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沉声道:“说。”
辛啸天看着秦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紧张得咽了一口唾液,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四、四少,希小姐出事那天乘坐的直升飞机的黑匣子找到了。”
听了辛啸天这翻话,秦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唯有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成拳,松开再握,不停地重复了七八次,他的头脑似乎才正常运行。
他说:“让人把数据全部调出来,让奶妈先把安安接回去。”
“四少……”看到主子出奇的冷静,辛啸天更加胆颤了。因为掩藏在平静之下,往往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秦越冷冷睨了他一眼,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那眼神冷得就像是千年玄冰,一道眼神射来就能将人冰冻了。
接触到秦越这样的眼神,辛啸天立即后退了两步:“是。属下马上去办。”
黑匣子飞行记录仪中,记录了当天飞机爆炸前后阮希与柴华的完整对话。
耳畔传来那再熟悉不过的甜美嗓音,听到了日思夜想了三年人儿的声音,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但是秦越听了之后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沉。
听到最后,他冷冷地笑了起来:“阮希!好你个阮希!”
听完之后,秦越独自驾车来到墓园看望沉睡了三年之久阮希。
三年了,她入住这里已经三年了,这三年她一定过得很好吧。
因为没有他日日守在她的身边,她就是自由的,身边的空气也要清新许多。
秦越安静地站在阮希的墓碑前,许久都不曾言语,就那样安静地站着,安静地看着墓碑上刻着的那几个大字——吾妻阮希之墓。
这几个字是他亲手刻的,如今看来每一笔都是一个笑话,这些字突然变幻成一张张嘲笑的嘴脸,尽情地嘲笑他的愚蠢。
“阮阮,原来你对我的恨,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得多。”说完,他笑了,明明是在笑,但眸子里似乎有闪亮的东西闪过。
他在阮希的墓碑前坐下,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一口接一口一支烟很快抽完。
抽完,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说:“阮希,你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么?”
他低低沉沉地笑出声来:“大家都看到了,没有你这三年时间,我照样过得很好。该工作就工作,该玩就玩,未婚妻也有了。”
说完,秦越突然出手,一拳重重击打在石碑上,一拳不够他接着再打了几拳,很快手背上已是血肉模糊,但是他就像不道疼痛一般,还在拼命地捶击着。
他血肉模糊的手看进他腥红的眸子里,形成一幅血腥的画面。
他还在笑,笑得累了才停下来:“阮阮,以后你好好去过你的日子,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给你足够的空间,给你足够的自由。”
说着说着,秦越的腥红的眸子闪过一道阴狠的戾光:“谁欠了你的,我也会替你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