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学着赵本山的腔调,用东北话说:“唉,悲哀,我感觉真悲哀。”
“活该。”岳欢颜妖媚地一笑,说:“难受啊,一边墙角蹲着哭去。”
楚天舒一脸的无辜和委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岳欢颜。
岳欢颜被他执着的眼光看得心里发毛了,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笑了:“哈哈,你这个小气鬼,不就是给姐买了套衣服吗,还可怜兮兮地一个劲儿哭天喊地的悲哀悲哀。”
“姐姐,这才是真正的缘分。”楚天舒也笑了,说:“你不知道我会來吧,可是,你为什么会把这套衣服穿过來,这说明在你的内心深处,潜意识中,你就是在盼着我來呀。”
岳欢颜把小拳头扬起來,却沒有落到楚天舒的身上,她把拳头松开,然后垂下來,无奈地说:“你这个人真是太讨人喜欢,百看不厌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暴力倾向。”
楚天舒说:“姐姐,你干脆说想亲我不就得了。”
“切。”岳欢颜说:“又來了,我看你今天真的是皮痒痒了。”
楚天舒说:“不是吗,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想打我,约等于想亲我。”
岳欢颜说:“晕死。”
楚天舒说:“别,我又沒怎么着你。”
岳欢颜气不过,只能再次掐了他胳膊一把。
这时,学校领导和教授们缓步步入了演讲厅,他们的窃窃私语被一阵礼节性的掌声打断了。
楚天舒朝岳欢颜挤了一下眼睛,意思是吵闹到此结束。
可是岳欢颜却沒有看他,她的目光略显紧张地盯着旁边座位上的大包,一只手还轻轻地放在上方,那姿势像是在呵护着什么。
校长在致辞,他的讲话很精彩,旁征博引,挥洒自如,妙语连珠,不仅生动地讲述了东南经贸政法大学百年光辉历程,也对在座的专兼职教授们的学术能力和教学水平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最后还对首次开办的在职研究生班学员寄予了殷切的期望。
底下坐着的人在各种场合经常自己要讲话,也听过很多领导的讲话,但是,校长演讲的精彩超乎了他们的预期和想象,一个个都目不转睛地望着讲台上那张儒雅飞扬的脸。
校长的致辞结束,演讲厅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意外的一幕出现了,在大家的掌声中,从岳欢颜的大包中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來,小家伙四下张望了一番,眼睛露出了惊恐之色,冷不丁发出了两声“汪汪”的叫声。
这两声叫唤夹杂在热烈的掌声里,坐在前排的校领导和教授们倒是听不见,但是,挨得近的学员们就觉得有点刺耳,不少人转头往楚天舒和岳欢颜坐着的方向看,纷纷投过來不满的眼神。
岳欢颜右手放在毛茸茸的小脑袋上,左手却放在了楚天舒的嘴巴上。
过道边上的一位年龄稍大的学员低声怒斥道:“太不像话了。”
“你干吗。”楚天舒恼怒地把岳欢颜的手扒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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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欢颜这么做,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这两声狗叫是从他嘴里发出來的吗。
一个在职研究生班的学员,在开班仪式上学狗叫,这也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确实让楚天舒太难堪了。
“嘻嘻,替姐姐受过,应该是做弟弟的责任嘛。”岳欢颜不以为然地小声说:“当然,也是你的一个荣幸。”
“可是,它……”楚天舒一指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它什么它。”岳欢颜凶巴巴地制住了楚天舒,“你别吓着我的毛毛。”
讲台上,一名教授代表老师们在发言。
楚天舒忍不住探头看了看毛毛。
毛毛长着一个苹果型的小脑袋,黑溜溜的眼睛也盯着楚天舒在看,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副无辜的模样,非常的可爱。
楚天舒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他冲着毛毛咧了咧嘴。
毛毛好像也看出了楚天舒的友好,伸出舌头舔了鼻头,很乖巧地向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岳欢颜担心毛毛还会叫唤,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轻声说:“毛毛,乖,听妈妈话,进去老实呆着啊。”
毛毛果然很听话,小脑袋拱了拱岳欢颜的手,乖乖地缩进了大包。
“可爱吧。”岳欢颜得意地问楚天舒。
楚天舒点头,向岳欢颜竖起了大拇指:“嗯,你这狗妈妈当得不错。”
岳欢颜说:“嘿嘿,你这个狗舅舅当得也还行。”
两人无声地笑了。
教授的讲话完了,掌声又响了起來。
毛毛又偷偷摸摸地探出头來,不过,这回却很老实,再沒有发出叫声。
岳欢颜满脸笑意地看了看毛毛,脸上充满了温柔与疼爱。
楚天舒这才明白了岳欢颜刚才的“自作多情”是在和毛毛说话,她选择坐在自己的身边,更多的原因是看中了这个位置比较偏僻,可以更方便地照顾毛毛。
楚天舒倒沒怎么留意讲台上的发言。
他的注意力都在岳欢颜的身上,不过,此时吸引他的不是她那细致的脖子,腴白感性的锁骨,甚至不是逐渐隐入裙子里面的波澜壮观和随着而下的蜿蜒起伏,而是岳欢颜脸上那放射出來的母性之光。
他禁不住想,这样一个充满女性魅力的女人,为什么在官场上驾驭男人时,会毫不留情痛下狠手,身上的女人味又到哪里去了呢。
学员代表的发言完了,带班的老师宣布了一些纪律和要求,时间也到了中午的十一点半,开班仪式就算结束了。
由于下午两点就要正式上课,学员们都安排在学校的小食堂吃自助餐。
不管多大的年龄,多高的身份,进了校园当了学生,大多数人都会恢复年轻时的本色,大家嘻嘻哈哈地端了餐具,挤挤挨挨地排队打菜打饭,场面热闹又有点乱哄哄的。
岳欢颜小心地呵护着她的大包,站在了一旁。
楚天舒忙着打了两份饭菜,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就餐。
岳欢颜简单地扒拉了两口,低声催促道:“快点,吃完了我们去喂毛毛。”
楚天舒看了看大包,点点头,狼吞虎咽地吃完,将餐具放到了指定的水槽中,陪着岳欢颜走到了食堂外面。
省直机关來的男学员看着两人并肩而出的背影,个个心里都在纳闷,岳欢颜什么时候和一位外地來的年轻人打得如此火热呢,他们中有的人是嫉妒,更多的人是在幸灾乐祸,暗道,这小伙子恐怕是不知道妖女的厉害,就等着被她玩残废吧。
正中午,太阳有点毒辣。
一出门,岳欢颜和楚天舒顺着林荫道快步朝停车场走去。
岳欢颜开來的是一辆白色途观,她用车钥匙遥控开了锁,刚一拉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來,她呀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挡住了脸,但马上又放在了大包的开口处,以免热浪侵袭到了正在往外冒头的毛毛。
由于她到的比较晚,车沒有停到阴凉的车位上,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上午,车内热气腾腾,连座椅都热得烫手。
楚天舒一看,轻轻地扯了岳欢颜一把,说:“走,到我车里去。”
“在哪。”岳欢颜护着毛毛的小脑袋,回头看着楚天舒手指的方向,然后几步小跑朝楚天舒的那辆凌云志车跑过去。
楚天舒到的最早,当时停车场还沒几辆车,考虑到上午会有太阳照射,就将车停在了一棵大树底下,车内自然阴凉了许多。
开了车门,楚天舒准备发动车开空调,被岳欢颜制止了。
“别开,毛毛着凉了又会感冒的。”岳欢颜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用手背试了试座椅上的热度,觉得放心了才把大包的拉链全都拉开了。
毛毛探出了小脑袋,两只小爪子也扒拉了出來,搭在了包包的边缘上,冲着岳欢颜欢快地叫了两声,在包里憋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可以畅快地撒欢了。
岳欢颜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保温杯和一包狗粮,还有一个木制的小食槽,嘴里还不断地在念叨:“哦哦,毛毛,饿了吧,别急,别急,妈妈喂你吃饭饭了。”
毛毛听明白了岳欢颜的话,两只小爪子拼命抓挠了几下,小身子用力一挺,整个儿就从包里钻出來了。
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吉娃娃,体长只有二十厘米左右,脑袋和背上的毛是褐色的,中间有一小块月牙白,腿和腹下的毛却是纯白,两只小耳朵直立着,双眼明亮有神,体格匀称,体型较小,十分活泼可爱。
楚天舒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摸一摸毛毛的小脑袋,沒想到毛毛竟然抬起前爪,放在了他手心。
“咦,你们俩才叫有缘分呢,平常的时候,我的毛毛可是很傲娇的。”岳欢颜欢快地说。
“那是,我是它狗舅舅呢。”楚天舒抓着毛毛的前爪,逗道:“毛毛,握握手,好朋友。”
毛毛兴奋起來,轻轻一跳,从大包上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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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毛毛,别乱动,听话啊。”岳欢颜手里抓着狗粮和小保温杯,又担心毛毛从座椅上掉下去,忙用狗粮袋子拦在了毛毛面前。
毛毛以为岳欢颜和它逗着玩呢,又扑腾着要从她的手上翻越过去。
岳欢颜手忙脚乱的喊道:“楚天舒,别傻逗了,快过來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