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将方先生和同事妻子之间那微妙的关系表达的淋漓尽致,中华文化就是这么博大进深。
林静音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当时就绿了,张嘴想骂人,但是看看在场的徐子儒,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姓方的,你别想就这么过去!等这事儿过去了,慢慢和你算!”林静音冷哼一声,自己回房间去了,她怕自己在场的话,再听到方先生嘴里说出和谁“搞过”。
“如果是那种关系的话,确实要复杂一些了。”徐子儒沉吟道,“在你们这段关系中,你有没有做过让她恨你的事情?”
“和她分手。”方先生道,“我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她,只是玩一玩,但是她好像对我,有,有感情了。我分明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她也只是想从我这里找快感,但是后来却说爱上我。我想,这就是,这就是日久生情的道理吧,鲁迅这话说的,可真是太精辟了。”
“打住,我知道鲁迅说过很多话,但是这句话肯定不是他说的。”徐子儒紧急叫停,别啥话都往人家鲁先生身上安啊。
“徐先生,有可能是她吗?”
“有可能。”徐子儒道,“除了这个和你日久生情的同事妻子之外,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情况吗?”
“好像没了。”方先生道。
“好像?”
“徐先生,我是真想不起来了,我外面女人虽然多,但都是好聚好散,也就是这一个,可能对我爱极生恨吧。”
“那好,这个妻子叫什么,住哪里,都告诉我。”
“她住在流水花园6栋2单元602,在新丰路97号百世广告上班,他老公叫孙宁宁,是一快递员。”
“那她本人呢,叫什么?”
“这个,这个……”方先生挠挠头,“不知道。”
“……”徐子儒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和人家那种关系,人家还对你表白了,你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她怎么叫,我最喜欢听了,每次都录音呢。”
“……”徐子儒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姓方的脑子是有毛病不成,他无语道。
“啊,原来你不是这个意思啊。”方先生道,“我只知道她姓苏,我从来都是叫她苏妹妹的,至于她的名字,她没主动告诉过我,我也没有问过。”
知道姓什么也行,徐子儒便去了流水花园,孙宁宁作为一个快递员,还是比较忙的,一直到晚上9点多才回家。
孙宁宁看起来是一个比较忠厚老实的人,穿着一件掉色的外卖服,还给徐子儒倒了一杯水。
“我不太明白,我太太只是癌症去世,为什么会有治安官找上来。”孙宁宁坐在徐子儒面前,看起来竟然有些拘谨。
“孙先生不要担心,你还有你太太都没有惹上任何麻烦。”徐子儒先打消孙宁宁的顾虑,“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治安官追踪一起特大诈骗集团有一段时间了。”
“诈骗?”孙宁宁顿时紧张了,“长官,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诈骗什么的,我真的没有做过的,肯定有误会,你们找错人了。”
徐子儒当然知道找错人了,因为这诈骗集团啥的根本就是他编造的,所以这诈骗集团肯定和孙宁宁无关,孙宁宁100%是无辜的,但就算是这样,他仍旧表现出了紧张,这个男人还真是老实过头。
“孙先生,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你没有惹上任何麻烦,先不要紧张,听我把话说完。”
“长官你说。”
“我们追踪的这个诈骗集团,他们经常用的一种诈骗方式就是,寻找那些因为车祸或者疾病去世的人,假冒保险人员,从而进行诈骗。”徐子儒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联系过你?”
“没有。”孙宁宁摇摇头,然后问道,“说到保险,长官,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吧。”
“我妻子生前是买了大病保险的,癌症这也算大病吧?但是保险公司根本不给报销,长官,他们这算不算欺诈?我可不可以告他们?”
“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他们的条款?”
“看过了,按照条款,癌症绝对属于可以报销的,但是当我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推三阻四,不给报。”
“按照你这个说法,他们有欺诈的嫌疑,你也可以求助治安官的。”徐子儒对这方面也不懂,给不了啥建议,只能打太极,“不过我负责的不是这个事,而是诈骗的案子。如果你愿意,可以明天了去报官,现在,我们还是说一说诈骗的事,好不好?”
“好,好的。”其实孙宁宁现在根本不想说什么诈骗的事儿,他最想说的还是保险,但是他为人本来就有些懦弱,基本上不会对别人的意见,尤其是治安官的意见持反对意见。
“最近没有陌生人联系你是吧?”
“没有。”
“那你妻子生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确实有,她生前那段时间,突然对我冷淡了,对我爱答不理的,晚上睡觉都不想和我睡在一起,还经常发脾气,我怎么哄她都不开心。”
“还有吗?”
“还有就是,她好像更忙了,经常半夜三更不回家。”孙宁宁道,“长官,你知道我妻子是怎么了吗?”
“……”徐子儒简直是哑口无言,对孙宁宁的迟钝无言以对,我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你头上绿油油了呗!
“除了这些呢,还有什么异常?”徐子儒问道。
“长官,你是指哪方面?”
“这个……我也不好说,你也不用有什么条条框框,就随便想,什么都行,任何你觉得异常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
如果这个妻子是将方先生变为二口女的罪魁祸首,那么很显然这个妻子也是诡异,或者说,和诡异有密切关系,不管是哪种,既然拥有了“非人”元素,那么总该和人有些不一样吧?至于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徐子儒还真的不知道,他连这种种什么诡异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