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被污染者（二合一）
由于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非凡者，处于什么序列，罗曼没有贸然的非常贴近，只是远远地观望，靠着自己出众的目力，藏在阴影里观察着情况，缓缓靠近。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罗曼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圣弗尔安号”那位新乘客，是一位中年男子，面色冷峻，身形消瘦，而在面对他身前那位，比他稍微高大一些的中年男士时，显得有些谦卑，似乎在向他汇报什么情况。
罗曼握着“旅行之杖”，一点一点慢慢接近。
那两位男士不知道是对当前环境的隐秘性比较放心，还是说本身警惕性就不高，在罗曼靠近之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仿佛并没有发现罗曼。
这也让罗曼在风中能听到一些声音。
合格的祭品……
行动时间……
抵达拜亚姆……
风暴教会……
几个可疑的人……
之中断断续续地传来了一些声音，罗曼零零碎碎地听到了一些关键单词。
这也让罗曼对于眼前这两位的身份有了猜测，隐隐感觉到了他们为什么要潜入到“圣弗尔安号”上。
如果可能的话，罗曼其实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他现在自己毕竟要坐“圣弗尔安号”前往拜亚姆，船只的安全，某种程度来说就是他的安全。
而眼前这两位口中说出的词汇，现在进行的动作都告诉罗曼，他们在进行一些危险的谋划，
至少也要将他们带到本地的风暴教堂，进行进一步的审讯，调查出他们背后的目的。
就在罗曼想着怎样行动能最快达成目的解决目标的时候，那位较为高大的男子在一段对话后，递给了那位瘦小男子一个金属制的小盒子。
那位瘦小男子恭敬地将那个盒子打开，看到了里面的物品之后，脸上露出了疯狂又虔诚的表情
而在这一刻，罗曼的灵性在疯狂地示警，仿佛那是什么恐怖异常的东西。
随着那位瘦小男子将盒子盖上，那股危险的气息从罗曼的灵性感觉当中消失了，但是罗曼此刻没有丝毫的放松。
刚刚盒子里那件物品展露气息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让罗曼感受到的疯狂与邪异是如此的真实。
眼见那两位男子在交接完物品之后就各自离开，罗曼不再犹豫，跟随着那位拿着刚刚那个危险铁盒的瘦小男子一路前进，到了一处昏暗小巷。
见四周无人，罗曼不再犹豫，从然后抽出了黑蛇，左手握住“旅行之杖”。
在不知道敌人序列，不知道敌人有没有危险的神奇物品的情况下，罗曼刚刚没有贸然地在那两位男子在一起时出手，而是选择等待他们的落单，最好目标就是手中握着那个危险的小铁盒的这位瘦小男子。
而现在终于让罗曼等到了机会。
没有任何留手罗曼，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然而眼前的弱瘦小男子比罗曼想象中的要弱上不少。
仅仅是来自“黑蛇”的“精神刺穿”配合着物理攻击，就直接将那位男子击倒在地。
大脑中仿佛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更是直接让他晕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曼觉得使用“黑蛇”的“精神刺穿”，在没有塔玛拉女士强化的情况下，这“精神刺穿”大概相当于序列七，“审讯者”的攻击，然而效果却出奇得好。
这位男士直接痛苦地摔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罗曼不放心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真的晕厥了之后，就开始着手，布置通灵。
由于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眼前这位男士有应当判处死刑的罪状，罗曼没有选择直接下杀手，
而是选择让其失去抵抗能力。
在发现眼前这位男士起灵体强度很低，序列大概不高的时候，罗曼决定直接通灵。
谨慎地检查了一圈，周围布置好了从亚伯拉罕家族学来的加强版灵性之墙，保证不会被打扰之后，罗曼开始布置仪式，拿出“通灵之刃”，准备进行通灵。
片刻之后，罗曼的通灵结束了，他脸上的表情也从疑惑到震惊到愤怒。
眼前的瘦小男子名叫马德拉，是一位海盗，刚刚与他的街头的人是他的上级，他们盯上了，罗曼所在的“圣弗尔安号”。
盯上“圣弗尔安号”的理由也非常简单，因为这艘船足够大，承载的旅客足够多，刚好满足他们的需求。
这也是让罗曼感受到了气愤的地方。
他们需要祭品，向他们信仰的存在献祭，之前已经有许多船只，遭遇了他们的毒手。
但是让罗曼一开始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信奉的存在并非罗曼所知晓的那些邪神。
不是真实造物主，也不是原初魔女，甚至不是深渊和宇宙暗面。
罗曼一开始一位他们信仰的是死神，但是那位死神应该已经没法接受献祭了才对。
而人造死神目前的状态也不会接受这种程度的献祭。
直到罗曼看到了他后面的记忆，他们所信仰的那位神灵，从马德拉的记忆中，罗曼看到他们的船长，也是负责管理他们的神使，宣称他们所信仰的是一位掌管着诅咒与死亡的神灵。
想要取悦那位神灵，就需要足够多的死亡，取悦他，就能获得力量的赐予。
他们的船长，自称为神使，是一位名为阿拜罗的男士，声称自己受到了神灵的眷顾，获得了神谕。
从马德拉的记忆中，罗曼看到了那位名为阿拜罗的船长，也明白了，他手上那只小铁盒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这种被他们称为“献祭之种”的特殊物品，据说经过了那位神灵的赐予，当这艘船上的祭品到达指定位置时，可以通过激活那颗“献祭之种”这种让他们的神灵降临，完成献祭。
在罗曼的视角里，这就是一个借用着某些高位气息的，未完成的密契仪式，或者说是献祭仪式。
等到祭品准备好，仪式的主持者通过激发这枚所谓“献祭之种”，来开启，一场献祭，届时船上的人甚至包括“献祭之种”的持有者，都将作为祭品。
而眼前的马德拉，罗曼通过通灵获得的记忆，也知道了他目前是什么状态。
这也让罗曼变得有些庆幸，眼前的马德拉大概率是一位序列8的“疯子”，他对于精神方面的攻击以及干扰精神的手段应该有着不错的抵抗力。
如果刚刚罗曼没有选择“精神刺穿”，而是选择了“审讯者”的“痛苦之鞭”，那么可能他会有机会做出一些反击，比如有意或无意的激发手中那枚“献祭之种”，泄露出上面的高位格的气息。
暗自感慨一下自己的运气之后，罗曼看向了手中的铁盒子，没有敢打开。
从刚刚的感知中罗曼似乎察觉到了，眼前盒子中的物品应该只是一丝气息，上面的邪异和疯狂虽然恐怖，但并不足以让罗曼感受到致命危险。
真正带来致命危险的是，一旦处理不当，导致这枚“献祭之种”被激活之后，那“献祭之种”主人的目光投射，或是力量降临。
如果罗曼估计得不错，“圣弗尔安号”的船长，应该是有一些风暴教会的背景，他想了想，决定直接将手中这位犯人和刚刚通灵的结果汇报给风暴教会。
罗曼并不知道，那艘船上会不会还有那位诅咒神使阿拜罗派来的其他手下。
有没有其他的“献祭之种”此刻已经登到了船上。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艘船不要离港。
虽然与提亚纳港风暴教会的代罚者小队并不是很熟，但罗曼觉得这已经是此刻最好的办法。
从马德拉的记忆中结合之前周边海域发生的情况，那位号称诅咒神使的阿拜罗，以前仅仅是一位中型海盗团的团长，手上只有一艘船，名为黑鲸号，马德拉纳什就是他的手下。
在一次白鲸之海西方海域，劫掠的过程中，他们非常不走运的，遇到了那片海域的诅咒之船。
然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都活了下来，
从那之后，船长阿拜罗，便一点一点地发生了变化，甚至号称诅咒神使。
之前仅仅是以劫掠为主的聚鲸海盗团，从那之后开始变得残暴。
然而光是在大海上的普通劫掠效率太低，他们最终还是盯上了大型客船。
尤其是从普利兹港到拜亚姆这条黄金安全航道，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客轮往返其间。
在鲁恩近海北部方向有着铁甲舰，时常游弋，他们并不敢在那边行动。
但是在南边靠近拜亚姆的海域，他们已经行动过了多次，取得了一些成果。
是他们终于盯上了在客船当中，也算是载客量较多的豪华客轮“圣弗尔安号”。
罗曼看到这些记忆中的内容的时候，在结合之前得到的消息，脸上的疑惑之色淡淡消去，转而变得了然与震惊。
他还记得在那片海域活跃着一艘，以“被缚者”途径高序列非凡特性和“死神”途径高序列非凡特性融合在一起，而形成的一件极其危险的“1”级封印物。
这么看来，那件封印物现在目前拥有活着的特性，并且能够主动地发展信徒。
就像是那艘不死之王阿加里图的旗舰，“告死号”一样。
从这点来看，那时候幽灵船至少是有一份“沉默门徒”特性或者有一份“摆渡人”特性融合在一起。
因为只有达到了序列3，才能一定范围内回应祈祷，响应信徒。
它拥有活着的特性，能够主动地回应祈祷能够赐予信徒力量。
同时也能够初步改造信徒，让他们变得虔诚，让他们的性格发生变化。
以前这位马德拉并不是非凡者，然而，在经历过了这件事之后，在短短的时间内，如今他已经是一位序列八的“疯子”。
罗曼不知道那位船长阿拜罗，到底是被那艘幽灵船污染，还是已经开始虔诚地信仰那艘幽灵船，成为它的傀儡。
但那都掩盖不了他们曾经犯下的累累罪行，他们献祭了许多无辜的普通人的生命，去讨好他们所谓的神灵。
而现在这位马德拉活着比死掉有用，罗曼控制情绪，小心谨慎，在昏暗之中连续传送抵达了提亚纳港的风暴教堂。
通报过身份之后，罗曼进入了教堂，开始了一段时间的等待。
提亚纳港风暴教堂的代罚者，需要向拜亚姆海浪教堂发报确认罗曼的身份。
并且由于罗曼汇报的事情过于重大，已经不是一位普通的代罚者小队队长能够处理的范畴之内。
所以同时向海浪教堂求援，希望他们能派出强者来解决眼前这件明显涉及到高序列强者，涉及向邪神献祭的案件。
罗曼对此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只要在今天天亮之前拦住“圣弗尔安号”的启程，对于罗曼来说就足够了。
而且演那情况确实不是一位普通的代罚者小队队长，能够解的。
哪怕他是一位“风眷者”，在代罚者小队队长里也算是较为强大的那种。
没过多久那位有络腮胡的代罚者小队队长拿着一份电报向罗曼走来。
“罗曼先生，海浪教堂发来电报，确认了你的身份，并由于此事过于重大，海浪教堂那边电报中称需要你的帮助，等待主教阁下的到来。”
罗曼点了点头，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在罗曼想来，一件极度危险的“1”级封印物级别的，非凡物品在拜亚姆北部白鲸之海以西海域游荡，风暴教会早应该对此做出应对，想出解决的办法，甚至有可能哪位地上天使直接出手将这件危险的物品收容才对。
然而距离罗曼知道这件封印物的消息已经过去了有几个月的时间，这件危险的物品仍旧在大海之上游荡，威胁着水手，威胁着渔民，威胁着商船，威胁着客轮的安全，这明显不符合风暴教会一贯的习惯，除非他们的高层被谁拦住了？
考虑到这件物品是“被缚者”途径高序列和“死神”途径高序列的物品杂糅形成，灵教团和玫瑰学派，都有出手的可能，甚至于战神教会，黑夜女神教会也有暗中调查的动机。
也许因为情况过于混乱，也许在罗曼不知道的地方已经爆发过半神级别，甚至是天使级别的战斗，总之这件物品不但能够继续停留在大海之上，并且还已经污染了不少的海盗。
罗曼相信那位阿拜罗海盗船长的事情肯定不是特例，肯定那位所谓的诅咒与死亡之神在大海之上一定已经暗中发展了不少的信徒。
就在罗曼等待着海浪教堂的支援的时候，前往码头监视的代罚者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
“圣弗尔安号”，离港了。
这阿根廷看得，心烦意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