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子尧来说叶父这样的问题,并不怎么意外,或者说是在意料之中。
“有些事情并不是用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陆子尧说,“无论我现在把话说的多完美,都不能说明我她对我来说有多很重要。”
此时正在外面偷听的某个人,嘴角不自觉的就弯了一下。
旁边的南宴啧啧两声,“这情话说的多完美,伯父都快被收买了。”
“哼。”叶窈窕十分得瑟的哼了一下,“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看上的男人。”
“是你是你,还是你。行了吧。”南宴十分的无语的撇了她一眼,“脸这么大。”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窈窕和你说过了么?”对于陆子尧的回答叶父也没有表现出多满意的样子,神色淡淡的就好像听到了一句在平常不过的话。
“没有。”陆子尧说。
这倒是事实,虽然叶窈窕的确是吧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对于这些事情,叶窈窕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仿佛就没有发生过一样。陆子尧也不急着想要知道答案,也就没有去过问。
谁都不知道,当他知道叶窈窕想起来的时候,他那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书房里突然沉默了下来,外面吹来的风轻轻的扶动着窗帘,落了满室的余晖。陆子尧素来都不是没话找话的人,就算是这个时候,他也只是专心的看着棋盘,偶尔落下一字。
叶窈窕蹲在窗户外面,脚都蹲麻了才听见叶父又开了口,“那年她说她想当个私家侦探的时候,我和她妈妈就不允许,但这孩子从小就倔,说什么都不听,以至于后来竟然离家出走,偷偷摸摸去了澳海。”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父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责备的意思,蹲在外面的叶窈窕心情突然有些复杂,也不知道叶父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面的事情发展挺顺利的,叶窈窕一个敢说敢做的世家之女,一到澳海市就认识了当
时已经在律师界出名的颜止,然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像安排好了一样,不知道按照谁得剧本发展了下去,叶窈窕也成功的认识了陆子尧。
这种事情很狗血,但是却是事实。
“中间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叶父一边说一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她和你订婚了,但是因为是隐瞒了真实的身份,所以她一直出于担惊受怕的状态中,以至于后来听到她妈妈突然去世的时候,她直接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孩子也没了,最后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这些事情也许听别人说起来觉得平淡无常,但是等到自己亲身经历的那个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陆子尧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既然叶窈窕是从了,楼梯上摔下去才导致流产的,那么那份文件又是谁寄给他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伯母是怎么走的?”陆子尧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
叶父有些意外的看了陆子尧一眼,但是没想到陆子尧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无意的往外面一撇,很快又收回目光。
“飞机失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了很多年的缘故,叶父谈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之间淡漠了不少。
陆子尧挑了一下眉,心往下沉了一下,“去哪里的航班?”
“澳海。”
这下子不仅是陆子尧了,连蹲在外面的叶窈窕也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对于叶母的去世的这件事,当初叶父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几乎是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不顾一边南宴的阻止,直接推开窗就爬了进去。
“你骗我?”叶窈窕也不管书房里的人究竟有多吃惊,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叶父没怎么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或者说是直接无视了这个人,“你要是想知道的更多的事情,不如自己去查一查。里面藏着你想知道的事情。”
陆子尧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像叶父
这样的身份,却能保持这样的心态而不被外界的事情而打扰,不过是大家用的手段不同罢了。
他侧过脸看了眼窗户外面正打算偷偷摸摸溜走的南宴,唇角弯了一下,有些讽刺。
“你别给我摆谱!”叶窈窕不服气的往书房里的沙发上一坐,瞪着自家父亲,“你瞒了我这么多年,被我听到了至少老脸也该红一吧?我都替你感到不好意思。”
那年,叶窈窕在听到自己母亲去世的消息之时,正好就是在和陆子尧订婚的时候。那时候她用的叶心的身份,每天都在担心要是哪天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人知道了以后,会不会给陆子尧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也正如她所担忧的,麻烦不仅来了,而且还不小,几乎是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就堆积在了一起。表演者一下子全部上台,上演了一场,让叶窈窕选择逃避的大戏。
然而等她匆匆忙忙的从澳海市赶回来的时候,连她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飞机失事?”叶窈窕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你女儿特别好骗?病逝?病逝何故连尸体我都没有看见?”
叶父毫不脸红,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棋盘,叶窈窕的愤怒,他就像看不见一样,“火化了。”
“啧,骗子!”叶窈窕本来就很吃惊,然而面对叶父如此淡定,她更是又气又无奈,毕竟自己父亲什么德行,没人比她知道的更清楚,“你和陆子尧偷偷摸摸的谈话都被我听到了,现在还想瞒着呢?这要是多年前的我估计就信了。”
“你现在依然可以相信。”叶父转过头,第一次正视叶窈窕,“不信也可以,这两者对你并不冲突。”
这样陌生的眼神,这样陌生的语气,叶窈窕还是第一次从他父亲口中听到,前后仿佛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什么意思?”叶窈窕一下子就皱上了眉。
“没什么意思,你不要多想。”这话不是叶父说的,是叶窈窕说的,“事情还是个迷,谁都说不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