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呢则负责守着这一切,仔细观察这里面的动向变化,只要他一冒出来,你就要及时行动。而大黑则负责断了他后路。等到真正的东西上岸后,咱们就可以一起围攻它,就如今日这一架一般。”
季子期笑了起来神情变得温柔起来:“你还记着那些话?”
柳云汐点着头笑道:“记着,怎么会忘了呢?”
季子期的神情温柔仿佛要滴出水来。他又何尝能忘了那过往的一切?那短短的一个月却是他一辈子最珍贵的记忆。
凌翼看着他们两个的神情,心中再一次的烦躁起来,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们两个之间的那种心领神会的神情:“师弟你放心,
徐清的声音适时大破了这短暂的沉静:”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今日所为岂不是告诉他你知道这一切,到时候他便可掩盖一切。“徐清回思着这几天的事态。他觉得小白不该胡说,但是那些人的举动他也不赞成。至少他也觉得这里是飞鹰堡,旁人无权左右飞鹰堡主的决定。那些人心是好的,行为却是错的。不过那时他还没有想到那么多,而且他多少对小白有恶感,总觉得这小子喜欢惹事生非,就算被长辈说两句,那也不是大不了的。不过想到小白说自己时,他也明显的感觉不爽,因此又觉得神医那么说多少有些不妥。当这么多东西混在在一起时,他对这是就有了一些矛盾看法。最后只是归罪为小白是个惹祸的,害飞鹰堡主这么辛苦。否则他不会帮着凌翼去劝说柳云汐回避的。”
柳云汐摇着头:“其实我不这样想。很多事前都是两方面的,一方面便是你说的那般,但是另一方面今日之事让你们起疑了。这就算好处。至于证据,我以为咱们不需要太计较。他比柳淮山聪明,自然更不会留任何痕迹。我这么说了,他或许会自个灭了那一切。那时候也就是帮咱们扫除障碍咱们要的是等他自个露出马脚。”
徐清不解:“怎么可能,那人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自己露马脚。”
秋荻倒是微微一笑:“师兄,今日他就露马脚了。就算他掩饰的再好,他还是露了马脚。否则咱们也不会留下来。想来未来他一定会露马脚的。”
“所以我倒是觉得那人也做了一件蠢事。”柳云汐笑道。“如果没有这件事情,或许是我做了一件蠢事,可是有了今日这事,我倒是觉得事情打开了一道口子。”
“你又想到什么了?”凌翼扬眉问着。和柳云汐在一起后,他的思维也变快了许多,很多时候他能轻松的跟上柳云汐的想法。不过和季子期相比还是差点。
季子期沉吟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之前你像个无头的苍蝇胡乱的撞着,没想到还真给你撞对了地方?”
“说实话,最初我们回来时只知道一个名字,别的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那个名字对我来说意义不大,因为我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证明的东西。而且我还有心理畏惧,这两个东西加在一切那害怕就夸大了。”柳云汐深吸一口气道。
“你为何没有带他回来对质?你为什么没有让他公开一切?”徐清不解的问道。这也是他一直不能理解的地方。
秋荻听师兄这么问忙道:“我倒是觉得小白做得对。那人名声不好,而这人却是个大侠。就算那人说了这一切都没有用,别人只会觉得那时诬陷,反而是小白和大黑两个看不得某人要这么做。如今小白不过是以牙还牙,这情形就变成今日这般,若是带着一个坏人回来,最后反而害了他们自己。用那人只能说是下策,若是真的要找人证,恐怕必须是比那个人更有侠名的人,同时又是受害的人,那样一切方能大白于天下。”
季子期诧异的看着秋荻:“秋姑娘莫非知道些什么?”
秋荻微笑着道:“家师曾经告诉小女子,传说中有一个人的血可以解万毒,那个女子就在飞鹰堡,她是堡主的生母。家师曾和小女子说起过,飞鹰堡血案若是要追本溯源,恐怕还是和夫人有关,所谓怀璧其罪。尤其是自从飞鹰堡在江湖上消失后冒出了一位神医,家师觉得此事更可疑。可惜家师也只能揣测,不能亲证。自从家师听闻堡主在为昔年事情而劳心,家师便十分关心,后来家父让我们来此,家师便和我说了这一切,他要我切勿亲信任何人,就算是表面大仁大义者,这事实是否如此未得而知,一切必须小心求证方可。”
“不知姑娘师尊是何人?”季子期倒是很意外。就连凌翼也觉得意外。
“乃是逍遥居士。”秋荻正色道。
季子期听了不由笑了起来:“原来是逍遥前辈。说来前辈和家师还是至交好友呢。我等昔日也见过前辈几次次。不
过他和家师一见面就忙着打架,打完了就拉着家师去喝酒,那会我们都讨厌他来,他一来家师就把我和师兄给扔下不管,自个跑去喝酒了。他也曾和家师提起过自己有一个女弟子,说是那女弟子十分的聪慧,可惜就是调皮了些。说那时候野的和山上的猴子似的。姑娘这么文静,怎么也看不出像令师所言那般啊。”
秋荻听季子期这么说,心中就恼火师傅怎么就把自己小时候的糗事都说了的,不由的十分不好意思:“让堡主见笑了。”
季子期倒是一笑,他记着这事那是因为当时师傅听他说起这事,就和笑着道:“我有两个徒弟,都是出类拔萃的,你把你那丫头说的这么好,倒不如把她给我的徒弟好了。”
逍遥居士当时摇着头叹息着。师傅就问为什么,难道说自己的两个徒弟都不称心?逍遥居士道是说着他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可惜的是那丫头家中已经定了一门亲事。当然这未来是否就那般也说不定,因为他觉得那丫头命格清奇,并非寻常女子可比。又说若是论面相你这二徒弟是个很不错的,看着有些夫妻相。
当时师傅听了一笑置之。
后路他下山那会,师傅倒是和他旧事重提,还让他有机会去看看逍遥居士。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和她在这样的情形下相遇。大约是这一层关系,他又细细看了看秋荻。倒是觉得秋荻论模样不疏于柳云汐,论聪明或许不及柳云汐,但是比起自己从前见过的女子要出色多了。
这里秋荻被季子期看着很不好意思,为了打破这尴尬,就把话题转向了柳云汐:“你刚才说一开始你有心结,所以有人怀疑你时你立刻跳了起来?是不是他也触动了你什么地方?”她自从知道柳云汐是女人后,就猜测着柳云汐是不是也是传说中的那种人。
“是,还是秋姑娘细心。”柳云汐笑着道。“本来我不能肯定,但是他那么急着把我和某个人联系在一起时,也让我把他和另一个人联系在一起了。”
凌翼,季子期了然的点着头。只有那个黑衣人才会那么急着要抓着柳云汐。秋荻听了这话,心中倒是有些明白,想着看来柳云汐真的是那种人了,而神医恐怕真的不是表面那么光鲜亮丽。恐怕神医也知道她是那种人,这才会那么关心她的去向。神医必然是要抓着她了。
“但是你比他油滑,你居然胡扯他那话!以致让他摸不透你!”季子期笑了起来。“只是你见着我时,你那么可恶的说我男男恋。你那会的神情真的是个小混蛋,真不知道你出去转了一圈怎么变成这般恶劣了。比起从前更可恶,更恶劣。若非我知道你,连我对怀疑你了。”
话说凌翼看着柳云汐和季子期两个一副了然的模样,那心中嫉妒的刺又冒了出来。倒是淡淡道:“后来呢,我看着你前些日子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难道说那时你有所发现了?”
“没。其实那时我觉得自个像是在迷雾中,什么也看不清,就像你说的魂不守舍一般,我总觉得自个似乎忘了什么。然后我就想着去那边瞧瞧。结果是一场空。那时你告诉我,我可能打草惊蛇了。我才恍然。我一开始看到堡主后感情用事,根本没想过后果就那么说了,这才让事情变得一团糟。那时候我很着急也很懊恼。偏偏脑子里就如灌满了沙子。而且我觉得自己似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柳云汐又道。
季子期拍着柳云汐的手安慰道:“你放心,就算你那边走不通了,还有我和师兄这边呢。之前在柳家时你已经用尽全力,可惜我在这里什么也帮不上。如今你们回来了,你能那么为我着想,我已经很感激。何况就算有些事情不如人意,可不表示完全没有机会。他既然还在这里,那么咱们要找的就不会远离。只是咱们还不够了解这里,才会因为找不着而不知所措,心生懊恼。你若是被这些情绪左右了,反而不能好好想别的。那事你先放下。你记着,就算你一时半会的没有法子,还有我们几个男人在呢,我们男人会用男人的法子。”
柳云汐看着季子期的神情,倒是点着头。她知道季子期的脑袋不比自己差,所以就算自己这边短路了,他或许能找到法子,再说事情如今有了变化了。
“后来呢?你怎么又说这事情是打开了一道口子了?”凌翼看着他们两个之间的那种神情,心中的烦躁更甚。他不喜欢柳云汐觉得无助时去依靠师弟。自己之前也说过安慰她的话,可她那会也没有这般的放心。心中的泡泡再一次翻滚着。不由自主的想着柳云汐靠近。
话说秋荻看到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神情,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就连一边的徐清也觉得气氛似乎有些紧张。
“其实这就是物
极必反的道理。”柳云汐笑着道:“我们这边一无所获,别人却觉得大获全胜。获胜的人自然是得意忘形。就像我见着堡主感情用事一样,得意的人也感情用事了。他以为这么做必然可以有所收获。”无意识的脚步挪动着,避开凌翼靠近季子期。
“但是这恰恰把你从你的自责中拉了出来,这是为什么?”秋荻在一边问着。
“我想我觉得山穷水尽的缘故在于我只想着自个。”柳云汐道脚步下意识的又靠近秋荻。
“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秋荻不解道:“为何你说你是只想着自个?你究竟那里做错了?”
“我说过我最初回到这里时的心情。其实从那时起我心中只有我自己。而且我也在乎我在别人心中的看法,尤其当我做错的时候,虽然大黑和堡主都觉得没事,可是我就是不能原谅自己。而这恰恰变成了我的障碍。”柳云汐道。“我想当初徐大侠说我做错的时候也是有道理的,那时他更多的是想着我这么做会对堡主有什么不利。而不仅仅是觉得我不该亵渎神医这么简单。只是我那时短视,没想到这一点,到了最后就变成走进死胡同。”
“我明白了,恰恰有人在那边给堡主惹事,这才让你放下你自己。而一旦你不再盯着你自己时,你就发现峰回路转,事情似乎又有了起色,因此你可以信心十足的去面对所有人了。而你之前找不到的东西也不再是那么重要,至少你知道那一条路走不通还可以走别的路,重要的是你愿不愿走!”秋荻恍然道。她本是感情上受过挫折的人,当初也是自己的一念之间才让自己有了转变,所以柳云汐那么说了之后,她立刻有了领悟。
“是这样的。”柳云汐开心的笑着。
“所以你就毫无顾忌的冲进来,连踢带踹的冲散了那些对我围攻的人,甚至对他们开始新一轮的攻击。你用那些把本来模糊不清的事情一下子提了出来,让真正帮助我的人看清自己。甚至你还让别人学着你去怀疑一些人。就这么一下子让有心人措手不及。最后别人布下的局反而变成了你的武器,攻击对方的最有利武器!”季子期笑着道。他一下子明白了柳云汐为何要这么做了。
“是”柳云汐点着头。她还是更喜欢和季子期说话。因为那真的是很舒服的感觉。季子期的思维也是飞速运转的。
“那人料到了很多事情,无论是那些闹事的人,我的反应,师兄的反应,唯一一件没料到的是你的反应。你不是那种按常理行事的人,谁也不知道你下一步会怎么做,我想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你会傻乎乎的,别人看着明明是要做对的事情,你却偏偏做错。就像徐少侠都看出你不该对神医那么不敬,偏偏你却乱来,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了过去,而且那理由居然是那么的可恶。如今所有人都以为你不该来时,你偏偏还就是进来。结果你还是这么一通乱踢乱打后,事情又莫名其妙的走样了!别说他要了解你,我们都想了解你。”季子期轻松的笑了起来。
“为何会是这样的?”徐清迷惑的问道。“师妹有时候也会这么胡来,就在我们都觉得不对时,她却莫名其妙的让大伙大开眼界,最后似乎还证明了她那么胡来是对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能真的和你把心思放在哪里有关。当你一心一意想着自己时,你就会发现自己不论怎么做都是错。你会看不到任何的出路。但是你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时,你就可以看到各个地方都能去到那人身边。同样别人若是攻击那人,你作为旁观者就能看清那一切。或许你没法去帮他抵挡什么,但是你可以告诉那人他的背后有些什么危险。若是就近,你还可以不要脸的偷袭一下。反正到时候你可以耍赖你没做。”柳云汐笑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怕别人说你吗?”徐清迷惑不解的问道。因为小白在柳家的事情上确是做得很不要脸,但是到了最后别人忽然发现没有比那更好的结局了。
“那时候不怕,因为我心里想着的是别人,我可以告诉自己我那么做是在帮别人,因为有人在以多胜少,所以我就算不要脸也没关系。何况我知道我要的结果是什么。我不是要对别人赶尽杀绝,我只是希望别人能放开我在意的人,别人不放,而我又没耐心时,我可能会粗暴些。反正有那么多不要脸的家伙,我只要指拎出他们不要脸的地方,他们就会自乱阵脚,别人哪里有功夫来说我错。而那个人同样也是个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别人的,所以他才会莫名其妙的输了。”柳云汐笑道。
“有吗?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徐清道。
柳云汐问徐清是不是还记得他进来说的那些话,徐清点着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