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 棋逢对手
两个人棋逢对手,下得酣畅淋漓。。
夏候烨的棋大开大阖,挥洒自如,擅于掌控全局;舒沫则喜天马行空,剑走偏峰,惯以奇诡见长。
第一局,夏候烨有言在先在让她三目,又因闪神错失一块地盘,虽后面奋起直追,最终也难掩颓势,以七目告负;懒
第二局,舒沫因大获全胜,骄傲地宣布不须他让子,一时大意,输了五子。
因事先约定三局两胜,到了决胜局,事关荣誉,两人各自施出浑身解数,互不相让。
棋盘上硝烟四起,杀机四伏,步步陷阱,处处惊魂,稍不留神就踏入死地。
两人生死对决,倒让一旁观战的巴图大呼过瘾。
他嗓门既大,性格又直,偏偏立场不坚定。
上一秒还为夏候烨摇旗呐喊,下一刻又为舒沫助威加油。
巴音,巴朗闻讯而来,先还畏于夏候烨的威严,只在走廊上隔着窗子关心棋局。
到了第三局,夏候烨全心关注于棋局,再无暇分心旁顾。
这两人早就被巴图嚷得心痒难耐,就乘机登堂入室,过足了眼瘾。
三条大汉围着桌子,倒把立夏挤在了一边。
很快棋到中盘,每一步棋都成了为关键,两人落子的速度都明显慢了下来。
夏候烨拈着一棵子,举棋不定,拧了眉淡声吩咐:“茶~”虫
巴图眼睛盯着棋盘,伸了手去一边摸茶壶。
立夏瞧得直叹气,只好起身,拎起茶壶,摇了摇:“没了,我再去泡~”
“龙井,谢谢~”巴图头也不回。
“龙井”两个字入耳,如暮鼓晨钟,令沉迷于棋局的舒沫豁然清醒。
百忙中扭过头去瞧,满满一壶龙井,不知什么时候,被夏候烨喝得精光。
再一瞧窗外,走廊下一溜灯笼,不知何时已经点亮。
她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二局半棋,再加上中间吃顿饭,最少费掉五六个小时,再不撤退怕是来不及了。
夏候烨终于想到一招绝妙好棋,落下一子,神态轻松地往椅背上一靠:“该你了~”
谁知,舒沫竟然站了起来,拿了个纱罩往棋盘上一罩:“累了,封棋!”
夏候烨一愣,巴图已脱口嚷了出来:“不能封,正看在兴头上呢!”
“坐了这许久,腰疼~”舒沫哪里理他?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
“想不出招?”夏候烨双手抱胸,略带得意地看着她:“要不,我让你三子?”
“不用你让,”舒沫摇头:“咱们明天接着再下。”
巴音和巴朗面面相觑。
“娘娘~”巴图不甘心:“别走呀,我们帮着你一块想!”
“就你那石头脑袋?”舒沫一点面子也不给。
巴图显然不知道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五个小时里,一直在旁边哇哇大叫,所出的主意,十个里面有九个是臭的。
“娘娘~”巴图小声嘀咕:“那也比你耍赖好~”
舒沫眉一挑:“我让你想三年,若能破了此局,就算你本事,如何?”
巴图苦了脸:“娘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哈哈~”巴音和巴朗再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夏候烨忍俊不禁,莞尔一笑:“封棋归封棋,正是晚饭时间,留下来一起用,如何?”
“不了,”舒沫摇头,曲膝向他行了礼:“达到目的就好,再呆下去,就人神共愤了。我还想留着这条命,多活几年,告辞~”
说完,也不管夏候烨同不同意,带着立夏转身就走,逃也似地回了出云阁。
回了屋,许妈听得立夏一说,少不得又要埋怨她几句。
舒沫心神不定,歪在迎枕上不吭声。
立夏只当她在努力思索棋局的破解之法,也不敢扰她。
一小时不到,银瓶从外面听来一个奇怪的消息。
王爷本来吩咐去归燕阁,不知为何把前来迎接的祝姨娘晾在一边,莫名其妙进了仆人住的倒座房。
前后不过盏茶时间,也不知那管事的崔娘子说了什么,惹得王爷大发雷霆,一脚她踢得肠穿肚烂。
满院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王爷怒冲冲地离开归燕阁,如今却歇在了戚姨娘的房里。
戚姨娘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带着婉荷阁的人脸上都有了光彩。
现在,王府都在偷偷地传,慧妃娘娘按捺不住妒意,要拿祝姨娘开刀。
她给各院送了礼,宣告了自己的地位之后,立刻去了书房。
整整一下午都跟王爷呆在一起,紧接着就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很显然,王爷这是在杀鸡儆猴,喻示着祝姨娘的好日子到头了!
“胡说八道!”立夏气得鼻子都歪了:“小姐去书房,只和王爷下了几盘字,一个字都没提祝姨娘!崔管事自己找死,凭什么把脏水泼到小姐身上?”
“你在这里喊有什么用?”绿柳瞥她一眼:“眼下呀,王府里乱成一锅粥,府里说什么的都有。”
“都,说些什么?”许妈小心翼翼地瞥一眼歪在迎枕上,状似老僧入定的舒沫,压低了声音问。
“可多了~”银瓶曲着手指细数:“有说慧妃器量太小,眼里揉不进沙子;有说王爷太狠心,翻脸不认人;还有人说,慧妃和祝姨娘斗法,戚姨娘渔翁得利;也有人在幸灾乐祸,说下一个遭秧的,肯定是戚姨娘……”
银瓶说得口唾横飞,末了,以权威的语气宣布结论:“总之,大家一致认定,咱们慧妃娘娘,离晋升睿王妃的日子不远了!”
几个人越听越怒,越听越好笑,最后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小姐,真要当睿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