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目光落进棺材里,没有看见尸体,看见的是满棺材的浓黑‘药’水,什么也没有看到,但‘药’水满棺,差一点溢出来,说明棺材里确实有东西。
“真有东西?”
白天用手中佛光伸进‘药’水中一探,立即感觉到有东西,软软的确实像一具尸体。
“可恶!可恨!凶狠残暴——”
白天嘴里‘乱’嚷,内力从佛光刀尖上施出,吸字诀吸住‘药’水里面的东西,再提起来。
“哎呀!”
白天只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东西,立即惊叫出声,丢手放了吸起来的东西,退了两大步,直到‘洞’口石级,这才站稳脚步。
“真、真是尸体!”白天大为惊恐,看清楚棺中是一具身材略矮,但还算娇好的姑娘尸体,腹部给人破开,空无一物,脸上血‘肉’翻卷,白生生的没有鼻子和脸颊。
这具尸体自然不是包云云,白天心里的担心放下不少,强自镇定一下,又想到这具尸体失去鼻子和脸颊的原因,不由大恨:“可恶!竟然取去她的鼻子和脸颊!”进而推想包云云:“她如果作为这具尸体一样提供器官,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别人的,她的就是她的,只能长在她身上,除非剥了她的皮给另外一个‘女’人披上。如果以别人的鼻子和**补她的不足,也许还有可能。不过,姓景的做出这种事,已是人神共愤,几达疯狂,一切都很难说,我还是看一看这些白磁棺材里的尸体好一些。”
白天想到包云云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别人的器官,那种隐隐的担心大为轻松,这才真正想看一看这些白磁棺材里的尸体,而不怕从中看见了包云云,否则白天还真没有胆子逐一查看这些泡在‘药’水里的尸体。
屋子里共有两排磁棺,从‘洞’口石级下来当面墙下放了一排,共是七具;背后墙下又是一排,共是八具,其中一具放在石阶下面的空间里。白天将当面七具尸体看过,全是一些姑娘尸体,都给人取走了一些器官,有的没有鼻子,有的没有面皮,有的没有耳都,有的没有**,而所有尸体全都腹部空空,没有了内脏。再查背后八具尸体,情况和前面七具相同,如果有不同的只是第八具尸体。这具尸体身材最好,只是没有头颅,‘胸’前没有**,生前一定是一个绝‘色’美‘女’。
“怪事,为什么这具尸体这么好的身材,也做了改造别的美‘女’的材料?”
白天心里想着这事,轻轻将尸体放进‘药’水,眉头轻皱,站在棺材前面,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好像有什么事情还没有想通。
“云云!”
白天突然大吼一声。因为他先前只是觉得眼熟,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回想,立刻想起他除了接触过包云云的**,再没有一个姑娘在他面前‘裸’‘露’过‘玉’体,即使是‘玉’珠也没有。更主要的是棺材里的尸体‘私’处以上,小腹下的那颗疵,切切实实地说明这具尸体就是包云云,这一点白天很清楚,他曾经还亲‘吻’过这颗疵。
“不、不、不、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白天吼叫着,再次将尸体吸起来,再不看别的地方,只向那‘私’处寻找。‘私’处‘阴’‘毛’上方,小腹左边一点确实有一颗疵。
“云云——”
白天心里再无疑问,哀叫一声,“轰”地一声坐倒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了。白天哀伤过度,气血失控,真气‘乱’撞,将他震得昏死过去。好在他天‘门’已开,功力虽然高绝,难以控制,他还是很快清醒过来了。
“云云,云云,我的妻!我的娘子!是我害了你呀!”
白天坐起来,爬在棺材边上,口中喃喃,泪水如泉,滴落在‘药’水里。此后,白天口中低语,如情人相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白天嘴里只剩下一首唐人温庭均的小词:“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散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繍罗襦,双双金鹧鸪。”
过了几天。白天有些神智不清,或者说他已经不愿意清醒了,眼泪也没有了,口中反复‘吟’咏:“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地上有人呼唤白天,一声一声,声声情浓,包含招魂之意。白天情怀共鸣,喃喃自语:“是谁叫白天,白天也像我的云云一样了吗?天下为啥子总是红颜薄命,鸳梦难圆呢?”
白天听得呼声多了,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踏上石级,举起手中那把一直没有离手的佛光,向上面‘乱’搅。佛光过处,火星四‘射’,天光透进来,将白天的眼睛刺得睁不开。
“白天,白天,白公子!天哥,真的是你!”
白天眼里出现一个一身绿‘色’锦衣的娇小美‘女’,脸上满是倦容,眼睛又红又肿,显然哭了不少时候,吃了不少苦。
“姑娘,你的白天不在这里,这里只有我的云云。你不要叫了,免得打扰我的云云睡觉。”
“你——天哥,你不认识我了?”绿衣姑娘冲到白天的面前,正想投怀送抱,听到白天这样说,不由止住脚步,盯住白天,一付不认识白天的样子。
白天一步跨出‘洞’口,将绿衣姑娘仔细打量一阵,这才说:“姑娘,我好像认识你,但你叫啥子名字呢,我记不得了?”
“天哥,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绿衣姑娘刚才还有点伤心,这时候看出白天有些问题,那一点伤心‘混’合着找到白天的巨大喜悦一下子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惊奇,也不多想一下,上前抓住白天的手,急声问。
“出事,没有呀!你看我多好,每天陪着云云,和她‘吟’诗填词,陪她说话,她就睡着了。”
“天哥。”绿衣姑娘听白天的话越说越不对,又没有看见包云云出来,她心里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不想白天再这样,提声娇呼。
“天哥,姑娘是叫我吗?”白天看这里没有别人,又对姑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想到姑娘叫这个天哥,也许是叫他,他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叫天哥,所以随口问一句。
“你——”绿衣姑娘听白天这样问,有些生气,接着又想到白天也许真的出了问题,再看他赤身**,仅腰上围了一块鱼皮,右‘腿’上绑了一个锦袋,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白天一定出了问题,或者包云云那个贱婢出了事,白天才会这样。
绿衣姑娘是一个聪明人,又善于决断,想到包云云要是真的出了事,现在可是她最好的机会。要是她再帮助白天度过了这个难关,让白天恢复过来,以后白天就跑不出她的手心,再没有别人可以跟她争了。即使是那个白天的未婚妻‘玉’珠,只要她先得手了,她也不会认下这笔账,让她永远做未婚妻吧。
所以,绿衣姑娘将一腔惊奇、哀伤全都收起来,放缓声音说:“你就叫天哥,姓白,单名一个天字。我是你的朋友,姓曾,芳名如水,以往你都叫我水妹。”
“啊,我是觉得认识你嘛!不对呀,我真的叫你水妹吗,为什么不叫你如水呢?”
“是叫我水妹,我叫你天哥嘛。”
这个姑娘还真的是曾如水。她从那个小岛上回到大陆,很不甘心就这样跟白天错过了美好姻缘,想到景家庄还有包云云,如果白天回到大陆上要做什么事,第一个要去什么地方,那一定是景家庄。曾如水顾不得景家庄的恐怖,一路赶到景家庄。为了不至于把自己陷进景家庄,她自然小心又小心,在庄外‘浪’费了几天时间,等到确定景家庄真正没有人了,这才潜入景家庄,把景家庄搜查了一遍这才到处找白天。她也不确定白天还留在景家庄,只是感觉到白天还在这里,这才到处‘乱’喊‘乱’叫,还真让她把白天叫出来了。
这也是曾如水的过人之处,要是别人,看见景家庄没有人了,白天又不见踪影,也许早就离开了,去别的地方找白天去了,那就真的错过了跟白天这一段情。所以,曾如水十分幸运地叫出了白天,并不是她的运气好,而是她有这样的素质,否则她也会跟白天错过。
白天听曾如水这样说,自然不会跟曾如水争论,随着曾如水的话说:“是这样我就叫你水妹。水妹,你找白天吗,白天又是谁呢,是你的妻子吗?”
曾如水听白天还这样说,不由盯住白天审视片刻,确信白天真的出了大问题,不由悲从心头起,想到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这才把这个男人抢到手里,难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痛呼一声“天哥”,抱住白天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想好好地大哭一场。
白天没有动,任由曾如水抱住他痛哭,好像深有同感,嘴里低‘吟’:“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