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痛苦的倚在墙角,额头上密密麻麻的一层汗,手上全都是奇怪的纹路,黄黑夹杂的看起来像是一头野兽!仔细一看,他的眉心竟然有个若有若无的“王”字!
我吓的尖叫一声,他倏地睁开眼,眼神暴戾、阴狠,不带一丝情感。我连忙转过身体想要逃走,却突然被他扑倒在地上。
我震惊的抬起脑袋,看着他阴郁的脸,顿时头皮一麻,颤着声音说,“楚、楚珂你怎么了?”
他突然就低下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脖子,顿时凉的我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的舌头就像是冰块一样,脖子上被他触碰的地方好像都结了冰,又冷又疼!
我吓得要死,不明白为什么楚珂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正想出声阻止,脖颈就突然一疼,他尖利的牙齿直接刺了进去,冰凉的唇使劲吮吸着我的血。
我使劲推攘着他的前胸,他硬的像是块石头,还特别有力,我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推开他。因为失血过多,我的脑袋却越来越疼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难受的不行。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他才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站在了我的旁边,我轻喘了口气,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他已经恢复如常,就连之前病重的样子都没有了,但整张脸却还是阴沉的吓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好像淬着冰碴。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刚站起来就被他用力捏住了下巴,冰凉的手指让我顿时一个激灵,脑袋也稍微清醒了点,我迷茫的眨了眨眼,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楚珂看着我的眼神为什么会那么厌恶?
他满脸讥讽的笑了笑,把我的下巴用力一抬,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停在距离我的脸十厘米远的地方,直视着我的双眼,“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听着他阴冷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愣了,疑惑的开口,“你说什么?”
他嗤笑一声,用大手指磨砂了两下我的脸,然后突然一个用力,顿时疼的我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就听他不屑道,“呵,就是这幅无辜的表情,没想到我楚珂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打在我的脸上,我心脏一跳,张口想解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
“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说完后抽回手,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细擦拭着手,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如鲠在喉,心里难受的要死,刚要说话,就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在了我的脸上,他的手劲很大,我脸上被砸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顿时气的想骂人。
他狭长的眸子一眯,森然道,“这次我不杀你,拿着你的东西,滚。”
我心脏一跳,低下头一看,楚珂扔给我的居然是孟宣奶奶给我的那个木偶人!我的心狠狠一沉,抓起那东西慌张的看着他,“我、我没有想害你。”
他伸出手快速的卡住我的脖子,唇角掀起一抹冷笑,一字一顿的说,“真是小看了你。”说着话他的手就狠狠的收紧,我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使劲拍打着他的手,但他的手还是越收越紧,居然是真想杀了我!
“楚、楚珂。”
我使劲挣扎着喊,他眸光闪了一下,然后把我甩在地上,转过身子背对着我低吼,“滚!”我也不敢再留,连滚再爬的就下了楼,穿着睡衣就冲出了别墅,拦了辆车窜到了后面,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前面的司机诧异的看了我两眼,欲言又止,我带着哭腔说,“大叔,开车去市里,求求你快开车!”
我脖子和下巴上还带着青红的指印,他可能是以为我被家暴了,同情的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开着车就走了。
我兜里也没带着钱,只能打车去了赵雅芝家里,现在是半夜一点多,赵雅芝接电话的时候刚被吵醒,声音迷迷瞪瞪的,语气还有点冲,等听到我有点发颤的哭音时,才担心的大叫,“冉茴,你怎么了?”
我也没说别的,就让她带着钱出来一下,给了司机钱后,她赶紧带我回了屋子,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但是看我脸色实在是难看,知道我不想说,也就没问什么。
大半夜的时候我开始发烧,也幸亏当时赵雅芝还没睡,找了药给我吃,忙了半天,才沉沉的睡着,第二天的时候烧退了,赵雅芝看我虚弱,就让我别去公司了,在她家里住两天,说给我请假。
我点了点头没拒绝,心里却想着那个公司是楚珂的,如果想彻底不见楚珂了,是不是连工作都要换?
我有点难过,楚珂昨天想杀我,难道就是因为孟宣奶奶给我的这个木偶人?当时楚珂那么痛苦,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我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真蠢,孟宣还不知道救没救活,又把楚珂给害了!我现在脑袋真是一团浆糊,楚珂那么反常,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找不到孟宣奶奶,问楚珂肯定也不可能了,眼神一亮,突然想起郑恒来了,掏出赶紧给他打电话,郑恒也没拒绝,又约在了上次那个咖啡馆里。
我心里着急,赶紧洗漱一下就打车出了门,到了以后发现郑恒早就在了,他看到我以后脸色微变,站起来一把拽住我的手,有些激动的道,“你的命格居然改成功了!”我心里顿时一惊,然后就又听他说,“看来,昨天晚上已经有人替你死过一次了。”
“你说什么?”我震惊的看着他,昨天晚上有人替我死了,那这么说,替我承担命格的人并不是孟宣!我烦躁的抓了抓脑袋,整个人都快疯了,到底是谁替我死了?莫名其妙的又背了一条命,心里别扭的要死。
郑恒惊讶过后,又坐回椅子上,抬了抬眼皮问我,“在电话里,你说有事要问我?”
他思维跳跃的太快,而我还在想着刚刚他说有人替我死了我事儿,愣了一下,才把孟宣奶奶给我的东西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他挑了挑眉,往上推了推眼镜,有点诧异的道,“这是人蛊?”
一听他好像知道,我连忙凑近他,着急的问,“什么人蛊?”
他有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会有这种害人的玩意?”
害人的玩意儿?昨天晚上楚珂的反常果然跟这东西有关系!我心里火烧火燎的,急的手心全是汗,没耐心跟他兜圈子,赶紧问,“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好笑的看了我一眼,说,“人蛊,就是用人骨灰养的木偶人,常年窝在骨灰盒里面,这东西十分阴寒,说成精了又不像,但也不是个死物,若是在月圆之夜放在床头,只需一晚上,躺在床上的人就会被这里面的阴气给蚕食的一点渣都不剩了。”
我一听郑恒这话,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人偶给扔出去,头皮一阵发麻,心想这东西真是个烫手山芋,我竟然差点用它害了楚珂!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阴森森的!
不过孟宣奶奶到底为什么要害楚珂?想起她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抓着郑恒问,“这东西,能救活人吗?”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没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连忙补充了一句,“就是那种魂飞魄散的鬼魂,它能救回来吗?”
郑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别做梦了,人死如灯灭,复活一个人比登天还难,更别说一个已经消失在世间的鬼魂了。”
我顿时如坠冰窖,双手更是忍不住的发抖,这一刻我终于认清了事实,孟宣死了,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了,我真是蠢到了极致,竟然还妄想着救回他,还险些害了楚珂。
像我这么蠢、这么没用的人,也难怪楚珂会讨厌了,跟他解释又能说什么,那玩意儿难道不是我偷着放他枕头下边儿的?我扯着嘴笑了笑,他现在恐怕是对我失望透顶了。
“你哭什么?”听到郑恒没什么起伏的话,我猛然惊醒,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一手的泪,这才意识自己居然没出息的哭了,使劲擦了两把脸,吸了吸鼻子忙冲郑恒道了声谢。
郑恒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我,起身说要送我出去,我也没拒绝,这里弯弯绕绕的像个迷宫一样,就算是来了两次的我都不能保证出去的时候不迷路。
我们俩并排着在楼道上走,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我的下巴上,想起被楚珂掐的现在还没下去的印记,我顿时有点尴尬,然后就听他突然冒出一句,“离开他,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直到出了咖啡厅,他停下脚步,摸着下巴冲我笑眯眯的说,“我上次说过,你如果能做到的话就破例收你为徒。”
我张了张嘴刚要拒绝,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冷哼声,心里一动,忙转过脑袋,就发现楚珂正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