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沉下
此刻,市中心医院
苏若芜因为伤势较轻,已经被安置在vip病房里休息,而伤势严重的苏璨之,依旧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
手术室的门,已经紧紧地关了将近两个钟了。
而门外等候的人,也一直紧紧地盯着紧闭的大门,没有半点的松懈。
终于,在刚好满两个钟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在他们的视线之中,终于缓缓地开启。
苏家的几个长辈在一群医生的拥戴中,一哄而上,但看清从里面走出来的黑色身影时,却是霎那间愣住了。
那张嚣张的鬼面面具,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在他们的眼里看来,却是那么危险的一个存在。
苏渊的警惕最为警觉,眼神犀利的盯着这个带着鬼面面具的男人,看到他正漫不经心的擦着手上染到的鲜血,发白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好不容易完成了抢救手术的ZERO在几人中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改在的淡紫色身影时,眼神一愣,随即便沉哑着嗓音问道,“凝缨呢?”
他一开口便是凝缨,这让苏家三个长辈,更加的疑惑。
温雯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看似危险的男人,实在没有想到替儿子做手术的,竟然会是这么奇怪的一个男人。
出于对宝贝儿子的担心,她终是忍不住,犹豫着开口问道,“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只要能熬过这个周末,那他就极有可能醒来。”zero淡淡的答道。
温雯一愣,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说,一旁的苏渊,便沉着脸问道,“什么意思?”
“他的伤势太重,因为毕竟晚送院,身体多处严重骨折,我已经尽全力保住了他的双腿,但是他的后脑因为受到了撞击比较严重,后期脑后可能会残留积血,如果压迫到神经,那就极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也有可能一辈子就这么躺着成植物人了,但是如果他的毅力较好,到周末情况好转没有出现脑积血的话,那就会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醒来。”
温雯一听到这话,脸上的血色随即褪去,身体无力的往一旁倒了过去。
“雯雯!”她的丈夫苏泓眼明手快的将她扶住,温雯附在他的怀里,痛苦的抽泣了起来。
苏渊眼色幽暗,紧紧地抓着拐杖,心里也是焦灼不已。
ZERO丢了手中的纸巾,再次出声问道,“凝缨哪里去了?”
苏渊不屑的冷哼一声,“她走了。”
ZERO一愣,“走了?去哪了?”
苏渊看了他一眼,禁不住冷笑了一下,“应该是回绯家了吧。”
ZERO不思议的瞪大了左眼,心中骤然闪过不好的念头,身影微动,立即朝外跑了出去。
凝缨啊凝缨,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
乌山湖畔
月光清淡如纱,夜色朦胧撩人。
凝缨被绯墨爵扛在肩上,走出主卧,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长长的头发因为头向下而倾落下来,随着男人行走的步伐,在他的身后轻轻地摇晃着如同薄纱般蔓延的美丽弧度。
走廊里,灯光昏暗,高大的身影投影在昂贵厚重的羊毛编织地毯上,从容不迫,却透出一丝暗藏的危险。
嘭——
另一房间门被打开,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玻璃倾洒进来。
凝缨紧抿了唇,没有说一句话。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越是反抗,这个男人便越不
会放过她。
既然心已死,身守着,又有何用。
凝缨没有说一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但是按照他所走的距离,应该还是主卧旁边的房间。
男人的脚步在大床前站定,紧接着,他大手一挥,将肩膀上扛着的女人,狠狠地抛到了大床上。
凝缨纤细的身子在舒适弹力的大床上弹了几下,整个人被撞的有些发昏,眼前一片黑暗,根本就看不清周围是哪里,更看不清床边如同妖兽一般紧盯着自己的男人,是什么一个的表情。
她如同一潭死水,愣愣地躺在床中央,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玩偶娃娃。
绯墨爵眯着危险的双眸,仔细的盯着床中央的女人。
这一刻,她太过沉静的表现,让他觉得十分的不安,也十分的不满。
仿佛是回到了一开始,她对他冷眼相待,不当一回事的态度,整个人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就连灵魂都放空了,找不到归属。
绯墨爵的心漏了半拍,投影在昏暗月色之中的身影微动,下一秒,他便探过身子,将她压进了床里。
大床深陷下去,印出两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形,在这寂寥的夜色之中,显得特别暧昧火热。
凝缨在他倾身压上来的时候,似乎是被他压到了身上的伤口,突然低低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
绯墨爵闻声微愣,身子有些就僵硬,低头看着她绝美的眉眼在月色之中宛如美丽的花儿绽放,心里的那一丝柔情禁不住微微被勾起,说出来的声音,有着刻意的安抚和温柔。
“你受伤了?”
凝缨仿佛没有听进他的话,如水的眸光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在这妖娆的夜里,显得十分朦胧迷离。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
绯墨爵微蹙眉头,立即从她身上翻身坐起,一手探到她的衣裙拉链处,一个用力,“唰”的一声,便已经拉开了了她的衣裙。
凝缨浑身微颤一下,朦胧目光仿佛微微震荡了一下。
绯墨爵感受到她的反应,不由地微翘唇角,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两手依旧没有停下,为她脱去她身上包裹的衣裙。
当那一声雪白柔嫩的肌肤呈现在妖娆迷人的银色月光下的时候,绯墨爵的喉咙里,禁不住发出了一声痴迷的赞叹声。
修长有力的手指凝着一丝冰凉,轻轻地覆上她那身雪白的肌肤。
也许是被他指尖的凉意给触到,凝缨猛地瞪大了眼眸,紧紧地盯着那斑驳流光肆意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那盏似曾熟悉的水晶吊灯,流溢着淡淡的光芒,在那月色的映照下,仿佛是一层混合的黑色的淡紫色。
这里是……她睡过的那间……淡紫色的女主人房!
不给她丝毫犹豫的机会,绯墨爵的手更加放肆的滑向了她的腰间,一双跳跃着幽蓝花火的眼眸,也快速的扫过她的身子。
眼里虽然有着明显的欣赏,可是当看到她腰间和大腿上那几处擦伤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是微微冷了下来。
绯墨爵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声,淡漠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响起,“我给你擦药。”
说着,他便起身要去拿药膏。
就在这时,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凝缨,突然开口了,“何必那么假惺惺的关心我的死活,你的未婚妻那么想要我死,为什么你还要护着我?”
她语气中饱含嘲讽的语气,十分的不屑,让绯墨爵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被挑了起来。
他转过身看着床上倒影出来的雪白身子,恨恨地
收紧了拳头,声音冷凝的说道,“凝缨!你不是还好好的呆在这吗?!这件事就此过去!以后我都不想再听到你说轻素想害你的话!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人再动你!”
“好好的呆在这?!”凝缨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躺在床上,悲凉的笑了起来。
滑稽的笑声,凝着一抹呜咽,在这夜里轻轻地化开,染上一丝沉重诡魅。
“绯墨爵,是苏璨之保护了我,才让我有机会站在这的,如果不是他,我早已经成了月胧扯下的鬼魂了!苏璨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凭什么让我不要再提,凭什么让这件事就此过去!”
绯墨爵的注意力被她话中的一个名字给抓住,幽蓝的眸底,瞬间闪过一丝戾气,“你说月胧?你是说月胧开车跟踪你们的?”
“不是她还会是谁?难道她不是受了你未婚妻的指示,才敢这么做的吗?!”
“ZERO说那个跟踪你们的人已经死了。”绯墨爵沉着的问道。
“是啊……因为你的私人秘书,在面具男出现之后就逃走了啊……”
凝缨的声音有些迷茫,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绯墨爵微眯起眸,半刻之后,才突然开口问道,“你……不怕他了?”
“……”凝缨的呼吸停了几秒,脑海中快速地闪过几个黑暗的画面,和今晚那惊心动魄的画面,交叠重合在一起。
银色鬼面面具……
凝缨慌乱的闭上眼睛,不愿自己再去多想。
无论她怕不怕,今晚……是他救了自己和苏家的人!
绯墨爵见到她这个样子,冰凉的唇角不由地化开一抹冷冽如冰的弧度,在这黑暗的夜里,就像是折射出妖魅光点的吸血鬼那般蛊惑人心,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凝缨,你那么容易就忘了他曾给你的伤害了吗?”
凝缨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的话有些突兀,听的她心里莫名一紧。
他是什么,他知道些什么?
关于银色面具男,关于她心里曾经的伤害……
“是不是在你心里,所有给过你帮助的人,即使他曾经对你有多少伤害,都可以弥补,而我,无论我做多少事情,无论我给你多少的疼爱和保护,你都觉得不够弥补,不够满足是不是?!”
绯墨爵压抑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悲痛,在房间里沉沉响起。
而他的身子,也已经再次靠近了她,单膝半跪在床边,两手撑在她的身侧,俯身深深的凝望着她黑暗中的双眸。
淡凉如水,没有一丝的涟漪。
也少了那一抹令他疯狂痴恋的流光溢彩。
凝缨冷冷的看着上方完美的容颜,那微微闪现在夜色之中的脸庞五官分明,挺立的五官在脸上有些小小的投影,那一双犀利的鹰眸,闪着惑人的幽蓝光芒,宛如黑夜中的狼,紧盯着自己等待已久的猎物。
忽明忽灭的幽光,让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可是,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从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之中,倾洒出来的冰冷光芒,随着冽人的气息,扎入她的肌肤,深入她的骨髓,紧紧地缠绕住了她。
“绯墨爵,事到如今,说再多又有什么用?我和你,不过是存在利益关系罢了,当你没有实现和我的约定,那我自然也就不必再遵守这个规则,我想对谁好就对谁好,你凭什么管?你以为你是谁?”
绯墨爵的眼皮猛地一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憋了整晚的怒火,终于在她接二连三的挑衅之中,轰隆隆的爆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