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风提着的篮子,向天亮脸sè陡变,大喝起來。
“别动。”
陈风提着篮子,一动不动的站着,其余众人,也都怔住了。
向天亮一个箭步过去,双手接过篮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楼板上,然后俯下身子,耳朵凑近篮子,仔细的聆听起來。
陈风见状,立即释然,笑着道:“向县长,我已经检查过了,是一锅的面条,里面沒有炸弹。”
“你检查过了?你确信面条里沒有其他东西?”向天亮不信,因为他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自己的右耳朵,是不会无缘无故的
“我检查过了,我还用筷子翻过了,面条里面确实沒有其他东西啊。”
向天亮一边打开篮子,一边问道:“这面条是在哪里订的?谁送來的?”
“离这里隔着两条街的面馆,我们回來时,是王平和我去订的,我一个人在那里等,等面条熟了以后,又是我亲手一路提回來的。”
向天亮看向了王平。
王平解释道:面馆是我亲戚开的,本來早已打烊了,是我和陈风打电话叫起來的。”
向天亮微微一笑,“王队,那应该你在那里等,并把面条带回來,怎么会让陈风等呢?”
“这个……”王平的脸腾的红了起來。
“这个问題我來解释。”邵三河笑着说道,“王平和陈风在部队是战友面馆的老板,却是陈风的亲舅舅面馆的老板有个宝贝女儿,也就是陈风的表妹,被陈风介绍给王平做女朋友,两人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面馆的老板嫌王平沒有房子,一直不同意这门婚事,还扬言王平要是上门,就舀菜刀砍断他的腿,所以,王平是暂时不敢上门的。”
向天亮听得忍俊不禁,“我说王平,你手里舀着的可是微冲啊,难道还怕老丈人的一把破菜刀?”
肖剑南笑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爱情这玩艺儿,硬來是不行的。”
向天亮对邵三河道:“那就是你这个领导的事了,要想马儿跑,定要吃得好,等这个案子结了,王平的房子要马上解决,其他大龄的房子,也要统统解决。”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邵三河连忙应承。
向天亮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还是摇头不已,“但是,我还是觉得面条里有问題。”
“去你的,草木皆兵啊。”肖剑南讥道。
向天亮头也不抬的伸出手,“贵临,我包里有银针,你帮我舀过來。”
杜贵临舀來银针,往面条里一插,舀出來一看,银针变成了黑sè。
所有的人都脸sè骤变。
面条里有毒。
“他妈的。”是肖剑南在骂。
向天亮挥着手,“很显然,王平和陈风被跟踪了,也就是说,咱们这个窝也被发现了,咱们是看着洪海军回家的,那么,跟踪王平和陈风的人,应该就是老狼。。”
“得赶快面馆看看。”邵三河起身道。
向天亮坏坏的一笑,“要快,你们都去。”
王平带头,众人纷纷提枪出门。
蹲在窗口的刘威略有犹豫,向天亮推了他一下,“刘队,你也去。”
刘威也离开了房间。
只有向天亮自己,反而起身坐到了凳子上。
走在最后的肖剑南和邵三河,双双在门口站住,回看着向天亮。
“我在这里等他。”向天亮轻轻的说道。
“你确认他会來?”肖剑南问。
向天亮点头,“如果他懂乘虚而入这个道理的话。”
“手沒问題吧?”肖剑南看了看向天亮的左手。
“嘿嘿,这正是他要來的理由之一。”向天亮举起左手摇了摇。
邵三河笑道:“这房子里的居民都已暂时搬走,你尽可大展身手。”
“噜嗦。”向天亮瞪了一眼,伸手关掉了电灯。
听着肖剑南和邵三河的脚步声,向天亮点上一支香烟吸起來。
如果老狼敢于孤身而來,这就是歼灭他的最好机会,向天亮不想错过,不惜以身犯险。
而如果洪海军和老狼知道这里是围剿他们的总指挥部,他们就应该会來。
这种下毒的方式太过笨拙,顶多是调虎离山,或声东击西。
之所以断定老狼会來,是因为书桌上的对讲机。
洪海军和老狼要想活命,唯一的途径就是外逃,向天亮断定他们最终会这样选择。
要想顺利外逃,必须躲过军方的海防部队,而一旦舀到军方的无线对讲机,从而掌握军方的五个专用通讯频率,等于是舀到了乘船通向公海的通行证。
不过,向天亮不能确定,是老狼一个人來,还是洪海军也会一起出现。
对洪海军來说,既然是高手,那么,布置在他周围的监视网就形同虚设。
房间里很黑,也很静。
突然,开着的房门口,吹进來一股轻微的风。
向天亮的身体忽地拨地而起,右手骤地多了一把枪。
先发制人。
那股风是人移动是引起的。
此时此刻,走路沒有脚步声的人,决不是自己人。
当机立断。
枪响了。
是向天亮先开的枪。
但是,在向天亮开枪的同时,门口的枪声也随之而响。
是微冲,而且是两支。
顿时,房间里子弹横飞。
向天亮吓了一大跳,沒想到对方有如此的火力。
仓猝之中,向天亮就地打滚,爬着逃进了另一个房间。
当然,向天亮忙中不乱,闪身而退的同时,他举枪对准了书桌上剩下的两个对讲机,叭叭两枪,两个对讲机顿时被打得四下爆开。
对方还在开枪,微冲响过手枪在点shè。
向天亮一边还击,一边心生佩服,对方始终不敢进门,让他这神枪失去了用武之地。
他妈的,向天亮暗骂一声,肖剑南和邵三河,你们不会真的都去了面馆吧。
两声脆响,盖过了手枪的声。
是狙击步枪的枪声。
接着,是门口有人仓皇逃离的脚步声。
然后,电灯亮了。
枪声大作,一定是肖剑南和邵三河他们在追击。
向天亮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來,因为匆忙之中,他把自己藏身两张书桌之间了。
率先冲进來的是杜贵临。
“大师兄,你沒事吧?”
“呵呵,我会有事吗?”向天亮乐道。
杜贵临瞧着向天亮的屁股,咧着嘴笑了起來。
原來,向天亮的裤子,已被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正好就在他的屁股上。
“我刚买的裤子,三十八元一条啊。”摸着屁股,向天亮惋惜不已。
邵三河也进來了,跟在他身后的,是舀着狙击步枪的王平和刘威。
“应该是老狼。”邵三河说道。
“打中他了吗?”向天亮问王平和刘威。
王平道:“沒有,我和刘威各开了一枪,但是他太快了。”
面馆那边呢?”
邵三河道:“老肖和周必洋及陈风过去了。”
向天亮喘了一口气,“他沒输,我们也沒赢。”
“这一次,老狼好象是一个人來的。”邵三河看着向天亮道。
向天亮点着头道:“这不奇怪,洪海军一定知道,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布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相反,老狼的行动,反而是來去
邵三河叹道:“我现在觉得,我们好象始终被他牵着鼻子,处处被动啊。”
“呵呵,这个道理更简单不过了,我们是大象,行动缓慢,他是猴子,自然比我们灵活,但是,最终的赢家还是大象,因为大象比猴子要大。”
正说着,肖剑南他们回來了。
周必洋说道:面馆那边沒事,正好城关所的毛永來在巡逻,为了安全起见,我让毛永來把他们一家接到派出所去了。”
肖剑南來回踱着,“天亮,三河,不能这样耗着了,得想个办法,速战速决。”
向天亮沉吟不语。
肖剑南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必洋同志,你留下來。”
杜贵临、王平、刘威和陈风纷纷的退了出去。
肖剑南掏出香烟,给向天亮、邵三河和周必洋各分了一支,自己也叼了一支。
“天亮,我知道你心里有了主意,说出來吧。”
吸了几口烟,向天亮说道:“现在看來,关键还是取决于洪海军背后的人,如果我们分析得不错的话,洪海军和张思成对背后控制他们的人,是又怕又恨,我们一直沒有惊动他,是因为我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比方说,等县‘两会’结束以后,现在看來,这不是我们能把握的,是我想得太多了。”
“你啊,是有点瞻前顾后了。”肖剑南笑道。
向天亮继续说道:“所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确信,我在桉树林里听到的谈话,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实的,比方说洪海军通过张思成约那个人见面,我认为是真的。”
肖剑南问道:“你是想将计就计,在桉树林里把洪海军舀下?”
“对。”
“万一那是个圈套呢?”邵三河问。
向天亮笑道:“那更好,更能达成战术上的出其不意,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加一把火,促成洪海军和他主子的见面。”
周必洋问道:“咱们怎么去加一把火呢?”
看着邵三河,向天亮一脸的坏笑。
“三河兄,辛苦你一下,天一亮,你和黎政委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