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将情况向张明做介绍,他说:“情况不妙啊!你的事情可能要泡汤。老弟,你讨的是头脑灵活的好,吃的也是头脑灵活的亏!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有些事,是有着他的规则的,我们不能自作主张啊!”
张明说:“其实我当时主要是不想将黄校长的事兜出去,死者固然是罪有应得,但活着的家人还要生活啊!”
“你知道什么叫妇人之仁吗?你就是!”贺松说。
“那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呢?这个李处长好通融吗?”
“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根本就不可能。也许你在下面没见过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我告诉你,这个李处长就是的。他是我见过的最讲原则的人。”
张明问:“美人计都不行吗?”
“不行!因为他那方面不行!”贺松说。
张明被贺松逗笑了。
男人到了那方面不行了的时候,也许就是最坚强的时候。无欲则刚嘛!
既然此路不通,就只能另找出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坐以待毙不是张明的性格。在张明心中,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只有不会进攻的部队。
他在家里和盈盈反复地研究对策,反复地思考着找谁来帮自己化解这个危机。
最后他们选定了一个人,一个手眼可通天的人。这个人就是韩政教授。
盈盈有点担忧。她说:“韩教授虽然能量大,但性格古怪,有一种独有的清高。势利之徒求他,往往会吃闭门羹。他不但不帮忙,反而会大骂你一顿。我担心这次你为升官的事去找他,会引起他的反感,这样的话就弄巧成拙了。”
张明说:“这个我明白。虽然有难度,但必须去试一试。就这样被涮下来我不甘心。因为我压根就没拿过一分钱,没存半点私心。我必须要找一个人为我说说公道话,不要让那些死抠条条框框的教条主义者把我淘汰了。正好我的硕士论文要交给他,我想顺便去探探他的口气。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
盈盈自告奋勇地说:“不如让我去吧,有些话你不好开口,我去说也许要好一些!”
张明觉得有理,这些低架子的事还是让女人去办合适一些,也好有一个回旋的余地。
“那就为难你了!老婆!”
盈盈拿着张明的论文来到韩政教授家。韩教授正在小院里打太极。
“韩教授,您真是健身有道啊!”盈盈甜甜地说。
“盈盈,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张明呢?”韩教授慢慢收住拳路,关切地问。
“别提他!心情不好,在家睡闷觉。所以让我把论文交过来!”
“怎么啦!他一向都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怎么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韩教授问。对这个关门弟子,他还是挺关心的。
盈盈装着自责道:“看我这张嘴!他叫我不和您说的,挨批评不说,还怕您对他失望。其实也就是工作中受了一点小挫折。没什么大事!”
韩教授不悦道:“这叫什么话?和我疏远了是吗?我了解张明,一般的事根本难不倒他,更不会让他沮丧和倒下。这回肯定是碰到难题了,碰到自己过不去的坎了。说给我听听吧,我这个老头子就是这样一个怪脾气,你求我,我不一定帮你!你不求我,我还寻上门来帮你!”
盈盈没想到到韩教授今天会这么爽快。看来自己采取旁敲侧击的方法是对的。
于是他就将张明的事给韩教授说了一个大概。
韩教授说:“你回去休息,叫张明过来吧,我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盈盈把张明换来了。
张明装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好继续激发韩教授的同情心。
韩教授安慰他说:“不要泄气,现在下结论还早。你先把情况给我做个介绍。”
张明就一五一十地把当天的情况讲给韩教授听。韩教授说:“你做的没错!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我觉得这就是一种政治技巧。只不过,在操作上还是有漏洞。对上,要赢得支持,让自己消除责任。对下,要搞好封口工作,免得节外生枝。这样才能把事情办圆满。”
张明若有所悟,是啊,当初自己还是应该要将这件事向主要领导汇报,并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领导也不是傻子,很有可能按自己提出的方案办。那个赵主任也没有亲自去作一下思想工作。才会有今天的被动局面啊!看来,自己还嫩得很!
韩教授说:“事已至此,悔也无宜。不要慌,我来卖一卖我这张老脸,帮你去活动活动!”
张明心里暗喜,嘴里却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去也丢您的面子。”
韩教授说:“实话跟你说,如果你有经济问题,打死我这老头子我也不会为你出面。不说你是我的学生,就算是我的孩子也是这样。我真的丢不起那个人!我也不喜欢那么做。”
他对张明说:“你在客厅里坐一会,我进去打一个电话”
一会儿之后,韩教授红光满面地从房里出来,说:“张明,他已经答应帮你说话了。我想,他能够出面,肯定没有问题。”
“他”是谁?张明不敢问。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在国务院工作的人?
张明说:“谢谢您!韩教授。”
韩教授说:“不要客气!其实,一有问题就到处找关系,托后门,这也是一种不正之风。不过,在这样一个大气候里,要想把好事办好,我们也要动用一下自己的关系。要保护自己,弘扬正气,就必须想方设法地与不正之人争夺有利的平台啊!不能太迂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