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北推开他,“不用你扶!”
“念北……”苏听白哪里肯?弯下腰把人给抱起来,在看到钟念北这一身衣服之后,脸色和口气立即又变得不好了。“你看看你,穿的什么?”
钟念北才站稳,岂料他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责备?
“我穿什么了?”
“哼!”苏听白冷笑,凤眸眼角勾起,“你穿着他的衣服?你们都在里面干什么?自己没有买衣服穿吗?我给你买了那么多,还用得着你穿别人的?”
钟念北气的头疼,其实她穿司徒的衣服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因为打扫卫生方便而已。没想到,在苏听白眼里会变得这么龌龊!
心里气不过,一抬头,反驳道,“对啊!我就是喜欢穿他的衣服,你买的再多又怎么样?我不稀罕,也是白搭!”
“你……”
苏听白紧拧着眉,双手攥了松、松了又紧,她怎么这么会气他呢?偏偏还教训不得。无奈之下,只好做了几次深呼吸,告诫自己冷静,何必跟个小孩子计较?
“好,这件事算了……我问你,你搬来跟他在一起,庄诗雨说,你们要结婚了,又是怎么回事?”
“呵!”
钟念北不由失笑,“这有什么怎么回事的?不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意思吗?我们要结婚了……结婚是什么意思你没听懂吗?你没结过婚吗?”
苏听白愣住,凤眸圆睁,不曾想会被她如此抢白。
“哼……”钟念北话还没说完,“也是,对你来说,结婚的意思肯定和我们理解的不一样……苏七爷的婚姻是可以做交易的!可以为了利益娶个素未谋面、压根不喜欢的人,也可以为了保住苏家的颜面,毫不怜惜的舍弃结发妻子!”
越说,越是难受。
钟念北一赌气,粉唇轻颤,转身就要走。
“念北……”
苏听白上前两步抓住她,浓眉紧蹙,“别走!”
“放手、放手啊!”
两个人正僵持着,钟念北的情绪很激动。
“念北……”司徒从公寓楼里走了出来,他是步行下来的,此刻已是满头大汗。
钟念北看了他一眼,以为他病发了,“行冽!”抬头瞪了苏听白一眼,“你放手!行冽要是有什么,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这样为了别的男人朝她大吼大叫,苏听白受不了,怔怔的松了手。
“行冽!”钟念北立即朝着司徒跑了过去、扶住他,抬手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怎么了?很难受吗?怎么满头大汗……药呢?药在不在身上?”
司徒笑着摇头,握住她的手。
“没事,心脏好好的……”司徒解释道,“我是爬楼下来的,出了很多汗是不是?别担心,没事……”
“噢……”钟念北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点点头,“真的吓着我了。”
看他们里如此亲昵的样子,苏听白只觉得从心口到指尖、连牙根处都在隐隐作痛。这个司徒行冽,在这两年时间里,的确是占据了钟念北心里某个重要的位置。
司徒看看阴沉着脸的苏听白,轻轻拍拍钟念北的手,“念北,你乖乖的,去阶梯上坐着等我,我和苏总说两句话。”
“……”钟念北嘟着嘴不肯,“他……”他刚刚才动手打过他!
“呵呵。”司徒淡笑着,哄她,“别担心,你就在阶梯上坐着,看着我们,如果他再动手打我,你就上来帮我揍他!他这么怕你,一定打不过你,嗯?”
钟念北还是不太情愿,“你要跟他说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啊!”
“有……我要让他不再来跟我抢你。”司徒眨眨眼,满是戏谑的神色。
“……”钟念北眨巴着大大的杏眼,迟疑的点点头,“那,你要快一点,要是看他脾气不好……你就立即躲开,知道吗?”
司徒忍俊不禁,“好。”
钟念北看了眼苏听白,乖顺的听从司徒的话,走到公寓门口的阶梯上坐下。
司徒抬头看向苏听白,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笑道,“苏总,你现在足够冷静了吗?不会还想打我吧?”
“你。”苏听白握紧拳头,怒意不减,可是看看在门口阶梯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坐着的钟念北,硬生生的忍住了,“司徒行冽,你真是高手!在我面前,你装的像个好人!那天我是很感激你的,可是,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结婚?你竟然要和她结婚?”
司徒静默片刻,点点头。
“对,我要和她结婚。”
“你……”苏听白急了。
“听我说。”司徒抬手阻止他,郑重的看着他,“苏总,‘钟氏配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苏听白一怔,不防司徒问了个似乎和他们之间的问题毫无关系的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却让他对司徒刮目相看了,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大男孩,似乎挺聪明。
“呵呵。”
司徒抿嘴笑了,“你不用紧张,我不知道‘钟氏配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对它也不敢兴趣,可是……这么多人都对他感兴趣,想必确实是件了不起的东西。”
顿了顿,眸光瞥了眼钟念北,“你不要怪她说话难听,你当初不就是为了‘钟氏配方’才娶的她吗?”
听到这话,苏听白沉默的垂下眼帘。
“现在,她的身份在景城人尽皆知,她成了众人追逐的对象……”司徒缓缓说到,“可是,那都不是真心的,和当初的你一样,为的是她的继承权。”
苏听白拧眉,他现在不是,可是他不愿意跟任何人解释!
司徒接着说道,“这些你看得到追求者,还算是好对付的,因为你心里明白,念北不会看上他们……可是,那些看不到的呢?你要怎么对付?”
苏听白看司徒的目光渐渐变得高深莫测,这个男孩的智慧,和他的外貌一样,都是出众的。
司徒看了眼抱着膝盖坐着的钟念北,她正一脸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们这边,“她很信任我、很依赖我,因为……在她心里很清楚,我是唯一对她没有企图的人。”
“没有企图?”苏听白嗤笑,“哼!你们这都要结婚了,你还说没有企图?”
司徒走近了两步,苏听白疑惑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司徒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苏听白,这么仔细的看,他们其实还是有些相似的,比如细长的眼睛、比如削薄的唇,在司徒心里,恨过父母,恨过苏家,却唯独没有恨过苏听白。
苏听白有什么错?他和他一样,不过是同样没有健全家庭的孩子。
眼里,渐渐蒙上一层雾气。
司徒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念北跟我在一起,最安全……”
他实在不能说的太多,转身要走,突然又回头看了看苏听白,提醒他,“苏总,念北两年前在f城发生的事,你全部都清楚了吗?”
“你……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苏听白拧眉,直觉让他并不他讨厌这个司徒行冽,尽管他们现在是真真正正的情敌。
司徒摇摇头,笑道,“我不能告诉你,我和你……并不是朋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敌人,不是吗?这句话,是我替念北告诉你的,你想要让她原谅,还是把过去搞清楚吧!在那之前,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
我的大哥。
说完这些,司徒举步走向钟念北,弯下腰,把手伸给她,“好了,说完了……你看我们也没打架。”
钟念北抬头看看,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苏听白,努了努嘴。
“呵呵。”司徒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笑到,“刚才我告诉他,我们家里有三个房间,你和我一人一间,还有一间空着……所以他才没有打我。”
钟念北的心事被戳中,腾地一下脸就红了。
“现在,可以放心的回去了吗?”司徒把手伸给她,钟念北拉着他站起来,跟着司徒一起往里去了。
公寓楼里,苏听白的人还在守着电梯。
司徒轻笑,“你们总裁不进来了,你们还要霸着电梯吗?”
“呃……您请、请。”
外面,苏听白看着他们出去了,长吐了口气,上了车离开小区,直奔苏展白那里。可怜苏展白被他七哥挖起来,又是一通折磨。
“上次,七嫂在f城监狱的事情我已经调查过了,还要查什么?”苏展白不明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查来查去,“就是说七嫂在里面表现很好,因为立了功,所以减了两年刑,其余没啥了啊!”
苏听白蹙眉,“仅此而已?”
“啊!”苏展白点头,“我翻了副本,自己亲自看的,真没了。”
是这样吗?苏听白很是疑惑,为什么……刚才司徒会对他说那样的话?显然是其中有什么深意才对。莫名的,他对司徒有着种奇异的信任感,相信他不是随口说说、更不是忽悠他。
那么,究竟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连刚才有意向他透露消息的司徒,此刻也并不清楚,为什么钟念北的入狱记录会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