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父亲和叔叔们已经放弃这个武器了是吗?”长安问。
乔启远惊讶的看着长安。他把他们保守的这个秘密告诉了长安,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句话来!
“一个已经被所有人觊觎的秘密,还是秘密吗?一个已经被所有人觊觎的武器,还可能发挥作用吗?二叔,我相信这的确是乔家最后一个秘密,却是个完全没有用的秘密。”见乔启远露出那样的表情,长安淡淡道。
看着长安那双睿智的眸子,乔启远笑了,“长安,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老夫人不管家里的事情,却在你出现以后,坚持要让你做这个乔家的掌门……你有这个资格,如果你是个男孩子,会更优秀。”
长安轻笑,“二叔,我知道自己什么样,我不可能比现在更好,我已经在尽全力,所以就算我知道这些秘密,也什么都不会做。”
她看了看表,十点钟要回去开会的话,这会儿她该走了。
“既然什么都不做,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乔启远知道谈话就此结束,长安已经知道了她要的东西,表明不会多问。
“这就是我的缺点,永远没办法在隐瞒中活着。”长安苦笑,“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我不可能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既然父亲和叔叔们有计划,只要不妨碍我的计划,那么我什么都不会问,不会管。”
“的确是个缺点。”乔启远道,“有时候,少知道一些,对你自己好。”
“二叔放心吧,还好,我懂得装傻。”长安苦笑,起身对乔启远告别,就离开了。
她下楼的时候,梁悦锦从厨房里出来,把一个食盒递给她,“给你准备了甜点,要记得好好吃饭,就算不能好好睡觉,不要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吓人了。”
低头看着食盒,长安的眼眶突然有些酸楚,她接过来,抬头看着梁悦锦笑着,“嫂子,有时间,我们聊聊天。”
“好啊,等我们的大忙人有时间。”梁悦锦故意道。
长安也笑,是啊,她的时间为什么总是不够用,明明已经放弃很多事情了。
出门上车,俞敏已经在等她,长安询问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确认自己的三个人连同那辆车已经全部遇难,俞敏做好了安抚工作和后事处理,报纸上把昨天晚上那场爆炸报道成了煤气管道泄露,早晨还派了煤气公司的工作人员装模作样的前去处理了下,彻底将事情隐瞒下来,等到叶诚醒来再做打算。
说完此事,俞敏还一直在偷眼看长安,长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已经告诉我父亲了?”她问俞敏。
“抱歉小姐。”俞敏垂首,他没办法不把长安一定要知道秘密的事情告诉乔启疏,毕竟那是一件大事。
“他怎么说。”这会儿长安反倒好奇起这件事来。当乔启疏知道她追根究底的去找这个秘密的时候,他会怎么做?其实如果她细想下,就会发现乔启疏已经做了选择,因为乔启远告诉她了,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告诉她了。
“大爷说,小姐早晚要知道。”俞敏垂首,很是郁闷。他们拼命守着的秘密,乔启疏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听到这句话,长安一愣,才反应过来,原来乔启远是在乔启疏的授意下告诉自己的,呵,她居然还得意了一阵子,真是愚蠢!
她冷笑,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她永远算计不过她这位厉害的父亲啊!能够忍辱负重、装傻充怂这么多年,她怎么能够小看他呢?
俞敏还在偷眼看长安,长安却懒得理他了。
他大概和乔启远一样,以为自己知道这个秘密会做些什么事,但长安真的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准备做,因为她早就清楚,即便她知道,也做不了什么。一件乔启疏把控在手中的秘密,一件他们三个兄弟守了多年的东西,她怎么能轻易得到?
而在乔启远把事情告诉她以后,她更加确定,那东西就算她掌握在手中,也没什么用了,它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吸引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眼球的东西。
乔家真正有价值的,是二叔、四叔、六叔和乔启疏手中的守卫军,而在这个非冷兵器时代,高端武器早已替代人的价值,如果乔家真的想要打败顾家和陆家,有这些人和乔启达的武器已经够了。
至于武器方面,既然所有人都盯着‘那个东西’,就会忽略乔启达正在制造和研发的一些他们认为稀松平常的武器,但真正要运用到战场上的,恐怕就是这些武器。在武器装备竞争激烈的当今,纵然一国一家的武器比其他国家强大许多,但也不会相差太大,技术永远都在更新,没人会永远站在最前面。
乔启远和俞敏都惊讶于长安为什么不要求掌握,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那样的实力,她管不了那些人,尤其那些人已经完全效忠于他们。
至于他们为何会拼命守着秘密,很简单,做戏而已。那么她也就只需要跟着一起做戏就好,继续装傻,继续装作根本不知道而拼命想要知道。
如此一想,长安发现,她又被乔启疏涮了一把,她父亲想告诉她,别什么都想知道,因为有的秘密根本没用。
必须承认,这场斗,她输给了乔启疏。
既然如此,长安从包里取出爷爷的日记本,她就腾出心思,专心去研究这个日记本,然后等待叶诚醒来。
读乔老太爷的日记,有时候会像情书,他会诉说着对老夫人的爱意,有时候像读历史,他会写下对当时时局的意见,有时候又像是育儿经,他会说如何教育孩子,和老夫人意见相左时,他总是先自我检讨,检讨的内容,常常让长安不自觉露出笑来。
那日记太生动,长安有时候都仿佛看到了活着的老太爷,相貌有点儿像乔启疏,儒雅大气,带着军人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商人的小小狡黠,帅气英俊如每一个乔家的人,她甚至会听到他说,“长安,爷爷很高兴你这么做。”或者,“长安,你做错了。”
也许这就是血缘,即使隔着生命的障碍,通过一个日记本,也能连同彼此的感情。
车抵达公司,长安装好日记本,下车。
公司的员工仍然在忙碌的进进出出,长安上电梯的时候,看到高梓豪也刚从外面过来,她让电梯停一下,等等高梓豪,他也看到她,加快脚步跟上来,可就在走到电梯门口时,突然一个员工冲过来拦住他,“总裁,不好了,西部工厂仓库发生爆炸。”
高梓豪立即停下脚步,“什么?”
来的其实是他的助理,急切的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所以立即来通知您,仓库里当时有工人正在工作,还不知道爆炸原因和死伤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