们两个人,恐怕不能这么快就采取行动。就凭朱昌盛在狱中的几句话?而且受贿的数目也不大,他们毕竟是一个地级市的二三把手。”
梁书记说:“他们与严西阳的关系更大。”
朱书记说:“那也要等到严西阳交待出来,才能行动啊。”
“这样,恐怕就晚了。”梁书记还是据理力争,“要是他们逃了怎么办?或者通过关系,让严西阳闭口不说,我们就不能对他们实行了双规了吗?”
朱书记沉默了一会,才说:“问题是,这事我不能一人说了算,省里的关系有些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
梁书记说:“我知道,但这事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不能再拖了,否则,我们市里的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要是严西阳能供出他们的贪贿罪行,就可以对他们实行双规了。”朱书记指示说,“你们要在这方面多作些努力,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这样,我在省委常委会上就好说话了。”
“行,那我们一起努力吧。”梁书记挂了电话,马上给冯书记打电话,把朱书记的意思说了说,要他们注意搜集郝和周的犯罪证据。
苏南警方赶到蒙丽集团办公大楼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二十六分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穿的是便衣,开的是普遍车,来了四个人。他们在下面的停车场上停好车,就出来往大楼里急走。
这时,正是下班高峰期,办公楼里人们都在等着电梯下来,所以电梯基本上层层停,上下都很慢。
他们只能耐心等待。待一部电梯下来,他们进去,上到九楼,从电梯里出来,楼面上已经没了人。
整个楼面上的办公室的门都关着。他们径直走到董事长室门前,为首的□□伸手敲门,没人应声。他钮门锁,锁着。
他们面面相觑,连忙去敲别的办公室门。敲到第四间副总经理室的时候,里边有人来开门:“你们找谁?”
为首的□□说:“我们找一下严总,他是不是已经下班了?”
副总室里那个中年男人说:“他出差了,去厦门,走了时间不长,四点半还在公司。”
为首的□□说:“你是?”
“我是这里的副总,叫周洪刚。”周洪刚说,“你们找他什么事?”
为首的□□根据来之前市公安局赵局长的指示,不见到严西阳,就不要暴露真实身份,于是他按照提前想好的说:“我们是一个材料公司的,问他来要材料款。”
周洪刚客气地说:“你们是哪家公司的?进来坐一会吧。”
为首的□□愣了一下,才说:“不坐啦,严总不在,我们明后天再来。”
周洪刚说:“今年,你们最好不要来了,来了也没用。”
为首的□□这才走进去,有些疑惑地问:“严总要出差这么长时间?”
周洪刚说:“不是他出差时间长,而是我们公司的账上没钱。明年就有了,明年一定能还清你们的材料款。”
另一个□□朝外呶呶嘴,为首的□□说:“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走了。”
他们走出来,赶紧往电梯口走。下到楼下,他们走到停车场上,坐进车子,为首的□□就连忙给上级打电话:“赵局长,我们来晚了一步,严西阳走了,说是出差,去厦门。”
赵局长不满地说:“叫你们抓紧时间,你们怎么搞的?到那里是什么时候啊?”
“我们接到你的电话,就快五点了。”为首的□□姓施,是郊区一个镇上的派出所所长。
施所长有些委屈地说,“我马上召集人马,简单布置一下,按照你的指示,换了便衣,开了普通车,一分钟也没有停留地赶到这里,是五点二十六分。”
赵局长想了想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四点四十二分,我记得很清楚,你们总共化了四十二分钟,你们派出所到那里有多少路?”
施所长说:“二十多公里。”
赵局长想了想说:“二十多公里,还要准备一下,嗯,应该说不快,也不算慢。好,算我批评错了。”
施所长问:“那吴局长,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赵局长果断地说:“他不是出差,而是逃跑,你们问了没有,他是什么时间离开公司的?”
施所长说:“他们公司一个姓周的副总说,严西阳四点半还在公司。”
赵局长说:“好,我向上请示一下,你们等在那里不要动,等我的电话。”
过了十多几分钟,赵局长打过来说:“施所长,我向省厅吴厅长汇报过了,吴厅长说,没有抓住严西阳,不是我们的责任,而是时间和程序上的责任,要是他接到朱书记的电话后,直接给我打电话,而不是先给市局的邢局长打电话,邢局长在外地出差,正在执行一个抓捕任务,没有及时接听我的电话。接通后,他才让我直接给你打电话,这样,就耽搁了十多分钟时间。那是不是我的责任呢?吴厅长说,也不是,我是按照规定的程序操作的,从省厅到市局,再到县局,最后到所在地派出所,这是走的正常程序,所以不能算是我的责任。我算了一下,我接到省委朱书记的电话,是下午四点十八分,要是当时我直接给你打电话,你们再抓紧一点,也许还来得及。严西阳四点半还在,那他下楼,再把车子开出去,要一些时间。这样,他开出大门的时候,起码是四点五十分钟左右,这中间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要是我直接给县局打,抓紧一点,或许还能把他堵在门口,或者附近的路口。所以,吴厅长自责地说,要是算责任,就是我的责任,也是体制和程序的责任。”
施所长有些焦急地说:“赵局长,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情况紧急,我们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