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十分的无奈,包括冷酷到掉渣的小鳖也只能紧咬着槽牙,看样子是要揍我!
我知道我又特么丢人了,但这个破相机实在难搞,竟然还要调整焦距,前面的镜头伸缩长短,这么高级的货,别说用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我叫你们拿个相机是照鬼的,弄这么复杂做什么?成心叫我出丑?
孙丢丢一脸的鄙夷,甚至都被气笑了,跟孙大炮讲:“我说这就是你请来的风水师?连特马照相机都不会用,你还指望着他帮你抓鬼?”
行啊,孙丢丢,我这前后来了没半小时,你特么都快把我埋汰死了,今天不给你亮点绝活,你还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我一下子恼羞成怒,从书包里掏出一道黄符,口中念念有词,最后二指一甩,黄符飘了出去,我冷不丁一跺脚,喊了一声‘疾’!
就见那黄纸轰的一下燃烧成了火团,橘黄色的光晕一下子散开,把这个满是烛火贡品的屋子照成了白昼。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薛林山激动的拍巴掌:“神功,这就是神功!”
孙大炮抿着嘴,很认真的点头,眼中的希望光辉更盛。
小鳖微眯的眼中有一丝惊讶,可很快的就消失无踪。
只有孙丢丢在嗤笑:“江湖骗子的把戏,把一张纸弄成火团很了不起?你下一步是不是还要吞剑,再来个大变活人?”
我冷哼了一声,没工夫跟她扯淡,这可是正经八百的道门符术,跟那些江湖骗子的截然不同,好吧,虽然小爷没镇住你,但我还有更狠的。
我一脚踏出,浑身满是杀机,吓的孙丢丢面色微变的倒退,有些慌了神。最主要的是我手里还攥着犁天匕首呢,怎么看都像是要行凶杀人。
“你…你要干什么?”孙丢丢绷着一张脸,眼睛瞪起来了。
我一下将照相机丢了过去,你不是牛逼么,你来照,而我就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最为风.骚的阴阳风水师!
孙丢丢先是一愣,随后深呼出一口气,用一种‘你除了会装.逼,还会干吗’的表情看着我,继续嗤笑:“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一会儿要是耍不出能耐,后院的庄稼地了可就是你的家了!”
说罢,她端起照相机,调整好了焦距,弓着腰,冲孙大炮就连续按动快门,咔嚓咔嚓,闪光灯都打我脸上了。
孙大炮也被刺的别过头去。
可就在这时,我就忽然发现,孙大炮的身后有一股强烈的煞气蒸腾起来,**的,小日本鬼子隐藏的够深,现在终于要显出原形了!
我立即冲小贱嚷道:“别愣着,去隔壁屋拿杀猪刀,一共三十六把,分别插在这四间正房的玄关处。”
小贱知道我的手段,二话没说直奔了隔壁,抱着很多杀猪刀就出来了。风风火火的劲头儿,把这里的气氛给整的十分凝重。
薛林山脸上的冷汗都汇成了小河,死死的盯着孙大炮,他知道关键时刻马上来临,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不断的翻兜准备找香烟。
小鳖总是跟孙大炮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能做出最灵敏的反应,我是看出来了,他就是孙大炮的死士,可以挡枪子的那种。
孙丢丢已经停止拍照了,而是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看待一片拉秧的茄子一样。似乎在说,该你上场了,可得弄漂亮点,不然的话,我会一层一层的扒了你的皮!
我感受到了她的威胁,所以果断的从怀里掏出一沓黄纸,这并不是符,而后从床头,一张一张的铺到了隔壁房门。
“黄纸如砖,行路且坚,游灵无恐,断宇断寰!孙大炮,庚寅人年,命格硬重,现随我踏路前行!”
说着我转身直奔隔壁房门走去。因为那里面有准备好的材料,把厉鬼引过去,才能办事。有人就问了,把材料拿这里来不就行了,要不说你们外行呢,这些材料都是打鬼的利器,拿过来那就被厉鬼发现了。
此时的孙大炮一激灵,赶紧站起来,一步一步,踩着黄纸前行,就跟过独木桥一样。
小鳖在一侧保护着,双目内雷鸣电闪,死死的盯着我的后背,他肯定不明白其中的套头,所以更为警惕了。
孙丢丢有些入戏了,闭上了恶毒的嘴巴,倒是薛林山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叮嘱:“干闺女,你自己小心,西凉说了,你爹身上的厉鬼很凶。”
说完就这跟了过来。
孙丢丢眼神内明显出现了挣扎之色,但紧接着,她的嘴角又勾勒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当孙大炮步入隔壁之后,我并没有开灯,到处是一片漆黑,小贱噔噔跑了过来,冲我点头,表示一起都准备好了。
我心中大石终于放下,抬起中指就给咬破了,冲脚下的青石板就划了上去,一道血线,将青石板一分为二。
“左为阴,右为阳,青石搭桥走,忘川脚下趟,魂归轮回三生照,枯井一口恩怨殇!”
我冲孙大炮一点头,他满脸疑惑的就踩到了青石板的左侧。青石板共一米多长,他徐徐向前蠕动,而我则扬起了五色纸钱。
刹那间,幽暗的屋中阴风瑟瑟,一声声令人颤栗的呜咽传来,有点像日本的歌曲。
薛林山双腿都软了,即便是冷酷无比的小鳖也抿了抿嘴唇,孙丢丢面色苍白的左右环顾,由于紧张,一只手死死的攥着。
此刻的气氛已经相当阴沉,似乎有无数的鬼魂就在我们身边,只要稍有异动,我们便会葬身于此。
我不能再等了,一伸手扯下了孙大炮一根头发,并且撕下他胳膊上一块死皮,以及贴身的毛巾,分别放入三个铁翁当中,并且吩咐小贱,把铁翁围成三角形,将那口大铜钟放在铁翁中间。
小贱的大脑门上也见了汗,哪里敢耽误,一丝不苟的照我说的做,当孙大炮走完了青石板,脚尖堪堪落地的时候,一股凶猛的阴风拔地而起,好像飞腾的苍龙,在四间正房里嗷啸卷积,隔壁屋子里的烛火全灭,贡品飞洒,真神塑像啪啪摔碎,大片的窗帘被掀起,投射出来的影像好似群魔乱舞!
同一时间,插在各个玄关处的三十六把杀猪刀开始疯狂颤抖,最后咔嚓咔嚓几声,共断掉了一半有余,但好在将那股冲杀的阴风抵挡了回来。
这阴风就如同一个走投无路的魔鬼,玄关受袭,转而冲向了窗户,玻璃咔咔作响,好像无数手指甲在抓挠。刺激的人头皮发麻。
这时候的我,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一道长三尺,宽二尺的黄布,上面绘了一道‘大将军在此’的镇魂符,同时猛咬舌尖,一口血涎就喷在了上面。
我拎着这道符,冲四间房屋的窗户就扑了过去,每到一个窗户,就听闻一声爆响,当我原路返回的时候,符布已经稀烂,而我也满脸是土,但是满天满地的阴风却不见了。
我一跺脚,又从怀中拿出了三块玉石,分别丢进了三个铁翁当中,原本静止不动的三个大铁翁开始咣咣作响,不断的晃动颤抖,好像里面有个大锤子在使劲的砸。
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发生在眨眼间,等铁翁发出巨响的时候,孙大炮面赛金钱纸,身子一软就要倒,多亏了小鳖眼疾手快,将其抄在怀里。
同时他身上的杀气可就冲出来了,冲我大吼:“你对大哥做了什么?”
我感觉我手心也见汗了,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在我的控制之内,我没工夫搭理这个货,扬手丢出大篷的烟灰,全都洒在了孙大炮身上,孙大炮一激灵,就跟被抽了魂一样,眼睛只离开一条缝,根本没有光彩,虚弱的要死要活。
薛林山,孙丢丢,被刚才的一幕幕给震撼到了,此刻六神无主,全乱了手脚。
但孙丢丢这个浪荡女,依旧改不了自己的秉性,指着我鼻子大骂:“草泥马,我爹要是有事,我一个剁了你。”
说罢他看着昏迷的孙大炮,眼圈儿红了,乱了那黑乎乎的眼影。
我顶着咒骂和怀疑,赶紧抽出一段红线,将孙大炮的两手食指捆在了一起,这指头都爆皮脱落了,黏糊糊都是,就跟捆着两个山药糖葫芦一样。
“赶紧走!”
我卯足了力气断喝一声,小鳖,孙丢丢都用喷火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真心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从我的面部表情上,得知了此事的严重性,不得已下,抬着孙大炮就到了隔壁屋子,并且把房门死死关上!
可就在这时,三个铁翁咣咣的更加剧烈,鬼哭狼嚎声充斥在了我的耳膜。
小贱挺紧张,问我这里面到底啥玩意儿,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冷冷一笑:“这里面就是日本鬼子的阴兵!”
“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赶紧解释:“我以鲜血为界,划分阴阳,孙大炮踩在青石板的左边,算是走了阴路,就相当于下了阴曹地府,这样能欺骗到他身上的阴兵,认为他已经死了,宿主已死,阴兵自然不用继续折磨了,就果断的选择了离开,刚才那阵阴风看到没,就是离开的阴兵,但是被杀猪刀又给挡回来了。想在小爷的眼皮底子下逃跑,它们还没那个能耐!”
我眯着眼睛继续道:“但这些阴兵都是成了气候的厉鬼,智商不低,一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所以就想赶紧逃窜,但随后就被我的‘大将军在此’符,给扑掉了煞气,最后嗅到了铁翁里孙大炮的头发,肉皮,以及贴身毛巾的气息,认为是孙大炮本人,所以就一股脑钻了进来,准备重新上身,可铁翁绝阴,又有铜钟庇护,它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我话音未落,抬起犁天匕首就冲那口大铜钟敲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