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看货的事情,大抵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古董商人才会过来的。如果是有别的事情的话,就算是接到了请帖也未必来。甚至是有人因为最近的连阴雨,根本连门都不愿意出。
在自己的铺子里面处理一下字画善本什么的。这种连阴雨的天气对纸张类的古董的保存可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因此,有人不过来也是很正常的。
瀚海拍卖行位于回龙观东边街角的地方,一进回龙观古董市场就能够看到一扇巨大的玻璃专门,门上有王羲之的行书瀚海拍卖行五个大字。
这也是古董行的一些规矩,店名什么的多是在书法大家的字帖里面寻找,这样子也是显得自己不忘本。说来这王右军的书法在纸张上来是行云流水,妙笔生辉。但是如果是变成了巨大的霓虹灯就显得呆板了。
王海东走进转门,看到在这转门里面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单单是这大厅的装修估计没有百十万拿不下来,单单是正中间的水晶吊灯至少有二十万,比中石油的那盏著名的吊灯更加的巨大。
王海东虽然是年轻,但是,脚下内联升的布鞋,一身金黄色的唐装,手上带着一个巨大的白玉扳指,看那扳指的光泽,却也是和田上品。
一副金丝眼镜下两只眼睛滴溜乱转,目光中显示出来了不一样的沧桑。
棱角分明的脸庞透露出来的是一种文化的气息。这绝对是行里面的气息,前台的女接待清一色的绾着长发,唇红齿白,一脸的淡淡的梳妆,白里透红的肌肤显露出来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这种气息和大厅中厚重的文化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赏心悦目。带头的一名女招待一身紫色的旗袍,碎步走过来说:‘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今天不对外接待。”
平日里瀚海拍卖行卖货买货也是有不少的人员流动的,但是这一次要举行拍卖或的看货,人多手杂,因此就不对外接待了。但是女招待倒是说的很是婉转,让你想生气也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而且如果是行家的话,一准就听的出来这拍卖行不是举行拍卖,就是正在看货呢,因此不对外接待。王海东笑了笑,掏出来请帖说:“我是来看货的。”
女招待看了请帖,转过身来招呼:“小红,你带这位先生去二楼。”
一名身材娇小,凹凸有致的女子走了出来,大约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和王海东的年岁相仿,小红引着王海东走上二楼。
这个时候楼下的女接待就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一般的来讲,在这样子的时候能够被邀请看货的都是行里面的老人了。
她们这些女招待引着这些行家上楼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但是,一般来讲这些行家都是三十四岁,甚至是五六十岁的老人的。
但是像是王海东这般的年轻却是头一个见到。
有和领头的那名女子熟悉的小丫头侧着身子说:“云姐,这个年轻人是谁啊,居然是有我们的请帖,不会是家里面大人不来了,派他过来见世面的吧。”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有些人自己没有时间去,就想着让自己的子女去多见见世面,一边向行里面的老前辈学习,一边拉拢一些人际关系。
在古董行里面,人缘是相当的重要的。没有一个好人缘的话几乎是寸步难行的。就像是王海东一般,他在古董市场混了那么多年,但是都算是玩票,因此得不到行家的认可。
但是因为金丝描线粉彩瓷,他慢慢的得到了金胖子的承认,至少得到了请帖正大光明的过来看货,这就是人缘。
云姐摇摇头说:“小丫头给我站好了,刚才那个是聚宝阁的新掌柜王海东,我们金师傅亲自下的帖子,可不是一般的二世祖。”
金胖子这家伙虽然是有时候色迷迷的,经常和这些年轻的女接待调笑,但是也是风流不下流,倒也是不讨人厌。
而且这家伙也是真的有本事,在鉴定古董方面,那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向来是很少下帖子请人的,但是只要是请了人,一定是在某个方面有独到的地方的。
小红走下来之后,几个小姐妹围了过来问上面的情况。小红十分惊讶地说:“金胖子这家伙居然是亲自把这人给迎接了过去,我可是重来没有看到金胖子对一个年轻人那么的客气。”
金大顺这家伙自己没有长辈的样子,经常和她们调笑,因此这帮女接待背后都管他叫金胖子。金胖子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嘻嘻的一笑而过,让这帮存心想要报复的小丫头,有一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这个时候楼下也没有什么人来,几个女接待叽叽喳喳的在议论王海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来历,值得金胖子亲自去接。
而这个时候,二楼的大厅中王海东已经落座了。
而在左右两面的人,倒是熟人,一个是汲古斋的张好古,另外一个是春秋艺术品公司的李子敬。两个人看到了王海东被金胖子迎接了过来,顿时感觉到非常的吃惊。
难道王海东这家伙是那种真的有能耐的人?金胖子的臭脾气他们两个可是很清楚的,没有两把刷子的人他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
张好古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门外说:“王掌柜,你看到徐掌柜他们没有,本身不大,架子到不小,说好两点过来的,这都两点十分了还不过来,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
汲古阁的张好古和长信轩的徐信两个人是仇人,就算是在公共场合碰面的话,两个人没准也是会掐起来的。因此这个时候说起来徐掌柜的时候张好古重来没有讲过好话。
王海东摇摇头说:“没有遇到,不过,我路过长信轩的时候,见他们没有开门,这时节他们关门做什么,估计徐掌柜淘货去了。至少今天怕是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