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陶清苒承认她很想笑。这就是男人口中的爱。是,他或许是很爱。
这份爱可以瓜分成好几份。并不妨碍他用同等的分量爱别人。
突然觉得两年前,她和念雅雅就是两个智障,为了一个男人争来斗去,结果呢?
嗯,他可以拍拍屁股找其他人。两者皆可抛。
难怪念雅雅会性情大变,估计言淮安在自己走后不仅没娶她还跟别人订了婚。这让她已经慢慢走向了偏执的边缘徘徊。
“陶小姐?”
陶清苒恍惚回神,看向端着茶杯怡然自得的余静瑶。眸色幽深,“余小姐,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误会?”讥诮的看着她笑,“你该不会是在住进了我未婚夫的房子。跟我的未婚夫朝夕相处的同居后,还想说你们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吧?”
陶清苒寡淡的睨了她一眼,微微摇头。“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和言淮安现在什么关系都跟我无关,要真的细细算来,余小姐这未婚妻的位置可不怎么光明。毕竟我和言淮安的婚姻关系还没有解除。”
“怎么?余小姐打算跟言淮安重婚不成?”
余静瑶明显愣了一会儿。嘴角边那抹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认真的审视,“你好像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是吗?在你的想象里我应该什么样?”
陶清苒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外,余静瑶微微挑起眉梢,“我还以为你会悲伤,或者会愤怒跟我对峙。”
“电视剧看太多了”眉目温静,眼里不见一丝情绪波动,“我和言淮安早就走到了尽头,所以他的事我并不关心,所以有几个未婚妻出现都不关我的事。”
“哦~那为什么刚刚你要呛声呢?”
她看了余静瑶一眼,极尽妩媚的一笑,“很简单,看你不顺眼。”
余静瑶眉骨跳了跳,意味不明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还在乎言淮安,又怎么会对我看不顺眼?”
“笑话,难不成每个我看不顺眼的人都是因为跟对方有一段隐晦的情史不成?”陶清苒觉得这个余小姐的脑回路可真是清奇,“讨厌一个人根本不需要过多的理由,我就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而已。”
其实她会呛声只是因为余静瑶的态度让她觉得很不爽,所以就回了两句嘴。
她索性撑着胳膊,托着下巴盯着陶清苒看,“你跟爷爷说的很不一样呢”
“哦”陶清苒没耐心陪她周旋下去,当即就下了逐客令,“如果余小姐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事,那么余小姐可以回去了。”
“等一下!”余静瑶站起了身,看着背对她的女人,极为复杂的盯着陶清苒看,“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既然你觉得已经过去了也不在乎了,就请你立刻离开这里,立刻离开他身边,我这人心可不大就跟针眼似的,你要是继续赖在他身边,我会生气,一生气就指不定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陶清苒背对着她没有转身,眉间隐隐含着讽意,“现在我还是言家少奶奶,不管你承不承认不管言家承不承认,都抹杀不了现在我和言淮安还维持着夫妻关系。”
“我想呆在哪里你管不着,要是真这么着急的话,不如你去劝劝你的未婚夫,让他快点跟我去民政局办手续,我也好早点解脱。”
说完,她就径直进了卧室,也不管余静瑶什么反应。
一跟言淮安扯上关系就好累,永远都有女人找上门来示威,以前是,现在也是,微凉的指尖抚上额角按了按,疲倦不减。
听着外面像是没动静了,余静瑶似乎已经走了…
她蜗居在房内继续自己的工作,不知不觉就日暮西下。
言淮安赶回来的时候,她正好结束工作,看到推开她卧室门的人,微怔,“有事?”
泼墨的重眸视线在她脸上来回逡巡,似乎是想找到那么一丝丝的不悦和异样,良久,他才启唇,“没有”
他听说余静瑶过来了,所以才着急赶回来。
可现在看着她冷淡的反应,突然间就生了一股执拗脾气,不在乎他是吗?无论他身边有没有其他的女人,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冷了脸,原本想解释的心思也烟消云散。
陶清苒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他腿上,“明天有空吗?”
“有事?”同等的态度回呛着陶清苒,对她刚刚的反应极为不满。
“自然是有,如果有空的话,明天一起去一趟医院。”
“你生病了?”一听说医院,言淮安的第一反应是陶清苒不舒服所以想过去检查,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说,“不是,我只是想陪你去看看你的腿,顺便检查一下,看看你这还得多久才能拆掉石膏。”
“你就这么着急想要离开我吗?多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他嗓音本就冷,现在又添了几分怒气,跟含了冰渣子一样,阴郁的盯着她看。
“我本意就是来照顾你到腿伤好,现在关心治愈的进度很奇怪吗?何况,你这身边成天都有人来找麻烦,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来解释打理,我在这儿呆久了,你就不怕你未婚妻误会吗?”
“你在乎吗?”言淮安执着的看着她问,“我只想知道,你在意这件事吗?如果你…”
“我不在乎”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跟你解释。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被她冷漠的硬生生憋了回去,喉结轻滚,他笑了笑,“好,明天就陪你去趟医院。”
“嗯,没事的话就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陶清苒冷冷淡淡的让他离开,言淮安也就乖乖的走了。
门一关上,陶清苒就僵了一瞬。
不是说不在意吗?为什么想起今天余静瑶的样儿,她觉得闷的慌呢?
夜里从房间里出来,发现屋内静悄悄的,她看了一眼没有开灯的客厅,也知道言淮安现在肯定是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
故意忽略掉心头那股烦闷,言淮安要去做什么,关她什么事?
晚上八点四十五,d调咖啡厅内,言淮安正坐着等人。
“等很久了?”
闻言,他也只是脸色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没有很久,一个多小时而已。”
这独特的埋怨方式让余静瑶无言以对,坐在了他对面后,点了杯蓝山咖啡。
娇娇的笑着,“我不过今天白天才去找了她,你就这么着急的把我挖出来,看样子,这位跟那位念小姐不同,你很宝贝她。”
“既然知道,就少去找麻烦。”
恰好服务员将咖啡送上桌,余静瑶捏着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搅拌,浓郁的咖啡香味钻进人鼻腔内。
她漫不经心的笑着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去找麻烦,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有权利扫荡你身边出现的女人,也有权利宣示主权!”
言淮安冷笑了一声,缓缓说着,“这婚约是言康荣立下的,跟我没有关系,你要说宣示主权那你应该跟他去。”
“不管是谁立下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得到你了,不是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妻,至于你的那位娇滴滴的前妻,我可警告你”
余静瑶面露嘲讽,“谁让我难堪,我就让谁痛不欲生!你要是不信我说的话,大可以试试看!我倒想看看你护不护得住你前妻!”
“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她看了一眼脸色冷凝的男人,很久,才轻轻笑出了声,“不,你不怕我。”
“我说出那番话你只会觉得可笑,可是言淮安,如果被言家老爷子知道了呢?”
“知道了就知道了,我自己的女人我会护着”
“很好,很有骨气。”余静瑶不怒反笑,“我就知道你言淮安天不怕地不怕,那么她呢?我要是告诉她,就是你害怕她父亲的,她父亲因为你而死,你还有把握能留得住她?”
面无表情的脸微微出现了一丝龟裂,手攥拳,青筋隐隐凸起。
像是嫌弃撒盐的力度不够,她复又说,“我知道你的秘密,包括你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你要是让我不痛快了,我不仅会对付她,还会将你的一切都告诉她。”
“啧啧”余静瑶像是在看可怜虫一样同情的望向他,“你说,一个女人若是知道你欺骗了她,玩弄了她,她会怎么样呢?要是你前妻知道你是她的杀父仇人而且还…”
“够了!闭嘴!”
言淮安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她漠然收回了目光,“我告诉过你,不要惹我生气!一生气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有把柄握在别人手上,就注定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眸色一冷,“我给你两天时间处理好你前妻的事,听她说你们还没去领离婚证,赶紧去办好,要是被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那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你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自然是爷爷告诉我的”她刻意压低了声,唇角扬着胜利者的笑容,“他说要抓住你掌控你,就得扯开你的伤口,要怪就怪你有弱点,怨不得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