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让我与涵空打一场,若我赢了,你就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事,而我输了任你处置!”涵意挑了挑头颅,斜视着涵成空,眼眸中露出不屑的神色。
“你以为我会答应么,现在涵家多紧张,你吃一口饭,就要挣一口钱,岂能是白给你吃住的。”涵成空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高挑出尘少女。
“我的吃住,从此你们不用操心,怎么,我头上的涵字就这么值钱,什么都不敢还要收我费不成?”
涵意挑了挑柳眉,依然斜视着大长老。
“三个月,三个月不成,没有你这个贱人,逐出家族,随意流浪,也不必要有涵这个性了!”大长老依旧阴鸷的盯着涵意,若那西北的秃鹫,寒光森森,令人发毛。
涵意把刀插入刀鞘,一扭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涵撒过程中一点忙都没帮上,反而弄的自己战战克克的,原本跳脱的脸上满是小心。
今天他的爷爷不在,他也没办法在二长老面前说说情。
涵意与涵撒走后,才是重头戏,涵家的二长老涵九叩不知道从哪个儿走了出来,原本慈祥的脸上此时充满了不舍。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他们的孩子啊。”涵九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地板。
“嗯。”大长老一直握紧的拳头张了张,手上出现了一段小纸条,纸条微微泛黄,显然是过去了不久的时间。
“哎。”大长老也叹了一口气,没有了刁难涵意时的阴鸷目光。
“要不是涵意父母两个个破鸳鸯,坏人还轮的到我们来当?这下好了,误会要很久后才会解开了,一想到天天都要看到涵意那愤怒的目光,我就来气,又很心疼。”
涵三拜涵家三长老骂骂咧咧,又有些心痛,一个女孩家,竟然要承受如此大的压力,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顿时感觉自己很难做人了。
看纸条上写的内容。大长老又是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萎靡。
且不说涵家的三个长老的羞心事,在归途中的涵意简直肺都要气炸了,被百般刁难,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身为女人的她,有传说中的第六感在,有感觉这件事有些不一样,却无法具体说出究竟是什么不一样。
“终究是我的实力不足啊,赶快把我的剑道修为提升上去,我才有底气去跟那该死的大长老谈条件。”
走了一段路,她又开始陷入了沉思,物我两忘。
水,柔和温婉,像是母亲的手抚摸着稚嫩的小童,澄澈清冷,有清爽之意。
酒亦是如此。
水流,撞击会发出清澈的脆鸣,就像那小石潭记中的: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
水流与剑,都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水流即是剑,剑也是水流。
路遇小溪,涵意驻足。
涵意修炼的功法,乃是剑典中最难最难修炼的“归宗”。
想增长实力唯有不断的提高自己的剑道修为,才能直接影响到自己的武道修为。
这看似容易,实际上剑道感悟,有些人穷其一生连它的边都摸不着,还更遑论感悟呢,但一旦感悟,武道修为的境界就会是平常人的三倍!
涵意此时就是正处在这种尴尬的境地,领悟不了,又在修炼,所以导致她已多年以来毫无寸进。
但是,以涵意不知道遗传谁的执拗性格,确实一不做而不休,彻底的和这剑典的最高功法杠上了。
但此时的她,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一想到后方还有个满脸麻子的无赖追着,就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听溪水簌簌,涵意不禁愣神。
远方,突然传来一道悠扬的萧音,带着几分流动轻快的旋律。
“涵沉那小子,又在吹箫了。”涵意看了看远方萧音所在处,宠溺的笑了笑。
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使人联想到那被云雾缭绕的万重山,一道细细却悠悠的溪流慢腾腾却又清雅的溪水流下。
“等等,我说少了点什么,是不是指这个。”涵意突然惊醒,又望着眼前的潺潺溪流。
涵意像是把握到什么一般,便“纾”的一声拔出长剑开始胡乱比划了起来。
开始还是潦草无比,无迹可寻。但到后来,渐渐变得优美,像是溪水淌过。
再后来,如果有人在旁边,肯定会惊奇的看到奇怪的一幕,旁边的小溪的水,像是受到牵引一般缭绕在涵意的青色长剑,像是美丽的光点。
明明是普通人,做到这一步,真的是不可思议!
涵意突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人感觉,五脏六腑无不舒服的发出沙沙的**。
水滴与她起舞,像是欢快的小精灵般。又刷的一声变成了一道柔软的水流,真是可爱。
涵意不禁有感而叹:“溪水潺潺去新桥,阳光如林更红娇。谁家书童吹竹萧,轻慢洒游入云霄。
由此同时,那轻快婉转的竹萧书童,站在那高高的悬崖上,却显得有些落寞。
他身子瘦削,脸色惨白,正不知道用什么技巧轻松的吹着一只青竹萧。
狂风呼啸,似乎他孱弱的身子随时会被吹的倒下,像一个纸片般飘落。
“山崖的风,可真大。”涵沉目光变的有些深邃,漆黑的双眸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这可能,就是他突破的契机。
“断崖山上狂风作,凄凄幽谷不自寒。”涵沉感慨而出,便转身回了木屋。
涵沉修炼的,和涵意差不多,乃是萧典中最难的一部叫做“造意”的功法。
武道实力是与其的萧道修为挂钩的。
所以,他不得不每天把自己关到干冷的小木屋中,不断的创造属于自己的音谱,或许哪天感悟来了,就可以作出突破意境的萧音。
小小年纪,如此懂事,也是很不易了。
小弟,你看小姐我有什么不一样了嘛?”涵意回去的途中,正好在木屋前撞到涵沉,笑吟吟的问道,难掩心中的喜悦。
“嗯…难道是,难道是姐姐,你有了?是不是和王家那个。”涵沉面露疑惑之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一本正经的问涵意。
涵意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嘴角抽搐了一下,手中还保持着两只手心朝外,典型的炫耀姿势。
“我想想,王家那个王八蛋虽然配不上姐姐,但是奈何他们家的权力…哎哟,疼!”涵沉还想继续说,结果迎来了涵意一记闷头,结结实实的打在涵沉的脑门上。
“姐姐其实这种人呢!”涵意有些不爽,又在他头上敲了一记,随即温柔的说道:“小弟,你看我哪里不一样了?”
“姐姐,姐姐又变美了!”涵沉闭着眼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势。
“真的?”“真的真的!”
“可惜答错了。”听着涵意的话,涵沉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眼看涵意的手已经架到他瘦弱的两肩上了。
原本以为她要大力捏下去,已经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的涵沉,突然间姐姐靠近他的耳边,轻轻的吹起,说:“姐姐我能修炼到武师了,一日千里的那种。”
涵沉顿时愣住了。有些不信,这个难度的突破,简直比死还艰难。然后表情,有转变为了狂喜。
甚至还比他姐姐还要开心,终于,终于我们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了,我们不用在遭受困苦了,因为我的姐姐是个天才!
又随即,两行清泪便不争气的从涵沉的脸上滑落,像是滚珠般掉在地板上分成无数快。
泪水决堤,涵沉趴在姐姐柔软的胸脯上大声的宣泄着,这段日子简直暗无天日,他,他真的好无助,除了姐姐涵意给她温暖外,似乎就只是萧典冷冷的与他作伴。
涵沉真想要放声长啸,放下了他惯有的面无表情僵尸脸,他,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