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掉照片,沈若雨将手机还给叶景谦。“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怎么样做,随你自己的心意。”
动不动就跑来质问她和异性做过什么,不问问自己做些什么呢,外界说叶景谦沉稳倨傲,她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易怒倒是真的。她的人生还能再艰难一点吗,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种状态?
妻子看不上邱洋是真的,和邱洋接触是事实,叶景谦仍然很介意。“程恒之由我处理,你不准再跟他有联系。”
沈若雨点头道。“你不说,我都不会跟他有联系。”
一场本要来临的暴风雨,在她的安抚下,叶景谦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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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
彻夜未睡通宵工作的陈助理,顶着黑眼圈,把叶总吩咐的资料,一并带到公司里来。他拿着资料去打开总裁办公室门时,看见叶总比以往要提早上班,恭敬地走过去,“叶总,您要的资料。”
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不能查邱洋查得清清楚,大概地查到一些资料,核心资料要过几天才能查到。叶总面色冷峻,眉头皱成川字形,陈助理动作微小地哆嗦了下,补充道。“叶总,邱洋的资料没有查全。”
妻子没有和邱洋超越男女界限,叶景谦很肯定。
邱家曾和徐家是死对头,当年两家斗得你死我活,最终邱家胜出,没有占到便宜,反倒转移了不少资产到国外。国内经济上升的势头,没有刚进入新世纪的凶猛,但也保持稳定的水准,邱家把家族生意重心转移到缅甸,还把邱洋派过去坐镇,颇为奇怪。
随着沈云书让妻子和邱洋来往,再联想到和邱家有生意合作的程家,所有的脉络都清清楚楚了。邱家在国内有实业生意也有金融生意,他们家族的财富增长速度,暗地把生意重心转到缅甸,在缅甸做什么生意会那么暴利,无需深入去调查,也能知道一二。
叶景谦翻阅了资料,“剩下的不用查了。”
叶总面色依然冷酷,却没有露出半点不悦,还说不用查了,陈助理略有些讶异。“是,叶总。”
沈云书目的很明显,趁着解决程家,一并把邱家这个毒瘤也铲除掉。妻子和邱洋五年前的接触,不算得什么,背着他和邱洋的接触,显然会有危险,叶景谦厌恶沈云书安排妻子和邱洋接触这一做法。
陈雄和李密对目前的沈若雨来说,他们是她的眼中钉,一看见就想拿钳子,把这眼中钉给拔掉。现实很无奈,她再一次后悔小时候怎么没去练武术,不像现在,只有智力比得过人家,体力和身手就是渣渣。
出去要被人跟着,她不想出去,待在叶家,通过网络和电话来准备她的玉石生意。不生气了的叶景谦,她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考虑到不理叶景谦,他会又生气,不得不理他。
照片发给了叶景谦,程恒之就期待沈若雨给他来电话,也能听到叶景谦和沈若雨要离婚的消息,然而并没有。他等了三天都没有等来沈若雨的电话,叶家风平浪静,一点
消息都没有,仿佛他没有发过照片给叶景谦。
他低估叶景谦对沈若雨的感情?还是叶景谦不用那个号码,他发到别人手机上了!如此一想,程恒之重新发已经发过了的照片会叶景谦,这是他当前能让叶景谦和沈若雨离婚的唯一办法了,要好好利用。
又一次收到刺眼的照片,叶景谦想也没想就删掉,把程恒之的号码,交给公司里黑客技术的员工,吩咐员工把程恒之的手机黑掉,
程恒之没有等到沈若雨给他去电话,也没等来听到叶景谦和沈若雨闹离婚的消息,他等来的是手机被黑客入侵,所有资料被删除,还被中了病毒,一打开就是一个骷髅在跳舞,怎么关也关不掉。
等不下去,程恒之主动给叶景谦电话。
程恒之的电话打来时,叶景谦正在和非洲分公司高管开视频会议,一眼扫到是个陌生座机号码,他暂停会议,按下接听键。
电话接通了,程恒之握着话筒的手用力了些。另一边的叶景谦,就是抢走他心爱的人,将叶景谦千刀万剐,都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叶景谦,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抢走了若雨,你根本就不爱她。”
叶景谦嘲讽地勾起薄唇。“程恒之,你给我的照片,没有起到我和若雨离婚的作用。打电话来,是想胡编乱造你和若雨还相爱,或是说若雨和邱洋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即使在心里怀疑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他也绝不会在妻子喜欢过的男人面前,表露出一丝不相信妻子的样子。何况妻子和邱洋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妻子仅仅是遵从沈云书的安排。“让若雨和我离婚,想法很天真。”
嘲讽意味浓重的话传来,程恒之咬紧牙。“她会在不久的将来,回到我的身边。”
叶景谦仿佛听到好笑的笑话,“人生处处是意外,你有没有命活到那天再说。”
叶景谦的态度,表明他知道照片是他找人拍的,沈若雨应该说了什么让他相信照片有问题,从而不提出离婚。恨意从程恒之心底涌出来,他恨叶景谦,恨到想让叶景谦死去。“叶景谦,我会比你命长。”
特意打电话来说妻子会回到他身边,荒谬可笑!
叶景谦结束这通没营养的通话,继续视频会议。
嘟嘟声,仿若是叶景谦嘲讽的笑声,程恒之恨意不断地往外涌。
昔日的恋人,被别人抢走,恋人说会离婚,从未说过要回到自己的身边。他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认,沈若雨变了。他制造一个好的机会让她和叶景谦离婚,她就是不离,还把叶景谦安抚好。
还差半个月时间,就能独立出程家,不受父亲控制,身边没有沈若雨,有什么意义可言!程恒之心有不甘,决定再去找沈若雨一次,他要听到她亲口说,她愿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程恒之会联系叶景谦,是沈若雨想不到的。
她集中心思地画画,差一点就完成了,思绪被拿快递上来的管家打断了。她眉头紧皱,放下毛笔,冷艳扫视管
家。“管家,我在画画,你来做什么?”
管家望了望天空的晚霞,“夫人,有人给您寄了一副名家作品。”
名家作品?沈若雨扫了扫管家小心拿着的画作。“谁寄的?”
快递单上备注的寄件人姓名是师兄,管家将画作放在桌子上。“快递单上写的是师兄,可能是夫人您的哪位师兄。”
知道她爱好收藏画作的人不多,细细端详了这幅画作,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备注是师兄,谁寄过来的?沈若雨皱皱眉,莫非是程恒之寄过来的?
程恒之无端端给她送一幅名家画作是想做什么?她将画作翻来翻去地看了好几遍,最后发现有一小行字写在左下角。
字太小,她极为认真地看了一会。
若雨,明天下午我们老地方见。
真是程恒之寄过来的!她拿起毛笔,原有的小字上,重重地划过一笔,将小字掩盖。随后她吩咐管家,把这幅画作放到收藏室。
她生日程恒之都能忘掉,将近半个月后才给她送的生日礼物,这回想见她,采用送礼物这个方式来约她,隐约好笑。价值上百万的画作,他要送,她就收呗,明天下午她不会去见他的。
沈若雨会不会来,程恒之没有把握,坐在老地方一下午,未能等到她的出现,他的心犹如被人泼上了一桶冰水,痛得不能言。她说要和叶景谦离婚,始终没见她要离婚的动作,制造机会给她,她也不懂利用,证明了她不会回到他身边,要留在叶景谦身边。
认清了她不会回到自己身边的事实,他的心碎成一片片,如是一座雕像地纹丝不动,坐在老地方的亭子下面,天色黑了起来,也不离去。
程商伟浑然不知儿子暗中筹谋独立出程家,最近对自己儿子很不满意,安排他做的事,办的不够漂亮,留下了几个可能会被人抓住的小把柄。他见到晚归的儿子,一脸的神魂落魄,气不打一处来,又启用了家法。
翅膀已硬,底气较足的程恒之,不再强忍着家法,有史以来第一次反抗他父亲,避开了他父亲挥动的辫子,如同是看着仇人般地注视他父亲。
看见儿子仇恨的眼神,程商伟略微惊讶后,手中的鞭子依然挥舞。“老子养你二十七年,敢反抗老子,你是不想要老子给你的一切了!”
程恒之也没有停止反抗他父亲,和他父亲动起手来,抢夺他父亲手上的鞭子。他父亲没把他当过是儿子,只会把他当作是一条使唤的狗,哪里不合他的意,就毒打一顿,这样的父亲,要来何用。
二十七年的怨气积累起来,是强大的,他抢走了他父亲的鞭子。
一向不敢忤逆自己的儿子,敢和自己动起手来,程商伟气得不轻,叫来五个身强力壮的手下,命令他们避开儿子的要害,打得他一个星期下不来床。
有了自保能力,程恒之不会屈服他父亲。
父亲有忠心耿耿的手下,他也有。
一时间,程家闹得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本章完)