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啸云和东方娅不知所措时,事情出现了变化。两人游玩回来时马啸云房间发现一张短谏,上书请二少侠赴洞庭之滨小聚,后边署名洞庭钓叟。两人有些惊奇,是谁会注意到他们呢?或者解决疑惑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去看,两人略作调息便朝洞庭行来。
洞庭湖,古称“云梦泽”,它北连长江、南接湘、资、沅、酆四水,号称“八百里洞庭湖”。洞庭湖的意思就是神仙洞府,可见其风光之绮丽迷人。洞庭湖浩瀚迂回,山峦突兀,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湖外有湖,湖中有山,渔帆点点,芦叶青青,水天一色,鸥鹭翔飞。洞庭之滨最有名的当属岳阳楼,自古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之誉。岳阳楼处于岳阳古城之上,背靠岳阳城,俯瞰洞庭湖,遥对君山岛,北依长江,南通湘江,登楼远眺,一碧无垠,白帆点点,云影波光,气象万千。
马啸云和东方娅信步走上楼来,即是有人相邀便会有人相迎。有个店伴模样的人殷勤的招呼两人坐下,边招呼边道:“两位可是钓叟先生请的客人!”
马啸云点点头道:“不知这个洞庭钓叟是何许人,何故相邀?”
这人摇摇头道:“小的是这楼中伙计,只是负责迎接二位,至于是谁,小的确实不知”
马啸云苦笑一声,看来从之人口中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两人就在在楼上喝酒谈天。过不多时果然有人来到,来人一身糟粕,说什么也不像个钓叟,可是仔细一看确实有点相像,因为来人背后插了一只鱼竿。这人径直走到马啸云和东方娅面前,盯着两人看了半晌。还是东方娅沉不住气了气呼呼的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这么无礼的盯着人家看,小心本姑娘挖了你的眼睛”
这人听了也不气恼,缓缓坐下来道:“在下洞庭一渔人,有幸见到二位少侠,真是荣幸!”
马啸云道:“我们并未见过面,何以有此言?再说我们兄妹初涉江湖、、、”
洞庭钓叟摇了摇手对两人道:“二位不识老朽,而老朽却是识得二位少侠啊”,他停顿下又道:“二位可识得我们东方帮主?”
马啸云和东方娅豁然大悟,君山就在洞庭对面,而丐帮总舵亦在此处。东方娅一笑道:“是东方前辈让你来的啦”她刚说出口便觉得自己如此口气似是有些失礼,歉意的一点头。
这钓叟也似不在意,接着东方娅的话道:“帮主云游四海,行踪飘忽。在下也是上次听他嘱咐,要是二位少侠来岳阳游玩必要好好招待,说起来惭愧,我也是刚才知道你们的落脚处”。突然这钓叟好像想起什么,急急问道:“二位少侠可知道那黄老爷并非善辈”
马啸云不禁佩服丐帮的消息灵通,看来自己的打算早在丐帮眼中了;但他想到东方前辈为人豪爽,他的心腹之人也该是豪侠之辈。于是便把他们如何碰到黄老爷,如何去黄府探听,再到住进黄府却一无所获全都说给洞庭钓叟。
钓叟沉吟一会道:“我们丐帮也在调查这件事,只是他们内部保密极严,始终不得要领。”
在一旁的东方娅道:“前辈能不能说说这黄府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钓叟道:“原本老朽不想让二位少侠参与此事,但既然二位少侠有兴趣,我便说了也无妨。这黄府名为富家府邸,其实确是一个秘密的杀人组织,有时也做些没本钱的买卖;他们网罗了一批批江湖败类作为工具,计价杀人,手段极其狠辣、、、”
东方娅忍不住道:“那这个黄老爷岂不是很厉害,我看着他不似身怀武功啊?”
这钓叟道:“这黄老爷确实不算什么大角色,他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你们在黄府有没看到那个文士模样的人啊?”
东方娅插嘴道:“对对对,不光他一个,还有一个瘦瘦的黑黑的,长的像骷髅一样,他的手好可怕的、、、”
洞庭钓叟道:“这两人江湖人称‘岭南双煞’,武功造诣也是不凡,是他们新招的杀手。这个黄府现在就由他俩掌管,而这两湖的杀人生意也是由他们处理”
沉默多时的马啸云道:“听前辈讲这‘岭南双煞’只是小角色,那他们的头又是谁呢?”
洞庭钓叟叹息一声道:“说来惭愧,我们调查了一年多,也只是有一点头绪而已。具体消息,或许老帮主会知道的多一些”说完一脸愧色。
马啸云看看天色已是不早,便道:“老前辈,我们该走了。今后如何做法,还得请您示下”
这洞庭钓叟一听马啸云有相助之意,大喜道:“早听老帮主说过二位少侠英华内藏,武功见识都是一流,此事有二位少侠相助那是好极啊!”说完哈哈大笑。
马啸云和东方娅被一口一个少侠说的啼笑皆非,但又不忍打断洞庭钓叟的话,便静静的听着。
这钓叟夸奖两人半晌才拉到主题道:“二位少侠最好不要再呆在黄府,看目前情形他们已然起疑,可能不知道两位来历所以未下毒手。二位少侠去了黄府可立即告辞,到时我派人去接应你们。”
马啸云一想说得有理,他和东方娅阅历浅薄,就是呆在黄府也是无所查获;不如出来听洞庭钓叟安排,还可做点事,顺便拜访下东方赤老前辈。
商量已定,洞庭钓叟当先下楼,也没有任何的客套话,马啸云开始喜欢这个老头了。
天色刚刚暗下来,回去时候尚早,两人便坐在岳阳楼头,看着湖面粼粼湖水,不禁有胸怀天下的意味。想当年范相看完那岳阳楼和洞庭景观便生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叹。可见人之天性向善,每个人都有胸怀天下的大志。
此时此刻,马啸云想到的不是自己当初所受的痛楚,而是武林的正义。他很惊讶自己如何会变,被伤过的人根本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何况自己的伤永远不会愈合。他以前只是想着做完必要的事便去无人的深山大泽隐居,从不涉及江湖。可是现在、、、
“云哥哥,你看那边”东方娅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他顺着东方娅所指看去,但见夕阳时的洞庭湖,美的令人心醉。虽然有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夕阳下的洞庭湖之美更让人沉醉的,完全忘记了“只是近黄昏”。夕阳的余辉照在湖面上,整个湖面变的通红通红的,洞庭湖大桥也倒映水中,仿佛跟洞庭湖连成了一片。天空也变的红彤彤的,白云早已变成了红云。归泊小浆上人们带着快乐的微笑,因为他们的渔船上满载着鱼虾……
马啸云看着东方娅兴奋的小脸道:“你若喜欢,我们将来可以再回来看看啊!”这是诺言吗?东方娅看着这个眼前一向很冷漠的男人,心里一阵莫名难过。眼里的泪水不住的流下,世界上怎会有比这个更好的诺言!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个漫不经心的话,但她知道马啸云不会轻易说出这些话的。
两人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看着美丽的夕阳。在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让马啸云忘记以前,有一种力量让他对眼前的女孩怜惜、、、
东方娅泪眼蒙蒙,她不愿让她的“云哥哥”看出自己流泪,她要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留给他。她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红着脸递给马啸云道:“云哥哥,这个送给你”。他接过绢帕展开,一首熟悉的词句映入眼帘:
《雁邱词》 元好问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男儿有泪不轻谈,马啸云厌恶流泪,而他却一次次的流下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