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律师忘记身上的疼痛在陶醉在呻吟的时候，郭栋材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劳动监察大队李队长打来的。电话里说：“市长在协商中途单独命令在座的人想出办法支付掉这些员工的工资。他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做的？”
“我们无能为力，只能是帮助他们核算和监督发放。”郭栋材回答。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李队长来向郭栋材详细汇报了昨天的情况。在会议进入僵持的时候市长找了旅馆的一个小间一个一个把部门喊去问怎么办。
公安局长说他跟镇长商量一下。最后是他们两个找到华港实业集团老板，当时李队长也在边上听到公安局长说：“你把钱给他们结了。”
老板说：“这样把工资一结，我的员工有了先例想走就走了，我还办什么企业？我明天就关门算了。”
“市长交待稳定压倒一切，没有办法。”镇长无奈地摇摇头。
“我的损失很大的，今年到现在经营都不是很好，镇政府答应的用地优惠减免还没有到位，答应修的厂区边上的路也没有开工，环境受到影响。”老板见缝插针的要实惠。
“现在可以了吧？镇长和支持你们的。”公安局长说。
“这些都是原来说好的。现在这样无原则的迁就只是我的员工以后没有会服从管理的了。难道他们破坏我的财物，扰乱社会秩序都没有惩罚的？这不是助长了打砸抢，助长了无赖，无法无天了？”老板说。
公安局长说：“这些我们都有拍照，在市政府和国道上的还有摄像，就是你们厂里破坏门卫和宿舍管理房的资料没有。我们等这个事平息了根据性质要处理人。”
“你们都是哄小孩子，事情过后就不了了之。”老板不松口。
“这样吧，五个牵头的和在现场又带头破坏的一共处理七八个。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大家都集中在一起情绪激动，等你发完了工资这些人分散了，我按照治安管理办法来处理。立案以后严重的按刑事案件报到检察院。”
公安局长说到这个份上了老板也不好再说了。
老板点了下头公安局长和镇长就到市长那里汇报去了。
李队长说：“今天我要带两个人去帮助华港实业核对要离职人员工资和监督发放。”
郭栋材说：“你们辛苦了，去配合一下他们吧。”
郭栋材听着李队长的汇报感觉有些事情的处理真是很粗糙。
……
李队长走了以后郭栋材接到华港实业集团那个当车间副主任的老乡来电话说：“现在老板要发工资了，你看我要不要也一起辞职跟他们走？”
“出来务工也都不容易，我担心你这里把这个事闹这么大没有人敢要接这么多人，谁愿意让人说这个为了挖工人不惜让员工跟政府作对，做出破坏性的事情来。”郭栋材没有直接说，他不好说你们会为了去这家企业这样做，到时在他们那里会不会为了什么事也闹个动作？
过了两天这个老乡和那个班组长都挂电话来说，谢谢郭副局长及时指点，现在自己和被劝下来的江河市老乡在厂里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辞职的员工现在都被骗了，车间主任和几个牵头的一拿了钱就独自开溜了，其他员工都在到处寻找新的出路，有的想回来现在的厂里也没有人敢要他。他们自己也说还有脸再回来，真是不怕笑话。
又过了一个星期，警察局传来消息说在几千里之外分别带回来了四个在这次围堵市政府和国道的骨干分子。尽管他们都回到了老家或者到了新的城市在找工作，但是他们都让警察带他们坐了趟飞机回到曾经打过工的东港市，不同的是这回没有到工厂去，而是到了看守所。
听到这个消息郭栋材很是难受，这些都是挣着不高工资的打工仔，他们是辛苦的，他们的家里有孩子老婆父母，有的孩子大了在读书等着他们寄钱回去交学费…
他们开始没有想到这么多，以为这么多人团结一起要工资，要到了再到一家收入更高的工厂就是了；只有个别人是想通过介绍工友一起离职到另一家厂挣上一笔客观的介绍费，但是后来的事情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控制的。
郭栋材拿起手机拨了龙律师的电话：“我想能不能办两期外出务工的法律常识班，先组织报名看能够参加的有多少，我等江河市的书记市长来了向他们争取专项费用。”
“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就是怕老乡们没有时间来参加。”龙律师说。
“要不我们到企业去办讲座，这样方便老乡们。但是要辛苦龙大律师。”
“你想抓我的差，我是要挣钱糊口的。”
“给你讲课费还不成？”
郭栋材把这个想法向胡局长汇报的时候胡局长说：“这个费用不会很多，也不要专门针对江河市来务工的人，选择你的老乡多的企业开讲座，费用局里支持一点、企业筹集一点、找司法部门普法结合一点，这样就把事给做好了。”
在谈完这个事的时候胡局长说：“再聊聊。”
“嗯，局长要常指点我的工作。”郭栋材觉得胡局长有事要说。
“没有什么要指点的，这一段你是够辛苦的了，正巧赖副局长没有能够来上班，这块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在一线处理，很不容易。”胡局长说。
“我的经验不够，有事处理事情考虑未必会周到。是不是局长后接到什么对我的反映。”郭栋材不喜欢拐弯抹角半天。
“我说了你不要在意。就是钱梅花到市政府楼顶要挟要工资的时候有人说你让人冒充记者打电话给市政协郭副主席，说你是要挟，是诈骗，扣了一堆的帽子。我是知道你是想把这个是处理好，不想真闹出个悲惨的什么事来。但是别人不是这样想，对你个人指责之外对单位是说领导意思问题、工作方式问题、体现的政府管理理念问题，能够想到的告状心里都说了。”胡局长说。
过栋材听了是有点惊讶，一个小细节本来是想用来对付无赖的，现在却被无赖赖上了。
“这个问题是我考虑不周到，但是那个时候我也是一时急得慌想不出什么好招出的下下策，责任我全部承担。”
“这个是我当面向市委书记承担了责任，我是局长局里有不对就该我负责。”
“胡局长，这个是我写个情况说明或者是检查，不能要局长承担责任。我是挂职干部，短时间在这里工作了就要回江河市去，走了郭副主席对我也不好怎么样。胡局长要在这里发展，不能让您得罪郭副主席。”郭栋材说。
“不要争论了，这个事就这样由我来处理，你就安心工作。我只是让你知道一下万一那里听说起心里有个数。”
正说着胡局长接到电话，郭栋材听到电话里说：“明天江河市委书记市长要来考察，胡局长参加座谈并准备发言，你们的郭副局长全程陪同接待。”
胡局长挂断电话和郭栋材商量了接待江河市的书记市长要准备的事情。
郭栋材回到办公室听到胡局长交待办公室准备一些由当地特色的礼品接待江河市领导，心想这个官场就是这个样子，迎来送往挺复杂的。不过这个事情本来胡局长未必要准备礼品，有这样准备说明郭栋材在这里应该是得到了重视，工作也是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郭栋材回到市政府公寓住地，龙律师郁郁寡欢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难到了你了？”
郭栋材知道龙律师有些情绪化，又高兴的事写在脸上，有不顺心也写在脸上，其实这样的性格未必适合做律师。
“今天事情很多很烦。”龙律师说着有些不耐烦。
郭栋材就在想今天自己也遇到不少事，刚刚得到被投诉的消息心情不好，接着又还要准备接待老家来的领导。那龙律师又有什么事呢？
“你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龙律师问。
“先听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关于对怡情休闲会所的投诉没游戏了。”龙律师失望地说。
她说这个休闲会所省治安总队同学的父亲来过多次，所这个老板很热情很义气，同学想找父亲干预查处没游戏了。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现在钱梅花也拿到了被欠的钱，这个是就算了。如果有办法就是钱梅花的丈夫争取认定为工伤的事办成功。”郭栋材说。但是现在发生工伤的那家企业的人资总监没有回应。
“这样横行霸道的企业主好骗得一个市政协副主席的官帽，没有治他一下怎么得了！”
“不是你什么感到不爽的事都可以找个办法出口气，他自己最后会为自己的不端行为付出代价的，你等着看吧。你这样想着就会开心。但是我想你还是尽早回江河市，省得在这里生气。”
“好呀郭栋材，你吃完我的豆腐就想马上赶我走，你是无情无义的男人。”
“你看你又要误解我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赶快回江河市还是湖海市去也好今早找个如意郎君结百年之好，在这里不是浪费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