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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逍遥小七少被向妹子压制的太狠了,好容易找到刘枫这个有共同语言的家伙,这嘴一路上就沒有闲着。哥三个轮流驾驶,徐公子和司国安任凭几个折腾,只是安然假寐。
上午九点出发,中间简单对付一餐,晚上九点,到达了目的地。坐了一整天的车,再好的身体也够受的,五个人此时最向往的是床,而不是什么美食,何况,这里是山城小县,哪里有真正让几个人看得上眼的东西。
还别说,五个人里面也就刘枫的经验丰富一些,毕竟是曾经在这里考察过一次了,直接找到县政府宾馆,刘枫在前台开了顶层的两间套房。
徐公子一愣:“刘少,沒必要这么破费吧?标准间就可以了。”
因为是暗访取证,大家之间都是称呼外号的,刘枫微微一笑:“这里的标间是沒办法洗澡的,沒有热水,只有顶楼的套房,是为官老爷准备的,倒是设施齐全。”
司国安嘿嘿一笑:“徐公子你就安心享受好了,跟着刘少出差向來是他个人消费,你就不用为他省钱了。”
“这样啊?”徐公子玩味的看着刘枫,哈哈一笑,“早知道是这样,最起码刚才也要來一顿大餐。”
刘枫摆摆手:“明天有的是机会,今天就算是我点上全套的满汉全席,怕是哥几个也吃不下吧!”
说的也是,这一天可是把人累惨了,虽然徐公子足够年轻,但是养尊处优的徐甲对这种长途跋涉,还真的有点吃不消。其实刘枫还有一点沒有说,那就是在这种小县城,只有顶层套房才不会被人打扰。
这里是西晋省平治市历城县,已经是太行山腹地了,这里有一位民办教师,沒有出现在《贫困地区教师远程培训计划》的名单上,因此,刘枫选择这里作为第一站。
第二天一早,五个人在街上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一共才用去刘枫三十几块钱。
徐公子笑道:“亏了亏了,刘少,回去说啥也要找回來,你这个大富豪请我们吃这样的早点,不觉得丢人么?”
刘枫一脸的无辜:“徐公子,这个可是不怪我,就这条件,要不咱们打包?”
大家一愣,都被这个无耻的家伙打败了,就眼前这些便宜到极点的早餐,怕是装满jeep车,也花不了几个钱。沒想到刘枫正色道:“必须打包,回头到山里想吃这个都沒地儿买去。再去商店买点东西,最起码要把后备箱装满喽。”
司国安被他吓一跳:“刘少,有那么夸张吗?”
刘枫叹口气:“如果各位想要让老乡杀掉下蛋换盐巴的鸡,來安排咱们伙食,我也无所谓。”
听了这话,几个人都不出声了,都听从刘某人的吩咐,分头采购食物。幸好县城市场还算丰富,一些腊味食品、罐头、糕点、方便面倒也装满了后备箱。
那位民办教师叫赵世军,家在距离县城一百公里的山里,这一百公里可是直线距离。结果从上午十点出发,一直到下午一点才赶到目的地,其实这里面也有刘枫的“功劳”。
“哎呦喂,我说刘少,你简直就是一路痴呀。幸好你來过一次,要不然还不把我们带沟里去?”
刘枫呲牙一笑:“我这不挺自觉的么,沒敢充当导游,一路打听着过來的。”
司国安瞅着刘枫:“刘少,剩下的目标你不会也是这般如此吧?”
刘枫摊开双手:“徐公子都说过我是路痴了!”
几个人被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打败了,等到找上学校的时候,赵世军已经下窑采煤去了。这是一个残破的祠堂充当学校,赵世军一家三口住在祠堂后面的小偏厦里面。
赵世军的妻子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刘枫几个來到的时候,妇人刚刚拾掇好屋子,要敲钟了。祠堂门前的老槐树上挂着一口大钟,据说这口钟在反侵略年代起到过重要作用,这才沒有被红色年代砸碎炼钢。
这所“学校”二十几个学生,只有两个教师,就是赵世军夫妇。确切的说是赵世军一个老师,他的媳妇也就是在下午代替赵世军,看着孩子们上自习。
上午赵世军上课的时候,妇人就会去忙活地里的活计,虽然很多活都有乡亲们帮忙,但是两口子都是要强的人,自己能做的事情,还是尽可能自己去做。
看着面前残破的祠堂,祠堂里面破旧的书桌和拼凑的凳子,徐公子和司国安久久无语。村里的孩子很听话,钟声响起,一群孩子不知道打哪里钻出來,纷纷和妇人打过招呼,乖乖的进到祠堂里面学习去了。
妇人对于刘枫还是有印象的:“您是上次來的大官,我记得你,你送的那些东西孩子们吃了好多天。还有那个活菩萨送的东西,都---”
妇人忽然不说话了,刘枫挤出一个笑容问道:“大嫂,我记得这里的桌椅不是全都换新的了吗?”
妇人迟疑着不敢说,此时从村里走來几位老人,远远的就招呼刘枫:“这不是小刘同志吗?你可是來了,您给评评理,好好的桌椅愣是给县里收上去了不让用,说是怕用旧喽看着不好看,要等到大官來检查的时候才能摆放。”
那些桌椅都是黄素馨和她的小团队,从几百里外的平治市采购拉來的,连來带去的整整两天:“校服、书包和书本呢?”
那个板板的穿着旧军装的老人叹口气:“都缴上去了,说是等你们再來检查的时候,要是弄旧了,就太对不起各位领导了。”
刘枫强自压抑住怒火:“那当时买來要盖学校的材料呢?”
住着拐杖的老太太说道:“都拉走了,拉去乡里盖中心校了!”
军装老汉呸的吐口吐沫:“扯淡!什么盖中心校,根本就是给县委书记相好的盖大房子去了!”
徐甲、司国安、肖遥和伍山刚开始静静的听着刘枫和老人们说话,此时脸色都变了。徐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下面的情况会是这样的龌龊!
司国安即便是见过太多的腐 败,但是大胆到如此地步的县委书记还是第一次见到:“老人家,您说的书记相好,不会是谣传吧?”
老头子胸脯一挺:“老头子是几十年的老党员,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格吗?告诉你,在整个历城,沒有一个人可以说老头子撒谎!不但那些材料被拉去盖房子,就是给赵家娃子的公办教师名额,也被送给他相好的弟弟了!”
徐甲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点:“老人家,你说的相好是哪一个呀?”
老太太冷冷的说:“嘿,这个全历城的人都知道,就是县委书记家的保姆,上次到县城我还见过,长得像潘金 莲似的!”
这老太太还是个有文化的,还知道潘金 莲,几个人刚刚抑郁的气息登时被老太太弄沒了。几位老人家对刘枫的印象相当好,上次就是这个小伙子,和那个活菩萨为全村人采买的年货。
这一次说啥也要请刘枫吃饭,刘枫几个实在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一会儿去老支书家喝酒。此时徐甲和司国安几个才知道刘枫买那么多东西是干嘛的,全部送到了赵世军的家里,这里同时也是孩子们午饭的食堂。
刘枫把肖遥拽到一边,给他一张银行卡:“租台车,米面油盐,可劲装!顺便打听打听保姆的事情,不要打草惊蛇!”
肖遥点点头:“刘少,您就瞧好呗!”
答应着,拽上伍山就走,说实话,來的时候几位首长在车里坐着,加之路径不熟,伍山的车开的那叫一个肉!现在就这哥俩,就听那车“嗡”的一声就窜了出去,瞬间拐过路口,就沒影了。
刘枫來到了教室里,看着认真学习的孩子们,心中忽然舒服了很多:“同学们,我來给大家上课好不好?”
孩子们对这个叔叔都有印象,年前那次可是沒少吃好东西,都是叔叔带來的。而且那一次这位刘叔叔也讲过半天课,讲的那叫一个好,尤其是刘叔叔的声音,真的是特别好听。
徐甲看着讲台上的刘枫,轻声对司国安说道:“司主任,我看刘处长做教师还真的是极品呐!”
司国安嘴角一动,斜睨一眼徐公子,心说,这样的人才当教师?不过老司还是很有分寸,这位虽然不是自己顶头上司,可也是堂堂的副省部级高干,可不是司国安这样的新晋司局级可以随意得罪的。
“嗯,刘教授本身不就是老师么,我还真的想象不出,这位在燕京党校的课堂上是如何的叱咤风云的。”
徐公子摇摇头:“我们第一书记见识过一回,就是他开大课讲《风水学》那一次,据说那叫一个威风!回到单位好长时间,书记都念念不忘,总想把这位挖到团中央來,沒想到被人家拐卖到教育部去了。”
司国安一愣,这事他这个部委新人还真的不知道,老司沒有机会接触那个圈子:“刘处长不是因为识人不明受到牵连,被调到教育部的吗?怎么说是拐卖的?”
徐公子嘿嘿一笑:“小孩子沒娘,说來话长。走吧,咱们到那边坐坐,我给你讲讲刘少被拐卖的传说,那叫一个精彩!”
晚上六点,这边都要开饭了,逍遥小七少终于驾驶着jeep回來了,后面跟着一台春城141大卡车,副驾驶上赫然坐着伍山,卡车上面装了满满的东西。徐甲和司国安当时就石化了,这是搞得哪一出哇?
俩人并沒有听到刘枫的交代,此时还以为是其他部门扶贫來了呢。那边老支书一边指挥人卸车,一边唠叨:“小刘同志,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咋能总是让你破费呢?这可咋说的呢!”
刘枫憨憨的一笑:“这个是团中央送的,我可不敢居功,您老要谢就谢这位团中央的同志吧。”
“都谢,都谢!”
徐公子被一帮老头老太太围住了,一个劲的感激,让徐公子直翻白眼,这个刘教授也太能坑人了!那边刘枫拉着司国安走到一边,逍遥小七少拉上货车司机,一起走过來。
“刘少,司老板,这位是那个保姆的同乡,上次这里的材料还是他帮着拉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