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宸诀眸光一冷,大掌突然钳住安若溪的下巴,用凶狠的眼神瞪视着女人。
“放你一条生路?”
男人带着比冰窖还要寒冷的声音,质问道:“这么说,在你看来,跟我在一起是生不如死了?”
这女人总是有办法激怒他,并且每一次用出来的词语,都能让他气得牙根发痒。
帝宸有时候真的想拿把刀把安若溪的脑袋划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怎么可以蠢成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
安若溪的脸颊被帝宸诀捏得生疼,惨白而又麻木,不过她始终一声不吭,不肯服软,也不肯求饶,跟男人过不去,也跟她自己过不去。
帝宸诀胸腔剧烈起伏,气愤的喘着粗气,他真的好想一掌将这张倔强到死的小脸捏成碎片,可是心却控制不住的柔软。
终究,他还是狠不下那个心,放开了她。
“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要跟我硬碰硬,这样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帝宸诀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从安若溪的身上移开,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任凭他再战无不胜,他们两个人之间,他始终是输的那一方。
从他莫名其妙的跑过来,舔着脸按下她家的门铃,再无赖似的霸道宣布他之前说过的一切话都作废那一刻起,他就输了。
再到他控制不住的吻了她,控制不住想要宣誓他对她的主权,他更是输得一败涂地!
安若溪松了口气,又有一种才从鬼门关逃出来的感觉。
她觉得,和帝宸诀在一起的每一秒钟,就是游走在鬼门关的边缘,至于什么时候会彻底坠入地狱的深渊,就要全看帝宸诀的心情了。
她悻悻的吞了吞口水,觉得口腔干涩无比,心还处在狂乱跳动的阶段。
“我……我不是不长进,我其实也告诉过我,一切只要顺着你的意思就好了,至少我可以不用活得那么战战兢兢,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安若溪垂下眼眸,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和帝宸诀谈起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似乎,他们还从来没有谈过一次心。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帝宸诀听过,帝宸诀也从来没有对她分享过他的心情。
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做过最亲密的男女之事,却从来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忍不住?”
帝宸诀抬起头,嗓音暗沉,眼神强烈的看着安若溪,静静听着女人的倾诉。
安若溪闪躲着帝宸诀的目光,不自然的将自己修长的细指弯曲折叠成各种弧度,看得出她此刻是很紧张的。
“因为,我不想像其他女人那样,和你站在一个不平等的位置,时时刻刻都要仰望你,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我希望对你而言,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供你随便玩弄或是大呼小叫的玩物,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关系!”
女人鼓足了勇气,一字一句的对男人说道。
这是她的心里话,未曾对任何人说起过,甚至都没有对自己这样直白的自诉过。
这么久以来,安若溪一直在思考她和帝宸诀之间的关系。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不平等的。
他花钱买她一夜,而她为钱付出身体,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他是他的雇主,她为他提供服务,他们的身份从来就没有平等过。
她在帝宸诀面前,一直都活得很卑微,活得很没有尊严,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爱情,最重要的就是双方是平等的,不依附,不压制,站在平等的位置,心与心在同一高度交流,灵魂达到同样的融合。
很显然,这样的状态是安若溪一直渴求,却也一直都求之不得的。
所以,她每一次和帝宸诀的针锋相对,都是她用另外一种方式在表达着她的内心!
帝宸诀沉默着,一直冷冷的看着安若溪,他突然觉得他好像都快不认识这个女人了。
她的确是特别的,她的身上有着太多太多和那些女人不一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让帝宸诀为之着迷。
男人突然温柔的将安若溪抱进怀里,温柔的大掌轻抚着女人的后背,轻声道:“好了,我虽然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气什么,你是希望我对待你,跟对待别的女人不一样吧!”
“......”
安若溪没说话,也没有抗拒帝宸诀难得的温柔,静静地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温顺得像只着绵羊。
帝宸诀很少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安若溪也很少有这样柔顺的时候。
他们好像都特别怕打破这份难得的沉静,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帝宸诀突然轻咳了声,有点别扭的说道:“你刚刚说,莫言初那小子还给你做东西吃?”
安若溪被突然抓狂的帝宸诀下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看着男人,老老实实道:“他......他的确有做饭给我吃,不过他只是拿我来练手的,为的是锻炼他的厨艺,好追他喜欢的女孩子。”
安若溪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那么乖,老老实实的把真相全盘告诉帝宸诀。
大概是,见惯了男人太多太多冷酷的一面,面对他突然的柔情,她有点恍惚,不想破坏掉吧!
“哼,这只老狐狸的话你也信,他学做饭的确是为了泡妞,不过对象是你而已!”
帝宸诀冷着俊脸,小气的说道。
他跟莫言初好歹做了那么多年兄弟,莫安初什么样的人,没人能比他更清楚。
他们既然是兄弟,品味不会差太多,他喜欢的女人类型,正好也是莫言初会喜欢的类型。
“你不要胡说,我和莫言初清清白白的,他只是看我可怜,多照顾了我一下而已,谁让我这么倒霉,摊上了你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安若溪一方面护着莫言初,另一方面却忍不住对帝宸诀讽刺道。
她重新开口和男人说话,不代表她已经原谅了他。
内心深处,她还是恨着帝宸诀的。
只是,她也算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至少为了肚里的孩子,她也不至于和男人闹得太僵。
吃过了太多亏,所以她必须学聪明一点。
和帝宸诀闹僵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搞不好以后宝宝还会直接被男人夺走,他连看孩子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如果他们还能保持着想现在这样不近不远的关系,也许帝宸诀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还不至于对她赶尽杀绝。
帝宸诀自知理亏,便也没在这个话题上一直纠缠下去。
因为,他还算了解安若溪的为人,深知这个女人对感情的谨慎,绝不是轻易就和一个男人开始一段感情的那种随便女人。
不过,就算安若溪对莫言初没那个意思,难保莫言初对安若溪没那个想法。
就怕两人处着处着,今天做个饭,明天逛个街,后天看个电影,慢慢的就有想法了。
等到他们真有那个想法的时候他再来干涉,恐怕已经晚了。
于是乎,帝宸诀再次摆出他霸道强势的姿态,直接用不容商量的口吻对安若溪命令道。
“我相信你跟莫言初那小子是清白的,不过你必须搬出去,立刻,马上!”
他的女人,连同着他的孩子,却住在别的男人的房子里,稍微正常一点的男人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况且,当事人还是叱咤风云的,堂堂帝集团总裁帝宸诀,这根本就是不能忍的事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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