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听见什么了?“褚一刀急切的问。
”我没听到,他们的声音太小了。但是我以前学过唇语,刚好他们刚才为了穿衣服打开了一盏手电筒,这我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共子询说。
”那他们说了什么,你快说呀!别卖官司。“
”下水的那个男的说,水下发现了瑰丽的尸体,已经没气了,但是他们不放心,还补上了几刀,估计一晚上血就放干净了,不会留下后患。另一个人说,白瞎了一个祭品。村长说,等事情办好了之后,祭品有的是,不在乎这么一个。“
褚一刀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共子询的嘴唇,他不想打断他,但还是难以抑制的发出声音,”他门说的祭品,指的是人么?“
共子询的脸色更白了一分。
”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俩相对无言了一会儿。生活于现代文明的他们完全被这样野蛮的草菅人命和凶残的习俗震惊。小学有一篇课文,名字叫做《西门豹》,讲的就是一个巫婆,利用人们的迷信思想,将无数处在花季的少女投入江中,用来祭祀河神,后来西门豹被任命为当地的郡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巫婆投入了江中,名曰让她和河神沟通一下,实则为百姓报仇。当时褚一刀很喜欢这篇课文,他以为这样的事情只会发生在落后/闭塞的古代,没想到……
共子询见褚一刀不言不语,只好自己说道:“我还听见他们说,老的死了,还敢留下小的,那一定是给他留下了可以傍身保命的东西,抓住了孩子,就不怕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共子询抬起头来问,他想起杜老爷子和村长的争执,心里隐隐的不安,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那个柳老太太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一刀,我觉得明月很危险,哦不,非常危险!”共子询又快又急的说,语罢,他还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褚一刀攥紧了拳头,半晌都没说话,随后一拳捣在身旁的杂草堆里。眼看着他要继续以拳击石,共子询死死的拉住他的手臂制止道:“我知道你难受,你担心明月,但是你要想想,现在冲动的话,别说救不了明月,咱们还得拖累杜天她们一家。”
褚一刀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想将眼底的泪花收回去,随后他沉声道:“或许我们根本不该相信那个瑰丽说的话。”
“不不不!”共子询反驳道:“一刀,我觉得你真的需要冷静一下子,你没看见么?瑰丽一直都抱着必死之心,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死了,所以她做好了一系列的打算,我们只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她和我们说,云村的人奸诈狡猾,而且对杜家虎视眈眈,如果我门要想不威胁杜家老小的生命安全,就必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留下来,她说她掌握了方铎的一些秘密,我们只要对方铎说‘海棠开了’,方铎就会为我们铺路掩护。”褚一刀喃喃的说。
共子询皱眉:“你说的这些都没错,瑰丽说的也不是假的,但是谁能想到,方铎竟然失踪了!”
“他的失踪肯定不是偶然,没准儿已经遇害了。“
共子询点了点头,“之前在杜老爷子家就觉得他不是好人,现在没准儿黑吃黑了,或许他掌握了什么不该他知道的秘密,还有瑰丽的那句’海棠开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方铎真的遭遇不测,那我们把这句话告诉谁?还有,怎么救明月?”共子询越说越觉得闹心,他现在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的鞭打一顿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镇长!
“别说话,你看河边。”褚一刀戳了共子询一下。
共子询呲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腰,这褚一刀还真狠,一下子就抓到了他的痒痒肉,他强忍住面部肌肉的抽搐,然后就看见之前跳水的瑰丽满满的爬上岸,再慢慢的爬到了柳大刚的身边,握紧了他的手。
“见见见见见见鬼了!”共子询瞪大眼睛,哆哆嗦嗦的说着,因为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满嘴都是血腥味。
“别叫!你没看见,她胸前有一片深色,和衣服的颜色完全不符,那是鲜血把衣服染上色了,她是挣扎着爬上岸,只为了再见自己的丈夫一面的!“褚一刀说着,就看见伤的很重,连爬都爬的很慢的瑰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吸水涨大的丈夫一点点的拖下水,河水很快就吞噬了他们,但是牵在一起的手却没有松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刀哥,如果你出轨了,明月会不会操着刀追杀你?”共子询忽然问。
提到赫连明月,褚一刀脸色又是一黯,他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共子询猛的拍了下手掌,他说:“一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人是无法容忍自己丈夫出轨的,她临死了还要在我们的面前闹上这么一通,让别人误以为他的丈夫出轨小凤,那么一定就是一个暗示,这个小凤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的死因也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