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安静的坐在红磨坊最中央的位置,她感觉此刻自己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观众席成梯形排列,所有的座位全部是咖啡式的,感觉棒极了。有工作人员进来点蜡烛,每个桌子上一支红红的红蜡烛,忽闪忽闪的烛光摇曳着。
没有一个人工作人员过来问她还没有到时间怎么就进来了,她还是像女王般的坐在正中央,红红的烛光映着她略显苍白却兴奋的脸庞。
吴杰米站在小喜身后大概有半个小时了,他是中法混血儿,他的父亲是红磨坊最大的股东,母亲是个舞蹈艺术家,他是家中的长子,今年二十四岁。目前他在中国大陆留学,但是他学的不是艺术,而是金融。
“小姐,这里我可以坐吗?”他礼貌的用中文说,
小喜转过头,那是一张帅气的脸,俊美的五官,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对,这种男人和子鸣和薛盟不一样,就要用高贵来形容,奇怪,自己今天才第一次见他,怎么就拿他和子鸣和薛盟比啊,奇怪了,看来自己真的要经常出来走走。
“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坐,我没有票,是随便坐的。”愣了好半天小喜才说出一句话。
“你没有票?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杰米愣住了,他想怎么会有人没有票。
“不知不觉就进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很喜欢红磨坊,从来没有来过,今天是第一次来。”
“那没有票等下你就会被赶出去啦,看不到演出,这些位子都是早就定出去了。”杰米当然知道这些位置的票都是在三天前就卖完了。
“啊?这样啊?我……我可以补票吗?”小喜满脸的期望,她希望可以补到票。
“补不到票,这样吧,我带你到后台去看,快走。”杰米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很诚实,所以他破例带她去后台。
小喜没有动,她想要看就要坐最好的位子,到后台有什么好看的啊,看别人化妆有什么意思。杰米见她不动,不知道为什么,
“小姐,你为什么不走?等下这里就会有人坐,你没有位置懂吗?”
“这位先生,我是没有票,可是我可以补票,我多给钱就是了,我可以多给老板五倍十倍的门票钱,我不相信我会被赶出去,我站在墙边看看就满足了。”小喜一直以来都是很有主张的。
见她如此坚持,杰米也不再强求,他打电话给父亲要了两张贵宾位。
小喜终于坐到了理想的位置,杰米坐她旁边,回头望着整个红磨坊,忽闪忽闪的烛光摇曳着一张张兴奋的脸,整个红磨坊坐满了客人,可是满场都是安静的,这是一座神秘的歌舞厅。
帷幕徐徐拉开,在妙曼的歌舞中,端庄艳丽的男女主持人出现在舞台前。尽管语言不同,但是,艺术没有语言障碍。小喜现在感觉英文并不是那么的难听,法文也并是那么的可怕,世界语的节奏还真的是美妙。那梦幻般的灯光,流金溅玉般的音响,纵横有致的舞台,让所有人忍不住击节赞叹,小喜感觉自己灵魂已经随着音乐飞舞起来了。乐曲声时而婉转低回,时而激越高昂,如涓涓细流,似潺潺流水,像千帆竞渡,若万马奔腾。舞者上身『裸』『露』,披着华丽的羽『毛』服饰或者金属饰片,舞姿精湛而美丽,原始而高昂。那青春的热烈,挺拔的『乳』房,颀长的肢体,美妙的歌声,让小喜忘了自己身在何处。面对着那些纯真的妙龄少女,任何杂念都是对艺术和美的亵渎。
小喜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舞台,她感觉真的是上苍在帮助自己,竟然可以坐在这里真真实实看这种世上顶尖的歌舞。至于红磨坊,在她心里始终是个『迷』,有人说是个『色』情表演的场所,有人说是个高雅文化的殿堂,小喜只是知道一些关于红磨坊的历史,一百多年了,这里的生意经久不衰。很多人不明白,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门脸,装着长长的霓虹叶轮,根本没有哗众取宠的味道,更没有趾高气扬的派头,从那阵阵热烈而真挚的掌声中,让小喜终于明白了红磨坊百年不衰的真谛:艺术生命长青!
杰米从小在红磨坊长大,他今天第一次看到一个如此热爱艺术的女孩子,他发现她的眼睛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舞台,谢幕时她拍手的表情她兴奋激动的表情让他对她刮目相看,他看出了她生命中那种属于艺术的细胞正在慢慢的膨胀。
“小姐,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吗?”杰米递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小喜没有看就随手放进包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