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水愣了愣:“斩空?哪个斩空?”
斩空低声道:“心水姑娘吃的叫花鸡,正是属下做的。”
“是那个在悬崖边狠心将本姑娘推下去的人啊?”心水顿了顿:“怎么那日没有派几个人,看看我究竟死了没有?”
已经过了许久了,没想到心水姑娘这般记仇,斩空只好抱手道:“那日之事,的确是斩空的过错,还望心水姑娘饶恕属下一次,属下定将以命报答。”
心水发了个白眼,也不回答,推开门进去了。
屋内已是鼾声大振,这些个糙汉子前阵子饮了会酒,现在睡的也是格外的香,心水摇摇头。
留下的三个弟子站起来,将一大片位置空号好留给心水,心水点点头,过去坐下了。
怎么能谁好呢?天快亮的时候,心水勉强打了个盹。
大早上有人不知道从哪里穿回来的消息,有人看到,蓬莱门派一派缅着自家掌门的尸首,一行五十多人,退出了此次联盟大会。
心水表示理解,毕竟一派的掌门出了事,是教派里面的大事了。那些个糙汉子却笑笑,这些个怂包,连自己掌门被杀的仇都没报就走了......心水倒是替他们庆幸,公然与嵩阳为敌的,终究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下走了,倒是因祸得福了。
一日过的很快,因为一群人都在说些打架斗殴的趣事,外带赌牌,输赢几两银子。其中一位糙汉子输的光了,将色子往旁边一扔,不玩了不玩了,再玩就要连衣裳都输掉了。
其他人咋舌,谁要你那破衣裳,留给你儿子穿吧。
一众人都笑了。
今夜无酒,大家也就不能猜拳喝酒了,于是七横八倒的躺成了死鱼一般,早早的睡了。
听说再过两日这铜雀山庄就要发兵攻打嵩阳了,事不宜迟,心水带上斩空和其他两个暗卫,往那一处地方去了。
果然,那盘起来的气旋十分的奇怪,跟阴风阵异常相似,盘在半空中,旋转环绕,隐约可以闻到刺鼻的气味,倒又不像是血腥的味道。
正看着,一行十个人排着队,直直的往这里来了。低着头垂着手,好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僵直的走着。
心水身形一动,却被斩空拦下:“心水姑娘,属下认为,就这样进去实在太冒失了。”
“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心水问道。
斩空沉默不语。
心水笑笑,身形再动,已经到了队伍的末端。既然别无他法,拖着也不是办法。毕竟,她不像是其他暗卫,这次的任务事关嵩阳暗卫的性命,而且,也事关她的耳朵。
队伍多了一个人,但前面的人毫无反应,继续往里面进入。暗黑的屏障划开一道口子,一个人接着一个往里面走,心水看着,这些人也没有颤抖,似乎并没有先前暗卫所说的刺疼之感。
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疼,五脏六腑都在刺疼,心水捂住了自己的头,好像有万根针同时刺穿着皮肤,密密的,齐齐的,扎在身上。
很黑很黑,还有腐臭的酸味,异常安静。心水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瞬间觉得眼仁被刺到,一股眼泪刷的淌了下来。
空空的一片黑。
因为浑身疼的厉害,心水没有跟上,只看着一行人麻木的往前面走着。
正中的地方,是一座高高的石台,上面透着银色的光,照到石台的正上方。阶梯很高,但不抖,一级一级大概有上百个阶梯,从一边上,到另一边下去。
为首的那个人一步一步重重的踏在石台上,最终到了石台的顶端。银色的光触碰到那个人,瞬间变成深黑色。
空间中是雷鸣般的炸响,黑色的光分毫不差的打在那人的胸口处,那人的骨骼脉络在光打入的那一刻,清晰的显现出来。
实在是...太可怕了......心水掏出帕子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又是一道光,再次打在了那人的胸口处,那人浑身颤栗,双脚离开地面,变成横躺着的姿势。贯穿胸口的黑色光束,在那人的胸口处停留了许久,直到那道黑光完全被那人吸收,那人才又缓缓的落了下来。
那人脸上无悲无喜,无痛无伤。似乎这一切都并不曾发生一样,淡然的沿着阶梯的另一端往下走。
只是此时看去,似乎身形和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一个接着一个,一个轮换着一个,从高高的石台上上去,又从高高的石台上下去,一个接着一个静静的站着。
到最后一人,闪过的黑光尤为的重了,那人猛地吐了好几口血,却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垂下了手,从台子上掉落了下来。脸色漆黑一片,和死去的蓬莱派的掌门一般无二。
只是腐烂的异常的快,很快便成了一副骨架,骨架蒸腾向上,变成了银白色的颗粒,四散不见。
空气中涌现出腐臭和血腥的味道来。
心水留意的观察了一下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高台和高台上透下来的白光,十分耀眼。白光像是从虚空中来一般,漆黑中圆顶上银盆一般大小的光辉,静静的往下方照着。
十人的队伍变成了九个,一行人毫无所感,仍闭上眼,像是有人引导者一般,沿着来的路径,经过她的身旁。
心水赶紧挣扎着起身,忍者周身剧烈的疼痛,跟在队尾。
出去的时候,空间并没有划开裂缝,但一个个人好像是融过了一般,自己透过了屏障。
心水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她前方的人已经透过了小半个身体。
浑身一颤,心水惊恐了,赶紧抓住了前面人的胳膊。那人毫无反应,一只脚迈了出去。
心水抓着他,贴近那人十分,将头贴着出去。刚喘了一口气,屏障波动异常。
那人像是被牵制住一般,动也不能动,一半在内,一般在外。
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比进入的时候更是疼了千百万倍,浑身的只觉钝了不少,头脑也混乱了起来,慢慢的连挣扎也忘记了,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