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心本以为,经过暴风雨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之后,贺铭肯定已经没有休假的心情了,会很快坐专机返回天海市。
但贺铭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还是继续在小岛上住了下去,而且看这架势,似乎真准备按照原计划休假整整一周。
于是,除了两人再也不说话以外,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贺铭去海边浮潜、做日光浴的时候,也会把林素心带在身边,尽管林素心只会在一旁默默无语地看着他,发呆一个下午,但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在做点什么。
林素心有时候想,他大约是把她当作了一个摆设。毕竟豪门少爷出去度假的时候,都流行带个伴游女郎,至于身边这个女人是谁,估计也是无所谓的。不过,带了她这么一个床上这么冷感的女人,贺三少肯定已经觉得后悔了吧。
当然,贺铭后悔不后悔,也不关她什么事,贺铭厌倦她,应该说是正中她的下怀,估计只要回到天海市,她就自由了。反正她已经跟冰钻娱乐签约了,相当于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只要再混一年,等自己十八岁正式成年,做什么事都不会有问题了。
只要把这个星期忍过去,就够了!
然而,贺铭在岛上呆了两天,估计是觉得身边只有一个摆设样的女人,太无聊了,第三天就带着她开游艇去了斐济。
林素心这才发现,贺铭的这座小岛离斐济最南端的KADAVU岛只有不到三十海里的距离,坐游艇只需要半小时就可以到达,所以小岛上的一切补给都非常方便。
贺铭带着林素心入住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Che的时候,林素心惊讶地发现,这家酒店有贺家的股份,酒店的总裁亲自下楼来迎接这位少爷,把他送进了房间。
林素心进入酒店,才意识到,这整座酒店竟然都是修建在水下的,透过房间里巨大的透明玻璃窗,可以看到斐济海底色彩艳丽的珊瑚礁和穿梭在其中的海洋生物。
置身在这样的房间里,似乎像是直接生活在了海里。
贺铭没有另外给林素心订房间,而且这个套房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大床。
林素心有些拿不准贺三少到底想干嘛。
要说为了省钱,那肯定不可能,但他非要把自己带在身边,还要让两人睡一张床,总不见得是还想跟她睡觉吧?
难道,贺铭觉得,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就放她离开,这是吃亏了,所以还是要找机会跟她上床?但是,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哪怕就在那座小岛上,甚至就在天海市,只要贺三少真的铁了心要得到她,她也是没法反抗的……
贺铭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些百转千回的心思。事实上,他直接把林素心当成了空气,冷着一张脸把行李放下,把一件晚礼服扔到了她身上。
林素心捡起礼服,发现这是一件粉绿色的长裙,胸口、腰部和下摆都手工刺绣着绿叶和藤蔓的花纹,精致的刺绣和闪着光泽的丝绸互相映衬,颜色渐渐变化,流光溢彩,飘逸出尘。
她有些干涩地开了口:“这……这是要做什么?”
贺铭高傲地抬了抬头,目光冷冽地斜睨着她:“衣服换上,跟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林素心不明白,贺铭这时候为什么还要带她出席宴会,就算上流圈子的酒会都要带女伴,他也随时可以找到陪他的女人,并不需要带着她这么一个碍眼的女人在身边。
然而,在贺铭冷峻的目光注视下,林素心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拿起衣服进了浴室。
等林素心拖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的时候,贺铭已经换了一身燕尾服,一个年轻的造型师正在为他调整领结的位置。
黑色的正式礼服穿在这个男人身上,更显出他优雅贵气的风度,加长的后摆和精致的马甲搭配,有修饰身材的作用,更衬托出他的宽肩窄腰和长腿,配上那张俊美冷淡的脸,完美得近乎虚幻。
贺铭转过身,子夜般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朝她走了过去。
林素心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贺铭强势地捏起她的下巴,冷冷地打量着她,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贺铭这才冷哼了一声,说道:“脸色白得像鬼,难看死了。”
林素心呼吸一滞。既然觉得难看,就别带她出去了吧!她也不想跟一个浑身冒寒气的男人去参加什么宴会。
然而,贺铭说完,就放开了她,让造型师给她化妆,而贺三少本人,则靠坐在巨大的景观窗边上,点燃了一根烟,在烟雾中沉默地看着她。
林素心乖乖地配合着造型师的要求做着动作,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贺铭。
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贺三少吸烟,但是,这几天,却看到好几次了……
造型师是个有点娘的年轻男人,林素心觉得他有点眼熟,料想也是贺三少不知从哪雇来的知名设计师,所以很听话地让人摆弄着。
造型师一边给她上妆,一边赞叹道:“林小姐,你皮肤真好,五官也很完美,只要稍加修饰,就是出类拔萃的大美女,这身衣服也很适合你……”
林素心虽然一直长得漂亮,回头率很高,但被人这么直白地赞美,还是第一次,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呃,谢谢……”
她偷偷地往贺铭那里看过去,贺三少脸色不善地吸了一口烟,说道:“废话真多,别罗嗦了,我们已经晚了。”
好不容易做好了造型,林素心抬头看了看窗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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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铭面部表情地站了起来,伸出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把她带出了门。
晚宴就在酒店的水下宴会厅举办。
这个宴会厅呈球形,地板、天花板和四面的墙壁全都是透明的耐压玻璃,仿佛是一个浸润在深海中的巨大气泡,随着镶嵌在墙面上的灯光的照射,透明的墙面上也不断变幻着流光,如梦似幻。
林素心突然发现,自己身上这件晚礼服和这个场景的匹配度是百分百,就像是专门为这场宴会定做的一样,而且还这么合身。
做这么一件纯手工的高级定制礼服,至少需要几个顶级绣工几百个工时的劳动,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贺铭早就准备带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