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回来的很慢,慢到皇浦清平都快睡着了,她神色奇怪的看着皇浦清平,然后才小声的说道:“公子,县令好像很正常啊,没有什么奇怪的,”说着还很小心了看了一眼皇浦清平,似乎在探寻她的眼色一样。
皇浦清平朝着她伸了伸手:“来,蓉蓉,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笑的很温和,一点都没有架子,诡异的平和。
蓉蓉上前,好奇的问道:“公子有什么要告诉我?”她眨着眼睛,显得很无辜很可爱。
皇浦清平笑眯眯的摸了摸蓉蓉的脑袋:“我们继续办招亲,我一定会找出那个人的!”她收回手,面无表情:“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晚上再去一趟死亡迷谷。”
“是”蓉蓉二话不说就退了出去,合上门,脸上的表情诡异。
皇浦清平也诡异的勾起嘴角,果然是他呢,只不过他竟然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敢动,哼,以为这样就可以欺骗得了她吗?痴人说梦。
果然第二天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而胖县令则如弥勒佛一样笑眯眯的守在皇浦清平的身边,不知到底在做什么打算,而蓉蓉则安静的坐在皇浦清平的身边,好像一个待嫁的新娘子。
皇浦清平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芸芸众生,笑颜如花:“听说东方县令十五岁就已经高中状元,结果却因为得罪了当朝的权贵被贬至此来做官?”她侧目看着那个似乎没有任何心思的男子,妙目里有说不清的意味不明。
胖县令一点点的收拾起脸上的玩世不恭,露出同样高深莫测的表情:“黄公子倒是调查的很清楚嘛,已经很久没有人称呼我为东方了。”很多时候他都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面具戴久了是有些难以分清楚!”皇浦清平点点头,赞同道:“不过若是身份太多,背负的太多,心理发生变态可就不好了!”她忽然弯腰,一只胳膊搭在东方的肩膀上:“我若是你,便干脆撕了这面具,快快乐乐的唯我独尊!”
东方看着那黝黑的眸子,忽然觉得自己心绪好像忍不住的被吸引了,心里话也忍不住的脱口而出:“高处不胜寒,你怎么能懂!”他猛然的将皇浦清平推开,一双眉毛紧紧的拧着:“你竟然敢对我使用摄魂?”这小家伙到底是有多少能耐他不知道。
皇浦清平起身,从高处往下俯视着,笑容倨傲:“我的杀手先生,这么热的天装成那样,你不觉得热吗?”她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指着东方:“我已经揭穿你了!”
东方令忍不住为她而鼓掌,轻拍三声:“小家伙,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他瞟了一眼楼下的人群,起身,撕下娃娃脸上是不符的阴冷:“这越完美的东西我就越想去销毁,你说该怎么办呢?”他伸手捏住皇浦清平的脖子,肥胖的手指此时却瘦骨嶙峋。
皇浦清平咬着唇,冷冷的盯着他:“你以为你藏的很深,可是你的过度热情却暴露了自己,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更何况你说我像从前的你,我不相信,从未相信!”
东方令松开手,却未远离:“你说无缘无故?小家伙你可真傻,我帮你自然是受人所托,我很好奇,你只是刚来不久为何那李珂和柳生都会花重金请我照顾你。”
“他们?”皇浦清平有些恍惚,她一直以为只是东方要求照顾她,想不到独孤遗恨和柳扶疏都这样关注她。
看着她晃神的模样,东方令忍不住的火大,他捏住那纤细的小脖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们和你的关系了吗?”他只知道那柳生是圣金的人,而李珂则是联想国的人,那么这个被景阳王推荐来的人又有什么样的背景。
皇浦清平却不想多说:“你答应我说只要我三天之内找出你你就放过我,怎么,想反悔吗?”她挑衅一般的看着东方令。
“反悔?你要跟我说什么大道理吗?”东方令的表情变得很可爱,笑的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对于我们这种邪魔外道你还想用那些所谓的正义来束缚我吗?”
扣住脖子的手慢慢的加紧,皇浦清平咬着牙想要扳开那手:“哼,我早就猜到你们这种人不值得相信!”她深吸一口气忽然反手从袖子里射出一直细如牛毛的针,东方令吃痛猛地缩回手,后退一步,捂住那受伤的手:“你做了什么?”
皇浦清平一手揉着脖子,拧眉冷笑:“没什么,只是一些自保的小招数而已,也别急着夸我卑鄙,对于一个小孩子你不应该期望那么高的!”她退到安全的地方,右手边是长长的帘幔,从二楼一直垂挂到一楼,她朝下看了看:“东方,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东方令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皇浦清平:“这句话是我送给你的!”该死的,还没有人能够伤过的了他呢,这个黄清明果然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皇浦清平右手狠狠的一拉,那连接上下幔布便从上而下的泻下,二楼的景致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一楼众人的眼前,大家都惊愕的看着二楼,一个穿着县令衣服的少年,以及那受了伤的公子。
东方令没有料到皇浦清平还有这么一招,于是愣到那里,皇浦清平诡异的抬了抬嘴角,然后发出惊恐的声音:“啊啊啊啊,县令被人杀了,这个少年假冒县令还要杀我!”她一把拉着那幔布随着落下而跌落一楼却很巧的并没有受什么伤。
东方令随即醒悟过来,顿时杀意升起,抬起那白森森的五爪,从二楼飞下,这黄清明身边最有力的助手便是那个叫蓉蓉的女子,而如今那个女子已经被他掌控,所以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呢。
一楼的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呼爹喊娘的四处奔走,皇浦清平借着娇小的身形在人群里跑来跑去,她知道若是凭武力她根本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不过很明显这个人的武功也并不是很高明,只是对于自己过分的自信了,等到他内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她便可以出手了。
东方令自出生还没有受到这样的侮辱,于是杀性一起,逮着什么人都杀,客栈里顿时惨叫一片,那些无辜的少年们原本都是怀着春心而来,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皇浦清平跑到预定好的位子,站定,回头冲着那杀红了眼的男子喊道:“东方,杀人便冲着我来,放了那些无辜的人!”喊完这话她忍不住想到一个笑话:秃驴快放了师太!暗自为自己的临危不惧而感到好笑,手心冒汗,希望可以一击成功。
东方令听到皇浦清平的声音,更是怒从中来,忍不住的就朝着皇浦清平的方向冲来,皇浦清平心跳加速,然后偏过身子让出身后的物件,一柄长满了刺儿的狼牙棒出现在她身后,双手用力的往下一拉,那巨大的狼牙棒便朝着东方令的方向飞了过去。
东方令想躲,可是自己的速度太快,于是只能和那坚硬的东西来个硬碰硬,他对皇浦清平的恨更加的升了一个级,抬手用内力将那实心的金属玩意击退,而皇浦清平则选在这个时候跳起来,将腰间的匕首重重的刺进那个人的身体里。
她从未想过杀人,但是如果是在杀人和被杀的选择下,她宁愿选择别人去死!
东方令错愕的看着那个一脸杀意的少年,他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她,身体里多了一件冰凉的物件,肉体被割裂的声音,让他忍不住的皱起眉,他知道,此时若是还勉强,一定会死无葬生之地了。右手捏成诀,黑影从屋顶落下,将他背负在身上。
皇浦清平不甘心让他逃走追了出来,东方令倒在那傀儡的身上,呼吸清浅,可是一看见皇浦清平却忍不住的气急:“小家伙,今日所受耻辱,我必会讨回来的!”
皇浦清平立住脚,并不怯场:“讨回来?等你有那个能耐再说吧,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你在那么目中无人,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她不会惧怕任何人,所以不管什么都不会让她后退:“我,黄清明在此,有胆就来!”
东方令被她这话一气就给晕了过去,看的街上的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大家都皇浦清平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境界,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个穿着县令衣服的人到底是谁,而又为何会大开杀戒,甚至和这个镇子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
人民的愚昧也是他们的幸福,皇浦清平抱着胸站在客栈的门口,虽然不知道自己今日放过那个男人会给以后带来怎样的灾难,不过,她今日确实没有把握去杀了他,只能利用剩下的日子来好好准备了。
回到客栈,一楼大厅狼狈不堪,而蓉蓉则木头一般的坐在大厅里,周围散落了很多的木屑,她却毫无所绝,皇浦清平皱眉,看着那个没有知觉的少女,或许她不应该派她去试探那个胖子的,现在,要怎么做呢?
“小家伙!遇到什么麻烦了,要不要来求求我呢?”忽然含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熟悉的自恋的,欠扁的让皇浦清平忍不住的感动起来,出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