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村里没有一个人下田,汉子们大多聚集在大队部,一个个叼着烟吞云吐雾。上到老,下到小,没有一个人说话,大房子里静的落针可闻。弄死了三个人,都担心着怎么善后?
四周的村子住得都相差较远,死了三个人,往老林子里一丢,用不了多久就有野兽帮忙清理尸体。如果自个不跑出去报警,这三个挖坟掘墓的人,死了也没人管。
三个武者表现出来的实力,大伙都看见了,担心的是有人来复仇,搅得村子不得安宁。
“孙家老四,你有些道道,你对这事有啥看法?”消家台的老人呛了一口水烟,整合脑袋都笼罩在烟雾中。
在村里,我总忍气不发,对村子的感情就是来至于这里。村里自己人打死打活,各凭本事,当面对集体事件的时候,村里从来没有推卸责任的说法,都是商量着来。每当这个时候,村里所有的杂音都会被压下去,事后这件事会成为村里的禁忌,谁也不准再提起!
我喝了一口消十一狼帮忙灌来的酒,想了好一会,说:“那些人再有本事,也不敢破坏村子的安定,毕竟这是法治社会,怕就怕他们暗中搞鬼。这事得要人抗,有人来村里问的话,吱吱呜呜的往一个人身上推就行,免得大伙都被惦记上。”
众人静静的听着,大屋里再次陷入了沉寂,气氛压抑了很多。村长儿子蹦起来,拍着胸脯说:“老汉,你老说老子文不成武不行,但咱是个爷们。第一枪是老子放的,如果真有人找,就说是老子弄的。”
“扯犊子吧!你没见着死的人多厉害,在坟头一下放倒了六七个,你这小胳膊小腿逞啥能?”孙家台一个二十出头,长得虎背熊腰的家伙,不屑的瞟了一眼村长儿子。“这事就说是老子干的,等今个咱就出村,以后谁来找,让他满世界来找咱。”
“大块头,憨力气,也不知道是谁被鞭炮炸进了茅坑!这事你们孙家台的不行,不过话要说好了,老子走了,谁欺负老子家人都生儿子没*。”消十一狼吊儿郎看着壮汉,一副这事非他莫属的样子。
……
家里有兄弟,年轻未成家的汉子纷纷站起来争锋相对,争的脸红脖子粗,差点没打起来。年长的人笑看着他们吵嘴,压抑的氛围轻松了好多,似乎武者的报复压根不算个事了。
“都吵个锤子!这事是老子发现的,都别抢,老子也不往那躲,都说是咱带人整的。那种人咱打不过,咱有枪……”虎子哥单手拧着凳子,对着消十一狼的脚下砸了过去,一群吵吵闹闹的人都静了下来。
“虎子,你嘚瑟个锤子,不就找了个城里婆娘吗?这事,老子当人不让,要不出去单挑,谁赢谁来?”消十一狼一点都不咻,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还记得那时我五岁,年纪太小不记得村里出了啥事,消家台的一个家伙顶上去吃了枪子。当时我跟虎子哥还有肖家台一群小家伙,特崇拜那个人,感觉他就是村里的大英雄。
我享受着这种十年难得体会一次的氛围,又灌了两口酒说:“这事你们都抗不了。”
“你就能行了?”村长儿子蹦出来。
“当然!”我话音刚落,村长儿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他刚爬起来,又摔了下去,再起来,再摔。
两个台上的人都看呆了,那家伙摸着屁股再次爬起来,说:“别……”
“倒!”
“噗通!”
我手划了一个圈,他往前冲了几步,刚要扑进他老子怀里,突然向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怎么样?你说是我行?还是你行?”我眯着眼睛,村长儿子爬起身不服的说:“使邪法不算。”
“你大爷!你小子什么时候被他收买了演双簧……”消十一狼不爽的踹了村长儿子一脚。噗通一声,他也摔在了地上。
不管是孙家台还是消家台的人,集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村长异常严肃的代表一些人,为他们搞的一些事给我道歉,我不爽的摆了摆手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村里人吵架自然不能用这些东西了。要真那么搞,老子早灭了你们一窝!”
“姓孙的老不死,看着了没?你们自个把狠角色往外面推,开出了族谱啊!哈哈……”消家台一个老人笑眯眯的点了根旱烟,对着孙家台一位年长的吹过去一个个圆圆的烟圈。
“*养的……当时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草……你们硬扛着不把孙老四开出族谱,老子还能咬你啊?哈哈!”
两个老东西打了一辈子的架,老得都快进棺材了,抓到机会还不放过对方。他们打架可不是打的玩,是那种轮着砖头,打的头破血流的真打。
“老子把他开出族谱了又怎么样?他们那一房还不是姓孙?难道还姓消了不成?”姓孙的老头被挤兑的沉默了好一会,眼睛一亮,蹦出了一句不要脸的话。
“咳咳!”
两老头说着说着,拿着拐杖就要单挑,村长和书记对视一眼,一起干咳了起来。村长问:“老四,这事你要抗,咱们也没啥好担心的。按照规矩,说吧,有啥事要村里办的?”
“咱们家搬进了山里,属于咱们家的台基给留着。”我没有矫情,直接说要求。
“这个村里答应过你父亲。”
“逢年过节,村里发福利的时候给我爷一份。”
“村里也答应过你父亲。”
……
一连提出了六个要求,全他娘的说答应过父亲。我有种想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的冲动,不爽的问:“有啥事是村里能办到,又没答应我父亲的?”
书记和村长对视一眼,书记不好意思的说:“要不给你家盖一栋房子?等你以后回来了,跟你说一门漂亮媳妇?”
一股浓郁的煞气从地下冒出来,我连忙踩了一脚,瞪着书记说:“您如果不想死,以后别拿我媳妇开玩笑。如果她吃起醋来,报复的人没来咱们村,她先把咱们村杀的鸡犬不留了。”
天香可是小孩子性子,老子又打不赢她,她真发起狠,后果真的很严重。
经过书记这一调侃,我也算明白了,村里能答应咱家的事情父亲都整到了手。看着村长那一副不是老子不给你好处,而是你不要的样子,老子恶趣味一起,说:“别的条件不要了,给咱槐树林盖一间小屋子,在里面摆一个长生牌位,就写孙四。”
一场忧心忡忡的聚会,以轻松的方式结束。话虽然说的很轻松,但事情却定死了,如果有人要给武者报仇,到村里寻得的暗示性话语肯定说是我弄死的人。
说实在的,这事不管抗不抗,刘云萱那批人都得找我麻烦,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月影躺在我以前住的房间里,关上窗子,一丝阳光都洒不进去。小姑奶娘和笨蛇守着她的肉身。我走进房间,月影的元神从我腰上的枯藤飞进肉身,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月影剪着娃娃头,一米多点的个头,身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一早上就在村口遇到了她,村里开会,她不能进去,元神出窍钻进了我腰间的枯藤。之前几个家伙就是被月影放倒的!
“小月影,我问你个事啊!你知道怎么解开这个封印吗?”我从天香那里要回小然的牌位,月影看着牌位上的封条,过了好一会才说:“用三尾狐狸尾巴上的白毛,制造成符笔,收集极阳之血,印着封条画一遍就行了。这个封印其实很简单,关键是聚成封印的九幽冥气很难破掉。放着不管,等几年,也会自动解开。”
“三尾狐狸?狐狸能长出三条尾巴吗?”
“凝神境的狐狸元神就有三条尾巴啊!肉身自然只有一条尾巴了,我就知道市里有只三尾狐狸,不过,胡仙很难缠,惹了一只会出来一窝。”小月影用手摸着下巴,神情异常认真。“极阳之血,有三种,女人极阴生极阳。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童男子。这两种可遇不可求,还有精气狼烟练到极致的武者之血,当今几乎没有这样的人了。”
刺猬白大妞才聚神境,已经能单挑小姑奶奶、笨蛇、桃子婶了,凝神境的狐狸有多厉害,想想都怕。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找的!
“老四,你怎么搞的?要么不动手,要么就斩尽杀绝。”老二肩上扛着一根黑乎乎的木棍进门,我正要问他怎么回来了?他对着我就是一顿数落。
阎王领的事儿只是一个调虎离山的*,老二和父亲办了外公的丧事,他被父亲撵了出来,让他天南地北的走走。他天没亮就回了村子,得知村里的事儿,立刻藏好肉身元神出窍,进村里祖坟灭了两个进墓的元神。
“你要出川?”得知老二远游的第一站居然是昆仑,我忍不住跳了起来。
“不见识下外面的世界,怎么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阔?外公合了本地天道,一个阴神修为的也没,老子去那找人斗法?”老二老实巴交的像根木头杵着。
“你什么境界?”
“刚到聚神期!”
我鼓着眼睛默不吭声,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四啊!灵台方寸,心念无极,修啥都是修心。阴神很强吗?”
送走老二,晚上我在豆芽菜和小狮子的注视下,踏上了找三尾狐狸的征途。老二说的对,凝神期的狐狸算个毛?总有办法干倒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