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鬼魅部落弟子陈榕。因为二牛师兄请假了,所以今天的故事由我来讲。)
师父跟我说派我去黑山村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真的,我感受到了,这是命运的征召。
命运真是个说不清的东西,就像你欠下的,总是要了结的。我不去,还能是谁去呢?
那天,师父不仅让我参与这个任务,还交给我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长度不到一米,外表看起来我觉得应该是一个武器之类的。
我曾在师父书房见过,就挂在墙壁上,但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师父说这是个宝贝,虽然凭我们几个还运用不了,但关键时刻可能用得着。
我不明白,黑山村那里的情况如果和我了解的吻合,那一定不好对付。师父也应该知道吧。那么这个武器如果真是宝贝怎么可能用不上,搞不懂。不过师父没说,我自然也不敢多问。
师父还说,还有一个我们未见过的师弟会同去,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而且这个师弟还会担任这次行动队伍的队长。
我更不懂了,第一次知道我们部落还有个‘关门师弟’,可既然是师弟,为什么还会被师父委以队长重任。莫非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总之,我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师弟很好奇。
两年前,我又见到她了。记不清多少年没见过她了,我很想她。她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我很欣慰。当然我也长大了,所以我早就不恨她了。那时候,她毕竟还小嘛。
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很惊奇了,可更让我惊奇的是她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还有她的想法。她真的长大了,我想我可以保护她,所以我答应了她的想法。
我打算等自己强大一些再和她去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告诉她要等机会。
如今,时机到了,命运来了。我提前通知了她,叫她做好准备,保重自己等我消息。
再说回这个师弟吧,他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不过他好像有点好女色。他年龄应该比我大几岁,所以他一直叫我师弟。唉!这也无所谓,那我就叫他师兄吧,反正师父也不在。
我和师姐们在江边等他的时候,大家都在谈论他。
大师姐说,她也还是小时候见过这个师弟一次,那时候他什么也不会,一个小女孩的鬼魂就把他吓的魂不附体了。师姐还说当时师父说会亲自传授他法术,让她又诧异又羡慕。
确实啊,我们虽然都是师父的直系弟子,可是传授我们道术和功夫的一直都是师伯,还从没见师父亲自教过谁。
这个师弟看来不一般。
师姐又说,当年回去的时候师父告诉她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收了师弟,如今师父打算让师弟露面了,师姐这才敢说。
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兮师姐也说这个师弟好像有点不正经,她去通知师弟的时候,师弟竟然想留兮师姐在他那里过夜。
真是搞不懂,他第一次见女孩子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兮师姐还说,如果那天晚上她真的同意留在师弟那里过夜,师弟也不见得敢真的留她。兮师姐说她看出了师弟内心隐藏着的孤独。只有一个内心深处真正孤独的人,外表才会表现的嘻嘻哈哈,对谁都没半点正经。
兮师姐又说,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他的整个房间都看得出来,是那种在很久很久的时间里也都只有一个人的味道。他的房间里都充满了孤独的味道,包括每一样家具,每一个摆设。
我不知道兮师姐是怎么感受到的,她一向算是个粗线条的人,这很神奇。
苏羽师姐并没有见过师弟,可她从她们的话语里,觉得师弟很可怜。
她说师父为什么不让他进部落啊,那样的话大家那么多人都在一起玩玩闹闹,他就可以提前好几年不必再忍受孤独了。
可兮师姐说,有些人内心里的孤独是不会因为周围的人多人少而改变的,这些人的内心都有一把锁,不会轻易对任何人打开。即使他们表面看上去,对每个周围的人都报以微笑友好,但是他们还是没有真正的朋友,没有人能走进他们的心。他们表面上可能有很少的朋友,或者有很多的朋友,但是,其实呢,他们没有一个朋友。
我又搞不懂了,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就能存在着那么大的差距呢?为什么会有活的那么累的人呢?师弟的生活方式,我听着都累啊。我仅仅是因为心里有着一个秘密而已,已经快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可师弟,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呢?搞不懂,还是搞不懂。
那天凌晨,天都没亮,你们知道秋天凌晨的风有多凉吗?
我们在等师弟,也在等那个探长。
我们等了好一会儿了,可我们没有人抱怨。因为我们是提前到了的,只不过没想到,师弟和探长怎么这么沉得住气,非要准时准点到吗。
后来,师弟的出场着实让我觉得搞笑,可我却不好意思笑出来,毕竟第一次见面嘛,不想他对我有不友好的看法。
我们在江边等啊等的,突然不远处的柳树后面跳出一个人影。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兮师姐和苏羽师姐就将她们的两把刀飞了出去。
一开始我还想,这个人应该会受到重创吧,不过他也是活该,天这么黑,不管他想干什么都应该先打声招呼而不是突然的跳出来。
可是他却躲开了。
我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师弟在搞恶作剧,他只是想突然跳出来吓唬我们。
我真是搞不懂啊,连我都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了,他一个年长我几岁的人,玩心怎么还这么重。跟师姐们这群人开这种玩笑,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我就从来都不和她们开玩笑。
后来啊,我们遇到了一个同样喜欢开玩笑的人,就是那个探长了。
和师弟汇合后,大师姐提议到旁边的一个凉亭里去等探长。进去以后,发现那里的风更大。我们都各自找了个能避风的位置休息了起来。
可没一会,师弟......我还是叫他师兄吧,因为他也叫我师弟,防止你们搞混了。
没一会儿,师兄就站起来抱怨这里的风大,又冷什么的。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他走出几步后,突然的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我们都是一惊,一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然后就看见柱子的黑影里跑出了一个人,被师兄紧紧的抱住了。
黑影里的人被师兄抱住,两个人都滚出了凉亭。我这时才意识到,原来是凉亭里事先藏有一个人在黑暗处,被师兄抓住了。我们赶忙跑出去,将他们围住了。
然后我看清,那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可是打扮的却像个男孩子。明明会是一个挺好看的女孩儿,搞不懂她为什么非要这么打扮。
我看见师兄......师兄这时候......紧紧的抱着她。好像在仔细分辨他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一样。唉!不能说下去了,这可真是荒唐。
可是荒唐归荒唐,我还是很佩服师兄的。他之前的动作看似简单,却无比流畅,速度又非常快,这身手应该在我之上。我有些自卑了,因为他实际上是我的师弟,他是比我晚入门的,可是身手却比我好。看来我还要更加强努力才行。
这个藏在凉亭里被师兄抓住的女孩子就是探长了,她也是故意和我们开玩笑的。不过她确实有她的厉害之处,我们这么多人竟然只有师兄发现了她,而且还是在她不小心动了一下的情况下。
我们六个人就这样顺利的汇合了,虽然中间有了些小插曲。不过似乎也并没有影响我们这几个人的关系,因为后来师兄很友好的欢迎了探长,探长也很友好的表示和我们共同做任务很开心。
上路前,师兄一改之前的散逸,说了一些听起来挺振奋人心的话。我这才觉得他有了点队长的样子,如果他还是那一副玩世不恭,万事无谓的态度,我反倒担心了。
我们辗转了两天,终于到了这个我应该熟悉却已经陌生的地方。
也快十年了吧,这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而我却不会有人认得了。
我已经不恨她了,可我还是恨这里的其他人。师父很早就教导我们,恨是万恶之源,心中不能留存恨意。可我做不到啊,我就是恨。
刚刚来到这里,我便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或许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我......即便赔上性命也没关系,因为这是我们欠下的吧,这是命。可我不希望她有事,她还小。她虽然长大了,可是她还小。
这次能不能彻底了结呢?我这样算不算一个卑鄙的人?我算不算利用了‘鬼魅部落’?算不算利用了师兄和师姐们?或许算,又或许不算。
搞不懂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反正事情我是一定要做了。对也好,错也好,如果有命还的话,我愿意用命偿还。
我对这里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所以并没有什么计划,又所以......我只能依赖我们部落了。真希望这次任务能顺利完成,还村民以太平,让我们都能心安。
想想真可笑,当年村民们那样对我,我那样恨着他们,如今我却要还他们太平。我承认我们欠他们的,可他们就不欠我吗?搞不懂。
我们到达这里已经是晚上了,师兄说大家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也确实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师姐们睡下后,师兄对我说他要一个人先去村里探一探。我本是不赞成的,可他身为一队之长,我不好干涉他的决定。或许他在这个位置上,有我无法理解的想法吧。我只知道,在这个陌生的‘闹鬼村’,大晚上的一个人去闯,是很危险的。
不过我还是佩服他的胆魄和担当。他应该是个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还交代我看护师姐们。竟然还告诉我不许偷看她们睡觉,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我唐突的和他开玩笑说,我又不是你,才不会这么做。我担心他会生气,不过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他笑了笑,并没有生气。
我看着他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突然觉得他很酷,像一个孤身前往敌营的将军。我好像也感受到了兮师姐的感受,他是孤独的。
我想我还是听他的话,不要告诉师姐们了,他过一会就应该会回来。
师姐们都睡下了,赶了两天的路,大家都累坏了。渐渐的,我也感觉到了沉重的疲惫感。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我想我也睡一会吧,师兄告诉我别睡太死就行,也没不让我睡觉。
可我又想,大家都是同样的累,这大晚上的师兄却还要去村里,他一定更累。他都没休息,我又有什么理由睡觉呢。我强打起精神,守在一旁,坚决不睡觉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师兄走后的没多久吧,我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在靠近我们。我心头一紧,有些害怕。我取出口袋中的几颗银珠,夹于手指中,如果它靠近我,我就打它。
然后我听到了......应该是笑声吧。那是很可怕的一种笑声,声音怪异到无法表达。
我正在想要不要叫醒师姐她们,就看到身后的树林中闪出一个黑影。可我还没有看清楚,它就又闪进了树林中,消失不见了。我没看清,但我看了个大致的轮廓,它是飘在树林中的,而不是在地面上。我看得出它不是鸟,因为模糊中我看出它像是一个黑乎乎的团状物,飘在空中。
是鬼吗?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这样形态的鬼。
可是现在它走了,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我想了片刻,决定还是先不吵醒师姐们,我一个人追上去看看再说。
因为我有两个强大的理由。
第一个是,如果这个黑团样的东西就是他呢?如果我能凭自己的本事了结他,那我就不算是利用大家了。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征召。
第二个是,师兄都是一个人以身犯险,我怎么就能畏畏缩缩呢?我还是先去看看,实在不行的话,凭我现在的修为应该也能够全身而退。
我赶忙追了出去,心中想着,最好是他,最好我能一个人摆平,这样就真的太好了。如果这件事能顺利的摆平,我一定一五一十的把我的一切秘密都告诉大家,这个秘密压的我太难受了,我甚至都有了罪恶感。
其实有些事我本不想做的,我甚至都不想再回到这里。可是没办法啊,她来找到我,她的想法又使我不能拒绝,我没得选择啊,不能逃避。
唉!这个世间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身不由己的事呢?真是搞不懂。
最后呢,我还有些话,实在忍不住想要问问作者。
我陈榕!才刚刚出场就被你写死了,你到底是咋想的呢?真是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