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和办公室坐了一会,他跟往常一样情绪上没有什)?着问了些沈放最近的情况后,起身招呼沈筠陪他到金龙大厦去接待一下省卫生厅的劳副厅长,对常委会上发生的争执果然是子字不提,只在分手的时候提了一句邱清荷,说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心里怪想念的。 沈放咯咯笑了起来,说怕是最近个把月清荷都回不来了,自己把她卖到美国去了。林贵和就嗯了一声,说出国好、出国好,然后就拍拍沈放的肩膀,径直朝三楼东头的秘书长办公室走去。
林贵和的心理素质风吹雨打多少年已经锤炼出来了,但这样的荣辱不惊很大程度上是有些无奈的,沈放自然了解他现在的心思,也没有立刻给王淼去电话询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双手插在裤兜里溜达着下了楼。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赵鸣武好像屁股长了疮似得坐不住,没在办公室待着,站在楼梯口跟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抽烟闲聊,见到沈放下来,立刻就很热络地打招呼,还介绍身边的中年人,说他叫高理,是自己的老部下,这次是要下去跟沈秘书搭班子的。
高理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表情拘谨地跟沈放握手,嘴巴张了张又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他觉得叫什么都不合适,故而只讪讪地笑了笑,让到一旁好像老学究般低眉顺眼保持矜持的沉默。
这样一个人跟爸爸搭班子倒也不错,想必赵鸣武应该也跟他仔细交待过了,沈放客客气气地说了些套话,又问高理什么时候动身去东平,要是还没定下来,干脆再等上几天大家一起。
部里的车子其实都已经准备好了,本来一个小时前就应该动身的,却被赵鸣武部长给留了下来,高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偷偷看了一眼领导,见他微笑点头,便急忙说好,就是怕给沈秘书添麻烦。
赵鸣武咯咯笑着说以后你麻烦沈秘书的地方还多着呢,不差这一回,瞧他那意思好像高理不是下去当书记,而是给沈筠开车一样,偏偏高理也是这种感觉,不好意思地跟着干笑两声。
说着话到了行政楼门口,赵鸣武四处张望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沈放晚上有空没,要是不忙干脆约出来大家吃个饭,也让沈秘书跟小高认识认识,到了东平后也能更好的展开工作,说完他就眯着一双小眼睛,老狐狸看着小狐狸似的看着沈放。
虽然目前还没有摸清状况,但如果赵鸣武能站在林贵和这边,常委会上就能重新掌握主动权,至于赵鸣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晚上这顿饭吃下来自然也就清楚了。
沈放微笑着沉吟了一阵,故作为难地说爸爸跟林市长去接待劳副厅长了,晚上八成是要陪着一起吃饭的,要不改天再约个时间。赵鸣武直说这样就正好了,劳副厅长是他老朋友,大家刚刚好能凑一桌。
今年月份黄州雨量比往年少了很多,全市七县两区均没有出现洪涝险情,按理说省卫生厅的防疫工作随便派个主任下来就行了,可来的却是副厅长劳德志,现在看来就如爸爸所说,这样的小题大做是别有用意的,赵鸣武的消息来源应该也就是这个劳副厅长。
“那我问问林伯地意见……”沈放掏出手机给林贵和拨了个电话。把事情简短地跟他说了一下。得到肯定答复后就告诉赵鸣武。晚上七点半在一品楼。我来安排。
开车离开市委大院。杨健打来电话。在那头兴奋异常口齿不清地叽叽喳喳了半天。沈放问他最后什么价位成交地。他说小老板你猜猜。沈放骂他神经病。他就咯咯笑个不停。笑得好像都要背过气去。最后他慢条斯理故作冷静地说成交价勉强定在了两千两百万。没等到沈放地赞许。捏着嗓子说。小老板。两千两百万呀。比你地底线多了足足七百万。足足七百万。足足
沈放扑哧笑了。说瞧你这点出息。把电话给老关。听着你声音就烦。
杨健意犹未尽地嘀咕了几句。将电话交给关董平。沈放就在电话里告诉关董平。让他再晚个把星期回上海。自己被别地事情缠住了。分不出太多精力来。让他把接下来地工作按照预订方针完成。有什么问题随时向自己汇报。
到一品楼盯了个豪华套间。又到东钢厂里头转了一圈。拜访了一下爸爸以前关系较好地同事。跟他们约了个时间好好聚聚。然后才去了区政府找吴兆省。没想吴大区长并没有在喝红酒庆祝。而是将区里科级以上地干部都召集起来在开会。沈放偷摸溜进去在后排坐着听了几分钟。会议地主题就两个。说白
批评某些同志个人主义地不良作风。二是提拔干部主能力和政绩。资历当然重要。但没有本事。母猪在圈子里待上十年也还是母猪。
听到这沈放就觉得没必要再跟吴兆省打招呼了,他可是比谁都要上道,考虑问题永远走在领导的前面,虽然无论是自己还是爸爸,都算不上他的领导。
晚上在一品楼给劳厅长接风洗尘,沈放并没有出席,只稍微照应了一下就出来了,在大厅里随便叫了点实在的东西吃,吃到一半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发现爸爸跟那高理谈笑风生地走了过来,不用问,自然是有些话题只适合赵鸣武他们那个层次,避嫌是自然的。
三人在大厅吃吃喝喝倒也痛快,高理并不是个榆木脑袋,六七杯五粮液下去,话就多了,可是话里话外却透着股子让人很舒服的味道,看来他并非不是这池子里的鱼,只不过被闷在池子底下太久,不喝点白酒刺激下就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这顿饭两个小时后才结束,众人将劳厅长送到金龙大厦后,赵鸣武提议到鸡鸣寺瞻仰一下新佛,林贵和笑着点头同意,便问沈放要不要也一块同去。
既然林贵和不想让自己去打扰王淼,跟着去了应该也是浪费时间,更何况已经决定过两天去找王永庆,沈放便打着哈欠说跑了一天,要没啥好看的,自己就不去了。
林贵和嗯了一声,说你这年纪去庙里也的确没啥意思,便跟赵鸣武上了自己的车,爸爸跟高理则坐赵鸣武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朝鸡鸣山驶去。
回到家洗过澡,邱清荷不在屋里就显得了无生气,沈放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也没睡着,差点没爬起来去找朱燕,不过想到她明天还有半天的考试,就忍着冲动,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约好中午要去学校接朱燕的,结果大清早吴兆省跟姚齐理就找上门来,拉着自己在几个饮料厂一直转悠到中午,吃过午饭又去了金碧辉煌按摩,要不是看在姚齐理的份上,沈放是真没心情应付这些,但怎么办呢,这面子他还真不能不给吴兆省。
今天是全市模拟考的最后一天,上午所有考试结束后会放半天假,那天送姚玉她们上车后,朱燕就迫不及待地要求搬去跟沈放住几天,想想邱清荷不在,自己也好久没做那事了,真有点欲火中烧的感觉,便答应今天中午接她过去,结果拖到了下午三点才跟吴兆省他们分开。
沈放也懒得打电话问朱燕在什么地方,到了学校那条熟悉的街道,将车停在一家早餐铺子外面,徒步走到学校门口,发现校门紧锁,校园内到处都是散漫吵闹相互追逐的低年级学生,而不远处的操场上则聚着不下三十个成年人,瞧模样应该都是老师,却不知她们激烈地争论着什么,一个个都很义愤填膺的样子。
走进门卫室给那五十来岁的老门卫散了几根红塔山,聊了几句后他就眯着眼睛朝里头努努嘴,那意思是你要进就进吧,反正我没看见。
学校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一路走到高年级教学楼,没有一个教室是在正常上课的,上道三楼尖叫吵闹声才静了下来,因为高三学生模拟考结束后都回家去了,整个三楼看不到一个人影。
找到高三二班的教室,沈放用手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便又到后门看了看,果不其然,后门虚掩着侧身就能进去,透过缝隙瞧见坐在门边埋首认真学习的朱燕,瞧她那聚精会神的样子,考上大学应该绝不是她嘴上说着玩玩的。
没有立刻进去打扰朱燕,沈放转身走远了十来步,靠在栏杆上掏出烟来点了一根,刚抽了两口,一个满头大汗的矮个小老头从楼梯口跑了出来,远远地盯着自己这边看了半晌,很快又转身急匆匆走了。
轻轻敲了敲门,朱燕回头一看是自己,顿时雀跃欢呼着扑了过来,沈放急忙拥着她进到教室里面,这毕竟是学校,要让人撞见就太那什么了。
朱燕搂着沈放的脖子,深情地送上一个香艳的长吻,直到喘不过气来方咯咯笑着说肚子饿死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吃书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似火,话没说完两条腿就缠了上去,挂在了沈放身上。
随口问了下朱燕模拟考试的情况,帮她收拾东西准备先找个地方补上中午饭,这时嗒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教室门口,沈放将朱燕伸到自己衣服里面的双手拽了出来,示意她不要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