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哥眯眼打量站在跟前的房琳,桃红色的长袍,包裹紧致,胸前垒出两座小山,腰下鼓起一座峰谷,面容娇至艳媚,皮肤白皙细嫩,往那一站,顿使八仙馆里两百多号技师失了颜色。便是他站他身旁的金发俄国妞,都稍显得瘦弱了。
不似房琳那般的恰到好处,却不知房琳紧扎了下,才比往常要看着纤瘦些。
其实她倒不能说胖,属于丰腴饱满的类型。
雀哥指着身前的沙发说:“坐吧。”
房琳坐下就翘起二郎腿,直视着雀哥的目光。跟这般人打交道,最重气势。饶是在谭纶面前像似任由蹂躏的白兔,在京言锻炼小半年,那气度也跟常人不同。
便是正经坐着,那眼神也如利箭般。
冰泊洋和老张老李都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雀哥身后站着八仙馆另三位老板,这般瞧,这仨倒像是打手多过于老板。那俄国妞穿着旗袍,满头烫卷的金色长发搭在肩上,用一种警惕嫉妒的眼神瞧着房琳。
“听老冰说你想掺一腿?”雀哥微笑问。
“是,老冰说你们想要盗奥尔盖金铜矿的矿,法子也说给我听了,”房琳淡淡地说,“钱我也带来了,整整五十万。”
“钱不是问题,”雀哥靠向沙发,笑说,“只是这一本万利的买卖,就算你是老冰的老婆,我也不能无端端的分给你。”
说着,他的嘴角微扬,露出个**邪的笑容。
房琳自是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她冷冰冰地说:“大家都是走江湖,捞偏门的,见着分一份,你在这里算是地头蛇,但那矿光运出来就算了?你有销路吗?”
雀哥晒然道:“你们听听,她问我销路吗?我没销路我敢这样干?”
2001年初无论是煤矿铁矿还是铜矿都还是净出口国,后来随着房地产等行业的大热,才变成了净进口国。能找到销路,那确实是有些能耐。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不能参加了?”房琳假意起身要走。
“哎,我没那个意思……”雀哥笑说,“咱们这里有八百万……”
八仙馆的人回来把酒桌上的事告诉了他,他知道房琳是清楚一些底细的了。
“加你五十万,就是八百五十万,按理说这事要成了,那得分你一成多,不过嘛……”
“我只要半成就可以了。”房琳突然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便是雀哥这种见惯春色的,都像是被春风抚面般,一时间没了魂。
冰泊洋心下暗骂,这老色狼,我草他妈,等事情了了,我非找人把他作了不可。
“那就半成,不过嘛,我那个要求……”雀哥笑眯着眼看着房琳。
“我答应你。”房琳略一犹豫,就说道。
“好!”雀哥起身说,“我先把钱送给老冯,晚上你就等着我吧,小美人儿。”
看雀哥洋洋得意,就是老张老李都觉得房琳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便宜了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
雀哥要亲自去送钱,冰泊洋心下不痛快,就让人安排了两位技师去痛快
了。老张老李也跟着去了,各要了一个包间。
那边八仙馆剩下三位老板就跟房琳搓起麻将。
这一来是要看着她,二来呢,也想再摸摸她的来头。冰泊洋虽都说了她是南海那边的人,听她口音也是。但这语言嘛,也是能学来的。
房琳打麻将比谭纶还厉害,那是在村里学来的。
几轮下来,杀得这仨丢盔卸甲,气喘吁吁。
其中有个叫毛牛的就很佩服房琳,连称呼都变了:“房姐,听老冰说您以前是开黑舞厅的?”
“嗯,在县里没啥营生,就开了个黑舞厅,就开在县政府旁边。”房琳搓着麻将说。
毛牛立时竖起大拇指:“这就相当于是咱们开到市政府旁边了,牛!”
“这有啥牛的,”房琳叹气道,“还不是被取缔了。”
“那是你们那县政府不长眼,”毛牛笑道,“你瞧咱们这边,都干了四五年了,也没被人打过……”
这真是白日不能说鬼,这才说着,就见外头守门的跑进来说:“毛哥,不好了,市扫黄办的来了。”
“吓?就是扫黄办?”毛牛一问就拍脑门了。
这扫黄办的不跟警察局一起来,可能吗?但这警察局的来了,怎么没接到电话呢?
这才想着,另外个就喊:“你还愣着,快让他们把小姐都从后门送走……”
才说完,就看冲进来一批的警察,当着就是冰锋,沉着脸就指着他们喊:“都给靠墙站,双手举起来。”
“冰队,我们是铁局长的……”
“什么铁局长铜局长,我不认识,听到我说的话了吗?靠墙站!”冰锋一吼,他带来的刑警队的人就冲上来戴手铐,把人按在墙上。
负责抓房琳的是位女警,上来就趴在她耳朵边说:“冰队让我负责你。”
房琳心领神会,就看毛牛那几个都还想喊,被人顶着腰眼就是一撞,顿时都没力气了。
这时就听到楼上冰泊洋在喊:“你们干什么?裤子,我的裤子!我草,警察就了不起?我要告你们……”
“你看你这丑态,还告人?”那抓他的人就冷笑说,“给我靠墙站着!”
接着又传来老张老李的声音,这俩自然也不能让冰泊洋一个人开心,就在隔壁就叫上技师服务了。
“都给我拷回局里去……”冰锋说着,就有刑警跑过来说,“那些技师想从后门逃跑,全都堵住了。”
“好,全带回去。”冰锋大手一挥说。
房琳被拉到他身边,冰锋低声说:“已经安排人到包头守着了,等那雀哥一跟那经理交上头给钱,就把他们缉拿归案。”
房琳这才松了口气。
跟着来到局里,谭纶就坐在办公桌后,看到她,一拍桌子:“这个女的由我来审,把她押过去。”
那冰泊洋一瞧他的模样,就傻眼了,这不是那茶庄的老板吗?难道,难道是……
房琳被谭纶带到间空房,将贴身带着的录音笔给取下来。
“太硌人了。”小声抱
怨了一句,也不敢大声说。
谭纶接过笔,上头还有她的体温,就拿到外头吹了几下,等不暖和了才拿去给冰锋。
几小时后,那边雀哥和顾经理也被抓住了。这桩案子证据确凿,包钢那边也全力配合,科察跟他们说要将影响缩小控制住,他们才答应。
这边包庇八仙馆的公安局副局长也被撤职查办。
等谭纶带房琳回庆县时,冰锋还赶过来送行,一再感谢谭纶和房琳。
谭纶笑说这是该做的事,就上车离去。
……
奚剑溪戴着老花眼镜,边看着手中的《牡丹亭》,边听王震林说庆县模式的好处,洛省长面朝落地窗,抽着烟,呵呵笑着。
“庆县能发展起来,别的县就不行?顾淑桐也未免太小瞧另的旗县了,不说他科察,放眼全省,环境地理,甚至是硬性条件比庆县优越的多的是。先拿几个县做试点,出了问题那就收回来好了。总不能还没做就打击下面同志的积极性嘛。这同样是科察管辖的克纶罗旗就提交了要发展畜牧业,特别是奶牛养殖,科察羊养殖的报告到市里,顾淑桐按着不批,算是什么意思?克纶罗旗就邻着庆县,经济总量也远远超过庆县,同样拥有科察大草原的广阔牧场,就不能推广?我看这是在搞畸视!”
王震林一口气将话说出来,就像是真被气得够呛似的,站在那里胸口上下起伏。
奚剑溪把书放下,摘掉眼镜,淡然说:“你说的都对,但庆县拥有一样克纶罗所不具有的东西。”
“什么?”王震林脱口就问。
“资本。”奚剑溪淡淡地说,“庆县每年有数十亿的收入,有这些收入才能做这样的事。前期投入,管理成本,定居点的集中化,这些王省长你研究过吗?”
王震林一时哑然,微微皱眉不语。
“谁都有一本账,庆县能有今天,靠这大半年的时间有翻天覆地的发展,全都靠奥尔盖金铜矿的发现,奥尔盖金铜矿是谁发现的?不是那个谭纶吗?可以简单的得出庆县的发展全都靠谭纶吗?当然不行,但他的功劳不能磨灭……”
奚剑溪说着就起身去倒水,边走边说:“下面的同志有了功劳,不能打压嘛,这样的话,谁敢做事?我看顾市长的作法很好嘛,做事要因地制宜,不能有了一些成绩就说成是什么模式,就要到处推广。何况,这模式分析清楚了吗?王省长,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王震林赶过来碰了个硬钉子,咬了下牙,出门去了。
“老洛啊,你挑的这个接班人可不好对付啊。”奚剑溪摇头道。
“呵呵,一半算是我挑的,一半是上面订的,”洛省长笑道,“不过我看奚书记,震林做事还糙了些,可您还是游刃有余的嘛。”
“不成了,老了,老了。”奚剑溪摆着手说。
洛省长笑笑不语。
远在庆县的谭纶却没这几个人打机锋那么清闲,他接到喻鲁宁的电话,差点跳了起来。
“婚礼要推迟,是妙淑的意思?”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