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打算
有缘未必相识,相识未必相恋,相恋未必相守,相守未必相容,相容未必能相携到老,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有权去争取幸福,每个人也都有拥有幸福的能力,但世事难料,能在芸芸众生中遇上对的那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又何况要相恋相守呢。
庄暖晨没有在婚礼现场多逗留,一是人太多,二是心情沉甸甸的,江漠远有些事情要处理,艾念先陪着她回车里。两人往停车场走的时候谁都没说话,却胜似千万言语,心情沉甸的人何止是她一个呢?
眼前的光被一道影子挡住,两人看过去,竟是司然。
他一身刚硬制服,迎着光,俊逸地刺眼,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看着艾念。
艾念见了有几分尴尬和散躲,庄暖晨一见这幕什么都明白了。
“艾念,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司然开了口,神情严肃。
艾念更不自然,张了张嘴巴,“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暖晨现在怀着孕不方便,**送她上车——”
“艾念。”庄暖晨无奈地看着她,“我这儿都没显怀呢有什么不方便的?几步远的距离还用得着你来送?别拿着我做挡箭牌,好好跟他谈谈。”
“哎,暖晨——”艾念拉住欲走的她。
“艾念!”庄暖晨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你和司然能够相识相知就是缘分,幸福是需要自己来争取的,虽说有些事我们会很无奈,甚至更无力回天,那是天意,我们无法扭转天意但可以努力争取,司然是个好男人,艾念,你要是错过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不管你和他的路未来会怎样,记住,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的这一刻,这样你才不会后悔。”
她的话语重心长,艾念的目光由惶惶不安到思虑再到平静。
庄暖晨没再说什么,轻轻笑了笑先回到了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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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风不算太凉,却也足以令人瑟瑟发抖。
司然站在风里,良久后才走上前,艾念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却再度上前。
她再退,他再再上前。
终于,她没了退路。
“司然……”
“我今天按照爷爷的意思去相亲,一会儿就去。”司然开口,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艾念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子似的头忽悠一下,猛地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灼亮得吓人,她竟不敢正视他的眼,又慌乱避开,再开口竟语无伦次了起来。“那……那挺好的,祝、祝你们幸福。”
司然没说话,眉头却微微蹙起。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艾念心里乱糟糟的,转身。
“你爱我吗?”身后,司然突然问了句。
她脚步一怔,却没回头。
“艾念,你爱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司然又问。
她亦没开口,双手却紧紧攥成了拳。
“如果,我真的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是不是也一点都不在乎?”司然往前走了两步,在她身后停住脚步,语气听着有些惆怅,却更多的像是试探。
艾念死死咬着唇,闭眼的同时想到了很多事,她的婚姻,她的孩子……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吗?
“是,司然,你是个好人,应该配更好的女子。”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司然一字一句落下,“我在乎的只是能不能与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
艾念的身子一颤,下意识回头。
他却猛地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
时间,像是凝固。
画面,如同定格。
司然的吻,情真意切,她的心,异常震撼,那股子隐隐的情愫像是发了芽的植苗,在疯狂生长。
良久后他才放开她,抬手眷恋轻捻她的发丝,低低道,“我拒绝了相亲。”
“啊?”
“与此同时,我也跟爷爷还有父母说了你,我明确告诉了他们,我爱的是你,这辈子都不会接受其他的女人。”司然的眼灼亮得吓人。
“啊?”这一声,艾念近乎破音儿。
司然噙着浅浅的笑,“今晚,跟我回家,他们要见你。”
她倏然瞪大双眼。
“放心,就算他们真的为难你,我也一定会护着你,艾念……”司然轻轻念着她的名字,“我司然娶你娶定了。”
“司然……”艾念绝没想过这种结局,心底深处像是有幸福炸开,又透着隐隐的不安,他的家长要见她?
司然温柔笑着,冲着她伸出大手,“现在,艾念女士,你愿意接受这个请求吗?与我一同前往,不管前方是平坦大路还是荆棘泥沼,你愿意陪着我吗?”
他向她发出邀请,诚挚而认真。
眼前的大手充满力量,有阳光落在掌纹之中,深邃悠长……
艾念僵在原地,一动没动。
他耐性十足地等着她的回应,依旧伸着手,亦一动没动。
五分钟!
足足五分钟之久……
艾念的手指终于颤了颤,抬眼望进了他的瞳仁深处,轻声开口,“那么……请你做我的避风港,就算前方有再大的风浪,也请你不离不弃,好吗?”
暖晨说得对,珍惜眼前人,她想尝试一下,否则,一定会后悔,哪怕最后会是遍体鳞伤她也认了,也满足了,毕竟她努力过了。
司然的目光亮了,情绪激动,“好!”极简单的一个字,却是极重的承诺。
艾念轻轻笑了,将手缓缓放在他的手心上。
他收手,紧紧攥住她的手。
坐在车子里的庄暖晨看到这一幕后,会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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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散的婚礼现场,休息室。
烟雾缭绕。
“孟总,江漠远现在风生水起,相关部门也撤销了对他的控诉,他现在是翻过来身了,会不会对咱们不利?”助理的神情有些焦急。
孟振齐坐在沙发上,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慢悠悠抽着雪茄,可那眼透着明显的焦躁,从在婚礼上看见江漠远的那刻起,他已经不再是个能沉住气的狐狸。
“他不是翻身,而是一开始BEN就上了他的当!”
“BEN的入狱一定跟江漠远有关,孟总,您说他能不能调转枪头来对付我们?”助理压低了嗓音。
孟振齐微微眯了眯眼,“他还想赶尽杀绝不成吗?他对付BEN已经让我损失惨重!”
“那我们……”
“通知下去,让财务那边把账面做得漂亮点,只要跟标维国际产生关系的证据全都销毁,不能让江漠远抓住任何把柄。”
“是!”
两人正说着——
“不需要让财务加班加点来做这些事了。”低沉有力的嗓音扬了起来,切断了两人的谈话。
孟振齐一惊,循声看去。
江漠远走了进来,休息室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他的身影被光拉得极长,如鬼魅般瘆人。
“你——”
“孟世伯,这整场婚礼你见了我像是见了鬼似的,让孟啸看见了不好吧。”江漠远淡淡笑着,于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孟振齐一身警备。
“放心,孟啸还不知道你做过的那些勾当,尤其是与BEN合伙来害他最要好朋友的事。”江漠远说着将份文件扔到了茶几上,态度慵懒,却危险得像头狮子。
孟振齐迟疑地看着他,拿过茶几上的文件看了一眼后目光倏然警惕,“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帮你的手下减少了工作量而已,这些文件全都是你与BEN合作的证据和财务往来,我提前帮你整理好了,也省得你的手下加班加点,多浪费资源。”江漠远将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笑容很轻很淡。
孟振齐一页一页翻开,没一会儿额头上的汗珠儿就流了下来,半晌后将文件“啪”地一合扔在了茶几上,“你拿着这些威胁不了我,我顶多、顶多被罚款而已……”
“也有可能顺便坐几天牢,当然,你跟BEN合作只是从中获利而已,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过错,关进去也会很快出来。”江漠远的笑有些瘆人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孟振齐眯眼。
“世伯,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是前辈,我这个做后辈的哪敢威胁你呢?只是有件事想要世伯帮忙而已。”他笑得越平静就越看着危险,像是一头蛰伏的兽,随时能前扑进攻。
孟啸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冷哼一声,“你想要什么?”
江漠远勾唇,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标维的股票已经不值钱了,还有股东们手里的那些。”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全。婚就那世。
孟振齐这下子恍然大悟,“你要标维股票?”。
他挑眉,不置可否。
“我不懂,你自己也知道标维的股票如今就像是废纸一样。”孟振齐怀疑地看着他。
“既然是废纸了,我这个做晚辈的更不想看着世伯你砸在手里,是不是?还有那些股东们,老人家嘛,都不容易。”
“江漠远,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孟振齐着实看不透他。
“我是在帮你。”江漠远冷笑。
孟振齐闻言后更是冷笑,“说得好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如果我不按照你说的去做,那这份证据就会落到相关部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